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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王的新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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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少年逃得快,恐怕早被压成了肉饼。我们惊呼出声,不约而同地拍着胸口压惊。

白发老者再次皱起了眉,扬起了手,两个长发女孩再次走过来,礼貌地请少年出去。少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般出了门。

我在心里嘀咕,他们想招一个能抬起几个人才搬得动的箱子的伙计,也太会节约成本了吧。

第三个应试者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男人。他上前几步,结巴道:“我想做写剧……剧者。”

“哦?”白发老者来了兴趣,“你现场编个短故事给我们听听。”

男人仍然结结巴巴:“我,我不……不会……不会说故事。”他的拒绝引起了诸多考官的不满,白袍美女还发出了冷哼声。两个长发女孩不待命令就走过来准备带他出去,他却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摞纸,“但,但我把故事带来……带来了,您可以看看……看看。”

老者随意翻了几页,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他说道:“写得不错,但我们现在不缺写剧者,如你真想留在我们剧团里,只能从杂工做起,你是否愿意?”

男人眼神一暗,但还是坚定道:“愿意。”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被淘汰的人一个接一个,大厅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候选者,我和那位圆脸女孩。

圆脸女孩唱起了歌,她的声线优美,婉转如莺,白袍美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一曲唱毕,美女还拍起了手。圆脸女孩被留下,但只能从伴唱做起。

轮到我时,我清了清嗓子说出想做杂工,没有人的脸上显出惊诧的表情,他们还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做杂工是理所当然。

“还有杂工名额吗?”灰发男人问白袍美女。

美女翻了翻手中名册,眼睛迅速地浏览,然后说道:“没有了。”

两个长发女孩走过来,正要带我出去,我连忙道:“你们刚不是招了几个从杂工做起的剧者或歌者吗,万一他们有天不做杂工了,那这杂务归谁做啊,你们到时请人也来不及,就当我是做杂工的替补人选了。”

白袍美女笑了起来:“你的说法倒新鲜。”

我也扬起嘴角,向她展现出一个最美的笑容。她蓦然一愣,怔怔地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就做杂工替补了,”灰发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了不耐,“但我要跟你明说,杂工替补没有月俸的,只包食宿。”

“没问题。”我喜笑颜开,只要能解决吃饭问题就好。

“甜甜儿,剧团的所有招募到今天就全部结束,你派人在镇上去贴上相关传单。”灰发男人命令一个长发女孩。

“是。”

此时夜幕降临,所有的人都从大房子里鱼贯而出。那个叫甜甜儿的女孩追上了我,提醒道:“明日午时集合,不得迟到,我们剧团那时就要出发,不等人的。”

“知道了。”我道谢过后,便朝另一条路走去。明天,又是另一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三卷第三十章买男人(一)

两个月后,塔尔特国。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人们纷纷奔走躲雨。我的脚步飞快,抱着几件刚洗净的衣物,穿过密密的雨帘,跑过了两个拐角,才隐约看到街心广场上一座临时搭起的木头舞台。我直接冲到了舞台后方几间临时搭的帐篷里。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衣服呢,给我看看,淋湿了的话晚上就别想吃饭。”甜甜儿从我手中夺过衣服,骂骂咧咧。

我拼了命跑回来,身上淋得像落汤鸡,把衣服护得完好无损,一滴水都没粘到。你不但没夸奖我,还要把我骂一顿?没天理。

“愣这里干吗?”甜甜儿见我脸色不对,“还不快去后面烧水。”

我不敢对骂,只得去后面的帐篷烧水。过了一会儿,雨停了。团长拉胡,那个灰发男人嚷了起来:“大家都注意了,我们半个钟头后开始演出,现在都准备起来,打起精神来。”

“是。”一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但这些与我都无关。拉胡主要是催促演员换衣上妆,而不是让我这一小人物忙乎起来。我提着水壶往化妆帐篷走去,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我帮你。”我一抬眼,看到了那个想当写剧者名叫坎贝儿的中年男人,他现在也是杂工,平日对我多加照顾,不会是在暗恋我吧?

