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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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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作,我交给巴达去完成,瘦子因为腿上受过伤,不宜使大力,我便担当起人梯,其过程虽然苦不堪言,也为了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咬牙撑着。

巴达踩着我的两肩动作,这个过程,我已经不想去计较究竟持续了多久,石室里的水平线在缓缓上升,由于位置关系,冰冷的水流直接重我肩膀上冲过,冷得刺骨,最后甚至连腿上针扎一般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浑身就像是处于一种极度的僵硬之中。

这个过程也不知用了多久,我耳里全是水流的声音和石头的敲击声,一直有石块不断从上面砸下来,全部砸进水里,溅起接连不断的水花。

瘦子看我支撑不住,准备来接应我,然而,就在他朝我走过来的那一刻,大水突然涌了进来,直接将我们从头浇到底,于此同时,巴达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我赶紧往后退,抬头一看,只见上方那个石头大小的洞口,在巴达坚持不懈的开凿下,已经变的有一人大小,一道粗壮的水柱从上面倾泻下来,石室里的注水速度,顿时加快了好几倍。

瘦子神色一喜,道:“成了。”

巴达呸了一声,道:“等等,有没有带子,这些东西全部带出去。”

我也想全部带出去,但这里东西太多,而且黄金的比重也比较高,要真全部带在身上,我们根本就游不起来。我劝巴达打消这个念头,他不听,又搞了几件揣在怀里,肚子鼓鼓的,就跟怀了孕一样,这才心满意足。

这个洞口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逃生的希望,我心里先是一阵高兴,但紧接着又想起了身上的病,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转头去看瘦子,他脸上欣喜的神情也淡了下去,我俩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沉重。

紧接着,我们收拾好装备,铁凿子一类的沉重物件全部扔了,除了身上带着的黄金,其余无用的负重全部摘除,我们等待着水注满洞口,等到了水涨到一定高度时,便深吸一口气,顶着水流的压力往上游。

说是游,到不如用爬更确切些,等我们憋着气爬出约有十米长的洞口时,果然进入了一片水域。

由于这次带有放水手电筒,因此到不至于眼前摸黑。

跟我预测的差不多,此刻应该在涨水,水底环境十分紊乱,我们此刻正处于一个很大型的天然水道中,前后都是通的,也不知该往哪里走才是出口。

我们这一翻折腾,肺里的空气已经耗费不少,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最后瘦子突然停在水里,似乎是在感觉水流的东西,仅仅片刻,他便朝我们都打了个手势,示意往右边游。

我们选准了右侧,便拼了命的往前游,事实上这是一次冒险,如果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太深,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最后我们全部都淹死在水里,因此现在只能争分夺秒。

巴达身上黄金带的最多,落到最后,但他体力比我好,因此也没有差太多,紧跟着我,离我大约有一两米的距离。

我们往右游了不到半分钟,便出现一个转弯口,一转弯,便融入了一片浩大的水域,再往上看时,已经没有岩石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需要不停往上游,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没有人再敢耽误,我们立刻开始转头往上,然而就在这时,被手电筒照的昏黄的水域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影从手电筒光源的边缘擦过,一闪便没入黑暗里,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幻觉。

但我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幻觉,那是一个人影,而且还穿了衣服。

是桑泽?是鬼魂陈?还是蝶彩?

第七十九章重逢

我原本是憋着气闷头往上游的,这一下顿时分了神,腿脚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朝着人影闪过的地方游去,很快,那个人影重新被手电筒的光芒包围了,我一看,整个人都懵了,差点没把剩下的半口气给直接喷出来。

在我的前方,是一面山壁,山壁下方也看不清有多深,然而,随着此刻水流的涌动,从下方游出来一个个不同衣着的人。确切的来说,是尸体。

这些尸体大都已经腐烂,但身上的衣服却还保存完好,此刻,随着潮水的吞吐,全部被像上顶,在水中,就如同一个个晃荡的鬼影。

怎么会有这么多尸骨……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想到了那个拦尸带,难不成,这山壁的下面,和拦尸带是相通的?所以这些尸体才会在涨长的时候,随着潮水的鼓动被排出来?

