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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乱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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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下的指点着包黑子身上的衣服。

“咋地啊?”包黑子整整衣服理直气壮道:“不允许老爷我体察民情啊?”语气很不善。

小鱼儿心忖:“你可把他们两个打的够惨的啊。”又道:“你体察民情也不用鬼鬼祟祟得,让人一瞧你就是做贼的。小心当你是贼打。”

“他们敢?!”包黑子还真的怕被人打,于是求救小鱼儿,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啊?”

小鱼儿摇身一变,道:“我换一件衣服。带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你又丢了。”

包黑子闻声,点点头,真是一个钱袋子,有了他也能吃遍天。随机点头答应。

不出片刻,小鱼儿换好衣服与包黑子一起出了衙门,包大人正走中间,只见茶坊之内,一些人在灯下坐着吃茶。

正往里面钻。走堂的见衣服破烂,不象个吃茶的客人,就出言不逊。包大人一听,心下不悦,后又叹息:既然私访,计较什么话?只作不闻。叫:“走堂的,快拿茶来,要用香片,快些泡来。无论什么点心。只管拿来,吃完照数给你门银钱。”

走堂的闻言,就不敢轻慢了。随即送上茶来,并各式点心。

包大人坐着吃茶。侧耳听那些人言言语语。

内中一人道:“你们这城里,老爷清正。自到任来,诸事廉敏,体恤民情。一方福星,真可谓青天!”

众人说完,大家走散。包大人一见。欠身将茶钱会清出店。夜晚路上人稀,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起,细雨纷纷,甚为焦急,又觉身疼。

小鱼儿道:“我们到城隍庙避避雨吧?”

包大人闻声道:“这可以。”

随即迈步前行,一溜一点来至庙前。瞧一瞧四顾无人,庙门坚闭。那雨密密而下,沉吟叹气,没奈何且在山门之下容身。可喜雨止云散,一轮月光,地湿难行。鼓楼已交三更,只觉身上寒冷,实在满目凄凉。贤臣只为民情,绝无反悔之处,只知为官与民除害,诚谓事君能致身,快乐而无怨。只愁胡宅人命,如何访出真犯,如何结案?耳内忽听交五鼓,堪堪黎明,一夜未眠,渐至天亮。见有往来行人,连忙起身,出了台阶,一溜一点,向街坊上走。把这顶破帽子按了个齐眉,纵然撞着熟人,把头一低而过,留神细访那土豪恶棍,以及那杀人凶犯。

堪堪时交巳刻,肚内饥饿。见有个饭店,正进去吃饭,迈步前走。那知掌柜的一见包大人相似乞丐,浑身破绽,面目漆黑,一声大喝,叫:“那穷人不要进来!”

包大人一听,即住脚步,带笑回答,叫道:“掌柜的,不必口出恶言,我是照顾你的,并非讨饭之人。我如今会过了钱,然后吃饭何如?”说罢将钱取出交于柜上。于是才端东西来。包大人一边吃,一边暗叹,正叹世情之薄,往外观看,见一个半老妇人,走到店前,又哭又喊。

年纪约三十余岁,披头散发,脸上青紫。怀抱小儿,两眼流泪,口内数数落落道:“奴家现有千般怨恨,这段冤枉,活活屈死人了!欲去告状,偏偏的县主又病,衙门人拦住。我这屈情,挨到几时申冤?听说县老爷官清似水,谁知竟不坐堂了。未知病系真假。若是假病躲懒,有负皇恩,不理民词,枉为民之父母!明早我且去告,击鼓鸣冤,如再不准我告,我就一头撞死!”

说完,又哭又骂。后面围绕许多人看。包大人听见,暗说道!“好叫人不解!一个妇人,竟敢毁骂官府。但不知所为何情?待我出店跟他去,自得其详。”

且说访拿九黄、七猪二役,回到家中,吃酒商量,九黄、七猪的事情,竟无法访缉。

赵虎说:“龙兄,咱二人日期都忘了。你我歇一夜,明日假装乞丐,再于城里关外,日夜巡访。不怕为难事,只怕不专心。”

张龙闻言,点头道:“既办公事,要自己竭力。”二人酒饭都巳吃完,安息一宿。次早起来,即忙改扮停当,同出门去,要访九黄、七猪的消息。

赵虎说:“今日乃是七月十五日,往年江都县里,关外观音院寺,我见办会的不少。我二人现未访着囚犯,何不到此关外莲花院庙中走走?”

