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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王的新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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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深沉,我用清凉油揉着太阳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即使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儿子坐在床上翻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竟比我精神。看来,他已不是第一次熬夜了。

尤妮的神色带着几分焦急,却拿我毫无办法,只得默默陪站一旁。米塔来回来房前看了几次,每次都表情凝重。吉罗始终站在门口,垂目俯首恭敬站立,偶尔眼光会悄悄瞥向我这边。

凌晨两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冷风掠来,我在清凉油的味道中又清醒了几分。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一道华丽冰冷的声线在我面前响起,“我都要被你的聪明折服了。”

我的身子略震了一下,缓缓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了脸。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银色长袍沾着雨水,眼神慑人凌厉,发出恶狠狠的光。

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的迷诱香水味,我的唇角漾起不着痕迹的笑意,恐怕是刚从那位年轻貌美的夫人床上下来的吧。

他牵起嘴角,冷冷地道:“你赢了。”尔后,又对尤妮道:“服侍爱格伯特大人安寝。”

尤妮连忙恭身领命。他一把抓起我,把我连拉带拖地拉出了房间。

冷清寂静的走廊上,我狠狠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趁他分神之际,闪开了几步,冷声道:“放尊重点,公爵大人。”

他微愣一下,随后冷冷地注视我。我冷笑一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怦”地一下关上房门,把他关在了门外。

清晨五时,我被尤妮弄醒。“怎么了?”我在迷糊辗转中问,“才睡了几个钟头……”

“夫人,德尔诺老夫人昨日半夜过世,大人催您起身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问她:“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去?”

尤妮的眼里尽是无奈,叹道:“您终归是爱格伯特大人的亲生母,不是吗?”

我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男人生下儿子?起床后,我对着镜子问自己,满眼的愤怒和恼火,隐隐有泪珠毕现。

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衣,披上黑色的外套,我走出了房间。房间外,亚伦德和儿子正在等我。儿子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父亲身后,一脸的恭敬。

我心底不由掠过一缕伤感,多年来的严谨生活竟使才六岁的他如此拘谨。我直接牵起儿子的手,越过亚伦德,向走廊尽头走去。

倾盆大雨,阴霾乌云下,偌大的墓地阴森灰暗,充满一种抑郁压抑的感伤。嘤嗡的哭声弥漫环绕在墓地,低啜泣声,飘飘荡荡。

亚伦德和他的蜜雪儿公主全身黑衣,站在庞大的队伍正前方,我则与儿子站在裴斯纳夫人的身侧。

穿着黑袍,戴着黑帽的老祭司站在黑色墓碑前,口中念念有词,神情哀伤,宛若沙哑的乌鸦嗓子,流露出沉重的哀痛。不少贵妇们掩面抽泣,男人们则满面肃穆,表情平静。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裴斯家族的黑色墓园,所有墓碑都是黑色的,呈菱形向上突起,上面写着哀伤的悼文。我曾想仔细看下悼文,却始终没有机会。我与儿子站在人群内里,几乎没机会与墓碑近距离接触。

雨越下越大了,长长线条的雨帘,就像倒沷的盆水,哗哗直往下落,尤妮为我打的伞几乎遮不住我的身体,不断有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慢慢地,外套被浸湿了,长发上也淋湿了,还有雨点落在我的脸上。

我用了强大抑制力才使自己不打喷嚏,不破坏此时哀伤悲痛的氛围。

老祭司苍老的声音在雨中如蚊嘤,回荡在被浓浓雨雾笼罩的墓地。天是灰蒙的,雨雾也呈淡淡的灰色,阴寒潮湿之感,深深侵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开始微微发抖,儿子察觉,不由得抓紧我的衣角,并抬起小脸,用眼神关切地询问。

我的心里涌入一股暖流,这孩子竟有几分像我,而不是他那残酷冷漠的父亲。我不禁握紧了他的小手,微微一笑,暗示他我没事。

葬礼在冷风大雨中结束,我带着儿子跟着队伍向墓地前方走去,全身已然淋得透湿。快走到墓园出口时,亚伦德迅速来到我身边,将一件干净的微厚黑色披风披到了我身上,几乎把我从头蒙到脚。

