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孺子帝-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轮到韩孺子发愣了,“他没问你是谁?”

“没有,一个字也没说,我还追上去多说了两句话,他连看都不看我了。”

“你见到的真是‘不要命’?”

“我问过三个人,称他‘不要命’的时候,他也没有否认。”

就是这样了,韩孺子大失所望,看来非得是他本人亲自去,不要命才肯代为传信,的确非常谨慎,却坏了大事。

韩孺子不愿在金纯忠面前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正要感谢他,觉得有些不对,“你还有话要说吗?”

金纯忠的脸上仍有迷茫神情,“啊?我在城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听说什么?”

“匈奴和大楚开战,楚军大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行湖中

东海王推门闯入,瞥了一眼金纯忠,不耐烦地挥挥手,金纯忠快步退出。

“听说了吗?匈奴和大楚开战了。”

韩孺子点点头,“你听谁说的?”

“舅舅派人通知我的,信使刚到,情况紧急……金家的小子进城了吧?你让他去的?”

韩孺子又点点头,一刹那间,以为东海王和金纯忠商量好了来骗他,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他不相信东海王,但是比较相信金纯忠。

“你还在考虑什么?”东海王有点气急败坏,他已经忍了很久,终于要露出本来的脾气,“大楚是咱们两个人的,若是被匈奴攻破,咱们可就一无所有了。太后才不管大楚的死活,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嗯?”

“她要将上官虚派至北疆与匈奴作战,当然,表面上是上官虚主动请命,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太后为什么要让兄长离开京城?”韩孺子不是很理解,太后真正可信赖的人不多,上官虚虽然软弱,却是太后最重要的依赖之一。

“不只是上官虚,还有伪皇帝的三个舅舅,不知受谁撺掇,也都上书,自愿从军前去迎战匈奴。”东海王气得脸通红,“太后一直就在等这一天,她早就算计好了。”

韩孺子明白了,上官虚、当今皇帝的舅舅们为全体外戚做出了一个姿态,崔宏本来就是抗击匈奴的主帅,私回京城,如今边疆战事不利,他的责任最大,如果还想挽回名声,就必须模仿上官虚等人的做法。

“你舅舅……”

“他能怎么办?只能上书请战,要不然他会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据说冠军侯也上书了,肯定是太后让他这么做的,北军若是赴战,我舅舅更没办法拒绝了。”东海王重重地哼一声,他恨太后,远远超过对韩孺子的嫉恨,“不能再等了,保卫大楚江山是咱们两人的职责,还来得及废黜太后,等你夺回帝位,正好与匈奴一战。”

事情都赶到一块了,韩孺子还是没有立刻做出决定,想了一会,他说:“崔太傅派来信使,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这点小事?”东海王气得脸更红了。

“军法如此,我得知道为什么左、右将军没有及时向我禀报。”

韩孺子起身要向外面走,东海王伸手拦住,摇头道:“金纯保要来通知你,我说我来,所以……我这不就是来向你禀报情况的嘛。”

韩孺子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不太满意,“金纯保不应该……”

“你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问题不是金纯保,是太后!是太后!”东海王挥起拳头,像是要扑上来狠狠打两下,好让韩孺子清醒过来。

“明天一早出发。”韩孺子说,的确不能再等了,没有杨奉的指点,他必须自己做出决定。

“夜长梦多,现在就出发。”东海王已经迫不及待。

“天已经黑了,走不了。”

“我问过了,你的部下有不少人就是湖边的渔民,能在夜里行船,也不用太多人,三四条船、十来个人就够了,现在出发,就算慢一点走,明天早晨也到河边了。事不宜迟,我知道你不相信崔家,可我已经在你手里,身边连名卫兵都没有,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好吧,传召左、右将军和晁主簿。”

东海王立刻去叫人,由于之前已经商量过一次,所以很快制定出方案,韩孺子调集了绝大部分船只,有二十一条,每船能载人三到七位,总共能载一百一十多人,有前哨、有中军、有侧翼……

东海王快要急疯了,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过于直白地催促,只能不停地向韩孺子使眼色。

