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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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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一词都用上了,这等于是给宋时勉一记耳光,宋时勉脸火辣辣的,忍气吞声道:“是。”

张原道:“李院长、宋司业,学生今日心神不宁,想请几日假,在外休息一下。”

李维桢点头道:“也好,待顾祭酒回来你再入监吧。”

李维桢起身下堂,把张原叫过来,一边出三重门,一边勉励张原,让张原莫要因为此事分心而影响了学业,张原当然表示要刻苦学习,报答李院长的爱护。

李维桢又对焦润生道:“老夫年迈,今日就不去澹园拜访了,请转告令尊,张原之事已了,请令尊宽心。”

焦润生代父谢过李院长,在大门外恭送李院长上轿而去,对张原道:“介子,这就随我去澹园吧,家父还挂念着此事。”

张原道:“是。”对张萼道:“三兄与我一道去吗?”

张萼道:“那是当然。”觑空拉着张原道:“介子,那王微有难,你是不是急着去搭救啊?”

张原笑道:“三兄睿智,无所不知。”

焦润生笑道:“名妓失路与名士落魄无异,当然应该出手相助。”

穆真真、武陵、来福、冯虎等人一直候在国子监外,见那李尚书上轿走了,这才跑过来问讯,他们方才看到抓走了毛监丞,极是兴奋。

正说话间,张岱领了“出恭入敬牌”出来了,张岱还不知道方才彝伦堂上的一幕,出来是想看看张原在哪里,问明已有焦太史、李尚书出面,张原的麻烦已解,自是大喜,于是兄弟三人随焦润生一起去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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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七十八章 桃叶渡

第二百七十八章桃叶渡

在澹园,张原向焦老师禀报了彝伦堂上的经过,说到监丞毛两峰与宋司业一个攀扯一个撇清那种丑态百出的模样,焦竑捻须哂之,说了一句:“谗夫毁士,如寸云蔽日,不久自明。”又道:“跳梁小丑,自不量力,说来也真是凑巧,那毛监丞不知犯了别的什么事,竟被锦衣卫的人当堂拿去,宋司业这回是颜面扫地了。”

焦润生望着张原微笑,没说什么,他心里清楚,那锦衣卫百户适时出现肯定与张原有关——

焦竑对张氏兄弟道:“你们或许不清楚,这宋司业谋国子监祭酒之位非止一日了,顾太初入主国子监,宋司业甚是怅恨。”

张萼道:“就凭他,哪里配。”

焦润生笑道:“燕客说得是,国子监祭酒非学问宏博、道德高标者不能担任,宋司业,单从这次指使毛监丞陷害介子之事来看,非但不智,而且无德,哪里能主持国子监教育诸生,他那是痴心妄想!”

焦润生摆手道:“好了,莫要背后议人短长。”看看窗外天色,大约是酉初时间,对张原兄弟三人道:“你们兄弟三个就在这里用晚饭吧。”

张萼急着去幽兰馆,忙道:“焦太史,介子他今日受惊吓过度,晚辈想去附近酒家置一桌酒席为他压惊。”

焦竑笑道:“何至于此,张原这么胆小吗。”

张原笑,不说话。

焦润生向父亲道:“张宗子兄弟三人自入国子监,就没有在一起欢聚过,爹爹让他们随意些吧,少年人嘛。”

焦竑点头道:“也罢,你们去吧,少年人莫要贪杯——张原,你这几日既不去国子监,日间就来这里帮老夫整理《国朝献征录》。”

张原应道:“是。”

张氏三兄弟在澹园外与焦润生道别,与穆真真、武陵、来福、冯虎、能柱、茗烟、福儿一共十人径往通济桥而来,天暮欲雨,一时没雇到船,干脆步行前往钞库街,也就两里多路,兄弟三人边走边说国子监之事,张萼道:“毛监丞已经是屁滚尿流了,那瘟官少不了会犯些不法之事,锦衣卫的人会追查出来的,其实若真要查,咱们大明朝的官吏真正清白的应该并不多,——”

张岱喝道:“三弟,莫胡言乱语。”

张萼撇撇嘴,说道:“抓个毛瘟官还不解气,罪魁祸首是那宋时勉,宋瘟官更不能放过,介子你得想想办法。”

张原道:“司业大人是在任的五品官,弟一介监生哪敢捋其虎须。”

张萼笑道:“介子你莫装无所谓,你早已是怀恨在心,想必——”

张原知道这个三兄说话不中听,忙岔开话题道:“三兄,族叔祖写给宗子大兄的信呢,给大兄吧。”

张萼道:“信在听禅居没带来,大兄的信我拆看了,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大父的,一封是大伯父的,没什么正事,都是些教训我们的话。”

张岱直翻白眼:“三弟,你怎可乱拆我的信!”

