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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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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真有探子细作,锦衣卫自当第一时间抓捕。

第二,造船所需的确庞大,先前本侯也说了,有人私下出海,这些人的海船不大,装载货物不多,每次一个来回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笔银子不需要户部国库出,完全可以由内库和我锦衣卫出。

当然,如果锦衣卫出了钱,其中分润,自然需要多占一点。

第三,水师的组建,这的确是最为难的问题,内江的水师根本就无法跟海上的水师相比,海上波涛汹涌风云莫测,那些水手根本就无法适应海上的生活。

所以水师要组建,那就必须从沿海渔民中选拔合适的人手操练。组建水师要钱,要人,要粮食,钱,还是老样子,可以由内库出,实在不行,锦衣卫的产业也可以暂借给内库。人,自有水师之人前往沿海物色,不出一年,便能下海。粮食嘛!不需要朝廷出一分一毫,全部由内库购买。”

张儒刚说完一番长篇大论,朱佑樘便心里发苦:你当内库是无所不能的不成!每年皇庄弄来的银子,盐铁弄来的银子不是修了宫殿就是给了勋贵,朕哪来那么多银子给你组建水师造大船呐!

当然,他现在是支持开海禁的,这话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反对开海禁的朝臣说出来。

他不好开口,刘健却没什么顾忌,马上道:“张大人说得轻巧,莫非内库就是银山不成!”

内库的银子,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支水师,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说皇帝有时候还要问国库借钱修宫殿,就是有时候那些勋贵的月例银子,内库都没法发放到位。

张儒轻轻一笑:“这些都不是问题,陛下的内库没钱,臣的锦衣卫有钱。如今锦衣卫握有商铺七十三家,月盈利二十万两。商队三十五支,年盈利多大五十万两,刨去应该给那些战死的兄弟抚恤之外,每年能剩下的银子大概有两百万两。这两百万两银子,能够造福船二十艘左右。

算上工时,明年六月,第一艘福船便可下海,九月,便可组建不大不小的一支船队。水师的操练也可以提上议程,到后年三月,船队便可正式出发。”

刘健完全被堵得没话说了,他提出来的问题,都是很重要的问题,可是这些问题都被张儒解决了。

不过刘健没话说,不代表其他人没话说,户部尚书李敏好像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觉悟,跳出来道:“张大人,你这是与民争利。”

张儒冷哼道:“李大人这话从何说起?与民争利?商贾自古为贱业,朝廷不鼓励商贾,却打压商贾。只需你们官员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来的道理。

本将巡视九边,鼓励商贾从业,何来的与民争利?

李大人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弘治元年商税是否有增加,这商税的增加,是否又解了你李大人的燃眉之急?”

李敏也说不出话来了,的确,如果不是商税的大幅增加,光是几个产粮大省的干旱,就足以让他这个户部尚书褪一层皮。

心中五味杂陈,对张儒还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咒骂。

不知不觉,那些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儒。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一副利益至上的商贾模样,哪来的朝廷大员形象。

几个跳出来反对开海禁的大员都选择了闭嘴,终于有人没脸没皮的将话题扯到了祖制上:“陛下,臣反对开海禁,片板不得下海的祖制,不得有违,否则就是不敬祖宗。”

“臣附议!”

“臣附议!”

朱佑樘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开海禁的困难很多,但是他最怕下面的人提到的,就是有违祖制四个字。

他是一个皇帝,还是一个以孝治天下的皇帝,祖制有多重要,不需要多说。可偏偏这些臣子耍起无赖来让人揪心,他们找的理由十分好,皇帝就是想降罪都不行。谁要是一力促成开海禁事宜,谁就是奸臣,谁就是谄媚君上的奸臣。

张儒现在,就是架在火上烤的羔羊,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帮他。

刘吉能够在之前帮他说几句话已经非常不错了,这个时候如果刘吉站出来继续旗帜鲜明的支持开海禁,那他将彻底跟整个文官集团离心离德。

张儒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闹腾的官员,似乎要将他们的嘴脸都印刻在脑海里。好半天之后,朱佑樘终于经不住这么多人的闹腾,很烦躁的挥了挥手:“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一场唇枪舌剑,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但是离落下帷幕,还早得很。