我蹙起了眉,想回绝这件披风,他的眼睛里射出了恼怒,并站定怒瞪我,直到我无奈地同意,他才冷冷地走开。

裴斯纳夫人是与我们一起回到公爵府,当然,他的公爵夫人并未同来。华丽的红色石彻大厅中,裴斯纳夫人盯着我的脸,说道:“我今日留意你很久了,你不但没有面露哀伤,还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实在太失礼,对我们的族母夫人也实在不敬。”

“裴斯纳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道,“是你们的族母夫人,而不是我的。”

裴斯纳冷冷笑着,正欲动怒,亚伦德看了我一眼,立刻道:“母亲,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吧,曾祖母才刚过世。”

裴斯纳夫人怒视他,“我早就想说了,你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嘘寒问暖,还为她披衣,将尊贵的公主抛到一边,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亚伦德的眸子冷了起来,“母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要过多插手我的内室之事。”

“好,我养的好儿子,亏我曾为你做了那么多,”裴斯纳夫人的眼里露出泪珠,愤怒地道:“你竟一点也听不进我所说的。”

“母亲,我先送你回去。”亚伦德平静地道,扬了扬手,几个侍女入内,搀扶着裴斯纳夫人往外走。

裴斯纳夫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愤恨和怒火,望向她儿子时,却又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在她将要踏出房门口时,我悠悠地说了一句:“走好了,老妖婆,不要路上摔着了。”

要与亚伦德断绝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先从这个固执讨厌的母亲身上下手了。

裴斯纳夫人缓缓地转过了身,猛地将手上的沉重珠链向我砸来,我避之不及,额头正中她的攻击,霎时强烈的剧痛传来,我抓起一旁的花瓶就要扔去,却被亚伦德用力拦住。

他捏住我的手腕,同时夺下花瓶,朝门前侍女侍卫命道:“还不快送老夫人回庄园。”

一阵手忙脚乱的慌乱后,裴斯纳夫人在众侍女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走远。我冷眼看着亚伦德:“放手。”

他松开了我,我的手腕上一圈红印,而且不用照镜子,我知道我的额头上一定也有一块红肿印记。

“拿药膏来。”他冷冷地对门口的尤妮道,尤妮慌不迭地领命而去。

“不用了。”我的语气更冷,与他擦身而过,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很快离开了大厅。

半个时辰后,我泡在浴池里,闭着眼睛。额头痛处已涂上了药膏,却有一种隐约的热度蔓延开,使我的头脑有些昏沉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谁威胁你,不让你与我在一起?”缭缭白雾中,亚伦德华丽深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在我的耳畔。

我的心一惊,睁开眼,居然看到全身赤luo的他泡在水中,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手足无措,心里狠狠慌乱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告诉我,是不是你那边的同族人警告你,不让你与我在一起?”他的神情异常冷峻,眼神深邃清冷。

“你可真会想……”我向浴池边走去,却被他拦住,他阴冷地说道:“是不是?”

“不是,你让开。”我又朝另一边走去,他再次拦住,眼里的冰冷更甚,“说实话。”

我暗自心惊,真不知他是怎么猜到的,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勾起讥俏的笑容,“怎么会?突然间对我的母亲刻意谩骂,实在不像平常的你。如不是刻意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必不会这样做。”

我轻轻一笑,“你可能误会了,谩骂一向我的强项。”

“谩骂自然是你的强项,”他的笑容越发诡异邪魅,“但是你从不会主动挑起战斗。你最怕麻烦,最惧惹事生非,怎可能在战火快消停时又插上这一句?”

这个男人实在太聪明,我的心跳加快了些,却强作镇静,“挑起战火也是我的专长,你实在太不了解我。”

“宝贝,快告诉我,是谁在威胁你,又是用什么在威胁你?”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却又透出不容置疑的强硬。

第一百四十四章绝食

我额头的高热愈来愈烈,脑袋昏沉得厉害,温热潮湿的蒸汽使我气闷难耐。我抓住了池壁上方,才撑住身体不致倒下。

“乖,宝贝,”他的语气异常柔和,灼灼的目光却如火焰,深深透入我的眼底。“告诉我……”

他的咄咄逼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额上的热度似乎更甚,脑中灵光一闪,猛地脚下一滑,向后栽倒,直直跌入水中,水花纷乱溅起,我已晕了过去,当然,是装晕。

