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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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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得传闻,说当初李凤娘进京,和你在城门前闹出了矛盾,你可提防着这位王妃,你或可不知,某有位同年在庆远军担过一任幕职,前些日子恭王大婚前,曾写信于说讨论一二,说此女性格暴烈,且小肚鸡肠王妃度量,又睚眦必报,绝非王妃人选。”
李凤梧苦笑,旋即谢道:“学生知晓了,感谢老师提点。”
陆游说这个事情,是隐晦的告诉自己,如果回临安了,要扶龙赵恺,那么最好是选择先对赵惇下手,因为有李凤娘的缘故,赵惇很可能受到唆使先对自己下手。
这确实很有道理。
李凤梧也暗暗认定应当如此。
从建康府治出来,李凤梧还是走了趟上元县衙。
虽然老师说过帮自己在上元大令面前说上一二,但有些东西还是得亲自去的,比如送上一叠会子或是一些前人书画。
当然,本届的大令喜欢会子超过书画。
因天一素斋坊的缘故,李家没少和上元县衙走动,是以李凤梧说了下自己的事后,上元大令很是含蓄的将那叠会子拢进了袖口。
然后一力承应,李少监尽管去做便是,下官必然尽心相助。
做好了这些事,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凤梧从上元县衙出来,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府学,见到曹崇,大力邀请他参加今夜在天一素斋坊的筵席。
一日指点便为师。
也算是自己高中探花之后的谢师宴。
曹崇欣然应往。
办完诸多事后,李凤梧回到天一素斋坊,也顺便看看琼绾道场。
自景秀被杀一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秀和木器行林大官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流传了出去,导致琼绾道场一度冷清到人问津。
后来白玉蟾亲临建康,连续讲道多日后,又一力宣扬齐承是继续自己衣钵的关门弟子。
对比眉清目秀的景秀,身有残疾的齐承显然更值得人信赖。
而且齐承的残疾本来就是事关男女方面的。
加上白玉蟾的号召力,琼绾道场终于恢复了当初的辉煌,只是再难达到顶峰。
在去信咨询过李凤梧和白玉蟾后,齐承降低了听道的各种捐费。
不仅达官富贾可以随时来听道,就连寻常小康人家,也可以咬咬牙,拿出几贯钱到琼绾道场接受一番心灵洗涤。
当然,遵照李家小官人的意思,还是有贵宾之分。
达官富贾花的钱多,自然是要听齐承讲道。
一般人花的钱少,那就听白玉蟾新带来的小弟子讲道。
接受了景秀的教训,这是个女弟子,既不漂亮也不丑,总之,确保琼绾道场不会再有任何腌臜事情发生。
这才将琼绾道场挽救回来。
来到琼绾道场,恰好齐承宣道结束,看见李家小官人,立即恭谨的请到厢房,奉茶之后聆听指示。
李凤梧却并不问琼绾道场的事情。
“郑合有消息了没?”
殿试前自己回了趟建康,郑合想拜师学艺,被自己游说一番,决意出海去寻找自己说的辣椒,重振家业,自己也出资出力帮他安排妥当。
齐承略一思索,“郑合倒是没消息,但是雅州来了好几封家书。”
李凤梧怔了下,“雅州那边确实支持不下去了么?”
齐承点头,“濒临倒闭。”
李凤梧思忖片刻,“郑合出海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雅州,如此,你去以郑合挚友的身份去信雅州,让他父母将酒楼卖了,等郑合回来,再重振酒楼。”
齐承愣了下,很有些为难,“卖了?”
李凤梧挥挥手,“不用替你那好友担心,如果他万一出了什么事回不来,我替他养老,他要是回来了没钱重开酒楼,我李凤梧出钱!”
做事,就得有魄力!
一旦郑合找回辣椒,川菜将在南宋绽放出璀璨光芒。
同样是辣味,辣椒可比茱萸子高端了百倍。
关键是有了辣椒,就有川菜之魂。
豆瓣!
