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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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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含拱手道,“徽州只是产地,顺新安江将货物发卖到各地。徽州本地群山环绕,水陆交通皆不如归宁便利,因而当地商贸交易气氛并不浓厚。”

其余几人都了然点头。仍与他开玩笑道,“那你也须入乡随俗。”

陆仲含微微点头。

一行人边走边说,随意逛到另一书局前。门前铺着的木板架上,堆着一堆儿旧书,扬声问了店主,道是刚从别处收来的,未及整理,让他们自挑,只要三分银子一本。

这几人是青源书院的学子,都是爱书之人,听说这样便宜,又是这么一大堆儿,说不定里面有自己喜欢的,便不顾那书上尘土挑将起来。

几人将那堆书儿翻了一遍儿,每人真个挑了两三本来,请店家拿了鸡毛掸子弹了灰,会了帐。便又继续逛着,并不是交换互看各自买的书。

众人买杂记的有,买游记的也有,唯有陆仲含买的皆是早年科举的八股文章集子。几人都笑他,“这样爱学,今年误了考试,明年早早准备,定然能一举进学。”

陆仲含却略有忧色,“我户籍不在这里。难说明年能不能考得。且走且看罢。”

“这倒无碍,现如今游籍附籍之人渐多,哪里还如以往一定要回原籍待考?在这里考也使得。只消出几两银子打点,便一切无忧了。况且嘉靖爷曾金口曰:普天之下皆是我的秀才,何言冒籍?一切不消担心!”

陆仲含至归宁府也有两月有余,大略的事体是知道的。只是归宁府不比旁处,因商贸发达,富者众。官史们都是见过大钱地,到时打点也不知要多少银子。不过,他心下这隐忧倒不好说。便含笑点头,“赵兄说的是。是我一时忘了。”

突然目光触及另一人手中的书籍,伸手取了来,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又将题记拔子细细品过,半晌,抬头与那人道,“陈兄,买的这本恐是元时刻版的。”

那人一愣,惊喜将书抓到手中,细细看了,果然印刻与纸张与本朝用的略有不同,不由喜道,“却是淘到宝了。”

另两人也上前看,却看不出什么名趟,疑惑问陆仲含,“真是元时刻版的?”

陆仲含点头,“早年先父的藏书中便有元版书,我是读过的。这确是元时刻版无疑,现下这样的一本,无十两银子是买不来地。”

那位陈姓学子更是欢喜,将书看了又看,宝贝似的纳入怀中,向几人笑道,“走,那边茶馆坐坐。我做东家!”

陆仲含眉头微皱,回首望了那间书局,转回头道,“陈兄,以我之见,这书还是还回去的好。”

陈姓学子微愣,随即不悦道,“仲含兄,这书是我花银子买来地,为何要还回去?那书局明示的价钱便是三分银子一本!卖亏只怪他们眼拙!况他们也是当作旧书按斤低价收来地,为何要还回去叫那奸商凭空得好处?我知道陆兄一心想做大善人,做大贤之人!可不是人人都与你一般!你若有能耐叫全天下的人都去做大好人!”说完冷哼几声,竟大步走了。

余下二人,一人去追那陈姓学子,另一人与陆仲含相熟,留下开解陆钟含道,“陈兄脾气一向不好,你莫怪他。”

陆仲含面色不改,微微摇头,道,“原是我说错话,不怪他。赵兄,走罢!”说完微微叹息一声。

待两人走远,苏瑾才从一旁的书摊上直起身子,望着一前一后离去的四人,与梁小青道,“小青,你说方才那两个人,谁的话对,谁的话错?”

梁小青想也不想道,“当然是那位姓陆的说的对!”

苏瑾又笑问,“若你是那位姓陈的书生呢?本要十两的簪子,店家误算作三分银子卖把你。你可会还?”

梁小青纠结了一下,嗫嗫两声,大声道,“会还!”

苏瑾一脸不信的笑笑。梁小青便追在她身后不停的解释,“小姐,我真的会还!是真的!”

见苏瑾还是不信,便嘟起嘴巴问道,“小姐说是谁对?”

