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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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曾跟踪过汪莘函，知道他这话是言之有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龙邵文看了眼唐嫣，顺着范绍增的话，“范旅长，我看咱们去叙府前，你还是把汪公子的事情给办了吧！让他再回到学校上学，不然他总这样在外面浪荡，迟早都要学坏，万一把哪个女人的肚皮睡大了，到时那女人在汪公子面前振振有词，什么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非汪公子不嫁，那唐嫣姐可就嫁不成他了，或者只能嫁给他做，岂不是很受伤害？不行，这件事刻不容缓，绝不能等汪莘函把别的女人肚皮搞大，伤了唐姐的心再想办法，到时候可一切全晚了……”他这话的时候言之凿凿，一口一个汪莘函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好像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大有汪莘函如果不搞大别的女人的肚皮，就过不了他这一关的气势。

唐嫣听了，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赶忙摇头：谁我要嫁他了！他……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邵文见唐嫣本想：他搞大了别的女人肚皮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想来这话不雅，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当下心中暗笑，看了看范绍增，让他接着把这出戏向下唱。

范绍增会意，“不嫁他最好，不然他早晚有的气给你受。唐姐，也许你不知道开明学校开除汪莘函的真正原因，其实绝不仅仅因为他吸鸦片了，你也知道，鸦片在咱们四川，几乎是家家必备之物，我那干儿子王世俊就是再糊涂，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学生吸鸦片就把他开除了，这里面其实另有隐情啊！只不过这涉及到汪公子的名誉，我可不好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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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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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一双妙目盯着范绍增，表情极为复杂。似乎是想听他出来，又怕他出来。

龙邵文见范绍增突然中间还另有隐情，当下也把耳朵支起来，他也想知道汪莘函到底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等了一会儿，见范绍增还在拿捏，就催促，“范旅长，汪公子到底干了什么？你就出来吧！唐姐也不是外人，出来也好给她提个醒，让她回去后劝劝汪莘函今后多注意也就是了，唐姐是咱们的朋友，汪公子是唐姐的朋友，自然也就是咱们的朋友，咱们可不能看着朋友有难而不管吧！”

唐嫣听龙邵文这么，对龙邵文感激地点点头。

“唉！你看看，我怎么着着就露了。看在为朋友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们可以，但一定要避……”范绍增干咳一声，四下看看，一脸的神秘，他把声音压的极底，对唐嫣，“龙先生汪莘函搞大了别的女人肚皮，绝不是空穴来风，真有这样的事情啊！你们都知道桂花街那个王淑英吧！”他见龙、唐二人都摇头表示不知，就解释，“哎！连她你们也不知道？就是那个有名的贞女啊……”

龙邵文心中暗笑，脸上满是惊异，“啪！”地拍下脑袋，“啊！想起来了，十天前，我还跟着任总舵主去探望过王淑英。”他摇摇头，“女人守节到她那地步，不容易啊！对了，她怎么了？”

“怎么了？她……她惨了，她……她……唉！她晚节不保，被汪莘函睡大了肚皮……”范绍增呲着牙，显得异常难以启齿，“干脆对你们实话了吧，贞女的婆家人不干了，闹到了学校、又闹到了官府，一定要追究此事，我干儿子抗不过压力，只好将他开除，唐姐，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埋怨我那干儿子。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你心爱的汪公子的一番保护，若是贞女的婆家人真的闹个没完，那可怎么收场？你想，人家保持了多年的名节就这样被他毁了，他那死鬼丈夫稀里糊涂地躺在棺材里，就被戴了个绿帽子，他家人能不替他出头呀！更何况被他睡过的那个贞女王淑英不依不饶的，吵吵着非汪公子不嫁，这不是让汪公子为难吗？幸亏我那干儿子百般劝，王淑英才暂时没有到你们学校去闹，不然的话，恐怕连开明学校的声誉也要毁在汪莘函的手里……唉！唉！这汪莘函，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不得，不得……”

龙邵文刚喝了口茶，听到范绍增这么一，当时就笑得把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前几日才随着任江峰去探访过重庆的贞女节妇，知道这些贞女个个岁数不，孤苦伶仃，连自家人都没有一个，更别婆家人，他想：这些贞女都是前清皇帝册封的，活到此时，年纪最的也快五十了，也亏得范哈儿能想出来汪莘函睡大贞女肚皮这个故事，还什么他的婆家人闹到了官府？哈哈……”