张龙欣然答应:“使得。”二人一同迈步,直向庙而来。

登时到了门首,看一看清门净户,并不办会。二人立了一回,见庙中角门内,走出两个小沙弥来。留心细看,但见:大的约有十五六岁;小些的有十一二岁,个个生得唇红齿白,即如小女孩一样。一个手拿扫帚,一个手拿斗箕,嬉嬉笑笑,走至山门以外。二差看见,忙忙让开。两个小和尚抬头看见二人,身上褴楼,点头叹惜道:“你等可来不着了!往年间,我们院里,必做盂兰盆会,二位穷大哥,要吃点个斋饭,是容易的。今年不能了,我们庙内来些人,倒象闹丧的,因此不办了。”

大的说:“你哥儿们既来,也无空回之理。如肯替我们打扫打扫,我自然与你饭吃。”

张龙赵虎听说,一个来接扫帚,一个来接斗箕,一面扫地,一面同小沙弥讲话,问道:“二位小师父,几时做和尚的?师父叫何名字呢?”

二人答道:“我本是良家子弟,因自小多病,无奈做了和尚,起早至晚,烧香、扫地、念经。我师父真厉害,他的法号,人称“九黄僧人”。

小和尚说的无心之话,两公差闻言,不由心内一动。英公然向子仁挤挤眼:“九黄”二字对了!又见一人从外挑了一担菜蔬,往庙内送去,还有鸡鸭鱼肉。

公然看见,要察访真情,叫声:“二位小师父,我今胆大,借问一声。依我想来,此乃善地。不知用此等物何故?既不办会,或是请客么?”

小和尚见问,就望着大沙弥连忙努嘴。小沙弥方交十二岁,那知好歹,先就嘴快说:“穷大哥听我细细说来,千万外面勿要告诉别人!我家师真真厉害,手使单刀,有飞檐走壁之能,结交天下英雄,江湖弟兄。今日当东请客,故买鸡肉。还有一言,我们庙内缺少烧火之人,二位愿意,岂不是好?”二差听了此言,正中机关。

赵虎带笑,又问道:“令师想在庙中,我们进去见见,如其果能用我二人,深感大情。”

沙弥见问,又低声说道:“我们家师,今日早晨进城,未回庙中,在城里尼姑庵内。七月十五办会,请客演戏,夜晚还放烟火。那女尼是我家师的干妹子,年纪二十多岁,生的美色。家师代他买的庙宇,传授他武艺,跨马抡刀,件件皆能。法名叫七珠姑姑,远近皆知。”

大沙弥在旁听见,大喝一声,骂道:“小秃驴!你又混学舌!前者师父打谁呢?又说瞎话!叫师父知道,把筋还要打断了你的!”正说间,忽从内里走出一人,凶眉恶眼,粗壮高大,大叫一声:“大沙弥,后面的哥儿们叫你!”

大沙弥答应,即忙跑进去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淫尼

赵虎见天色将晚,与张龙一起吃饭,没有想到今日会有如此大的收获。看来也不需要小鱼儿,如今快快回衙。

张龙道:“咱们还是赶紧去禀报,好结此案,也算你我第一大大的功劳。”说着,满心欢喜。脸色如春光灿烂。

且说包大人与小鱼儿从客栈出来,跟随那妇人,窃听哭诉告状的缘故,竟白跟了一回,不得明白。见天色尚早,不便回衙,于是两人结伴出城,等天色晚了再回衙门。出了城门正巧遇到张龙赵欣然而来。

包大人远远望见二人,是乞丐打扮,不由赞叹:“我且躲避,任他们过去。”不意二人早已看见,随后跟来。

“我就说了大人,就你这副尊荣……”小鱼儿调侃道。

包大人黑着脸道:“我这副尊荣怎么了?”

小鱼儿看他眼神不好,立即道:“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好比星空之下的萤火虫到哪里都会发光发亮,让人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包黑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见小鱼儿如此拍马屁感觉很受用。小鱼儿暗骂:你妹。

包大人进庙;小鱼儿紧行,张龙赵虎也进了庙中。包大人坐在台阶。二人一看无人,抢步半跪。

抱拳叫声:“老爷,小的等奉差,访拿九黄、七猪,今在莲花院内。访得九黄与七珠,乃是干兄妹,先奸后拐到此。”

包大人听说,优化为喜。又问:“因何名叫九黄、七猪?”

张龙回禀道:“他徒弟曾对小的说过:因他师父背后有黄豆大的九个猴子,故名九黄;”

赵虎抢道:“尼姑因胸前七个黑痣子,故名七珠。恶僧庙内,还有盗寇十二名,无所不为。”尼玛,你偷窥啊?