晁氏父子拿着令箭去调派船只与义兵,韩孺子叫住金纯保,由他带路去见金家人,东海王也跟着去了,他已经决定要与韩孺子寸步不离。

金家人都在,金垂朵暂时与父亲和解,正议论二哥金纯忠从京城带回来的重大消息,一看到韩孺子进来,他们全都闭嘴。

金纯忠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兴奋之色,低下头,尴尬地加以掩饰。

北方的匈奴人正与大楚的军队交战,韩孺子面前也有自认为是匈奴人的一家子。

金垂朵握着弓,冷冷地看着两名外人。

大哥金纯保打破冷场,“倦侯马上要出发北上,明天才能回来,留下我守卫河边寨,二弟,你得协助我。”

金家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种时候自己还会受到信任。

对韩孺子来说,这却是必然的事情,金家人一心想去草原投奔匈奴,与大楚即将发生的变动没有多少关联,比其他人可信一些。

他只能带走一百多人,剩下的六百多名义兵得有人照看。

金家人大概也有同感,归义侯本来坐在凳子上,这时站起身,不是特别情愿地说:“我也帮忙吧。”

一名小妾低声提醒:“侯爷,这可是……死罪。”

“咱们早就死罪在身了,还怕什么?”归义侯斥道,看向韩孺子,“我明白规矩,倦侯可以从金家带走一名人质,随你挑选,挑我也行。”

话是这么说,归义侯和两个儿子、三名妻妾不约而同看向金垂朵。

金垂朵脸色一寒,丫环蜻蜓也急了,“咦,你们看小姐干嘛?哪有让女儿当人质的?这种话说出去……不过小姐已经被当成‘皇后娘娘’了……”

金垂朵挥弓,蜻蜓马上闭嘴。

“我不当人质。”金垂朵冷冷地说。

“我不需要人质。”韩孺子笑道,“我过来只是要与诸位告辞,并且给你们一个承诺,无论如何,我会将你们安全送至草原。”

金垂朵哼了一声,正要出言讥讽,父亲和两个哥哥却已抢先开口致谢,她只得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二更过后,韩孺子登上最大的一条渔船,率领一百多名义兵向北行驶,东海王、林坤山与他同乘一船,说是大船,也只能容纳七人而已。

东海王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坐在船尾,双手紧紧抓住船帮,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了,“不用着急,慢慢划就行。”

划船的是两名中年渔夫,相比当兵,这才是他们的拿手本事,其中一人笑道:“放心吧,我们经常夜里捕鱼,嗯,今晚的风有点大,没事,就算落水了,我们也能把你捞上来。”

夜风习习,渔船摇晃得厉害,东海王脸色苍白,可主意是他出的,不能埋怨别人,只好一遍遍提醒:“风大就慢点,离岸边不要太远……”

在小船上摆不了大将出征的架势,韩孺子坐在东海王对面,心中也有些惴惴,望向后方的船队,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要一步走错,死的不只是他,还有这些追随者……

这不是韩孺子第一次生出恻隐之心,他马上收回无意义的想法,这些人为“皇帝”而来,如果遇上一位犹豫不决的皇帝,那才是最倒霉的事情。

夜色越来越深,风势却小了,湖面只剩轻微的荡漾,借着月光放眼望去,远处的湖面似乎高出了船帮,还是感觉不安全。

东海王的脸色就没有恢复过正常,喃喃道:“我乘坐过真正的楼船,平稳极了,在上面如履平地。”

撑船的一名义兵诧异地说:“咱们的船不稳当吗?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掉下去。”

韩孺子站起身,冲后面大声喊道:“是不是有船只掉队了?”

后面有人回道:“船底漏水了,待会能追上来!”

“漏水?”东海王急忙观察自己乘坐的这条船,觉得好几处地方好像也有问题。

撑船义兵笑道:“不用担心,漏水是常有的事,只要不严重,一边舀水一边走就行,实在不行就靠岸呗。”

东海王看着韩孺子,“我知道这是我的主意,可我要是出事了,舅舅不会饶过你。”

韩孺子坐下,笑道:“有个舅舅真好。”

东海王没精力吵架,目光转向韩孺子身边的林坤山,“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啊,我想起当年夜泛洞庭湖的场景,不小心笑出来了,可惜这里无酒无曲,拐子湖的风景也不错,就是名字俗气了一些。”

东海王向前方遥望,“快到了吧?”

