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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魂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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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的让人暗害了还蒙在鼓里做梦哩!”
  提到淳美人我就忍不住想笑,脸上的表情憋得古里古怪,段御龙如何不知我这点拐弯心思,岂知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斥责我,反而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了她,那时要故意做出这些癫狂酒色模样来混淆视听,不免让她枉担了虚名,所以今次才特特加封她为贵嫔,也算是对她些微补偿。”
  他就斜坐在我身边,淡淡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双晶亮的眸子凝视着我,幽深中涌动着暗暗情潮,似笑非笑试探道:“兰萱你一再提及淳嫔,莫非是怪朕对她宠幸过甚?”
  我咳咳连声几乎被呛死,迅速逃离到离他三米远的安全地带,大笑道:“你宠幸何人可与我无关,可莫要为我安上妒妇的罪名。”
  段御龙微微一笑,转而为我扶正藤架,看着金银花柔嫩的枝条在藤架上蜿蜒缠绕的模样十分有趣,不由问道:“它又有什么古怪名儿?兰萱且讲来听听!”
  我刚想说它叫金银花,跟着又想起它的别名,脱口说道:“鸳鸯藤!”
  “是吗?”段御龙眼睛一亮,显得兴趣更浓,眯眼笑道:“这个名字好,雅致有趣,但不知为何叫鸳鸯藤?”
  我也学他眯眯眼,故作高深地说道:“等到花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鸳鸯藤,花开金银,对对相簇而生,犹如人间夫妻,鹣鲽情深。
  那时我刚刚做了他的契约皇后,也没有遇到段展鹏,心境还很平静单纯,之后的一切风波浪涌,仿佛只一眨眼间,已走过了前世今生。
  当日只以为是一句戏言,而今想来,自从我病后,段御龙仿佛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子,他遵守着我的承诺,再不勉强我做他真正皇后,同时也守着自己的承诺,皇宫佳丽三千,他如千帆过尽,独愿一心一意陪在我身边。
  鸳鸯藤幽幽淡香袅袅,金黄玉白的花朵在花架上抵死缠绵,挨挤得热热闹闹,放眼望去,如一匹上好的青绢,绣上了点点繁花。
  这世上的爱情,若不能两心相许,纵是如何情浓意重,唯有辜负。
  我扶着密密的花架沉思,阳光穿透至此只剩下疏疏的影,偶一阵和风,吹落下花蕊无数,坠了我满身满发皆是,更多的飘零在地上,静静地铺陈在零碎的日光中。
  珍儿一路东张西望急匆匆走过来,额头是全是细密的汗珠,在看到我的刹那,先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才抚胸说道:“娘娘可叫奴婢一番好找,陈公公在殿外候着呢,他比奴婢还急,娘娘再不出现的话,恐怕他就要急哭了。”
  我才走出藤架,听珍儿说得夸张,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珍儿急道:“不是不是,陈公公来了半天了,他说皇上在发脾气呢,恐怕只有娘娘才劝得下。”
  段御龙发脾气?我这才有些惊奇,他向来内敛深沉,喜怒很少形于色,能令他大发雷霆的,恐怕也只有朝堂之事,难道是形势有变,天佑国马上要开战了?我一想到此,忙忙地便往锦岚宫走,一边细细问道:“陈公公有没有说皇上是为了什么事生气?”
  珍儿也跟着我一路小跑,说道:“这个倒不十分清楚,只听说长公主和清平王突然回宫了。”
  我越发肯定与边关战事有关,赶回了锦岚宫,陈公公正急得在回廊处来回走动,不住朝宫外抻头探脑,一见到我就迎上来道:“皇后娘娘可回宫了,皇上急召觐见呢!”