包大人听说,沉吟良久道:“天色不早。你二人随我进城。天黑到十字横街,瞧瞧凶僧淫尼举动。”言罢站起。二差跟从包大人进城。看那军民人等,闹闹吵吵,听那些人议论纷纷:也有说“县主比前任好”的;也有说“耳软听信衙役”的;也有说“私访爱百姓”的;也有说“大人真真清廉”的。正中一人,唤一声说:“你们住口,莫要乱说,仔细衙门人听见,你可吃不了的包子!”包大人在众人之内,窃听闲话,为的是公案不结。

抬头只见一片灯光。人语喧哗,又见挤挤嚷嚷:“到了!到了!”

包大人站在众人之中,看见这法台上——正对观音庵门,搭了一座高台——台上结彩悬纱,花灯接满。正面设了一法座。

座上一个和尚,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头戴佛冠,身搭红衣。口喧佛号,手叠佛印。混捏酸款。两边有众僧陪座。细看非尽男僧,还有女僧,一旁接音。年纪俱在三十上下。因七月佳节,天气还热。个个光头无帽,身搭偏衫,虽说接音,其中一人。杏眼含春,与凶僧眉来眼去,害笑颜开;还不住的东张西望。卖弄轻狂。

包大人看罢,又往台下一瞧,正中设摆高桌,两旁板凳。数了一数,一边九个尼姑,两边共十八位,皆穿法衣,俱是光头脑袋。接打各样法器,年纪俱在二十上下,个个,人人袅娆。虽无脂粉,俱是齿白唇红,面似桃花。虽然俱打着法器,口念佛语,也是视南瞧北,看那满面芙蓉,并无一点道心。

众人看罢,暗暗点头:“怪不得搅乱端州!原来如此。这正位上坐者,必是九黄;且众尼之中,未知那是七珠?”细看桌子上首,有个打鼓钟的女僧,别有风流,较之众尼,更生美貌。

包大人看后,暗说:“难怪招惹僧俗乱心!”听见法器连打三阵,天有二更时分,施食放完,许多军民四散。包大人同了二差,说:“这九黄、七珠原故,我全知晓。你二人明日先不用进衙门,还到莲花院中,千万小心,引诱小和尚,套问真情;把那十二名盗寇的根由,访明回衙,定计以便拿获。”二役答应,于是包大人趁天黑回衙。下人迎接包大人进房,净面更衣。酒饭用完,上床安息一夜。

至次早,起来净面,吩咐点鼓升堂。包大人坐了大堂,众役排班。

包大人伸手拔签二枝,向下叫小鱼儿、展昭。二人答应,即上前跪下。

包大人说:“你火速去把十字街观音庵七珠尼姑请来。本县要办吉祥道场;还到城外莲花院,把九黄和尚请来。本大人要僧尼登坛。”小鱼儿答应,下堂而去。又往下吩咐,去请振守府;又派那些马步三班人役预备。

且说去请九黄、七珠的小鱼儿、展昭二人,会在一处同行,彼此闲谈大人之事,不觉来到观音庵前。一同步进庵里。那七珠淫尼,正在禅堂内,心中思想九黄和尚情浓,忽听院内走的脚步响动,心下惊疑。说道:“什么人?一定是施主送香来的。”

想罢,喊一声:“小尼。”那里答应,来了小尼,走入禅房,满面笑迎。口称:“师父,不知呼唤弟子,有何吩咐?”淫尼见问,说道:“你快去看看,是谁在那里走的脚步响?”小尼闻言,忙忙跑出,一见二人,就问:“你们是那里来的?怎么往里硬闯?我们这是女僧所在,岂可轻易进来么?”

小鱼儿笑道:“我们是衙门的人。你快去告诉令师,我们奉包大人之命,来请七珠姑姑,立刻进衙去,办吉祥道场。”

小尼一听,即回言道:“呵呀!原来是衙役老爷呢!略等一等,我回明家师,回头再来请你进去。”言罢,即转身进禅房,将公差之言,说了一遍。七珠一听,心中不解,说:“包黑子请我办事?”细想:“包黑子与我并无往来。闻近日众家寨主们,闹的多少人命案件子,莫非有什么知觉?若不去,他是一城之主,居他治下;若去,又恐不便。”沉吟一会,偶生一计,说:“有了,我何不如此这般允他?”遂叫:“小尼,请他们来见我。”

