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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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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如果第二个问题还是选择缄口不言,莫说有张阎王恶名的张儒,就算是换成其他脾气好的人都会有脾气。深知这一点的缑谦没做隐瞒,一五一十地道:“具体如何对付,上面没有说,不过方法应该也就几个。”
“哦,哪几个?愿闻其详。”张儒摸着有一点点绒毛的下巴气定神闲地道。
缑谦道:“世人皆知辽东民风彪悍,现在大雪封山,百姓出行不便,大人蜗居总兵府,自然无法伤害大人。等到开春之后,冰雪融化,大人只要出现在街上,老夫自然能够让百姓对大人发动攻击。
当然,大人麾下都是能征善战之士,一般的蟊贼自然不会入大人的发言。
然武道有言,双拳难敌四手。大人麾下将士就是再能征善战,能杀得了一个,难道能够对付十个?
到时候老夫大不了就是挂帅而去,而且事情办成了,上面的人也会给老夫一个起复的机会。用不了三年五载,只要当今陛下龙驭宾天,没了督帅帮助的太子,要登得大宝,只怕有千难万难。
又或者利用军卒不满之心,引动军卒哗变,让督帅死在乱军之中。”
张儒点了点头:“既然总兵大人有这么多种方法置我于死地,为何不用?前番有士兵闹事,只怕也跟总兵大人不无关系吧!”
缑谦点头承认:“不错,哗变的军卒不多,但都是出自老夫授意。老夫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号称少年英雄的督帅会如何处置。没想到督帅竟然答应了将士们的请求,并且将广宁卫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如果说是在拳击比赛上,那么缑谦之前那次出拳,算是彻底打在了棉花上。
他以为张儒这种位高年少的官员,会顾及到官员的体面,不会理会将士们。没想到张儒还主动提出比斗,最后还赢了。这固然让缑谦面上无光,同时,也让他重新估算了张儒的实力。
“现在张某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不知总兵大人又想如何处置张某?”张儒依旧十分冷静,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缑谦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老夫不敢杀你,你也不敢杀老夫。你我相处的最好方式,就是和平共处。至于上面的命令,老夫自然会执行,只是到时候希望督帅能够配合一二,也好让老夫有个交代。”
张儒笑道:“就这么拖着,总兵大人就不怕你上面的人会迁怒?”
缑谦傲然道:“老夫好歹也是一方总兵,况且老夫不是不执行上面的命令,而是无能为力。上面可能会出掉一个不听话的缑谦,却绝对不会贸然动一个办事不力的缑总兵。”
“好,张某随时恭候。看在今夜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的份上,张某奉劝缑总兵一句,上面的争斗,不是我们下面的人能够理解的。有些时候,站好自己的队伍,才是最重要的选择。有朝一日,我相信缑总兵会清楚,跟张儒做朋友,远远要好过做敌人。”张儒说完,站起来离开了总兵府的客房。
总兵府的西厢房内,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书生身着白色单衣,正在昏暗的油灯下奋笔疾书。
此人正是缑谦麾下的头号谋士——侯毅。
不等墨迹干涸,他便拿起信纸吹了吹,等大概干了之后,他马上将信纸卷起,塞进了窗口鸽子腿部的竹管之中。
扑棱棱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随着那声音渐渐远去,待确定安全之后,侯毅才吹熄桌上的油灯,钻进冷如寒铁的被窝中。
夜,阴沉如水,数里之外,一只白鸽安静的吃着雪地上的谷子,浑然不觉脑袋上方一张巨网已经从天而降。
几个身上穿着和白雪相近颜色袍服的人影从雪地里冒出,打了个唿哨,周围的人纷纷从雪地里钻出,竟然有数百人之多。
为首一人将鸽子腿部的纸条拿出,带着鸽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广宁城隍庙,不大的地方,却聚集了不下百人。
借着油灯的灯光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些人正围着一个身着斗牛服的年轻人,而周围这些人的穿着,却和城外数里出现的白衣人一样。
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只见上面写了不少内容,大概是说缑谦和张儒密谈将近一个时辰,恐怕缑谦已经叛变之类的话。
信中着重说了对张儒的性格分析,其中有一句:张儒此人,看似飞扬跋扈,实则心细如发,阴险奸诈非一般人可比,请殿下小心为上!