  来不及更衣换妆,我便随着陈公公一起去大殿见段御龙,途中我悄声问他道:“到底皇上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
  陈公公是段御龙的贴身太监,从小伺候他长大,情谊深厚,段御龙许多大事也并不瞒他。
  陈公公皱眉道:“还不是长公主脾气倔强,先是在家中闹自杀,如今更不顾清平王劝阻,直冲到宫中要求皇上许她一支兵马,她要杀到昭月国以雪前耻,皇上一切事情都还没有计划好,怎容得她在此时胡闹,不过斥责了她几句,她竟抱着亡夫的灵位大吵大闹,说皇上若不肯应她,她就抱着灵位嫁到昭月国去。”
  段飞凤出了名地刚强泼辣,巾帼不让须眉,她的丈夫本是战功彪炳的将军,听闻出征打仗之时,段飞凤常常男装随往,许多奇谋妙策也大都出自她所授意,可惜夫婿却不长寿,结缡仅三载便战死沙场,留下段飞凤一人,无儿无女苦渡余生。
  她与夫婿伉俪情深,如何能容得昭月小国对她公然侮辱,她有如此激烈反应,倒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仔细想想又不对劲,段飞凤是何等深怀谋略之人,只恨不是男儿之身,否则凭她之能,定国安邦也非易事,她怎么会在此时此刻效此泼妇之态,徒令皇上倍添烦忧,此事一定另有别情。
  想到此处我坦然一笑,心情也轻松了几分,对陈公公说道:“你先别急,等我看了情势再说。”
  皇上所居的正殿宽阔深广,再炙热的阳光也照不进绵延深处,一路走进只觉冷森幽然,陈公公走到外殿便止了步,示意要我一人走入殿阁之内……
  他轻声说道:“皇上气色不比往日,娘娘需小心说话,勿再触怒龙颜。”
  我心念一动,故意提高声音说道:“皇上未见是真正动怒,陈公公且放宽心。”
  我不惧不怕昂首走进,刚掀帘走入,已听到段御龙呵呵笑道:“朕说过兰萱心细如发,必不会被朕小小伎俩瞒过,你还只不信,如今可信得十足了?”
  “皇兄独具慧眼,所爱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小妹唯叹自己眼拙而已。”一个清脆的女声爽朗明快,必是长公主段飞凤无疑。
  她大步走过来搀起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赞道:“娘娘天姿聪慧,清丽可人,难怪皇兄视如珍宝,时时提及。”
  我微笑道:“皇姐过誉了,皇姐风仪端重,为女中楷模,小妹自惭万万不及。”我说的是真心话,段飞凤英姿飒爽,顾盼之间神采飞扬,颇有男儿之风,此等品貌莫说在古代,便是在现代也是少有人及。
  段展鹏坐在下首椅上皱眉凝思,看到我时起身致意,凝望着他与孟子轩极为相似的面容,明知人面相似人不同,仍不免黯然神伤。
  段御龙没有放过我任何一个飘忽的神情,他含笑望着我,面容虽无不悦之色,眼神中却隐含有警告之意。
  段展鹏与段飞凤互望一眼,齐齐说道:“皇兄既有要事与皇后相商,臣等先行告退。”
  段飞凤从我身边走过时,朝我挤眼一笑,神神秘秘。
  而某男的脸色在余人皆退下之后,明显地垮了下来,他拉着我的手一紧,无奈地低声说道:“你每回见到皇弟,那眼神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上次当着兰芜的面,你公然询问展鹏出征之事,如今当着我的面你尚且看得移不开眼,你真的当我是瞎子吗?”
  我,我冤枉!

  千重机变

  我委屈得几乎想大喊,小气的段御龙,我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罢了,值得你如此记挂念念不忘吗?再说这回你的确是冤枉我了,我打听他的消息不都是为了兰芜吗?
  我抬眼看他,他正轻轻揉着额头,眉宇间轻愁笼罩,见我望他,他哼了一声,嘴角却弯起了微笑,我心一宽,原来他只是玩笑而已,不由大着胆子趁势问道:“清平王不知婚配了没有,我—”
  段御龙的微笑凝在了唇边,我警觉地住了口,他斜眼看我,神情看不出喜怒。过份了,也许我真的过份了,我往后退了两步,蹑嚅道:“我不过好奇问问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他挑了挑眉,“你对他的事情倒真上心。”
  我呵呵笑道:“他是你的皇弟,算起来也是我的小叔,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段御龙望了我许久,轻声说道:“他只是段展鹏而已,他不是任何人。”
  “我知道。”我连忙解释,眼望着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那抹难掩的疲倦却浮上了脸庞,情知这连日来朝堂的风云让他身心俱疲,我如果再提起段展鹏,势必让他更为烦心,于是转换了话题问道:“你和皇姐他们鼓捣些什么,又是发脾气又是大闹君殿的,是在故布疑阵吗?”
