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武-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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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雪盲症多数出现于凡人身上，作为修仙者，固然有着比凡人更出色的体质。可即便如此，这一万二千里的冰封极地，入目皆是苍白，谁又能肯定，修仙者必然不会得了这雪盲症呢？

至少陈恒的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一种苦涩的酸泪从他的眼角流溢出来，刺骨的寒风逼的他无法睁眼，长久不变的雪光折射导致视线受损，映入眼帘的事物也慢慢迷糊起来，原本本充沛的体力，亦是伴随着逆风深入的前进一点一点变得虚弱……

他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可以肯定不会太长了，身后掠过的苍白风景是漫长的，前方的道路又是未知的，陈恒忽然后悔自己听那猴头的话来到这种鬼地方。

天知道大圣耍的什么心眼！说又不说明白，直到踏足这里才发现此地凶险万分，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亡极地里推！

现在后退么？

不，陈恒不打算这样做。并不是他厌恶半途而废，而是记忆中，御空飞行的路程加上徒步跋涉，至少过了万里路，现在回头，太迟了，他也没那个体力再回去。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继续前进。

哪怕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倒下，哪怕触及不到终点便死亡，也没有任何理由退缩！

就这样，坚持着莫名的执念，陈恒快冻成冰块的身体渐渐产生了变化，一缕透明色质的光芒从他体内涌现出来。

这光芒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温度，甚至还有股刺骨的冰冷，然而这冰冷，却帮助他抵御了冰封极地的寒气，以寒止寒，是黑冥寒魄水！

陈恒冻裂开的嘴唇微微蠕动，浮现出一抹说不上是幸运还是自嘲的笑容。总之，这黑冥寒魄水自发护主的属性来的还算及时，给他重新灌注了前行的动力。

“昆仑之巅，颛顼撤天梯，到底都是什么鬼？大圣啊大圣，你这是要玩死我啊！”陈恒心中无力的呻吟着，没有止步的足下渐行渐远，他不清楚终点到底在哪里，或许根本没有终点。

一万二千里的冰封极地，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越过？倘若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便不会有渊池彼岸花的说法了……那是一种浪漫的说法，据传渊池的彼岸，长着一朵花，安花，是极地的花，花有四瓣，又称四叶草。

这四叶草，食其一片，可开心智，食其二片，道胎清明，食三片者，通体知玄，四片全食者，可见常人不可见的女神——洛神！

陈恒不为洛神迷，他只求昆仑道，不向彼岸花，只愿登天梯，可这昆仑真的存在么，天梯的故事是否有假？若一切都是真的，为何他长途跋涉万里路，不见昆仑不见梯？

答案，似乎被连绵深厚的冰层所掩盖，茫茫冰原，惶惶日炎，湮灭了大地，却照不亮人心，这一路，终究是穷途尔……

与此同时，花花果山……

“昆仑之巅，当真有玉京金阙么？”孙银抱朴而坐，一心求教大圣。

作为兽神山一方巨头，他并非没去探索过玄冥大陆有名的一万二千里冰封极地。

但即便以他大罗金仙的境界，当年也未能见得传说中的仙山女神，因此对于大圣口中所称的万仙之祖发轫点的说法，存在疑问。

“玉京本就指的是昆仑山，金阙是元始天尊所居的玉虚宫，这点众神皆知，俺老孙当年也是在天庭得知的此说法，自然没有虚假，你以为当年颛顼为何撤天梯？”

孙大圣随手摘着鲜果往嘴里送，一边对着孙银解释道。

孙银闻言，不由面露惊异：“此话怎讲？”

“你这个榆木脑袋，怎地也跟陈恒那小子一样愚钝了，我先前跟他讲解了那么多他没听明白就罢了，怎么你也糊里糊涂的！”孙大圣不着急解释，反倒恨铁不成钢斥了孙银一顿。

孙银讪讪然，愣是不明其真相，孙大圣见状，只得叹了口气道：“元始天尊乃是天道第一位圣人，虽说如今的仙界，只以太上老君为尊，然而传道的先河却是他开的。”

“他的道场位于昆仑之巅，正是自古以来人间与仙界沟通的桥梁，只是后来，颛顼以和共工大战为名，撤了天梯，使得凡间仙界，再也不得天尊传道，这样讲，你可明白了？”

