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祖师爷-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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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仿佛浸泡在水中，眼前一片黑白，没有色彩，没有声音，与空间之间的接触，也没有明显的触感。

宁晚歌在瀛海隐居多年，与世无争，瀛海三山出世，她也从不参与，但关于瀛海的许多事情，她都有所耳闻。

“这是瀛洲仙山的无名古阵阵法之力……”此时她心中恍然，转身望去，就见一个身着紫衣的青年正盘膝坐在一旁，神情平静的看着她，正是汪林。

汪林盘膝坐地，双手平放在膝头，一头白发在背后披散开来，看着面前一身白色宫装，清秀淡雅的宁晚歌。

宁晚歌并没有动怒，整个人气质高华，仍然淡泊平和。她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怪异之情，微微侧首打量汪林：“刚才。那是你的法术？”

汪林点点头：“不错。”

宁晚歌轻轻蹙了蹙眉：“你如何将我带到瀛洲仙山呢？还是你操纵瀛洲仙山来到这里？”

察觉自己被瀛洲仙山无名古阵之力笼罩，宁晚歌便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怀疑一切都是幻境时。尝试破解却没能成功。

她和汪林，在真假虚实变幻之道上的造诣，基本上在同一个层次，真要说起来，她可能还要更胜一筹，所以之前她无心中营造的幽梦幻界，与瀛海固有幻境结合后，无意识情况下借助地利优势，也能困汪林许久。

但是汪林方才的幻境。除了自身神通法力以外，还以瀛洲仙山无名古阵之力，牵绊了她的神魂，并且阻隔了她和脚下这个幻境之间的联系，双方之间的地利优势不仅逆转，在神通法力上，她也遭到削弱。

更重要的是，汪林破解她法术的同时，使得幽梦幻界的法术之力也与古阵之力融合。反作用在她的身上，宁晚歌近乎开门揖盗，以至于毫无所觉间就着了汪林的道儿，但这些宁晚歌还能接受。她只是奇怪，汪林如何把她带到瀛洲仙山来？

“瀛洲仙山本来就离这里很近？”宁晚歌问道。

汪林神色平和，难得耐心的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我们现在身处你所居住的幻境并没有移动，是我借助家师所留宝物。接引了瀛洲仙山古阵之力到这里。”

他摊开手，就见掌心有一些碎石。似乎是一块晶石碎裂开来的模样。

宁晚歌点了点头：“从我睁眼之后看见你的第一刻起，我已经置身于你的法术之中了？”

汪林淡淡说道：“不错。”

“并非你解开了法术，让我从沉睡中苏醒，而是我自己从你的梦境之道中醒转。”

汪林端坐于地，这时站起身来，双手背负于身后，看着宁晚歌：“我从你的梦境之道中醒来，你也立刻从似入定似沉睡的修练状态中苏醒，但就在这一刹那间的时间中，我展开了我的神通法术。”

宁晚歌微微仰首：“你的这个幻境，竟然反弹融合了我的幽梦幻界，令人自身心中所想，予以投影映射……”

幻境中的经历，投影出了她内心深处一直牵挂之事，那就是她失去的记忆，她的出身来历，她遗忘的过往。

知晓柝空大圣和杨清等人的存在，则源于此前他们也陷入宁晚歌的幽梦幻界，虽然彼时宁晚歌自己没有察觉，但在苏醒刹那仍然会有反馈。

汪林这时说道：“但最终结果，出乎我预料之外。”

他破除宁晚歌幽梦幻界的同时，将这个幻境结合自身神通法门与瀛洲仙山天地古阵之力，反向施加于宁晚歌身上，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但他没有中止，想索性确定宁晚歌的身份和来意，破除宁晚歌幽梦幻境，见到宁晚歌的一刹那，汪林已经觉察之前误入幻境，并非宁晚歌有意为之。

汪林手段虽然酷烈，对敌向来不留活口，但敌友难辨之时，他并不会盲目下杀手，只不过最高级别的戒备警惕必不可少。

而且，他也要防备，自己对宁晚歌的手段判断有误，若是宁晚歌有意为之，而又能瞒过他的感知，那其居心和能力便都极为危险。

种种经历表明，宁晚歌确实没有敌意，之前一切，更多是意外。

眼前这个女子，除了关于自己身份的探寻以外，对旁的事情，基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性子疏散得很。