  段御龙的眸子中血丝隐隐,神情中却隐约浮上了一抹得意之色,他拉我坐在大殿一角,斜对面便是高高的鹤嘴鼎,焚着上好的檀香,殿内空旷,微风来袭,那缕细细的烟蜿蜒而上,淡逝在了空气中,如人不可揣测的心思一般虚无缥缈。
  “兰萱,如果我率军出征,你会不会关心我的安危?”他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我愕然望着他,见他一脸正色并不象开玩笑,心中始慢慢相信,问道:“你已经决定了吗?帝王亲征非同小可,万一有失的话,社稷江山都岌岌可危。”
  他背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眉心纠结着一个川字,“这个我何尝不知,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得孤注一掷,况且我已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此仗未必会输。”他再睁开眼时,已满是自信的笑,笑容里狡黠流转,低声说道:“你这般关心我,我自会平安归来见你。”
  “我!”我垂下了脸,心突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一击而中,“你平安归来,大权在握,从此帝王之路再无荆棘,我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段御龙专注望人的时候,眉宇清朗如皎月,那抹固执中隐含的恳求很难让人抵御抗拒,“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孟子轩始终没有出现,你还会离开我去找他吗?”
  如果他在倚天屠龙后续情节出现之前问我,可能我会踌躇难定心乱如麻,可是现在有了孟子轩确实存在的消息,我的一颗心便如生了钉般,再也无法从孟子轩身上转移。
  我偏过了头,低低说道:“对不起。”
  段御龙见我一脸紧张倒笑了,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试探,他自嘲地说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带你去见安若古,让那份文稿烂在我腹中,岂不省事得多!”
  不会,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段御龙,他的自傲决定了他不会趁人之危,这也是我敬佩他的所在。
  “你大概什么时候出发?”我抱膝而坐,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说不担忧是假的,内有重臣揽政,外有强敌窥伺,段御龙此番的局势凶险之极,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放低自尊问我是否愿意留下。
  “一切安排妥当的话,半月后即可出发。”他回答得也快,俊颜瞬间充满帝王龙威,灼灼光华令人难以逼视。
  右相萧武玄一力赞成出征昭月国,但他提出的条件便是让皇上许他儿子出任龙武大将军之职率军出征,朝廷久无战事,他的长子早殇,他虽握掌军权,年纪却已老迈,如若不趁此机会将幼子提拔而上,萧氏一族即面临后继无人的形势。
  他力促出征,暗地里却存有私心,段御龙要借助他的外力,就不得不为此妥协,然而如若因此让萧氏从此权势更炙,却无疑是为自身埋下重忧得不偿失。
  段御龙年轻气盛,虽有心重振帝威,却苦于威望资历低浅均不足慑服朝堂,段展鹏愤激之下当堂提出出征昭月国,儒生怒言倒提醒了他一桩事实,那就是如果他以帝王之尊亲征取胜,不仅可以籍此增加威信震慑天下,亦可时时牵制萧氏功高盖主。
  右相的私心,促使他与左相的矛盾更加激化,段御龙加以利用,重萧抑顾,宣称将兵权皆数封赏于萧氏,而一旦兵出京城,萧武玄的儿子在段御龙的监控之下,能否握有兵权亦是未知之数。
  段御龙大封萧氏,并率军亲征,由清平王留守京城暂摄朝政,就中逐步架空左相顾天云权势,这一番妙计连环段氏兄妹三人已然安排妥帖,唯有如何隐藏这一步步机锋才是目前当务之急。
  听段御龙细细剖析明白,我才恍惚大悟,仅存的一丝疑惑也得了最完美的解答,我不由惊叹道:“你此计妙则妙矣,却也是兵行险着凶险万分。”
  段御龙昂然道:“置诸死地而后生,若非如此,焉能险中求胜。”
  他步步为营招招狠辣,逐一显露出帝王的手腕与深沉,我不得不为之敬服,叹道:“你筹谋已久,绝非一时一日之功,先前已在朝堂间存了风流天子之名,而后又疏远嫔妃专宠于我,无时无刻不在向众人表明你荒淫放纵志不在朝堂,让诸人对你不加提防。而后借皇姐大闹宫闱一事,丢尽你皇家颜面,皇姐更假意以灵位相胁,逼迫你不得不率军出征,使你对打击右相的安排筹划,有了最完美不过的借口,你今日宣称龙颜大怒,亦只是计中之计,所作所为无非是让所有人都料想不到你的步步机锋,亦让敌国探不清你虚实究竟。龙隐,自识得你以来,我从无今日更深刻地认识到,你是一个皇帝,天生的皇帝。”
  他的面容如云笼雾罩,全是我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他的嘴角轻轻一弯,勾起的笑容似乎沧桑似无奈。
  “你要如此说,我亦无可辩解,只除了一样,我对你确是真心真意,全无半分作假。”
  真也罢,假也罢,我不想分辨,我只知道,纵是真心真意,所造成的局面亦是让众人误解,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更情愿这是一场作戏。唯有这样才能减轻我的歉疚,让我能更从容地面对他,心中再无阻碍。
  我轻轻说道:“也许用不了三年,你就可王权在握睨视天下,你注定是站在高处的帝王,任何风波挫折于你都只是等闲。”
  我和他一起遥望着高处的盘龙金椅,昂然威严,如在天际边遥远,但只要一步步走近,终有一天会触手可及。
  段御龙涩然一笑,声音轻细如倾诉。
  “那里太高,太远,太冷,也太寂寞!”
