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武-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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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先前自己被狼狈摄入黄中李跟前，宓儿带他脱身的手段简单明了，更是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可实际上，这也只是表面看来，殊不知，刚才那一瞬间宓儿发挥了怎样的神通，能够将天尊所设下的元力流阻止岂是说说那么容易？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份陈恒未知的情况！

宓儿倒是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听到陈恒这么说后，她语气变得略有深重之意，道：“还没结束呢，收好黄中李，真正的危机，这才开始！”

陈恒闻言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忙照做。

摘下的黄中李迅速收入乾坤袋内，接着，他左右巡视，似乎在警惕什么。

“我们赶紧走吧！”

片刻未见任何动静发生，陈恒不由得有些不安，他在脑海中对宓儿说低声言语一句，随即催动身体就准备离去。

可便在这时，宓儿却不再做声，陈恒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直到头顶上方，骤然降下恐怖的威棱！随即而来的还有一道充满威严肃杀之气的声音：

“是谁？胆敢擅闯昆仑仙境！”

这威棱带给陈恒的感觉十分熟悉，正是先前天空乌云大作压下的强大气息，可上次，来人并未发现他，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此时，这来人的一声喝斥，竟是瞬间震的他心神不稳！

此等可怕之人，究竟是谁？

这次，陈恒抬头看了，但他只看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因为视线中的来人根本不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怪物……

它长着九条尾巴，有着真真正正的老虎身躯，且虎躯之上还顶着一颗拥有锐利目光的人头！它的身躯又是那样的雄壮与可怖，腾云驾雾于天空之上，犹如凶神天降！

陈恒以往从未见过如此生物，记忆中，好像也没有这种生物的记录。可它确确实实存在，并且散发出的威严足以压的陈恒喘不过气来。

在看到这头怪物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就是逃跑，因为他已经感受出来，在这头怪物面前，自己别说抵抗，一合之击只怕都难以抵抗！

然而，已经被发现，再想走便迟了。

陈恒前脚刚迈动开来，头顶上方的那头怪物就侵袭而下，别看它身姿高大，行动起来却是灵活的狠，几乎就是一瞬的工夫，就拦在了陈恒的前方，虎视眈眈，令人胆颤！

“宵小之徒，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之徒！”怪物怒目相向，声音雄厚的竟是生出无形的震荡波来，陈恒听的是耳鸣目眩，心中骇然之际，又是强压下内心恐惧，一边向脑海中的宓儿求救，一边思忖着回话！

怎么看，这家伙都不是善茬，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智取！

不过宓儿这时并没有再给陈恒什么良好的建议，甚至索性沉默了下去，任由陈恒一个人面对如此可怖的怪物，这不免令他心中忐忑起来，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怪物，最终，他还是出声了！

“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误打误撞进入仙境，还望大能手下留情，放过在下。”陈恒谨小慎微的说道，尽可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着实因为在对方压倒性的气势面前，他根本无力反抗。

“既是无名小卒，便该安分守己，你可知此地常人不得进？”令人出奇的是，这头怪物似乎并没有察觉出陈恒撷取了天尊神果的事情，看样子好像只是本着守卫昆仑的职责，发现潜入之徒并进行驱逐。

这便令陈恒稍稍安心，或许，他还真能搪塞过去！

“在下真心不知，唐突了大能，扰了仙境清净，这就离去，望大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绕过在下一次，今后必当不来犯。”

他说的十分诚恳，表情也很到位，可谓低声下气，只是那怪物看在眼里，却冷笑道：

“好一个无耻之徒，你真当吾好糊弄么？以你这等微薄道行，怎能进得了此地，如实道来，谁将你带入此地，若不说出，吾这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该怪物脚踏大地，震出一股横扫千军之力，居然硬生生迫的陈恒连退不止，不但几欲跌倒，胸口更是气闷，嗓子眼一阵辛辣，隐有喷血的征兆，光是这等威棱，最少也得是大罗金仙后期的角色！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估计就算是九玄天域的三王在他面前，也不会是对手吧？

陈恒一面心惊不已，将它与记忆中三王作了个比较，愕然发现，它一人的气势居然盖过了九玄天域霸主级别的三王！

亚圣么？

念及到这点，陈恒自当不敢放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去，故作几丝慌乱的迹象，疾声道：“大能笑话了，在下真的只是一人误闯此地，哪里有什么同伙，还望大能念在小的无知，让小的速速离去吧！”

