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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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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弟弟,现住在衡阳侯府。”

对这些在外征战的将士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家人的安危,刘昆升也有一大家人要养,他又看了一遍信,“冠军侯排除异己,我不是他的人,从命死,不从命亦死——”刘昆升将信还给柴悦,“柴将军打算怎么办?”

“冠军侯尚未登基就已独断专行,临阵换帅,强迫北军在不利的情况下进攻匈奴人,他若称帝,不只刘都尉危矣,整支北军都将受到牵连。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刘昆升抬手,示意柴悦不要说下去,他又想了一会,“镇北将军与匈奴人的和谈若能顺利,此事就有五成把握,朝廷近日若无大的动荡,将有七成把握,如果北军能护送镇北将军及时返京——”

“大事必成。”

两人密谈良久,结束时夜色已深。

蔡兴海对刘昆升不是特别信任,见柴悦信心满满,忍不住提醒道:“刘昆升曾经亲手从镇北将军手里接过太祖宝剑,事后当着群臣的面却归功于太后,此人需加提防。”

“我会小心的,可我相信刘昆升已经走投无路,镇北将军是他唯一的希望。”

“接下来还要拉谁入伙?”

“知情者不宜太多,暂时就是咱们三人,接下来你要放出口风,就说朝廷主战,冠军侯急于立功,非要与匈奴人立刻开战。”

“这是事实。”

“没错,这是事实,北军连续奔波多日,身心俱疲,眼下又值隆冬,关内动荡、粮草难以为继,北军将士已有厌倦之意,等他们对朝廷完全失望之后,就会想起镇北将军。”

蔡兴海觉得这是一条妙计,“柴将军果然有想法。”

柴悦笑道:“这是刘都尉的主意。”

“嘿,老滑头,我猜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想看看全军将士的反应。”同一个主意,蔡兴海却给出不同的看法。

在军中放口风对蔡兴海来说轻而易举,效果比预计得要好,北军将士在碎铁城时虽然表现得好战,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开战,即使战胜匈奴人也是一场惨胜,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对岸,如今已退至神雄关,没人愿意顶风冒雪再回战场。

不满情绪快速酝酿。

柴悦和蔡兴海借机劝说更多的人,柴悦看中的目标是那些跟他一样的庶出勋贵,这种人的未来毫无保障,却又不甘碌碌,渴望建功立业,在前两次战斗中表现勇猛。柴悦首批选中五个人,一拍即合。

蔡兴海找的是交情过硬的几位朋友,半顿酒下肚,他们立下誓言,就差高呼“镇北将军万岁”了。

人心思动,小小的神雄关内传言四起,甚至有人直接找到柴悦,向他暗示自己支持镇北将军。

柴悦反而有点紧张,秘密很快就会泄露出去,必须速战速决。

这天中午,左将军韩桐率领第三部分楚军到达神雄关,诸将当中,他以胆小闻名,而且深受冠军侯信任,不会倒向镇北将军。

刘昆升设宴迎接韩桐,只喝了三杯酒,刘昆升就变了脸,命令卫兵将左将军捆起来,押送至牢房,罪名是治军不严、徇私枉法,有意劫狱搭救张养浩等人,前一个罪名没错,后一个却有点冤枉,可韩桐吓坏了,当着众将的面,一句话也没喊出来。

此举即是清除障碍,也是试探众将的反应,同时还是刘昆升的“投名状”,经此一事,他再无退路。

韩桐突然被抓,众将意外,但是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柴悦等人信心更足,由刘昆升出面,拉拢到几名将领,知情者聚在一起,制定计划:镇北将军正快马加鞭赶来神雄关,明天就能到达,他一进城,大家一块上前,高呼万岁,拥戴他重新称帝。

这个计划远非完美无缺,可将士们对这种事都没有经验,只觉得事到临头,不得不发,就连谨慎多虑的刘昆升和善于用兵的柴悦,这时候也不比普通的士兵更冷静。

可意外总会发生,柴悦等人正筹备明日的大计,神雄关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韩桐刚被关起来不久,京城来了一位“客人”,不是送信的驿兵,也不是身藏密令的军官,而是真正的朝廷大员。

