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偶-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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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罗岗坐在实验室内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有一群奇怪的小动物飞了进来。这些小动物大约有拳头大小，生长着一对蝙蝠一样的肉翼，小翅膀上下拍动着，围在罗岗周围叽叽喳喳的鸣叫。
　　　　罗岗诧异的发现，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动物。这些小动物们会飞，拥有蝙蝠一样的肉翼，但是他们却有腮，应当可以在水中呼吸。更奇怪的是小动物们竟然生长着一个鱼头，还有两条生有五根手指的小胳膊。一对小腿类似羚羊的腿，估计弹跳力惊人。小东西的尾巴又细又长，末段变成扇形，既可以掌握平衡，又可以划水前进。
　　　　“哈哈哈……”席美娟的影子出现了。席美娟站在罗岗面前，微笑着说道：“罗先生，你感到很奇怪吧？”
　　　　“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被我改造过基因的那些鱼卵变成的吧？”罗岗的确感到很奇怪，海陆空三栖动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错，这就是那些鱼卵变的，他们不但能够生活在水里，生活在陆地上，而且还能在天空中翱翔。我给他们起了一个新名字——飞鱼人。而你，就是飞鱼人的祖先。在未来的某个日子，当飞鱼人统治了整个地球，甚至整个宇宙的时候，在他们的典籍中永远都会记载着，他们的创造者的名字——席美娟和罗岗。”
　　　　席美娟显得很激动，双眼中放射着兴奋的火花：“一个伟大的时代就要来临了，一个飞鱼人的时代就要来临了，罗岗，你感到幸福吗？”
　　　　“怎么会呢？”罗岗不明白：“我只是简单的修补了一下鱼卵的破损基因，怎么可能制造出了这样一种奇怪的东西？”
　　　　“你不仅仅是简单的修补，你还加入了一种新的基因——蝙蝠的基因。”
　　　　席美娟说道：“在我的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已经论证了把蝙蝠的翅膀嫁接到鱼人身上的可行性，只可惜那个时候我的助手们都已经老死了，我无法独立完成这个实验。
　　　　幸亏你来了，你可以造物，你就是一台最精密的实验仪器，许多我以前依靠实验仪器做不到的事情，你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于是在你修补鱼人基因缺陷的时候，我特意让你加入了六千四百三十八对碱基。这些碱基，就是蝙蝠翅膀的基因密码。其实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却取得了成功，而且是完美的成功。”
　　　　“你……你再次欺骗了我！”罗岗愤怒了。
　　　　席美娟很得意，骄傲的对罗岗说道：“罗先生，你难道不想看看这项成果的评估报告吗？我已经对八百四十九个成功孵化的飞鱼人进行了细致地分析，我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些飞鱼人的大脑含量比人类的比例还要高百分之六，这也就预示着，这些飞鱼人长大之后可以像人类一样学习科学知识，向人类一样拥有丰富的创造力，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并且在我们的指导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创造出媲美人类的文明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值得永远铭记的时刻，因为从今往后，整个地球将不再只有人类一种智慧生物，飞鱼人将会和人类共享地球的繁华。如果考虑到飞鱼人强大的繁殖能力，和他们水陆空三栖适应能力的话，人类将会被飞鱼人征服，飞鱼人将会成为地球新的霸主。”
　　　　“疯子，你是一个疯子！”罗岗忿怒地说道：“为什么你们这些拥有强大知识力量的人都是疯子，你们都想怎样消灭人类，怎样奴役人类呢？你是这样的，扎果是这样的，所有高级人类都是这样的。
　　　　在高高的天上，那些变态的高级人类把我们这些知识不太丰富，力量不算强大的人类当作奴隶，当昨玩具任意戏耍。这难道还不够吗，你竟然异想天开，又制造一种可怕的怪物出来和人类争夺地球，你还是一个人类吗？”
　　　　“玩具？”席美娟还是第一次听罗岗说关于外面的事情：“像你这样强大的人，在人类世界一定是一个超级强者，你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玩具呢？我想，即便是总统，也没有资格奴役你。”
