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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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尘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吴兴竟然是从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中，认定他和药王谷有关系的。

不过紫尘随即想起，这《药道真解》的确是出自药王谷著名的药道大师郁思渺的手。从这点上来说，自己的确可以算作药王谷的传人；

而药道技艺的传承，其严苛和复杂可不比法道低，药道典籍是绝对不会轻易传授的。这也就难怪吴兴会误以为自己和药王谷有什么关系。

吴兴不相信紫尘的话，脸上杀意再次暴涨，放下的藤蔓也瞬间绷直，再次指向紫尘。到了这个时候，紫尘已经知道若不拿出有力证据的话，吴兴只怕当真会对他下手。

“前辈，我没有说谎，我所掌握的药道知识和技艺，来源于一本《药道真解》……”

这《药道真解》是聂小莹交给紫尘保管的，紫尘极为珍视，若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将这本《药道真解》示人。但此时，为了证明自己的说的话，紫尘已经没有选择了。

口中说着，紫尘将《药道真解》从纳戒中去取出，直接递向吴兴。

紫尘的举动让吴兴一怔，杀意一缓。略顿了顿，吴兴用藤蔓将《药道真解》卷了过来，并翻开打量了几眼。

这一打量，吴兴立即是面色大变，眼神无比专注地仔细看了下去。好一阵子之后，吴兴才从《药道真解》上抬起头来，叹息说道：“没想到我吴兴竟然还能有见到郁思渺大师手稿真迹的一天……”

吴兴没有贪图这本珍惜的药道典籍，说着将《药道真解》还给了紫尘，略一顿也说道：“郁思渺大师的确出身药王谷，你的药道学自郁思渺大师的真迹，知道药王谷独到的药道知识也就不为怪了……”

吴兴显然对于郁思渺无比的尊崇，认出了这《药道真解》是郁思渺真迹之后，对于紫尘的态度也立即就改善了许多。不过，吴兴依然有所疑问：“只是，小友，你是从何处获得这本《药道真解》的？据我所知，当年郁思渺大师神秘失踪后，并未留下什么真迹，一身技艺完全是失传的。”

紫尘觉得吴兴可以信任，于是实话实话，大致将自己和聂小莹姐妹的相识，以及最后分别时，聂小莹将《药道真解》交给自己保管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吴兴听着，眉头紧皱：“这就奇怪了……从小友说的情况看，这聂小莹姐妹有可能是郁思渺大师的弟子，可为何却默默无闻？而且当年也从未听说过郁思渺大师有什么弟子之类的……”

紫尘心头有同样的疑惑，问道：“前辈，这聂小莹姐妹有可能是郁思渺大师的孙女吗？”

吴兴干脆摇头道：“这更不可能。郁思渺大师一生醉心于药道，终身未婚，我当年曾有幸见过郁思渺大师几次，从未听说，也未听他提起过他有什么亲人之类的……”

紫尘禁不住苦笑一声，本来以为可以在吴兴口中知道聂小莹姐妹真正的来历，没想到吴兴的话反而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既然吴兴也不知道聂小莹姐妹的来历，紫尘也不在此事上纠结，顿了顿，忽然问道：“前辈，你似乎极为痛恨药王谷谷主司马青云，这是为何？”

紫尘的确不解。众所周知。这司马青云怎么说也是郁思渺的师兄，可为何吴兴在无比敬重郁思渺的同时，却又如此痛恨司马青云呢？

听到紫尘的问题，吴兴却是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何止是痛恨！我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吃喝他的血肉！”口中说着，吴兴右臂上的藤蔓猛然绷直，狠狠朝着地面甩去。

啪！

清脆的鞭响声中，石屑飞溅，那地面已经被藤蔓抽出了一道显目的裂缝。这一鞭的威力之强悍，足以体现出吴兴心头的怒火究竟有多高涨、炽烈。

紫尘也是眉目凝了凝，已经看出吴兴和司马青云之间即便不是杀妻灭子的滔天大仇，却也差不离多少。

第三百四十七两面

吴兴仿佛将这地面当做了司马青云，连续又抽打了好几鞭后，才住了手，怒哼道：“这司马青云表面看起来是个诚诚君子，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比卑劣的小人，一个阴险无比的王八蛋！小友，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落到这残废地步？”