这句话的前半段让张儒哑然失笑,可是最后一句里面有两个字,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殿下?大明能够称为殿下的人有谁?当今的太子殿下算是一个,但是太子朱佑樘是绝对不会害他的。其他几个皇子倒是勉强可以称为殿下,然而这些殿下年纪尚幼,看那密信上面的称呼,应该是直接给那个殿下的,所以不可能是朱佑樘的兄弟们。
那其他人还有谁能称为殿下?
皇帝的兄弟姊妹都可以称为殿下,可那是在皇帝没登机的时候,现在这些人只能是王爷了。就连朱佑樘的某些兄弟,在公共场合,也是用王爷称呼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殿下到底是谁,张儒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然后命锦衣卫中擅长模仿字迹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书写了书信。
当然,信中为缑谦说了不少好话,语气则是完全模仿侯毅的语气。如果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从信件中看出端倪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最重要的是,张儒清楚,这种重要信件,那位所谓的殿下,是绝对不会假手于人的。
让手下人散去之后,张儒翻墙回到总兵府邸自己的别院中,此时,天已经微微放亮。
脱掉身上的斗牛服后,他舒服的躺下睡了个觉,直到午时才醒过来。
下午时分,张儒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人去了军营,大明边军的心,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别看现在军营里那些丘八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一口一个督帅,真要是闹翻了,这些丘八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话。
同吃同住同训练,这就是张儒拉拢人心的方法之一。
当然,对某些家境困难的人,他也会施以援手,这种方法,能够更快的让他融入其中,也能够更快的让士兵接受他。
与此同时,一场双方都知道的阴谋,正在那种慢慢酝酿。
第64章 :刺
三日后,已经在军营待了三天的张儒结束了一天疲惫的训练,带着二十多人往总兵府赶。
行至广宁城外三里,正在融化的雪地里突然冒出几个黑衣蒙面的汉子,这些人手里清一色拿着的都是唐刀。一经出现,马上就对准最前面身着斗牛服的张儒扑去。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这些人无一不是高手,可从他们围攻的方式来看,却显得颇为生疏。
三人呈箭头状冲向张儒,其他十多人分作两队,一队跑去缠住锦衣卫,另外一队,却跟随那三人一同冲向了张儒。
队形没有散开的情况下,一旦前面箭头的人缠住张儒,后面的几人则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不会有。
张儒不敢小觑,尽管和缑谦之间有过密谈,可谁知道缑谦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不定那老家伙巴不得自己死在这场看上去一点都不专业的刺杀中。
那些杀手功夫虽然不弱,可面对二十多锦衣卫,却有些相形见绌了。七八人反而被锦衣卫十多人给围住了,倒是让锦衣卫还能腾出手来对付跟在三人后面的六人。
绣春刀早已出鞘,在春天的阳光中泛着寒光,最前头的杀手浑身一阵,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连累了跟着他的两个杀手也随之脚步一滞,三人几乎挤到一块去了。
被锦衣卫为主的杀手之中有一个个子最高的蒙面人正好看到这一幕,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身体悠然拔高两丈,竟然跃过这么多锦衣卫,到了包围圈的外围。
那人目如寒星,隔了老远,张儒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寒芒。
听到长啸声,本来隔张儒只有四五丈远的几个黑衣人纷纷散开,这一动作却是十分迅捷,比经过专业训练的锦衣卫还要熟练三分。
就这一个举动,就可以看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刺杀的。
如果他们真的要刺杀,只怕在张儒做好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暴起伤人。
那高个杀手眨眼间就到了面前,张儒下了战马,刀鞘轻轻一拍马臀,那战马许是跟张儒相处的时间久了,吃痛之下竟然依然在原地打转。
“张将军又何必为难一头畜生,它对你有了感情,知道你有危险,自然不会离去。”那高个杀手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双手抱胸说起了战马。
张儒冷笑道:“它留下,只会成为掣肘,还不如早点离去。”
“你不怕?”高个杀手问道。
张儒淡淡道:“刀子都到了面前了,怕有什么用。你要战,我陪你。”
“好,爽快!”高个杀手猛然拔刀,刀鞘飞出去直愣愣的钉进了十丈左右的一棵大树上,入木三分。
张儒横刀而立,想等到那杀手近前再动手,没想到那杀手却是个聪明人,一直悬在地上的唐刀刀尖插入尚未融化的积雪之中。随手一扬,带起一阵雪花,然后变削为刺,刀尖直指张儒胸膛。
早有防备的情况下,张儒倒退数步,绣春刀在空中连斩,刀花几乎掩盖了他的真容。
“铿锵!”
