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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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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袭击方出动了将近二十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怕死。甚至拼着自己中剑,也要给目标以致命攻击。宁中则虽然单剑挑丐帮,但是遇到这种亡命之徒,还是难以抵挡。

激战之下,虽然岳不群舍命护妻,但宁中则还是挨了一记狠的。后来幸亏气宗接应赶到,杀光了刺客,可是宁中则受创太重,经过紧急治疗,也只保住性命,但终生无望有后。

这起行刺让宁中则绝食了几日,若非岳不群一直在劝解安慰,她几乎就想一死了之。毕竟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孩,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行刺,就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任谁她再如何坚强,也难以忍受。

后来那些被她救的小毛头,更是一起来找她叫娘,总算是把她挽救回来。可是这事也激怒了宁老巡按,他虽然不喜欢女儿嫁给江湖人,但这不代表容忍别人对他爱女白刃相向。

虽然真凶是谁,难以调查。但是宁老巡按断案多年,这种事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在华阴县内,除了华山弟子,还有谁敢对华山弟子下如此杀手?而能对气宗下这种杀手的,舍剑宗其谁?江湖争斗,一方得到了官府的支持,局势自然就发生巨大改变。两个顽童对打,一方忽然得到了大人的支持,那结果还有什么悬念?先是岳不群为妻报仇,十字街行刺本门剑宗师叔,以自身重伤为代价,将那位剑宗高手斩于剑下。不过事后有人说,是因为岳不群穿了皮甲,才挡了那一剑,否则早被砍成两截,哪能让他杀了师叔?至于那皮甲从何而来?自然是从天而降,神人梦授。

接下来,气宗就在某个晚上集体梦游,游到了某个废旧仓库之前。既然游到了仓库,就要进去看看,结果这一进去不得了。仓库里居然有十几张强弩,有几副皮甲,还有一批上好的军造钢刀。

要说华山叫剑派不假,可是华山派何等样人?哪个不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改剑为刀,又有什么难的?要知道,这种随便走几步都能拣到宝贝,妥妥的主角待遇啊。有了装备,那还等什么?自然是趁夜去打怪才对。

一夜之间,剑宗倒了大霉。又是强弩,又是军刀,还有一批不知哪冒出来的英雄侠士见义勇为,参与对剑宗的讨伐。更可怕的是,巡夜官兵和衙役,对于这种事熟视无睹。可是当剑宗开始着手组织反抗时,却又遭到了官府方面的制裁。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反抗,瞬间被官兵瓦解。那一败,剑宗算是彻底败光了家当,从江湖体系里除名。

可是老巡按一怒之下,动静闹的太大,破绽太多。终于被人抓住把柄,一封弹劾,斩落马下,不久之后抑郁而终。宁中则道:“我原本以为,一定是剑宗的人做的。可是后来想起来,总觉得这里面有许多蹊跷。单说那些刺客,与后来给气宗助拳的那些人,竟是很有些相像,都是些为了钱可以卖命的人。这些年我不去想,也不敢想当年的事,就是怕越想心里越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重生(三)

郑国宝沉吟片刻“宁姐,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那么重要。以当时的局面看,剑宗只要发动攻击,气宗就要瓦解冰消,为了自保,他们只得出此下策。在这一计里,你和宁伯父,都是他们的棋子。可是下棋的人,自己也没有赢。本来当年华山二宗并列,好手如云,五岳之中可称第一。可如今呢,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只好算倒数第二,除了衡山派外,哪个门派的力量都比你们强上几分。”

宁中则自怀里取出个皮囊,仰头灌了几口,却呛的一个劲的咳嗽。郑国宝抢过皮囊一闻,“好烈的酒。宁姐你不是善饮之人,为什么非要拿这么烈的酒上来?我这带的有酒,而且酒性柔绵……”

宁中则却用铁剑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劈手去夺酒囊“喝不醉人的酒,有什么意思?你知道么,自从剑气火并之后,整个华山声势一落千丈,还欠了许多债务。雇佣那些江湖刀客,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剑宗的产业我们抢过来了,但一转手,又不得不卖出去,否则那些债就还不清。到后来,连华阴县都不好住下去,只好搬回了玉女峰。从那之后,师兄就开始学着别人做生意,想要为门派分忧。可是他实在不是这块材料……”