张萼道:“这有什么,君子坦荡荡嘛,你要看的话,大父还有我母亲写给我的信你也尽管看。”

张岱无奈,看着身后诸仆,吩咐道:“以后有我的信来,必得亲自交到我手上。”

诸仆齐声答应。

穆真真抿着嘴,眼睛眯眯的瞅自家少爷,少爷冲她笑了笑。

张萼也不在意,说道:“我上月写信回去,让家里人从镜坊里送两百副近视镜、一百副昏目镜来金陵,不知何时能送到,国子监里很多监生向我预购。”

张原笑道:“三兄善能推销,好极!我们年底回乡,那镜坊也应扩大规模。”

张萼喜道:“对,那镜坊也该有个名,就叫翰社镜坊如何?”

张原道:“那也行,反正都是做的读书人的生意,既有翰社书局,有翰社镜坊也不稀奇。”心想:“离开青浦也快三个月了,姐姐、姐夫的‘盛美号’布行和杨石香组建的翰社书局也不知怎么样了?上回我和宗翼善编选的时文集子也应该要面市了吧?冯梦龙的《喻世明言》写了几卷了?”

说说笑笑,行至桃叶渡口,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桃叶渡乃是金陵名胜,相传是东晋王献之常在这里迎头其小妾桃叶,后来就叫桃叶渡,张原不大明白那桃叶为什么要在秦淮河上来来往往,莫非美人桃叶原先是秦淮歌妓?

渡船尚在对岸,张原就让来福高声唤“船来”,他们先去渡口那座亭子避雨,这亭就叫“桃叶渡亭”,亭有楹联云:“细柳夹岸生,桃花渡口红。”——

张岱道:“周墨农向我极赞桃叶渡闵汶水茶,王修微也是盛赞闵汶水,我到金陵近三月,每日吃些国子监粗劣饭菜,糟蹋了我这舌头,不行,我要告病在外好好享受几日,明日就来访闵汶水。”

张萼笑道:“大兄,原先你还担心我在监里耐不住,现在看看,谁耐不住啊?”

张岱哂道:“你三天两头出来,谁管你。”

武陵叫道:“少爷,渡船来了。”

一条两丈多长的小渡船悠悠过河来,泊在桃叶渡口,几个乘客下船,渡口这边有一个须发如雪的灰衣老者策杖上船,张原一行十人也都上了船,这船简陋,也没得坐,只有站着,好在不须半盏茶时间便到了对岸,河岸细雨湿滑,那须发如雪的布衣老者上岸时,张岱正好在他身边,好心搀了一把,岂料这老者推开张岱的手,说道:“不须援手,鄙人年才五十,身体尚健。”说着,曳杖快步往南。

张萼瞪眼道:“这老头真不识好歹,你说你身体尚健为何拄个杖啊,还头发胡须全白,我还以为你八十高寿了,装什么鹤发童颜啊,真是岂有此理。”

张岱、张原皆笑。

张原道:“少年白也是有的。”

武陵道:“这老头好象是往旧院去的。”

张萼道:“难怪不服老了,原来是往旧院去的。”

张岱、张原大笑,诸仆也是笑声不绝,一齐跟着那白发老头过钞库街往旧院曲中行去。

那白发老头见张原一伙人跟着他,口音也不似金陵人,不知什么来路,不免有些慌张,提着藤杖,足不点地般走得飞快,张萼等人又是一阵笑。

来到梅竹掩映的湘真馆,院门紧闭,武陵前去叩门,一时无人答应,武陵便大声叫门,却见那白发老头走了回来,立在一株梧桐下看着他们。

门开了一边,薛童探头一看,喜道:“原来是三位张相公,快请,快请。”

那白发老头藤杖“笃笃”敲地,开声道:“薛童,你家微姑为何搬到这边来了?”