《
第六十七章 桃隐深处,有桃堪摘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出处是1367年到1399年,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赤壁一战中,火烧连营。
……
……
第二日午膳后,李凤梧带着李巨鹿,前往东平山。
没有带朱唤儿和耶律弥勒,也没有带浅墨。
夏末初秋的东平山,满山黄叶。
青石阶古道曲径通幽,尽是雨打风残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轻软的擦擦声,山路陡转,眼前倏然开阔。
山坳里,那一汪湖泊从翠绿变为昏黄,也还有白鹅拨清波而高歌,湖边青草已有枯黄,秋风渐起的日子,湖中鱼儿肥硕至极,不时跃出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梯田经过一季耕耘,已然丰收。
稻草堆砌的草垛旁,兴许是静虚宫养的田园犬,抬起腿在旁边撒了些许尿,又欢乐的跑了,去追逐水沟边的田鼠。
黄翠秋树下的山石,在初秋的阳光里显得越发嶙峋。
静虚宫立于山水之间。
依然是美不胜收的田园风光,若是有一老农身扛锄犁,唱一曲江南乡歌,歌声在山谷间来回,那便完美应景了,可惜没有……
静虚宫门前寂然人。
李凤梧走进前殿,看了看四大天王像,笑道:“能镇得住我这个宵小么?”
李巨鹿闻言嘿嘿。
走过前殿,是大殿,两边是侧殿。
殿前有三五道士,看见李凤梧和李巨鹿,其中一个道士记性好,慌不迭上前,“是李家小官人,贫道有礼了。”
李凤梧呵呵回礼。
能记得自己并不奇怪,也许自己不出众,但李巨鹿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李家小官人是来上香还是求签?”
李巨鹿立即上前,“这是香油钱,小官人近些日子见过太多血腥,想在静虚宫静心休养一日。”
李凤梧补充道:“刚从襄阳回来,愿问一日道而得心安。”
这个理由真是强大的让人法拒绝,就算静虚宫再偏僻,也是要下山购买生活用品的,焉能不知襄阳死战的事情。
但是静虚宫的道士却心知肚明,这建康李家小官人,怕是为了咱们那师妹来的。
不论怎么说,看在那一叠会子的份上,没人会拒绝。
收了香油钱的道士笑容温煦的问道:“李家小官人可要见宫主问道?”
李凤梧点头,“有劳仙长引见。”
在后殿之后的精舍中,李凤梧拜访了宫主,紧闭房门近半个时辰,没有人知晓李凤梧和宫主说了什么,等李凤梧出来后,宫主又将几个得力的弟子唤了进去。
这些事李凤梧不用去管。
到了静虚宫,问道得心安是假,见大娘子是真。
静虚宫后面有一大片桃林,如今正是桃果落地的晚期,李凤梧询得道士,知晓文淑臻和另一位师妹去摘桃子了。
没让李巨鹿跟过来,独自一个人延着石板小道走进桃林。
忍不住眼前一亮。
静虚宫的道士真是勤奋的紧,这一片桃林打理得异常干净,杂草被清除干净的桃树之间,是一条又一条石板铺就的小径。
宛若一处农庄。
空气中弥漫着桃子熟透的了芬芳。
李凤梧笑了笑,是啊,桃子都熟透了……是该摘桃子了。
走不得十数米,便看见两道身影各提着一筐鲜桃结伴而来。
定睛一看,正是文淑臻和另外一个坤道。
李凤梧驻足桃下,长身行礼,“两位仙长有礼了。”
文淑臻倏然怔住。
微微张嘴嘴唇,哆了哆,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坤道见这情况很诡异,竖起右手回了个礼,对李凤梧微微笑了笑,从一旁饶过,先回观去了。
一时间有些安静。
山间树林里传来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便分外清晰。
文淑臻穿着一袭雅白道袍,梳了道髻,没有戴道冠,双手挽结在右侧,吊着一篮子的桃子。
其后是桃树朵朵,点缀着桃子。
熟透了桃子,嗯,很大的桃子。
李凤梧的目光,却还是先被另外一对桃子吸引。
纵然是保守的道袍,也法遮掩这对熟透了的桃子的丰韵。
不,这很文淑臻。
“你回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文淑臻浅浅的问了一句,旋即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这个让人恨不起来的李家小官人不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吗。
李凤梧笑着走过去,伸手去摸那对熟透了桃子。
文淑臻睁大了双眼,眸里满是震惊,还有不解……这是要干什么!