左察御史萧声,以钦差的身份,前来神雄关视察军情。

萧声位高权重,一向被认为与崔太傅关系密切,与此同时,还与柴家联姻,一名侄儿是柴家的女婿,另一名侄儿萧币,因为意图谋杀柴悦,一直被关在碎铁城的监狱里。

这样一名钦差,对于“心怀鬼胎”的一群将士来说,无异于当头的晴天霹雳。

钦差到来,本应早有消息,可萧声却一反常态,没有派人提前通报,率领数百人直达城下,喝令守卫开门,驰入城中,一路来至衙门,升堂入座,派人召集众将。

柴悦等人措手不及,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奉命来见钦差。

萧声坐在书案后面,还穿着披风,神情冰冷,他是左察御史,日常职责是监督京内文官,声名显赫,北军虽然不受其节制,却也久闻其名,一个个进来之后都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礼,不敢稍有失礼。

萧声也不客气,即使面对职位最高的北军都尉,也只是点下头,等到柴悦进来,他连头也不点,但是多打量了几眼。

刘昆升是名义上的掌军大将,等三十余位主要将领到齐之后,他上前道:“我等不知左察御史大人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萧声咳了一声,“还有几个人没到。”

刘昆升只得回道:“镇北将军、右将军等人还在路上,左将军……有罪,现已下狱。”

萧声轻哼一声,“如今天下多事,路途不稳,我从京城远道而来,不想太早泄露消息,因此没有派人提前送信。”

众人都不敢吱声,有人甚至后悔将神雄关夺回得太早了,没让钦差遇上暴民。

“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要事?”刘昆升只能硬着头皮发问。

“据报楚军正在碎铁城与匈奴大军隔河对峙,本官奉命前来督战,犒赏三军将士。诸位既已返回关内,想必前线大胜,斩首几何、俘获多少、头功为谁?都跟我说说吧。”

刘昆升汗流浃背,钦差来得太突然,一犹豫间,他们已经失去先机,如今大堂内外都是萧声带来的卫士,三十余名将领束手无策。

可是后悔也没用,萧声是朝中重臣,位在北军所有将领之上,刘昆升就算早做打算,也不敢扣押左察御史。

“回禀大人,神雄关遇险,楚军连夜回防,未与匈奴人交战,而且……”

萧声拍案,怒声道:“区区几千流民,值得八万楚军回防?”

刘昆升跪在地上无言以对,柴悦上前道:“大人息怒,楚军回防不只是对付夺关的强盗,前线军情多变,镇北将军正与匈奴人和谈,此刻想必已经成功,匈奴人暂时不是威胁,而且碎铁城粮草不足……”

“说话者是谁,报上名来。”萧声冷冷地说。

柴悦是衡阳侯庶子,在家中不受宠爱,见过萧声几次,只是没有得到介绍,但他相信,萧声不会对自己毫无印象。

“末将柴悦。”

“柴悦?我只听说过北军军正柴智,什么时候多出一位柴悦?”

“柴军正是末将的兄长,不幸遇害……”

“呸,兄长遇害,弟弟就能继承官位吗?”

柴悦愕然,拱手道:“末将是镇北将军麾下参将,受命与北军都尉掌管全军,并未担任军正之职。”

“嘿,小小一名参将,竟然能够掌管全军,本官若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连大将的位置也要夺了?”

柴悦跪下,“大人息怒,末将掌军实是迫不得已……”

萧声不给柴悦解释的机会,转向刘昆升,“刘都尉,掌管北军,朝廷只认你一人,现在我来了,你可以交权了。我问你,北军大司马印现在何处?”

刘昆升以头触地,“卑职无能,大司马印……被东海王抢走了。”

萧声大笑数声,突然收起笑容,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书案上,“就是这个吗?”

刘昆升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果然是北军大司马印,心一沉,只得道:“卑职死罪。”

“堂堂北军都尉,食朝廷俸禄,不能为君分忧,连官印都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八万楚军,面对匈奴人不战而退,更是令天下人寒心,尔等可知罪?”

柴悦、刘昆升等人唯有俯首,将领中有见风使舵者,立刻道:“我等奉命行事,与丢印、退军之事无关。”“我亲眼所见,柴军正是被暗杀的。”“右将军韩桐刚被关押起来,背后必有阴谋。”

萧声任凭众将求饶,神情不动。

堂外的一名卫士匆匆跑进来,“镇北将军入关,正往衙门而来。”

韩孺子提前多半天来到神雄关。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圣旨何在?