是夜,一帮跟海商沾边的官员齐聚一堂,为首之人不是别人,却是曾经在朝堂上帮张儒说过话的刘吉。

如果张儒看到这一幕,说不定马上就会揪住对方的衣襟给他两巴掌,可惜,他没看到这一幕。

“阁老,这海禁千万不能开啊!在场的诸位谁都知道,海商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便利,一旦开了海禁,沿海的世家大族,势必会造反的。”李敏急切道。

他一说话,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李敏心里打的小九九,刘吉又怎能不知,沿海那些跟海商有关联的世家大族,现在是处于一个闷声发大财的阶段。

只要朝廷大张旗鼓的表示开海禁,那么他们就没法做到垄断,有人竞争,从海外运回来的珊瑚、玛瑙、香料就会贬值。而那些跟海商有交易的外国人,便会有新的选择。

提议开海禁的人如果是一个文官,那些世家大族对付的可能是这个文官,可是如今提议开海禁的是一个武将,而且是在朝堂上风头无两的武将,那些比鬼还精的士绅,说不定马上就会放弃这些文官的大腿,转而去抱锦衣卫的大腿。

刘吉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不愿意与张儒为敌,因为固伦长公主和张儒的交锋让他心惊肉跳。可是他不得不与张儒为敌,因为现在张儒,已经站到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对里面。

“阁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是啊,阁老出个主意吧,总不能等着他们真的把海禁给开了咱们才有所动作。”又有人道。

刘吉眼睛微眯,眼中精光四射:“不如你们几位去定边侯府一哭二闹三上吊?朝堂上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定边侯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意思了,今日朝堂之上,他们的所作所为跟市井之中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可总得想个法子不是。”有人小声嘀咕。

刘吉微微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唯有死咬着祖制二字不放松了。陛下的意思很明显是支持张儒的,但是祖制两个字让陛下无法公然表态,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们放心,那些御史言官,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弹劾机会的。各位回去之后找找关系,让那些人去午门外边跪一跪。不求让陛下马上反对开海禁,至少也要让陛下投鼠忌器。”

话一说完,马上就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拥护。

这个方法的确是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要皇帝不点头,就算张儒再想开海禁,那也是白搭。

马上,这些官员陆陆续续离开刘吉府,纷纷回去找自己相熟的御史言官准备弹劾张儒。

而此时锦衣卫内,锦衣卫指挥使张儒和东厂厂督汪直,正在喝着小酒聊天。

文官们在想对策,他们两个也在想对策。唯一不同的是,文官那边很齐心,而这边,汪直甚至是在大朝之后才知道张儒的第二步是什么。

第269章 :开海禁2

开海禁三个字,让汪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端着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别紧张,不就是开个海禁嘛!”张儒满不在乎道。

汪直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你在跟多少人为敌啊!”

张儒依然十分淡定:“虽千万人,吾往矣!商鞅变法失败被车裂,王安石变法一样失败身死名裂。既然敢跟你说变法两个字,就意味着我已经做好了身死名裂的准备。倒是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汪直吐了口气:“现在后悔也没用,早知道你的第二步是开海禁,打死我也不从南京回北平。你这不单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还是把我也拉过来一起烤。南京那位会放任你操练水师?海边那些跟海商勾结的人会随你找地方造船?我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一个疯子在说话,你实在太疯狂了。”

“你骨子里跟我是一类人。”张儒笑道。

汪直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之后,身体突然委顿:“你说的不错,我跟你是一类人。可我疯狂的时候也只是跟那帮文官为敌,你疯狂的时候完全是跟除了皇帝之外的整个大明天下为敌。这一点,我比不上你。”

勋贵之中至少南京有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搞不定徐俌,就等同于搞不定南方勋贵,就算开了海禁,造出了海船,依然出不了海;文官集团中不管是京官还是地方官,都跟海商有一定勾连,开海禁就是从他们碗里夺食,他们必定会设法阻挠;关键是海禁开了之后,头两年根本看不到成效,百姓也不一定念你的好。