一语甫毕，可怕的人头怪物非但没有听信陈恒的话语，更是不可自已哈哈大笑道：“愚蠢的人类，你那点小伎俩也想瞒过吾？吾可是昆仑开明兽，天神陆吾也，自古论洞察之术，谁能及吾？！”

第1363章　神兽陆吾！

陈恒顿时大惊，他本未识别出该怪物原身，只因对方煞气冲冲，迫的他压根没法完全静下心去思索，直到其亲口说出自身来历，这才令他彻底畏惧起来！

仅仅是开明兽三字，便足以令人闻之变色。

要知道这开明兽或许听起来没什么名头，可它却是传说中的神兽，有奇书《山海经·海内西经》曰：“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令陈恒唯一感到讶异的是，眼前的这个自称开明兽的陆吾并没有九首，不过想来传说中的记录总归有些偏差，至少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是连九玄天域三王都无法媲美，甚至撼动不了的！

若它果真是神兽陆吾，那这次可真的是碰上难缠的大神了，因为这陆吾不但所属开明类，更是昆仑的守护神兽！奇书《山海经·西次三经》还曾这般曰道：“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

这一简短的记载中也有原作者的一段注解，便是它的职责是管理天之九部和天帝园圃的时节，由此，陈恒能够分析出很多令人感到敬畏的信息，首先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陆吾的位格较高！

除了掌管天界九个区域的界限之外，能够料理天神花园的时节，所谓天之九部，就是整个上层宇宙，因此它绝不是园丁，而是类似中央空调随时调节气温的存在。

总而言之，这样一个有着正牌高统神格，又天生精兽的存在，不但是陈恒难以挑战的，更是糊弄不过去的。左思右想下，他冷汗涔涔，不断呼叫脑海中的宓儿，希求这个时候她能够现身。

面对超越了大罗金仙的陆吾神，貌似只有神秘少女能够制衡了！而这次，宓儿没有再沉默下去，只是发出十分细小声音说道：“我没想到第一个赶来的会是他，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帮你！”

此话一出，几乎就是等同于给陈恒判了死刑，她不出手的话，他还能有命走出昆仑吗？

“为什么？你不是说自己跨入圣人境了么？怎么看，这头开明兽也只是亚圣，难道，你还治不了他？”

陈恒感到无法理解，毕竟先前有过少女稍一施法，便躲过了陆吾勘探的事迹，怎么这会儿正面对抗就不成了呢？

而宓儿闻言，也很快给出了解答：“并非我治不了他，关键在于，我若现身，必然会惊到天尊！”

这话一出，陈恒恍然，敢情到头来她一直忌惮的都是元始天尊，也怪不得她出入昆仑自由，偏偏还要寄身于自己体内，到头来，都是为了躲避天道圣人么？可要这么着的话，今天他岂不是死定了？

“小子，吾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么？难道当真想死？”这时，陆吾见陈恒迟迟不回答自己，又是气恼地吼道，这一嗓子，差点没把陈恒耳朵都给震聋了，他再一次感受到神兽之威，果真不能力敌。

“大能，在下于您只是蝼蚁，您又何苦为难一蝼蚁呢？”陈恒欲哭无泪的说道，虽说这话讲的忒丢人，可性命攸关的事情，丢人又算什么？

不过今日这陆吾，仿佛就跟陈恒杠上了，作为开明兽，他能够洞察出许多常人无法洞悉之事，虽然还没能看出来眼前这个人类到底为何潜入昆仑，但根据他自身的修为来看，有一点已经很肯定了，那便是他自身无能力入此！

也就是说，必然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帮助眼前这个修为低下的人类入了这本不可入之地。

作为守护昆仑的神兽，他的存在，就是要预防这类人类的侵入而不是胡乱杀人，因此，他才没有上来就动手。

不过陈恒的态度显然令他很不爽，明明他看破了一切，这个人类还想狡辩，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哼哼，有胆子忽悠吾，你这个蝼蚁也算是够狡猾的，也罢，既然你非要让吾动手才知道疼，那吾就让你知道，什么地方你闯不得！”陆吾说着，同时虎躯一动，猛然冲向陈恒。

