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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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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夫说:“有啊,我已经跟婆婆打听了,那两个厢房都是给过往借宿的客商准备的,一晚上十文钱,还有热水。只不过屋子很小,一间厢房只有一张床。”

土财主点点头陪着笑对带刀壮汉说:“这位爷,咱们打个商量,我拿十文钱,换你的那间厢房住,可好?”

那壮汉刚才已经听到了壮汉的话,便说:“十文钱那哪够?至少二十文。”

土财主便磨牙,跟对方讨价还价,最后才说好十五文,壮汉把那张床让给土财主。

其他几个人见这壮汉有些蛮不讲理,这房子明明是人家老婆婆的,他仗着自己带有刀,又身强力壮,霸占厢房,又高价转卖给别人。可是这里唯一能够跟他抗衡阻止他这种蛮横行为的云子却视而不见,仿佛这些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只是坐在陆锦屏身边一边吃着牛肉一边低声跟陆锦屏说笑着,仿佛旁边没有人是的。那壮汉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愣是要了十五文才把厢房让给这土财主。

分好之后,便在这时,门口又响起了咚咚的冲敲门声,脚夫站起来要去开门,那壮汉鼻孔中总哼了一声,说:“这住不下了!”

脚夫赶紧站住。旁边的云子却哼了一声,目光如电扫了过去,壮汉不由打了个激灵,赶紧陪着笑,又说:“尽管住不下,可是暴风雪这么大?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吧?还不赶紧去开门,让把人让起来?”

脚夫这才拉门出去,很快,跟着进来一个粗壮的汉子,背上背了一把长弓,腰上还挂着一壶箭,却是个猎人。

这猎人的腰上挂着两只猎杀到的兔子。那壮汉一见不由大喜,说:“我正担心的这糙米怎么吃,偏偏就来了好东西,喂!你腰上的兔子卖不卖?”

猎人说:“卖啊,一只兔子二十文。”

壮汉撇撇嘴:“你这兔子又瘦又小,跟拳头差不多。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居然还要这么多钱?十文钱,老子给你买了。”

猎人说:“那就十五文。不能少了。”

那壮汉也懒得再啰嗦,便把刚才从土财主手里得到的十五文钱抛给了猎人,拿到了一只兔子,笑嘻嘻对少妇说:“你等着,我去厨房把这兔子剥皮了整干净,回来给你烧烤兔肉吃。”

少妇莞尔一笑,让人感觉顿时一片春色。陆锦屏不由也瞧了一眼。心想这妇人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也没有现代的装扮化妆技术。可是天生媚骨,这一笑一颦之间,便能把人魂都勾走,真是高手在民间呀!

他正感叹。却听得旁边云子哼了一声,便转头瞧去,见她一脸寒霜盯着自己,问:“怎么了?”

云子说:“有那么好看吗?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陆锦屏笑了笑说:“说什么呢。”

云子凑到陆锦屏耳边低声说:“我瞧那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进来的时候就给陌生男生乱送秋波,抛媚眼,能是什么好人?这种女人还是离他远一点,当心吃人都不吐骨头。”

她说这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声音却足以让屋里的人都听到。那少妇家也听到了。不由满脸通红,低着头望着炉火,不敢抬头。壮汉已经到厨房去了没听到,其他几个人却都听到了,但是,刚才云子露出的那一手高明武功,谁敢跟她唱对台戏?便一个两个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陆锦屏不想跟他讨论这话题,说:“看样子这场风雪越来越大。咱们等一会儿爬山只怕会有危险呀。”

一说到爬山,云子立刻来了兴致。笑嘻嘻说:“放心吧,有我呢,风吹不走你,不过你穿得有点薄,我当时没想到这一点,我觉得爬山会发热,所以没有带更多的衣服,不过没事,等咱们风雪小一点,咱们再爬,要不然,暴风雪里寒风吹来再厚的衣服也挡不住。当然,我是不在乎的,冰天雪地里我就是光着身子啥也不穿,也一样不会冻死。”

陆锦屏瞧着她,听她这么说,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丰满的双峰上,脑海中立刻闪现出她一丝不挂在冰天雪地里那凸凹有致的勾魂模样,不由得有些出神。

云子见他目光瞧着自己胸前,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让人产生歧义,便娇嗔道:“不许瞎想!”