但是,我也真的病了。亚伦德半信半疑地把我从水中捞起,摸了摸我的额头,全身一震,连衣服也没得及穿,就全身赤luo地抱起了我,一路直奔回了房间。

我一连发高烧了三天,医师和侍女们围着我转来转去,我在头痛欲裂之时觉得头更晕,胸口闷得难受,直到第四天,才开始慢慢好转。

“欣然,”韩美琳的声音出现在我昏沉的梦中,“我们刚与我们的敌对一族战了一场,暂时取胜,你现在回来无忧。”

“你现在就带我回去吗?”我问。

她遗憾地道:“我们的仪器出现了问题,你现在只能用自杀一种方式回来,但是又不能流血,否则便会失败。”

“冷月琳当初割脉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可以回来?”我不解地又问。

“就算是你们自杀也得用一种小仪器的帮助,可现在我们一族因为连连对战,仪器损伤严重。那种协助你们回来的小仪器只能实现一半的功能,如果你流血,回来将失败,你还会真正地死去。”

我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们还会要亚伦德的七彩灵心吗?”

韩美琳回答我:“如果可能,我们当然会尽量拿到。但现在看你的情形,似乎不大愿意帮我们,说不定还会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你可能还是回来比较好。”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可以不要七彩灵心吗?”

“如果可能,我们是一定会要的,”韩美琳答道,“我们不会放弃。但你不用太过担心,他也不一定会死。”

她的声音消失以后,我静静地睁眼躺在床上,看着刻满浮雕和图腾的天花板。我还能再相信她吗?她说他不一定会死就不一定会死吗?

我在静思中沉默好久,疲惫地闭上眼,还是决定回去。我不在这边,韩美琳就少了一个行动媒介,她们想要做什么就不会那么容易。我回去后还能暗暗调查七彩灵心,必要时与她们的敌对族联系,暗暗弄清用什么样的方法能救亚伦德,阻止她们的行动。

自这天起,我开始拒绝喝药,拒绝进食,拒绝喝水,尤妮和一干侍女全都吓坏。米塔以为我在与亚伦德置气,拼命劝我不要再赌气了,就算要赌气,也要等身体完全好了再说,尤妮则端着药碗站床边,眼泪汪汪。

我仍紧抿双唇,铁了心,一定要回去不可。

亚伦德得信后匆匆而来,接过药碗后饮下一口,含在嘴里,强行喂给我,我咬紧牙关,死活不肯。

他狠狠掰开我的下巴,捏住我的双颊,将药喂入我的唇中,我用舌头强力抵住,哪怕呛得满面通红。最后,因为药是液体的缘故,还是被他强行灌入我的唇内。

但是喂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含着一口粥想要让我咽下,我死活不肯,哪怕呛得直流眼泪,也不肯轻易喝下。虽然他用强力让我咽下了一点点,可比起日常饮食的份量还是少了太多。

高烧已经褪去,可是我却迅速地削瘦下来,脸颊深深陷了下去,下巴越来越尖,一双不大的眼睛显得尤为突兀。

尤妮常常趁亚伦德不在时忍不住哭,并不断劝我:“我说夫人,您到底是在气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米塔也紧皱着眉头道:“夫人,您以为是在与公爵大人斗气吗?您伤害的是您自己。”

我的嘴角扬起不易觉察的笑,我就是要伤害自己。虽不是一个好办法,可似乎别无他路。

亚伦德每夜都陪伴在我身边,轻抚着我的额头,低声温柔地对我道歉,并表示只要我肯吃东西,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我依然闭着眼,呼吸有些微的紊乱,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他愤怒了,怒喝着令人端粥和食物过来。他恶狠狠地吻住我的唇,捏住我的下巴,强力要把温热的粥喂给我,我仍然拒绝,虽然因为体弱,拒绝显得软弱无力,可我仍坚定不移地抵制,使他强喂下来的食物仍然不多。

他还将牛肉在嘴里嚼碎,要强行喂给我,我咬紧了牙关,抵死不从,使出了吃奶的劲,若不是怕出血,早就咬舌自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也越来见瘦,两只眼睛显得越发大了。