“这个,这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摸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让开了。

半个钟头后,舞台重新布置好,开始演出。热闹的鼓声和音乐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可没过多久,天空响起了惊雷,乌云迅速地聚拢在一起,看来很快又要下雨了。拉胡的脸色很难看。现在几国政局都不稳定,人心散乱,没多少人有情绪看戏,听说剧团已经亏损一个多月了。

“妈的,又要下雨?”他吐出了几串烟圈,“有完没完啊?”

一个逢迎拍马的小鬼在旁抚慰着:“团长大人,这雨就算下了也会立刻停的。不若我们在台子和观众席上方搭个简陋的篷子,这样就不怕下雨了。”

他重重喷了几口烟雾到他脸上,“老子要你教?搭这么大个蓬子要花掉多少钱?你是不是脑子被石头撞了?”

小鬼一脸谄笑,不断点着头:“团长说得对,说得对。”

雨越下越大,广场上几乎没有人了,剧团的人忙着收台子,我也帮忙抢收桌子和板凳。忙得热火朝天时,前方街角徒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急促马蹄声。所有人都惊得抬起了头。

倾盆大雨中,一群黑衣骑兵骑在高头大马上,高扬着长鞭,飞速前进,甚是恐怖。他们绕过了一个拐角,却像突然出现时一样又突然消失了。我们瞪大了眼,手里的活全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分钟后,又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从前方大街小巷里传来。

“宫廷政变……”随着粗鲁的嚷声出现,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冲了过来,举着长棍、利剑、长刃似的武器,叫声此起彼伏:“希斯诺王失踪,莱特王代王位,快把你们的财物都交出来。”

听到“希斯诺王”这几个字时,我一震,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狂烈暴雨里,那伙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奔了过来,打、砸、闹、抢,将所有的帐篷内的物品一抢而空。

拉胡吓得面无人色,早已带着众人躲到街角的房子后,他们紧紧挤在一起,缩成一团。我被夹在最中间,挤成了夹心饼干,连呼吸都透不过来。

那帮人见这边烧抢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四方,又一窝蜂地涌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们走后,拉胡率先冲了出来,他在大雨里仰脸痛哭,捶胸顿足:“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所有的人脸色惨白,长吁短叹。

“唉,全部都烧光了,连剧本都烧了……”

“连我们的行装也都没了,这以后怎么过啊……”

众人哀怨连天,拉胡的脸色和表情都跟那死了亲爹一样,痛苦不堪。

大雨一直下着,直到半夜都未停下。拉胡的情绪终于平静,召集所有人整理了剩余物品后,准备带着整个剧团出城。可走到城门口时却被卫兵们拦住。

“您就行行好,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了,再不出城就要饿死了。”拉胡涎着脸对卫兵讨好道。

满脸横肉的卫兵瞪着他:“希斯诺王失踪,主城封锁,谁都不许出去。”

拉胡哭丧着一张脸,凄惨道:“我说兄弟,您就行行好吧,您看我这什么都没了。”

“给我滚回去,否则把你们当奸细全都抓起来。”

拉胡的脸变了变,大概也是被惹毛了,正欲动怒,忽然被一双枯枝般的老手按住。白发老者桑德拉出现了,出事时他正在旅馆休息,现在得了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与我们会合出城。他身后还有两个手下,正提着他的皮箱。桑德拉是团里资格最老的老人,极受尊敬。他按住了拉胡的手后,从箱包里取出了一大包什物,笑着放到了卫兵的手上:“这位大哥,现在城里乱,也许您哪天用得着。”

卫兵愣了愣,随手翻了粗布一角,眼睛瞪大,露出贪婪之光。他见另外十来个卫兵都睁大了眼瞅着他,忙把那包东西往怀里一塞,朝他们挤眉弄眼了一下后,又冲我们粗鲁地挥下手:“快走快走,再晚一点谁都出不了城了,莱特王的宫廷卫队正在赶过来,到时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们连忙就赶着马与牛匆匆出了城。漫漫雨夜,我们一行人在泥泞路里艰难地走着,走了整整一晚,快天亮时,拉胡才嚷着可以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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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也许会继续PK,希望到时能得到亲们的支持,:)

第三卷第三十章买男人(二)