“我没有瞎想啊。”陆锦屏干笑着说。

云子的俏脸红了,扫了一眼其他几个男的。那些男人都各自望着别处,但看神情都怪怪的,赶紧都躲开目光,想必刚才也是因为自己这句话便都瞧着自己,不由得又羞又窘,重重哼了一声。

这时,老婆婆的糙米饭已经做好了,端了出来,还有满满的一大盆热汤。

这些人要么吃了熟牛肉,要么有兔子肉,要么吃了自己带的干粮,所以,没有人吃米饭了。只有后来的樵夫端了一碗津津有味地就着热汤吃了起来。

一见这状,土财主陪着笑对猎人说:“这位兄弟,你还有一只兔子,能不能卖给我?我给你买。”

猎人倒也干脆,说:“行,不过这只兔子,比刚才那只还要肥一些呢,十七文。”

土财主看了看的确如此,咬咬牙,说:“好好,我买了!”然后,旁边的账房先生赶紧掏钱付了钱。

土财主对账房说:“你会不会杀兔子?赶紧到厨房去弄,咱们也烧烤吃。”

帐房陪着笑说:“老爷,我,我不会呀,要不,请老婆婆帮忙弄一下?”

那老婆婆忙摇头说:“我也不会弄荤菜,我们家很少有荤菜吃,都是吃白菜的。”

那少妇微笑说:“没事,我来,交给我吧,我帮你弄。”说罢,有意无意的又抛了个媚眼给那老财主。老财主顿时觉得如沐浴春风一般,忙不迭笑着说:“好好,那就辛苦小娘子,做出来小娘子也可以吃,一起吃。”

“不用了,我跟我夫君有一只了,这兔子不大,两个人吃可能都刚刚好,你自己吃吧。”

少妇拿着那兔子也进厨房去了。

老财主搓着一双肥肥胖胖的手,说:“好人啊,真是好人,咱们这一趟出来遇到暴风雪,也遇到了好人,也是我们的造化,嘿嘿嘿。”

很快两只兔子都已经弄好拿了出来,那壮汉却留下那只肥一点的,把瘦一点的递给土财主:“既然你让我娘子给你烧烤,那咱们换,算是一点工钱,没问题吧?”

财主忙赔笑说:“应该的,应该的,多谢啦。”

壮汉洋洋得意的用木棍插着那兔子伸到炉火上去烤,那少妇忙说:“别着急,还没加佐料呢。加了佐料烤出来才好吃,你等着。”说着少妇进厨房拿了一些佐料来,抹在兔子肉上,这才用棍子插了到火炉上烤。

烤得片刻,屋里便飘起了野味的肉香,只不过那壮汉烧烤的技术着实不怎么样,一只兔子到有半只被烤糊了,少妇技术不错,把那只兔子烤得外焦里嫩,油滋滋的看着都有食欲。

壮汉把手里的焦糊的兔子递给土财主:“算了,不换了,你还是吃你自己的这只。”

土财主苦笑,只好接过。

少妇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夫君烤糊了。”

“没事没事,”土财主咧着嘴笑呵呵说,“我还就喜欢吃这种烤焦的,更有些滋味,多谢小娘子。”

那边壮汉把烤好的兔子撕下一半,塞到嘴里,香喷喷地咀嚼起来,把另外一半递给少妇,说:“赶紧吃吧。”

少妇将手里的兔子撕下一条前腿,递给陆锦屏说:“这位公子,你也尝一点吧。”

没等陆锦屏说话,旁边云子已经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说:“不用了,我们吃了熟牛肉,我的牛肉也是特意加了料位烹饪好的,味道鲜美,不比你的野兔差,对吧?哥。”

陆锦屏笑了笑拍了拍肚子说:“没错,这熟牛肉的确味道鲜美,那么大一块我都吃完了,肚子饱饱的,吃不下了,多谢姑娘。”

少妇抿嘴一笑,说:“公子客气了。”接着又将那半只兔子递给老婆婆说:“老人家,你吃这个。”

老婆婆咧着只剩几颗牙的嘴,说:“牙都掉光了,吃不动了,我只能喝稀粥,你自己吃吧,多谢。”

少妇笑了笑,收回手,轻轻咬了一口,很仔细地品味着,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烧烤的厨艺还是有些满意。(未完待续)

第114章货郎之死

少妇一条腿前腿没吃完,那壮汉已经把两条后腿和腰都吃了个干净,咂巴咂巴嘴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又瞧着少妇手中剩下半条前腿。少妇抿嘴一笑,把也递给他,说:“夫君,我吃不下,你把这个也吃了吧。”