薛童抬眼一看,忙道:“是汶老,汶老也请进来吧。”

正迈步进门的张原与大兄张岱对视一眼,心道:“原来这白发老头便是闵汶水,对面不相识,闹了个笑话。”

却听那白发闵汶水道:“我就不进去了,只是这几日没见到你家微姑来渡口啜茶,故来探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身便要回去。

薛童跑过去拽着闵汶水的藤杖:“汶老,我家微姑这几日在湘真馆这边避难,没去你老那里啜茶,方才还在念叨着呢,汶老快随我进去——这三位是张相公,是来帮助我家女郎的。”拽着闵汶水的藤杖,把闵汶水拖进院中。

张岱拱手道:“汶老,在下山阴张岱张宗子,曾听友人周墨农盛赞汶老茶道,今日得见汶老风采,不胜欣喜。”

闵汶水茶艺精湛,常有人登门要品茶,名士风雅的也就罢了,大多数却是根本不懂茶道附庸风雅的俗客,闵汶水水不胜其烦,所以养成不爱搭理人的习惯,听张岱这么说,淡淡道:“这位公子误信传言了,鄙人一介村夫野老,只会烹些苦茶解渴去火,何曾懂得什么茶道。”

这时,王微和李雪衣、李蔻儿姐妹闻声迎了出来,王微再次见到张原,想着自己上次在玄武湖那样使性子很是难为情,还没开口脸就涨红了,说了声:“三位张相公,王微有礼。”福了一福,走过去搀着闵汶水道:“汶老来了,几日未饮汶老茶,只觉心头烦恶。”说话时,美眸微睨张原——

李雪衣言笑晏晏,向张原兄弟三人见礼,邀入内堂,那闵汶水被王微搀着,倒是很受用,也不说自己身体尚健不用搀扶了,张岱心里暗笑,担心三弟张萼出言讥讽闵汶水,却见张萼一声不吭,只盯着李雪衣两眼发直,当初见到王微,张萼也没这么失态,论美丽清雅,王微犹胜李雪衣,不过李雪衣更柔媚风情一些——

那李蔻儿悄悄问薛童哪位是张介子,薛童便指给她看,李蔻儿略感失望,说道:“还没有上回来的那位茅公子英俊倜傥啊,你家微姑为什么专想着这个张介子?”

“没有的事。”薛童为自家女郎辩解道:“那傻鸟乱叫唤的,我起先捉到那傻鸟时,傻鸟只会叫饶命。”

李蔻儿嘴角一勾,不屑道:“你懂什么呀,就知道玩弹弓,你家微姑的心思我懂,她喜欢这个张介子,我还以为你家微姑心高气傲,喜欢的这个张介子会有多么了不得呢——”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是认为这个张介子不过如此,她的好奇心有些受挫。

张原自不知被李蔻儿在背后议论评点,他与大兄张岱、三兄张萼跟着李雪衣、王微走到湘真馆内堂,就见一个美髯男子立在堂前,捷足先登似的望着他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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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李白杜甫都夸我

堂已然掌灯,灯光映在雨润的梧桐、巨竹枝叶间,幽幽翠翠,疑非入境,张原是熟读聊斋的,对这种情境很有体会,可是,立在堂前的这个美髯男子是个什么情况?

王微介绍道:“三位张相公,这位是徽州名士汪然明先生——”

张岱拱手道:“在下山阴张岱张宗子。”

张萼、张原也分别自报名字,汪汝谦正作揖还礼,陡听堂后有声嘹亮道:“微姑你好找棋微姑你好找棋”

王微大羞,她原本要让薛童把那黑羽八哥送回幽兰馆,却没想到张原这么快就来了,先前她还被李蔻儿取笑,这时再听这八哥大声学舌,等于是把她的内心隐秘向众入宣告了,岂能不羞,强颜道:“那八哥又在聒噪——汶老请进、三位张相公请进。”

张萼“哈”的一声,这八哥鸟怎么来的、怎么学舌张萼都清楚,笑道:“这鸟竞会说这么长的话了,微姑你好找棋”

张萼联想力不错,即道:“不是找棋子,是不是微姑你好张介子?”看王微羞红的面色,张萼就知自己猜对了,大笑道:“王修微,你与我兄弟三入同舟远行,却独爱我弟张介子,着实让我嫉妒。”

王微脸红到耳根,嗔道:“燕客相公莫要胡乱说话。”

那汪汝谦下打量着张原,拱手道:“这位便是让华亭董翰林身败名裂的张介子?”

张原立即听出这位徽州名士口气不对劲,答道:“在下有何能耐让董翰林身败名裂,在下方才在澹园听焦太史说了一句清言,很妙,焦师言道‘谗夫毁士,如寸云蔽日,不久自明’——若董翰林是清白贤士,即有毁谤,也应该自明了,浮云岂能蔽日,汪先生以为然否?”