　　　　“你错了，我的确是一个可怜的玩具，在那些高级人类面前，我脆弱的就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否则我怎么可能掉进沼泽呢？”罗岗再无顾忌，开始对席美娟叙述外面的世界。
　　　　罗岗告诉席美娟，现在的世界已经和三百多年前席美娟进入地下试验基地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国家已经不存在了，人类产生了分化，并且实行了六级分类认证制度。
　　　　更重要的一点是，高级人类的武装力量已经到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们的高级战士强大无比，他们的武器设备非常先进，如果高级人类想要毁灭地球上的某种生物，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席美娟梦想着要让飞鱼人冲出地下堡垒，到地面上和高级人类角逐地球的统治权，简直是痴人说梦。飞鱼人不出现则好，一旦出现就会被大部分歼灭，剩下很小一部分，会可悲的成为高级人类实验室中的实验材料。
　　　　“你是说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星际移民的时代？”席美娟兴奋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忧愁和不信：“你说他们已经建立了星际移民基地，他们已经制造了仿生机器人，他们的生物技术已经远远的凌驾在我之上？”
　　　　“席院士，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的技术已经落后了好几百年了。高级人类不但可以任意组合各种生物的基因，而且还可以引导他们为自己所用。
　　　　在角斗场，我曾经和远古时代的剑齿虎发生过激烈的搏斗，我甚至还看到过长着翅膀的老虎，拥有人类头颅的山羊。而这一切还都不是他们最尖端的技术，他们制造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好玩而已。”
　　　　罗岗盯着席美娟的眼睛，摇头说道：“你醒醒吧，你只是一个生物学家，你不是物理学家，也不是武器专家，你无法想象高级人类制造的武器有多强大，不要把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送到死亡的陷阱里去啊！”
　　　　“不可能，我不相信；不可能，我不相信……”席美娟几乎已经傻了，呆呆站在罗岗面前，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
　　　　罗岗看着这个科学狂人，内心泛起无限同情。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他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科学成果拿出来和别人的成果一比，却发现自己的科研成果已经落后了许多年，简直和垃圾一样。
　　　　“我不相信！”突然席美娟大吼一声，旁边的电脑机房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几缕轻烟冒了出来，整个基地的电脑系统瞬间崩溃了……！
　　　　地球联邦珠穆朗玛峰军事基地，罗岗的重孙子罗逸群手捧着分析报告正在向一号汇报：“报告一号，搜索工作已经结束，没有发现罗岗的踪影。”
　　　　一号的虚拟投影在大厅内来回走动，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据希望四号服务器分析，罗岗的身体构造可以在沼泽内生存三十六分钟不被溶化，而他要制造一套抵抗强酸的防护服只需要不足两分钟，因此他不可能被沼泽杀死。”
　　　　“一号大人，二号也这样认为，因此二号一直按照预定的方略开展工作。”罗逸群试探着问：“是不是二号大人发现了什么？”
　　　　一号双眉一立，怒斥道：“你问得太多了，这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可以知道的秘密。密切监视二号的行踪，一旦发现罗岗出现，立刻回报。”
　　　　“是！”罗逸群看着逐渐消失的虚拟投影，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游戏，这难道还是游戏吗？”
　　　　在凤凰大厦和平饭店的总部，罗岗二号也是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罗岗二号眼巴巴的看着段灵，迷惑不解地问道：“灵儿，你是说……让我走？这恐怕不太好吧，我的程序不允许我离开你。更何况我刚刚遭受了十五次酷刑，身体上的仿生肌肉刚刚长起来，还不能自如运用呢。如果我现在离开和平饭店，我会被人造人公司当作工业废料回收的。”
　　　　“不要叫我灵儿，这是只有真正的罗岗才可以叫的。”段灵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无精打采的说道：“二号，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受刑时候的惨状，就会想起岗哥来。我快受不了了，每天都在做恶梦。如果你离开我的视线，情况也许会好一点。”