陈恒见状，瞳孔剧缩，这陆吾的速度之快压根来不及躲闪，只本能的祭出全身仙元力抵挡。

眨眼间，陆吾雄壮的身躯像是炮弹一般狠狠击中了他的胸膛！

“砰！”一声沉闷的激响，伴随着噗嗤一声，鲜血顿时喷洒长空，陈恒全力祭出的防御护罩在陆吾的一击下显得脆弱不堪，几乎是瞬间就被撞击破碎，同时他的身体犹如散架的木偶，滚飞了足足有百米！

该死，还是逃不了这一劫么？

陈恒滚落到了一棵巨树下，面色惨白的吓人，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什么法相神通，通通来不及祭出，而且恐怕祭出也没什么用处，陆吾的境界不曾外泄，但超越大罗金仙的力量便证明了一切！

这陆吾绝对有亚圣以上的实力！

他感到十分无力，在那一瞬间，甚至有种拿出黄中李吞入腹中，紧接着跃入大罗金仙的想法，只为再看是否有溜走的机会，可他的这种想法刚闪出来，脑海中便响起宓儿的声音。

“别傻了，你当黄中李真的能帮助你瞬间晋入大罗金仙么？若你现在是九天玄仙大圆满，或许还成，但以你中期的境界，别说吸收不了黄中李的全部精华，更大可能是爆体身亡！”

此话一出，又是断绝了陈恒最后一点希望，他惨淡一笑，觉得命运对他过于残酷，明明刚得了造化，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要从天堂被打下地狱，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可这种结果，难道不是他曾预料过的么？

黄中李啊黄中李，昆仑虚啊昆仑虚，本就不该是他这等层次的人能够想的……

这一切，终究是福兮祸所伏！

“咦，倒是结实，能够受得了吾这一击，你也不算是个蝼蚁了！”一击得手，陆吾挺起虎背，遥遥看着还能勉强站起来的陈恒，不由得露出赞许的目光，只是这目光看在陈恒眼中，怎么就那么可笑呢？

是啊，他于神兽陆吾，确实只是个可笑的角色。

放眼三界，从来都是有实力者居上，这天上地下灵气最为丰沛的昆仑仙山，不也是被元始天尊一人独占么？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何宓儿先前与他说那些话。

圣人夺天地造化，这些圣人，正是夺了天地间最具造化之地，才得以源远流长，若是让他在此地修行个万载，只怕也得成圣！

说到底，命运都是天定的……

“不，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管你是神兽也好，魔神也罢，你要我死，我便不让你好过！”脑念飞快转动间，陈恒忽而咬了咬牙，望着桀骜不驯的陆吾，他吐了口血，紧接着面露凛然！

“你要干什么？”仿佛感应到陈恒心思的宓儿突然出声叫道。

“谢谢你帮我走到这里，如果待会真的引来天尊，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管我自己离去。”陈恒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旋即毫不犹豫祭出了大衍虚天法相！

巨人法身笼罩着陈恒的周身，散发寂灭气息的法相显露出一股悍然无畏的精神，同时，陈恒又从手中化出撼天震地锤，望着神兽陆吾，眼神中闪过的只有决绝与狠戾。

“你个白痴，你这是螳臂挡车好么！”

宓儿感知到陈恒准备拼死一战的念头，顿时喝道，然而陈恒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他不愿意连累少女，她帮他到这里，已经够了，若是再因自己出什么事的话，那他真的过意不去！

与其躲在少女的背后，不如慷慨赴义，哪怕身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啊！什么大能，什么圣人，通通都是狗屁，我陈恒不信天，不信命，谁要取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命，甭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九步圣人，你只要敢来，我就敢打敢拼！”

他慷慨激昂的说着，昂首指天，神情愤愤，倒是把陆吾看傻了眼。

作为昆仑守护神兽，还曾兼任天帝管家的陆吾从未见过有哪个小小玄仙敢于跟自己叫板，更别提说这些足以引起天罚的忌讳话语。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某种错觉，站在自己眼前的，仿佛不是这个渺小的人类，倒是跟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头很相似！