紫尘大吃了一惊：“莫非前辈的残疾，竟和那司马青云有关系？”

吴兴压抑着怒火，恨恨道：“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地步，根本是司马青云下手迫害的！”

听到了吴兴亲口的承认，紫尘一时间也是无比震惊。司马青云在整个天下的名声都不坏，不少人都对司马青云极为敬重，甚至是大乾皇室对于司马青云也是礼义有加，数年之前还曾告示天下，将司马青云封为了大乾的国师。

这样一位名声响亮的大人物距离紫尘的生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因此若不是听到吴兴的这些话，紫尘依然会和其他人一样，对司马青云保持着敬重和正面的评价。

现在看来，这个看着一切都完美无比的司马青云，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紫尘忍不住问道：“前辈，当年你和司马青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兴冷静了一下，叹息着说道：“当年，司马青云不过是药王谷默默无闻的一名弟子，我在和郁思渺大师见面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他。后来，司马青云忽然找上门来，想和我联手去发掘大荒中一座上古墓穴。”

紫尘有些明白了：“这种古墓莫非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座？”

吴兴点点头：“就是这座。这些上古墓穴是有可能获得珍贵宝物，却无一不是凶险无比，尤其其中有珍贵宝物等的话，更是如此。考虑到这种发掘可能得不偿失，我当时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后来，司马青云许诺可以违反药王谷门规，私下里传授我一些药道技艺，我却是有些心动了。”

“最终，想到司马青云毕竟是郁思渺大师的师兄，而郁思渺大师的人品绝对没得说。我还是相信了司马青云，和司马青云一同来到了这座古墓中发掘宝物。”

“实际情况正如我所料，这古墓之中凶险无比，同行的十多人在进入古墓之中。先后折损在各种机关之下。最终只幸存我和司马青云等四五个人，进入了这古墓的内室空间——也就是这片黑暗森林。”

“我和司马青云在这片黑暗森林中找到了墓室主人的真正的墓穴，并在其中发掘了不少珍贵无比的宝物，甚至是药道典籍等也获得了一些。我们大喜之下，却失去了警惕。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将那头畜生惊醒。结果那畜生在我们无比狂喜的时候，忽然跳了出来，大开杀戒。”

“短短时间内，同伴在那头玄武畜生的袭击下，死伤殆尽，只剩余我和司马青云继续奔逃。我做梦也想不到……”

说到这里，吴兴面色再次变得狰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略顿了顿，吴兴才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我做梦都没想到。司马青云为了独吞宝物，也为了从玄武爪下逃生，竟忽然出手袭击我，然后在我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将我身上的宝物夺走，并将我留在了原地，以拖延那头迅速追赶上来的畜生的脚步……”

吴兴说到这里，紫尘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算是明白了大半，同时心里头也是无比震惊这司马青云心性的毒辣和决绝。

“也算幸运，我在玄武的袭击下虽然丢掉了手脚，却大难不死。还最终发现了这个能抵挡玄武毒雾的洞穴，逃过了一劫。此后的数十年间，我就被困在了这个洞窟之中，以草根露水为食。一直到现在……”

故事讲完，吴兴长长叹息了一声：“郁思渺大师为人光明正大，重信重义，没想到作为同一个石门出身的师兄弟，这司马青云竟会和郁思渺大师完全相反，根本是一个阴险毒辣、不折手段的王八蛋小人！我吴兴历来看人是极准的。却没想到看差了司马青云这个伪君子，最终栽了这老大的跟头，悔不当初啊……”

紫尘听着，并没有怀疑吴兴的话，已经隐隐猜到了司马青云的成功崛起，只怕和古墓中获得的宝物关系极大。因为这个时间点是如此的契合，司马青云崛起的时间，正是从古墓中出来后的不久！

但紫尘却也一时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也不奇怪，在整个天下，司马青云勤奋奋斗，最终成为药王谷谷主的故事其实是一直被传颂的，正面无比，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

正如吴兴所说，当年的司马青云不过是药王谷一名普通弟子，平凡平庸，默默无闻，和同期已经成长为著名药道大师的郁思渺根本无法相比，差距天上地下。毫不夸张的说，司马青云若非有郁思渺师兄这个身份，当年知道司马青云的人只怕屈指可数。

