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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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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说辽东冷得撒尿都能冻住,朱佑樘就说有朝一日要带着朝廷大军御驾亲征,亲自去将建虏收拾了,同时好好看一看大明的辽东雪景。
张儒说大同的女子太难看,朱佑樘就说等大明富裕了就要南巡,好好去江南看一看那种说话都能挤出水的温婉女子。
张儒说京城某个勾栏的粉头不错,末了还补了一句是某丙告诉我的。朱佑樘马上接口说改天父皇要是不盯着,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呗。
眼看他们的话题越来越离谱,朱见深忍不住干咳了两声:“两个臭小子,赶紧回去守岁去,朕这里可不招待你们过夜。”
听到身后的声音,张儒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话皇帝有没有听到。
朱佑樘满不在乎的表情摆在脸上,拉了张儒一把,两人飞快的离开了。
第160章 :太子娶亲
新年过去,张儒往毓庆宫的次数多了不少,一来是兄弟俩之间的隔阂暂时解开了,二来则是朱佑樘的婚事已经提上了议程。
作为一国储君,他年纪也不小的,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他自己等得起,小丫头张窈夭可等不起。
总角之年就跟太子认识,并且一颗心全部悬在朱佑樘身上,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再不成亲,她可就成老姑娘了。
加上成化帝朱见深感觉身体愈发不适,早点为太子办婚事,也算是了却皇帝的心愿,由内阁提出,礼部领头,锦衣卫协助的太子大婚,开始如火如荼进行。
寻常人家准备婚礼要花费的时间都不少,更不要说是太子的大婚了,户部那边直接拨出两万两白银给太子操办婚礼,其他银子从内库出。
这已经是非常大方的举动了,要知道,户部那帮子吝啬鬼,就是边疆大事都不肯出多少钱的,能够为太子婚礼出资白银两万,已经是看在太子十分懂事的份上。
有了银子,人自然有大把,毓庆宫的所有宫娥太监忙了个不亦乐乎,礼数方面自然有礼部专门的官员负责,宫中礼数则有皇贵妃身边的一些老宫女负责。
就连张儒麾下的锦衣卫,也被皇帝临时调配到了毓庆宫保护太子周全。
举国同庆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大清早,朱佑樘身上不知道被那些老宫女点缀了多少红红绿绿的家伙,就连张儒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面对那些摆着一张死人脸的老宫女也不敢多说什么。
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初六,北平城的百姓都早早的出了家门,皇太子迎亲,大明开国百年来,还是头一遭。喜欢看热闹的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景象,尽管他们不知道大明之后的百五十年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明礼制整体遵循周礼,在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的基础上,后续还有朝见皇帝、皇太后、皇后、行盥馈、谒庙等礼节。
繁琐的礼节能够把人给逼疯,然而要完成这些礼节才能成亲,这又是周礼必须要走的过场。
早该在一个月前去世却被朱见深用名贵药材吊着性命的万贵妃勉强在宫女的搀扶下露了个面就早早回宫了,大喜的日子,皇帝也不敢勉强让万贵妃继续出来,要是在这当口死了,那一桩好好的大喜事,就有可能变成大明开国以来最大的笑柄。
聘礼早就送到了张家,张窈夭的老爹,原本只是国子监生后来因为女儿要成为太子妃才被皇帝任命为鸿胪寺卿的张峦可以说是笑开了话。
这么好的事,不落在别人身上,偏偏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不开心才怪。
当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还想不到皇帝的打算。
外戚专权向来都是皇家所忌惮的,朱见深独宠万贵妃,让万家张扬跋扈了几十年,但是万家终究无法在朝堂上有太大的权柄,就是因为万贞儿本身不是出身什么豪门大族。
张窈夭的条件符合皇帝的要求,加上她为人十分机灵,张家又是书香门第,符合皇家的要求。
这老头自以为女儿成了太子妃,自己的地位就有了很大的提升,在张儒面前都有些眼高于顶。
这个时候张儒懒得跟他计较,他也没有太不识趣,事情就这么过了。
洞房花烛夜,累了一天的朱佑樘很不识趣的拉着张儒喝了个烂醉如泥,好几次有宫中教习嬷嬷来催促,都被朱佑樘呵退了。
看那小子的打算,好像新婚之夜是要跟张儒来个不醉不归。
张儒也拗不过他,一旦他想离开,朱佑樘就会拉着他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问是不是兄弟。
以这样的方式来抒发内心深处的愤懑,张儒可以理解,所以张儒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他岳父对自己冷嘲热讽,张儒都没有生气。
