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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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上楼者，都是脸色傲然，看也不看留在第一层的武者，似乎身份天生高人一等。

这一层的人，看着那些人，也都流露出敬畏和羡慕之色，有些人甚至微微鞠身，以笑容表示自己的谦卑。

“刚刚上去的那位，是星云阁魏兴长老麾下的堂主裴安，开元境初期修为。”

“现在这个叫冀飞文，是碎冰府下面的冀家家主，据说达到开元境中期境界了，非常厉害。”

“咦，那位是？”

这层的武者，时不时嘀咕着，将一个个上楼者的身份言明，然后忽然看向一名青年武者目露诧异。

这名青年二十岁左右，一身碎冰府的武者衣衫，模样俊朗，神色漠然，和冯逸竟然有着七分相似。

他径直上了楼梯。

“冯凯！他是冯凯，大半年前他还在星云阁修炼，不知道为什么冯家突然叛出星云阁，冯凯也直接加入了碎冰府。”有人惊叫起来。

秦烈混在人群中，眼瞳微缩，暗暗打量着冯凯。

“原来这就是冯逸的哥哥，那个言明要杀我的家伙，可惜……他似乎并不认识我。”

“冯凯！你个叛徒，你和冯家必然会被星云阁赶尽杀绝！”就在此时，那个早先上楼名叫裴安的星云阁武者，在二楼暴喝一声，以言语威胁。

“哼，你可以试试，看看是谁杀谁！”冯凯毫不示弱的在二楼冷喝。

秦烈和很多人都在下层，只能听到上面传来的争吵声，不能看到上面两人的状况。

“安静。”一个不耐的声音，从更上面的楼层传来，声音浑厚有力，哼道：“如果不想遵守我的规矩，就都给我滚出去！”

此言一出，冯凯和裴安的争吵声立即停了下来，两人还嗫嚅着，同声致歉：“潘老息怒。”

“潘老，他是谁？”有初来的人低声询问。

“潘老就是潘珏铭，是冰岩城这家器具阁分店的负责人，连碎冰府府主严文彦，和星云阁的阁主屠漠，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更何况冯凯和裴安了？”有知情者轻声解释。

秦烈在人群中听着，默默看向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口，暗自苦笑。

他境界不够，身家也不阔绰，显然不够资格去上一层看看，沉吟了一下，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先前的事情上，他找到一名器具阁的女店员，拿出一块刻画了聚灵阵图的灵板，说道：“器具阁收灵材么？”

“当然，不过要看什么等阶的，低等级的我们不会收。”女店员二十来岁，容貌普通，脸上还长着痘痘，她从头到脚瞥了一眼秦烈，态度冷淡道：“凡级五品以下的灵材，建议你去别的商铺出售，就算是凡级五品的灵材，也最好是能批量出售，一块两块的那种，器具阁兴趣都不会大。”

秦烈愕然，心中暗暗咂舌，没想到只是器具阁的小小一名店员，居然都这么难缠。

“这个灵板，内部有聚灵阵图，能聚集天地灵气，让修炼者身边的天地灵气增强四分之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收购？”秦烈有预感要吃瘪了，不过现在手头太紧，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

“练习刻画灵阵图的灵板，只是低等级的灵材，就算是里面有聚灵阵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名店员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讥诮之意，很明确地拒绝：“抱歉，别说我们器具阁了，就算是外面的那些小店铺，都不一定会愿意收购。”

秦烈神色有些狼狈，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多言，也没有脸继续待下去，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器具阁。

“试试外面的小店铺吧……”来到器具阁门口，他吸了一口气，苦涩的笑了笑，不死心地一家家尝试。

“我这个灵板，能汇聚附近的天地灵气，让周边天地灵气增强四分之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你换一家试试吧。”

“高等级武者，有灵石可以用来修炼，用不着这东西，增强的四分之一灵气，也不算很多，找个灵气浓郁的地方就可以了。”

“抱歉，我们不收购。”

“不好意思，小店没兴趣。”

“……”

秦烈一家家的尝试，结果都是一样，被一次次蜿蜒拒绝，言明对他的灵板没有兴趣。

“一个下午就这么浪费了，天都快黑了，嗯，还剩最后一家商铺，试试看吧，不行就回去了。”