郑国宝将自己带的酒囊递过去,两人几下争抢,那如雪玉腕被郑国宝抓在手里,可这回的宁中则并没有退缩,只是用铁剑敲了他一下,“好好听着。不许耍坏。”

“师兄他啊,每次都是兴冲冲的跟我说。华山派要发大财了,说是找到了什么好生意。只要一点本钱,就可以让我从此过上好日子。开始的时候,我是真信他的,觉得师兄无所不能。但是一次一次,换来的只是失败失败还有失败,好不容易攒下点积蓄,一转头就赔光了,这还不算,到后来去做海贸。更是欠了饥荒。要不是国宝兄弟你来,灵珊也许就不得不嫁给梁发,去抵那笔债。”

郑国宝又向前凑了凑,试探着握住宁中则的手,只是这一回,头上没有铁剑落下来。“宁姐,这事我明白,岳兄是想扛起责任,让你过好日子。这其实也不算是错。做生意这种事,有的时候真是需要一点运气,岳兄的运气实在是差了一点。”

“他差的不是运气。”宁中则又是一口酒灌下去,“他是没有识人的眼光。柳掌柜那种人。根本就是在变着法子坑他,可是他却还是往坑里跳,我有什么办法?我虽然看的出来。可是他听不进去。我只是他的妻子,不能去左右丈夫的决定。只能看着他把门派的产业一点一点败出去。可是我知道,他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我。我养了那么多孩子,也需要钱的。可我又从家里拿不到什么资助,那点嫁妆早就赔了出去,师兄想做的,也只是让我和那些孩子过的更好一点。再让我们华山好一点,能够中兴门派,不用仰人鼻息。可是今天听了韩师姐的遭遇,我怕啊。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像韩师姐一样,被他从这仙掌峰上推下去。”

说到此,这位无双女侠终于抑制不住,铁剑扔到地上,把头埋在膝上痛哭起来。郑国宝伸手轻抚她的脊背,安抚道:“宁姐,没事的,你担心的事,肯定不会发生。在这大明天下,到哪去找比宁姐更好的女子?你放心吧,不会的。”

宁中则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背心轻抚,也不见任何挣扎,哭了半晌后,才抽泣道:“这次幸亏来的是国舅,若是来的是一位公主,或是个有钱有势的寡妇,她们若也看中了师兄,我怕我也难逃一死。当初师父对我说,韩师姐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想不开就跳了山崖。若是我也死了,怕是也要对人这么说,我真的怕。我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背后捅我一刀。今后这华山派兴衰的担子,就落到我一人身上,可是我真的有些怕……我怕我守不住这祖宗基业,也怕我护不住那些小毛头们。”

郑国宝道:“宁姐放心,你不是还有我么。我永远是你的靠山,有我在,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用怕。我不会捅你一刀的,谁敢捅你的刀,我就把谁扎成筛子!”夜间山风寒凉,郑国宝将身子朝宁中则靠了一靠,抚背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腰际。

可是预料中的反抗,并没有到来。宁中则的腰似乎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柔软。月色之下,那如星双眸凝视着郑国宝的脸:“值得么?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岁,再过几年,就是个老太婆。你在京师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又是申阁的乘龙快婿,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三万两银子,便是大姑娘也不知道买了多少,我只是个残花败柳的妇人,不值得。”

郑国宝目光异常坚定“宁姐,为了你,没有什么不值得的。那三万银子,只是为了不想看你受窘,不是买你做什么的。你要这么说,既看轻了我,更看轻了你自己。便是天下的金银堆到一处,也买不走我的宁姐。实话实说,我本来想过和左冷禅合作,毕竟五岳里他实力最强,与他合作,合并五岳最省事。可是自从见到你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要把华山派,捧上五岳联盟之首的宝座。要让五岳令旗,归你执掌。”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岳师兄有眼无珠,他一心要靠着你的提携,让华山派发扬光大,得以翻身。他以为是你赏识他的武功才干人品,或是为了灵珊,却不承想,你一直想要的……是我。如果他知道你的想法,会不会干脆就用药迷了我,遂了你的心意?”