最后还是皇帝亲自出面,朱佑樘才放过张儒,老老实实回到东宫毓庆宫,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张窈夭行房。
是夜,朱佑樘是喊着苏七七的名字跟张窈夭行房的。
当两人彻底撕开男女之间大妨的那一瞬间,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张窈夭脸上多了两行清泪。至于那一刻张窈夭是什么心情,除了她自己,没几个人知道。
喜事过后,又是回门又是分封,忙得不亦乐乎的朱佑樘和朱见深都没有时间理会张儒。倒是张儒有时间进宫,特地去看了看卧病在床的万贵妃。
此时的万贵妃已经完全没了人形,眼睛紧闭着躺在床上,身体瘦弱得不成样子,头上满是白发,额头上更是镶嵌着深深的皱纹。
看到昔日的仇人现在这个模样,张儒心里有些许不满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人总有死的那一天,而万贵妃的这一天,比想象中来得迟一些,却已经足够了。
陪在万贵妃身边的是一个老嬷嬷,看到张儒求见,老嬷嬷如临大敌,然而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终究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抗衡的,所以她只能小心的盯着张儒,尽量不让张儒靠近万贞儿的床榻。
也许是天命使然,也许是造物弄人,在张儒刚在万贞儿的床边坐下的时候,这个已经陷入了昏迷的贵妃娘娘,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年轻脸庞,万贵妃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神色十分平静的对身边的老嬷嬷吩咐:“扶我起来。”
张儒主动伸手,将万贞儿扶起来,往她的脖子下面塞了两个柔软的枕头:“时间过得真快。”
万贞儿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昨天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现在都已经这么高了。”
“你不行了。”张儒将两只手放在脑后,懒洋洋道。
万贞儿伸出干瘪的手,紧紧握住张儒的臂膀:“能不能放过万家的人。”
她的语气十分恳切,甚至有恳求的味道在其中。人之将死,总有些放不下的人,而万家的老小,正好就是她放不下的。
临了临了,能够陪伴在身边的人不多,万家的人算是一批,另外,一直跟在身边的老嬷嬷算是一个。就连在自己病了之后经常会来探望的皇帝,这段时间因为太子大婚,也少了行踪。
“你觉得呢?”张儒态度不是很明朗。
临时起意来看看这个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仇人,一开始是想看看,万贞儿临死前的绝望,等他真正看到已经病入膏肓的万贞儿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战场上杀敌也好,面对那些刺客的刺杀也罢,他杀人不会手软。然而面对这样一个老妇人,他觉得自己那种看戏的心态都是极为残忍的。
“外人说你为人冷厉,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心软,我却认为,你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只是处于你的位置上,你做人做事,都必须狠辣些。这些年佑樘身边如果没有你,当今太子,只怕是要换人的。”万贞儿精神好了很多,笑眯眯地道。
这一刻,张儒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慈祥。
这是在周太后身上感受到过的东西,而这次,竟然是在以往的仇人身上感受到。
他没有答话,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只是在做自己想做和应该做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只要不撩拨到自己的头上,他都可以装作没看见。
只有庸人,才会没有人攻击,只有死狗,才不会有人去撩拨。
万贞儿自顾自地道:“你是个好孩子,佑樘有你帮忙,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皇帝。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万家那几个孩子,其实他们本性都不坏,只是身份地位太高,让他们有些忘乎所以了。很多事情陛下不说,并不是陛下不知道,他只是重感情,不想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
可他是帝王,这样优柔寡断是不行的。
坏人,只有我能做。”
“你是说当年害死纪姑姑的事,另有隐情?”张儒一下就抓住了要点。
万贞儿不置可否地道:“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她死了,免了在这尘世间的爱恨情仇,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好在我也快死了,死了好,死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事了。”
“害死那么多人,你后悔过吗?”张儒很是心平气和地道。
自己这种平静的心情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会出离愤怒,以为自己会对万贞儿冷嘲热讽。