可以说,现在张儒做的,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把事情做好。你的人应该看到今天哪些人反应最激烈,明天派人去陪那些官老爷玩玩。”张儒不动声色道。

汪直长叹道:“真不该上你这条贼船。”

然而贼船已经上了,想要下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同样被拉上贼船的保国公朱永当着儿子的面不停慨叹:“这混小子真不嫌事大,老咯老咯,被这小子给算计了。”

朱晖不明所以,加上张儒又是好友,忍不住帮着说道:“爹,开海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能拿不少好处,何乐而不为。”

朱永眼睛一瞪,训斥道:“你懂个屁,三十多岁的人了,比不过人家毛头小子一根小指头。你知不知道海禁开了之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爹要旗帜鲜明的站在那小子身边跟南京那位跟满朝文官为敌。”

没想到刚说一句话就迎来了一通训斥,朱晖嘟囔道:“南京那位跟咱家关系又不差,那些文官有什么好怕的。”

对儿子已经彻底失望的朱永无力挥手,揉着眉心疲惫不堪道:“滚回去。”

这其中的关节岂是儿子一个粗鄙武夫能够看得透的,就是那些阁老,只怕真正能第一时间看透的,也只有刘吉这个老狐狸了。

海禁二字,朱永很早之前就听张儒提及过,只是他没想到,张儒在大朝之上提出开海禁的那一天,竟然来得这么早。

乾清宫内,皇帝朱佑樘的心情一天都未曾平复,事先,张儒竟然没有跟他通气,而是就那么直愣愣的提出开海禁。

脑海里不停出现那些文官哭天抢地的模样,现在想来,依然一阵后怕。

“老伴儿啊老伴儿,朕这位奶哥哥,可是给朕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哇!”朱佑樘自顾自的念叨着。

一旁覃吉听到皇帝叫自己名字,目露欣喜,随后,眼中的光芒马上就暗淡了下去。

即便是张儒先斩后奏,皇帝私下里依然是称呼他为奶哥哥,这代表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点变化都没有。

“去,告诉万家那几位,不要再掺和了。”朱佑樘突然道。

覃吉一愣,然后马上应道:“老奴遵旨。”

待覃吉离开之后,朱佑樘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朕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到底有多少是损公肥私之辈!”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和张儒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同,京中包括皇帝在内的不少人都没睡个好觉。

一大早,得了好处的御史言官们就在午门外摆开了阵势。包括各部吏员在内文官多达三百人,一字排开在午门外请求皇帝处置张儒。

口中呼喝着的,无非就是有违祖制四字。

午门守卫的大汉将军可是很多年没见过这种情况了,忙不迭朝內宫跑去。

汇报覃吉之后,老太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狂奔直奔乾清宫,人还没进宫殿,声音已经进去了:“陛下,不好了陛下,出事了。”

手持朱笔批阅奏折的朱佑樘一抖,朱笔尖端一滴朱墨滴落奏章,浓如鲜血。

“怎么回事?”放下朱笔,故作镇定,轻声说了一句的朱佑樘心砰砰直跳。

覃吉一咕噜跪在地上:“陛下,午门外多了三百朝臣,一个个都说陛下开海禁是有违祖制。他们还说。还说。”

朱佑樘紧咬后槽牙:“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张大人目无祖宗,进献谗言,按律当斩!”覃吉大喘了口气,还是将后边儿有些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放肆!”一巴掌拍打在桌上,朱佑樘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敢在午门外跪着,朕看他们才是真正的目无君上!反了天了,朕难不成已经昏聩至此!”