与大单于的和谈结束之后,韩孺子回到碎铁城休息了几天,在此期间,他亲眼见匈奴人拔营向北迁移,安排好了守城将士,接到消息说神雄关已被夺回。

然后他出发了,一旦动身,韩孺子就得马不停蹄,他一直心悬京城,与匈奴人和谈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希望边疆快些安定,他好放心返京。

韩孺子只带了不到一百名卫兵,轻装上路,计算好了时间,正好中途中追上右将军冯世礼率领的辎重队伍,这支队伍早已发出,行进得十分缓慢,正好给镇北将军提供粮草。

就是在这几天,神雄关暗潮涌动,韩孺子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在源源不断送来的公文中,读不到这些事情,他只是急着稳定楚军,等神雄关的事情一了,立刻启程返京。

撞上左察御史萧声,完全是一次巧合。

在北门,韩孺子遇见了前来迎接的蔡兴海,蔡兴海是名无品的闲职督军,可以不用去参见钦差,他预感到大事不妙,想要独骑出关给镇北将军送信,没想到刚跑出城门就望见一队人马快速驶来。

“老天开眼!”蔡兴海激动得大叫,镇北将军比预料时间提前了一个夜晚到达,真是再及时不过。

在城门下,蔡兴海将钦差到来的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没提他与柴悦等人策划的大计,只说钦差很可能要罢免镇北将军任命的所有将官,尤其是柴悦。

人困马乏,韩孺子没想到刚刚夺回的神雄关又要落入他人之手,“钦差是哪位?”

蔡兴海摇头,他心中慌乱,走得又急,许多事情都没问清楚。

韩孺子没有立刻前往衙门,让蔡兴海去找来几名低级军吏,又让随从泥鳅召集城中的部曲士兵。

军吏知道得果然更多一些,左察御史萧声刚到不久,直闯衙门,三百余名士兵严守内外,里面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

韩孺子记得这位顾命大臣,在勤政殿里,萧声的立场飘忽不定,像是崔太傅的附庸,却不是总为崔家说话,在韩孺子的印象里,这位重臣心事难测。

张有才前去衙门通报,韩孺子率兵随后,结果张有才很久都没回来,他的队伍在离衙门不远的地方遭到拦阻,那是一群风尘仆仆的士兵,身上的披风还没解下,脸上有着一股明显的傲气,只在面对镇北将军时才稍稍收敛。

韩孺子没有硬闯,坐在马上等了一会,向拦路的军官问道:“你们不是皇宫宿卫吧?”

宿卫分为若干营,服饰比普通将士要鲜艳,这些人身穿的却是普通盔甲。

军官微微一愣,回道:“我们是兵部内卫,还有一些人来自大都督府。”

韩孺子笑着点头,心中有数了。

张有才匆匆跑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士兵。

“左察御史大人召镇北将军入见,只许一人,其他人各归本部。”士兵高声宣告。

一个“召”字惹怒了韩孺子的卫兵,众人横眉立目,甚至伸手握住兵器,萧声带来的士兵也都严阵以待,但是人数不占优势,不免有些紧张。

韩孺子跳下马,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无需愤怒,然后对蔡兴海和晁化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见萧大人。”

两人都不同意,尤其是蔡兴海,顾不得身份与保密,拉着镇北将军走出几步,小声道:“柴将军、刘都尉和我说服了不少将领,大家本来想等镇北将军一到神雄关,就……就拥立您再次称帝,没想到……”

韩孺子吃了一惊,“你们胆子真大。”

“实在是冠军侯步步紧逼。”蔡兴海小声将来自兵部和冠军侯的两封信简述了一遍。

韩孺子恍然大悟,同时又有点哭笑不得,当初是他鼓励柴悦放手夺取北军大权的,看样子,柴将军深以为然,而且走得更远。

韩孺子转身看了一眼,萧声带来的士兵越来越显紧张,正往一块靠拢,他对蔡兴海道:“既然这样,我更应该去见萧钦差。”

“镇北将军不要自投罗网,咱们……咱们干脆带兵冲进去吧。”

“不必,我自有办法应付。萧钦差是文官,不是武将,别把他吓着了。”韩孺子微微一笑,挥手将晁化叫过来,低声道:“初更鼓响,我若不出来,你们就冲进去。”

天色已暗,离初更大概只有两刻钟左右,晁化领命,蔡兴海也稍稍安心。

韩孺子最后看了一眼混在卫兵中的孟娥,向她点下头,独自迈步向衙门里走去,张有才、蔡兴海等人随行,都被拦下。

衙门里已经点起灯笼,韩孺子在这里住过几天,没有陌生感,对站立两边的内卫士兵也不在意,大步前行,那些士兵反而目光闪烁,不敢正眼看他。

大堂上,众将仍跪在地上,萧声端坐在书案后面,身边并无卫兵。

韩孺子立而不跪,也不拱手,只是点下头,“萧大人一路辛苦。”

萧声的神情越发严肃,不冷不热地说:“还好,虽然辛苦些,总算顺利,本官此行……”

韩孺子不打算试探,上前一步,问道:“萧大人带来圣旨了?”