他就准备放弃的时候，看到灵材商街偏僻的一角，居然还有一家很小很小的商铺。

这家商铺很偏僻，和热闹的主干道隔了一截距离，门前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李记商铺”，那牌匾上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

屋内，阴影处隐隐有一人躺在摇椅上，兴许因为生意太萧条，他似乎已沉沉睡去。

……

第五十七章李记商铺

秦烈碰壁碰了一下午，也不在乎回客栈前多碰壁一次，便迈步走向这家奇怪的店铺。

“小朋友，今天不早了，我要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他尚未踏入房门，屋内摇椅上的人，竟然主动开口，示意他都不用进来了。

秦烈讶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远处许多商铺还都在营业，更远处的器具阁更是人流湍急，正是热闹的时分。

“我不是来买东西，是打算卖东西，希望你能看一下。”秦烈客客气气进来。

屋内，竹子编织的摇椅上，一名中年大叔懒散躺着，眯着眼摇晃着身子，看着他淡然道：“这条商街那么多商铺，就数我的最偏僻，亏你能找到我这里。怎么？是不是所有商铺都试过了，没有人对你的东西有兴趣，临走前不死心想试试我这里？”

他一句话揭穿了秦烈心思。

秦烈尴尬起来，坦然点头，“是这样的，算了，你估计你也没什么兴趣，是我冒昧了，抱歉，打搅你休息了，我这就走……”

“拿来。”中年人相貌其实颇为俊逸，只是衣着邋遢，他缩在摇椅中朝着秦烈伸出手，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兴致显然也不高，“都进来了，我便看看吧，也好让你彻底死了心。”

这间店铺乱七八糟，旁边堆积着各种沾满灰尘的灵材，看样子等阶都不高。

中年人的摇椅，倒是占了很大一块地方，他两边几个橱柜内，零散摆放着几块不知名的石头和一些锈迹斑斑的木材，还有几件破损的灵器，看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难怪店里无人光顾。

扫了一眼店铺的情况，秦烈便大失所望，知道怕是来错了地方，已经心生退意。

不过那大叔眯着眼，手都伸出来了，他也不好掉头离开，便将一块他刻画了聚灵阵图的灵板取出，递给了这神态懒散的大叔。

“……灵板，练习刻画灵阵图的低级材料，难怪无人问津了。”大叔眼神古怪，随意接过那块灵板，眼睛微眯，似乎暗中查探了一下。

然后他眼睛幽幽一亮，看着那块灵板，忽然就沉默了下去。

好半响，在秦烈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这块灵板有什么用？”

秦烈解释了一遍。

“只能增强周边四分之一的天地灵气，对有灵石修炼的武者，还有那些大势力的家伙而言，显然没有太多的帮助。”他皱眉看向秦烈，两根手指夹着灵板把玩着，说道：“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有兴趣，也不知道能不能卖掉，所以不能给你明确的价格……”

“那就算了吧。”秦烈早知会如此，失望的轻叹一声，心道也终于可以死心了。

伸手拿过那块灵板，冲此人说了一声打搅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中年大叔叫了一声，待到秦烈转身后，他淡然说道：“我不知道谁有兴趣，不过你可以试着去卖，看能不能卖出去，嗯，东西……其实还是不错的，有点用，就看有没有人买了。”

在秦烈诧异不解的时候，他又道：“你可以留在我店铺内，由你自己去卖，能不能卖出也看你自己，如何？”

秦烈挠了挠头，心里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商铺的情况，苦笑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嫌弃我的小店？嫌太偏僻，怕无人问津？”大叔呵呵一笑，眯着眼懒洋洋说道：“虽然位置的确不好，不过每天也有十来个愣头青会过来，譬如你，不就是找来了？至少，你可以试试看，总比烂在手里强吧？”

“那我明天来试试。”秦烈想了一下，也的确有点不死心，就答应了下来。

“我叫李牧，你可以叫我李叔，我看你拿着包裹布袋，应该初来冰岩城不久吧？你住什么地方？”他问道。

“附近的一家客栈。”秦烈老实答道。

“我这里还有一间房空置着，就是有点脏乱，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先住着。”李牧一边摇晃他的摇椅，一边懒洋洋地说道：“那房间内还有一些空白灵板，你要是想练习刻画灵阵图，可以先用那些灵板。嗯，等你把你的东西卖出去了，然后等价还我就行，真要是还不上，就帮我看店抵债也可以。”