“好勒,我来吃,多谢娘子。”壮汉接过,风卷残云很快也吃了个干净,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了。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圆圆的肚子,说:“哎呀娘子,你的手艺当真了得,这要是把你娶过门天天有如此美味佳肴,那我这肚子可就一天天圆起来了,还练什么武功啊。”

少妇抿嘴一笑说:“那也好办,天天给你吃素菜,我的素菜做的也挺好吃,你以后就知道了。你要是吃素,应该就不会长胖的。”

“还是娘子心疼我,多谢娘子。”

壮汉伸手去搂那少妇,少妇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在那里腻味。云子哼了一声,对陆锦屏说:“哥,咱们回房吧,在这看他们那丑样恶心,别把刚的东西都吐了。”

一听这话,那少妇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挣扎着起身做好,嗔怪地望了壮汉一眼。壮汉虽然听到云子那么说,可是他半点脾气都没有,笑着装着没听见。

那老妇说:“我给你们分一炉火你们端过去,要不然厢房里太冷了。”

云子忙感激地笑了笑说:“婆婆,我自己来吧!”

老婆婆从厨房拿了一个火炉,加了一些木炭,又夹了燃烧的木炭放在里面,云子提着,拉门出来,顿时一阵狂风卷起雪花涌入屋里四处乱飞。

陆锦屏和云子赶紧出门把房门拉上,手拉着陆锦屏的手,来到了右侧厢房。

那老妇在后面跟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铜锁,推门进去。乱卷的雪花跟着涌入,很快门口地上就铺了一层雪花。

老妇人帮着把屋里土炕头的油灯点燃,然后说:“你们早点休息,把门关好。这风雪太大了。”然后回去了,云子赶紧把房门关上上了闩。

陆锦屏扫了一眼,这厢房果然很小,刚好能摆下一张床,在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云子将火炉放在土炕前。爬上床。摸了摸被子,感觉还行,不算太单薄。便盘膝而坐,笑嘻嘻说:“外面刺骨的暴风雪,我们里面烤着火,这种感觉真舒服。特别是跟你在一起,真好!”说着,俏脸红扑扑的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瞧着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样子,着实可爱,便故意打趣道:“你就不怕我夜黑风高的时候做点什么?”

云子俏脸一红。轻轻啐了一口,却抬头仰望着她,说:“你想做什么?”

面对云子的这个回答陆锦屏反倒不知道如何接腔了,赶紧转开话题:“这只有一张床,你睡吧,我坐在床边烤火陪着你,什么时候暴风雪小了,我叫你,咱们就去登山。”

云子笑嘻嘻说:“不用了,咱们就这样坐着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跟爵爷你单独相处,说话聊天,干嘛要拿去呼呼大睡呢。”

陆锦屏说道:“好啊,那说点什么呢?”

“干嘛要确定一个说的话题呢?想到哪说到哪呗。对了。你以前有没有跟别人去登过山?”

“没有。我以前穷得叮当响,整天忙着挣钱糊口,哪有闲心去登山。不像你们富家子弟衣食无忧,这才有那闲心。”

“骗人,我不相信,你可是爵爷。再穷能穷到哪去?”

陆锦屏不想说一些以前的往事,说:“不聊这个,说说你们吐蕃吧,一定很好玩,我没去过。”

说到这个熟悉的话题,云子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又说又笑。

说得高兴,云子说:“我带有酒还有熟牛肉,要不,一边喝酒一边再吃点牛肉下酒。怎么样?”

“行啊,我去拿。”

“你坐下,你没有武功,出去指不定被风吹跑了,我去拿就是了,绑在马上的,很紧,你取不下来的。”

说罢,云子让路锦屏护好油灯别被风吹灭了,拉门出去,又赶紧把门拉上,叫陆锦屏把门抵着,免得被暴风雪吹开了,然后,猫着腰跑到屋后拴马处,从马鞍上取下了酒囊,提了回到屋,赶紧把房门关上。

酒囊还拴着个小袋子,里面放有两个木碗。取出放在土炕上,拔掉酒囊的木塞,分别倒了两碗酒,说:“来,喝吧。”

陆锦屏一看,这酒的颜色微微有些发黄,闻着有一股扑鼻的酒香,但是跟大唐的酒不一样。便问:“这是什么酒?”