闻言，孙银皱眉深思，想了许久。而后，仿佛猜到某种答案，不由的面露骇然，语气不无惊惧道：“大王您的意思是，颛顼撤天梯，并非为了天下太平，而是架空天尊传道？”

“嗯，你还没笨到家！”孙大圣见这小子恍然过来，也是恰到好处的点头称道。

可孙银又是糊涂起来：“问题是颛顼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么？天尊若是有心传道，会任由他这般乱来？”

“你还真是不开化！俺且问你，天帝是谁赐名的？如今传道的圣人又是谁？”孙大圣语气讥讽的说道，一下子点明了孙银。

“五方天帝，是老君赐名，三十三重天之上，老君传道，大王您的意思是！”

“哼，别拿那几个天帝是什么好货色，为了权力，他们无所用不极，圣人？也不过是糊弄老百姓的存在！”

第1344章　圣人间的棋局

猴头向来语出惊人，这点孙银是有过领教的。

可站在圣人的角度上，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从颛顼撤天梯的事迹上，居然能够扯出如此骇人的听闻。

这话若是出自旁人嘴里，孙银自当嗤之以鼻，可从孙大圣嘴里说出的话，又是不得不令他深思。

若颛顼当年真是站在太上老君的立场上，故意架空元始天尊于昆仑之巅传道的使命，那这岂不就是一场权利的游戏？越往深处想，孙银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五方天帝倒罢了，三清可是亘古存在的天道圣人啊！他们一手制定了三界秩序，将天地间的规则法力传承到了一定程度，直接引导了诸天神佛的存在，若真如大圣所言，那这些岂不都是笑话？

太上道德天尊为了与元始天尊争名，利用当年的封神之战，奠定了道教之祖的地位。放到如今看来，老君是当之无愧的胜者，因为如今的仙界，已然不云元始或是灵宝天尊之传说。

如今名镇三界的，也只有三十四重天那个炼丹的老头，谁还会念及三十五重天，以至大罗天的圣人？

想到这，孙银既感到一股深深的可怖，又不禁疑惑道：“倘真是这般，那元始天尊居于昆仑之巅，岂不成了虚空之谈？”

言下之意便是没了天梯，仙山昆仑自然无人可踏，那么玉京金阙不是成了摆设？即便真的存在，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孙大圣对此，倒是有不同的见解，他嘿嘿一笑，紧接着说道：“那可未必，虽然元始天尊那老家伙不同于太上老儿，不追求那些个名利，但他能容忍颛顼借名撤天梯，却不等于他会任由老君算计。”

“哦？这又从何说起？”孙银一知半解，还得请教下去。

孙大圣托着腮帮子，火眼金睛频频转动，目光深处显露出的，是猴精猴精的机灵，他淡淡开口紧接着言说道：

“自混沌初开以来，有七圣当道，可七圣并非同气连枝，混鲲女娲不谈，陆压也属异数，唯有三清继承大道，然而三清对于道的理解又并不相同，由此立三教，分别为截教，阐教，道教！”

“这我知道，后来不是有一场封神之战么？”未带大圣把话说完，孙银接过话茬，可这又跟两者之前谈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呢？

孙大圣瞪了他一眼，显然不满这家伙打断他的叙述，孙银见状，又是尴尬笑了笑，当即闭嘴不言，只听猴头娓娓道来：

“封神之战，亦被称为封神演义，颛顼等天帝，都是那时崛起的，本来只是由于诸神内讧，颛顼与共工不合，导致之凡间秩序不平，岂料妖魔也乘机怙乱，导致灾祸连连，从而引发一系列三界混战。”

“而那场大战最终的走向，却是为三教划分了地盘与权力，截教教主便是灵宝天尊，亦被称为通天教主，阐教教主正是天道圣人，元始天尊，至于道教，那就不用说了，时至今日，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截教没落，灵宝天尊开辟三十五重天，不问世事，阐教一分为二，衍生出西方教——佛教前身，为七圣之一接引道人主持，却也难逃式微。而道教却是门徒满天下，诸天神佛都朝宗天庭！”

大圣说的头头是道，孙银听的却是愈发糊涂，这些都跟眼下的昆仑之巅没什么瓜葛吧？什么时候大王也变的如此絮絮叨叨了，就不能直奔主题么？说到底，他只是不明白让陈恒去南海渊池寻神山作甚！