萧声一怔,“圣旨?什么圣旨?”

“匈奴大军犯境,边疆楚军几乎每日都向京城递送军情,全军将士时时悬望,只盼圣旨到达,萧大人亲来,想必是带着圣旨吧?”

萧声神情微变,“本官受大都督府与兵部委派……镇北将军还是先说说匈奴人吧。”

韩孺子猜得没错,左察御史手上没有圣旨,所以只能带来数百名内卫士兵,而不是皇宫宿卫,他很可能连加盖宝玺的兵部调令都没有。

韩孺子走向书案,跪在地上的众将纷纷让开,突然间都被点醒了:钦差钦差,没有圣旨,何来的钦差?

柴悦等人并不笨,只是心中有鬼,被左察御史与钦差的头衔吓住了,完全没想到圣旨的事,韩孺子却是天天想着京城的动向,推测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圣旨。

他走到书案前,微笑道:“请萧大人宣读圣旨吧,我们可都等急了。”

萧声的身子挺得更直,面对着曾经坐在宝座上的傀儡皇帝,他心里不可能坦然自若,这是一次战斗,他必须在气势上压过废帝,他的优势是年龄、身份与经验。

“我没有圣旨,我是代表兵部前来……”

韩孺子收起笑容,“萧大人不是在开玩笑吧,历朝历代,大将在外,只领君命,兵部若有调动,也需加盖宝玺,从未听说兵部直接干涉边疆军务的事情。”

“情况特殊,大都督府和兵部都委派我……”

韩孺子再次打断萧声,“我不怀疑大都督府和兵部的好意,不过请京中的大人们多多关注朝堂,早领圣旨,自然一切太平,边疆的事,还是交给边疆的将士们处理吧。”

萧声张口结舌,韩孺子转身,对惊讶的众将说:“不管怎样,萧大人远道而来,虽然没带来圣旨,多少也是朝廷对边疆将士的关怀。远来为客,大家跪在这里也不能替萧大人解乏,还不快去准备酒席为萧大人接风洗尘?”

众将纷纷起身,甚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跪下,左察御史只管文官,对他们没有影响,柴悦与刘昆升互视一眼,都感到羞愧,与此同时,对镇北将军的信心也大幅增加。

眼看大势将去,萧声起身,大声道:“北军大司马印在此,北军将士……”

韩孺子立刻转身,笑道:“北军将士感激不尽。”嘴里说着话,突然一跳,上半身趴在书案上,伸手将官印拿在手中,跳回地面。

萧声伸手去抢,却已来不及,在他的印象里,废帝少言寡语,虽有几分内秀,却十分顺从,从不当面争执,没想到一年多未见,居然变得伶牙俐齿,而且不守规矩,伸手就抢官印,倒像是一名少年兵痞。

韩孺子将大司马印抛给刘昆升,“刘都尉,拿稳了,别再弄丢了,不是每次都能遇见萧大人。”

刘昆升双手抱住大司马印,“就算丢了老命,卑职也不敢再丢此印。”

“等等,刘昆升没资格继续掌管北军。”萧声气急败坏地绕过书案,要拿回官印。

韩孺子挡住他,“萧大人说得没错,刘都尉失职,罪行不小,其实不只是他,左将军韩桐畏敌欲逃,右将军冯世礼身为匈奴人所俘,军正柴智临阵扰乱军心……北军有罪之将不少,等到回京之时,每一项都要审个清楚明白。可现在不行,外有强敌,内有群盗,正是众将戴罪立功之时。萧大人尽可放心,众将仍在,北军未倒,必要保得国泰民安,方敢回京请罪。”

不只是萧声,满堂将领都吃了一惊,柴悦等人尊崇镇北将军,多半原因是他的废帝身份,少半原因则是他知人善任,关键时刻敢于决断,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侃侃而谈。