一声巨响过后,二人均觉虎口发麻。
高个杀手将唐刀往空中一抛,换了只手再次冲向前去。
张儒并未换刀,他一向习惯用右手持刀,可没拿高个杀手能够左右开弓的本事。
用力的甩了甩手后,他也朝那高个杀手冲去。
积雪还有近两尺深,常人行动不便,可两人的速度却不慢。
也就眨眼的功夫,两人再次战城一团。诡异的刀光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其中,外面的人压根就看不到里面到底是更厉害些。
来到大明以来,张儒还是头一次遇到同级别的对手。
之前遇到的对手不是太强,就是弱到他出手的想法都不想有。当然,那个号称锦衣卫第一高手的变态师父崔克己和锦衣卫前都指挥使万通,只能是在前者之中。
双刀交错数十下,百炼唐刀上有了缺口,只是那些缺口没有张儒手中绣春刀那么大,乍一看去,像是将唐刀变成了镰刀一样。
二人都喘着粗气,张儒的右手和那高个杀手的左手,虎口处都流出了鲜血。
不远处,双方麾下的人马也是激战正酣,锦衣卫这边受伤倒地的有四五个,黑衣杀手那边则是死了两个。
“还打吗?”张儒率先打破沉寂。
“还打个屁,我的人手下留情,你的人把我的兄弟当蔡砍。再打下去我的人非被杀干净不可。”那高个杀手喘着粗气道。
张儒眼睛一瞪:“那你还不走,赖在这里等老子请吃饭呐!”
那高个杀手脾气貌似也不咋的,见张儒训斥,他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骂:“老子也得有力气走才行,你他娘的下手那么重,还是人么。”
张儒没好气地道:“你要杀我,还怪我出手重,什么歪理。”
“啊!”
一声惨叫将两人的对话打断,趁着说话的功夫,那高个杀手也恢复了些力气,他脑袋朝天再次发出一声长啸。正跟锦衣卫短兵相接的黑衣杀手纷纷放弃眼前的对手,一个个飞快的朝雪地里退去。
高个杀手深深看了张儒一眼之后,足尖在雪地上一点,也飞快的离开了。
锦衣卫的人想要乘胜追击,被却张儒喝住了:“别追了。”
今日一战,如果范统在这里,只怕那些黑衣杀手不知道要死多少。
为了方便缑谦的人下手,张儒这次回总兵府可是特地叮嘱范统,不让他跟着的。
好在缑谦还是顾及到了自己家人的安全,没有兵行险招,不然的话,张儒还真的有些危险。
真要是殊死搏斗,张儒麾下这些没怎么见过鲜血的锦衣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比不上那些见过鲜血的杀手。
手下几个受伤的兄弟伤势都不重,可也不轻,至少短时间内,这些人别想做剧烈运动。
张儒恨铁不成钢地道:“该养伤的养伤,其他人回去之后给老子加倍训练,出一点事就成了这鸟样子,将来老子可不放心让你们上战场。”
那些锦衣卫还道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力而让张儒发怒,一个个把脑袋深埋胸前,大气都不敢出。
一行人回到总兵府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缑谦早早在大门口等待,看到张儒平安无事,二人给了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缑谦找来了大夫为受伤的锦衣卫治伤。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侯毅目光中带着疑惑,暗地里,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张儒和缑谦的言行举止。
直到张儒回到别院,侯毅都没看出什么来,只好带着疑惑跟着缑谦去了书房。
“将军,这青天白日的,辽东镇的地盘上,怎么会有人刺杀督帅呢?”进了书房后,侯毅关上门马上问道。
缑谦似笑非笑地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二世祖么。别人动不得,难道本官还动他不得?”