我虽然知道拦尸带肯定有很多尸骨,但真正亲眼看见时,还是被震惊到了,而且最离奇的是这些尸骨上附着的衣物,虽然衣物都已经被水泡的没了颜色,但上面的纹饰我却是极其熟悉的,是纳衣寨的纹饰,那些形如蛇的条纹,几乎每个纳衣寨人的衣服上都有。

蝶彩甚至还说过,帮我也绣一件她们族的服装,说留给我做纪念品。

对于这种纹饰,我印象太深刻了。这么说,这些尸体,全是纳衣寨的人?

我再一联想到那块伪造的龙碑,还有蝶彩所说的怪病传说,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恐怕……纳衣寨会空出这么多房屋,并不是因为什么疾病,这是一场谋杀!

试问,有谁会把一批病死人的尸体,投入寨子里的湖中?

水是生命之源,也是最容易传播疾病的地方,如果那批人真是病死的,那么绝对应该被火化,即使没有条件火化,也总该是土葬吧?

再不济,天葬也行啊,扔到山里喂狼喂鹰,杜绝病菌的传播才对,怎么可能将尸体扔进深不见底的湖水中?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掩盖这些人的死……而且,甚至是一场来不及掩饰的谋杀,来不及火化、来不及天葬,又不想留下痕迹,所以将尸体全部扔进了湖里……

我为自己的猜测而震惊不已,此时,潮水的涨幅也越来越厉害,那些尸体的顺序顿时混乱起来,原本如同一条纵队在往上游,这一下,由于尸骨重量的不同,顿时被潮水推往各个方向,只一刹那,便有一具尸体朝我扑过来,为了避免和它亲密接触,再次重蹈民国小姐事件,我赶紧闪开,决定将这件事儿当做没看见。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谋杀,那么显然,这是纳衣寨的隐秘,不愿意为外人所见的隐秘,他们既然可以下手杀这么多人,恐怕多我一个也不多。

打定主意,我立刻往上游,上面的瘦子和巴达由于身处黑暗中,所以没有看到底下的情景,当然,我也不想让他们看到。

假装什么也没发现,我开始继续往上游,但人是很难欺骗自己的,虽然我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但游出一段距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就这一回头,我顿时就发现了不同寻常……

有一具尸体,在跟着我们。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在水里努力瞪大眼去看。

不错,是一具尸体,而不是尸骨,它并没有被水泡烂。尸体很瘦长,不知是不是水流的原因,它竟然一路往上,朝着我浮上来。

我头皮有些发麻,安慰自己:这只是幻觉,尸体是不会游泳的。

然而,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竟然猛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脸。

那张脸瘦藏干扁,一根长长的红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在水里飘来荡去……

是……是那个长舌女人!

我瞬间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再也不敢往后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接下来的一切很混乱,等我终于冒出水面时,巴达和瘦子正在水面等我。

巴达说道:“我说,你的腿又没受伤,怎么也慢的跟乌龟似的。”我肺里已经憋的仿佛要炸开,一冒出水面就猛喘气,顾不得跟巴达抬杠,喘息道:“快,快跑!追……追上来了!”

瘦子一皱眉,显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道:“说清楚,什么追上来了?”

靠,我也想说清楚,问题是,我现在累得连呼吸都困难的。

顾不得再说话,我手电筒晃了晃,发现是在一个水窟窿里,离窟窿的顶部仅有一米左右,也就是说,潮水已经彻底涨起来了,难怪那个长舌女人会从水里冒出来,因为它原本就是居住在水里的!

我立刻挑了个比较大的方向游,一边游一边解释,然而没等我解释完,巴达猛的缩进了水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在底下扯一样。

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连哭得心情都有了。

叫你们跑,你们不跑,屁话一大堆,现在好了,活该了吧!