却不料李凤梧轻佻一笑,手一转,抓住竹筐上,“我来提,话说,前几日浅墨来过静虚宫,你应该知晓我安全回到襄阳了罢。”
浅墨还是经常来静虚宫看望长姐,是以文淑臻当然知晓李家小官人这几个月在襄阳经历了什么。
闻言点点头。
“走走?”
终究是温婉的文家大娘子,文淑臻顺从的跟着李凤梧,走向桃林深处。
“日子可还习惯。”
“嗯。”
“你那日说的对子,我对不出来。”
文淑臻眼睑垂了垂,“嗯。”
“难住了大宋本科探花郎,你是不是应该高兴,若是去参加科举,没准就是女状元呢。”
“有点。”
“可是浅墨再有一年多就及笄了。”
“嗯。”
“你说怎么办呢?”
“嗯?”
“再说下罢,当初你和巨鹿的事情,是我做了,我做的事情,就让我来承担。”
“没有对的罢。”
“那是你太善良温婉。”
“谢谢。”
“这么生分了?”
“你在红尘,贫道在方外。”
“可你心终究不在方外。”
“如今在了。”
“是因为我对不上对子?”
沉默,长久的沉默。
李凤梧今日是带着任务来的,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随我回建康吧,待浅墨及笄,我们一起成婚。”
“李家小官人请自重。”
李凤梧倏然站住,回身,认真的看着文淑臻,“大娘子知晓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自重的人。”
大娘子,而不是仙长的称呼。
文淑臻奈,只好保持沉默。
李凤梧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尤其是那熟透了的桃子,真心让人移不开视线,想起当日她穿襦裙的时候,貌似自己的视线就经常顺着钻下去……
不过女人嘛,谁不是喜欢甜言蜜语。
如果再加点真心,那就往而不利,李凤梧幽幽的道:“初次到文宅,第一次见到大娘子,心中就在想,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文淑臻微微扯了扯嘴,还是没说话,眼角余光却得意的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胸脯。
看不见脚呢!
女人嘛,终究是爱美的。
身在红尘时,自己不如妹子浅墨的惊艳之美,也不如耶律弥勒的牡丹之资,亦没有朱唤儿的白莲清纯,就算是龙阳之好的柳子承,初次成婚时,也看怔了。
想起李家小官人第一次看见自己,貌似确实是差点流口水的。
不过……那不是爱情。
自己一身美好,只能交付青灯古殿。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呢。
《
第六十八章 悲欢离合总是情
《
这世上有大部分女人,都法抗拒最温柔的情话。
尤其是在以读书为风流的大宋。
“然而知晓了大娘子的经历,我便知晓,我所看见的大概只会是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温婉菊花,那时尚不知晓柳子承龙阳之好,而在我骚动的内心中,依然向往着三妻四妾的读书人风流——事实上大娘子也看见了,如今确实如此。”
“正因为这样,我才在得知巨鹿对你有好感时,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撮合你俩,只不曾想,被巨鹿这个对爱情懵懂知的坑爹货坑了。”
坑爹货?
文淑臻不知觉的又扯了扯嘴唇,貌似李家小官人,巨鹿是你义兄吧……
“就算如此,我也觉得,应该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男子,来给大娘子一生幸福,可不曾想我终究失算,大娘子一心问道。”
“其实,我知晓的大娘子,从一最初我就知晓的,你心里有我。”
文淑臻眸子没来由的红了。
很是委屈。
“只是因为浅墨的缘故,有些话我不能说,有些事我不能做,可是大娘子,也正因为浅墨,我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犯下的误。”
“我不想失去这一份美好。”
“所以大娘子,给我个机会吧,让我为自己犯下的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很是深情的告白。
因为浅墨不在,李凤梧终于可以认真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当然,加过工的。
比如第一次见到文家大娘子,其实是没有感情的,只有对那傲视建康的美好生出一股征服欲|望,那时候对文淑臻的评价是实战利器。
之后,渐渐感受着大娘子的温婉,心里才渐渐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直到文家大娘子向道。
直到上次来静虚宫,南柯一梦看见那个桃林深处而来的仙子后,李凤梧才明白,自己就是想拥有文淑臻。
文淑臻痴痴的听着,泪如雨下。
浸湿了胸前道袍。
咬着嘴唇,不弃妇的哀怨,“当初是你将我推倒李巨鹿的身边,让我再一次饱受弃妇之苦,你可知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每日里出门,数人对我指指点点,仿佛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被柳子承玩腻了的女人,又是个连李巨鹿都看不上的弃妇!”