可是后来，司马青云却忽然崛起，开始在法道和药道上取得了种种成就，名声大噪天下。到了后面，他的名声开始压倒了郁思渺，甚至成功从郁思渺手中夺走了被认为十拿九稳的药王谷谷主之位。

毫无疑问，从微末中崛起，用奋斗铸就成功，这世上当真没有比司马青云崛起的故事更加励志的了。当这个历来被人尊敬的大人物，忽然间跌下了神坛，被揭穿了卑鄙无耻的真面目，这样的震惊之大，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紫尘一时又能说什么呢？

“小友，你和司马青云无关系，先前是我过于鲁莽，多有得罪了。”

在确定了紫尘和司马青云的确没有关系后，吴兴自然又恢复了先前对台紫尘的态度，并诚恳道歉。

紫尘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却见吴兴面色一变，随即佝偻的身躯忽然猛烈一阵震颤，皮肤和筋骨竟然骇人般地剧烈滚动了起来。

下一刻，吴兴已经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四十八大限

吴兴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了咬牙的闷哼，身子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紫尘这吴兴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呆住了。

还好吴兴身上的突然变故没持续多长时间，几个眨眼的工夫，吴兴就吃力地站了起来。

紫尘沉了沉眉头，开口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吴兴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还死不了……倒是吓到小友了……”

紫尘仔细注视着吴兴的容貌，身上也是有些发寒。此时的吴兴整个人已经变了个样，全身干瘦枯槁，如同干尸一般，极为骇人，而且眉心死气萦绕，身上几乎没什么生气。

夸张点说，吴兴的样貌根本已经和一具干尸差不多，怎么看都不想没事的样子，此时还能如同正常人一样活动、讲话，简直不可思议。

紫尘忍不住又开口道：“前辈，你真的没事……”

“我的样子很让你吃惊吧？”

吴兴叹息一笑。

紫尘道：“晚辈只是没想到前辈会忽然变成这幅样子，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吴兴伸出自己的手掌，低头凝视着干枯得紧紧包住骨头的皮肉，再次长长叹息，饱含无奈地道：“判若两人吗……也对……这却不是什么毛病，而是因为我寿元将近了，一旦丹药效果过了之后，就会变成这幅模样……”

紫尘怔了怔，没想到吴兴的情况竟然糟糕到这种程度。

看到紫尘眼中流露出的吃惊之色，吴兴苦笑着道：“我对药道也有所掌握，这些年来全靠亲手炼制的‘续命丹’维持。每次服用续命丹后，都能保持正常的相貌一些时日……”

“续命丹！”

紫尘大吃一惊，口中禁不住惊呼一声。

这“续命丹”可是药道鼎鼎大名的几种顶级丹药之一，能够延长人的寿命。可惜，这“续命丹”丹方早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眼前的吴兴竟然能够炼制。

而且“续命丹”品级高达“六品”，是最难炼制的高品丹药之一，基本只有郁思渺那一级别的药道大师能够炼制。吴兴能够自己炼制六品的“续命丹”。足以说明吴兴在药道上造诣只怕不浅！

看到紫尘的吃惊，吴兴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小友在吃惊什么，若我当真能炼制完整的‘续命丹’，那再好不过……可惜我的药道水准有限。炼制出的续命丹只是次品，不但效能极低，而且有着极强的副作用，服用多了之后，抗药性也越来越强了。对身体损伤也越来越严重……”

吴兴虽然如此说了，但能够炼制出次品的“续命丹”，也足以说明吴兴在药道上的造诣不凡，只怕仅仅在郁思渺等大师之下吧。

“前辈药道技艺已经颇为不凡，前辈是妄自菲薄了！”

紫尘由心地恭维了一声。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我药道天赋的确有限……而且老夫大限将至，这药道已经没有时间去提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吴兴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萧索。

紫尘对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洞窟中一时沉默。

似乎是知道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了。吴兴感兴趣地打量着紫尘，话锋一转：“小友，你说你手中有我书写的秘籍，能够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只是小事，紫尘对此自然没有拒绝，直接从纳戒中取出了《吴兴遗书》递向吴兴：“前辈请看。”