“天亮前肯定能到。”一名义兵回道。

他说的没错,船队靠岸时,天边刚有微光透出,天上的星辰尚还清晰可见。

一共二十一条船,最后到达的只有十三条,其它渔船不是行进得太慢,就是漏水待补。

韩孺子深切地感受到了带兵之难,连行军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充满了意外。

另一条船上的晁化最先登陆,带领十余人去前方打探消息,东海王越来越急,“说好在这里会面的,疯僧怎么没来?他不会生出异心吧?”

林坤山摇头道:“光顶大师一言九鼎,就算将性命交到他手里,我也放心。”

东海王嘀咕道:“你的性命值什么……”

林坤山冲韩孺子微微一笑,待会将不知情的东海王交给疯僧时,他不用感到歉意了。

朝阳半升,晁化一行人回来了,还带着更多的人。

望着人群,东海王松了口气,林坤山也点点头,韩孺子却没有大事将成的喜悦。

“嘿,皇帝,终于追上你了。”

水上传来粗野的叫声,众人惊讶地转身观瞧,居然是马大独自划着一条小船来了。

马大跳上岸,有人叫他“驴小儿”,他愤怒地否认,径直来到韩孺子面前,埋怨道:“派我去办事,你却不在晁家渔村等着,到了河边寨也没你的人影,一下子跑这么远,想累死我吗?”

“见到人了?”韩孺子问。

马大反而不说话了,在身上摸了半天,找出一封信递过来,“喏,就是这个。”

韩孺子接信,也不管东海王和林坤山的神情有多好奇,走出几步拆信观看。

信很短,看完之后,他的脸色一变。

第一百二十章  绝路

马大带回来的信是崔小君写的。

几天前,倦侯彻夜未归,崔小君就已生出不祥的预感。次日一早,杜穿云醉熏熏地回来了,还是没有倦侯的身影,张有才急了,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杜穿云终于清醒过来。

“倦侯不可能丢,他和柴小侯、张养浩他们在一起。”杜穿云坐在地上茫然地说。

张有才立刻去柴府、张府打听消息,带回来的结果更令崔小君忧心忡忡:一共六人,昨晚都没回家,其他几家不太着急,这些纨绔子弟经常一疯就是好几天,柴府也只担心一件事,该怎么向衡阳主解释孙子没来请安。

崔小君无法安心,倦侯身份特殊,更不是纨绔子弟,绝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家不归。

张有才继续出去打听消息,杜穿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也着急了,出门到处寻找线索。

当天下午,张有才带回消息,倦侯等人昨晚去过崔府,在后巷与崔腾一伙打过架。

崔小君不能再坐等消息了,立刻命人备车,回娘家问个明白。

在荒园中受到惊吓的崔腾还没回过神来,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见到妹妹之后大发雷霆,“你家里的奴仆打伤了我,你竟然还敢来?臭丫头、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我要跟老君和母亲说,崔家从此不认你……”

崔小君哭了,哭的不是哥哥受辱,也不是崔家不认自己,而是倦侯下落不明。

崔腾一开始兴灾乐祸,很快就变得难堪,“哎呀,有什么可哭的?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根本没敢对老君说起这些事情,她老人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崔小君还在哭,崔腾只好下床劝慰妹妹,“好了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计较就是,这就是我和柴韵之间的仇恨,我找他报仇。咦,还哭,难不成你跟柴韵……”

“呸。”崔小君止住哭泣,抽抽噎噎地说:“倦侯昨晚……没回家,跟柴韵、张养浩他们不知跑到哪去了。”

崔腾一拍大腿,“还用查?柴韵是个花花公子,专做偷香窃玉的买卖,夜不归府,不是留宿娼家,就是跟谁家的小姐……完了,妹夫被带坏了。”

崔小君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倦侯绝不是那种人。”

“哈哈,傻妹妹,再怎么着倦侯也是男人,你们成亲一年多了,他肯定是对家里厌倦了,出去采野花呢。”

崔小君面红耳赤,却还是摇头,问道:“你没对倦侯做什么吧?”