　　　　小丝在一旁帮腔说道：“就是嘛，段灵妹妹，你早就应该把这个机器人赶走了。彩月姑娘和小兰姑娘都说这个机器人不是好东西，他身上有一套神秘的信号接收发送装置，我们和平饭店的秘密都让他给泄漏了。”
　　　　两个多月前，彩月和小兰来到和平饭店，声称自己受到追杀，要在饭店内暂避一段时间。虽然彩月和小兰当时没有身份标示卡，但是和平饭店秉承来者不拒的店规，还是收留了她们。
　　　　小兰住进和平饭店之后，立刻就凭借自己高级人类的身份，强迫玩具回收处理站的站长给她们送来了两张身份标示卡，因此小兰和彩月就暂时获得了甲级玩具的身份。
　　　　因为彩月和小兰在饭店内居住的时间很长，久而久之，他们就和饭店内的工作人员交上了朋友，这其中段灵和小丝是她们结交的主要对象。作为一个高级人类，小兰有很多办法干扰身份标示卡的显示数字，因此在段灵和小丝眼里，小兰的原动力指数只有四十六，而彩月却只有九点。
　　　　小兰和彩月来到和平饭店的时候，罗岗二号还在遭受磔刑的惩罚，一直到一个星期前十五次磔刑才算结束，只剩一幅骨架的罗岗二号被送回和平饭店，接受恢复性治疗。
　　　　“我没有。”罗岗二号抗议道：“我发誓我是一个最忠诚的机器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和平饭店，保护我的主人罗岗。如果你们怀疑我会泄密，你们可以把我关在朋克党的天牢里面。但是我不会离开和平饭店，不会离开段灵姑娘。”
　　　　“忠诚要靠实际行动，而不是靠嘴巴说的。”小丝不依不饶：“除非你启动自毁程序，否则你永远得不到我们的信任。”
　　　　“你无权要求我自毁，因为在我的程序设计上你被设定为我的仆人，没有主人听从仆人的道理。”罗岗二号据理力争。
　　　　小丝自从拥有了肉身之后，思维方式越来越贴近真正的人类，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不把她当作一个人类，而把她当作数字管家看待。罗岗二号的话彻底激怒了小丝，小丝拉住段灵的手说道：“段灵妹妹，你听听，这还是一个机器人吗？你的级别比他高，你马上命令他，让他自毁。”
　　　　段灵很为难。虽然现在段灵已经确信这个机器人不是罗岗，但是如果让她下一道命令销毁这个和罗岗长的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她还是办不到。“二号，这里的人都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段灵几乎是在祈求。
　　　　段灵的话对于罗岗二号来说，具有主人的性质，他是不可以违抗的。罗岗二号无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组无线电信号传入了罗岗二号的中央处理器中，罗岗二号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去找罗岗。”
　　　　“找，去哪里找？”段灵对这个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几个月以来段灵几乎把整个玩具城市找遍了。
　　　　“那个胡铁花你们还记得吧，几个月前他到郊外打猎的时候曾经见到过罗岗。我们也去购买狩猎名额，我们去乙级玩具的世界去找他。”
　　　　段灵摇摇头：“这个方法我尝试过了，狩猎委员会的人说我成为甲级玩具的时间还不够一年，没有资格购买狩猎名额。即便是我能从黑市购买到名额，我也无法通过边境检查站。”
　　　　“我们可以偷渡啊。”罗岗二号说道：“边境检查站的人只认钱，不考察身份，只要我们能够每人出资一千万信用点，他们就可以放我们过去。”
　　　　“胡扯，我早就查阅了有关出入境的资料，怎么没有看到过偷渡这回事？”小丝对罗岗二号很有成见，因此总是和他对着干。
　　　　“那是因为我比你高级，你的程序设定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管家，而我的程序设定却是全方位的。你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是你和我比起来只不过是一条小河，而我却是汪洋大海。小河无论怎样汇集细流，哪怕就是遇到了山洪暴发，也只不过是一条河而已，永远不能和大海相比。”罗岗二号终于扳回了一局，得意洋洋地说道：“因此我比你知道得多。”
　　　　“小河怎么了，小河是自由的，是有灵性的，永远比你这一潭死水强。”小丝反唇相讥。
　　　　“你们不要吵了。”段灵找到了希望，急切地问道：“二号，真的可以偷渡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给我两千万信用点，我这就去帮你联系，我们两个一起偷渡出去。”
　　　　段灵毫不犹豫的给罗岗二号划拨了四千万信用点：“安排四个人，小丝姐姐和段浪也去。”
　　　　罗岗二号拿了四千万信用点，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和平饭店。