吴兴接过《吴兴遗书》，却还没有翻阅，口中就喃喃感叹道：“果然是我亲笔所书的那本遗书啊……”

喃喃感叹一句，吴兴笑着又向紫尘说道：“当年在和司马青云进入古墓前，我似乎有所预感。加上知道上古墓穴之中本来危机重重，一个不慎也许就无法回去了。于是临行前我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将毕生的所学所悟写了下来……”

说到这里，吴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将《吴兴遗书》朝着紫尘抛了过来，而他人却呆滞着，似乎陷入了思索回忆之中。

紫尘一把抓过了《吴兴遗书》，重新收回了纳戒中。看到吴兴表现而出的怪异举动，紫尘不禁很是好奇。却不便打扰吴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看着。

足足一阵，吴兴似乎终于是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到了紫尘身上，微微一笑道：“没想到这隐隐的预感如此准确，我进入这古墓之后就被困住，再无离开之日。而我昔日遗留在外界的《吴兴遗书》竟然落在了小友手中，小友还带着它来见我……莫非冥冥之中，竟然当真有什么天意不成？”

紫尘怔了怔，也是苦笑着道：“晚辈是侥幸得到了这《吴兴遗书》，却没想过这么多……”

吴兴感叹着一笑，摆了摆手，豁达说道：“无所谓了……只要这《吴兴遗书》能够不被损毁，一直流传下去就行……不过，这《吴兴遗书》，我当初是交到我唯一的弟子手中，小友是如何得到这《吴兴遗书》的，我那弟子现在怎么样了？”

紫尘闻言一怔：“弟子？”

“嗯……我坚持的法道虽然被许多法修鄙夷，却也有少数人能够理解接受。当年我曾收过一名弟子。老夫醉心于法道和药道等，对于教导弟子却有些懈怠了，结果直到我进入这洞府之前，我这唯一的弟子依然不怎么成器，并未学到我本事的百分之一。当时，我是将这《吴兴遗书》亲手交到我这弟子手中的。我这弟子虽然不成器，却是一个老实忠厚之人，若没有我的吩咐，我交给他保管的这《吴兴遗书》他不会交给任何人的，除非他死了……”

吴兴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是一种关切，看着紫尘郑重说道：“小友，你既然能得到《吴兴遗书》，也算和我有一丝渊源。你如实回答，你是如何得到这本《吴兴遗书》的？我那弟子是不是……死了？”

看得出，吴兴对于这唯一的一名弟子是极为重视的，感情极深。紫尘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前辈可能要失望了，我这本《吴兴遗书》是从拍卖会上拍得的。”

第三百四十九乱梦

“因为法修界对于前辈的误解，当时晚辈拍下这本《吴兴遗书》的代价并不太大，而拍卖的势力如何得到这本《吴兴遗书》，前辈的弟子是死是活，晚辈就当真不知道了。”

紫尘如实的回答让吴兴一阵沉默。好一阵之后，吴兴才苦笑着叹息道：“是我关心则乱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那弟子遭遇到什么都不足为奇。而我被困在此地，即便知道我那弟子的遭遇，也是无能为力，又何必多此一问……”

紫尘道：“前辈这话说得不对，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正常人都会如此。”

吴兴叹息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看了看紫尘，吴兴开口又道：“小友，你一脸的疲惫，只怕这些时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

吴兴的实力和眼光都极为厉害，紫尘干脆地点了点头，苦笑道：“被人挟持，命运不由自己掌握，晚辈自然难以安睡。而且不久前，为了逃过那玄武巨兽的追杀，更是消耗光了所有元力和体力。”

吴兴捋须一笑，说道：“我多少年没和人接触，快要说话都不利索了。本来还想和你多交流下，但既然你十分疲惫，那就暂且如此吧。你就先在我这洞府中稍加休息一下，有话明日再说”

紫尘口中急忙称谢：“如此，多谢前辈了！”

吴兴点点头，笑着一甩右臂上的藤蔓。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之后，洞窟一个角落的花草忽然晃动了几下，一只巴掌大小、毛茸茸的土拨鼠钻了出来，小跑着来到吴兴面前，“吱吱”叫着。

吴兴竟直接向脚下的土拨鼠吩咐道：“毛球，你带这位小友去歇息。”