而且其人宽和，心地甚至有些柔软。

在其心境投影的幻象中，汪林平安救回了杨清等人，没有一人折损，没有出现任何牺牲。

对于那个灰袍人，也更多是探究其身份，而非斩杀。

方才梦境中的灰衣人，并非汪林设计，而是就像幽梦幻界中的白袍人源于他自身，那个灰袍人也是宁晚歌自己心中对手的投影。

最后那一幕，同样出乎汪林预料之外。

那仿佛是深埋于宁晚歌心头最深处，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或者始终下意识回避的存在。却在这个幻境中，成功映射出来。

但因为太过突然。反而和宁晚歌一贯以来的心境产生冲突，幻境无法对宁晚歌突变的心境给予合理的回应。于是也让宁晚歌一下子从幻境中惊醒。

那个灰衣人的存在，其实也在暗示着宁晚歌一直以来的疑问，她一直所探寻的缺失的记忆。

并非双胞胎姐妹一类的事情，那个灰衣人，是暗示宁晚歌自己！

她最大的对手，是她自己，她缺失记忆的根源和最终解决，也都着落在她自己身上。

宁晚歌目光有些复杂的望向远方，喃喃自语：“我检查过很多次了。我的神魂之上并没有被人，或者说被从前的我自己施加封印，可是这一幻境中的暗示，为什么会反映出那样的景象？”

她突然转头看向汪林：“我也曾经将自身投入幽梦幻界，试图唤醒自己内心最深层的意念，但却没有成功，在纯粹梦道投影的力量上，我的幽梦幻界应该比你方才那个幻境更强才对。”

汪林坦然点了点头：“不错，针对心境意念投影。你的法术更强，更善于发掘，而我的法术，强项在于外界限制。令人无法挣脱。”

他看着宁晚歌，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我的法术中，融入了轮回宿世之力。可以粉碎人的宿世记忆，又或者唤醒人的宿世记忆。”

当年汪林初悟黄泉诸法。其中第一法黄泉路，凝练比良坡。就有此作用，只不过效果如何，要视汪林自身修为和对手修为双方面而定。

在现如今随着汪林修为越来越高，对道法神通领悟越来越精深，类似法门也在渐渐融入其他神通法术之中。

他方才营造的那个幻境，便有此效力。

汪林也能隐隐感觉到，宁晚歌并不是被别人或者自己封存了记忆，而是她的神魂仿佛出现了断裂缺失。

宁晚歌说道：“四千年前，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便已经是合道境界了，并非刚刚转世降生的孩童。”

她目光有些怅惘：“即便与我前生有关，但自我降生起，到我修练至合道境界为止的事情，我也都没有任何印象。”

“各种生活常识，一身道法修为，只有这些还记得，但除此以外，其他任何东西却没有留下丝毫踪迹，便是现在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己后来起的。”

汪林听了，也微微蹙眉，听宁晚歌所描述，她合道，就仿佛一次转生似的。

但如此法门，世间从未有过，与宁晚歌自己现在的幽梦之道，也完全不搭。

若说是大乘级数法宝的元灵脱劫转生，那也要从头修炼，断不可能一转生，就从大乘级数法宝变为合道境界修士。

宁晚歌转头看向汪林：“你师弟他们呢？”

汪林说道：“已经苏醒，在我的法力所营造的小世界中。”

宁晚歌静静看着他，突然问道：“你觉得，现在眼前这一切，是否真实？方才这一切，你从幽梦幻界中苏醒，然后将我摄拿入你的神通之中，之后我再脱身，然后我们彼此之间的交流，这一切，是不是又一重幻境？”

“之前一切，是否全部都是假象？”

汪林淡淡说道：“真假虚实变幻莫测，当一切心境诉求都能得到合理全面的回应时，这个世界是真是假，差别很大吗？或许我们整个天元大世界都是虚假，都是人为创造，我们都生活在他人编织的梦境之中。”

“但这个念头，也是我们的幻想，我们可以幻想这个世界是他人编织创造，那个创造天元大世界的人，同样存在于我们的梦境幻想之中。”

宁晚歌看了他一眼：“你这想法有些自欺欺人。”

此刻的汪林没有丝毫冰冷狠辣之气，神态平和而又淡然，甚至隐约带着几分少见的微笑：“编织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又是不是生活于别人编织的世界中呢？”

第1151。争夺的焦点

宁晚歌闻听汪林所言，微微有些讶异的看向他，而汪林则神色平静。

“我时常都会怀疑，现在一切，自家过往经历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场梦。”良久之后，宁晚歌摇了摇头，神色恢复正常：“而你，比起我来，更加……”