大家欢呼了一下,便在地上铺了长长的粗布,坐了下来。他们大多微闭上眼睛养神,也偶尔会交谈上两句。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天上飞下来,直飞到白发老者桑德拉的手上。桑德拉接住了它,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快速看了一遍,便点火烧燃了。

“我们现在去南边的小镇。”桑德拉道。

拉胡疑惑:“南边的小镇向来盗匪多,我们去那里不是自寻死路吗?“

桑德拉摸着白胡子道:“那里离塔尔特国的边界最近,便于我们离开。盗匪多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已没有多少财物;再说现在塔尔国政变,盗匪们大多埋伏在去主城的路上,借机趁火打劫,捞取好处,那个小镇现在还变得安全了。”

“那就全听大叔的。”拉胡呵呵大笑起来。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塔尔特国境内南边的一个小镇。刚进镇,就意外地看到了面试时的那个白袍美女,她款款向前,向桑德拉行礼:“叔叔,衣食住行全都打典好了。”

“做得好。”桑德拉含笑道。拉胡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我们住进了镇上最大的一家旅馆。晚上,我和另外九个女孩挤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同睡一个大通铺。大家都睡不着,叽叽喳喳个没完。

“塔尔特宫廷怎么会突然政变?希斯诺王又怎么会失踪?还有,他的阿芙拉公主怎么办?”

有人冷笑:“连自己都顾不了,还管那公主干吗?”

“听说希斯诺王把阿芙拉公主视作生命,怎会不顾她而去?”

她们叽喳个没完,甚至争得脸红脖子粗。我向来对这些没兴趣,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很快就睡着了。快天亮时,我被刺耳的声音吵醒。“醒醒,斐欧娜,打仗了,快仗了,亚斯兰国快打过来了。”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斐欧娜是我为自己取的一个名字,这是我曾经非常喜爱的一个小表妹的名字,她在两年前已因而车祸过世。

“亚斯兰国?”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睁开了眼睛,“啊,亚斯兰?”

“快起来,斐欧娜,”她急切地道,“桑德拉大人说我们现在要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塔尔特国。”

出旅馆时,马车、牛车都已备好,行李一样一样往上搬,准备妥当后,拉胡一声令下,我们又匆匆出发。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整个塔尔特国边界都被封锁,守护卫兵凶神恶煞,不准任何人踏出一步。拉胡如临大敌,对桑德拉哭丧道:“大叔,您看这怎么办?”

白发老者桑德拉沉吟了一会才道:“为今之计,大概就只能在塔尔特国的各个城镇流浪演出了。一方面可赚取银钱,另一方面则能通过流浪艺人的身份来保护自己。”

“对,只有做流浪艺人才能不使被别人误会为奸细。”拉胡激动地道。

白袍美女伊薇轻蔑地笑了笑,眼里流露出了嘲讽。她是团里的大管家,是唯一可以与拉胡抗衡的人物。

战争很快就打起来了,战火硝烟四起,民不聊生。我们去过不少城镇,天天可见从山里或小村里来的难民。他们蜷缩在城镇一角,头发蓬乱,衣着褴褛,满脸污垢,是战争使他们沦为了乞丐。每逢看到了他们,我就想起了自己初入异世的情景。我有时把不多的几个钱币塞给他们,有时把团里准备扔掉的破布和破衣送给他们。现在已是冬天,用来抵御寒冷正好。

集市里十分热闹,虽然战争频发,但仍不缺做小买卖小生意的人。大家都违章占道摆地摊,呦喝叫卖着,扯着嗓门喊,唯恐挣钱落了后。

“咦,黛米,那边一群人在围看什么?”我问。不远的街角处立起了一个不大的台子,上面站了十来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台下有不少人正挤围着看热闹。黛米便是与我一起进入剧团的那个应征歌女的圆脸女孩。

远远地,听到一个男人粗鲁的叫喝声音传来:“快来看啊,快来看啊,上好的货色啊……多好的货色啊,两枚银币一个,又好又便宜。”

黛米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附在我耳旁神秘地道:“在卖男宠。”