“我能做什么?倒是他们昨天晚上……哦,你是为这个才来看我的。”崔腾跳回床上,盖上被子,一脸怒容。

崔小君上前道:“二哥,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可我知道,你是崔家二公子,柴韵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不敢真对你下狠手。”

“他不敢。”崔腾坐起来,心里稍微好受一点,随后叹了口气,“你一出嫁,就跟从前不一样了。跟你说吧,妹夫昨晚的确和柴韵来过,在门外挑衅,却没有胆子打架,我们一追出去,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崔小君稍稍放心,二哥虽然鲁莽,却不会对她撒谎。

崔腾下床,认真地说:“妹妹,这不算多大的事,寻常百姓还有人三妻四妾呢,妹夫好歹当过皇帝,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你一个吧。”

不想听二哥胡说八道,崔小君转身就走,去内宅见母亲,乞求母亲帮她打听消息,她还是担心崔家有人对倦侯下手。

她没去见祖母,因为老君对倦侯的印象实在很差。

回家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倦侯仍无消息,其他几家也开始着急了,之前虽有过数日不归的经历,可是都会派人跟家里打声招呼,而且六名贵公子,居然一名仆人也不带,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寻人的队伍迅速扩大,很快就将曾与六人遭遇过的巡夜兵丁给找了出来,由此大大缩小了他们失踪的区域。

次日上午,令人惊讶的消息传来,归义侯一家莫名失踪,而归义侯府邸恰好就在那块可能的区域里。

一时间传言四起,金家的女儿“胡尤”被频频提及,柴韵的尸体被埋,还没有被发现。

崔小君更加担心。

这天傍晚,倦侯府迎来一位极为特殊的客人。

先到的是几名太监,传令倦侯府准备迎接宫中贵人,将府丞、府尉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准备相应仪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倦侯并不在家中。

贵人的轿子没有在门口停留,直接抬进了后宅,也没有询问倦侯的去向,丞、尉两人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却又疑虑重重,觉得这次到访突兀而不合礼仪。

来者是韩孺子的亲生母亲王美人。

崔小君惊讶万分,但还是执儿媳之礼,恭恭敬敬地将王美人请入房中。

“孺子失踪得太不是时候了。”王美人开门见山,连茶水都不喝。

“您也听说了?”崔小君很尴尬,还有点害怕。

“嗯,昨天就听说了,一开始以为是胡闹,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应该看好他。”

崔小君脸一红,心里感到委屈,却不敢多说一字。

王美人上前,握住崔小君的一只手,柔声道:“你是一位好妻子,孺子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崔小君的脸更红了,“可我还是……”

“不不,那不怪你,是我一时口无遮拦。”王美人叹息一声,“孺子正处于危险之中,只有咱们两人愿意真心救他。”

“危险?”崔小君生出不祥的预感。

“太后有一种推测,以为孺子是被……崔家带走的。”

“我回崔家问过……哦,太后怀疑的是我父亲。”

“嗯,太后怀疑崔太傅掳走孺子是要借机起事,她很快就会做出反击,双方无论谁胜谁负,对孺子都是威胁。”

崔小君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您说吧,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我好不容易才求得太后的同意,出宫来见你,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务必找到孺子,让他脱身而出,千万不要参与这场争斗。”

崔小君无话可说,她连倦侯人在哪都不知道,如何让他脱身?

王美人也知道这个任务实在太难,“或许你可以找杨奉帮忙,可我觉得他帮不了多大的忙。”

“府里有人去找杨公了,可是……”

王美人不能逗留太久,很快就乘轿回宫,将一个巨大的难题留给了儿媳。

崔小君是个聪明人,没多久就明白了王美人为何如此看重自己:如果倦侯真是被崔太傅带走,的确只有她可能将人要出来。

崔小君再次来到娘家,只找一个人,那就是东海王。

不出所料,东海王不在府内,虽然每个人都说他在某处,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这件事证明王美人和太后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次日一大早,崔小君出城去见父亲。

这次见面十分艰难,南军大营守卫森严,南军大司马之女、倦侯夫人这些头衔都没有用,就算是太后亲临,也得有正式的旨意下达才能进入辕门。

崔小君却有一股执着的劲头儿,就是不肯离开,在辕门外守了整整三个时辰,崔太傅终于召见了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是太后让你来的吧?”崔宏已经猜出了真相,“她在利用你试探我,说吧,太后希望通过你对我说什么?”

