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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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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苗、田、范关中四杰加入镇嵩军后,倒是令军中陕西人声望大振,腰杆也直了些。蔡公冲一听,挑大指道:“好样的!俺们陕西冷娃,要的就是这股狠劲。”

可是那一边杨山十兄弟的八爷柴云升,哼了一声,“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咱们镇嵩军一共才多少家当,还想拼?拿啥拼?到时候你们可以退入关中,我们的基业都在这,能往哪跑?”

王天纵叫了声:“八弟住口!”可是大厅内,河南的头目却纷纷点头,表示八爷说的有道理,还是他老人家想的周到,对比起来,胡云翼未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帮趟将,早不是当初的**,纷纷买房置田,广有家产,而且都在河南地面。早不似当初那般行动迅捷,了无牵挂。王天纵知道这次事态紧急,晓以厉害,想要手下的弟兄们跟着自己起事。可是手下的这些老兄弟,却没了当初的豪气。一个个都瞻前顾后,莫衷一是,为的就是这份家产的牵累。

可以说,胡云翼的话,注定触犯在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得不到推行。那边的关金钟也道:“八弟说的没错,拼,拿啥拼?拿根灯草,说的轻巧。知道现在河南是个啥局势么?刘甲丁甲字四营,宁荣邦的宁字营,谢老道的宝字营,加上咱的镇嵩两营,八营人马。这其中,咱镇嵩军的本钱最小,底子最薄,真拼?便是谢老道的宝字营,咱们便未必打的起。刚才各位大架杆们报家底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场,咱手头有多少本钱你不清楚咋的?”

这镇嵩军的管理模式为,王天纵、刘镇华两路首领,下面除了自己的基本部队外,就是各路大架杆,他们向大架杆下命令,大架杆再把命令传达给自己的二架杆等,再行执行。各位大架杆手下的人马,都属于大架杆,而不属于总当家王天纵。这颇有点泰西卡佩、阿尔比昂等国家我是国王的附庸,但我的附庸不是国王的附庸的味道,也算是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不过这种超前没有丝毫好处,只带来行政效率低下,以及动员困难异常巨大。就以当下为例,扣除吃空饷等因素,镇嵩两营的战兵也得有四千多,如果加上王天纵的威名,再拉来几千人不成问题。可是这近万儿郎,注定属于各怀心思的大架杆们,到时候还是一盘散沙,因此战斗力上实在不如其他几营人马。

胡云翼知道这两人是杨山十弟兄中人,与大当家王天纵结识于微末,算的上患难与共的老臣子,其身份地位,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也不敢相强,只是笑道:“二位见教的是。可是如今么,这情形又有些特殊,狗官杨一魁,为了迎接郑国宝,连河工的银子都挪用了。那些河工们饭里见了沙子,心里能没气?到时候咱只要振臂一呼,那十几万河工就能为我所用,有这支人马,哪里不能去得?”

柴云升道:“好家伙,胡爷倒是好大的志向,居然想一口吃个胖子,连十几万河工的主意都打上了。我倒要问你,这十几万人的兵器呢?军饷呢?粮食呢?如今连这几千张嘴都喂不饱,咱又拿啥去喂这十几万张嘴?”

他倒不是不知道,有了这十几万人,可以攻打州县,攻击官仓。可是柴云升如今头上有四品指挥佥事的官衔,还有准以指挥使体统行事的加封,官府士绅谁见了他都要喊一声柴指挥,这可比柴八爷好听多了。

再说他两个儿子,几个侄子,如今也都有前程在身,造反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处?因此他千方百计的阻挠破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千万不能让大哥再走上造反的老路,否则的话,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是老资格,说话占地方,便是说的不是道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是道理。谁要敢反对,就是反对杨山十兄弟,反对杨山十兄弟就是反对中州大侠王天天纵王大头领。

第四十二章镇嵩之谋(下)

刘镇华咳嗽一声,道:“蔡兄弟别说笑了。咱的事情,我看八成是发了。不说别人,就你卖给魔教那些军械,怕是足够砍你个十回八回了。”

蔡公冲倒不在乎,“怕个球?老子杀的人,架的票,睡的花票,哪个不够砍十回八回?到如今,不还是活的好好滴。这世道,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才不怕。朝廷不发军饷,还不许我自己找饭么?至于卖给魔教,谁是魔教?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谁是魔教的,站出来让我看看。”

刘镇华一拍桌子:“在王老大面前,不许放肆!再装疯卖傻,当心我剥你的皮!”