郑国宝慢慢说道:“宁姐,我若说岳兄早就同意你委身于我,你信是不信?你想想,岳兄出走就走了,留那封休书,还说什么要还你自由之身,这什么意思?躲债?他认识柳掌柜多少年了,柳掌柜的为人他不清楚?那休书能让柳掌柜不找你要钱么?他还要你不要以他为念,要去找自己的幸福,这又什么意思?他分明就是看出咱们彼此心里有对方,故意成全咱们呢。你若是再寻死,不是辜负了岳兄的好意?再说华山派,以后还要靠你呢。”

宁中则听郑国宝说,岳不群有意让妻,心里一惊。觉得国舅说的话,也言之成理,能够自圆其说。又想岳不群能为了自己而手刃发妻,为了攀附国舅,而把自己让出去,也没什么不可能。说不定,他现在就藏身某处,等着自己和国舅真成了好事之后,再出来讨要好处。

难道自己真对国舅动了心,还被师兄看出来了?她回忆以往点滴,心里却也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是拿国舅当兄弟看,还是真动了不该动的心,就像他对自己动的念头一样?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若当真失节于国舅,将来这事被别人知道,自己又该怎么见人?

她上山之时,已经做好了被国舅占有的准备。只要能保住那些小毛头,能保住祖宗基业,她也豁出去了。可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还做不到牺牲名节保全门派,眼看二人越凑越近,忍不住央求道“国舅,你的样貌家世,都为上上之选,按说能看上我这样的女人,是我的福分。可是我们两人,是不可能的。灵珊一心要做你的侧室,难道你要我去和她抢?你未来大有前途,有的是好姑娘等着你,就别为我这老女人多费心思了。还有,我要告诉你,那把流光剑我很喜欢。等到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这辈子你就把我还给师兄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重生(四)

郑国宝闻听大喜,“宁姐,你这么说,心里是不是有我?我就知道,当初你在西安府送我路费,催我趁夜回京。又给我煮饺子,做夜宵,你心里肯定有我,就像我心里有你一样,对不对?”

“别……别胡说八道了。我都快三十岁了,还是有丈夫的,什么情啊爱啊的,哪里还能讲究的起。我只是觉得跟你练玉女剑法的时候,感觉很舒坦。后来又有点害怕,和你舞剑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再有就是在华阴,你帮我对付丐帮,给小石头看病,这些事,我都没忘。可即使岳师兄休了我,他也是我的男人,我不能嫁给你。本来,我听了师姐的事,心里难过,便想要放纵一下自己,让自己做一回坏女人,然后就去死。可我现在又后悔了。为了那些小毛头,我不能死,到时候,我坏女人已经做了,又不能死,我可怎么活啊。你便发发慈悲,饶了我好不好?”

郑国宝见这无双女,居然哀求自己放过她,伸手去夺她的铁剑,“宁姐,你是个要强的女人,外圆内方,遇事宁折不弯,任是何等大敌,你也敢拔剑相向。也正是这个脾气,才让人不至于小看了你。可是你再刚强,也是个女人。丈夫跑了,留下休书外带三万两的债务,任是哪个女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还出了韩中秀的事,你没被压垮,已经不错了。可你身边连个为你分忧的都没有,你找个肩膀,靠上一靠。又有什么错了?再说岳兄分明也有让妻之意,你就算从了我。也不算对不起他。。”

宁中则手中的铁剑,被郑国宝夺过去。随手扔到一边。男人的脸已经开始凑向她的粉颈,手也开始肆意轻薄。“宁姐,给我吧。”

宁中则也知,郑国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不是有他这么个妙人在一旁开解,自己能否抗的过这么大的打击,实在是难以预料。而且华山派想要立足,也确实需要有人在背后支持。

嵩山派虎视眈眈,两番试探都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如果日后再有剑宗的人打上门来,难道自己真能抵挡的住?华山派这点人手实力。与嵩山派叫板,根本就是送死,如果有国舅撑腰,好歹到能周旋一时。可是一想到,要委身于这国宝兄弟,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恐惧。多年来所恪守的妇道,以及家门的教诲,让她到了临阵之时,终于退缩了。

只听一声惨叫。郑国宝被推的一个倒栽,脑袋撞到地上。宁中则出手之后,也自后悔,急忙又来搀扶:“兄弟。你是不是摔伤了?”