我们挤进了人群里,抬眼就看到了一个高高的台子。一个蓝胡子老男人站在正中间,扯着喉咙高声叫卖。

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手腕和脚上都缠着锁链,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我眯起了眼,目光随着他们一个个移动,几秒钟后,眼光停留在一个长相平平的高个子男人上。在众多美男中,他长得非常普通,除了个子高身材超好以外,几乎无一是处。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神,眼神深深的,仿佛不见底,引人暇思。他使我想起了亚伦德。

我与亚伦德的距离已越来越远,从前我是杂工侍女,现在却只是个杂工替补。我极少想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偶尔只是在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时,心中才会流过一抹异样和心酸。

由于价格不贵,男宠们也都长得不错,不到一会儿,就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矮个男人。

我看着他的眼神好久好久,突然抓住黛米的手,向她借钱。“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她说道。

“出门时,我看到你把一个钱袋放进怀里了。”我说。

她为难地道:“确实有两枚银币,但那是拉胡大人的,他要我去集市上买些演出用品。”

“先借给我用。”我急道,眼看有人就要买下来,是个胖乎乎的老女人,正在与蓝胡子讨价还价,似乎要把他买回去做杂工兼小丈夫。

黛米经不住我的哀求,一咬牙便把钱袋拿了出来。我夺过就冲到了台下,“老板,那个男人我要了,两个银币,不还价。”

蓝胡子一听,喜笑颜开。他正被老女人闹得心慌,见我如此爽快,立即应道:“好,就卖给你了。”说罢,就把那男人的锁链解开,把他推给了我。

老女人恼怒地看着我,啐骂道:“怕是有什么毛病嫁不出去吧,所以要花两个银币买下他。”我没回骂,只是冲她一笑。

回到剧团,站在堆满了杂物的小厅里,拉胡得知我用了他的钱后,放下算盘,吹胡子瞪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了抵债?”

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大人如此生气,无非是为了钱。我可以三天内就把钱还给你。”

拉胡被我的眼神和气势震住,就像从未认识过我一样细细打量了一番,狐疑地问道:“哦?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团长大人,我知道所有的剧本都在主城时被烧了,现在剧团的演出全靠写剧者的那一点记忆。现在剧团已演出了多次,仍在吃老本,把几个简单的剧本演来演去,观众们都快看腻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能写剧本,而且能写为您至少赚来两个银币的剧本,是不是就算是为您还债了呢?”

“你能写出这样的剧本?”他冷笑着,瞪圆了眼,“给我滚,我等会就让你签一张卖身契,让你为剧团服务二十年,才算还了这债。”

我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团长大人,你是不是不敢跟我比?怕我真写出了好剧本,让你手下的写剧者没面子?”

他一听,怒火中烧,“你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你不让我写剧本,不就是因为怕我吗?”我顶撞道,黛米的脸已吓得苍白。

“好,你要写就写,”他一拍桌子,大声嚷,“但只有三天,三天后的这个时辰,你要是交不出来剧本,就给我签下二十年的卖身契。”

“没问题。”我大声道,其实心里已发慌得像打鼓。老天,万一那剧本没赚到两个银币怎么办,难道要真的做奴隶?Oh,My。God,老天救救我吧!娘的,也许到时只能逃了。

第三卷第三十一章无名弟弟(一)

让时光开始倒流吧。翻开厚厚的古老典籍,可以看到,在很久很久以前,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个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故事,痴情女的名字就叫做美狄亚。

美狄亚聪明、美丽,是科尔喀斯国王最宠爱的女儿。有一天,在富丽堂皇的华美宫廷里,一个叫做伊阿宋的英俊王子与她不期而遇。他的传奇,他的天人之姿,使这位骄傲的公主像着了魔一样爱上了他。她为他夺取了金羊毛,为他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还为他杀死了亲弟弟。她将弟弟的尸体切成碎段,抛撒在山中,让赶来的追兵忙于收捡尸体而为自己与伊阿宋赢得逃跑时间。