瘦子脸色一变,抄起竹刀就往水下钻,我累得连气都喘不过,下水也是找死,一时浮在水面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实话,那长舌头女人,绝对是我这被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光是一想到它那能伸缩的红舌头,我就有种喉咙被堵住的恶心感,实在是怕的不行。

但怕归怕,我跟瘦子两人,好歹也共患难一场,这种时候要是丢下他们俩独自逃命,我虽然思考了一下这个策略,但还是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关,气息刚一稳定,只得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拔出竹刀,一头扎进水里。

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我一股作气正准备扎进水里,巴达和瘦子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巴达一见我,顿时一脸见鬼的表情,惊叫道:“哎哟!你怎么还没跑!”

我挺不乐意的,心说这什么表情,我这不是想来救你们吗。

瘦子推了巴达一把,道:“别说话,快跑。”说着,当先往前游,那长舌头女人却没有出现,这时,我发现巴达的肚子突然变小了,一边游我一边问:“你的金子呢?”

“呸,别提了。”巴达道:“还好带的多,趁功夫将东西全部塞那东西嘴里,这才趁机逃出来!”

瘦子道:“它肯定还会追上来,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水窟窿洞里黑漆漆的,桑泽买的防水手电筒也是水货,射程并不远,光亮也不足,能见度十分有限,但此时我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往前游游。

我甚至感到有点绝望,因为我很清楚的记得,从我们搭着竹筏进入水洞开始,我们足足在水洞里前行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才出现了竹筏坠空的事情,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如果凭自身往外游的话,至少得游三个小时,并且途中还会经过多个激流带,真真的是险象环生,以我们三人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很勉强。

再加上如今方位不定,究竟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心里实在没底。

头一次,我感觉到了死亡临近时的威压,不同于坠崖、也不同于被猛兽袭击,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性命危急,人在那种状况下,是无法想太多的。

而现在的感觉,更像是等待死亡,在一个有一点希望,然而绝望却更大的环境里摸索。

我们三人一直往前游,为了怕长舌头女人追上来,几乎没有人敢减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游。但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能持续多久,而出口又在何处。

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人说话,一是因为体力,二是因为心理的重压。

然而,就在这时,寂静的水洞里,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山壁的声音,如今,我们三人几乎成了惊弓之鸟,这一声响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

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下意识的,我们停止了游动,再没有确定前方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刻,没人敢贸然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从前面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我就愣了,因为这声音,是小黄狗的声音。

我脑海里嗡鸣一声,顿时溢出一股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再这种几乎绝望的时刻,遇见失踪的亲人,就好似正要被强奸的花姑娘看到赶来的八路军一样,我激动的差点没流泪,冲着黑暗处喊了一声:“黄天,大伯!是你们吗!”

那个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顿时挺住了,紧接着,那种砰砰砰的碰撞声越来越强烈,似乎正朝着我们过来!

瘦子警惕的表情略微放松,问我:“是你失散的同伴?”我猛点头,也顾不得他和巴达,眼睛一个劲儿盯着前方,片刻后,前方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晕,紧接着,一只竹筏从黑暗里穿过,竹筏上站了两个人

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对着上面的人喊了句:“大伯。”

来人正是大伯和小黄狗,两人不知遭遇过什么事,穿着纳衣寨的服饰,有小黄狗掌槁,由于水道曲折,竹筏时不时就会碰上石壁,发出砰砰的声音。

PS:由于编辑上班原因,系统设置推迟,更新延至10点整,第二更12点,第三更下午6点。

第八十章蝶彩

我一声大伯喊出,竹筏上的人愣住了,随后大伯一拍大腿,脸上皱出一朵菊花,道:“你个乱蹦腿的小崽子,可算找到你了。”

小黄狗没什么表情,但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打量我的眼光,隐隐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意味。