摸着郑国宝的脑袋,她倾诉道:“其实跟你练玉女剑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与师兄练玉女剑时,也是练着练着。就被师兄抱住了。我那天其实一点都不害怕,真的。因为我在练剑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要有那么一天了。那套剑法要求男人要去配合女人,师兄放下架子,便由我来使男人的招数,师兄用女人的招数,那模样好笑死了。”

见宁中则又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郑国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醋意,坐起身来,猛的将宁中则扑倒在地,低头朝着宁中则的樱唇覆去。宁中则急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国宝兄弟,你说的对。我的夫君把我让给了你,我的门派,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作为靠山。我如果现在遂了你的心意,华山派就能在五岳里称尊为王,与那巾帼门、凤凰宫一样,独霸一方。而且你样貌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委身于你并不算委屈。可是这些虽然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我偏偏就是不喜欢。江湖女子在世俗眼中,与那倚门卖笑者没什么区别。在你眼里,我难道也就只是一个给你找乐子的女人?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坐着,说说话,看看日出么?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感觉……感觉可以了,我会给你,但是我不希望那事变成一场皮肉交易。但你……你要是只想弄的话,那我也随你好了。”

见她说的语气,决不是欲擒故纵,语气中更有一种决绝之意,郑国宝的动作也只好停了下来。

见他总算停止了使坏,宁中则这才长出一口气。收拾着凌乱的衣服,又拢了拢发际。贴着郑国宝坐好,在他头上摸了摸“没摔破吧?你看,你这样才乖。年轻人火力旺,我明白的。可是,姐真的老了,配不上你的。我叫灵珊上来陪你看日出,其实也是为了这个。你倒好非要我来,这回吃苦头了吧。”

郑国宝被她玉手一抚,只觉得方才所受的伤,全都不叫事。微笑道:“没什么。是我不该得陇望蜀,有些过分了。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真的忍不住。”

“没……没什么的。”宁中则又摸着黑,将那铁剑拿在手里,仿佛有了这个,就多了保障似的。她用手一指自己身上的的短靠“这衣服,还是当初我过生日的时候,师兄送的。后来就一直舍不得穿,只压在箱子底下,师兄送我的东西本就不多,这几年连当带卖,也只剩这一衣一剑了。国宝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师兄……是那样的人,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

“姐你只是还不能忘情而已。你虽然心里明知道岳不群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拼命在想着他的好,企图用这个来麻醉你自己。可是姐姐你好好想想,他若真对你有情,就不会把这担子留给你一个人挑。”

山风吹来,微有凉意,郑国宝将自己的长衫脱下,罩在宁中则身上,“宁姐穿上点吧,仔细别冻着。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跟我回京去,我保证让你过好日子,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你已经不是岳不群的妻子,又算个什么有丈夫?我对你一片真心,绝非是贪图一夕之欢。你随我回京,想养多少孤儿,咱们就养多少。华山派这些弟子门徒,我保他们人人都有个好出身,不会受一点委屈。”

宁中则倒没有拒绝那件长袍,也没拒绝郑国宝的轻抚,只是问道:“你的大妇是申阁千金,会让我进门?到时候,她若是闹起来,你又该如何?”

“闹起来,那便闹了。我不会有了新人就虐待旧人,但也不能由着妻子去欺压我的妾室,若是她非要如此,那我只好与她分宅而居。”

宁中则喃喃道:“分宅而居?当初要是师兄也这么说,我肯答应么?我当初失了身子,只是哭着要师兄给我个交代,却也没想过和韩师姐同守一夫。最多只是想着,我给她个小妾地位,如今想着,推韩师姐下山的虽然不是我,又与我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

郑国宝知她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揽着她纤腰的手微一用力,宁中则下意识的便用肘来捣。出手之后,才知不妙,及时收了力气,郑国宝身上又有软甲,因此没受什么伤。趁她分神,郑国宝适时道:“看。这就是反应。我一用力,你便想也不想,就出手来打我。若是我学剑之时就向宁姐提出,愿意给你个诰命身份,白银万两,难道你会出手杀岳兄?又会不会答应跟我春风一度,共赴极乐?”