王天纵道:“自己兄弟,没事没事。咱当初确实是为了挣口饭吃,倒些军械出手,可是后来弟兄们做的有点过,连碗口铳都卖了,还有镇场面的四门佛郎机,到现在只剩两门。这些东西,可真是要杀头灭族的。”

镇嵩军初立时,朝廷上拨了四门佛郎机下去,算是撑起了官军的面皮。可是这帮穷疯了的趟将,只要见钱,什么都敢卖。铁甲、军刀、火门枪,最后连佛郎机都卖了。这事就是看有人查没人查,若是有人查,那根本兜不住。

刘镇华道:“这回还是张公公派人给咱送了信,不至于让咱吃了闷亏。可是他老人家这回也管不了咱了,一切都只能自求多福。到底大家是个咋想法,就说来听听。要是想拼,大家就得同心协力,要是想散,也得约好了章程一起散,免得被朝廷各个击破。”

大家听说,一向视为靠山的张鲸这回撒手不管,都有点含糊。蔡公冲道:“依我看,咱还是散了吧,各自拉杆子,回去做趟将。等闹腾出点大动静来,说不定朝廷还要招安。”

此时在下手里,一位二十出头,身高体健,白面浓眉的大汉,霍然起身道:“几位当家,各位好汉。如今人家已经把刀架在咱脖子上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跟他拼上一拼?咱关中的刀客没有孬种!散?那也是等着被官府上门,到时候凭借几十人马,拿什么斗官军?俺们陕西的冷娃不怕死,干脆和他拼了!靠咱们这几千好汉,哪怕打不出个大好江山?虎头万儿的大旗一立,各路好汉都能尊奉号令,咱们再聚起七十二路烟尘,闹他个天翻地覆!”

刘镇华一见说话的,却是新投镇嵩军的好汉,玉面神刀胡云翼。在他身旁,是一个瘦高个的黄面大汉,乃是他结拜兄弟,金面罗汉苗振邦。这苗振邦生就的神力,乃是个有名的勇将,不过更出名的是他那黄面皮,弄的他坐到哪,周围就没人敢与他同坐,连吃饭都能独占一席。

他另外有两家兄弟,一个是关中大豪,天龙门掌门田一飞,一个是陕西丐帮的团头范无咎。这四人号称关中四杰,近来名声大的很。他们肯投镇嵩军,这倒是好事,可是这种场合,他们这种新人发言,未免给人不自量力的印象。

而镇嵩军内,原本是陕西人与河南人数目差相仿佛,又称豫秦联军。可是自从受招安后,部队长期驻扎河南,一些关中的好汉挨不住思乡之情,加上陕西编练秦军,待遇也很不错,那些关中人纷纷带队伍回乡。如今镇嵩军内,是河南人更多一些。

胡、苗、田、范关中四杰加入镇嵩军后,倒是令军中陕西人声望大振,腰杆也直了些。蔡公冲一听,挑大指道:“好样的!俺们陕西冷娃,要的就是这股狠劲。”

可是那一边杨山十兄弟的八爷柴云升,哼了一声,“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咱们镇嵩军一共才多少家当,还想拼?拿啥拼?到时候你们可以退入关中,我们的基业都在这,能往哪跑?”

王天纵叫了声:“八弟住口!”可是大厅内,河南的头目却纷纷点头,表示八爷说的有道理,还是他老人家想的周到,对比起来,胡云翼未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帮趟将,早不是当初的**,纷纷买房置田,广有家产,而且都在河南地面。早不似当初那般行动迅捷,了无牵挂。王天纵知道这次事态紧急,晓以厉害,想要手下的弟兄们跟着自己起事。可是手下的这些老兄弟,却没了当初的豪气。一个个都瞻前顾后,莫衷一是,为的就是这份家产的牵累。

可以说,胡云翼的话,注定触犯在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得不到推行。那边的关金钟也道:“八弟说的没错,拼,拿啥拼?拿根灯草,说的轻巧。知道现在河南是个啥局势么?刘甲丁甲字四营,宁荣邦的宁字营,谢老道的宝字营,加上咱的镇嵩两营,八营人马。这其中,咱镇嵩军的本钱最小,底子最薄,真拼?便是谢老道的宝字营,咱们便未必打的起。刚才各位大架杆们报家底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场,咱手头有多少本钱你不清楚咋的?”

