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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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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非有甚不对之处么?”
本章的涂改之处都是出自李贞的手笔,内容如何,他自是早就心中有数,不过么,于接过了折子之后,李贞还是故作姿态地认真过了一遍,而后方才作出一派大惑不解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第488章 有礼有节(四)
“如此说来,这本本章上的涂改皆是出自殿下之手笔喽,下官不曾理解错罢?”
李贞的演技虽好,算计也不错,可惜他遇到的是陈子明,甭管他如何演,陈子明压根儿就没去理会,也不接其之话茬,面色陡然一肃之下,已是声线微冷地反问了一句道。
“确是如此,然则小王所改皆有所凭,不知姐夫以为有甚不妥么?”
听得陈子明语气颇为不善,李贞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毫不示弱地看着陈子明,故作从容状地反诘道。
“皆有所凭?那好啊,下官倒是有几处不明,还请殿下给下官一个解释,其一,殿下将三州盐场的产量提高两部的依据何在?其二,将烧碱工坊产能提高两倍的依旧又何在?其三,殿下是如何得出肥皂之产量也可顺延提升两倍的?”
李贞这么句反问的话语一出,陈子明的嘴角一挑,露出了丝笑意,只是这笑意明显冷得很,紧接着抛出的三个问题环环相扣,有若三记重锤般地便向李贞砸了过去。
“姐夫问得好,这不是近年来一直在对高句丽用兵么,加之江南水师那头用度又大,国库虽丰,怕也不经花啊,故而小王这才会想着扩大一下工部各工坊的产量,也算是为社稷添砖加瓦么,莫非这也有错了不成?”
李贞虽是前后几次在工部挂过职,可要说到对工部事务的精通么,当真谈不上,最多也就是半吊子水平而已,面对着陈子明犀利的诘问,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是不愿被陈子明牵着鼻子走,但见其一派委屈状地扯了一大通,却愣是啥实质性的解释全无。
“殿下所行之事对错与否,非是下官可以随意置喙的,下官关切的只是殿下如此大动干戈地修改工部明年工作计划的依据何在,还请殿下给下官一个明确的解释。”
李贞倒是说得个娓娓动听,可惜陈子明并未为之所动,依旧死揪着技术性问题不放,摆出的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度。
“姐夫应是知晓的,父皇将礼、工二部交给小王打理,小王自是不能有负父皇之重托,所行诸事皆是出自公心,小王不以为有甚须得遮掩的。”
解释?李贞根本就是在故意生事,又哪有甚合理的解释与决断之凭据,左右不过就是胡乱估算了一下数字,信手乱改的罢了,这会儿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倒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这等解释只能拿去哄骗外行人,可要想哄骗一手创建了三州盐场以及诸多下游工坊的陈子明,明显没那个可能,他自是不敢乱说一气,万一要是被陈子明三问两问给问倒了,那下场可就当真要不堪了去了,一念及此,李贞紧着便抬出了太宗的旨意来当挡箭牌。
“这就是殿下给出的解释了?”