“我们吐蕃的青稞酒呀。”云子笑嘻嘻说,”我师父从吐蕃带来的,我可舍不得喝,这次因为要跟你上山玩,特意带了来,让你尝尝。在你们大唐可是难得品尝到的哟,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陆锦屏拿起碗闻了闻说:“好香啊,肯定好喝。”说罢,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入口后,觉得微微有些发酸,眉头皱了皱,吞了下去,没有那种火辣的感觉,倒有点像泡菜的酸汤味道。

云只见他皱着眉,不由有些心中揣测,说:“怎么啦?不好喝吗?”

“不是不是,挺好喝的,只是,跟我们大唐的不大一样,所以有些奇怪。但是我挺喜欢的,不过,这酒真的能喝醉吗?我感觉跟酸汤差不多。”

云子笑得花枝乱颤,说:“这个酒后劲很厉害的,你刚开始喝像喝汤水,无所谓,一碗一碗喝,什么时候醉倒你根本不知道,一醉醉三天,所以你得悠着点。”

于是,两人一边说话聊天一边喝酒。

一酒囊的酒喝去一小半,陆锦屏已经感觉到酒劲上来了,飘飘然的,虽然慢,但是来势很凶猛,很快便进入状态了。

云子喝得很高兴,脸上红扑扑的,在豆油大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妩媚。

正喝得高兴,突然屋外狂风大作。就听咔嚓一声,一根枯树枝被狂风卷起,猛地撞在窗棂上,窗户被撞了个稀烂。狂风呼啸着涌入,将床头的油灯呼的一声吹灭了,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那树枝撞破窗棂,伸进来犹如魔鬼的利爪,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出现在他们眼前。事出突然,云子正跟陆锦屏说话没看清,吓得啊地叫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陆锦屏怀里。陆锦屏搂住了她的小蛮腰,说:“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树枝而已,看着吓人。”

暴风夹杂着雪花,从破碎的窗棂灌了进来,瞬间便将屋里仅有的炉火的温暖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干净。屋里雪花到处飞扬,陆锦屏想起身去把窗户堵上,云子却抱着他没有松手。陆锦屏只好柔声安慰。其实,云子身有武功而且很高明,陆锦屏只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又哪里轮得到他去安慰对方呢?

云子抱着他,脸颊贴在他被寒风吹冷的面颊上,很快变得火热。呼吸也急促起来,吐气如兰,带着微微的酒香。更让人迷醉。

陆锦屏感觉到云子圆润丰满的双峰在自己胸腹间的柔软感觉,全身的火焰开始燃烧。只觉得怀里的云子是那样的妩媚。不由情动,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滑腻而火热。

云子很温润地仰着脸。星眸微闭,呼吸急促,隆起的胸脯不停起伏。噘起的红唇在窗外积雪反光照映下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陆锦屏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吻下去,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声:“来人啊。杀人啦,有人死啦,快来人啊。”

陆锦屏吃了一惊,赶紧放开云子。

云子正心情激荡准备迎接人生的初吻,却被这样一声打断,很是气恼,可当她听清叫喊的内容之后,大吃一惊,赶紧呼地站了起来:“谁在叫?”

“好像是那个带刀的壮汉,方向应该是屋后的茅厕那边,快去看看。”

说罢,陆锦屏拉开房门,一阵狂风卷了进来,吹得他有些站立不住。云子赶紧抢步上前扶住他,两人踩着满院的雪花,往后院跑去。

这时,正屋里的人也出来了,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边问一边跟着陆锦屏和云子往茅厕那边跑。

到了后院,迎面看见昏暗的天地间带刀壮汉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喘着气说:“死了,他死了,好多血,他死了,有人杀了他!”

