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是万剑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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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青云山上道玄仙人的福，才能有此口福的啊！”他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崇敬之极的神色来。

张小凡等青云门人看了，自然个个高兴，面露笑容，但那少女听了，回头与那面蒙轻纱的女子对望一眼，坐了回去，嘴里却是哼了一声。

也不知是气‘青云门’的自大，还是……

懊恼姜雨夜竟然没过来打声招呼。

第一百一十六章　幽怨的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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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可口的晚饭，张小凡等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住处，姜雨夜在西苑门口对众人道：“今晚诸位就先在这里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赶路前往空桑山。”

张小凡与曾应了一声，陆雪琪却是一声不吭，直接便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姜雨夜怔了一下，向他们二人摊手，道：“小凡、曾师兄，也早些休息吧。”

张小凡看了他英俊的面孔一眼，只见在夕阳之下，姜雨夜神采竟是丝毫不逊于往日，反而还有了几分出尘之意，他忽然间心头一震，竟是觉得姜雨夜跟某个人的身影逐渐重叠。

他心头怒火渐起，脸上自然也是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狰狞之色，他勉强和曾打个招呼，居然也不理姜雨夜，自顾自走回房间。

曾呵呵一笑，与姜雨夜说笑了两句，二人便也分别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夜，是姜雨夜五年来第二次离开青云山，翻来覆去的，不知为何一夜没有睡好。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才迷糊睡去，赫然间却梦到自己身处在一座雾气缭绕的仙山上，他本人面露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同时心底深处竟翻涌着说不出的畅快之感，仿佛这座不知名的大山就是人间仙境一般，吸引着他，引诱着他，让他忍不住地想要**下去。

“……”

姜雨夜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大口喘气，全身大汗淋淋，过了好一会儿，他激烈跳动的心脏才缓缓平服下来。

他在黑暗中怔怔地坐了半晌，无意中伸手，碰到了放在身侧的剑匣，一股冰凉的感觉包围了他。

这个梦做的有些突兀，甚至是根本令人不解，那仿佛置若仙境一般的感受，就算是醒过来依旧还是不免有些迷离。

四下无声，周围一片漆黑。

他盘起腿，在黑暗中坐直身子，深深呼吸，闭上双眼，双手平放在膝上。

黑暗像是温柔的女子，轻轻缠绕着他的身体，一层淡淡的青光，若隐若现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映着那淡薄的光芒，张小凡的脸上，仿佛也蒙上一层他所不应有的飘渺。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层青涩光芒才渐渐散去，姜雨夜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心情一片镇定与淡然。

作为‘青云门’不世出的功法，‘太极玄清道’拥有的诸般妙用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他再也没有睡意，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旁边几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想必张小凡他们都睡着了。山海苑的后园建在一个花园之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建有四个庭院。姜雨夜从自己所住的南苑走了出去，便到了中心处的那处花园。

这时已是夜深，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夜风习习，隐约带着一丝芬芳。小径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处。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开放。

姜雨夜心头一阵惘然，顺着这小径走了下去，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一个少年，独自在幽深花园中走来，回味往事。

路旁，一朵小花儿在夜风中轻颤，有晶莹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珑剔透，姜雨夜停下脚步，不觉竟是痴痴看得呆了。

隐隐幽香，暗暗传来。

忽然，一支纤纤玉手，仿佛从永恒黑暗处伸来，带着一分幽清的美丽，印着天上月光星光，探到这支花上。

折下了它！

那一刻姜雨夜脑中“轰”地一声响，仿佛满天月华都失去了光彩，这个花园中顿时陷入黑暗一般。

他转头，看了过去，双眸登时微微一怔！

因为……

一个水绿衣衫的年轻少女，站在那儿，像是引住了满天光芒，轻轻把花朵放到鼻前，深深闻了一下。

“……碧瑶。”