苏瑾笑而不答。

※※※※※※※※※※※※※※※

在书市逛至近午时,一行人打道回家。今日梁富贵看铺子,苏士贞去找原先的旧邻,此时还未回来。

苏瑾草草吃过午饭,便钻到自己的房中看起书来。直直翻看了近一下午,天色发暗,才强强粗略翻完第三册。

而她已是头晕眼花,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将第四册拿在手中,翻看了前一个朝代年号,将书放下,出了东厢房,踱到小花坛前,休息她的眼睛。

一面回想着方才看的内容,那套《国朝史略》中的第三册中提到一些与原来历史不符的内容。主要的事件是发生在万历年间。

苏瑾记得真正的明史中,万历首铺张居正只活到万历十年,而此书中记载,张居正活到万历二十二年才过世,因而他的变法也持续长达二十二年之久,这二十二年中,原本风雨飘摇的大明朝得以充分的休养生息,并迅速恢复成祖时期的强大……甚至在经济上远远超越那时。

而景隆之前的皇帝竟然灭国皇帝的崇祯帝朱由检,他在位也自然并非前世中的十七年,而是三十七年。死时五十四岁!从史书上的记载看,这位崇祯帝宵衣旰食,朝干夕惕,政事甚为勤勉,二十几岁已白发遍生,眼生鱼纹尾,直到五十四岁,留下这个空前繁盛大明朝,心力交粹而亡……

这样算来,现在的景隆五年大约相当于前世的清朝康熙十年。

苏瑾推算出这个结论,终于松了一口气儿,都道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之前她在翻看苏瑾儿的藏书中,发现了关于《三言二拍》等书籍的提及,话本小说的风行她记得是在明朝末年,只怕自己刚穿来便有乱世。虽然即使有乱世,她也不会一头撞死,止图穿越回去,但,稳定的社会环境哪个不爱?

抬头望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笑将起来,自己是不是该除了练身子骨之外,再强有力争取一下经商的权利?

苏士贞进了院中便见她做着一副抬头望天的模样,不禁笑道,“瑾儿莫不是在做诗么?”

说曹操曹操便到。苏瑾望着他呵呵一笑,“是。不过刚做了首极精妙的,便被爹爹吓走了!”

又问他这今日有没有收获。

苏士贞笑道,“嗯,那两位旧邻都说明日与东家说说,想来是可以照看咱们一些的。”

梁富贵从铺子前门已看见苏士贞回来,也忙回了院子,与苏士贞笑道,“老爷,常老爷半下午的时候打发人来,说当铺已说好了。让老爷明日一早带了银子去挑货。”

苏士贞笑道,“好,好。明日你与我去早早起去挑货。”说着暗算了下日子,道,“以我看,就定在四月十八走。富贵你去打听打听,初八哪个镇上有集?”

梁富贵应了一声,匆匆出门。

苏瑾极想跟着苏士贞去见识见识当铺的库房是个什么模样。不过略作思量,终是没说出口,以苏士贞以往的态度,必不会答应,暗道,等他们下次回来补货时再说说看。

与苏士贞一前一后进了正房,顺着方才的话问道,“爹爹此去可算好要带多少银子?能贩得多少件衣衫物品?”

苏士贞因她又追问经营之事,眉头微皱,不过却没再说什么。私下却想是不是女儿也与他一般被汪家退亲的事儿激得成了这般模样?

又看她眼含期盼望着自己,只好与她道,“嗯,初次去贩卖还是要稳妥些。只备三十两银子做本钱。因是第一次做,全挑成惯常穿的布草衣裳,等做过这一趟,心中有了底气,再挑其它的。或能挑个二百来件吧。”

苏瑾暗暗算了一下,按苏士贞的估计,一件衣衫只须一钱五分的银子,听着倒是便宜的。

便又笑着问,“那能卖个什么价儿呢?”

苏士贞摇头,“这个爹爹也不知。随市就价,哪里现在就知道了?不过,做一件新衫,大约要四五钱的银子。卖旧衣自然要便宜些!”

想了想又道,“当铺里的货品也有极好的,若能遇上好的,一件赚个倍数也是有的!”

又道,“一切都是未知的,算这些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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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一大堆旧衣裳

梁富贵向四邻打听,问得初八起集市的是离此地大约有十五六里的二十里铺,初九是十里铺,初十是莲花镇。这三个镇恰巧在城西门外一条线上,三者之间相距并不是很远,心下暗喜。

乡村里起集,若是说初八,便是指此地初八、十八、二十八三日皆有集市,单是西城门外的这三个镇上,已占去九天。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卦摊,取十文钱请那老先生拈了一卦,却是个“大吉”。心下更是欢喜,急匆匆家来说与苏士贞知道。