侯毅大惊失色:“将军,您是说,这刺杀是您安排的?”
缑谦冷笑道:“是又如何,可惜这次没能杀死他,不然今夜老夫定当与你把酒欢庆。”
“将军慎言!这张儒乃是上差,又是九边都督,来头不小。将军出于义愤贸然下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张阎王三个字,可不知道他是用多少人命堆起来的。”侯毅马上十分关心地道。
缑谦呵呵笑道:“还是正英你为老夫着想呐!放心,这事他不可能知道,老夫也不会让他知道。大蛇不死,老夫可不想反受其害,说不得又得虚与委蛇一番呐!上面若是知道老夫办事不力,只怕会大加斥责。”
“上面?什么上面?”侯毅貌似不知,疑惑地问道。
“唔,正英,你跟了我几年了?”缑谦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侯毅想了想道:“怕是有十多年了。”
缑谦沉吟片刻,好像做了什么大的决定一样,正色道:“十多年了,你一直在我身边忠心耿耿,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别看老夫是堂堂辽东总兵,可在京城那位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此次刺杀张儒,并非老夫一时义愤,而是上面的人要求。”
侯毅小心问道:“不知这上面的人,到底是”
缑谦摆摆手:“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这人在陛下心中地位不低,在朝中也有很大的势力就行。老夫有些担心,一旦消息传出去,只怕京中那位会对老夫不满呐!”
侯毅思索道:“按将军所说,京城那位的能量不小,为何他不自己动手,反而要等张儒到了辽东才让将军动手?”
缑谦无奈摊手:“老夫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是辽东总兵了。”
“将军无须担心,这次张儒不死,并非将军办事不力,上面的人也找不到怪罪的由头。怎么说将军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上头的人要动将军,也得看辽东这数十万大军答不答应。”侯毅老神在在地道。
缑谦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希望如此吧!正英,你先下去忙吧!记住,先安抚好姓张的,可不要让他再找我麻烦了。”
侯毅点头答应:“学生遵命!”
第65章 :京城烟云
距张儒遭刺杀事件已过一旬时间,总兵府西厢那群侯毅饲养的白鸽已经一只都不见了,北平城外八十里,一处峡谷内高楼耸立。
此处风景宜人,峡谷上方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但是树叶缝隙中的阳光,却将峡谷内染得斑驳而绚丽。
峡谷中央的开阔地上,一栋三层的高楼高约五丈,高楼四周星罗密布着许多的望台。而峡谷正上方一棵需要十人合抱的歪脖子树上,正有七八个人隐藏在树枝之中。
高楼顶层基本上已经平着峡谷口的峭壁了,此刻向阳的东侧房间内,一个白衣青年正跪在地上,眼睛直视前方。
他的面前,一道白色的帘子挡住了视线,但帘子后面,一具婀娜多姿的娇躯,却横陈在碧玉装饰的床榻上。
“小太子那奶兄弟竟然没死?缑谦办事,也太不合用了,这次让他躲过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帘子后的女子用慵懒的语调说道。
声音十分好听,如果张儒在这里,一定会想到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不过跪在地上的白衣青年却没有任何感觉,眼睛盯着帘子下方,似乎对床榻上横陈的玉体,一点兴趣都没有。
等帘子后那女子说完,白衣青年才问道:“是不是让人废了缑谦?”
女子悠悠长叹:“别说那种莽撞的话,好歹也是个总兵,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钱才扶植起来的,废了可惜了。告诉缑谦,让他暂时停止小动作。”
白衣青年猛然抬头:“难道就这么放了他?”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如出谷黄鹂:“哪能这么简单就放了他,不过是让他暂时逍遥而已。联系朝中的言官,让他们弹劾那小子,理由随便找,只要让皇帝心里不舒服就行。”
白衣青年恭敬地答了声遵命之后,站起来转身离去。
翌日,六科给事中二十三人、御史台十五人上书弹劾张儒在辽东鱼肉乡民草菅人命。有二人弹劾他强抢民女,甚至有一人弹劾他意图谋反。
朱见深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奏折上言辞激烈,一字一句好像刀子一样在插着他的心。
他不愿意相信张儒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奏折上言之凿凿,如果不派人下去查,只怕难塞悠悠众口。
“张鹏,张儒是九边都督,你派人下去查查,如果属实,将其押解进京,若不属实,哼哼。”朱见深面如寒冰,语气更是冷若冰霜。
六部尚书之中,唯有张鹏算是还有些良心之人,朱见深选择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十分恰当的。
可惜,大臣们也不会让皇帝太过轻松,首辅万安率先出班:“陛下,臣以为不可。”
朱见深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哦,大学士倒是说说,有何不可?”