秦烈愣愣看着他，好半响，才道：“你是认真的？”

“废话！”李牧叱了一句，指向身后小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庭院，有两三间小屋，“东边的那间，你可以先住着，里面还有一些空白灵板，你翻出来可以先用着。白天，你就来这里试着卖你的东西，卖不卖的出去，就看你自己，如何？”

“行！”秦烈大喜，道：“我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呢，就不回客栈了，现在就住可以么？”

“可以。”李牧满不在意道。

秦烈点了点头，呵呵笑了笑，越过了李牧，从他后面的小门进入庭院，来到他所指的那间小屋。

刚推开门，灰尘便忽然扑面而来，呛的秦烈大声咳嗽。

在这房间内，布满了蛛网，房内的一个小木床上，堆积着各种木块、碎石头、不知名的金铁等物，看起来都不是等阶很高的灵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墙角边上，有着数十块沾满灰尘的灵板，那些灰尘似乎比灵板还要厚实。

“小店本小利薄，请不起人，你就自己打扫吧。”李牧的声音，从外面店铺传来。

“哦。”秦烈应承了一声，便着手开始打扫。

一直忙到半夜，他才将小房间收拾整齐干净，将他那些低等级的灵材都放置好，然后取出一块空白灵板，眼神熠熠地开始着手练习灵阵图的刻画……

一晃九天过去了。

白天，他和李牧一起在前面商铺内，向偶尔闯进来的路人叫卖他的灵板，晚上则是继续练习刻画聚灵阵图。

他很快发现他被骗了……

九天来，一共只有十来人进入李牧的店铺，而且还都是低等级的武者，过来后只是看上一眼店铺内的摆设，然后就神色古怪的离开。

根本没人对这店铺的东西有兴趣。

秦烈连找人叫卖的机会都没，往往才张开嘴，人家已转身离开，留他在后面讪讪干笑。

若非小屋内有空白灵板供他练习，他怕是早就受不了离开了，他知道这商铺生意不会好，但是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差到如此地步。

小店生意出奇萧条，也难怪李牧天天躺在躺椅内闭目养神，没有个做生意的样子。

对于他不断消耗灵板一事，李牧没有多问多提，也没有和他算灵板的账，而且对他的来历和身份也是只字不问，这让秦烈暗暗放心，也就继续住了下来。

“李叔，我已经用了你十二块板子，如果我的东西还一直卖不出去，要如果偿还你？”这一天，秦烈忍不住主动询问。

“我还没想好，你继续用吧，我想好了会告诉你。”李牧如此回答。

“李叔，铺子里东西太乱太杂了，也显得脏……”秦烈语气委婉，说道：“要不要我打扫打扫，好好整理整理？这样可能生意会好一点，人家不会一进来就走，你说呢？”

“不识货的家伙，爱走不走，不用搭理他们。”李牧哼了一声，说道：“你别管，我就喜欢这种脏乱的环境，太干净了我反而受不了，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你不用多管。”

秦烈哑然苦笑。

在李记商铺的第十六天。

这天，秦烈和往常一样在商铺内，也神情懒散坐在一个椅子上，两手托着下巴，思量着增幅灵阵图的灵线细节。

最近，他的五块灵板，都连续成功的刻画出聚灵阵图，而且最后一块灵板的刻画，他仅仅只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他还记得，第一次刻画成功的时候，他耗费了整整七天时间。

如今，他渐渐真正掌握了聚灵阵图的刻画，因为熟练了，他刻画的速度也明显变快。

他认为他已经算是掌握了聚灵阵图的刻画，所以将精力转移，准备尝试对增幅灵阵图下手了。

“李记商铺？这地方竟然还有一家商铺……”

“小姐，这家商铺就不用去看了吧？进去也是纯粹浪费时间，这么偏僻，这么破旧，肯定没什么东西能看的。”

“都走到这边了，就过去看看吧。”