这镇嵩军的管理模式为,王天纵、刘镇华两路首领,下面除了自己的基本部队外,就是各路大架杆,他们向大架杆下命令,大架杆再把命令传达给自己的二架杆等,再行执行。各位大架杆手下的人马,都属于大架杆,而不属于总当家王天纵。这颇有点泰西卡佩、阿尔比昂等国家我是国王的附庸,但我的附庸不是国王的附庸的味道,也算是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不过这种超前没有丝毫好处,只带来行政效率低下,以及动员困难异常巨大。就以当下为例,扣除吃空饷等因素,镇嵩两营的战兵也得有四千多,如果加上王天纵的威名,再拉来几千人不成问题。可是这近万儿郎,注定属于各怀心思的大架杆们,到时候还是一盘散沙,因此战斗力上实在不如其他几营人马。

胡云翼知道这两人是杨山十弟兄中人,与大当家王天纵结识于微末,算的上患难与共的老臣子,其身份地位,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也不敢相强,只是笑道:“二位见教的是。可是如今么,这情形又有些特殊,狗官杨一魁,为了迎接郑国宝,连河工的银子都挪用了。那些河工们饭里见了沙子,心里能没气?到时候咱只要振臂一呼,那十几万河工就能为我所用,有这支人马,哪里不能去得?”

柴云升道:“好家伙,胡爷倒是好大的志向,居然想一口吃个胖子,连十几万河工的主意都打上了。我倒要问你,这十几万人的兵器呢?军饷呢?粮食呢?如今连这几千张嘴都喂不饱,咱又拿啥去喂这十几万张嘴?”

他倒不是不知道,有了这十几万人,可以攻打州县,攻击官仓。可是柴云升如今头上有四品指挥佥事的官衔,还有准以指挥使体统行事的加封,官府士绅谁见了他都要喊一声柴指挥,这可比柴八爷好听多了。

再说他两个儿子,几个侄子,如今也都有前程在身,造反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处?因此他千方百计的阻挠破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千万不能让大哥再走上造反的老路,否则的话,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是老资格,说话占地方,便是说的不是道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是道理。谁要敢反对,就是反对杨山十兄弟,反对杨山十兄弟就是反对中州大侠王天天纵王大头领。

第四十三章一字千金

胡云翼也戴不起这么大的帽子,当下只得迂回道:“八爷是老前辈,见识广,眼界宽,我们这些后生比不了。可是八爷请想,现如今这河南八营,却未必都和那杨一魁一个心。据我所知,宁字营欠饷欠了几个月,真要指使他们打仗拼命,我看未必指使的动。刘甲丁,谢宝财等,日子与咱们也是难兄难弟,真要起了兵,他们未必帮谁。王大当家,德高望重,依我看咱起了兵,说不定八大营同反,到时候慢说小小杨一魁,便连天下也未必坐不得。”

柴云升冷哼道:“屁话!我和谢老道有杀子之仇,刘甲丁杀过王老大的堂弟,大家是解不开的仇疙瘩,还说啥八大营同反?我们如今都是朝廷的人,若是再有人说一个反字,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他走不出这大营!”

河南就这么大个地方,趟将又多,彼此之间有些矛盾,其实再正常不过。不过柴云升既然不想走造反这条路,自然就要把各种困难无限夸大,对有利条件视而不见,饶是胡云翼本事再好,把局面分析的再透彻,也不顶用。

胡云翼对于叛乱,其实也有自己的全盘计划,按他的想法,等到把十万河工掌握在手里后,扒开黄河大堤。到那时,水漫河南,灾民以百万数,根本就不用犯愁兵员。可是王天纵、柴云升、关金钟,乃至在坐各路大架杆的田产,都在预定的黄泛区内。听今天柴云升这话头,自己真把计划说出来,怕是当场就要发生火并,到时候内部先杀个天翻地覆,什么大事也做不成。

他本来为了拉拢另一支强兵,不惜牺牲色相,去和任圣姑那老女人谈情说爱,为的就是对方手上的实力。开始一切顺利,可没想到,那任圣姑却又对自己冷了起来,连面都不给见,他远路而来,在镇嵩军内属于弱势群体,人单势孤,却是不好说话。

因此胡云翼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旁倒是乡党蔡公冲开口道:“八爷,这话不是这么说啊。方才大头领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御史眼看就来,这硬干不成,当杆子也不成,总得给我们想条路吧。”

柴云升对蔡公冲倒是比胡云翼给面子,点头道:“老蔡说的有理。这事肯定要拿个章程,不过么,硬干可不是章程,那叫送死。听我的,那就是咱还当趟将,至于没钱发军饷,那倒是小事。再架一票就是了,不过这一票,要架个大的。”

蔡公冲一听,两眼放光,“啥?八爷你的意思是,咱去开了周王府,架了周王的票?还是去架唐王、郑王?”