小尼答应,出去把二差引入禅房。七珠偷眼一看,两差人不过是缨帽袍套,拐古唧当的打扮,鹰儿爪的相貌。

七珠心烦,无奈口称:“上差,到此何干?”小尼献茶。

小鱼儿一见,浑身软麻,神飘魂荡,意马难拴。人人说七珠美貌,今见方知话不虚传。淫尼与二差问了姓名。

小鱼儿便说:“我二人奉大人之命,来请你到衙,办吉祥道场。须得尊驾亲自跟我们同去方好。”说罢,忡怔怔的歪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尼姑。

七珠一见,暗骂小鱼儿,皮脸可恶,如不是王法之地,立刻叫你的人头落地。今包黑子叫人来请,有些吉凶难定。我想城内人命极多,或有动静消息,亦未可知;倘无动静,不去,又是不便。沉吟一会:“管他什么,少不得要去走走。就有变动,料着外有九黄哥哥,众家寨主;自己又能飞檐走壁,马上双刀,何足畏哉!恼一恼马践江都,杀他个魂胆飞裂!就见他何妨?”想罢,假意带笑,叫声:“上差,不知单叫我进城,果还叫那别的人?”

展昭说:“请北关莲花院的九黄师父。你们就走罢,我家大人立候着呢!”

七珠带笑说:“上差少坐,待我更换衣服,一同进衙。”小鱼儿听说就走,心中欢喜。七珠即换了一套新衣服出来,二差鼻子里,只是闻着阵阵的兰香。留神一看,真真可爱,一言难尽,把他个心中难熬,口内不住的赞叹,说道:“快走!”七珠出了禅房,叫小尼快来关门。小尼说:“来了。”淫尼在前,公差跟着在后,一同出庵。

第五百二十三章凶僧恶刹

包大人让小鱼儿和展昭去请七珠之后,又让王朝马汉出城去请九黄和尚。两人应承而去,不敢怠慢。出了城门,无心看那庙外之景,忙进角门,正往里走,抬头看见张龙、赵虎,倒吓一跳:他两个打扮乞丐的形相,在那里打扫山门后庭。

王朝心下纳闷,方要上前说话,只见张龙把手忙摆,赵虎摇头抛眼;他二人恐有旁人识破了机关,走漏消息。马汉心灵,连连点头,往外而行。窃喜庙内无人瞧见。三人先后出了庙,走到僻静所在,各叙各人之事。

马汉说:“奉差来寺,特请九黄进城。”

张龙听说,心下吃惊,叫声:“老弟!快些回去!你想请他,万万不能。”

王朝道:“还求二兄指教,小弟如何行法才好?”

张龙说:“贤弟!此凶僧大为厉害,单刀双拐,半空能行,过了楼房,如走平地。现今聚了许多强盗,个个武艺纯熟,万夫之勇。”

王朝听完张龙之言,不由噗哧笑了一声,叫声:“龙哥,休要惊吓!俺在江河里走动,若要没此本领,小弟如何敢在公门应役?今日务要将九黄和尚请去。”又说:“只须如此这般,管叫他应允,二兄但请放心。”说罢,王朝、马汉二差站起,先进庙去。马汉略迟一会,迈步进庙,走至院中,一声大叫:“庙内有人么?”

庙中走出僧人,一见就问王朝马汉:“你们是那里来的?是做什么的?”

王朝道:“你说我是谁?”

僧人带笑说:“你好象衙门中公差么?请入内堂吃茶!”王朝马汉相互对一样,跟僧人走入庙堂,让坐敬茶已毕。

王朝说道:“我无事不来,今领大人之命,立刻请你九黄师父,进城去办吉祥道场。”

僧人一听,带笑说:“上差少坐。待我禀明了当家,就来请你们去见。”说罢,迈步穿门,走入密室。

九黄和尚正同十二个响马饮酒作乐,忽抬头看见小僧,说:“你不在外面照看门户,为何进来?”小僧就将王朝之言,告诉九黄。九黄心中不悦,带怒道:“你去回复他,就说我少时出来见他。”小僧答应。出了密室,来见王朝说:“我师父就出来。”

且说凶僧听得公差来请他,望着众寇说道:“列位寨主,依我想来,施不全差人来请,不知是好意,是歹意?同你们倒要商议商议,方保无事。且闻他诡计多端,狐媚假道。若进衙,恐其不便。”

众寇见问,一同说道:“虽说是你们所行之事甚大,我等料大胆之人。不敢惊动于你。端州文武官员,何畏之有?如有风吹草动,战马撒开,杀得他个端州城天昏地暗!请你。你就去见他何妨?随机应变,见景生情。若设坛场,你就念经。自今来往走动。你我交好,又怕何人?我们在此打听消息。九哥又能走壁飞檐。果有不测,弟兄都住这里,一同努力上前,杀官劫库,把人斩尽,翻城变海。我等高山啸聚,官兵无可奈何!”