虽然早已知道碧瑶会路过此地，但以这种方式相见姜雨夜终究不免有些感慨的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没有直面回答姜雨夜的话，碧瑶把刚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深深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那花朵在她秀美脸庞前，竟也似更加灿烂。

碧瑶明眸流转，眼波如水一般在姜雨夜身上打了个转，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姜雨夜，这些年你可让我好生寻找啊。”

一番话虽说笑意十足，不过语调之中终究透露出了些许的幽怨。

看得出来，对于当年之事儿，碧瑶还是比较记挂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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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听到碧瑶话语当中暗含的幽怨，姜雨夜当下也是颇为感慨的回答道：“一晃我们也有五、六年没见了吧？碧瑶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好或不好又与你何干呢？”

一边像是在赌气似的这般说道，碧瑶一边把刚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深深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那花朵在她秀美脸庞前，竟也似更加灿烂。

花配人、人似花，这种绝妙的搭配在这一刻仿佛显现出了某种空灵之意，而这样潇洒的意境也是引得一旁驻足观看的姜雨夜刹那间为之失神了。

率直、无垢、天真！

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完美的意境和画境，因为从这副画面上姜雨夜隐约间可以看出某种‘太极阴阳’的定律。

在‘青云门’大家苦修道法，从未真正的追求过对‘道’的领悟，以至于风华绝代的人物始终也就那么几个。

老一代的各脉首座、万剑一以及苏茹这等天纵奇才，而反观年青一代在‘原著’当中除却陆雪琪、林惊羽、曾可以拿得出手以外，其余的例如田灵儿之流也不过只是空有天赋没有努力的懒惰之人罢了。

至于……

齐昊、萧逸才那就更别提了，他们空有天赋和努力，但奈何人家师傅私藏并不专心教授啊，所以对于此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了。

静静的看着仿佛融入自然环境当中的碧瑶，姜雨夜本来沉寂的心忽然不安分的动了动，那是‘道心’的晶莹、亦是一种对‘天地至理’的领悟。

不要以为这种事儿会常发生，现在的姜雨夜之所以会进入到一种‘空灵’的境界，完全是因为有感而发、再加上水到渠成，如若不然他想要拥有这份机缘还真是千难万难。

“……”

双眼不自觉的紧闭，双手缓缓地交错于胸前，姜雨夜在这刹那间非常罕见的摆出了一个奇妙的起手式。

他左手掌心冲天、右手掌心向地，同时体内的‘太极玄清道’暗暗运转间，一道不算强烈却异常厚重、凝实的青光随着他双手的游走、舞动，一丝丝、一道道的线条缓缓的连接、成形，那是所有‘青云’门人再熟悉不过的图案——太极！

“……”

眼见着姜雨夜凭空顿悟，而且貌似还是由自己引发的，碧瑶是既气恼、又高兴，她撅起嘴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再犹豫的准备转身离去了。

只不过……

在那之前，一道暗含‘道韵’的声音冷不防的从她不远处传了过来：“刚刚见面不久，碧瑶你就又要走了吗？”

“哼，姜雨夜你以为我是谁啊？”

骤然间听到姜雨夜叫住自己的声音，碧瑶手捏着那朵刚刚摘下的花儿，满脸不甘愿的回敬道：“若要说走，你当年不也是弃下我不顾逃走了吗？”

一番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也说出了积压了五、六年之久的怨念。

作为‘鬼王宗’宗主的女儿，实际上碧瑶至今除了姜雨夜这么一个朋友之外，余下的不是阿谀奉承便是一脸谄媚的讨好。

诚然，有时候有得必有失，然而碧瑶终究只是一名女孩子，而且早年丧母、父女不和也是她会变的那样无怨无悔的关键，要不然在‘原著’当中她也不会为了心爱之人念诵那所谓的‘痴情咒’了。