做生意的一向图个吉顺。开头顺,心气足儿,经营得便格外用心,这生意说不得就好上了。若是开头便麻烦不断,即便是心性最坚韧的人,心中少不得也会打些嘀咕。

得了个好兆头,苏士贞也高兴。当下便吩咐常氏将家中的旧被单之类找几条出来,做包袱皮。一家人合合乐乐的吃过晚饭,早早睡去。

次日苏士贞与梁富贵都换了短衫,头脸收拾干净,赶着驴车出了门儿。等两人近午时再回来,车上竟装了小山高一样的几个大包裹。

将苏瑾吓了一跳。

上午趁着苏士贞不在,她缠着常氏问了一上午当铺的事儿。大略已知道当铺这些旧衣从何而来,而常氏说的话还真是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总的来说,当铺旧衣的来源有三,一是因归宁富庶,民风奢靡,有好些人家,每年新衫做了只穿一季,过了本季,但要拿去当铺当掉,到明年再穿时,重新再做衣裳。年年当旧,年年置新;二来是有好些商人,前几趟赚了银子,便海花起来,突的最近两趟生意折了本,要凑本钱,便将家中旧物拿去当铺当掉。最后一种才是家中日子穷得过不下去了,去当铺当衣换口粮。

因为这个缘故,归宁府各县集市上,贩卖旧衣的人极多。便是在归宁府内的二闸口等处,也有好多个旧衣铺子,专门贩卖这种衣裳。

常氏与梁富贵之前反对苏士贞去卖旧衣,倒不是因为这旧衣如何,而是因一来苏士贞身子骨不好,二来是他年纪大了与人赔笑怕拉不下来脸来,三嘛是因他早年也算挣过千两的银子地,现在又重操这样的小营生,即使他自己心理关口过得,家人也心中不忍。

有了这些认知,苏瑾觉得原先苏士贞估算,三十两银子能换得二百件旧衣来,是高估了。哪成想竟是这样的满满一大车。

常氏也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问道,“老爷,怎么挑了这许多衣裳来?”

苏士贞苦笑道,“咱们自己的本钱只能贩来二百来件。这里有常老弟给添的三十两。我们去时他便在那里候着,说要拿本钱入咱们的生意。那这哪里是入本钱,分明是与我添个本钱,接济我呢。”

说着指着驴车上面最大包裹连连摇头,“这个是当铺掌柜搭的不成用的积年旧货,在货仓里不知堆了多少个年头,我因多问了一句,或因常老弟跟着,他便非要送于我。这些哪里算个衣裳?给常妈妈糊鞋底子用罢……”

一面说着,梁富贵已将那半人高的大包裹给拎抱了下来,堆放在西厢房货仓门口,苏瑾盯着那堆旧衣盯了一会儿,脑中搜索着变废为宝的法子,不过一时也不得其法,只好作罢。

便转问苏士贞一共贩得多少货,苏士贞道,“一共有几百来件呢。你莫要多问了,赶快摆饭,我与你梁二叔早早吃了饭,便赶着出城。”

常氏应了一声,与梁小青两个去厨房盛饭,苏瑾也不敢再问东问西,生怕他走时挂心家里,便装作一副乖巧模样,陪着他说些闲话。

午饭后两人歇也不歇,便赶着驴车出了家门儿。只是走之前不免又将紧闭门户之类的话说了又说,常氏一连的声应下,叫苏士贞放心。两人这才赶着车出了巷子。

苏士贞前脚走,常氏后脚便将院门上了,与苏瑾道,“先前小青已到学里与小姐请了假,这些日子小姐也在家罢。听小青说你们学里堪有几个爱说人闲话,嚼人舌头的,避避也好。”

苏瑾自是乐得不去学里,笑着点头。转身进了东厢房,换了件半旧的衣裳出来,指着那大包的衣裳道,“奶娘,梁直看着铺子呢,我们解开瞧瞧这里都有些什么?”

常氏点头笑道,“好,不须小姐动手。”说着向后面厨房扬声喊,“小青,厨下可收拾好了?”

梁小青扬声应了句,片刻她一面解着围裙,匆匆跑来,笑道,“娘叫我做什么?”

常氏伏身去解那包袱皮,梁小青霎时明白,小跑两步,将围裙搭在枣树枝上,过来搭手。苏瑾又试了一回要搭手,常氏仍是不许。

苏瑾只好在一旁看着。两人将那硕大的包袱解开,霎时一股灰尘霉味飘了出来,苏瑾在一旁暗暗摇头。原先她是想过若能看得过眼,旧衣加工一下,仍旧拿去卖呢。现在是彻底死了心,这样的东西如何卖于人?