外面传来谈话声，不多时，一名身姿高挑的美丽女子，带着一名中年家仆走了进来。

白衣女子二十岁的样子，一身宽松的雪白武者服，衣服颜色和她赛雪的肌肤相得益彰，此女凤目明亮，鼻梁很高，看起来个性强势，她那张精美的脸上有着天然的漠然，似乎习惯了高高在上，正常看人的时候，都像是在俯瞰着别人。

“一老一小，都坐着发呆，你们不做生意了？”中年仆人进来后，皱着眉头冷哼道。

李牧淡然一笑，冲秦烈点了点头，示意他来应付，自己还是懒洋洋缩在躺椅内，依然眯着眼养神。

“你们可以随便看看。”秦烈起身，诧异的看了看那白衣女子，暗赞此女美丽出众，就是神情太冷漠了一点。

“你是店员吧？”白衣女子漠然点头，道：“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店里最稀罕的东西，稀松平常之物就不要说了，我没有什么兴趣。”

“好啊。”秦烈取出了他成功刻画出聚灵阵图的灵板，摆在了白衣女子身前的桌台上，然后很干脆地说道：“我们店最有趣的东西，就是这个了……”

“你个混小子。”李牧一脸莞尔，讶然嘀咕了一句，摇头失笑。

……

第五十八章聚灵牌

“这块刻画有聚灵阵图的灵板，一旦激活，就能主动聚集周边天地灵气，这么一块灵板，能让武者身旁天地灵气增强四分之一！”

“最主要的是，这灵板激活只需要消耗极少的灵力，而且可以反复使用！”

“武者在野外修炼的时候，有了这么一块灵板，就能让修炼效率增强。与人交战过后，也能通过这么一块灵板，让灵力恢复速度变快。”

“……”

李记商铺内，秦烈手持那块灵板，对着白衣女子侃侃而谈，热情推销着他的杰作。

白衣女子精美的脸蛋上，神色淡漠，听他讲解了一会儿，渐渐不耐，插话道：“只是这样？”

“你还要怎样？”秦烈停了下来。

“有攻击上的帮助没？能防守么？”模样惹眼的白衣女子，好看地皱了皱眉头，“如果仅仅只是能增强四分之一天地灵气，那就不用继续介绍下去了。”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中年仆人，失望道：“看来是来错地方了。”

这般说着，她已经没了先前的兴趣，掉头就准备离开了。

“小子，一共有多少块灵板？”就在此时，躺在摇椅中神情懒散的李牧，忽然问道。

“十七块。”秦烈答道。

“都拿出来，全部激活内部的聚灵阵图，让我们看看有没有叠加的效果。”李牧淡然说道。

“叠加……”

如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乍现，秦烈眼睛倏然亮了，被李牧一句话提醒，捕捉到了关键。

眼见那白衣女子和她的中年仆人，忽然也停了下来，秦烈不及多想，立即将身上所有成功的灵板拿出来，每一块灵板内都逸入一缕灵力，激活其中的聚灵阵图。

一块块灵板，忽然都释放出淡白色光晕，形成一股不弱的吸引力。

李记商铺周边稀薄的天地灵气，如忽然受到漩涡的吸引，渐渐朝着这一块汇聚，逸入商铺中央。

本来商铺内许多低等级的灵材、灵石、各种金属，都沾满了灰尘，使得此地空气污浊。

然而，随着天地灵气慢慢地汇聚，屋内几人都觉得空气清新自然起来，嗅上几口后，几人都是精神振奋。

“将灵板散开来放，放在屋内各个角落。”李牧在躺椅中摇晃着，眯着眼继续吩咐。

秦烈又是眼睛一亮，急忙将身前桌面上的十七块灵板拿起来，分别放在商铺各个墙角。

他让一块块灵板都分散开来，将七块灵板放在中央，其余十块散在墙角和墙壁上，均匀的布置开来。

十七块灵板，在破旧不堪的商铺内，释放着蒙蒙幽光，灵材商街天上缭绕着的稀薄天地灵气，依然缓慢朝着这家名为“李记商铺”的小店聚集着……

屋内，本欲离开的白衣女子和中年仆人，早已停下脚步。

两人皆是目露惊诧，神情动容地看向散落在屋内的发光灵板，也不吭声，只是暗暗感受着天地灵气的变化。

秦烈眼睛越来越亮，也在用心感受着天地灵气的变化，心中被惊喜充斥着。

李牧依旧懒洋洋缩在摇椅内，在安静之极的屋内，众人皆是沉默着，只有他那摇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