美狄亚与伊阿宋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后,她渐渐变老,曾经的美貌也荡然无存。伊阿宋为了权钱,也因为贪慕另一国公主的年轻美貌,便决定抛妻弃子,做另一国国王的倒插门女婿。美狄亚痛苦不堪,她曾经指着伊阿宋质问:“如果你没有儿子,我还可以理解,可我们已有了两个儿子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可伊阿宋丝毫不理会她的指责,一心要娶那位美貌公主为妻。而那位公主的父亲因忌惮美狄亚的聪慧,还命令她要立刻离开本国。美狄亚表面顺从答应,实际上却决定报复。她当年为伊阿宋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杀死了亲生弟弟,为他抛弃了自己的所有,凭什么只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她送了一件涂满毒药的美丽衣服送给那位娇美的公主,公主欢天喜地穿上。衣服很快着了火,公主发出了惨叫,公主的父亲连忙上前救她,可也立刻被烧死。

看到未来妻子和岳父全死于美狄亚之手,伊阿宋怒气冲冲地拿着剑去找她算账。可当他冲进美狄亚的房子时,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他的两个儿子竟然也被美狄亚亲手杀死,他刹那崩溃,而美狄亚则乘着龙车飞天而去,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美狄亚的故事,我可说是相当熟悉,除了在初中时读了无数遍外,还在大学的戏剧社团里参加数次排演。虽说只是演小人物,可收获也颇大。至少记住了这个故事及其剧本。于是只用了两天,我便把这个剧本交给了拉胡。

晚上,伊薇来到了我的房间,让莺莺燕燕们离开后,扬了扬手中的那摞纸,含笑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的,不过这个故事是本来就存在。”

“那,让你来演美狄亚怎么样?”她的眼波流转,突然说出了这一句。

我瞪大眼,惊呆了。我一个杂工替补,不过写了一个剧本就可以被捧为一线女演员?“你在开玩笑?”我吃惊地问。

“没有,”她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早就开始排练。”我被震在房间里,她走了很久以后才回过神来。

黯淡的火光之下,不大的舞台上,红色的粗布帷幕缓缓打开,一群长袍宽裙男女正在台上走来行去,演绎着亦真亦假的人生。

“神圣的河水正在向上逆流,男人的誓言是靠不住的……可怜的人呀,你的床上没有了丈夫……可怜的人呀,已有一位强大的公主已经占据了你的家。”

随着伴唱女孩们的哀伤歌声,我走到了舞台上,展开双臂,对着天空道:“爱情没有节制,便不能给人以光荣和名誉;但是,如果爱神来时很温文,任凭哪一位女神也没有她这样可爱。啊,女神,请不要用那黄金的弓向着我射出那涂上了情感的毒药的从不需发的箭!”

“我喜欢那蕴藉的爱情,那时神明最美丽的赏赐;但愿可畏的爱神不要把那争吵的忿怒和那不平息的嫉妒降到我身上,别使我的精神为了我丈夫另娶妻室而遭受打击;但愿她看重那和好的姻缘,凭了她那敏锐的眼光来分配我们女子的婚嫁。”

这是我们排练的第十五天了,我们每天都是从早排到晚,非常辛苦。由于有一定基础,我几乎把台词记得烂熟于心。拉胡来看过几次,每次紧皱眉头,朝我吹胡子瞪眼,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表现。伊薇走过来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才在瞪了我一眼后离开。

白发老者桑德拉则一直在静观看我们的排演,偶尔把伊薇叫过来,指导两句。伊薇每次都是垂着头恭敬聆听。

“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首先,我们得用重金争购一个丈夫,他反而会变成我们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一个在家里什么都不懂得女子,走进一种新的习惯和风俗里面,得变作一个先知,才知道怎样驾驭她的丈夫。”

我在台上踱着步,长裙在地上拖来拖去,不断向观众诉说:“一个男人同家里的人住得烦恼了,可以到外面去散散他的心里的郁积,不是找朋友,就是找玩耍的人;可是我们女人就只能靠着一个人。他们男人反说我们安处在家中,全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却要拿着长矛上阵:这说法真是荒谬。我宁愿提着盾牌打三次仗,也不愿生一次孩子……”

两个时辰后,我坐在舞台的角落里休息,抹着额头上的汗。伊薇来到我身边,忽然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选你做女主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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