见宁中则不语,郑国宝又道“你自然不肯。可是岳兄呢?你失贞这事,本就是他的算计,算不上什么情爱。当时华山情势危急,他或许也是没办法,才行此下策。但不论如何,姐姐总是受害者,而他夺去姐姐清白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他家中有大妇,而你不可能做小?再者韩中秀一心做大,提的要求太高,岳兄大不了可以休妻。至于理由么,他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办法,总比他杀人的难度小。所以这事,出在他们两夫妻身上,与姐姐无关。若是姐姐心里总是有各种的放不下,华山派你又怎么带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重生(五)

说完这话,两人半晌无语,宁中则的身子渐渐的靠向郑国宝怀里,将头歪在他的肩上。“国宝兄弟,谢谢你。从答应跟你上山,我就做好了献身给你的准备。我拼命的喝酒,就是想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任你使坏。等到明天太阳出来时,我就一头跳下仙掌峰,什么华山派,什么岳师兄,我就都不用管了。昔日在江湖上行走时,听人说起,湖广巾帼门,岭南百花宫,还有凤凰门、五湖门。这几个女人的帮会,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立足,都是因为背后有男人撑腰。甚至百花宫从掌门到弟子,都被当地大豪班万里给包了,这才能在岭南立足。那时,我还从心里看不起她们,可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她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以前是有爹护着,师父宠着,师兄保着,不知道人间疾苦。今后,我也要市侩一些了。”

郑国宝这才知道,原来宁中则穿戴这一身,是存了死志。既然找不到丈夫,就带着定情之物,一起去死,心中不住后怕。若是方才执意求欢,怕是到天一亮,就是个香消玉陨。因此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安心当好人肉靠垫,月光之下,只觉得这样的依靠,却比真个消魂也不差半份。

二人就这么倚靠在一处,直到天光放亮,红日东升,阳光罩在二人身上。宁中则说了声“好美。”

郑国宝道:“在我眼里,还是姐姐最美。”兴起处,低头便要去亲。却被宁中则的铁剑轻打了一下。“别乱动,好好看着。”

只见宁中则挣脱了郑国宝的怀抱。起身捏个剑决,紧接着将一路剑法施展开来。这一路剑法却不是五岳秘剑。甚至不能算做一套实战剑法,而只是当年华山派用来招生的一路观赏剑术。追求的是美观,而没什么实效。

那些做侠少梦的,一见了这剑法,便想着,自己将来靠这剑法,又能打倒菜花贼,还能在闺门小姐面前耍帅,最后抱的美人归。因此便踊跃的交纳学费。等知道上当之后,想要退钱自然是万万不能。

宁中则这路剑法乃是当初入门时,师兄教授的第一套剑法,此时施展开来,又在仙掌旧地,不由回忆起当初种种过往。每一剑刺出,仿佛都是在和脑海里的岳不群告别。直到剑法舞到最后,宁中则一声娇叱,手中铁剑脱手。飞落下了万丈悬崖,不见踪迹。

郑国宝见她丢剑,只当人也要跟着下去,叫道:“宁姐。不可!”飞身要待扑上去,却见宁中则回身一笑,脸上没有半点要去寻死的绝望模样。“国宝兄弟。你也有这沉不住气的时候?你是怕我想不开,跳下去?当初在西安府你骗了我。今天该我骗你一次了。”

“我的好姐姐,你先过来。咱们下了山,有什么话再说。”

宁中则几步走回郑国宝身边,颇有些得意。“真没想到,国宝兄弟也能急成这样,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事都不发急呢。你放心吧,我没那么想不开,正像你说的,那些小毛头还都要靠着我,我若是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我把剑丢下去,只是想与过去的日子,做个了断。从此以后,当初的无双女已经随着剑落下万丈悬崖,活着的,是一个新的宁中则。”

郑国宝一拍手,“好一个活着的是一个新的宁中则。恭喜宁姐战胜心魔,重获新生。来来,天色不早,咱们下山去吧。”

下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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