不过事情总得有个始末关系，此时孙银的糊里糊涂，正跟陈恒的不明所以一样，并非谁都能像猴头这般参透上下五千年的变故缘由，要说石猴怎地变的如此聪慧，或许跟他这一万年来的经历分不开。

这世上的聪明人，其实大多都是吃一堑长一智过来的，此时孙大圣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挥起铁棒便敢撬天庭宫宇的愣头青。

活的久了，看事物的眼光总会精辟些，猴头本性不笨，更当得慧根二字，否则，当年同为七圣之一的准提道人，亦是后来化身为斜月三星洞洞主的菩提老祖也不会看上这个泼猴。但是别的没教，只是教了他一身祸害人的本领，有句话其实说的很好，那便是：

想要从历史中找到真相是急不来的，唯有抽丝剥茧才能拨开云雾见青天！这也是一种道，猴头悟到了，因此他能够深中肯綮，一语中的。

“太上老君虽排名三清之末，可经历一场封神大战，俨然坐实大头，即便是老大元始天尊，也不敢说力压他一头了，你以为，这一切真的是巧合？”猴头说到这，神情略显唏嘘，更有种被人耍后的记恨，“呵呵，若世间真有巧合，俺老孙当年也不会被如来老儿压到五指山下去了！”

一语甫毕，孙银倒是沉默了下去。

同为猴头，没有谁比他更加愤慨当年大圣被压一事，不过时隔万年有余，他也能看透个大概，大圣被压，其实也属于这些圣人间下的一盘棋。

总结下来，其实大圣属于佛子，是佛教前身截教之徒，菩提老祖与如来本就是同根而生，菩提教出了大圣，不教其为人处世，反倒逆常规，授予天罡七十二般变化，其后大闹天宫搅乱道教，其实是为抛砖引玉。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借刀杀人”，利用大圣震动道教根基，再借由如来之手镇压猴头，因为当初已然跨入圣人境的大圣，唯有三清那样的存在不破，而其天生顽性，老君都难以炼化，故而，如来出手有名。

这样一遭下来，佛教便正了名，声望有所提高，正属抑道扬佛之策！

可怜大圣参了这么多年才悟出当年圣人之间下的“棋局”，故而如今举一反三，他让陈恒寻仙山昆仑，意图已然呼之欲出了。

既然当年佛教摆了我一道，那么今日，俺老孙就要还回来！

想元始天尊的道场玉京金阙，旁人难以寻觅，陈恒借助天帝本命力量进去应当不难。若真能寻得，哪怕不得天道圣人点化，随便去弄点元始老儿的东西回来，他日再取得种子狩猎战冠军名头，接着上那三十三重天打老君的脸一番，岂不美哉？

猴头想着想着，兀自呲牙咧嘴乐开了花，孙银莫名所以，抓耳挠腮不得其解，只当大王又抽风了，闹了半天，好像还是没搞明白指使陈恒去找昆仑山究竟意欲何为！

其实也怪不得孙银糊涂，猴头的想法总结下来确实有些诡异。

明明是自己师傅跟如来唱了一处戏，苦了他，到头来，他却还要把恨意放到道教头上，想借由陈恒之手，取得元始天尊的甜头，再跑到离恨天刺激太上老儿。

这就是想让他看看，你经营了上万年的阴谋，到头来，不还是得替我传道么？到头来，你又得到什么？这着实有种冤不打头，债不打主的嫌疑。

而与此同时，莫名其妙被猴头“阴”了一把的陈恒又进展如何了呢？

长途跋涉万里路。

一眼望去冰层堵。

寒风瑟瑟侵入骨。

便差丝毫成雕塑。

比起大圣站着说话不腰疼，陈恒此刻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眼巴巴看着前方似无尽头的冰原，哆嗦着两腿往前艰难迈进，哪怕一步一公分也比原地冻死来的强，裂开的嘴唇在酷寒的环境中冻成冰棱。

更可怕的是全身上下的知觉在一点一点消失，若不是有颛顼赐予的黑冥寒魄水护体，他早就一命呜呼，暴尸冰层了！可即便如此，驱使他前进的意念依旧在燃烧，他不愿放弃，哪怕胜利不在眼前！

无论怎么看，周遭刺骨的寒风，入目绝望的白芒，都在宣示一种死亡的气息。哪怕是大罗金仙境界者，在此地也无法支撑太久，陈恒能够行进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了！