我这时候除了兴奋,已经没有别的情绪了,也懒的跟小黄狗计较,招呼巴达和瘦子一声,立刻朝着竹筏游过去,大伯将我们三人拉上竹筏,神色也明显放松下来。

我一看大伯的打扮,也猜到了他们进来的原因,估计大伯和小黄狗,最终还是去了纳衣寨,而我进入这个水洞一直没出去,两人估计是担心我的安全,便撑着竹筏进来寻了。

此刻我看谁都觉得亲切,有种重地狱重返人间的感觉,先给了一旁臭屁哄哄的小黄狗一个拥抱,他大惊,瞪着我,一脸见鬼似的表情。

和大伯重逢,就意味着我不再是一个人,这种回归组织,有了依靠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畅心,正乐得不知南北时,瘦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耽搁,先离开这里。”

他的话提醒了我,顿时从喜悦的坑了被拽了出来,我这才想起,在水底下还有个长舌女,顿时觉得脊背发寒,连忙让大伯和小黄狗赶紧往回走。

大约是我们三人神色太过凝重,大伯和小黄狗二话不说,开始撑槁回去,这水洞崎岖,小黄狗技术有限,时不时的就磕磕碰碰,看的人险象环生,巴达看不下去,接过小黄狗手里的竹篙,对我们道:“坐稳了。”

一句话落地,竹篙顿时在水洞里飞快的滑行起来,技巧高超,竹篙前昏黄的风灯摇摇晃晃,整个洞窟在灯光的晃动下,显得斑驳陆离。

直到此时,我才有功夫脱了衣服拧水,冰冷的地下水贴在身上,就跟覆盖了一层冰似的,一边拧水,大伯一边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巴达和瘦子在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便仅挑了进洞后的经历,大致跟大伯二人复述一遍,大伯和小黄狗听完,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小黄狗道:“你说蝶彩和桑泽……”他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止是小黄狗,连大伯面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觉得不对劲,心说不对,这反映……难不成他们见过蝶彩两人?

我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小黄狗苦笑,道:“桑泽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们进来是,在一个弯道看到过一具女尸,皮肤都腐烂了……应该就是你说的蝶彩。”

我心里突的一跳,感觉脑海里顿时嗡了一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时桑泽被救,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蝶彩,因为他们俩个的目的是一样的,有合作的条件。但一直以来,我忽略了一个事实。

蝶彩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不是美国冒险片里的女一号,怎么打都死不了,在水洞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她的生存几率太渺茫了。

我一直觉得,蝶彩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一是我从来没有这种同伴死亡的经历,在我看来,这有些不切实际。二是因为桑泽的死,让我更加确信了蝶彩还活着。

但我忘记了一个事实……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现实,跟我所钟爱的美国冒险大片是完全不一样的。

竹筏上顿时蔓延着一种沉默,瘦子嘴角下吊,神情肃穆而沉默。

我整个脑海几乎僵了,在小黄狗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脑子里便闪过蝶彩的影子,先是她神秘兮兮的打掉我的手,谨慎的说:“那个地方不能指……”

接着是她兴高采烈鼓动我参加神湖比赛。

然后是她的脸,一张被腐蚀毁容的脸问我:“那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看向小黄狗,他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顿了顿,小黄狗解释道:“当时我们撑着筏子进来,正是涨水的时候,尸体是从水底下的石窟里冒出来的。”

“那后来呢?”我问。

小黄狗看了大伯一眼,显然怕刺激到我,斟酌着用词说道:“后来能怎么样,看到尸体,不都绕着走吗?”他说完,估计也不是滋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往心里去,这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闷,道:“怎么没关系,当时就我跟她两个,我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互不住。”同样的经历,到最后,我自己是完好无损,但跟着我的蝶彩,不仅遭遇被腐蚀的痛苦,最后连命都丢了。

她对于不老石什么的,根本就不了解,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被巨大的打击刺激的头脑混乱,完全不计较后果,如果说,她被蜘蛛袭击时,我可以撇开关系,那么最后蝶彩在水洞里逃走,我就有很大的责任。

一个女人,在受了那样大的刺激后,我应该看好她才对,哪怕是欺骗,至少也应该先将人安抚下来……

小黄狗有些着急,抓了抓耳朵,估计是想安慰我来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了想,心知逝者已矣,这时候再自责也于事无补,这个洞窟时刻凶险,现在,实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我问大伯:“你们当时坠湖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久没来跟我们汇合?”