汪汝谦心里冷笑,点头道:“张公子说得极是,浮云岂能蔽日——”

王微暗叫不妙,她知道汪汝谦与董玄宰颇有交情,这时见到倒董的张原,少不了会冷嘲热讽,忙道:“汪先生,王微请介子相公来,是有事相求,几位莫说其他,想想办法,帮小女子渡过目前的难关请里面坐。”

张原听王微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快,原来这汪然明也是王微请来帮忙的,既然王微能请到这个徽州大名士帮她化解麻烦,何必又请他张原来,来看这个徽州大名士的脸色吗,便道:“修微姑娘既有汪先生相助,那就无须在下效劳了,这就告辞——大兄、三兄我们走。”倒不是张原负气,是的确觉得王微既然有入相助那他就不必掺和了,他可没那么多闲空。

王微大急,眼泪都要下来了,脱口道:“你,你还对雪衣姐说自己不是小气的”话出口,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张原更要误会她了,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在张原面前怎么就会变笨,而且心浮气躁,总有情绪要宣泄似的——李雪衣忙道:“介子相公,修微暂避我处,整日提心吊胆,怕那些废黜的宗室无赖来骚扰,介子相公定要帮帮她,这位汪先生也是午后才到的,此前并不知修微遭遇困厄——”这曲中花魁早已看出张萼对她颇为着迷,便央求张萼:“燕客相公——”娇语滴滴,盈盈万福。

若是往常遇到这种事,张萼也早已忿忿然嚷着要走了,这时被这李雪衣美眸一睇、软语一求,这纨绔身子就酥麻了半边,根本没注意汪汝谦的口气让张原不舒服,改劝起张原来:“介子,你一须眉男子怎好与王修微一弱女子计较,她遇到麻烦,自然要到处求入,这有何稀奇,难道就要专求你张介子一入你才快活——”

张原无语了,这个三兄,胳膊肘往外拐阿,摇头笑道:“雪衣姑娘太厉害了,一个眼神、片言只语就让我三兄拜倒在石榴裙下,连自家兄弟都出卖了。”

张萼叫道:“胡说,我如何出卖你了,我这是成全你与王修微——”

“倒董的张公子一到,修微姑娘任有什么麻烦也都迎刃而解了,在下此来,只是看客而已,愿拭目以待,看张公子如何智斗宵”

汪汝谦见李雪衣恳求张原,王微也是眼泪汪汪的,把这张原当作大救星了,很是不忿,他本想借此事把王微纳为小妾带回新安,这绝对是轰动金陵的风流韵事,岂料这张原又插进来了,而且看王微流露的小儿女神态,对这个张原似乎颇有情意,想想张原毁辱他极尊敬的董翰林,汪汝谦更是恼怒,所以忍不住出言讥讽——王微、李雪衣听这汪汝谦说话这般阴阳怪气,都甚诧异,二女面面相觑。

张萼这时终于从李雪衣身抽回点神了,怒道:“汪大名士,怎么说话这般冷嘲热讽?”

汪汝谦淡淡道:“岂敢。”

张原道:“汪先生认为那些齐王后裔是宵小吗,汪先生可敢对那些齐王后裔当面这么说?”语气平静,词锋甚锐。

汪汝谦道:“王微姑娘请来为她排忧解难的是张公子,不是在下。”

这是置换论点的诡辩术,张原冷笑,却问:“汪先生是否曾得董翰林赏识?”

汪汝谦能诗善,尤精行草,数年前曾得董其昌一言嘉奖,董其昌说汪汝谦的行有六朝入风致,这让汪汝谦声名大噪,这个徽州巨商子弟从此能与江南名流结交,所以汪汝谦对董其昌颇为感激,而张原毁了董其昌的名声,无形中也让汪汝谦的名声受损,是以积愤不平——听张原这样问,汪汝谦也不自谦,慨然道:“汪某的诗文曾得袁石公、钟伯敬赞赏,画曾得董翰林夸奖,不敢说高超,但比某些只务时文之辈,应该要高明一些。”

这已是露骨的挑衅,哪能退缩,张原虽不会作诗,但曾读过钱钟先生的《谈艺录》,站在巨入的肩膀,眼光和鉴赏力不是这汪汝谦能比的,必要时再拈几首江左三大诗家吴伟业、龚鼎孳或者清末龚自珍的诗出来,怕不压得这汪汝谦死死的,记在脑海里的知识能用为何不用,后入诗作偶尔来个拿来主义又何妨——张原道:“汪先生既然这般自信,那在下今日就与你论诗,看看谁更高明一些?”说着,大步到厅堂,那闵汶水已经先在座,闭目养神,对张原与汪汝谦的言辞交锋不感兴趣。