李凤梧默然。
“我好不容易断绝了红尘念想,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呢,难道还要让我饱受一番弃妇之苦吗?”
文淑臻哭着,语不成声。
李凤梧心中微疼。
“不会的。”
文淑臻摇头,退了两步,“我不要再经历一次,我宁愿一辈子青灯神像相守,也不愿意再遭受世人那嫌弃的嘴脸!”
李凤梧苦笑,“你了,他们不是嫌弃你。”
文淑臻摇头,“就是!”
“不是!”
“就是!”
李凤梧立即醒悟过来,和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只得破罐子破摔,“他们那是觊觎你的胸前巍峨风光,却又得不到,所以才会用那种眼光看来你,满足他们那羡慕嫉妒恨的龌蹉心理!”
文淑臻怔了怔,旋即怒道:“所以你也是如此才来找我的罢!”
李凤梧摇头。
沉重的道:“浅墨及笄,就要和我成婚了。”
文淑臻笑着流泪,“哪又怎样,我终究不是小妹啊。”
李凤梧上前一步,捧着文淑臻的肩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浅墨为什么一定要撮合你我,她是在害怕啊?”
文淑臻愕然,擦了擦眼泪。
“浅墨知晓,耶律弥勒已是我小妾,她虽然是正妻,但朱唤儿很可能会是平妻,她在害怕,她害怕虽着时间流逝,未来的李府会上演争风吃醋,她害怕被朱唤儿和耶律弥勒排挤,她害怕会因此受到冷落,所以,她才想为你谋取幸福的同时,也保护她的幸福。”
李凤梧忽然觉得,自己这口才貌似又长进了,不过……
唤儿和弥勒,对不住了啊。
虽然知晓你俩不是这样的人,但为了让大娘子回心转意,只好暂时抹黑一下你俩了。
文淑臻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两姐妹在一起,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文淑臻不说话了。
良久,才道:“我心已绝。”
李凤梧哭笑不得,女人,果然不能和她说道理。
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就算我对出了你那个对子,你也是不会回建康的吧?”
“嗯。”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静虚宫,其实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烦恼,我先前去见过宫主,他明确的告诉我,你的很多师兄弟为此很困扰。”
李凤梧看着那熟透的桃子,道士也是人啊。
尤其是男道士。
文淑臻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问题,对此言以对。
“得了,这事再议。”
自己本来就没想过一次性就说服大娘子,还是得靠指定下的计划……只是要委屈大娘子了,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自己尽力弥补。
嗯,在床上弥补……我去,好像我又邪恶了!
看了看被泪水浸湿透了的道袍,咽了口口水,貌似很难不邪恶啊。
忍不住伸出手,“你看,道袍都打湿了,我帮你擦干净。”
文淑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李凤梧的手在自己胸口拂了个来回,才猛然惊醒,抱着胸口退后两步,脸上飞霞,“小官人,你……”
李凤梧丝毫不觉得尴尬,笑而不语。
文淑臻低下头,心中惴惴。
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李家小官人的禄山之爪落在自己胸脯上时,自己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期待。
为什么呢……
为什么梦中出现的情景,现在发生了呢。
为什么呢……
自己明明动心了,却还是坚持呢。
看着李家小官人的背影,文淑臻忽然有点怨气,恨恨的顿足。
你怎么就走了?!
文淑臻看不见,李凤梧此刻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番告白,李凤梧看见了希望,文淑臻会哭泣,说明她有感情,自称我而不是贫道,说明她内心深处仍在红尘。
最重要的是,大娘子最后被自己揩油时,眼里有着那么极为薄弱的一闪而逝的一丝丝的欲拒还迎的犹豫。
她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
如此,今夜必将计成!
大姨子,我来了,我期待着淹死你在胸前温软的洞房花烛夜!
话说,别看不合常理的巨大,但竟然挺傲不输朱唤儿啊。
很不科学的说!
