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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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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的‘鼎发’。”龙邵文丢了一粒干龙眼在口中,腮帮子鼓动着嚼了几口,“噗!”地吐了核,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笑着:柄爷去了,尽管随便吃,随便拿,不用破费。

光头柄的眼神突然间阴鸷起来,像根钉子般地刺着龙邵文,“阿文,你在消遣爷!‘鼎发’不是已经出盘了么?我去那里拿人家的水果,你难道跟在爷的后面乖乖地会钞?”

龙邵文明白了,“妈的,他这是来者不善啊……”他笑着,“水果店是盘出去了,可是又盘回来了,柄爷有话就直,有用到阿文的地方,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是皱眉头含糊一下,就是你养的。”

“爽快!”光头柄用力地派下桌子,神色缓和下来,他轻轻旋转着茶盏盖碗,避着漂浮起来的茶叶,似乎无意地,“爷知道你们最近做下案子了,恭喜发财啊!”

龙邵文脸上露出淡淡地神色,“柄爷抬举阿文了,我不过是来去的讨个生活,哪敢去做什么案子,柄爷这么,让阿文恨不得钻到地缝去。”他不动声色地心应对。

光头炳那熬的略带浮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语气有些不善,“阿文!你们最近干的事情呢……我是一个门清,人们都鸿源茂的鬼眼阿文是个狠角儿,连‘威信社’的德爷都不放在眼里……”

“柄爷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龙邵文捏捏鼻子,鼻翼抽搐一下,继续装着糊涂。

“看来你是死不认帐了……”光头柄重重将茶碗的盖碗儿一磕,直接挑明了,“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香兰君的靠山你不知道啊!德爷可是撒开人手,满世界的找你们。”

“柄爷这话得重了吧……”龙邵文将茶盏轻轻一放,撇腿站起,已经准备离开了,心想,“奶奶的,这光头柄是块滚刀肉,看来是要威胁老子,想来个坐地分赃……”

“阿文,坐下!”光头柄伸出一只胳膊,手摆动几下,拦着龙邵文,“我跟你把事情摆明了,你好好想想,我可没别的意思,做人总要光棍落槛不是么?我今天来找你,德爷可是不知道的。”

“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龙邵文缓缓地坐下,脸色平静如初,“柄爷有直,咱们交情不浅,不必兜来兜去的绕圈子,”

光头柄一眼大,一眼,脸上神秘起来,“阿文你不知道吧!这件事情黄老板很生气,徐德武算什么!他不过是黄老板豢养的一条狗……你猜徐德武后面的大老板是谁?”他“啪”地又拍一下桌子,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是黄老板啊!所以,你们这次的麻烦惹大了。”

龙邵文知道光头柄的黄老板就是黄金荣,但他还是故作糊涂,“柄爷的是哪个黄老板?”

“还能有哪个黄老板?法租界的巡捕黄老板哟!”光头柄表现的很轻松,眼神却死死盯着龙邵文。想看他脸上是不是有变化→邵文的平静如趁光头柄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子硬是有种!一般人听见动了黄金荣的货,早就稳不住啦!”

龙邵文心中冷笑,“奶奶的,你搬出黄金荣吓唬老子,以为老子就怕了你……”他看着光头柄那闪亮的光头,马上就有了想法,“你不是想借徐德武、黄金荣敲诈老子么?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笑着,“柄爷的话我听懂了,心里有数了,只是出来的仓促,没准备,这样,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光棍落槛,柄爷放兄弟一马,兄弟感激……”他扔下两块鹰洋,“茶你喝着,点心你吃着,兄弟先走一步,回去准备准备。”他朝光头柄暧昧地笑笑,转身走了。(。。 )

038 光头柄(下)

光头柄看龙邵文随便出手就是两块钱,心下更有数了,“触你娘,徐德武的烟土要不是你鬼眼文带人抢的,我把我这光头割给你。”他把两块光洋收了,“哼!出手大方呀!”他将茶一口喝干,“老子若不榨出你鬼眼文的肥油来,这几十年也白活啦……”他喊过跑堂,摸出十几个铜子,“算账!”