“当年并不是我想弃你于不顾，那时候我被你们‘鬼王宗’门下的鬼先生所伤你又不是不知道。”用手抚了抚那时候受伤的位置，姜雨夜有些苦涩的回答道。

当年之事儿，虽然说不上谁对谁错，但身为‘青云’门人姜雨夜也是绝对不会投靠‘鬼王宗’的，那么以此来看实际上逃跑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

尽管那时候碧瑶似乎也是出于无心想要把姜雨夜拉到‘鬼王宗’去的，不过作为万剑一的徒弟姜雨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对方那番盛情地邀请的。

毕竟。

万剑一的身份本就非常尴尬，如果姜雨夜叛门而出，可能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便是对他疼爱有加的师尊了。

“可那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跺了跺脚，碧瑶慌忙的解释道。

“所以我更不能跟你回去了。”

完全无视了碧瑶的解释，姜雨夜摸了摸鼻子道：“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必再提，今日能在这里遇上也算是一种缘分，而且你还助我突破了‘道心种子’，我手上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不若以后补给你一件礼物可好？”

这是出自真心的话，可以说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碧瑶，恐怕他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体悟的契机，所以他想要感谢一下对方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用那么麻烦，如果你真心想要感谢我的话，那么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没有直接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当下碧瑶灵动的眸子微微一转，之后忽然展颜一笑的说道。

这一笑便把刚才她嘟嘴的气势完全散了去，衬着天上月华，满园芬芳，这美丽女子面上满是笑意，仿佛她知道这样不是很好，摇着头正要忍住，却依然还是笑了出来。

仿佛，许久以前的天真，在今晚又活了过来。

月光如水，轻轻洒在她的肩头脸畔，映出了动人心魄的美丽。

看着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饶是姜雨夜定理非常此刻也不禁有些看痴了。

不过……

他到底还是心理素质极强，在略微失神之后，立马便回问道：“……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日后等我想到了在告诉你！”轻盈的转动着手里的鲜花，碧瑶根本不容拒绝的说定了规则。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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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心中有些无奈，然而表面上姜雨夜还是装出了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没办法。

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那么便没有轻易收回的可能，再加上碧瑶这个小妮子本身就属于那种不太讲理的类型，所以若是在这个时候拂了她的意，恐怕这一趟‘滴血洞’一行自己等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咯。

看着姜雨夜淡定的模样，碧瑶轻掩朱唇，然后展颜一笑的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嗯。”

说罢。

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无言唯有那一轮明月仿佛像是见证人一般的高高悬挂、闪烁着。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姜雨夜赶忙轻咳了一声，道：“碧瑶，那个啥，今日天色已晚，况且明日我们还有要事，我就不在这边打扰你赏花了。”

一边这样仓皇的说着，姜雨夜一边转过身，看上去颇为狼狈的准备逃走了。

只不过……

他低着头大步走着，刚走到那曲折小径的一个拐角处，猛然间发现前头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在这幽暗园中，若不是走到近处还真是难以发现。

他几乎收势不住，幸好身体反应还算灵敏，紧紧在那人身前停下。黑暗中，一双明亮但幽静的眼眸出现在他的眼前。

二人相距过近，姜雨夜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这才看清，这人却是晚饭时，坐在那碧瑶身旁的蒙面女子。此刻她依然蒙着面纱，但身上已换了一件黑色丝裙，在这个夜里，几乎便如幽灵一般。

姜雨夜定下神来，不觉还有些喘息，鼻中隐隐闻到一股幽香，不知是这园里芬芳，还是刚才靠近那女子时。

他心头一跳，便已知面前女子的身份了。

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一的朱雀，而且也是单恋自家师傅的孤苦女子——幽姬了。

不过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当年她斩了师傅的一条手臂，现如今却是‘相思苦、易香难’了。

他看着站在满前一言不发的幽姬，最后想了想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见我万师傅的话，那么此间事了、若有再相逢的机会你我便详谈吧。”

说完，姜雨夜也不理会幽姬猛然一颤的身子，直接径直的往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了。

虽然幽姬神色大震，但从头到尾她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注视着这个看似神秘的少年。