土拨鼠仿佛听懂了吴兴的话，“吱吱”叫了几声，回应了吴兴的命令。

紫尘正对于这土拨鼠的灵性颇为惊讶时，土拨鼠已经小跑到了紫尘面前，咬着紫尘的裤腿。“吱吱”叫着拉紫尘。

紫尘自然明白土拨鼠的意思，于是顺着土拨鼠的拉扯，朝前走去。

土拨鼠在前方带路，紫尘紧紧跟随。弯弯绕绕过一条通道之后。紫尘被土拨鼠带到了一个精致石窟前。这石窟和一间石屋差不多大小，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虽然算不上精美，倒也干净整齐。

土拨鼠“吱吱”叫着，在石窟前转了几圈后。就不负责任地一溜烟闪了。

紫尘走进了石窟之中，绕过一块似模似样的照壁之后，就见到了石窟内部的一切。

石窟内的面积并不算小，大约有五六丈方圆，石制的桌、椅、床铺等样样齐全，地面极为平整，甚至还用光滑的石板切割成标准地砖，一块块整齐铺着。

在屋子石窗是那平整的石床，石床上铺设着用藤条编织而成的柔软垫子，看着极为舒适。紫尘只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的疲倦在加倍，眼皮都开始打架。

紫尘顾不得想其他，脱下外衣和靴袜，躺在床上后，不一会就深深睡去……

……

紫尘睡得十分香甜，竟然做起了梦。

梦中，他看到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情形，不少美好的记忆一一浮现而出，甚至前世一些深刻的记忆碎片也在梦境中悄然冒了出来。

这些记忆是紫尘心底最珍贵的东西。永远不会褐色，只是记忆之中，关于母亲的形象却是那样的模糊，仅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紫尘怎么也无法看清楚母亲的真面目……

这一场梦的最后，紫尘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家的主屋之中，如同漂浮在空中视角内，他看到了幼小的自己，看到了不远处父亲和母亲在说着话。

父亲是年轻时的样子；母亲依然面目模糊，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但紫尘却能在这个轮廓中感受到一种温柔和亲情。紫尘试图移动，走近前方的父亲和母亲，但梦境中的他却只能被束缚在儿时自己的身边。

儿时的自己在地上四处爬动，起劲玩耍，不时发出高兴笑声；不远处，父亲和母亲的谈话开始语气激烈起来。

紫尘隐隐只能听到“离开”、“对不起”等词语。最终，母亲挣脱了父亲的拉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了父亲一人痛苦徘徊，而儿时的自己对于这一切浑然未觉，依然爬在地上玩耍。

“娘……你抛弃了我和父亲吗……”

石床上的紫尘梦中呓语着，浑身禁不住的颤抖，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眼角已然有泪光闪烁。

……

乱梦迷离，不知过了多久，紫尘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一切恍如隔世，脑海中依然晃动着母亲挥之不去的影子。

怔了半响，紫尘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紫尘却没有马上下床，而是呆呆坐在床上。

紫尘自小没了母亲，这始终是他心底的一块缺失。而一直以来，父亲对于母亲的事情都保持着沉默，守口如瓶，唯一告诉紫尘的是母亲还活着，离开这个家是迫不得已。

但紫尘在梦境之中看到了一切，已经彻底激活了他儿时的记忆，他已经确定母亲根本就是主动离开的。这让紫尘一时间难以接受，心乱痛苦。

“若是能回到家中，我一定要好好问问父亲……若她当真是主动抛弃了我和父亲，我以后一定要找到她，问她一句为什么！”

花了一些时间，紫尘好不容易调整了过来，双目渐渐恢复了清明，心头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这时，却忽然听到“吱吱”的声音响起，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几下窜了进来，跳到了紫尘的床上。

紫尘看着出现的土拨鼠，微微一笑，知道这小东西是来叫醒自己的。

紫尘下了床，一番整理，抚平了袍子上的褶皱，跟随着土拨鼠走出了石窟。

再次走在那曲曲折折的通道中，紫尘不得不承认，若没有熟悉这些通道的人带路，是很容易迷路的。而现在，这土拨鼠就起到了很好的向导用途。

由土拨鼠带路，紫尘再次来到那洞窟之时，吴兴正在练功……

第三百五十传承

吴兴四肢已经残废，唯一还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