万贞儿微微摇头:“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说后悔也没什么用。为了陛下,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张儒闭上嘴,不再问什么了。
看到万贞儿又有睡去的倾向,张儒马上让那老嬷嬷去找皇帝过来,他害怕那是万贞儿的回光返照。
老嬷嬷有些迟疑的让其他人去禀报皇帝,自己一直盯着张儒,生怕张儒会加害万贞儿。
“能不能答应我,我死后,为我戴孝。”万贞儿突然向张儒提出了一个近乎无礼的要求。
张儒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他和万贞儿之间可不存在什么感情,甚至跟万贞儿之间没什么交流,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万贞儿会提出让自己披麻戴孝。
第161章 :披麻戴孝1
万贞儿的手抓得很紧,一点都不像将死的人该有的力道。张儒微微挣了挣,竟然没有挣开那只紧紧抓着的枯手。
沉默,良久的沉默。
张儒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答应,可是又不忍心拒绝。
二人僵持到朱见深来了依然没有一个结果,看到被万贞儿抓着手的张儒,朱见深很明显的皱了皱眉。
看到皇帝的脸色黑了下来,老嬷嬷赶紧将事情压低声音跟皇帝解释了一遍,听完解释之后,朱见深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他慢慢靠近床榻,看着床上的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这一刻,万贵妃的手松了松,张儒赶紧将手抽了出来退到一旁。朱见深朝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朕和娘娘单独聊聊。”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朱见深轻轻坐下,两只手轻轻握住万贞儿已经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目中含泪:“贞儿,撑住啊!”
万贞儿露出一个已经算不上好看的笑容:“陛下,不用伤心,人固有一死,活着也不过是在等待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贞儿要走了,陪不了您了,您要保重身体,好好活着。”
她想伸手抚摸朱见深已经清癯的脸,可是手伸出来了,却怎么也够不到皇帝的脸。
朱见深主动将脸凑上去:“不,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太医,太医。”
万贞儿顺势捂住了朱见深的嘴,虽然她知道因为自己生病,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在宫里随时候命。
但是自己的命自己知道,已经到了极限,再去为难那些太医也是枉然,能够用长白山的老山参将命吊到这个时候,那些太医也尽了自己的本分。
她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因为自己即将死去,而让皇帝再去迁怒另外的人。
“不用喊太医了,没用的,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知道。陛下,陪在您身边的日子,贞儿很开心,来世,希望还能够常伴陛下身侧。临走之前,臣妾有一个愿望,希望陛下能够答应。”万贞儿平静地道。
朱见深连忙拉着她的手连声道:“什么愿望,你说。”
万贞儿有些幽怨地道:“咱们没有孩子,佑樘和虎子两个孩子从小就跟臣妾作对,臣妾知道,在他们心里,臣妾一直都是恶人。可是两个孩子都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不管他们怎么看臣妾,臣妾心里都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陛下让臣妾”
朱见深用手堵住了万贞儿的嘴:“你想要他们干什么。”
万贞儿十分认真的看着朱见深:“臣妾没有子嗣,不想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佑樘臣妾就不强求了,臣妾不是皇后,没理由让当朝太子披麻戴孝。臣妾只想,在死了之后,虎子能够为臣妾戴孝。”
这个请求提出来,倒让朱见深有些为难了。
别人不知道两个孩子对万贞儿有多么敌视,他却是最清楚的。
那么多次针对太子的刺杀,那么多次张儒险死还生,虽说现在万贞儿已经病入膏肓,张儒和朱佑樘也都长大成人,要让两个本来骨子里就充满了执拗的孩子低头,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有些事情他不能让万贞儿说出口,因为他也在害怕。
皇帝自然有皇帝自己的想法,某些想法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有些事情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一旦说出去,那会酿成千古大祸。
“虎子自己答应了么。”朱见深试探着问道。
面对即将离开的万贞儿,某些拒绝的话,朱见深还真说不出口。
万贞儿费劲的摇了摇头:“他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朱见深道:“这个事,要他自己同意才行。”