看来只能与让常氏糊鞋底子了。

常氏被那灰尘呛得咳了几声,失笑,“怪不得那当铺掌柜这样大方,这些东西老爷拉回来,也与他们省个丢旧货的车钱。”

梁小青从中间翻出一件大红色暗花缎子比甲来,先是心头一喜,反手一看,整个背后却是一片又片的霉点子,不由失望的连连摇头,将那衣裳扔到一旁,叹道,“可惜了。这样的好料子,一件没一两的银子做不下来呢。”

说着又去扒其它的。苏瑾的目光便落在被梁小青扔到一旁的大红暗花缎衣上,虽然有些灰尘,在太阳却仍然闪着极美丽的光芒。

眉光又蹙起来,这样的好料子拿去糊鞋底了,真有些暴殄天物。

伸手取在手中,在脑海中思寻着碎布能做的物件儿。

想来想去,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好点子。记得有一年她去丽江,曾买过一个丝绸拼起的小钱包,便是用不同颜色手感大致相同的丝绸拼接起来,甚是好看。这些个碎布头,或可以用来做那个?!

不过,她又深入想想,钱包不就是荷包么?而自己的荷包一直是自家绣的,变变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市场。况且荷包仍贴身私密之物,即便是她想试卖,常氏怕也是不准。

又或者可以做成丝绸样的手拎包?只消用藤条或者铜条做手柄,在手柄外包以丝绸即可。或者也可以用棉花填充,使之手感柔软些,或可做成刚刚流行起来的羽绒包,里面或填以棉花,或者品象不好的蚕丝,或者直接填上羽绒……

苏瑾越想愈激动,不过,她马上又冷静下来。

眼睛转向那堆旧物,且不说,余下的皆是一些青不青蓝不蓝的布草衣衫,偶有几件象样的面料间杂其间。这象样的面料顶多也只能做几个包包而已。

更因,她前世经商,深知商人的模仿速度。她这边推出的包包,若不受欢迎倒还罢了,一旦受追捧,势必会有大批的人跟风,而且能迅速的在此基础上,变出百般花样来。自已家只有少少的几百两家底,如何与大资本抗衡?

因而这个点子暂时不能用。

她摇了摇头,将那衣裳扔到地上,盯着那大堆灰败破烂的衣服出神儿。

猛然,她心中一动,前世儿时她玩过一个小玩艺儿,现在这里确是没有的,不过,那本是小东西,又不费什么本钱,只要会针钱,都会做。又拿不准,这东西做出来能不能挣钱!

想了半晌,突然一笑,也罢,即便不能挣钱,也为古代的女孩子做些贡献,多个玩乐的项目也罢。

复又走过去,将那件大红比甲挑起来,笑道,“奶娘,我想拿这个做个好玩的”

……………………………………………………………………………………

010章跳房子游戏

常氏一愣,赶忙起身道,“小姐要做什么,老身来做。咱们家里还有两匹尺头,用新布便好。老爷再节俭,也不想亏着小姐的。这种烂东西,小姐如何用得?”

苏瑾笑道,“奶娘,只是一个小玩艺罢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有什么用不得的?这个便好,只是有些灰尘,掸掸便好了。”

梁小青站起身子来,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要做什么,我来做吧!”

苏瑾摇头,前世她连捏针的机会都没有,重生一回倒凭空得了一门手艺,印象中原主的针线是极不错的,自己正好熟悉一下,毕竟艺多不压身嘛。

常氏见劝她不住,也不好硬夺,只得进房替她拿针线箩筐搬小坑桌。进了房后再想,前几天说要与小姐做新夏衫,她便拦着不让做,说是去年做的衣衫还好好的,这一年来,她身量又没长多少,到明年再做罢!还有上次去书市,小姐竟只挑最便宜的书买,往常她可是说什么好纸传百代,真正爱书之人,必不会买那等胡刻乱印地书等等。

倒是比往日节俭了。也不知是不是因那该死的汪家害的。心中不免又将汪家那一家子千年王八万年鳖的暗骂一通,一面出了东厢房。

院中老枣树下,苏瑾与梁小青合力抬出一张榆木大圈椅来,常氏走过炕桌摆好,好奇的问道,“小姐要用这旧衣衫做什么物件儿?”

苏瑾笑了一下,催梁小青,“你去装一碗干黄豆来。”这才转过头,与常氏道,“奶娘,你记不记得陈太医那日来与我把脉,说要我每日多走动练一练身子骨?”