  殿内的空气忽然变得沉闷,虽有微风拂动,淤积的燥热却如胶着了一般,再也撕扯不开。但自我发间衣领间,却逸出细细一缕幽香,碎碎流动,清新宛然。
  段御龙轻咦了一声,从我发间拈出数朵小小的花茎,有黄有白,花瓣委顿,香气却仍郁郁。
  段御龙细细看了半晌,俊颜忽然绽开极喜悦的笑,象个孩子般地咧嘴笑道:“你先别忙说,让我猜猜这是什么花?”
  他放至鼻端轻嗅,眼睛微闭,睫毛低垂,神态专注而认真。
  “鸳鸯藤!“他睁眼惊呼,从地上一纵而起,拉着我的手说道:“走,我们去看花!”他不由分说地扯着我往花园急奔。
  宫人太监皆慌忙避之不迭,我甩他的手不开,不由嗔呼道:“你把我的手抓痛了!”段御龙回头嘻嘻而笑,手上虽松了些,却仍是毫不放开。
  我的心一软,还有半月,他的生死荣辱就在半月后注定,而今能有这片刻欢愉,已是上天垂怜的偷欢,我不忍拒绝,也无法拒绝。
  我索性抛开一切,放纵地与他一起携手在花间飞奔,玉簪松松跑散,如云的秀发泻了满身满腰,在轻柔的白袍上瀑布般跳动飞扬,段御龙停住了脚步,含笑凝视着我的身影,眼波如水般温柔漾动,轻声道:“真美!”
  我拉他到鸳鸯藤边,指着那成片璀璨如海的金银花,扭头笑道:“你说它真美,可半点也没说错,它的花虽然细小纤弱,但簇簇盛开却是遮挡不住的灿烂热闹,不比繁花丽树逊色半分。”
  此时夕阳晚照,鸳鸯藤上金光流动,段御龙的身子晕在金黄的光圈中,朗眉星目浅笑说道:“确实是真美,让人不舍离去。”
  暮色渐浓,暑热却是半点不减,从地上蒸腾而上的热气,叫人从脚底直熏到全身,我和他站立半晌,鼻尖上已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处离锦岚宫相距不远,我眼珠一转,朝他盈盈笑道:“你想不想吃新鲜玩意?”
  段御龙伸指一刮我的鼻尖,“知你名堂繁多,此次又想拿我试验什么新花样,不妨老实说来!”
  我连忙捂住我的鼻子,好好的不学,怎么尽学我那大哥,没事就爱刮人鼻尖,但这种令人倍感温暖的动作还是让我忍不住心中一动,好熟悉的感觉,此时回首红尘,仿若隔世。
  回到了锦岚宫,赶走了急奔过来欲服侍的宫女,我亲自挽了袖镯,从冰橱中取出了窖藏的冰碗,冰沙并未融化,沁润其中的葡萄甜瓜诸般水果色泽艳丽,玲珑剔透,我献宝似地捧到了段御龙的面前,仰头得意地笑道:“我包管你从未吃过这等美味。”
  冰碗一路捧来,手心冻得通红,段御龙连碗带手握在手中,左右打量了半晌,奇道:“这般薄细的冰沙是如何制成的?”