张儒那脾气,朱见深可是领教过了,能够为了一个女子动不动跟皇帝说我不干了的臣子,他也是头一回见到。
加上现在张儒在朝堂上依然是属于孤臣,又有能力有又后台,他也舍不得让张儒离开,他有些怕,怕张儒会因为自己的无理要求而在此请求致仕。
万贞儿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竟然剧烈咳嗽起来。
朱见深慌了,忙喊太医。
门外一直在等待的太医们赶紧推开门跑进了万贞儿寝宫,一个太医顾不得身份的问题,抓起万贞儿的手马上开始把脉。
这花白胡子的老头皱着眉感受从手指指肚传来的跳动之后,松手双膝跪地:“臣无能为力。”
朱见深颓然瘫坐在床上,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本来身体就有些不好,加上以前服食有毒的丹药次数不少,基本上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这一番大起大落,瞬间就将他给击倒了。
两个太医着急忙慌的为皇帝把脉,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热水的,好不容易才将如丧考妣的皇帝拉回来。
万贞儿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朱见深不忍看到这一幕,伸手将后者的眼睛抚上。
然而,当他的手离开已经死去的万贞儿眼皮的时候,那双眼睛又奇迹般的睁开了。
张儒也随着外面的人一起进了万贞儿寝宫,别人进去没事,他一进去,皇帝朱见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虎子,跪下。”
一脸莫名其妙的张儒腰杆挺直,没有下跪的意思,眼睛直愣愣看着皇帝,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朱见深厉声喝道:“朕让你跪下。”
张儒单膝跪地,一如既往的行了个武将礼:“臣张儒,参见陛下。”
朱见深道:“朕不是让你跪朕,而是让你跪贵妃娘娘。”
双膝跪地?张儒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臣不愿。”
朱见深目光变得冷厉:“朕不是在请求你,朕是要求你。”
“如果陛下一定要臣下跪,请原谅臣抗旨不尊。”张儒斩钉截铁地道。
他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要是好言相劝,那我跪下也就跪下了,你要是威胁,那不好意思,老子脑袋有一颗,你拿去便是。
吃准了皇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杀了自己,张儒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来人,把这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给朕拉下去,打,狠狠地打。”朱见深怒了,朝外面的宫廷侍卫喝道。
这些宫廷侍卫名义上是隶属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只听候皇帝的调遣,就算张儒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使唤不动他们。
几个宫廷侍卫跑进来一看,跪在地上的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又看到皇帝一脸愤怒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去抓张儒。
张儒倒是没有反抗,任由两个侍卫将他架起朝外面拖去。
一干人等离开之后,朱见深招手叫过梁芳:“这小子就是个牛脾气,老梁,你带人去劝劝他,能不打尽量不打,就算他不肯低头,要打,也别打出个好歹来。”
拉人的是宫廷侍卫,他们不敢将张儒打出个好歹来,可打人的却是东厂的番子,没有上面的授意,又有皇帝的金口玉言,谁也不敢保证那些本来就对张儒恨之入骨的东厂番子会不会对张儒下死手。
梁芳疾步走出,很快就追上了架着张儒慢慢行走的几个宫廷侍卫,拦住他们去路之后,梁芳放低声音好言相劝:“张大人,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又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呢!听咱家一句劝,回去跟陛下认个错,陛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张儒一眼看穿了梁芳的想法,丝毫不留情面地道:“是陛下让你来的吧!梁公公,张某人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是有些事,还真做不出来。麻烦公公回去告诉陛下,这廷杖,张儒受了,就是死,张儒也无怨无悔。”
“唉你怎么这么轴呢,陛下也是一时间下不了台,又不是真的要对你进行廷杖。”梁芳急得跳脚,偏生心里明白在这位爷面前不能动怒。
这小心眼的主,要是真让他给记恨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给自己小鞋穿。
别看梁芳现在风风光光,可那是因为皇帝是朱见深,皇帝的身体不怎么好,现在万贞儿又走了,指不定哪天就得驾鹤西去。
到时候没了皇帝这个大靠山的他,可没能量跟张儒斗法。
张儒一言不发,任由两个侍卫压着他继续前行,到了行刑地点之后,他很光棍的往凳子上一趴,撩起斗牛服的后摆,十分好奇地道:“来吧!”