厅残酒,灯烛明亮,张萼道:“修微姑娘,你欠我们兄弟三入一桌酒席,这桌残酒就让汪大名士独占,我等不愿与他同座,得过董其昌赞赏的,浑身带着臭气——”又道:“我说汪大名士,你是不是花了几千两银子请董其昌夸赞你一句?”

汪汝谦怒道:“山阴张氏,也算是簪缨世家,后辈子弟就是这等德行吗?”

张原道:“何等德行不是汪先生能评判的,废话少说,就请论诗。”

李雪衣和王微见张氏兄弟与汪汝谦先争执起来,心下好不烦恼,也不敢劝,都盼汪汝谦识趣退走,因为这汪汝谦只想借机携王微归新安,这让王微感到不汪汝谦自恃有才,虽然听闻张原是绍兴小三元,八股文想必是作得好的,但现在是论诗,张原这弱冠少年能懂什么,便道:“是分韵赋诗,还是吟诵1日作,悉听尊便。”

张原道:“吟诵1日作、即席赋诗都不必了,我只与你论诗,你既蒙袁中郎赞赏,那我们就以公安、竞陵与前后七子之诗为论题,看谁的见识高明一些,就请王修微作评判,如何?”

王微心里跃跃激动,她很愿意听张原对这些名家的评点,便问汪汝谦:“汪先生?”

汪汝谦冷笑道:“论诗就论诗,修微姑娘莫要偏袒就好。”

张原即道:“徽州名士汪先生就是这么点气量?王修微颇有诗名,又具英爽侠气,你却提醒她莫要偏袒,这岂不是以小入之心揣测他入!”

汪汝谦涨红了脸,说道:“废话少说,就请论诗。”

张岱冷笑道:“食入唾余,这样的入一看就知道诗格卑下,袁石公已作古,说古入曾夸你,这叫死无对证。”

张萼大笑:“对对对,李太白、杜子美都曾口头夸我张燕客诗才了得,不信的话请汪名士去问他们。”

张原说话还客气一些,张岱、张萼,年少气盛,抓住机会就大肆讥讽汪汝谦,汪汝谦恼羞成怒,愤然起身,怒道:“这到底是论诗,还是悍妇骂街,还是无赖歪缠?”

正这时,忽听前边院门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有入叫道:“我看到那贱婢躲在这湘真馆,这贱婢偷盗了我太祖高皇帝传下来的礼器,今日不交出来,就揪她去见官——砰砰砰——”在砸门。

汪汝谦本来是打算愤然离开这湘真馆的,这时听到砸门声、喝骂声,便立定脚步,斜瞅着张原,冷笑道:“王微姑娘特意请来的大救星,现在该与门外凶徒斗智斗勇了,这可比论诗精彩,哈哈。”

“汪先生,你怎好这般幸灾乐祸!”

王微顿时就恼了,她与汪汝谦在西湖相识,觉得汪汝谦风雅识趣,自是名士风范,岂料今日被张原兄弟三入一逼,就露出鄙琐庸陋面目,这才是真正的入心险于山川阿。

未完待续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八十章 嫁祸大名士

第二百八十章嫁祸大名士

徽州名士汪汝谦被曲中女郎王微当面指责,大怒,也不顾翩翩风度了,戟指怒斥王微:“我等名士风流,温文尔雅,不似贩夫走卒那般粗俗,不以下贱轻待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万众爱护的大才女了吗,你以为自己拜陈继儒、谭友夏学个诗画就身份不同了,你别忘了,你依然只是一个出身乐籍的贱婢!”

这汪汝谦忘了自己也是商籍子弟,属四民之末,却自以为高高在上,鄙视、斥骂一个幼失怙恃却又不甘堕落的烟花女子——

王微遭汪汝谦这般近乎辱骂的痛斥,倒没有惊慌失措、自卑流泪,反倒沉静下来,上次在玄武湖以为张原是故意羞辱她时,王微情绪激动,那是因为张原是她在意的人,而这个汪汝谦,只让王微明白了一件事:这所谓名士,风雅外衣下面的丑陋!

张萼跳起身来就要与汪汝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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