“我不管别的事情,只希望倦侯平安无事。”

崔宏无奈地说:“找我也没用啊,不管太后怎么说,倦侯确确实实不在我手里。”

“太后早有准备,迟迟找不到倦侯,太后会提前出手。”

崔宏大笑,“太后若是真有本事一举击败南军,怎么会让你来提醒我呢?兵不厌诈,太后这是在虚张声势。可不管是虚是实,太后都弄错了,你也弄错了,我将一个退位半年的废帝握在手里做什么呢?就算我有本事废立天子,要推的人也是东海王。”

崔小君觉得父亲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东海王呢?他不在崔家,肯定在你这里,我要见他,东海王鬼主意多,没准是他……”

崔宏摇摇头,对女儿说:“我为你已经破例了,倦侯肯定不在我这里,至于东海王,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多问,如果你还是我的女儿,回家之后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明白吗?”

崔小君无奈地告辞,失魂落魄地打道回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每个人好像都有问题,可她却看不透问题究竟是什么。

“杨奉……”崔小君又想了那名太监,或许只有他能看破这重重烟雾。

之前被派去找杨奉的杜摸天已经回府,带来的消息令崔小君更加不安。

杨奉的看法与王美人一样:倦侯无论如何不可介入太后与崔家的斗争,崔太傅有阴谋,太后绝不会毫无防范。

坐在屋子里仔细想了一会,崔小君明白过来,她被父亲骗了,倦侯就在崔太傅的掌握之中,只是不在南军营内。

一边是崔家,一边是倦侯,崔小君被逼到了绝路上,命令侍女找来一柄剑,明天她还要去见父亲,若是没有结果,她宁愿死在倦侯之前。

一大早,崔小君尚未出发,府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敲响后门,改变了崔小君的计划。

大楚军队被匈奴击败的消息彼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不少勋贵都要从军效力,对朝堂只有一知半解的崔小君突发奇想,给倦侯写下一纸简单的信:

边疆战乱,宫中有备,夫君宜上书请战,万不可冒险行事。

在她看来,这是唯一的脱身之计。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湖内奸

韩孺子认得崔小君的笔迹,而且读懂了信中的含义

边疆战乱,宫中有备,夫君宜上书请战,万不可冒险行事。

“宫中有备”,备的并不是“边疆战乱”,而是崔家策划的阴谋,所以她劝倦侯“万不可冒险行事”。

一封由陌生人转交的信不可能写得太明白,韩孺子将信攥在手里,问马大:“没人跟你一块回来?”

马大笑道:“有个小子非要跟我走,我没同意,他还悄悄跟踪我,我是谁啊?在城里有点晕头转向,出城进入野地,兜几个圈子就把他给甩掉了。”

马大得意洋洋,韩孺子却是哭笑不得,原来是为了摆脱跟踪,马大才回来得这么晚。

韩孺子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当初的命令说得不清楚,转身望去,晁化等人已经进入百步之内,身边一人身穿破烂僧袍,正是疯僧光顶。

韩孺子向水边的小船走去,东海王跑到前面拦住,“你又要做什么?事已至此,你不能再改主意了。”

“太后已有防备,此次起事绝无成功的希望。”

“哈,太后有防备,难道崔家就没有?你不用担心。”

韩孺子却更加担心了,冷冷地说:“让开。”

东海王摇头,不肯让路,“这种时候需要的是胆略,你想得太多,做得太少,得由别人替你做决定。”

东海王招手,十几名义兵聚拢过来,抽刀在手。

东海王遣走了三十名卫兵,暗中又召来了一些帮手,河边寨这两天来的人既多又杂,就算是久居湖畔的老渔夫晁永思也没法分清每个人的来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