光头柄敞着怀,把两块光洋在手中掂的“叮当”响,路过水果店,捡起个光滑的梨子擦擦吃了,路过干货店,又抓把瓜子嗑了。店伙,“柄爷,生意不容易……”他笑着,“狗眼看人低!你柄爷我要发大财了……”来到“凌烟阁”,他把两块鹰洋朝柜上一扔,“今天可不要波斯红土,那玩意吸进去,便血呀!”他过着烟瘾睡着了,他梦到自己发财了,一屉一屉的银洋十块一排齐整的摆在那里,他用手搂着,“都是老子的……”

第二天中午,黄金荣身边的红人马祥生找到光头柄,“黄老板请你‘东兴园’吃茶。”光头柄有点受宠若惊,“祥生阿哥,你不诓我吧!真是黄老板请我?”马祥生点着头,面无表情,“阿炳,你面子不啊!”

……光头柄那一壶茶已经喝得没了颜色,点心也吃了好几份,他慌恐着问,“祥生阿哥,黄老板还不来?”马祥生阴着脸,指着茶杯,“乖乖喝你的茶吧!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了。”光头柄不敢再问了,继续埋头喝茶……眼看天色昏黑了,马祥生笑着出去了,他,“阿炳,等着我,我去接黄老板。”

马祥生很快又回来了,手中拎了一坛酒,他,“喝吧!黄老板请你的……”光头柄黄赌烟全沾,但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素不饮酒,他只要喝上一口酒,浑身就会生出鸽子蛋大的红包。见马祥生给他倒了酒,他哆嗦着,“黄老板无故请我喝酒?为什么!我喝完难受呀!”马祥生笑了,“这是黄老板瞧的起你,快喝吧!酒可是好东西,开始喝了都难受,习惯就好了……”他端着酒碗递到光头柄嘴边,“这可是黄老板请你的,你不喝,就是在塌黄老板的台。”光头柄被马祥生逼得狠了,接过酒碗喝了一口№祥生点着头,“这不就对了嘛!”他掏出五块龙洋,“这是黄老板赏你的”

光头柄纳闷了,“黄老板为什么赏我洋钿?”他伸手接了,想着,“触那,够香两天纲膏的了……”马祥生,“这是安家费,赶紧送回去吧!”光头柄觉得心里难受了,“黄老板想的周到!婆娘自从嫁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是该让她高兴一下了……”他的眼圈有点红,鼻翼有点酸,他,“黄老板仗义!就算他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马祥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笑着:赴汤蹈火?哦!绝不至于°没念过私塾吧!我告诉你,这赴汤蹈火的“汤”字,是滚开水的意思,那么热的水让你跳下去,你肯定煮熟了,黄老板那么做还叫人嘛……我想,黄老板最多让你去凉水里走一遭,呵呵,呵呵呵!”他着着,莫名地发出了笑声……

光头柄装作一脸郑重地对马祥生保证:热汤都不怕,又何惧凉水!黄老板如果让我去,没得啊!支吾一声,我自己就跳下去了,黄老板仁义,如同我的再造父母,父母有命,做孩儿的理应服从。”

“走吧!走吧!亮堂话都会,就怕事到临头做了缩头乌龟。”马祥生阴测测地笑笑。

“哎!祥生阿哥,你这是不信任我呀!我阿炳怎么也是一条汉子……”二人边边聊,光头柄带着马祥生到了家门口,气地让着马祥生,“祥生阿哥,进来坐坐?”马祥生笑着摆摆手,“你快去吧!黄老板还在码头等你。”

“有大生意?”光头柄有点兴奋,忙点了头,进屋把五块银元给了老婆,老婆动情了,眼睛里的凶焰收敛,闪着柔和的笑意,“死鬼!真难得你还知道往家里拿钱。”光头柄“呸!”地啐了一口,“贼婆娘,总喊我死鬼,不吉利!”他抱着老婆,“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受罪了!”他老婆脸上洋溢着幸福,“死鬼!每次喝了酒,心中就有我啦……”她爱抚地摸着光头柄身上的红包,“不能喝就不要喝呀!晚上不出去了吧!早点睡……”光头柄摆着手,“晚上在码头有生意,黄老板要我去……”他老婆恋恋不舍着,“天黑风大,快去快回……”她翻开板条箱柜,拿出一件半新的棉袍,“别舍不得了,天冷,穿着吧!记得穿回来啊!别又送去当铺……”光头柄心里热乎乎地,他笑着,“还是老婆好,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娶你当我老婆。”他老婆指着他的脑门,“死鬼,这辈子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不吉利。快去快回吧!”

三天后,有人在江边发现了光头柄的尸体,已经被江水泡的没人形了。光头柄的老婆哭着:阿炳是被人害了……当晚就有人警告她,“可不要乱话,死人不能复生,活人还得继续活下去,光头柄一脉单传,你要嘴上积点德,给他留个后……”她马上就改了口,“阿柄是喝醉了酒,才掉到江里淹死了啊!”