“咳咳！”龙邵文咳嗽了几声，用力咬着嘴唇，拼命地不让自己笑出来，忍了一会儿，他才故作吃惊地：汪莘函可真是，居然干出这样不体面的事情，唉！即便他喜欢坏人名节，也不该选贞女作为对象啊！太造孽了，真是不得，不得……”他看着范绍增，“范旅长，你回头还得去找王世俊，让贞女王淑英什么也不能闹到学校，汪公子还要娶唐姐，怎么可能娶她？”到这里，他又一脸的义愤填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只限我们三人知道，那是再也不能对外人讲。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就算汪公子不在乎名节，我们也要保护好王淑英的名节，保护好开明学校的声誉，当然……”他看一眼唐嫣，“还有唐姐的面子，也是需要保护好的。”他边边摇头，也不知是为汪莘函可惜，为唐嫣可惜，还是为贞女可惜，或者是为开明学校出了汪莘函这么一个败类可惜。

唐嫣心中早已烦乱，汪莘函在外面跟不少女人约会是她亲眼所见，此时听范绍增神秘地又汪莘函睡了贞女，想来也是极有可能的，意乱情迷之下，却想不起来去分析贞女的年龄。

范绍增又：唐姐，话到这里，我干脆什么也不瞒你，你知道上次汪莘函被绑架的事情吧！”看唐嫣点头，他才：那次汪莘函就是搞大了某个官老爷姨太太的肚皮，才被人家勾结大棒老二给绑了的……”他完，暗自“呸呸”几口，“格老子的，为了逼这妞就范，老子豁出去了，自己诅咒自己的妾被汪莘函那个龟儿子给搞了……”

唐嫣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内心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

“这个汪莘函，这样不心，总是搞大人家的肚皮……”龙邵文走到唐嫣身前，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唐嫣的后背，“好了！范旅长，不要再下去了，你看唐姐都难受成什么样子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汪莘函的事情，还是抓紧办了的好。可别再搞出什么让唐姐难堪的事情来，他若是整日在街上鬼混，还不得一天搞大一个女人的肚皮？到时候恐怕不好收场∫们这就要出门了，如果汪公子再被人家给绑了，唐姐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连个可商量的朋友都没有，那可怎么办？”龙邵文起身在地上绕了两圈，毅然抬起头来，突然，“要不这样……嗯……范旅长，有件事情想求你援手……”

“哎！这叫什么话！有事就请直，咱们之间还谈什么援手……”

“你借我十万银元！”

“十万？”范绍增显得异常吃惊，“要这么多？”

“没十万不好办事啊！”龙邵文长叹连连，“范旅长，唐姐是咱们的朋友吧！”

“是啊！可这跟十万银元有什么关系！”

龙邵文也不理范绍增的话，又，“唐姐有难你不能不管吧！”

“自然不能！”

“这就对了，唐姐马上就要有难了，范旅长你想，咱们这次去叙府最少要十天吧！若是十天之中，汪莘函那龟……嗯！嗯！一天睡大一个女人的肚皮，一个女人要一万银元平事，最少不得十万银元？这么多的钱，你让唐姐如何筹措，所以咱们这次若想放心地离开重庆去叙府，还是提前给唐姐准备十万银元的好，不然唐姐情势紧张之下，你又让她去如何筹措？筹不到银子，汪莘函万一被大棒老二给撕了票，那唐姐可是要伤心欲绝的，你难道忍心看咱们的好朋友伤心欲绝而不施以援手？你难道忍心看咱们好朋友的好朋友，也就是咱们的好朋友被大棒老二撕了票而置之不顾？范旅长，做人总不能这样绝情吧！我看这件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你借十万银元给我或唐姐；要么就去找你干儿子情，让汪莘函重新回到学校……”

范绍增听后，只“哼！”了一声，来个不置可否，既不答应借钱，也不答应办事，只冷冷地看着唐嫣，眼神似乎：唐姐，瞧你交了个什么朋友，整天麻烦不断……

唐嫣幽咽着，“还请范旅长帮帮汪莘函，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再这样沉沦下去。他已经成了这样，要是再不上学，他，他……您和龙先生什么时候动身去叙府？我同你们一起走，还要烦劳范旅长去向我们校长明原委，替我请个假。”