她稍微顿了顿之后，看着汪林坦然说道：“……更加疯狂。”

汪林不发一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整个人平静如水。

宁晚歌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汪林说道：“接下来，你欲何为？”

汪林神色漠然的说道：“不管有心无心，你通过我和五师弟的梦境，知道本门太多秘闻。”

“你的修为实力，本也当得起本门礼遇，但是敌是友，殊难预料，从我本意来讲，是不能轻易放你离开的。”

他看向宁晚歌，神色淡然，似乎在诉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哪怕通过之前的交手，他隐约感觉到，宁晚歌似乎已经开始历劫了。

真要斗法起来，他一个人确实未必能留住宁晚歌，击杀或者擒拿的难度就更高了，

但如果当真死战一场，这并非个人胜败荣辱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单挑，到时候玄天封神旗和苍天道剑都会用上。

他一个元神化身境界修士对阵已经开始历初劫的宁晚歌，用法宝可谈不上丢人。

三对一的情况下，宁晚歌若是没有强力法宝在手，她能否走脱。就真的成问题了。

宁晚歌神色同样平静：“所以呢？”

汪林淡淡说道：“事关本门整体，你也非寻常人。我不会擅专，你的去留。家师一言可决。”

虽然独立性很强，但事情轻重缓急，汪林可以分清。

宁晚歌闻言，没有多说什么，汪林就当着她的面，祭起一张灵符。

这灵符是林锋得到蓬莱、瀛洲两座仙山之后，引动仙山之力专门特制而成。

隔着两重世界界域之力，进行法力传音，非常不便。有颇多阻隔，修士修为越低，便越是如此，普天之下绝大多数修士如果彼此之间身处不同世界空间，那么法力传音直接就是断绝的。

为此玄门天宗内部专门特制了一批灵符，用于身处瀛海中的人，同瀛海之外大千世界神州浩土上的人联络。

汪林祭起灵符，灵符在空气中化为一道紫光，紫光渐渐形成一个人影。一袭紫衣，头发散开，正是林锋。

林锋看着汪林，笑道：“小林子。何事？”

汪林将事情经过详细诉说一遍之后，林锋也颇有些意外：“哦？”

梦仙宁晚歌的大名，他此前自然也听过。神州浩土人族修真界眼下最顶尖的四大合道境界散修强者之一，同已经入了玄门天宗成为客情供奉的烈日道尊诸葛战。昔年也参与灭佛之战的千树头陀，和东海之上罗浮仙岛主人罗浮道尊并称于世。

同时她也是四人之中最为神秘低调的一个。传闻之中，尚无人见过她的真容。

而且，现在看来，她也是四人中道法境界最高一人，不仅仅是合道境界，而是已经开始历初劫了，虽然看上去应该只历过一次劫难。

他视线看向宁晚歌，宁晚歌轻施一礼：“玄门之主当面，宁晚歌有礼了。”

林锋点了点头：“梦仙客气了。”

看着宁晚歌，林锋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诸多念头：“记忆从四千年前开始断裂遗失吗？这个时间……”

他目光微微动了动，看着宁晚歌：“梦仙意欲离开瀛海，另寻他地居住？”

对于林锋知晓这一情况，宁晚歌自然不感到意外，她点点头：“我无意卷入任何纷争，只希望可以自己安心修练，还望玄门之主能高抬贵手。”

林锋说道：“对于你的道法来说，最合适的修练场所，便是这瀛海之中吧？寻找其他地方，却未必再有这么合适的了。”

宁晚歌沉默，林锋说的是事实。

她沉吟片刻之后，抬头看向林锋：“我……”

林锋摆了摆手：“本座别无他意，只是说，你可以留在瀛海之中，一切自便，本门并不会留难。”

宁晚歌再次微微愕然，但很快回过神来，朝着林锋点头说道：“谢过玄门之主你的宽宏，宁晚歌感激不尽，贵宗的隐秘，我保证守口如瓶。”

林锋点了点头，视线则转向汪林一边，汪林虽然有些意外林锋的决定，但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消息属实的话，天魅大圣现身于天荒广陆，扬名立万并开始活跃的时间，也在距今大约四千年前，上次两界战争之后六百年左右的时间段。”汪林耳边响起林锋的传音，他目光顿时微微一凝。