龙邵文心里清楚,光头柄一定是被黄金荣叫人给弄死了。

……那天龙邵文和光头柄分手后就找到杨福根,他问,“杨老板,是不是黄老板搞烟土,被人黑吃黑了!现在整个上海都传遍了啊!都知道黄老板没面子了,塌台了!”

杨福根听着莫名其妙,他:“这倒没听。”龙邵文捅着杨福根,“他这个空子,这下脸可丢大了,福根阿哥,你跟黄门的人熟吧!去告诉他们,咱们好看看笑话。”杨福根笑了,“你真是人鬼大。”

杨福根与马祥生相熟,委婉地就把话传给他№祥生琢磨着,“黄老板走私烟土的事情隐秘!怎么就传出去了?他是租界的华捕,最怕的就是有**人物塌他的台,剥他的脸面,如今有人到处宣扬黄老板的土被抢了,这背后有文章,非同可……”马祥生不敢怠慢,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黄金荣,黄金荣一听就怒了,觉得脸面没处搁了,“触那,巡捕的东西被人抢了,这若是传到了法国人的耳朵里,差事还怎么干?”他,“一定要查,找到是谁在背后搞老子的鬼,塌老子的台!”他脸沉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天,“谁要敢败坏老子的名声,老子就要他的命……”

查来查去,马祥生就查到了光头柄的身上。黄金荣,“你去办吧!”他眼中闪着深邃的异彩,像是一只盯着鸡的狐狸,又叮嘱了一句,“光头柄是青帮的,别把事情搞得麻烦了,简单点处理了……”马祥生明白黄金荣的意思,他,“光头柄醉酒沉江。”黄金荣眼皮子一跳一跳的,“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个光头阿炳,敢塌老子的台,触他娘……”(。。 )

039 万顺堂主

光头柄是青帮“通”字辈人物,一起开香堂拜老头子的同门师兄弟也不少。现在他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有人肯为他出头。咸鱼阿三的把兄,“万顺堂”堂主范得礼就是光头柄师傅的把兄←,“阿炳死的蹊跷,他黄赌烟沾全了,可就是不沾酒,他醉酒沉江了,这里面大有文章,害他的人还不如给他一只烟泡让他吞了,却杜撰出醉酒沉江的鬼话,真是没脑子……”他打发人去喊光头柄的老婆来问话,光头柄老婆,“那天阿炳一定是喝了酒的,他是专程回来给我送钱的!”范得礼,“光头柄给你送钱?稀罕了,你实话吧!不然阿炳太委屈了!”光头柄老婆哭着,“礼爷,阿柄可怜啊!那天他黄爷在江边等着见他,这五块钱是黄爷赏的……”

“果然有文章啊!”听光头柄的事情牵扯出了黄金荣,范得礼心中有数了,“这一定是黄麻皮干的,只是这光头柄不过是十六铺的一个混混,黄麻皮至于对光头柄下这黑手嘛!”他吩咐手下,“你们去查,看光头柄还得罪过什么人。”

“万顺堂”的人连日在十六铺打听、询问光头柄近日来的活动情况,可除了打听出光头柄在赌台、妓院干下的那点破事外,再没有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范得礼郁闷了,“黄麻皮,你倒是神通广大,可别让我抓住了你的尾巴,不然就给你捅到法国人那里,看那些寻常总把法制挂在嘴上的洋鬼子还怎么包庇你……”他正琢磨着如何扳倒黄金荣,“红旗老幺”乐滋滋地向他报告,“礼爷,有线索了。”他递过一张纸条,范得礼接过打开看了,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字:春风得意楼,光头柄约龙邵文吃讲茶。

范得礼琢磨着,“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吃讲茶?”他问老幺,“纸条哪儿来的?”

红旗老幺,“没留意!我在市面上打探消息的时候,有人塞给我的!”

“是什么人?有没有印象?”