范绍增脸上阴霾立扫，多云转晴，他语气柔和下来，“嗯！假是一定要请的，瞧唐姐多像个学生，学校和军队一样，都是有纪律的，怎能来就来，走就走，我这就打发人去给你请假，顺便找我那干儿子，把汪莘函的事情也一并办了吧！虽汪莘函干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让我干儿子很为难，但我干儿子一向孝顺，他老子我既然开了口，他就是再难做，也得给他老子我这个面子不是？”

“唉！”龙邵文叹口气：唐姐，我看叙府你就别去了，这两天就多劝劝汪莘函，让他可千万把持着点，管好他身上的大棒老二，别惹来真的大棒老二。另外在他身边也可以盯着他，可别再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让唐姐你为难，让范旅长的干儿子为难，让我们大家也跟着为难。

唐嫣毅然决然地摇摇头，“不！龙先生，我既然答应范旅长了，就一定陪你去。”

龙邵文摇摇头，也坚决地，“这样不太好，毕竟汪莘函对唐姐是十分重要的，我看，叙府你就不要再去了，将来等汪莘函不搞别人肚皮的时候再吧！不就去个叙府么，机会有的是，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见唐嫣泪眼汪汪的，范绍增怕她变卦，忙：龙先生，唐姐心情不好，咱们带她去散散心也好，或许回来后，她就能忘记了汪莘函这件事情。

“这个……”龙邵文考虑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这样，唐姐也坚决要去，那咱们现在就走，快去快回，争取在十天之内办完事情，也省得唐姐放心不下汪莘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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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牛喜碥

全文字无广告　　　　240　挪碥

……叙府为叙州所属，在成都之南，重庆之西。　全文字无广告　乘船溯江而上，一日可抵，或乘车也是日间可达。袍哥大爷杨森被川康军务督办刘湘打败后，便撤退到这里以图东山再起。

号称万里长江第一城的叙府，是一个以绿色竹子环绕起来的城，龙邵文初到叙府，就对这里的优美环境赞不绝口，而唐嫣似乎也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尽自己所知道的，耐心回答龙邵文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袍哥大爷杨森是范绍增的顶头上司，范绍增一到叙府，立刻就领着龙邵文、付伟堂，去拜见驻扎在叙府挪碥的杨森。

唐嫣正要跟着去，却被范绍增给拦住了，他别有深意地对唐嫣笑笑：唐姐就不要跟着去了，你就在叙府城中逛上一逛，我们很快就回来找你。

唐嫣一怔，马上明白了范绍增阻拦自己的原因：杨森是四川声名远播的大色魔，外面传他只要看到有姿色的女子，就非要娶回家不可。她想：范绍增不让我跟着他们去见杨森，也是出于对我的保护。

龙邵文对此却不知情，他见范绍增不愿带着唐嫣一起走，想来另有考虑，也不多问。蔺华堂看了一眼龙邵文：那我也不去了，就陪着唐姐在城中随意逛逛。

龙邵文：也好，那你就陪着唐姐走走，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不用心疼钱。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范绍增安顿二人，“你们逛够了，就去‘竹生源茶楼’等着我们，我们事情一完，马上前去会面。”

唐嫣看了蔺华堂一眼，想问竹生源茶楼的地方，蔺华堂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是！我们两个就在竹生源茶楼等着你们。

……挪碥距叙府约三十里地，并不通车，范绍增雇了三顶藤轿，抬着去了。

杨森在同刘湘一战中败北，本想到叙府避难，没曾想他事先安排在叙府驻防的部将李树勋见杨森失势，当即联合了杨森手下另外两名旅长乔得寿与黄瑾，三人联合通电，表示愿意服从刘湘调遣，并拒绝杨森进入叙州。这样一来，杨森手下各部更是离心离德，大有瓦解之势。此时杨森前有堵截，后无退路，所属部将不是通电下野，就是通电表示服从刘湘。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率部驻扎在叙府下游一个叫挪碥的地方暂时栖身，心情一直郁郁。

见范绍增携了龙邵文到来，杨森心情大好。当年二次革命时，龙邵文的师傅陈其美就任讨袁总司令，杨森与长衫军人熊克武积极响应，带兵出川讨袁，终因发动过迟，联络难周，被袁世凯一手编练的北洋军击溃于川滇，但抡起根子，杨森与龙邵文还算颇有些渊源……