“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冲我喊,怒喝狂声几乎震塌天花板。

他恶狠狠地怒瞪着我,双眼喷出怒火,胸膛起伏得厉害,我安静地回视他,神情不见任何变化。

“你是不是想把我折磨至死,李欣然?”他怒吼着,满眼除了怒火外,尽是心疼和无奈。

我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这些天来第一次对他说了话,只有三个字:“我想死。”

他强吻住我的嘴唇,用了很大的力,把我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喘息着松开我之后,他怒不可竭地道:“李欣然,你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是那么容易,可也不是那么难,不是吗?这段日子来,他用了不少办法逼我就范,包括让儿子每天哭着来哀求我,都未能让我心软。我已铁了心一定要离开。

亚伦德又在嘴里嚼着肉,然后低下头,强迫我咽下去,我虽然身子虚弱,可仍强撑着抵住,用舌头牢牢地“坚守阵地”,拼命不让那些碎肉进入。

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憔悴惨白的容颜,看了很久很久,将嘴里的肉吐到了一旁的托盘里,说道:“好吧,我即刻进城堡与国君、王后交涉,娶你为我的正室夫人。”

我先是一愣,尔后虚弱地笑起,眼角溢出了眼泪,“你以为……我是在威胁你,要你的名份?”

“那你告诉我,宝贝,”他极为温柔地凝视我,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我说了,我想死……”说完这句后,我再次虚弱地闭上了眼。

“你不可以死,我的宝贝,”他在我耳边轻轻道,灼热的气息滑入我的脖颈,“一定不可以死,我爱你。”

他把我抱入花园,在初夏的阳光下,坐在草地上,轻吻着我的脸庞,说着甜言蜜语,并说在这么美丽的阳光下,你舍得死吗?我呆呆地看着空中乱舞的蚊蝇,草地上绚烂的阳光,以及不远处穿梭忙碌的侍女们,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仍在我耳边轻轻嘀咕着,带着几分哀求,还带着几分宠溺,“欣然,你就当是怜悯与可怜我,不要让我孤单地生活在这里。没有你,我过得真的是很难受……”

一阵暖暖的夏风掠过,我的身子却瑟缩了一下,体质竟已弱到了这种禁不起风吹的地步。他迅速脱下了外衣,将我像包粽子般裹住,哀声叹气:“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你即便要惩罚报复我,也应冲着我来,而不是自己罚自己。”

他把我紧紧抱着,就像抱着一件很珍贵的物什一样,既用力又用得不是很大力,生怕弄坏了它可又怕它跑了。

“欣然,你来罚我好不好,我任你惩罚且毫无怨言,我保证不会发脾气也不会朝你吼叫,我心甘情愿地任你打骂。”他贴住我的脸,与我的手十指紧扣,“我爱你,欣然,不要抛下我,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夏风暖暖地吹过,花园里的玫瑰都开了,迷人的香气轻轻飘来,袭满了整座花园。草地上的阳光光圈悄悄地移动,将绿色草坪照耀得愈加迷魅美丽。

“大人,”吉罗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希斯诺王正在府外,两位小公主也一同前来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两位小公主?是我的那对双胞胎女儿吗?亚伦德看了我一眼,眼眸里透出深沉的银光。

“请他们到大厅等候。”他沉声令道。

“是。”

石彻的宽敞大厅内,虚软的我被亚伦德拥搂着向前走,阳光从高高的窗子里透入,照亮了深红色地毯,也在前方的三位精灵身上耀出了柔美的光圈。他们的身上笼罩着这层光晕,朦胧而梦幻。

希斯诺穿着一身宽大的紫色长袍,两个容貌相似的小女孩则穿着漂亮的小蓬蓬裙,除了颜色不一样,一条是红色一条是白色外,款式是一模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姐姐和弟弟

我的目光首先落在小女孩的脸庞上,眼睛里发出了光。

她们真的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脸上皮肤嫩得掐得出水,粉粉嫩嫩的,金色眼睛璀璨明亮,小粉唇娇柔美丽,小小的下巴尖尖的。两个小女孩的长相相似,不同处在于神情和头发颜色。