他真的生气了,当皇帝以来,头一回这么生气。

他自问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夜以继日为大明江山社稷谋福利,可是没想到因为海禁一事,在朝臣的心里,竟然跟昏君差不多了。

就在这一刹那,朱佑樘感觉以前自己做得一切都是徒劳。似乎不管做出什么,只要稍微不如这些文官的意了,他们就能把你当千古难得一遇的昏君对待。

汪直连道:“陛下息怒,此事,臣可解决。”

內宫太监之中,除了他汪直敢在皇帝面前自称臣,哪怕是怀恩都不敢。

朱佑樘言语中依然带着火气:“怎么解决,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莫非真要朕将文轩给砍了才能罢休!”

皇帝根本不知道汪直进京的真正用意,更不知道汪直跟张儒暗通曲款。不过汪直进京以来,倒是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帮手,很多覃吉处理不了的事,他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也是看在他的能力上,朱佑樘才勉强留下汪直。但是暗地里,他一直都提防着这位成化朝曾经扰乱朝纲的大太监。

汪直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打不得骂不得,杀鸡儆猴却要得。”

朱佑樘很不耐烦地道:“汪直,别把你以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作风弄到朕这里来。你还想让文武百官对你攻讦一次,还想回南京当你的镇守太监不是。”

一直以为汪直是因为自己才再次进京的覃吉也忙不迭道:“汪公公就别惹陛下生气了,这事,真急不得。”

这覃吉也是跟在朱佑樘身边的日子太长了,除了对张儒狠辣,其他事情上他是能有多仁慈就有多仁慈。就拿萧敬这样的手下来说,要搁刘瑾、汪直手中,只怕早就卷铺盖滚蛋了。可偏偏在他手下,只是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骂。

汪直却把覃吉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陛下,若是不能为陛下分忧,臣进京又有何用。”

“行,你要替朕分忧,想办法把那帮大臣全给朕赶走,不能伤不能杀,你要是能骂得过,尽管骂。”朱佑樘也是急了没办法,直接将事情交给了汪直。

“臣领旨。”汪直毫无惧意,拱手之后慢慢退出了乾清宫。

等汪直走了好一会之后,朱佑樘才想起这位当初在成化朝是怎么杀人的,立刻对覃吉道:“马上带人过去看着汪直,别让他把大臣们给打杀了。”

覃吉也是大惊失色,汪直可是通过他举荐才重新回来的,如果第一件事就没办好,不说朱佑樘会不会问罪于他,至少一个识人不明的罪状是少不了的。

跟一帮擅长打嘴架的文官扯嘴皮子,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

没一会,他便带着几个心腹屁颠屁颠朝汪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覃吉气喘吁吁到达午门的时候,刚才还呼啦啦跪着的三百号人少了一半多,只见汪直撅着屁股不停的在一个个官员耳边说着什么。那听他说话的官员马上就会脸色大变,然后灰溜溜的离开,连跟同僚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覃吉心中疑窦丛生:这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几年汪直在南京修生养性,这脾气也改了不成?

汪直能够兵不血刃的劝走一帮文官,他自然懒得打扰,等到跪在地上的文官只剩下三五几人之后,汪直直起身子拍打后背,覃吉这才走过去试探性问道:“这怎么回事?”

汪直一脸神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覃吉面露不悦:“连咱家都说不得?”

汪直笑嘻嘻道:“覃公公见谅,到该说的时候,汪某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公公。”

问了好几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覃吉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回到乾清宫跟朱佑樘报备。

第270章 :造船练兵1

得知汪直非但没有打那些文官,反而轻描淡写就解决了一场示威性静坐,朱佑樘大奇,马上找汪直问话。

可这汪直胆子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大,不管皇帝怎么问,他都是打死一句话:不知道。

朱佑樘没法,只好让他去忙自己,跟覃吉一样,带着一肚子疑问开始批阅奏折。

北镇抚司内,牟斌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午门那边的消息,同样对汪直十分提防的牟斌也不清楚汪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去找张儒汇报情况。

今日正好张儒在北镇抚司坐镇,他敲响值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之后,这才推门走进去。

“大人,因为昨日大人提议开海禁之事,今日有三百文官静坐午门之前,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东厂提督汪直一个个劝了回去。”牟斌低声道。

张儒闻言放下卷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哦,这汪直从南京回来,转了性了?”