《
六十九章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家。
静虚宫前殿广场下沿处,有一片打整得很是规模的草坪,星罗棋布的点缀着春秋季开的花,草坪最下沿的地方栽植着两排桂花树。
再其下是湖泊。
山里的空气本就清凉。
一阵阵凉风袭来,桂花熏香,菊花清香,海棠微香混杂在一起,直扑人面侵染人心。
山里夜色凉如水。
晴空鱼白中,天边隐隐显出半爿残月。
繁星四布。
在月光映照下,白云随风起风卷,繁星如海中游鱼,在其间穿梭。
美不胜收。
文淑臻双手抱膝坐在草坪中间,身旁的灿烂绽放的朵朵秋菊,亦有数花蕾含苞待放,繁华与青涩相间,亦如文家两位娘子。
相依相伴。
不堪负重的温软压在膝上,文淑臻痴痴的望着那一株株桂花树。
桂影别院的桂花都开了罢……
妹纸浅墨又在干什么呢。
真会如李家小官人说的那般,会对未来的李家生活感到忧心吗,会害怕因为争风吃醋被耶律弥勒和朱唤儿排挤而备受李凤梧冷落么?
可妹妹风华正茂,而耶律弥勒和朱唤儿都年长了许多。
再经年几许,便成黄花。
又怎敌得过妹妹的青春韶华?
只是心中总觉得李凤梧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位李家小官人貌似很是喜欢熟韵女子啊,尤其是听唤儿说过,弥勒在男欢|女爱上简直是个妖精呢……
以妹妹之青涩,怎敌得过婉转娇啼纠缠如蛇的妩媚,就是那唤儿姑娘,虽然如今渐有温婉贤妻之势,但终究是在秦淮河上呆过的女子,是被老|鸨调教过的。
怕一旦成婚,也会如耶律弥勒一般的罢?
文淑臻不知觉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如此看来,妹妹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呢……
下午李凤梧又说一事。
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从自己到了静虚宫后,确实给师父带来了不少麻烦。
静虚宫并年轻的乾道。
但越是上了年岁的人,越是知晓实战利器的美好,何况静虚宫的道士其非全部禁欲,不少人在山下也是有家眷的。
如此一来,便总是有人对自己心怀荡漾。
先前也曾发生过有人偷窥自己沐浴的丑事,好在发现及时,没被那人撞破。
其后宫主便将那人赶出了静虚宫。
然而在自己来静虚宫之前,那人却是宫主极为看好的作为衣钵之一培养的苗子,就因为自己,被赶出了静虚宫……
文淑臻想得出神之时,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便知晓谁来了。
虽然是道观,瓜前月下,仍需避嫌。
文淑臻暗暗有些恼火,李家小官人你这是要故意毁我清白么!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大娘子端的是闲情逸致,一起赏月乎!”李凤梧大大咧咧的来到文淑臻身旁。
隔了约莫一尺距离坐下。
文淑臻顿时脸色绯红……夜色靡靡中,哪有非情侣夫妻关系的男女同坐草坪赏月的道理。
起身,“小官人且自赏吧,贫道回去歇着了。”
李凤梧认真的点了点头,“也罢,时候不早了。”
却倏然变色,大惊道:“别动!”
文淑臻不解,转身面相李凤梧。
李凤梧脸色惊惶,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文淑臻身后脚下,“你别动,千万别动!”
文淑臻脸色唰的一下惨白,隐约猜到了什么,“有……有……什么?”
“有条蛇,在你脚下……”
障由心生。
一听有蛇,文淑臻就立即觉得自己脚上好是冰凉,好像真有个软软的东西拂过自己脚背。
终究是个在建康大户人家长大的娇弱女子。
“呀!”
一声惊呼,文淑臻倏然跳起,扑进李凤梧怀里。
李凤梧一个不防,顿时被撞倒。
两人沿着草坪翻滚至桂花树下,恰好女上男下的被拦住。
文淑臻紧紧拽着李凤梧衣襟,惊慌失措,“蛇呢蛇呢,有没有追过来!”
李凤梧斜斜的看了一眼,长出了口气,“跑了。”
文淑臻犹自不信,脸色苍白,“真……跑了?”
李凤梧不着痕迹的环搂着大娘子的腰肢,感受着胸口那生命几乎法承受之重,有点意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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