作为目前来说，天荒广陆相对最神秘的妖族天魅大圣，和神州浩土相对最神秘的人族大能强者，梦仙宁晚歌，两者之间出现这样时间上的巧合，不得不让人在意。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但如果不是的话，其中隐含的门道就很多了。

林锋只点了一句，汪林已经明白过来，心领神会，他没有多问其他，而是从摊开手掌，亮出一枚指环，正是他从柝空大圣那里得到的那枚闪动紫光的指环。

不仅仅是宁晚歌的梦境里，现实中，汪林在自己苏醒，反将宁晚歌陷入幻境中后，同样也从尚在沉睡中的柝空大圣那里得到指环，并将柝空大圣镇压。

这枚指环中蕴含的力量气息非常玄奥，汪林师兄弟几个，曾经在林锋的引领下来到蓬莱仙山，亲眼参详天道妖经和幽都冥华之力，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确定，这枚指环同幽都一族有关，想来诸犍大圣、旋龟大圣等天魅大圣麾下的大妖们，意欲得到的东西，便是此物。

汪林说道：“师父，此物颇为玄妙，弟子尝试解析，所得有限，但恐怕是金鹏大圣得到的另一件与幽都一族有关的宝物，暂时寄存在柝空大圣这里，以作后用。”

金鹏赴大雷音寺故址开启黑洞，出了种种变故，非他事前所能预料，但他也想到此行艰难，所以最要给自己留些后手，不带尽黑洞。

这枚指环，想来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并非用于战斗，而是出于其他用途，但柝空大圣却不得而知。

这东西，便是双方争夺的焦点。

林锋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先妥善保管，送回瀛洲仙山安放。”

汪林说道：“是，师父，弟子明白。”

通讯断开，汪林转头，就见宁晚歌的目光也落在那枚指环上，目光有些复杂。

其中并没有贪婪渴求之色，而是困惑与不解。

她的困惑，汪林明白，梦境之中，他和宁晚歌是通过这枚指环指路，最终追缉那灰衣人。

梦境之中的情况，仅仅是灰衣人夺走了那枚指环，反而留下蛛丝马迹暴露了自身行踪，指环和灰衣人本身似乎毫无关联。

但这个梦境是宁晚歌自身心思意念投影映射而成，为什么是由指环来建立起宁晚歌和那灰衣人的联系，冥冥之中，未必毫无缘由。

因为宁晚歌自身记忆的缺失，所以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切，就像她无法解释那个灰衣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

但这不妨碍宁晚歌对此产生怀疑。

汪林同样低头看向那枚指环，细细揣摩其中力量意境，突然心中微微一动，看向另一个方向。

宁晚歌虽然有些神魂落魄，但也在同一时间生出感应，目光朝着和汪林视线同一方向看了过去。

众人身处的这个幻境之外，传来剧烈的妖力波动，不停肆虐。

宁晚歌伸出手掌，在虚空中一抹，虚空中顿时出现一片光影，浮现出外面的景象。

就见一头人面豹身的巨兽，正面目阴沉的站在幻境之外，耳朵像牛耳，只有一只眼睛，叼着自己的尾巴，一言不发盯着汪林他们身处的幻境，正是诸犍大圣。

诸犍大圣身边一左一右，也各立着一头巨兽，左边是一条怪蛇，有一个头、两个身体、六条腿和四只翅膀，乃是肥遗大圣。

右边则是一头巨龟，鸟首虺尾，通体红黑，则是旋龟大圣。

此前诸犍大圣和旋龟大圣一起追着柝空大圣入了瀛海，不曾想穿行过程中因为与柝空大圣继续争斗，以至于空间发生了错乱，使得进入瀛海后他们暂时失去了柝空大圣的踪影，让两妖不得不重新寻找。

肥遗大圣此前则在追击毕方大圣，将之赶走以后，连忙赶进瀛海同诸犍大圣他们会合。

一众大妖寻找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寻到了这处幻境所在的位置。

幻境中，宁晚歌说道：“我和你之间的斗法，使得幻境主导权几次易手，产生了巨大波动，变得不稳定，无法封闭阻隔柝空金鹏的气息，于是便被他们寻到了。”

汪林平静的点头：“不错。”