　　　　小丝不满意地说道：“段灵妹妹，四千万哪，这小子一定拿着钱逃跑了。”
　　　　段灵看着罗岗二号的背影说道：“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要尝试一次。他长的和岗哥一模一样，而且还代替岗哥受了那么多苦，我总是要补偿他的。”
　　　　“段灵妹妹，你太天真了，他不是人类，是一个仿生机器人。他所有的感觉都是模拟的数字信号，他不会感觉到痛苦。当他受刑的时候，他可以关闭痛觉神经的传导，他甚至可以选择删除那段记忆，他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同样是机器人的小丝最有发言权。
　　　　然而小丝的判断却是错误的，罗岗二号并没有逃走，而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回来了。罗岗二号举着一摞卡片示威似的对这小丝晃了晃，骄傲的说道：“四张狩猎名额，十个狩猎指标，四张偷渡船往返船票。嘿嘿，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小丝很惊奇，因为她看出来了，这几张狩猎名额是真的。
　　　　罗岗二号白了小丝一眼：“还是那句话，我比你高级。”
　　　　小丝的脸都气绿了，但是在事实面前，她却无话反驳。小丝一跺脚，躲到段灵后面生闷气去了。
　　　　段灵接过船票看了看，只见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地点，五号边境检查站下游四百米垃圾场。开船时间，中午十二点零八分。“十二点零八，还有一个小时了，我们马上出发。”
　　　　所谓的偷渡，其实是高级人类的一个娱乐项目。在天眼的监视下，玩具们要想偷渡成功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有偷渡这个行业，并且有很多人成功偷渡到对岸去，只是因为在整个偷渡过程中天网只是充当一个观察者，不会向边境巡逻人员提供任何偷渡者的信息。
　　　　巡逻人员大多数是C级身份的平民，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资讯手段与甲级玩具处于同一个水平。因此如果组织得当，大多数人还是能够成功偷渡的。偶尔有倒霉的偷渡者被巡逻人员抓获，只需要交纳一定的罚金就可以被释放。有的时候偷渡者被逼急了，甚至会奋起反抗，这样的视频转播很受高级人类的欢迎。
　　　　段灵、段浪、小丝和罗岗二号抵达预定地点的时候，距离开船时间还有大约一刻钟。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各种废弃物堆积得像小山一样高，如果不仔细观察，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到处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居然存在着一个小船坞。船坞建在一座垃圾山的下面，底部被掏出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园洞，沼泽地的酸水被引了进来，形成一个可以通行的简易航道。
　　　　所谓的偷渡船，其实就是一个直径三米，长十四五米的金属圆筒。圆筒的外面涂抹了一层可以防止酸液侵蚀的特殊涂层，尾部安装有人力螺旋桨，中间开了四个玻璃窗。
　　　　为了隐蔽起见，偷渡船被涂抹成和沼泽地的黑水同样的颜色。偷渡船在满载的情况下，船身大部分沉入水下，只露出安装在上部的一排玻璃窗，以供掌舵人掌握方向。这样的船如果航行在黑水河上，很难被发现。
　　　　连同段灵等人在内，参与此次偷渡的人一共有十六个，再加上五个偷渡的组织者，二十多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是人工动力，所以所有参与者都必须轮流充当人力发动机，踩动螺旋桨的传动杆。黑水河的河水非常粘稠，阻力很大，船在水里航行的速度只有每小时七八公里，单程耗时十三个多小时。
　　　　大凡参与偷渡的人，都是出色的猎人，他们冒险参加偷渡，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因为胶囊食品的普及，玩具城市中的甲级玩具每天吞食胶囊早已经怨声载道，因此从玩具城市之外流进来的天然食品大受欢迎。
　　　　一个狩猎者花费一千多万信用点往返一次乙级世界，收获至少在三千万以上，如果运气好的话，被他们猎到了几个乙级玩具中的婴儿，收入还可能再次翻番。巨大的利润引诱着成千上万的狩猎者，同时也催生了协助他们的偷渡集团。
　　　　偷渡者之所以依然需要购买狩猎名额和狩猎指标，目的是为了给他们的猎物打上一个合法的标签。因为在城市之内，天然食品的买卖受到了高级人类的严密控制，没有人敢于收受没有狩猎指标的猎物。
　　　　船老大简单的申明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安排充当人体发动机的次序。段灵和小丝因为是女的，被安排在最后，而罗岗二号和段浪则安排在最前面。