已经站出来了,总不能缩回去,万安硬着头皮道:“张儒是兵部之人不假,可如果他真的犯了事,那么兵部掌管去,没有刑部的人论罪,没有吏部的人去职,贸然将一个九边总督给拿下,怕是会引起兵变呀!”
朱见深淡淡道:“大学士的意思,是说张儒两次前往辽东,总共加起来的时间不过两月,就已经到了能够号令辽东五路屯兵、二十五卫、一百二十七所的地步?若他真有这本事,朕留他在身边就可安天下,何必将他派去辽东。”
万安道:“陛下遣张儒去辽东,这九边总督的官职,臣等本就不敢附议,是陛下坚持,臣等才勉强同意的。如今张儒在辽东声名狼藉,陛下若是还一味包庇,只怕会让天下人不服。”
朱见深眯着眼睛,缝隙中寒光四射:“是天下人不服,还是你万安不服?”
“臣惶恐!”万安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不高兴,马上跪在地上:“臣一片忠心,陛下若是觉得臣多嘴,臣以后不说就是。”
“呵呵!”朱见深在金銮殿上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好一个不说就是,你万安有纸糊阁老的称谓,如今却敢在大朝会跟朕顶嘴,谁给你的胆子。不说,让天下人当朕是昏君,让天下人觉得你万安是贤臣,这就是你的不说么!”
眼见皇帝生气到了极点,其他几个阁老也有些动容,刘吉出班跪倒:“陛下息怒,万阁老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不要责罚。”
朱见深怒极反笑:“好,朕不责罚他,朕责罚你可好。”
见皇帝真正动怒,刘珝也不敢再独善其身,站出来没有跪下,语气陈恳:“陛下,二位阁老为国为民,在此事上或许有些偏颇,却也是一片忠心。陛下圣明,两都御史及六科给事中言之凿凿,待钦差下去查明情况回来禀报之后,自然会有公论。而今朝堂之上,为一个张儒而争锋相对,实在没有必要。”
朱见深深吸了一口气:“叔温说得在理,张鹏,你带人下去,严查此事,若是张儒真得违法乱纪,押送进京便是。”
张鹏低头道:“臣遵旨。”
一场朝会,好不容易有皇帝参与的大朝会,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朝会结束之后,万安倒吸了几口凉气。他不知道张儒是不是真的在辽东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也只是别人手里的刀而已。
不想得罪张儒,是因为张儒睚眦必报,可那个人,更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万安迈开步子想要离开,冷不防手臂却被抓住了。
扭头一看,抓住自己手臂的竟然是刘珝,他有些惊讶,这刘珝平时都不怎么和他跟刘吉打交道,今天不仅站出来说了话,而且还抓住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刘珝低沉的声音:“阁老,为何与张儒为敌?”
奉天殿可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这里人多嘴杂,还有锦衣卫环饲,更何况平时万安和刘珝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所以他不想理会刘珝。
“刘大人这是何意,奉天殿内拉拉扯扯,有辱斯文。”万安摆出首辅的架子,朝刘珝训斥道。
刘珝浑然不惧:“首辅大人倒是说得好听,据我所知,首辅大人暗地里做的那些有辱斯文的事,可不少。今日我为你说话,你却含糊其辞,莫不是真当刘某人好欺?”
万安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咱们外面说。”
刘珝目光如刀:“有什么在这里说就是,首辅大人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人知道不成!”
“这”万安无奈,偏偏刘珝虽然是书生,一把年纪了力气却不小,只好放下身段道:“那张儒做了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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