柴云升摇头道,“这几家宗室,可不大好惹。本府里的卫队人马不少,还有佃户庄客,墙高门固,说不定要干硬架,倒时候折了人马,还得发抚恤。再说真架了票,也未必能拿到钱。那几家的少千岁们,都憋着接位子,万一架了票之后,他们直接报官,发官军来剿咱们,到时候打不到狐狸,白惹一身骚。这样的蠢事,咱们可不能做,要架就得架一定能拿到钱的票。”

蔡公冲问道:“那八爷说架谁么?你一句话,只要能拿到钱,咱们肯定玩了命的往里攻,谁敢后退,就是瓜怂。”

柴云升道:“这也得就着方才胡大侠说的话头,要架,就得架那国舅爷的票!你们想想,郑娘娘在宫里,何等得宠?那一年的脂粉钱就得多少,让她拿点买胭脂的钱赎她堂哥,她能不乐意?到时候,拿了钱,弟兄们把军饷一发,各自找地方藏身,过几年再去求招安便是。”

在场的趟将们,对于扯旗造反的事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发财的事,可是谁也不愿意落于人后。当即纷纷表示赞同,胡云翼虽然有满盘的计划,按此计划执行,起义大事旦夕可成。进可席卷河南关中,北犯京师,退也可据地称王,割据一方。但奈何这群人根本不奉节制,没人听他的,他也只能徒唤奈何。

郑国宝那边,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到一个陷阱之中,一路上与曲非烟打打闹闹,大队人马就到了新野地面,从行政角度上说,便已经算是进了河南管辖范围内。

大明宗室中,唐王朱硕熿封地在南阳,也特意来到新野,并新野郡王朱硕灿,二人一起前来迎接国舅;地方官府方面,则是河南巡抚杨一魁率领河南布政、按察使、南阳知府等官员至码头迎接。

杨一魁在接待工作上,绝对是花了心思的,他并非为了迎接国舅而来。而是前来南阳视察黄河防务,恰好国舅此时从南阳经过,又恰好有人把消息告诉了他,他不得不前来迎接。而随行官员仪仗简单,随员都没有几个,可见不是事先有所准备。

但事实是,南阳府方面在三天前就已经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又由官府出面挑选了百十名年轻的县学童子,衣着鲜明,等到国舅车仗进府之后,在道路两旁欢迎。还有不少老百姓被组织起来,高举欢迎郑国舅莅临南阳,扫荡妖邪的横幅布标。

布标上的文字龙飞凤舞,笔力雄劲,正是出自杨一魁巡抚的手笔。郑国宝看后,不住赞叹道:“好字啊,好字。杨军门一手好书法,在下佩服的很。”

杨一魁却道:“不成不成。下官这点微末才学,实在在国舅面前拿不出手,这几笔字,更是不值一提。久闻国舅一手书法,冠绝京师,还请赏赐一份墨宝,下官当做字帖使用,日夜临摹,以求在书法一道上有所精进。”

郑国宝自知,自己穿越前的书**夫不值一提,穿越后,附身的这位玩命秀才的书**力,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与杨一魁这等人物相比,便是拍马也追不上。可是看对方态度诚恳,又知这杨一魁督修水利,也算个能员,虽然才干不及潘季驯,但至少是个肯干活的。便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功在当代利在子孙”八个字。

杨一魁见了这副字之后大喜过望,道:“多谢国舅。来人啊,将润笔之物与国舅取来。”

只见有差役取了朱漆托盘过来,将上面的红布揭开,却是一盘码放整齐的金锞子。郑国宝一见道:“这润笔,未免太重了些吧?”