这时，外面的诸犍大圣顶着一只独眼，顶着幻境看了片刻之后，突然张开嘴，突出一个光团，光芒渐渐散去，露出一颗明珠。

诸犍大圣眼睛眯起，口中诵念意义不明的咒文，许多古怪符号开始在明珠表面亮起，明珠的体积开始不停缩小，仿佛消融于瀛海虚空内。

但一道道玄奥的光流，却自明珠中涌出，在天地间盘旋。

第1152。不惜开战，势在必得

诸犍大圣祭起的明珠，自身体积不断缩小，仿佛不停融化，由此生成一道道玄光，附在汪林、宁晚歌等人所在的幻境之上。

原本无形无相，同外部瀛海世界完全相融难以区分的幻境，此刻突然仿佛水波一样荡漾起来，现出自己的形体轮廓。

而在这个过程中，幻境竟然开始不停瓦解。

眼前这一幕，便是汪林和宁晚歌见了，都有些诧异，毕竟他们身处的这个幻境，便是许多合道境界强者，或者星魂合一境界的大妖，也有可能遇险。

诸犍大圣虽然是初劫历劫期的大妖，一身神通妖力都出类拔萃，但虚实真假变化之道并非其专长，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破开眼下这个幻境，主要依仗，无疑是其掌握的那枚明珠。

宁晚歌仔细打量几眼之后，点了点头：“是蜃珠，而且是一头生前达到过星魂合一境界的幻蜃所产之蜃珠。”

汪林神色平静，目光稍微动了动：“星魂合一境界的幻蜃，唯有当年幻蜃一族上一代族主，幻蜃大圣，不过他已经陨落多年了，只是想不到其所产蜃珠居然今日还有留存。”

这枚明珠，正是昔年幻蜃大圣所产的蜃珠，自身可化强大幻境，而遇到其他幻境之时，却可以去伪存真，破除虚幻假象，非常神妙。

依据所化幻境，和破除幻境之强弱，蜃珠的力量会速度不一的消耗，消耗无法弥补，如果消耗干净了。则蜃珠也会消失。

要破除汪林、宁晚歌等人置身的这处强大幻境，却需要整个蜃珠都消耗掉。

这是天魅大圣的收藏。此前交托给了诸犍大圣。

因为行动地点在东海，距离瀛海界域通道入口并不遥远。所以出于有备无患的考虑，天魅大圣让诸犍大圣带上此宝。

虽然如无必要，不管是天魅大圣还是诸犍大圣都无心进入瀛海，但必要的准备总是要有的，而现在这东西便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蜃珠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耗殆尽，不见踪影，而其中散发的光华，则将汪林、宁晚歌身处的幻境尽数抹消。

汪林双目之中冷光一闪。静静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诸犍大圣、旋龟大圣和肥遗大圣。

在幻境消解之后，诸犍大圣三妖也能清楚感知到里面的情况了，在此之前，他们是循着柝空大圣的线索一路寻找到这里，对于汪林和宁晚歌的存在，反而不了解。

此刻看着眼前白发飘扬，一脸冷漠的汪林，诸犍大圣等大妖都微微蹙眉，这里是瀛海。虽然不是玄门天宗所有，但玄门天宗也是占据地利优势最大的势力，汪林出现于此，谈不上多么意外。

但是感知柝空大圣的妖力气息。此刻隐隐被汪林遮蔽，竟似乎已经落在汪林手上，这就让诸犍大圣他们为之皱眉了。

对于林锋座下一众亲传弟子。尤其是被誉为玄门四杰之一的汪林，如今的天元大世界。不论人族、妖族，都多少有些了解。

汪林本人倒也罢了。身为初劫历劫期的大妖，诸犍大圣虽然感觉棘手，但更没可能畏惧，关键是站在汪林身后的林锋，让他难免有些踟蹰。

宁晚歌站在汪林身边，她此刻落在别人眼中，又恢复了那一副模糊不清的外观模样，周身上下五光十色，更仿佛水波一样，不停流转。

除了诸犍大圣能在她身上隐约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以外，旋龟大圣和肥遗大圣，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而这就是最为特殊的地方，以他们的修为眼力和神通妖力看不出对方深浅，本就意味着对方的不简单。

眼见汪林和宁晚歌仿佛同伴似的站在一起，诸犍大圣三妖表情不由得越发凝重。

对手实力不俗，他们以三敌二，也未必能速胜，稍微多耽搁一会儿，玄门天宗其他强者便可能赶到。

甚至如果林锋本尊降临于此的话，他们三个连想跑都困难了。

如今局势微妙，虽然黑洞之中佛祖重临人世出乎所有人预料，但仅从事前计划来看，林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