见得李贞在那儿耍无赖,陈子明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也没再多言纠缠,仅仅只是面色肃然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这……,呵呵,让姐夫见笑了,小王行事或许有孟浪处,然,为公之心却断不掺假,若有甚做得不到位之处,还请姐夫多多体谅则个。”
李贞虽是有心要挑起事端,可真见到陈子明那张肃然的脸,心里头还是不免有些发虚不已,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收敛一下,看陈子明下一步如何打算再做计较。
“殿下既是要如此狡辩,那下官也自无话可说了,告辞。”
陈子明虽是来跟李贞算账的,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要跟李贞大吵上一番才成,实际上,只要他人来了,而李贞又不能做到自圆其说的话,于陈子明来说,也就已然足够了,而今,见得李贞打定了主意要耍无赖,陈子明自是懒得再跟其多废话,不甚客气地给其之解释打上了个“狡辩”的印记之后,便即就此起了身,长揖一礼,一转身,毫不犹豫地便向外行了去。
“姐夫,您……”
李贞显然没想到陈子明说走便走,待得反应过来,张口便要再解释上一番,可惜陈子明连头都不曾回上一下,便已就此转过了屏风……
“启奏陛下,右仆射陈曦在宫门处求见。”
十二月将近,已是深冬时分,北风呼啸,天冷得紧,尽管寝宫的夹层里早已燃起了炭火,可房中的气温依旧算不得太高,然则太宗却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衣,焦躁无已地在龙榻上辗转反侧着,苍白的脸上沁满了汗珠子,而这,正是服用金丹的后遗症爆发之结果,那等憔悴状生生令刚从屏风后头转出来的赵如海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心酸,但却不敢因此耽搁了正事,但见其无声地叹了口气,飞快地收敛了下心思,而后疾步便抢到了榻前,小心翼翼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自打入了冬,太宗的身体便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到了这几天,更是浑身上下不对劲,不止是头昏眼花,食欲也自大为不振,哪怕先前刚又服食了几枚金丹,可精气神依旧差得够呛,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接见大臣,哪怕来的人是陈子明,太宗原本也不打算见的,可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
“诺!”
太宗金口既开,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寝宫,不多会,便又已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陈子明从外头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算时日,陈子明也已有五天不曾见到太宗的面了,尽管早从内线处得知太宗的龙体已出了大问题,可真见到太宗那等已近形销骨立的样子,陈子明还是不免为之一惊,好在城府足够深,倒是不曾因此乱了分寸,紧着便抢到了榻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是子明来啦,平身罢。”
听得响动,太宗吃力地抬手招呼了一下,自有边上侍候着的两名小宦官紧着抢上了前去,将太宗扶持着坐了起来,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的小动作,便令太宗大喘了几口粗气,叫起的声音里也自不免便带了几丝的颤音。
“谢陛下隆恩。”
见得一代大帝衰老如此,陈子明心中也自感伤不已,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流露,没旁的,概因陈子明很清楚太宗的性子有多要强,岂能容得旁人对其境遇之怜悯。
“何事,说罢。”
精神不济之际,太宗自是无心说甚寒暄的废话,挥手间,便已是语带不耐地发问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弹劾越王李贞骄横跋扈,欺上瞒下,多行不轨,诸般拙劣行径已令朝纲不稳,群臣怨声载道,微臣身为右仆射,实不敢不据实奏明陛下。”
太宗话音刚落,陈子明立马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黄绢蒙面的奏本,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而后语调铿锵地进言了一番。
“嗯?递上来!”
这一见陈子明居然亲自动手弹劾李贞,太宗不由地便是一愣——自打发出了那道将礼、工二部交由李贞督办的诏令以来,太宗可是一直在等着李恪那头会跟李贞闹上一场,故而一直在暗中纵容李贞在朝中胡闹,只是这等心思这几日却是淡了不老少,不为别的,只因他的身体突然跨了下来,自是无力再度亲政,这当口上陈子明突然发难,还真就令太宗有些个左右为难不已了的,一时间也不知该持何立场方好,呆愣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无奈地一挥手,眉头紧皱地开了金口。
“诺!”
听得太宗有所吩咐,随侍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耽搁,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疾步行上了前去,伸出双手,接过了陈子明高举着的本章,小心翼翼地转呈到了御前。
“卿之所奏可都有甚实据么?”
陈子明所呈上的折子不算短,洋洋洒洒千余言,厚厚的一大叠,将李贞参政以来的诸般劣迹全都详实地描述了出来,然则太宗看过了之后,却愣是不曾有所表示,仅仅只是不咸不淡地发问了一句,显然心中依旧在摇摆不定着——眼下太宗自己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他虽有亲政之心,却又担心没那个精力,可若是就此放弃李贞么,倘若身体有所好转,那岂不是还得再另寻收回皇权的借口么?毫无疑问,在此时放弃李贞,似乎又嫌太早了些。
“回陛下的话,微臣此处有份工部尚书阎立德转来的本章,其上诸多无理取闹之涂改全都出自越王殿下之手笔,错谬百出,实是荒诞已极。”
只一听太宗这般问法,陈子明瞬间便明了了太宗心底里的真实想法,可也并不在意,紧着便又取出了份本章,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嗯……,递上来。”
这一见陈子明乃是有备而来,太宗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沉吟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第489章 有礼有节(五)
“就这些么?”