凶僧一听,心中大喜道:“众位言之有理。你们在此,我到前面,见他有何言语。若是礼貌恭敬,我就应允;倘是自夸上差,即便把他杀了。”说罢站起,凶僧歪歪斜斜出来,狂言大话:“何人请我念经?九老爷不受钱的。”

王朝看见九黄凶恶,暗道:“倒应了他二人之话,自应小心。”便问小僧:“这就是你当家的师父么?”

小僧说:“正是。”

王朝马汉恼在心内,忙移步至凶僧面前。见九黄闭目合眼,酒气喷人。

马汉心中灵明,走至九黄身旁,带笑道:“大师父好呵!”九黄虽醉,心里明白,听公差问好,把醉眼一睁,答道:“我好!你好么?”

王朝肚里骂:“好个撒野的贼秃,令人可恼!”又暗想:“且住!我来求他,少不得下些气儿。”王朝与马汉交流一下眼神,无奈何,马汉答道:“承重九老爷一问,何以克当。”

凶僧斜着两眼,说:“你就是县衙里公差么?”

马汉答道:“我就是。特奉大人之命,来请九老爷法驾,进衙去办吉祥道场。故此小的方到宝刹惊动。”

凶僧听说,心中不悦,叫声:“朋友,你可了不得了!你瞧不起人。我银钱多有,也不等念经的钱用。你自己去说与你老爷,我不去的。”

马汉听了,心中着忙:不去如何是好,不如再与他些软话,再看如何。

忽听凶僧复又冷笑道:“岂有此理!端州地界内,除九老爷一人,难道众和尚都死完了?莫说施不全请我不去,不是九老爷说句大话,就是万岁爷宣我,我不去,也是平常的事情。”

王朝一听,即忙带笑,打了一躬,叫声:“九老爷!不要生气!你老人家不去,小的该倒运了。如何回复大人之命?九老爷若不发点善心,小的回去,大人要将我活活打死了!九老爷是佛门弟子,无处不行慈悲,那不是行好么?我的九老爷,只可怜我王仁当差役的苦处,千万相求,开一线之路,求九老爷的法驾一行,我小的就得有命了。”

凶僧坐在椅子上,正在生气,耳内只听得九老爷长,九老爷短,说了多少趋奉之好话,方见凶僧一笑,骂道:“鬼嘴的猴儿头!呕得你九老爷也没有法儿了。也罢!你九老爷如不怜你,这就苦了你。”

王朝马汉一听凶僧应允,喜不自胜,就连连打躬道:“真是救命了!谢过九老爷,少不得劳法驾起身。小的还有个伙计,先请观音庵的那一位七珠尼僧,进城共办道场,已经去了。咱们赶上,一同进城,大人一见齐到,岂不甚好!”

凶僧听得明白,心中大悦,肚内暗想:“我当只请我一人,谁知还有七珠妹妹。如知请她,我早应允,大胆去也何妨?施不全若是诚心请我,没有什么歹意,大家平安。”心方想罢,说:“上差少等就去。”步入禅堂,往后而行。众寇笑脸相迎,问明原由,俱各敬酒已毕。凶僧进房,换上美色衣服,暗带防身兵器,辞别众寇,往外而走,叫道:“上差!你我同走。”王朝马汉答应,出庙进城。

第五百二十四章略用小计

且说包大人升座,忽见一物,自公案下爬出,站起望包大人拱爪,口中乱叫。众役一见,上前就要赶打。

包大人见此物来得奇怪,喝住衙役不要打。细看原来是一个白水獭。

包大人口内称奇:莫非此物也来告状?想罢,高声大呼:“白水獭,你果有冤屈,点点头儿。引着公差,去拿恶人。不听我话,要来胡闹,立即将筋打断!”

众人闻声,这大人又犯病了,忘记吃药了吧?

包大人言罢,往下观看。众役也为留神。见水獭拱爪点头。这是怨鬼跟随,附着畜类身形,横骨揸腹,不能言语,口中乱叫,内带悲音。

故此包大人说:“大为怪事!”就知其中必有冤情,伸手抽签,叫值日公差:“你们领签,快跟这水獭去。不许赶打,任着他走,或是见什么形迹,立刻锁拿,带进衙门。如有徇私粗心之处,经本大人查出处死!”青衣答应,上来接签,至水獭前叫道:“领我快走。”公差言犹未了,倒也奇怪,那物爬起来,往堂下就走。公差跟定白水獭出衙而去。

包大人又惊又喜:惊的有头无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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