许久，当她的身影几乎与这幽暗花园里的黑暗融为一体的时候，她才转过身子，向着花园深处走去。很快的，她看见了那个绿衣女子，依然站在原处，手里把玩着一朵折下的鲜花。

绿衣少女抬头，没有吃惊的样子，微笑道：“幽姨，你回来了。”

蒙面女子看了她手中鲜花一眼，面纱轻动，看来是点了点头，道：“那四个人是青云门下。”

她的声音回荡在花园之中，幽深飘荡，虽然轻柔，却带着一分鬼气，“带头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辈，只不过他（她）们我不曾见过，看来是年轻一辈，不知姓名。”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一个，刚刚过去的那人，叫做姜雨夜，是‘青云门’一代年轻一辈的翘楚，而且他的来历颇为神秘、剑术、招式非常高超，大概在五、六年前我曾想拉他到‘鬼王宗’效力，只可惜当初鬼先生并未拦得住他。”

幽姬看了她一眼，一对清冷的双眸当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笑意：“碧瑶，我可未曾见到过你如此夸赞一个人啊，难不成……”

话说到这里，她便闭口不言了。

“才不像幽姨你想的那样呢。”碧瑶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赶忙娇嗔似的辩驳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没有在过多的纠结，幽姬直接转移话题的问道：“不过今日也是难得，我已经许久没见到碧瑶你赏花了。”

绿衣少女，也就是被称做碧瑶的少女，仿佛怔了一下，下一刻，她秀美脸庞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道：“是啊，幽姨，好久了。”

她把那花拿起，又细细看了看。然后，在那幽姬的注视中，绿衣少女含着笑，手中却决然断然地握紧，把那美丽的花朵揉成了碎末。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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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青云门四人起床，梳洗之后，姜雨夜聚集四人，商议道：“空桑山在东方三千里之远，路程不近，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其余三人并无异议，于是便结帐出发。

山海苑的老板果然对青云门心存敬慕，原本昂贵的房钱居然打了个五折，几乎便与普通房钱一般。

姜雨夜虽然与那老板说笑算帐，但眼光却向四处瞄了一眼，但直到走时，他也没有再看到昨晚碧瑶和幽姬。

他们四人御空而行，这三千里路程足足花去了十天，其间，张小凡自然是大大拖了后腿，不过到了后几日，张小凡道法渐熟，于“烧火棍”也更是熟悉，居然也飞得像模像样，每日里在天空纵横高飞的时候，那一股穿行于青天白云间的感觉，着实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这一日终于到达了空桑山，众人落下云头，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但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

这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沉，晕黄的夕阳照在空桑山上，仿佛带了几分萧索，也有了几分可怖。众人在山脚落下，收起仙剑法宝。

姜雨夜看了看天色，道：“我看这里也无可借宿的人家，不如我们即刻上山，一边寻找那‘万蝠古窟’，一边看看有无合适地方先休息一晚。”

曾点头道：“姜师弟言之有理，我们这就上山吧。”

张小凡见曾答应了，自己也没什么意见，陆雪琪看了看天色，一言不发，但却是第一个向山走去。

这空桑山虽然比不了青云山通天峰那般高得夸张，但也不低，加上偏僻险峻，无路可寻，四人从山脚往上，只走到山腰处，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四人走到一快平台之上，陆雪琪面色严肃，从怀中拿出一面小铜镜，三人都是一眼认出这便是青云门至宝“**镜”，一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陆雪琪要做什么。

只见陆雪琪把**镜拿在手中，口中低低诵读了几句咒文，原本暗淡无光的**镜似有感应，逐渐亮了起来，随之从陆雪琪手中飘起，停留在他头二尺处，光芒渐盛，带着淡黄的光晕照亮了他们四人周围六尺左右的一个圆地，把他们护在中央。

做完这些，陆雪琪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她竟是径直找了一个地方，准备闭目养神了。