然而这还不够，光有奇迹没有希望是无用的，陈恒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努力撑开眼皮，在刺眼的满目白芒中，祈求看到生机，不过反射在他瞳孔里的，只有残酷的现实。

什么仙山，什么昆仑，什么洛神，都统统见鬼去吧！

然而早就吐不出声音的他只能在心中无力的呐喊着，而就在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时候，忽然脚底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没摔一跤。陈恒身体僵硬的怔了怔，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移，骤然瞳孔一缩！

映入模糊视线内的，依旧是冰层，冰层是光滑的，没有凹凸不平，而磕到他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冰层下方闪过的一道巨大阴影！

这阴影是活的，好像撞击到了冰层，令他刹那间没能站稳，加之长途跋涉的疲劳，导致他产生了脚底有硬物磕到的错觉。

寒霜极地，千里冻土之下的巨大黑影？

陈恒感到呼吸一窒，瞳孔紧缩的愈发夸张，连带着整个人仿佛都要晕倒，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如此极寒之地的冰层下，还会有生物！

而这个生物，又是那样恐怖的庞大，简直是不可思议！

第1345章　冰层下的巨大阴影

无尽冰原，冻层之下，流动的不知何海。

冰封的海平面上，是一马平川的雪色，一望无际，让人迷失。若非有意关注脚底，常人实在不会低头，因为虽然深厚的冰层不会使人坠落，可多少会令人存在着畏惧的心理作用。

陈恒一路走来，并未过分的在意足下，可当他受到某种震动发现脚底的猫腻时，那种深深的震撼还是彻底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冰层下游动的巨大阴影，究竟是何物？

他说不上来，只是吃惊的张大嘴巴，眼眸中闪过的，是无法想象的错愕！这是一头无法言说的生物，并不仅仅因为他从未见过，而是其本身，就比较诡异……

那是一条身长达百丈的生物，其身无鳞，翩若游龙，可要说它是条龙的话，又有所不同，世上哪有会龙无鳞的呢？且它首末并非马头鱼尾，头顶之上倒是有角，须长过丈，看起来年寿不小却飘逸昂然！

就是这样一条奇怪的生物，活动于极度深寒下，却不急不躁，游刃有余，也不知它存在了多少岁月。

陈恒观察了它许久，情绪渐渐从惊愕化为平静，见到如此巨大的怪物后，他却没有着急继续前进，反驻足静静的看了下去。

寒风依旧凛冽刺骨，看不到冰原的尽头，没有被冻住的陈恒倒是被冰层下的巨大阴影慑住了心神。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何停下脚步，难道仅仅是对这头奇特的生物感了兴趣？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显然并非全由于此！

截止到现在，别说仙山昆仑了，连所谓的南海渊池都没看到影子。陈恒一路走来，可谓精疲力尽，别看仅仅是赶路，身处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长途跋涉，远远要比一场激烈的战斗来的更加磨人心志。

从最初的斗志昂然，到渐渐力不从心，直到眼下发现冰层内的生物，令他心有戚戚的驻足止步。

仙界五大陆，地大物博，出现各类其他的生物都不足为奇，唯独眼前这头似龙非龙的庞大生物给他的感觉最为特别。

身处的周遭，别说这样一头庞大的生物了，哪怕出现个人，都显得极为违和！

不管怎么看，这一万二千里冰封极地，都不该有活体生命，那么何以这头似龙的生物游存于冰层下？

不！不是这样的，陈恒忽而眼神微醺，想到某种可怕的设想。

这头生物应该并非一直生活在这里，从它游动的轨迹来看，明明冰层下空间极大，可它却始终缭绕在陈恒脚下！

或许从他最初踏足冰层的时候，这头生物就一直跟着他，只因冰层太过深厚，它不但无法破冰而出，更是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刚冒出这个念头，陈恒便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它是被人冰封起来的？

若果真如此，这头生物又是为何被冰封的？这怎么看，它都不是普通兽类。

脑念飞快转动，陈恒皱眉苦思，事出有妖必有因，这世上不会有什么巧合，既然被他碰上了，这事就值得考量。

而便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冰层下的生物又有了新的动作，它居然朝着冰封海面之上的陈恒游动过来！