杨一魁摇头道:“不然。古人云,一字千金。今日国舅赐下八个字,我这里的黄金却连五百两都没有,实际是下官赚了。”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彼此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岳不群在角落里偷眼观瞧,但见那几百两黄金散发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光芒。这光芒可令烈女失节,可令豪杰屈膝,便是将华山紫霞功、少林易筋经练到最高境界,也万无此威能。岳不群心情摇曳,恩师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忍人之不能忍,才能成人之不能成。”

当初那个念头在心里越发坚定,可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国舅似乎对珊儿并无太多关注。而岳灵珊又是他手里唯一的筹码,这便该如何是好?怎么看,刘菁也比不上珊儿,为什么国舅对她就没兴趣?又想到那可爱俏皮的曲飞烟,按着明朝的规矩,十四岁的姑娘完全可以成婚了。相信国舅就是把她收了房,也没人会说什么,但是两人一路同行,还是一起嬉笑玩闹,不涉于私,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一字千金

胡云翼也戴不起这么大的帽子,当下只得迂回道:“八爷是老前辈,见识广,眼界宽,我们这些后生比不了。可是八爷请想,现如今这河南八营,却未必都和那杨一魁一个心。据我所知,宁字营欠饷欠了几个月,真要指使他们打仗拼命,我看未必指使的动。刘甲丁,谢宝财等,日子与咱们也是难兄难弟,真要起了兵,他们未必帮谁。王大当家,德高望重,依我看咱起了兵,说不定八大营同反,到时候慢说小小杨一魁,便连天下也未必坐不得。”

柴云升冷哼道:“屁话!我和谢老道有杀子之仇,刘甲丁杀过王老大的堂弟,大家是解不开的仇疙瘩,还说啥八大营同反?我们如今都是朝廷的人,若是再有人说一个反字,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他走不出这大营!”

河南就这么大个地方,趟将又多,彼此之间有些矛盾,其实再正常不过。不过柴云升既然不想走造反这条路,自然就要把各种困难无限夸大,对有利条件视而不见,饶是胡云翼本事再好,把局面分析的再透彻,也不顶用。

胡云翼对于叛乱,其实也有自己的全盘计划,按他的想法,等到把十万河工掌握在手里后,扒开黄河大堤。到那时,水漫河南,灾民以百万数,根本就不用犯愁兵员。可是王天纵、柴云升、关金钟,乃至在坐各路大架杆的田产,都在预定的黄泛区内。听今天柴云升这话头,自己真把计划说出来,怕是当场就要发生火并,到时候内部先杀个天翻地覆,什么大事也做不成。

他本来为了拉拢另一支强兵,不惜牺牲色相,去和任圣姑那老女人谈情说爱,为的就是对方手上的实力。开始一切顺利,可没想到,那任圣姑却又对自己冷了起来,连面都不给见,他远路而来,在镇嵩军内属于弱势群体,人单势孤,却是不好说话。

因此胡云翼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旁倒是乡党蔡公冲开口道:“八爷,这话不是这么说啊。方才大头领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御史眼看就来,这硬干不成,当杆子也不成,总得给我们想条路吧。”

柴云升对蔡公冲倒是比胡云翼给面子,点头道:“老蔡说的有理。这事肯定要拿个章程,不过么,硬干可不是章程,那叫送死。听我的,那就是咱还当趟将,至于没钱发军饷,那倒是小事。再架一票就是了,不过这一票,要架个大的。”

蔡公冲一听,两眼放光,“啥?八爷你的意思是,咱去开了周王府,架了周王的票?还是去架唐王、郑王?”

柴云升摇头道,“这几家宗室,可不大好惹。本府里的卫队人马不少,还有佃户庄客,墙高门固,说不定要干硬架,倒时候折了人马,还得发抚恤。再说真架了票,也未必能拿到钱。那几家的少千岁们,都憋着接位子,万一架了票之后,他们直接报官,发官军来剿咱们,到时候打不到狐狸,白惹一身骚。这样的蠢事,咱们可不能做,要架就得架一定能拿到钱的票。”

蔡公冲问道:“那八爷说架谁么?你一句话,只要能拿到钱,咱们肯定玩了命的往里攻,谁敢后退,就是瓜怂。”

柴云升道:“这也得就着方才胡大侠说的话头,要架,就得架那国舅爷的票!你们想想,郑娘娘在宫里,何等得宠?那一年的脂粉钱就得多少,让她拿点买胭脂的钱赎她堂哥,她能不乐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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