姜雨夜向那漂浮在空中的**镜看了一眼，只见那面小镜似貌不惊人，但古拙中隐有瑞气，不可小看。正在此时，众人忽听得远处一声巨响，随之是“劈啪劈啪”的声音响起，声音渐渐密集，到了最后非但越来越响，更是几乎连节奏都听不清楚了，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回响在这荒山野岭，远处，靠着黑暗中**镜发出的一点点光芒，众人赫然望见在那远处山背后，霍然腾起一片黑色云气，在这黑暗中更增诡异，而轰隆巨响便是从那发出。

众人都是变色，曾眼珠一转，忽地失声道：“**镜！”

他话一出口，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片在空中越来越是巨大的黑云却已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向这里移了移，片刻之后，仿佛从黑云中传来一声刺耳呼啸，刹那间那片黑云竟是齐齐转了过来，向这四人处，这黑夜里唯一的一点亮光扑了过来。

瞬间，原本星光闪亮的夜空漆黑一片，仿佛被什么遮住了一般。众人只觉得一股腥臭味转眼充斥了四周，张小凡、曾无不大惊失色。唯有姜雨夜、陆雪琪还算镇定，但脸色也已发白，她眉头一蹙道：“不用乱动，千万莫要离开**镜光圈范围。”

又过片刻，呼啸轰隆声已近在耳边，映着**镜的光芒，众人终于看清了那片黑云，赫然竟是无数只黑色蝙蝠，密密麻麻，而且看着身形，比往日所见的蝙蝠竟是大了一倍不止，每一只都张着大口，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狰狞恐怖。

但**镜所散发出来的淡黄光芒，却在这时显露了作用，只见所有的蝙蝠都被隔在那光圈之外，任它们如何撞击挤压，这光圈竟是丝毫不动。反而是在光圈近处，与淡黄光芒相触的蝙蝠，黑色的身子发出“滋滋”的声音，片刻之后便掉到地上，挣扎不已，眼见是不能活了。

只是这群蝙蝠实在太多，放眼望去，连夜空星斗都被遮盖，怕没有数百万数千万只。死在地上的那些只怕还不到其中百万分之一，但见无数蝙蝠前赴后继，冲上前来，四人被围在中央，虽然暂时无事，但前后左右都是恐怖之极的血盆大口，腥臭之味几欲令人作呕。

不过**镜毕竟是道家至宝，在这无数凶恶畜生攻击之下，竟无丝毫脆弱动摇迹象，那黄色光圈看似轻薄，偏偏便屹立如山，不消一会，光圈周围的蝙蝠尸体便越堆越高。

此刻，在这光圈周围上空也不知围了多少黑色蝙蝠，哪里是里三层外三层，只怕是里三百层外三百层。但这些畜生对光圈的撞击似乎慢慢缓了下来，似乎知道徒劳无功，便不再做这无用之事。只是这些蝙蝠似是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依然围住不肯离去。

姜雨夜面沉如水，尽管有些想要帮忙，然而一想到陆雪琪‘七脉会武’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便生生的熄了想要除外斩杀万福的想法。

只不过……

纵使如此他依旧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陆雪琪一眼，然后便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之极。

仿佛就在同时，陆雪琪也感应到他的目光，向姜雨夜这里看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陆雪琪忽然转过头去，苍白的脸庞似乎又白了些，但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刷”

忽然，所有的蝙蝠都震翅飞起，曾看着它们，方才松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才……”

话未说完，他便说不下去了，只见满天黑云，无数的蝙蝠飞到高处，遽然转身，前头一只只如冰雹般冲了下来，打在**镜的光圈之上，却被**镜光圈反震回去，然后腾起一团血雾，在淡黄光芒之下，粉身碎骨地落到地上。

污血横流，血腥扑面，无数恐怖的血花在夜色中闪烁出现然后掉落在地，但后来的蝙蝠竟仿佛对前头同类之死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