其身躯百丈，要改变姿态可不简单，然而在看不见底的冰层下方，它宛若游龙，昂首向上！

陈恒怔了怔，身子微动，却未作反应。他脚步丝毫不移，眯起的眼神死死盯着冰层下的生物，仿佛是在等它破冰而出！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想象中激烈的碰撞声并没有出现。

那头生物压根就没有撞击冰层，它只游动到最接近冰层的边缘就停了下来，又长又大的身躯笔直的摆动着。

它竟然只是游得近了些，然后就这样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陈恒！

陈恒愣住了，两者相隔深厚的冰层，近在咫尺，可这咫尺又似天涯般可触不可及，因为冰层深厚，哪怕如此近的距离下，陈恒也不过看清个大概。

这头生物大概的面容，是壮观而美丽的。那碗口大小的眼珠浮现出的是碧波般的色彩，尖而不锐的鼻翼精致不已，那嘴巴，倒更符合一些龙的特征，却并没有可怕的利牙，而是洁白还有几分可爱的钝齿！

陈恒不禁看呆了眼，虽说这生物光是一个头，就堪比他整个人还要大，可它静静观望自己，鼻息翕动的模样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可人！

或许这个词并不适合形容如此庞大的生物，可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更恰当的字眼来描述眼下他看到的景象！

“你，是被冻在这里的么？”两者凝视了许久，陈恒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试探性的朝着冰层下方的生物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毕竟冰层那么深厚，而且它听不听得懂还是个问题。

可不知为何，看着这头生物那碧波流转的眼神，他总觉得有种尤怜的感觉。他不禁探出灵识想要洞察出这头生物更加具体的信息，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鬼知道这里的冰层到底沉淀了多久的岁月，居然深厚到连修者的灵识都渗透不进去！

可即便如此，这头生物仿佛也感知到他在说什么，或许它只是从口型上看出眼前这个人类在跟自己说话。

随即，它居然也蠕动口齿，吐出了几圈水泡，似乎在回应陈恒！

陈恒见状，再次瞪大了眼睛，着实没想到这头生物居然真的回应他了。

可是它又在说什么呢？听不到，也看不懂，不过有一点起码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这头生物并无恶意。

至少从它不同于一般兽类见到人类所摆出的凶恶面貌，以及动辄嘶吼，惹人惊吓。

相比之下它还是挺平易近人的，而且它的眼神给陈恒一种很纯真无辜，惹人同情的感觉，好像既是在好奇眼前的人类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又似在无声的倾诉自己被冰封的悲哀境遇！

“你等等，我看能不能救你出来！”

沉思了一小会，陈恒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对着冰层下楚楚可怜的生物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凝聚仙元力，旋即狠狠的砸向冰层！

“哐当！”清脆的一声响，没有想象中的剧烈震动，甚至一丝裂纹都没产生。陈恒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被自己一拳砸下去，不过溅出些许冰渣的冰层表面，脸煞的白了下去，这冻土简直硬的令人发指！

以他目前的身体强度来说，哪怕不用几分气力，一拳挥出去，也得撕裂空气，掀起狂风阵阵，开山裂石那都是小儿科。可没曾想对着这冰层凝力一击，别说裂开了，连坑都有，甚至是反震得他骨节生疼！

“怎么会这样！”陈恒吃惊不已地喃喃道。

此时冰层下正在凝视自己的生物又是张嘴吐出了几个气泡，表情显得更加无辜，他羞愧的差点没掩面而去。

看着脚下那之时出现了些印痕的冰面，感受到其不同寻常的硬度后，陈恒却并不打算立刻放弃。

他转而凝神屏气，对着冰层下的这头生物，又是兀自开口道：“你别急，最好游下去一些，我再试试！”

这次，他打算使出全力一击，同时不忘提醒这头生物退开些。

话音刚落，这生物仿佛真的通人性，看着视线中的陈恒收腹鼓胸，嘴唇开合的样子，它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往边上游去，刚好给陈恒让出砸开一口缸大小的冰层。

陈恒见状，向着它点了点头，随即憋足气力，面露凛然大喝了一声！

“给我开！”激昂的呐喊伴随着他蓄满气力的一击，这次，肉眼可见磅礴的元力撕裂了极地寒风。

拳头未至，劲风率先肆虐，冰层之上的冰渣猛然朝边缘散开，一秒过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响彻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