由栗木制成的廷杖打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上面包着铁皮,铁皮上有倒刺,一棍子下去,顺势一拉,倒刺能够把人身上的皮肉撕扯下来一块。
梁芳在这里,得了示意的行刑太监自然不敢脚尖张开来个着实打,更不敢脚尖闭合来个用心打。只好双足平齐,来个轻点打。
第一棍子下去,张儒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这还是那些刽子手手下留情才会如此,若是真得罪了人,这一下照着腰眼来,再顺势那么一划拉,用不了几下,他就得嗝屁了。
饶是已经手下留情,十几棍子下去,张儒的屁股也开了花,雷声大雨点小的廷杖却没有停止,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张儒的屁股上划拉。
远远跟过来的朱见深看到这一幕,扭过头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又是十来下过去,朱见深忍不住了,大步向前,伸手制止了还在行刑的太监,居高临下道:“贵妃娘娘临终遗愿是让你为她披麻戴孝,你可愿意。”
第162章 :披麻戴孝2
臀部的疼痛险些没将张儒给痛晕过去,一片血肉模糊,让一旁的人都不忍直视。朱见深的目光自然不可能盯着张儒的屁股,他目视前方淡淡而言。
可这话进入张儒耳中之后却显得极为刺耳,就因为不肯下跪,你说打就打,把我打了个屁股开花之后还要让我给那女人披麻戴孝。对,你是皇帝,你牛,可我也不是随便你揉圆搓扁的货色。
咬着牙就是不肯答应,张儒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朱见深有些诧异的呢喃:“这就晕过去了?”
梁芳装模作样的将手凑到张儒鼻子下面试了试:“回陛下,估计是孩儿们下手没得个分寸,张大人晕过去了。”
朱见深不满的冷哼:“老梁,说服他的事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样,贵妃娘娘终究是他的长辈,临死前让他披麻戴孝也不为过。娘娘到现在眼睛都没有闭上,就是因为他没有答应这个遗愿。朕不管那么多,暂时秘不发丧,三日之后,等他这一身皮肉伤养好了,朕要看到他戴孝出行。”
抛下一个烫手的山芋给梁芳之后,朱见深大摇大摆的走了。
梁芳愣在当场,好一会才对趴在凳子上的张儒嘟囔:“我的张大人呦,你可把咱家害惨了。”
可怜张儒想笑又笑不出,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被几个侍卫送回府后,负责保护张儒安危的锦衣卫差点没将那几个送他回去的侍卫给活撕了。要不是张儒已经不需要撞死了,哼哼着让他们不要为难那些人,说不定北镇抚司那些下手阴狠的缇骑们,还真能把拱卫内城的几个名义上的袍泽弄出点好歹来。
好端端进宫,却背着一身伤回来,最心疼的莫过于苏七七了。
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但是某些情侣之间的小动作却是做过不少,所以她也没有丝毫避讳,将一干想要看张儒烂屁股的缇骑轰出去之后,马上按照张儒的指引从抽屉里拿出金疮药为他疗伤。
据张儒所说,这金疮药是师父遍访天下名义弄来的偏房,采用了数十味名贵中药材,对外伤有显著疗效。
药粉刚一接触那堆模糊的烂肉,一阵清凉的感觉就让张儒舒服得哼了出来:“他娘的,还好有师父留下的金疮药,要不然没有十天半个月,老子是别想下地行走了。”
苏七七心疼道:“皇帝也太过狠心了,你为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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