杨森当下在临时建成的府中摆宴席款待’间饭菜处处体现了叙府特色，都与竹子有关，什么竹筒饭、竹根酒、竹海腊肉、竹叶黄粑、三鲜竹荪汤、凉拌笋丝等，整个就是一桌全竹席。杨森的俊俏副官则恭敬地站到一旁，凡是上一道菜都给在座的几人详细解释怎么用不同品种、不同生长期的竹子，以及竹子的不同部位，配合着其他美味原料，制作出丰富的“竹之佳肴”。这顿饭让龙邵文大开眼界，才知道竹子还能烹调出这样多的美食。只吃的酣畅淋漓，大声叫好。

饭吃到一半时，范绍增的金兰兄弟杨汉域闻讯赶来，见了范绍增就是一阵埋怨，“你把手下兄弟交给我代管，自己却跑到重庆享清福，现在你回来了，我可不管了，你的那些兄弟整日里打架滋事，搞的我好不头疼。”

范绍增佯作生气，“是哪个敢给哥子找麻烦？告诉我，我非把他搁皮不可！”

杨汉域苦笑，“谁不知道你与你那些袍哥士兵亲如兄弟，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你搁皮，哪个肯信？”

范绍增“哈哈！”一笑，“来，我给哥子敬杯酒，算是赔了罪。”他又指着龙邵文，“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好兄弟，龙邵文。”又对龙邵文介绍杨汉域，“这是第一混成旅旅长杨汉域∫的好兄弟。”

杨汉域赶忙站起，“龙先生大名早有耳闻，今日有缘能在这里碰面，实感荣幸。至于我这个混成旅旅长，不过是名声好听，听起来像是步、骑、炮、工、辎诸兵种合成，其实清一色步兵，一点也不混！哈哈！”他到这里，话中带着无奈，“不仅是我的混成旅一点儿也不混成，就连骑兵团也是有名无实，不但无马，连牛都没有一头∨了急只能骑着老乡的骡子、驴子上战场。炮兵团更是连土抬炮也没有一门。工兵营更可笑，没有一把铁锹或镐头，遇到打仗，挖战壕都要向老百姓借锄头……”

“这也不算什么！”范绍增笑着：刘湘号称有‘海军’编队一支，不也是对外赚些噱头？我去看过他那海军，不过是轮船，焊上一些铁板作装甲，再装上两门陆军用的钢炮就号称是海军。因为船的吨位，马力也不大，故而一开炮，船身就要倒退一大截，想要开下一炮，还得起锚，再调整位置，停好了再开下一炮，纯粹是摆设，没什么实际战斗力。可刘湘为图虚名，这样的轮船竟然一连买了两艘，搞了个编队出来。并警告沿江诸水手，是浪沉兵船要赔钱！

杨汉域听后哈哈一笑，接着：这样有名无实的事情可多得去了，比如边防军，理应驻防川边，可是却长期驻防川中各县，从不挨边。江防军理应驻防沿江，但却长期留驻成都附近，连江边也没去过……”

“清乡军从未清过乡，为的就是刀切豆腐两面光，既想清乡，又不想得罪于乡。”范绍增看着龙邵文，“到让龙先生听了笑话。”

龙邵文含笑：不敢，不敢。

杨森听后，也是面带笑容。心中琢磨杨汉域话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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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娘子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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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邵文见杨汉域话幽默，不由得心生好感，赶忙端了酒杯站起来，他：范旅长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既然是自家兄弟，咱们也没那么多法儿。　全文字无广告　别看你的混成旅现在不混成，有朝一日定然能混成了。”完话，他把杯中酒喝了。杨汉域见龙邵文为人随和，虽大名鼎鼎，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当下起了真心结交之心……

杨森不想就“混成旅不混成”这个问题继续自揭川军之短，打断：哈儿，你回来就好，李树勋日前已经通电，表示服从刘湘的命令，我与汉域正感觉势单力孤，没办法应付，我们抽时间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应对当前时局。