太宗的精神虽有些不济,可毕竟是千古一帝,哪怕对工部那些技术活不是很清楚,却也能看得出李贞在本章上的那些涂改明显就是在瞎折腾,然则太宗却依旧不愿在此际有所表态,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陛下明鉴,工部所属工坊众多,如今之岁入总值已达国库岁入一半还多,倘若稍有闪失,后果堪虞,今,越王殿下胡乱更易既定之计划,自以为是,异想天开,实非人臣所应为也,微臣以为断不可轻纵了去。”
尽管太宗神情平静,可陈子明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其内心里的矛盾与犹豫,自是不肯就此作罢,紧着便又出言进谏了一番。
“此事,朕知晓了,朝时再议也罢,卿且先回好了。”
这一见陈子明接连给李贞扣上了几顶大帽子,太宗的脸色自不免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此无他,李贞之所以会如此放肆,根子其实是出在他太宗的纵容之上,这当口上,陈子明狠批李贞,岂不就相当于在涮他太宗的脸面么,偏偏陈子明所言皆有所凭,太宗纵使心中羞恼,也自没得奈何,加之心中决心未定,太宗自是不愿在此际给陈子明一个明确的答复,但见其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个含糊的答复,而后,也不给陈子明再次进言的机会,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太宗都已将话说到了这般田地,陈子明自是不敢再多言啰唣,只能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句,就此退出了寝宫。
“赵如海,去,将李淳风给朕唤了来!”
将陈子明打发走了之后,太宗烦乱的心绪不单不曾稍平,反倒是更焦躁了几分,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诺!”
听得太宗有令,侍候在侧的赵如海又哪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寝宫,片刻之后,又陪着一年近五旬的中年官员从外头转了回来,那红袍官员正是当今太史令李淳风——李淳风,岐州人氏,自幼便有神童之称,博览群书,尤钟情于天文、地理、道学、阴阳之学,九岁便远赴河南南坨山静云观拜至元道长为师,十七岁回到家乡,经太宗好友刘文静推荐,成为太宗之谋士,其后一直在太宗身边做事,直到贞观元年,方以将仕郎直入太史局,先后历任承务部郎中、太常博士、太史承等诸多职位,如今为太史令,执掌钦天监。
“微臣叩见陛下。”
尽管瞅见了太宗满脸的阴霾之色,然则李淳风却并无甚特别的反应,但见其不紧不慢地行到了榻前,中规中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尔等全都退下!”
面对着李淳风的大礼参拜,太宗并未急着叫起,而是先朝着赵如海等人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诺!”
太宗金口既开,众随侍人等自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寝宫。
“贞观七年,卿曾与朕言称:有异星入客,紊乱天机,天命有改,不是大吉便是大凶,奈何算法有变,自此,天机已难测矣,卿可都还记得么?”
待得众人退下之后,太宗也没让李淳风起身,而是面色阴沉地发问了一句道。
“确有其事。”
李淳风素不喜多言,给出的答案可谓是简洁到了极点。
“嗯,朕若是没猜错,那异星指的便是陈曦罢?”