红旗老幺脸上的皮都抽到了一起,一副搜心刮肚的样子,他想了半天,摇头,“有点印象,他戴着齐眉破毡帽,把脸遮住一半,具体样子嘛……看不清……”他笑了笑又,“别管是谁了,不知是谁想帮咱们,总之纸条上的这个龙邵文一定是条线索。”

范得礼心地把纸条收好,“嗯!你去‘春风得意楼’问问,看有没有这码子事体!”红旗老幺笑着,“礼爷!我跟您这么久,这点事还用你亲自交办啊!我已经打探过了,光头柄有名气,‘春风得意楼’的跑堂已经确认纸条上写的是真实的。”

范得礼赞赏地看着红旗老幺,心想:我这个弟子善解人意啊!只需再调教一番,可传衣钵……他问:知道他们吃讲茶的内容么……老幺得意地:我就知道礼爷要问,也打探出来了,大概意思是,光头柄龙邵文不仗义,就知道自己闷声发黑财,不关照帮中弟兄……范得礼:他发了什么黑财……红旗老幺笑着:“威信社”的徐德武满世界的在找抢劫香兰君烟馆的劫匪,光头柄知道是龙邵文干的,就去要挟!结果就死了……

“又是龙邵文!”范得礼的脸上放着光,他想起了可怜的阿三,“触那,阿三被这个瘪三搞得丢了码头,丢了老婆,又回去腌咸鱼了……哼!我惹不起黄金荣那个麻皮鬼,还惹不起你这个瘪三?”他用中指轻轻地点着桌面,笑着:就拿光头柄的事情做点文章,搞死这个龙邵文……

红旗老幺连连点头,“礼爷英明!咱们若连龙邵文这个瘪三也搞不死,我万顺堂的颜面可就无光了……”

范得礼在地上转了几圈,止住了冲动,把手摆着,“老幺,光头柄是去敲诈龙邵文没成功,反而惹了祸端,这其中有一点没搞清楚,这干黄麻皮什么事体?他为什么要出头啊!龙邵文到底是个什么人?黄金荣为什么要帮他?”

“人啊!随着脸上皱纹的增多,胆子也就越来越了……”红旗老幺看着心思变来变去的范得礼,不忿地抓着头皮,他:礼爷,他不过是一个瘪三,管他作甚,我“万顺堂”什么时候前怕狼后怕虎啦!”

范得礼看着红旗老幺急躁的样子,暗暗摇头,“年轻人缺乏历练!等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什么是人心可畏了……”他,“事情搞清楚再动手吧,凡事心点总是没错的。”

红旗老幺跺着脚,他看着“万顺堂”外旗杆上飘扬着的那面旗子,心想:万顺堂的尊严,威仪,快要被这个没魄力老头子败光了。在人吃人的世道,实力才最重要,实力最终一定要体现在拳头上……他转而言它地:礼爷,我有件礼物要送您,您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送后堂去?

范得礼淡淡地笑了,想:还是老幺懂我的心思,到了我这岁数,是多么需要年轻貌美的女人陪着一起保养……他:我不用看就知道,你送我的礼物,一定非常合我的心……

门人回来,“龙邵文的身份搞清楚了,是陈其美新收的门生,听开香堂那天,黄浦滩头的名流去了不少。”

陈其美开香堂收“开山门大弟子”的事情轰动黄浦滩,范得礼当然也知道←却没想到陈其美的门生竟然是龙邵文←吃惊不,“怪不得!有那么多老家伙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想不嚣张也不行……”

陈其美开香堂收龙邵文为徒的时候范得礼没去,对范得礼来,陈其美太嫩了,嫩到想利用帮派的力量去推翻清政府,这是多么稚嫩的一种做法,他想,“帮派是什么,是为了一群人的利益,而不择手段达到目地的一个地下组织,想把这种地下组织阳光化,利用他们的力量去革命,这岂是人力可为……”陈其美同样瞧不上范得礼,他,“万顺堂就是一群流氓组成的乌合之众,没什么远大抱负,只会打打杀杀,放火劫掠∴帮就是范得礼这样的人太多,才把青帮的名声逐渐搞臭了。”两个人简直就是势同水火……

得知龙邵文背景的范得礼更不愿轻举妄动了,他想,“打打杀杀是不更事的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想靠拳头征服世界的都是蠢材,最终的结局都很悲哀,项羽的拳头厉害,却被心机深沉的刘邦给打败了,成吉思汗的铁骑横扫欧亚无敌了,他们的后代却被善用心机的列强凌辱着,成为列强手中随意摆弄着的一颗棋子……范得礼用手敲着打万顺堂中那红木交椅的扶手,脸上突然露出的笑容,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这一章更完,真累了。(。。 )

040 谋枪

徐德武的门人冷三有双死鱼般的眼睛,让人一望就不寒而栗←整日在街上溜达着,寻找着抢劫“香兰君”花烟馆的线索。 。。在东门附近的赌档上,一个输光了最后一枚铜子的瘪三范同生对他:我知道是谁抢了德爷的烟土……冷三二话不,掏出一块银元,用手指捏了,在范同生眼前晃动着,“出来,它就属于你了!”瘪三一把抢过银元,“德爷的烟土是革命党抢的,抢香兰君花烟馆也是这帮人干的……”