灵材商街上。

附近几名境界略高的武者，敏锐觉察到天地灵气流动的诡变，都脸色错愕，不由自主地顺着灵气聚集的方向，朝着“李记商铺”的方向走来。

“奇怪，天地灵气悄悄朝着那边凝聚，莫非有大境界强者要突破了？”

“不，不太像。这天地灵气的流动速度并不快，非常平和，好像不是人为造成，而是受到什么强大灵器的牵引。”

“难道有强悍之极的灵器现世了？”

“不知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去看看吧。”

商街上，极少部分感知敏锐的武者，在李记商铺活动，忽然觉察到了灵气的奇特变化，都是心生惊诧疑惑，慢慢的靠拢过来。

器具阁。

五层的楼阁，顶层上一名六十来岁的枯瘦老头，身着华贵的锦衣，正准备小睡一会儿。

“嗯？”

老头忽然看向窗外，嗅了一口空气，忽然神情微动。

他径直下楼，在器具阁一众店员恭敬的目光中，他从五楼来到一楼。

“潘老，您这是？”

“潘老，你怎么从五楼出来了？”

“潘老，这是中午时分，这个时间段您不是在午休么？”

“呵呵，潘老原来也有改变习惯的时候，真是有趣。”

很多器具阁一楼的武者，围绕在一件件精美灵器旁边，本来还在向店员询问灵器的细节，这时候一见老者下来，都是目露惊异，忍不住张口轻呼起来。

老头叫潘珏铭，也是这家器具阁分店的真正负责人，在冰岩城他的身份地位极高，连屠漠、严文彦两人见到他，都要叫上一声“潘老”以示敬意。

他独特的午休习惯，几乎所有经常来器具阁的武者都清楚，也知道在他午休的时候，万万不可在器具阁大声喧哗，否则将会被直接驱除器具阁，以后都可能会被拒绝入内。

然而，在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他竟然罕见的下楼了……

众人皆是惊奇不已。

更让人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先前登上器具阁二楼、三楼的几人，在他下楼之后，一个个也是目露惊讶的下来，其中有两人不过刚刚上楼一小会，应该还没来得及多看灵器几眼，竟然也都下了楼，和潘珏铭一样走到了街道上。

“潘老……”

一名身穿星云阁武者服的彪悍大汉，从楼上下来后，来到了潘珏铭身旁，轻呼了一声。

此人名叫吴崇，是星云阁长老褚衍麾下的第一堂主，刚刚突破开元境中期，来器具阁想找一样和自己功诀适合的灵器。

潘珏铭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然道：“看来你也感知到了。”

“嗯。”吴崇微微鞠身，目露敬意道：“不如潘老您感知那么敏锐，我是在您下楼后，才发觉到变化……”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潘老，您看……会是什么一个情况？”

“去看了才知道。”潘珏铭随意答了一句，忽然迈步前行，吴崇和其余几个从楼上下来的人，赶紧跟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我也听不懂，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不过潘老今天没有午休，就已经很奇怪了……”

“他们好像要去看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在意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

器具阁一楼，都是炼体境的低等级武者，感知低微，不清楚具体情况，都在好奇讨论。

过了一会儿，眼见潘珏铭、吴崇等人渐行渐远，他们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些人惊呼着，也不管今天前来器具阁的目的了，也纷纷跟了过去，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有人能悬浮灵材商街的天空，就能清晰看到灵气的微妙变化，能发现那李记商铺周边的天地灵气流动的奇诡之处，能看到李记商铺如一个漩涡般，正在不断聚集拉扯周边天地灵气，让那商铺灵气变得浑厚非常。

还能看到，灵材商街上本来分散的人流，变得和那灵气一样，也朝着李记商铺聚集……

李记商铺内。

秦烈和白衣女子、中年仆人，还有那店主李牧，似乎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在默默感受着屋内的灵气变化……

十七块灵板，散落在墙角，放在墙壁橱柜上，静静贴在众人身前的桌子上，散发着淡白色光晕，依然在聚集着附近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