大伯背对着巴达两人,冲我挤了挤眼,随后挑了些不轻不重的告诉我,显然,有些事情,他也不方便在巴达和瘦子跟前细说,于是我听到的,是这样一个很简短的过程。

大伯下水后,没有我们那么幸运,脑袋在水流的冲击下,在石头上磕了一下,顿时昏过去了,身体没有自主能力,霎时被水流卷的老远。

小黄狗离大伯最近,见此情况,也顾不得我和鬼魂陈,当先追了下去,顺着湖水一路往下,最后上了岸,不过他上的是对岸,跟我和鬼魂陈当时显然走了不同的路。

由于对岸是成片的原始森林,情况复杂,再加上大伯昏迷,所以在林子里逗留了两天,待大伯恢复,两人才往纳衣寨的方位走。

紧接着过程便差不多,被纳衣寨收留,由于寨子里的人事先就知道会有我们的同伴到达,因此大伯和小黄狗受到了比较热情的接待,但当其它比赛的人都返回,而唯独我们几个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回去时,便有人猜测我们肯定是不守规矩,走了其它水道,迷途遇难了。

水洞里情况复杂,纳衣寨的人很了解,觉得我们一行人生还的希望渺茫,也不敢冒险派人进洞找人,便安排了两名汉子,带了医药、食物,用竹筏盛着等在洞口,方便如果有人幸运生还,也好随时接应。

我大伯一听这情况,急的满堂转,小黄狗起初还安慰,说:“师父,没事,有陈哥在,应该出不了大事。”

大伯阴沉着脸,道:“就怕他在,才会出大事。”说着,大伯下了狠心,决定进洞寻我们,寨子里的人多翻劝阻无用,便也随他们去了。

进入洞中,各种天然的水道险境自是不必说,足足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此处与我们相遇。

我知道,大伯这一番话,里面肯定掺杂了很多水分,事情的真相,恐怕远远不止如此,但由于巴达两人在场,我也没有细问。

坐在竹筏上,终于不用再泡在水里,也没有窒息的危险,洞里的水流虽然紊乱,但好歹没从水底钻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为了方便观察周围的环境,我们依旧将手电筒开着,洞窟里很安静,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便只有竹槁拨水的声音。

说实话,蝶彩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活了二十四年,人生大约才走了三分之一,但在这三分之一的岁月里,从来没有生命,像蝶彩这样,快速在我眼前消失过。

我本来就是个不爱动脑子的,直到此刻,我更是什么也不愿意想了,唯一只有一个念头,但愿消失的鬼魂陈还有桑泽,但愿他们都好好的。

想到桑泽,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和瘦子身上的病症,这事儿我先前跟大伯说过,但比较奇怪的是,按照我的想法,大伯知道我得了这种病,估计会立刻跳起来给我检查,但大伯这次态度挺奇怪,听完了后完全没什么表示。

我顿时觉得心酸,心说你侄子我都快死了,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我,多让人伤心啊。于是用手戳了戳大伯的背,卷起裤管,指着上面的水泡,道:“痛。”

第八十一章水中影

大伯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道:“小天,给他抹一点口水消毒。”

口水?

我瞪大眼,道:“那多脏啊……”

问题不是口水的原因,而是大伯的态度。

大伯,我可是孙家的独苗苗,难道您真的不管我了?小黄狗在手上吐了口口水,准备往我脚上抹,我赶紧收了回来。开玩笑……我们出门又没带牙刷,你***六七天没刷牙了口水里得多少细菌啊。

虽然口水确实可以消毒,但我还是觉得大伯在阴我,顿时有些郁闷。

大伯奇怪的态度让我很不能理解,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难不成直接说:“喂,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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