“真是非同可……”若是换做一般的混混做下这样的案子,冷三当时就能召集弟兄前去拿人,可一听是革命党,他不敢擅动了,他回去报告:德爷,我们惹了革命党。

“革命党人的名声大的很……”徐德武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在湖北、湖南、广东一带和西南边陲闹腾的厉害!一次次地揣着炸弹冲击衙门,他们是一群亡命徒。”远在上海的帮会也害怕革命党,坊间都传言,“只要惹了他们,他们就引爆炸弹与之同归于尽。”

“奶奶的!”徐德武红着眼,他有点束手无策,“触他娘!上海也有了革命党?”

冷三死鱼般的眼睛泛着灰白,“租界的报纸天天登!在潮州的黄冈、惠州的七女湖、广西的防城、镇南关等各处都有革命党拎着脑袋跟朝廷玩命,听这些失败的革命党,不少都潜入了上海,改行做了敲诈勒索的强盗,或者是受金银收买的杀手了。”

“没办法了么?没办法了么!”徐德武搓着手,头上刀疤的光亮也随之黯淡,刀疤再荣耀,毕竟是长在活人身上,碰到了动辄就以命相搏的革命党,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功效……冷三,“德爷,我有办法,只是需要破费!”

徐德武骂人了,“触你娘,整日被革命党打劫,那就不破费了?只要能除了这个隐患,破费一些也值!”

冷三:德爷每年给衙门交那么多钱,现在咱们发现了革命党,何不让衙门去抓人?不过衙门里那些差爷们手黑的很,让他们去抓革命党,怕是不少破费!

徐德武一拍桌子,“奶奶的,破费也得抓!否则这些亡命徒一没钱,岂不是就来抢咱们?”他,“冷三,你去办吧!”

……抢了“香兰君”花烟馆后,龙邵文踌躇满志了,兜里银子多了,日子也潇洒了,早晨自妓院睡到自然醒,爬起就去茶馆,泡壸茶,吃点心。午饭过后再睡一觉,下午便到混堂泡着,洗大汤澡。洗完后要个洋盆单房间,擦背、敲腿、扦脚、捶肩来个全套……可时间长了,却又觉得无聊,他想:总这样来去的搞烟馆,土店,永远也发不了大财!搞来的银子大伙一分一花,又没了……他是有远大抱负的,抢土卖钱,开烟馆,开赌台,开妓院,让生意做大到整个黄浦滩……他用力搓着身上的泥,对兄弟们,“做一单大生意,一次多抢点烟土回来。”

兄弟们都兴奋了,擦干泡的通红的身体,向兔子一样撒开了,到处打听哪个码头有大生意可做。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多日打探,龙邵文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俞文征从稽征局的耳目口中听,最近招远码头总往下卸一些看护很紧的货物,货一卸下,很快就被人拉走,甚至都不在码头旁的公栈过夜。听他们是烟土……

龙邵文问:烟土数量有多少……俞文征红着眼:每次都是一整船,多的了不得。

龙邵文羡慕了,“奶奶的,真有本事!烟土都是整船搞,这要多大的本钱……”他瞪着眼睛:人这一辈子总在不停的赌啊赌的,赌赢了的,都成了上等人,赌输了就跳黄浦江,奶奶的,反正黄浦江水又不是没喝过。

朱鼎发思虑周密,他:搞招远码头不像搞水果码头那样打闹,那可是一整船的烟土,肯定有不少人都盯着。黄浦滩头的帮派这么多,怕是早有人打过招远码头土船的主意,如果好搞,怕他们没等卸货,早就被抢光了……”

俞文征点着头,“是这样!潮州帮的烟土商买通了租界当局,利用私人轮船公司的码头从南洋、印度疯狂地向上海走私烟土,租界官方收了他们高额的好处,从来都是整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做看不见,碰到大宗买卖的时候,反而替他们保驾护航∠海的帮会中人也就此分成两派,一派是抢土的,另一派就是护土的。护土的从前也是抢土的,但在这些商人高额保险费的利诱下,都转型成了壁。因此在招远公司的码头上,每当有大型土船开来,租界当局和帮派都派人前来护土,下手的难度不啊!”

“需要火枪……”章林虎摸着肩头苦笑着:这是我吃过大亏之后悟出来的道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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