范绍增正色：我知道这电文，他***李树勋，干什么不好，却要做叛徒∫在叙府处理完私事，便尽快赶来见司令，商议咱们下一步的动作……

眼见酒过三旬，几人都已面红耳赤，龙邵文惦记唐嫣，用眼神暗示范绍增。范绍增会意，正要起身告辞，就听杨森：没节目助兴，这酒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我这就给你们搞上一出节目看看……他拍拍手喊来副官，副官把头凑到他嘴边，他低声了几句什么，副官连连点头，跑了出去。龙邵文估计他是去准备节目，当下只好耐心等待。

过了不大功夫，就听到院中响起了“一二三四，稍息、立定”的声音。龙邵文大是诧异，心想：杨森的节目原来是叫些士兵在此出操，这有什么可看的。跟着他又听见门外的副官喊：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三十、三一。”声音虽宏亮，却尖细，却是女人发出的。

龙邵文听着纳闷，又想：哦！是了，杨森叫了一些女兵前来陪酒了，这倒是别出心载的有些花头可搞，不知这些女兵模样如何！风骚不风骚……他听到一个女人尖细着嗓子大声喊：报告，我队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一人，报告完毕，请杨司令官指示。

副官一路跑进了屋，给杨森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司令官，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人，缺勤一人。”

杨森听后，将筷子重重向桌上一拍，对副官：赶紧去给老子查查，谁敢不来出操！

副官声：是第九房姨太太蔡文娜。

副官声音虽然，但坐在他旁边的龙邵文却听了个真真切切，心下大为惊奇，“啊！这杨森怎么让他的姨太太出操来表演节目。”只听杨森：你赶快去把蔡文娜给老子抓回来，让她出操，过十分钟老子要是看不到她的影子，家法从事。

副官答应一声，赶紧跑出去找人。

杨森对龙邵文一笑，“龙先生是大上海来的贵，我本想搞出节目助兴，没想九房姨太太这么不给我长脸，***，龙先生再稍坐片刻，等副官找回老九，咱们的好节目就可上演。

龙邵文本意想走，可当此情景，却不能提出。杨森把大老婆都拉出来演节目助兴，他怎么好意思提出“告辞”二字，想来范绍增也有同感。

十分钟眨眼即过，副官却没有带回杨森的九姨太蔡文娜，龙邵文看到杨森脸上怒气若隐若现，明显就是已经发了火，却还强压着。再等一会儿，副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报告：报告司令官，九姨太回来了。

杨森一直阴沉着的脸，终于熬出了一丝笑容，他起身对龙邵文等人：走！这就到院子里去看节目。

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下，早已摆好了藤竹桌椅，杨森领头出去在桌子前坐下。副官见杨森坐下，马上拍拍手。接着流水般的菜肴又端了上来，却是重开了一桌酒席。龙邵文见状，不由得连连叫苦，这一席饭要是再吃下来，非得天黑了不可。

副官搬上了一坛子酒，拍去了泥封，杨森对龙邵文：龙先生远来，一定要尝尝这叙州美酒，这坛杂粮酒是‘利川永’酒坊老板邓子均送我的，是已经存放了十余年，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副官给龙邵文倒了一杯，龙邵文寻常只喝一些黄酒，偶尔也喝点洋酒，他家中好酒虽不少，对酒却素无研究。但这杂粮酒一入杯，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异常的酒香味。他喝了一口，赞道：真是好酒。

副官介绍：这坛美酒是邓子均根据古方，精选优质高粱、玉米、大米、糯米、荞子五种粮食酿成，酒味醇厚，很不一般。

“好酒岂能没有好节目助兴？”杨森哈哈一笑，对副官：“这就开始节目吧！”

副官一个立定，“是！”转身跑到院子当中。

龙邵文这才得暇看到院子当中的情况，院子中站着四排女人，每排八人，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年龄大的不过三十，的却只有十五六。这些女人不论大，个个都是身材高挑、美艳动人，她们都身穿灰蓝色束身军装，脚蹬高腰马靴。扎着宽边牛皮腰带，挎着匣子枪。个个英姿飒爽，曲线玲珑。

“立定、向右看齐。”随着副官的口令，这些女人们都紧耸肩膀，高挺胸脯，齐刷刷地站立当地。

“正步走。”随着副官的口令，女人们抬起双腿，整齐划一地在院子中踢了一圈正步……龙邵文看的很是新奇，问杨森：瞧他们走正步的样子，一点都不差于正规军，杨司令是怎么让她们做到的？

杨森哈哈一笑，得意地：这些都是平日训练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