韩孺子自己都有点惊讶,这些话他早就思考过,为的是回京之后解释自己在边疆的所作所为,提前说出来,感觉非常不错。

官与官斗,比的就是身份与气势,韩孺子不仅壮大了自己的气势,更将众将的气势提升了一大截,刘昆升将官印妥妥地放入怀内,示意几名将官一块来到萧声面前,簇拥着他往外走,“萧大人,您送回大司马印,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来来,跟我们一块去尝尝军中的烈酒,不醉不休。”

柴悦看向镇北将军,韩孺子轻轻摇头,等众将稍稍走远,他低声说:“时机未到。”

萧声奋力摆脱众将的束缚,转身看向废帝,突然大笑,“好,那就尝尝军中的烈酒!”

他还没有认输,只是要换一种斗法。

第一百九十七章  皇帝就是大势(求月票求订阅)

左察御史萧声承认自己输了一招,光想着速战速决,没有仔细了解北军这些天的变化,更小瞧了废帝——看来传言是真的,废帝正在逐渐显露锋芒。

但萧声并不承认全盘皆输,经过一天的休整与打探之后,他更有信心反败为胜,废帝的确有几分本事,几乎将半支北军拉拢到手,比冠军侯担任大司马一年的效果还要好,可北军毕竟是大楚朝廷的军队,不是占山为王的强盗,无论有多喜欢这位少年将军,他们还得服从朝廷的命令。

萧声认为他就代表着朝廷,唯一的问题是缺少圣旨,以至有些人不肯接受。

在询问了多名军中文吏之后——相比于武将,他们更害怕这位左察御史——神雄关、碎铁城的军情在萧声眼里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感到懊恼,废帝在边疆自作主张,早已是漏洞百出,任何一条都足以定罪,他要是早点知道,绝不会在大堂上陷于无言以对的窘境。

到达神雄关的第二天下午,萧声设宴回请北军将领,还有一些他所认识的勋贵子弟,废帝受邀,但是没有来,昨晚的宴席他就没有参加,萧声明白这是蓄势待发,所以他也不着急出手,而是要排兵布阵,一切妥当之后,再发出致命一击。

在宴席上,萧声一反常态,只字不提匈奴人,与众人讲往事、论交情,提起京城如何重视北军,各家族又是如何挂念自家的子弟。

最后,他将话题引到了尚在关押中的“柴家人”身上,众人沉默,规避这个敏感话题,萧声也不强迫,宣布宴席结束,唯独留下柴悦。

在众人看来,萧声这是要向柴悦求情,柴悦不仅是柴家人,还是镇北将军亲信,由他开脱自家亲戚,理所应当,萧声算是找对了人,北军都尉刘昆升逃过一劫,离开时脚步都变得轻松。

可这只是掩人耳目,萧声才不在乎那些“柴家人”,他远道而来,不是为了挽救亲侄儿出狱,事实上,当他离京时,根本就不知道这桩事,他看得非常明白,只要从废帝手中夺回北军,放人无非是一句话的事。

争夺北军的关键不是掌印官刘昆升,而是连正式官衔都没有的柴悦,碎铁城的两战,令他取得极高的威望。

屋外寒风呼啸,萧声看着杯盘狼藉的几张桌子,说:“今年冬天比往年冷。”

“久驻边疆的将士们也都这么说。”柴悦垂手站立,小心地回答,突然间,他又变成衡阳侯府无足轻重的庶子,在位高权重者面前谨小慎微。

萧声却不是那个冷眼看人的长辈,微笑道:“或许这是件好事,寒冬凛冽,匈奴大军和各地暴民没准都会被冻死,楚军给养充分,不怕。”

这是文官才会说出的话,即使对方不是柴家的亲戚,柴悦也不会反驳,可他并不想闲聊,于是道:“被在碎铁城的柴家人……”

“他们罪有应得,竟然在大军之中意图谋杀自家人!”萧声显得很愤慨,然后缓声道:“本官留下柴将军,是想听听你对天下大势的看法。”

柴悦吃惊地看了左察御史一眼,“末将人微言轻、见识浅陋,怎敢妄评天下大势?”

“哈哈,柴将军过谦,你可知道京城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柴悦摇头,站得越发谨慎,“末将不知。”

“坐。”

柴悦犹豫了一会,才在萧声对面的凳子上侧身坐下。

“实不相瞒,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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