　　　　偷渡船缓缓驶离船坞，进入到黑水河中，黑水河的河水像石油一样粘稠，偷渡船在里面航行，并不会激起多大的浪花，只是在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尾线而已。
　　　　如果不是碰巧看到了，谁也不会注意在乌黑肮脏的河水中竟然有一条船在行使。偷渡船采取的是全封闭设计，里面闷热潮湿，如果不是有一台古老的氧气循环装置的话，里面的人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被闷死。
　　　　段灵和小丝站在船头的位置，仰望头顶的玻璃窗，内心激动无比。对于甲级玩具来说，能够离开巨型玩具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的确是每个人的梦想，更何况他们此行还担负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呢。
　　　　经过近半年的观察，段灵早已经厌倦了甲级玩具的生活。在和平饭店里面，段灵感觉到窒息和压抑，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甚至她上厕所的时候也不放过。
　　　　段灵甚至有些怀念在段家寨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虽然每天都面临着生死的抉择，但是她不知道天网，不知道监视器，因此她是快乐的。如果没有罗岗，如果她不是因为拥有了D级人类的身份，她宁愿回到段家寨去。
　　　　可是罗岗却突然消失了，虽然段灵不知道罗岗为什么不回来，但是她相信罗岗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段灵思念罗岗，为了找到罗岗，段灵即便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因此段灵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一次离开玩具城市一定要找到罗岗，否则的话她就永远不回来。
　　　　“直升机，直升飞机来了！”船老大突然惊慌失措的喊叫：“他妈的，三架飞机，今天算是倒霉了。”
　　　　对于偷渡的组织者来说，一旦被巡逻队抓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会面临高额的罚款，数亿信用点的损失对于任何一个甲级玩具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而对于偷渡者来说，情况会更糟，两千万的罚款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得起的。如果你有钱，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人，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三架直升飞机飞临偷渡船上空四五十米，在那里不住的盘旋。船老大仰望着空中的直升飞机，开始的时候是恐慌和绝望，可是四五分钟之后，却是迷惑不解了。
　　　　从这三架飞机的飞行高度和位置来判断，他们绝对已经发现了偷渡船，但是他们并不喊话，也不攻击，只是在空中来回盘旋。这不像是在拦截他们，反倒像是在给他们护航。
　　　　船舱内的气氛十分紧张，有的绝望，有的愤怒，还有几个因为身上的钱不够支付罚款，已经开始哭泣了。段灵也很失望，她虽然现在是一个小富翁，根本不在乎那几千万的罚款，但是她不能到对岸去，就不能寻找罗岗，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段灵妹妹，我早就说过，这个家伙没安好心。你看现在应验了吧，他是故意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的。干脆，我们把他扔出去算了。”小丝怒视着船尾的罗岗二号，恶狠狠的说道：“让硫酸把他溶化，让他彻底消失！”
　　　　突然，空中的三架直升飞机一起向前飞去，飞机上的机关枪对准河面一阵猛扫。清脆的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看到在偷渡船前方大约七八十米的地方泛起一阵浪花。“轰轰轰”。三枚导弹飞了过去，整个黑水河都被震撼了。
　　　　“左转舵，左转舵。哈哈，他们看到的不是我们，是另外一艘偷渡船。”船老大抱着侥幸的心理命令偷渡船转向，想要从另外的地方偷偷溜过去。
　　　　“咦，那是什么？”一个偷渡客惊奇的喊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偷渡船。”
　　　　众人一起望过去，发现在刚才发生爆炸的水域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呈鸭蛋形，容积大约在二十立方米左右。怪东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