太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又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天机已乱,微臣实无能为力焉。”
太宗这一问非同小可,李淳风自是不敢胡乱作答,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事。
“呵,卿不必瞒朕了,子明如此奇才,文可安邦,武能镇国,实属自古以来罕有之大才也,他若不是异数,又有何人可当之,朕观察了其十数年,见其所言所行虽稍有异处,然,于大节上却是从来不亏,此乃天降福星于朕也,罢了,不说这个了,朕今日叫卿前来,只为一事,还请卿好生算算朕之寿数还有几何。”
太宗对天机命数之说,素来是介于信与不信之间,大体上来说,在治理国政时,向来不寻卦问天机,只依着礼法治国,可在涉及到天命所归的大事上,对天机命数,却又颇为的相信,只不过他从来不在人前问卦,大多都是私下里找李淳风前来探讨,此番亦然如是。
“陛下明鉴,微臣说过了,天机已乱,实难测矣。”
天子寿命几何乃是禁忌话题,李淳风自是不愿轻言,一味推说天机已不可测。
“难测并非不可测,卿且放心,此处无外人在,出卿之口,入朕之耳,再无外传。”
饶是李淳风推脱不已,奈何太宗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不依不饶地强令着。
“岁在己巳。”
见得太宗如此坚持,李淳风自知今日怕是推脱不过去了,也自无奈得很,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个简洁无比的答案。
“己巳?呵呵,朕终归还是不免有这么一日啊,罢了,生死有命,难为卿家了,朕若去,依卿算来,何人为继大吉哉?”
太宗对天干地支一说素来熟稔得很,只一听李淳风这般说法,立马便心算出了自身的死期,脸色陡然便是一黯,不过么,倒是不曾为难李淳风,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紧着又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圣心默定之人,吉也。”
李淳风显然是有所顾虑,很明显地迟疑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个含糊的答案。
“嗯……,吉便好,能大治否?”
见得李淳风如此神态,太宗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便是微微一皱,可也不曾将默定之人为谁说破,而是沉吟地往下追问道。
“尧舜之治可期。”
这一回,李淳风倒是应答得很快,给出的答案也自清晰明确得很。
“善,能利子孙乎?”
太宗一生励精图治,为的便是要打造出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如今听得李淳风这般说法,龙颜自是为之大悦不已。
“利孙。”
太宗此问一出,李淳风沉默的时间明显就久了许多,良久之后,方才意有所指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利孙?嗯……,朕知道了,今日之议事关重大,卿且密而勿泄,去罢。”
利子孙与利孙虽只差了一个字,可蕴意却是大有不同,前者无甚可说的,意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至于后者么,那就是在暗示太宗的儿子辈怕是有大不利,以太宗之睿智,自不会听不出个中之区别,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不过么,倒是没为难李淳风,仅仅只是慎重其事地嘱咐了其一番。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该说的、能说的,既都已说过,李淳风自是不愿再多啰唣,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之后,便就此退出了寝宫。
“利孙?利孙……”
太宗并未理会李淳风的退下,独自一人盘坐在龙榻上,面带伤感之色地呢喃着,眼中隐隐有着淡淡的泪光在闪烁不已……
“子明,情形究竟如何了?父皇他可都有甚吩咐么?”
朝堂中的大事实在是难有甚保密性可言,这不,陈子明因与越王李贞意见不和,怒而去告御状的事儿虽发生在午后,可到了黄昏,便已传得个沸沸扬扬地,朝野为之哗然一片,弄得李恪都稳不住神了,一下了班,便将陈子明请到了密宅处,这才刚各自落了座,他便已是急吼吼地刨根问底了起来。
“殿下莫急,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之事爆发得突然,为避嫌之故,陈子明虽已派了人去通知过李恪,可却是没法子将情况解说得分明透彻,这会儿见李恪如此着急,也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原来如此,父皇迟迟不肯表态,却恐事情有变啊,此当何如之为宜哉?”