深紫色长发的小女孩神情平静,眼神波澜不惊,仿佛风雨欲来也不会动容片刻;而淡紫色长发的小女孩却流露出好奇而兴奋的神色,紧紧盯着我,小粉唇微张,一副喜滋滋的表情。

我在亚伦德的怀里激动得直发抖,恨不能立刻冲过去拥抱她们,但无奈身软体虚,不能往前移动一步,而且没有亚伦德的搀扶,我恐怕早已软倒在地。

希斯诺一直深深凝望着我,看了好久,我的眼光才移向了他,我们的目光交汇相碰,电光火石的刹那,他似乎在对我微笑,那一刻,他眼里的温柔与迷魅浓郁弥漫。

与他相识相恋的那段时光仿佛发生在昨天,可却一去不复返,且再也不复重来。

我的心沉定了下来,又将目光缓慢地移至两个女儿身上。

亚伦德脸上的神色不好看,铁青着一张脸,先是拉着我一起行礼,才冷冷地开了口:“希斯诺王大驾光临,使得蓬荜生辉,只是不知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希斯诺优雅地一笑,多年不见,他的气度更加从容雅致,从上到下都表现出一位君王的优雅至极的高贵气质,妙美绝伦,光彩四溢。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我的脸上,微笑着回道:“突然造访,实在失礼。但因小公主一直想念母亲,又听闻欣然夫人已回国,便携女冒昧而至,还望见谅。”

希斯诺的这番话说得大方得体,亚伦德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得冷淡地应道:“既是如此,还请两位公主随我的夫人一起去房间叙情。您请先至偏厅移座,我随后便至。”

希斯诺依然优雅地微笑,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公爵大人了。”

我被亚伦德打横抱起,走向我的起居室,两个小公主则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跟随在我们的身后。

虚弱地靠在床头后,亚伦德为我盖上了薄被,柔声低问:“宝贝,你现在可愿吃点东西,想和你的小公主们说话可是需要一点力气的。”

我看了看站在床头不远处的两个小美女,心中一软,便点了点头。确实,如果现在不吃点东西,恐怕难以与她们说话或游戏。一直以来,我无法尽到做母亲的责任,生下她们后,只能将她们交给她们的父亲抚育。如现在再为自己的一己私利,不能与她们相聚天伦,我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亚伦德面露喜色,扬了一下手,一位侍女匆匆忙忙出了房门。

他坐在我的床,轻柔地握住我的手,说道:“我爱你,欣然,这一点你永远也不要忘记。哪怕我们之间有了孩子,也不会使我对他的爱更多,相反,我对你的爱却会更深。”

我很诧异,他为什么忽然间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希斯诺的出现令他如临大敌,正如他每次出现在塔尔特王宫会令希斯诺坐立难安一样。他现在对我说这些甜言蜜语大概是为了让我抵御希斯诺和女儿们的温情攻势吧。

肉粥很快送来,亚伦德用小汤勺喂我喝粥。我期待早点与女儿们待在一起,便吃得很快,不一会儿,粥碗便空了。他满意地笑笑,吻了下我的脸庞后,起身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淡紫发小美女便冲了过来,跳上了我的床,搂住我的脖子,欢快地叫道:“母亲,母亲,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蔷薇。”

我的眼泪蓦地涌流而出,紧紧抱住了她小小的身体,泣不成声:“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抱着她,哭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多年积攒的眼泪全都流光,我实在太爱太爱她们。深紫发小女孩缓缓走到了我身边,我一把也拥住了她,将眼泪蹭了她满脸。她微微蹙了蹙眉,抿了抿小嘴,忍受了这种“关爱”。

哭够了之后,我松开她们,命人拿美味的糕点和新鲜的牛奶来。我抱歉地看着她们:“实在对不起,我的身体最近不大好,不能亲自为你们做食物。”

“没关系,母亲,父亲说……”蔷薇兴奋地说着,但只说了一半被雪妮打断,她的笑容淡淡的,从容不迫地道:“母亲,待您身体好了,自是可以为我们做。”

我讶异雪妮高贵从容的气质,小小年纪,年仅八岁的她竟有几分帝国公主的气度。蔷薇倒是有一般八岁小女孩常见的天真与活泼,只是偶尔不说话时又能从她眼底窥见一丝深藏不露的狡黠。这点像极了她的父亲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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