  我但笑不语,不露痕迹地抽出手,顺势递给他一只调羹,说道:“你先尝尝。”
  段御龙拿调羹在碗中轻轻搅动,碗底细碎的冰块撞击得叮叮作响,耽搁得久了,冰沙缓慢地融化,一点一点地坍塌下来,碗周沁出了一圈白汽,渐渐凝成了水珠。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此去数月,宫中人事纷杂,我担心你会应付不过来。”他放下调羹,轻声开口。
  “你放心地去,不用管我。”我大咧咧地挥手,开玩笑,看过《金枝欲孽》的人,就算不参加宫斗,也不会沦落到被人欺凌的地步。
  “听说今天馨妃在里这里吃鳖了?”段御龙似乎只是想欣赏碗中绚烂的颜色,拈起一颗葡萄看了好久,还是舍不得吃,闲闲地开口,意态阑珊。
  “馨妃仗着如今萧家权势熏天,不可一世,便想来打击你的锐气,你的反应很好,给予她当头一击,让她吃吃鳖也好,但是我怕她会忌恨在心,日后对你挟私报复。”他虽似是漫不经心,语音中却全是隐隐的担忧。
  “太妃娘娘把槿如安排过来了,有她在我身边时刻提点,你不用担心。”我随口回答。
  “太妃娘娘的确考虑周到,也许我是应该放心。”他呵呵一笑,冰碗上的水珠滴落下来,在桌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摊水渍。
  段御龙惋惜之情见于形色。“这么美的物事,不忍吃,它却反而消逝得更快,真是可惜了。”
  “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做。”我安慰他道,哎,要出征的人果然是婆婆妈妈,都快赶上祥林嫂了。
  事后我才知道,段御龙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只可惜太迟了,我对自己信心太足,却忘记了生活并不是剧本,所发生的事情你永远也猜想不到。

  莲塘夜话

  槿如被册封的那日,玉鬓朱颜婷婷走入大殿,她垂首敛眉,神情端庄而恭谨,一如她素日温婉持重的秉性,她在段御龙面前盈盈下拜时,段御龙居然亲手扶起了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朕今封你为谨贵嫔,愿你能忠心侍奉皇后平安周详,方不负谨字称号,待朕归来后,另有封赏。”
  槿如笑容清浅,神色谦和,细声道:“臣妾蒙太妃娘娘悉心教导,此身此心皆属皇上与皇后娘娘,定当竭力而为,不负皇上厚望。”
  段御龙亲手将金印玉册交到她手上,槿如双手捧至眉心,慢慢退至嫔妃从列,乐官指挥着丝竹之声悠扬,馨妃与灵妃分坐殿下两侧,一一接受槿如恭身下拜。
  馨妃不等她行礼完毕便抢先扶起,笑道:“姐姐在太妃娘娘身边服侍最久,论资格论威望均以姐姐为尊,我虽侥幸名份高些,但称你一声姐姐也是应当,蒙皇上娘娘体恤,命姐姐与小妹一起恭领宫中琐事,小妹年轻识浅,还望姐姐多多提点,不吝赐教才是。”
  此女伶牙善辩,一番话看似说得客气婉转,却隐含机锋无限,先是讽刺槿如年齿最大,而后又是提醒她,虽是得以共同掌领宫务,却不可存了平起平坐的念头,在名份上,馨妃终是要胜她一筹。
  我暗暗摇头,馨妃锋芒太露,不知隐藏收敛,注定难成大器。若皇上是要我提防她施加暗算,未免是多虑了,此女不足为惧。
  槿如眼中无怒无嗔,平静无波,低眉道:“谨嫔虽痴长几岁,却牢记着尊卑有别,不可僭越,娘娘虽有心看重,未免折煞谨嫔了。”
  她停了停抬起头,浅浅一笑道:“至于协理宫事,谨嫔更不敢擅专,娘娘天姿聪慧,诸事皆打理得妥帖无比,该要请教的反而是谨嫔才是。待皇后娘娘凤体康健之后,这协理六宫之责依例是要交还给皇后娘娘的,谨嫔越位腆颜,心中已是觉得不安,惟日日焚香祷告,祈求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想来馨妃娘娘也是与谨嫔一般心思,只盼着能早日交卸职责,方能彰显中宫之威仪,不至有越殂代疱之嫌。”
  槿如的反击滴水不漏,干脆利落,我几乎要为她鼓掌喝彩,连段御龙都撑不住弯起了嘴角,人人都在注视着槿如与馨妃,只有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脸上,他的那抹笑容里,更多的是隐讳讥嘲,仿佛看穿了这大殿上的所有人,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灵妃眉梢眼底暗藏喜色,段御龙厚此薄彼,没有让她一起协理宫事,她本就已心中不爽,如今看到馨妃受挫,情之不禁地便得意洋洋,亲亲热热地握着槿如的手说道:“谨嫔不愧是太妃娘娘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儿,识得大体,谨守本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时刻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怨不得福泽深厚,既蒙太妃看重,又获皇上恩宠。”她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妩媚的双眼里笑容灵动,瞟向了身侧银牙暗咬的馨妃。
  我扭头看向了段御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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