陆锦屏沉声问:“谁死了。”

“货郎,那个货郎,死了。脖子被人切开了。”

一听这话,这些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陆锦屏忙说:“大家不要散开,如果有人想对我们不利,一旦落单,反而糟糕,咱们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都觉得有理,的确,此刻落单只怕就可能会成为狙杀的对象,几个往后退的人赶紧又跟上,紧张地四处望着。可是,虽然有地上积雪的反光,能见度却还是很低,昏天黑地之下,也就能看见几步开外,远处都看不清楚了。

陆锦屏让那壮汉带大家过去查看,壮汉喘了几口气,转身走了两步,这时才想起自己腰上不是带的刀吗?刚才怕个什么劲?赶紧当啷一声把刀子拔了出来,虚空劈了几下,大吼一声:“是哪个贼人?偷偷摸摸是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跟大爷拼个死活。”

壮汉一边吼叫,一边乱舞着刀,慢慢往回走。其他人跟着,来到了屋子后面数十步远的茅房前。

借着地上积雪的反光,能看见雪地里躺着一具尸体,地上积雪被鲜血洒了一道鲜红的弧线,脖颈下的积雪也被鲜血染红。

陆锦屏道:“都站住,不要过去,免得破坏现场,影响本官查案!”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望向他,脚夫说:“难道公子你是衙门的官爷?”

云子大声道:“我哥是同州府负责刑狱的司法,也是开国县男陆爵爷。现在这里发生命案,大家要听从爵爷的吩咐,谁敢不听,当心我的拳头!”

陆锦屏眼见发生命案,当然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身份,急声问那壮汉:“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跟货郎我们俩出来方便,本来在冰天雪地里我说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不用去茅厕,可是货郎说人家老婆婆好心收留我们,我们还把屎尿拉在宅院前后到处都是,那也太不象话。我说不是有雪盖住吗?他说风一吹就就走了,哪里盖得住?再说把,屎尿吹到墙上怎么办……?”

“简短一点!”

“是是,他这么说我当然我就听他的,跟着他到茅厕这边来。可是茅厕里只有一个坑,只能蹲一个人。我要大便,他也要大便。我就跟他说你在外面,这反正是茅厕旁边了,要飞也只会飞到茅厕上面,所以他就在茅厕外面了,我在里面拉屎。这暴风雪中拉屎可真是受罪,屁股冻得冰凉,可是闹肚子没办法,我正拉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接着扑通一声,有东西栽倒,好象就是货郎的位置。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叫了两声没人回答,就赶紧用树枝擦了勾子,提了裤子出来,便看见他倒在茅厕不远处的雪地里。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一看,才发现他脖子已经被人砍了一刀,咽喉和血管都砍断了,难怪没有喊出声,雪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我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然后你们就出来了。”

陆锦屏抬头看了看四周,都是昏暗的暴风雪,便起身说道:“大家在一起千万别分开,咱们三个把四周寻找一下,看能否发现敌人的踪迹。”

当下,陆锦屏带着云子和那壮汉,在周围搜寻。

这处宅院在路边的一处比较平坦的缓坡,过了缓坡是陡峭的山壁,搜索的范围并不大,很快便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陆锦屏很想从地上找到足迹,可是,这暴风雪肆虐,走过的脚印片刻间便被飞扬的雪花和狂风掩盖,再也看不出来。

陆锦屏带着云子他们回到案发地点,那几个人看见他们回来顿时放心,毕竟云子武功很高,这些人都是看见的,还在壮汉身上有刀,至少是个保障,他们两人不在,这些人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第115章作证

陆锦屏走到尸体前,先查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痕迹。他检查尸体的脖子,右前侧切开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半个脖子都切开了,气管被切断,难怪没有任何呼叫。此刻脖子伤口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面冒着。

陆锦屏又检查了尸体其他部位,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也没有,搏斗抵抗的痕迹,看来,凶手出手很快,在这个货郎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便切开了它的脖子,这是致命伤,货郎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倒地而死。

陆锦屏说把尸体抬回去,先回大堂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锦屏发现老婆婆、少妇还有土财主和她的账房并没有赶来。急声道:“赶紧回去,咱们不能分开。”

当下那壮汉、脚夫两人抬着尸体回到了大堂,把尸体放在屋外的廊下。

推门进了屋子,看见少妇跟老婆婆吓得脸色苍白,坐在火铺旁瞧着他们,少妇问:“爵爷,出了什么事?我听到好像有人喊杀人。”

陆锦屏点点头说:“货郎被人一刀砍死了,他跟这位壮汉出去方便的时候。”

“啊?是谁如此凶残?”

“这也正是我要查出来的。”陆锦屏回头看了看,没见到土财主和他的账房,便对脚夫说:“你去厢房看看,他们是否在那里,赶紧把他们叫过来。”

那脚夫答应,拉门出去,过了一会儿,带着土财主和帐房先生来到了屋里,把房门关上。

土财主也是吓得脸色煞白,说:“我,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杀人。是怎么回事?”

陆锦屏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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