常氏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是那日小姐昏倒,去请了陈太医来与她把脉,是说过这话,可当时她还是昏着呢,怎的就听见了?

苏瑾笑着与她解惑,“那日我是能听得你与爹爹的谈话呢。不过,身子眼皮子都觉得很沉,象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半点动不得。”

“这几天我再想想那陈太医的话,倒是极有道理。我日日除了上学去略活动活动身子,在家你也不让我沾半点的活计,不是做针钱,便是看书,身子骨哪里好得了?咱们家院子又小,走几步便到了头,散步又没甚么趣味儿。因而我想个好玩的东西,叫小青陪我玩,打发时间又练身子骨呢。”

常氏了然笑道,“原是要做个玩的物件!”又问是什么样的。

苏瑾只是不说,只告诉她过一两刻钟她就晓得了。常氏无奈笑笑,扔去挑捡那些旧衣裳。

一时梁小青取来一小碗黄豆,过来替她将那大红比甲挂到墙东边角的绳子上,拿了刷子刷去灰尘,在小桌上铺展,苏瑾才拿了画粉,在那大红比甲后面画出一块宽四寸长六寸地长方型大小来,取了剪刀剪下,又将布片对折剪成六个每片约有二寸大小的方块来。

拿起梁小青穿好的针线,试着缝了两下,到底内里换了,略有些不适应,不过缝过两片之后,便觉熟练了些,下针愈来愈快,不消两刻钟便将六个布片缝得只剩下个两指长的小口子,将布袋从小口子里翻出来,边角都整理好。

抬头对着看得聚精会神的梁小青一笑,“来,帮我把黄豆装进去。”

梁小青忍耐不住,一边将黄豆碗移到跟前,一边问,“小姐,这个怎么玩儿?”

苏瑾只催她,“你快些装,装好便知道了。”

不多会儿,梁小青装了大半袋子,苏瑾笑道,“好,装好了。拿来,我缝好,教你怎么玩儿!”

苏瑾做的这个小玩艺儿便是前世常见的沙包。前世小时候,她住在一间大杂院中,那时父母还只是小商贩,整日摆摊儿,顾不得照看她。每每放学,她便与大杂院中的小女孩儿在玩跳房子丢沙包,一玩便玩到天黑。想起当时自己的痴迷程度,便觉这个小游戏在这个时空定然也能受人欢迎。

因它没什么技术含量,苏瑾对它的期望倒不大,只不过想借着这个小游戏,把那堆破烂衣裳废物利用,换几个小钱儿花花罢了。

一时苏瑾收了针钱,拿剪刀将余线剪去,将那大红的沙包托在掌中,笑着向梁小青道,“喏,缝好了。好看么?”

被刷去灰尘大红暗花丝绸此时更显出其美丽的光泽,苏瑾的手艺还不坏,针脚细密,缝儿挺直,装满豆子的沙包圆滚滚的托在润白手掌心上,色泽对比极鲜明。梁小青笑道,“好看。可是小姐,这个到底怎么玩儿?”

苏瑾想了想起身,到西厢房屋檐下,取了一根柴来,走到院子中间儿,将前世记得跳房子的规则狠狠回忆了一番,无奈时间间隔太久,她一时只能想到最简单的长方型五格跳。

即在地上划出六条横线来,将沙包丢到第一格里面,单腿跳进格中,使巧劲儿将沙包踢到第二格中,如果沙包压线便表示游戏失败,要换对方跳;不压线则可以继续下去;一连五格均不压线,便可以升一级;第二级便是直接将沙包扔到第二格中,继续先前的步骤。直到五格都跳完,便到了背盖屋,即人背对着立在第一格格线外,向后扔沙包,接然仍然继续先前的步骤。

说起来是个很简的游戏,但是因有两人以上的人参与,便有了竞技的感觉,世人皆有的好胜之心便不由被调动起来。再者,单腿踢沙包,要的巧劲儿与经验,并不象说的那么简单。

还有更多的玩法,象四方格子跳,梅花格子跳,以及许许多多的玩法,她记不太清楚,不过这倒不打紧,游戏规则也可以自己制定的。

划好线条,苏瑾见常氏不在,弯腰将自己长裙撩到膝盖上方,顺手打了结,露出半截淡紫色的薄绸裤来,迎着太阳隐隐透出润白如玉的肤色,梁小青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扑过来要替她解裙结,“小姐,不可,小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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