陆吾曾经与大圣有过交集，大圣也曾说过当年他来过昆仑，只不过他当年到底干嘛来了，和这陆吾究竟又有过什么故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恒并不清楚这点，他只是发泄出了自己内心的呐喊！这呐喊发自肺腑，令宓儿无言以对，更令陆吾感到意外惊奇。

可是，这些很快就被抛诸脑后，陆吾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挑战者还是个可笑的人类！

这是他不能忍的，于是他准备给这个人类一次狠狠的教训，如果说本体撞击来的不够猛烈的话，那就施展神通吧！

“地动山摇，看吾轰碎你个渣渣！”

陆吾嘶吼之威便是神通，无需结印或是动手，其声出，昆仑大地跟着颤动，脚下生风，风力席卷地震之威侵袭陈恒。

陈恒神情一顿，但只用了半秒工夫便回过神来，接着，他悍然无惧，举起撼天震地锤，口中怒吼出声！

“天要压我，我便要天崩，地要镇我，我便要地碎，神要灭我，我便要神陨！”

第1364章　玄冥之理

无尽星辰之上，共有五方天宇，其中一殿坐落北方面向高阳，此殿没有中央仙境那般金碧辉煌或是云雾缭绕，只有寒气瑟瑟，冷清寂人，整个殿宇格调看上去异常灰冷，然而这并不妨碍它矗立仙界顶端。

因为这里是北极殿，北方天帝颛顼的寝宫！

人面鸟身，脚踏青蛇的冬神玄冥此刻站在殿门前，平行目光中是孤单的北极星以及华衣玉履的颛顼，形状怪异的他一边看着自己辅助的这位主神，一边皱眉望着下界，表情漂浮不定，似有心事。

颛顼倒是神眸平静，屹立殿前，自归然不动！

两者沉默着，或是僵持，总之场间缭绕的是不同寻常的寂静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率先打破这股子沉默的是玄冥，他微微蠕动嘴齿，语气颇为深重的说道：“我看不到他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惊煞凡人的意味！

玄冥是谁？北方天帝辅佐大臣，太阴之神，有酒仙曾以赋曰：若乃严冬惨切，寒气凛冽，不周来风，玄冥掌雪。亦有散曲名家称玄冥不出权独占，青女三白势转严。

这里的青女，指的是掌管风雪的女神，可即便是青女作势，也不抵玄冥起风。

据说他的风甚至能够传播瘟疫，如果遇上他刮起的西北风，甚至将会使人受伤，所以西北风也被古人称为“厉风”！

而不论是酒仙也好，名家也罢，真正对冬神知晓的人很有限，世人只知颛顼为北方之神，主杀戮，却不明玄冥操斗柄，制此天北戒条。

就连道家最初也用玄冥以形容“道”，亦以指“道”。大宗师庄子言：“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始于玄冥，反于大通。”

后者注：“玄冥，所以名无而非无也。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

这种种赘述，只为阐明一件事情，那便是玄冥可称道！

五方天帝的属神中，玄冥最强，这是公认的。因早在天地第一变之际，他并不属于仙界之人，乃是十二祖巫，而祖巫之强，强过圣人，当年那场神魔大战，多数祖巫都败北陨落，罕有像玄冥这样的家伙被收服。

故而，仙界五大陆，三清之下，除去四御，玄冥是当之无愧的至强者，便是这样别具神格的他，能眼观三界，上至凌霄仙境，下至碧落黄泉，无看不到之人，见不到之鬼，更何况自身所属的玄冥大陆？

令人更加惊奇的是，颛顼闻言，也是紧接着道：“我也看不到。”

一语甫毕，玄冥有所动容，他眉头皱的深刻，望向下界的目光缓缓转移，旋即看向颛顼，好似心事更重！

而从这两位仙界至强者的诡异对话中，不免让人愕然联想，究竟是什么人令二者如此在意，更无法想象他何以能屏蔽仙帝冬神的天眼？

玄冥不明，颛顼却有所悟，他很快沉吟道：“你我脚下大地，看不到的地方唯有一处，若能思想明白，或许不必自扰。”

此话一出，玄冥懂了，可他露出的面容显得更加惶然，语气也变的愈发深重起来：“你是说……昆仑？”