静静地听完了陈子明的陈述之后,李恪焦虑的心不单不曾稍缓,反倒是更添了几分的忧愁,没旁的,李贞的肆意横行已然威胁到了他李恪的监国权威,倘若事情久拖不决,那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
“等。”
以陈子明之睿智,又如何会不清楚此事久拖不决的严重之后果,问题是眼下主动权并不在自己一方,还须得看太宗能否下定决心,事关皇权之争,自是急躁不得,在陈子明看来,此际矛盾既已引爆,以静制动方才是上上之策。
“等?这……,依小王看,坐等怕是有所不妥罢,倘若长孙老儿那头出些甚幺蛾子,却恐父皇他……”
等,就一个字,说起来倒是简单,问题是李恪如今心乱如麻,他又哪能等得下去,但见其焦躁万分地起了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之后,猛地站住了脚,忧心忡忡地便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第490章 有礼有节(六)
“哦,那殿下可是有甚打算了么?”
见得李恪心态已彻底失衡,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但却并未浪费口舌去说甚劝谏之言,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父皇既是打算朝议时解决此事,那便战好了,依小王看来,着下头诸般人等一体上本弹劾小八,看其还能猖獗到何时!”
这些日子以来,许敬宗可是没少在李恪面前诉苦,说是礼部多名官吏或是被贬或是遭冷遇,如今礼部根基已伤云云,听得李恪当真是心惊肉跳不已,早想着发动一场猛烈反击了的,只是一直被陈子明压着,没敢轻易妄动罢了,而今,陈子明既是自己都已上了弹劾李贞的奏本,在李恪看来,动手的时机应是成熟了的,趁此机会,大闹上一场,似无不可之说。
“然后呢?”
饶是李恪说得个慷慨激昂,然则陈子明却根本不为所动,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然后?唔……,子明莫非以为有甚不妥么?”
陈子明这等淡然的态度一出,李恪不由地便是一愣,迟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紧着出言追问道。
“呵,殿下莫非真打算逼宫么?”
陈子明依旧不曾给李恪甚明确的答复,但见其淡然一笑,意有所指地又反问了一句道。
“小王,小王……”
李恪还真就是想逼宫,只是这话明显不好说出口来,面对着陈子明炯然的目光之凝视,也就只能是支吾以对了的。
“殿下莫要忘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能给予殿下,也自能收了回去!”
如今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陈子明自是不敢任由李恪任性而为,这一见其兀自不曾放弃全力出击的想法,不得不一横心,给了其一记当头棒喝。
“呼……,子明教训得是,小王知错了,只是这等又将等到何时,万一有变,那……”
尽管被陈子明的棒喝打得稍清醒了些,可李恪到底还是不免担心夜长梦多,毕竟如今在京的皇子实在是太多了些,哪怕他有着监国之权,却也不敢完全肯定太宗最后一定会将皇位交到他李恪的手中。
“那也只能等,陛下乃圣明之君也,会知道应该如何安排的。”
陈子明虽是很清楚太宗的矛盾心理,可也无法判断出太宗到底何时才会真正下定决心,只是在陈子明想来,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才对。
“也罢,那就先等等看好了,唔,小王听闻今日父皇将太史令李淳风召了去,密议了良久,这其中会不会有甚蹊跷来着。”
陈子明既是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恪自是不好再固持己见,勉强同意之余,紧着便又转开了话题,显见心中的不安并不曾稍减半分。
“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当正道在心,殿下行得正,坐得直,又何须担忧过甚。”
对于李淳风这个大名鼎鼎的相士,陈子明自是不会不知晓,不过么,要说有多熟稔,那也当真谈不上,此无他,概因李淳风在朝中一向很是低调,从来不肯轻易为人卜卦,加之陈子明对风水相面一说也不甚感兴趣,还真就不曾跟李淳风打过甚交道的,尽管早前便已得知了其与太宗曾有过密议的消息,却也不曾往心里头去,这会儿听得李恪提起,自也就不甚在意,随口便给出了个解释。
“嗯,那就先如此好了。”
李恪本人就风水相面之类的事儿还是颇为相信的,只是为了避嫌故,却是从来不敢轻易跟这类人交往,正因为此,哪怕听得陈子明提到了圣人之言,他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疑虑,却又不好直说,也就只能是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了事。
“殿下英明。”
陈子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看李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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