“属下不知。”牟斌淡淡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张儒没有再问其他,温和道。

牟斌退出值房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命手下人多盯着点汪直的动静,以便锦衣卫做出反应。

门一关,张儒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不过他没敢出身,他跟汪直之间的协议,至今为止只有他和汪直知道。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倒是知道,昨天夜里汪直连夜从北镇抚司这边拿走不少官员的黑材料,感情就是为了这么对付那些官员的。

仔细想想,他觉得汪直的做法还算妥当,现在的确不是对那些文官大开杀戒的时候,毕竟,现在的汪直还没有取得朱佑樘的信任。一旦汪直大开杀戒,只怕他再次贬谪是轻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憋着笑了一阵之后,将放在卷宗下面的一封信拿出来,仔细用火漆封好之后,让范统交了个心腹进来交代了几句,一回头就看到牟斌带着疑惑的目光。

张儒干笑着解释:“大同那边白莲教又闹腾起来了,这次声势不小,先让他们闹着,等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

这事牟斌有耳闻,知道的情况却不是很详细,在对付白莲教一事上,一向都是张儒独揽大权。

“大人还是让下面的人看紧些,免得闹出大乱子。”牟斌不无担心地道。

跟白莲教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群地老鼠每次都是锦衣卫大队人马一出现他们就溜了,人一走,他们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了。

不仅张儒拿白莲教头疼他,牟斌也拿白莲教头疼。

张儒轻松道:“没事没事,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杂鱼而已,现在还不用收拾。”

牟斌也不再说什么,这种事,他从来都插手不上。

将桌案上的卷宗草草看了一遍之后,张儒便出了北镇抚司直奔宫里。

午门外跪着的官员早已不知所踪,在大部分人被汪直劝走之后,剩下那些人也觉得没什么趣味,干脆就直接离开了。

畅通无阻的进宫,朱佑樘正在批阅奏折,桌子旁摆着一个箩筐,凡是弹劾张儒开海禁一事的奏折,都安静的躺在箩筐里。

和成化朝不同的是,朱佑樘不管什么奏折都会亲自批阅,这位大明中期难得的明君,是绝对不愿意将全力下放到身边太监手中的。

就算有时候奏折实在太多需要司礼监的人帮忙,他也会时不时让人将准备扔掉的奏章拿过来瞅一眼,确定没有疏漏之后,才会让人再次将那些废弃奏折拿走。

“陛下,忙着呢!”有穿宫牙牌在手,守卫深宫的禁军又都是出身锦衣卫,张儒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

朱佑樘放下朱批,揉着眉心道:“还不是你给朕找的麻烦,你自己看看,你在他们笔下都成什么人了。”

说着,抬腿踢了一脚身边的竹筐。

张儒看都不看竹筐里的奏折,笑嘻嘻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朱佑樘翻了个白眼:“这大明敢给你定罪的人,现在还真没有。行了,有事就说,没事别来烦朕,看见你就来气。”

皇帝闲话家常般的语气让覃吉心里滴血,他伺候了朱佑樘这么多年,离开东宫之后,皇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还从来没这般随意过。

张儒一本正经道:“陛下,臣就是来请罪的啊!”

朱佑樘端起桌上的参茶喝了一口:“你倒是给朕说说,你来请哪门子罪。”

张儒道:“臣已命人赶赴天津准备造船事宜,去辽东购买木料的人也到了路上。现在就差一道圣旨,招募水师了。”

朱佑樘一愣,随后马上就明白了:“感情你就是来跟朕打个招呼的,哪里像是来请罪的。”

张儒笑道:“前面两件事,自然是需要向陛下请罪才行,至于第三件事,那就是找陛下请旨了。”

训练水军,招募人手,这不再九边总督的权限范围之内,饶是在文官眼中权倾朝野的张儒,也不敢不经过皇帝同意就直接招募。

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有皇帝的面子。

如果藏着掖着,随便一个人弹劾他拥兵自重,他这颗脑袋就得搬家,皇帝护着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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