颛顼闻言，却没有言语，只是摇头笑了笑，笑意苦涩。

摇头却非否认，玄冥见状，身子一震，默然垂首，不再言语。

昆仑，又是昆仑。天地茫茫，名为昆仑的山脉何其多，可只有一处的昆仑值得这两位大神关注，那便是弱水之上，道祖法庭的昆仑虚。

这万仙朝宗的最初圣地，今只漂浮于传说中的昆仑之巅，而那里究竟发生着什么呢？玄冥看不到，颛顼自当也看不见。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交流，玄冥只沉着了不到片刻，就又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接着问道：“何故？”

何故？不是为什么，意味深长了去，一般人听不懂，可颛顼是谁？他一语了悟玄冥的意思，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微垂眼帘，踢绣球般把问题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面对天帝的反问，玄冥不慌不忙，只是更为不解地说道：

“玄冥寒魄水，乃是你我修成的本命水，天地间，也唯有你我能够挥发它的真正力量，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它传于一个凡人，即便你有心要培植他，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吧！”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疑问中更有质问，只因这玄冥寒魄水并非一般东西，不是说送就送了。

本命属性，不同于器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帝颛顼体内流转的水之极致力量——玄冥寒魄已经远远大于神器的存在了。

这便是玄冥发楚“何故”二字的缘由所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我有心想要扶持他，随随便便赐给他一些表面上的事物，总归来得太敷衍，而且，若我真的给了实质性的东西与他，那接下来的种子狩猎战，那些老家伙又要说我了。”

颛顼解释的平淡无奇，仿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玄冥听了，却懊恼道：“你也知道那些老家伙会说你？贵为天帝，把注意力集中放在一个凡人身上，真的好么？我宁愿你传与一些力量给他，而不是现在这般！”

冬神之愤，若是降到下界，足以掀起滔天狂潮，不过在这星辰之上，却是挥发到了虚空处。

颛顼听的不痛不痒，若是旁人跟他这么说话，百死不足一惜，可若是禺强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莫说我了，纵使我这样做打破了种子狩猎战的平衡，你也不必这般恼火吧，三清那些老家伙都还没讲我呢，你也别抱不平了。”揉着眉眼，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也让人明白过来原来他口中的老家伙指的是三清啊！

然而玄冥的恼火是有缘由的，即便颛顼耐着性子与自己说话，他却按捺不下内心的困惑。

着实因为颛顼这种暗地里耍花样，以为不传实质性力量便不会惹得三清不快的心思实在有点自欺欺人。

确实玄冥寒魄水属于某种虚无的属性，不像一般神器那样加持于个人身上瞬间助长战斗力。它的力量需要引导，好比河流中的水，若不懂利用，那它就是与你无缘，是纳入百川的东西，只有融会贯通，方能逆流改变天地。

颛顼不赐神器，不导神力，便是怕被三清等圣人说闲话，认为他拔苗助长的成分太多，即便陈恒夺得种子狩猎战的魁首，圣人性子上来，自当不承认那也没用，而可传予虚无属性的玄冥寒魄水便不同了。

玄冥当然能够明白他这样做的道理，但他依旧无法理解，因为这天帝专属的本命之力，又岂是一个小小玄仙能够真正融会的？

略一踟蹰，他一咬牙，道出真言来：“含光内观，凝神复朴，栖心于玄冥之崖，含气于莫大之涘。”

此深奥真言一出，颛顼倒是怔了怔，可旋即如是回道：“故开士行禅，非为守寂，在游心于玄冥矣。”

一语甫毕，玄冥叹了口气，神情怅然下去，好像不愿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而颛顼了然于胸，自冁然而笑，旁人不解其意，实则道行不够，上述之言，乃是对于玄冥寒魄水的最终注解。

冬神坚持发言，是为提醒颛顼，寒魄水并非陈恒能够理解。

真言是法令，颛顼只传虚无，不教法令，等同于将一座金山赐予了陈恒，陈恒却只知道拿它砸人，岂不大材小用？

而颛顼的答解，则更加玄妙了点。守寂意在拥宝莫动，游心是乃用心去理会，这寒魄之力，玄冥之理，能开山，亦能成道，最终且看个人！

到这，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便显得无足轻重，玄冥打算回身，不再与颛顼作辩答，言尽于此，他这个辅神的义务算是做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