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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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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大伯被我气的发笑,道:“他是个道医,操鬼弄神,你拿什么跟他拼?那个废纸一样的红本本?”大伯的话有些伤我自尊了,我没吭声,心里有些憋屈。

大伯大概是发现自己失控,缓了缓语调,道:“他要的不是这残书,而是这整个地图,也就是说,他要我带路,重会那个寨子,那地方处于山西蟒山的深处,住的是一群未开化的蛮民,而且据你爷爷说,那里面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去那里,简直是要命。”

我道:“他要你去?”

大伯点了点头,道:“那个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进去了连卫星都找不到,路线只有你爷爷知道,你爷爷将路线告诉过我,不过也是口述,能不能找到都是一回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不打紧,关键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我要就这么走了,咱们孙家就后继无人了,愧对列祖列宗啊。”大伯说到最后,就跟要哭似的。

我连忙拍抚他的背,道:“没事没事,孙家还有我呢,你放心去,大不了我的小药店先关门,这里的场子我给你撑着。”大伯砸了砸嘴,反问道:“你?人家还以为咱们孙家祖传治精神病!不行、不行,你滚蛋。”

大伯说完,将那颗夜明珠丢给我,道:“拿去吧,只怕大伯这一去,就再不能送你什么东西了。”我一听,心里酸的直想掉泪,把姓陈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我妈是个不管事的,我爸比我还怂,从小就是大伯带的,感情比亲生父子还亲,此刻他这么一说,我眼泪差点流出来,一咬牙就说:“父债子还,这是我爷爷欠的债,我这个孙子来还,你把地方告诉我,我带他去!”

大伯一愣,直接踹了我一脚,道:“屁话!你爷爷要是知道,非得半夜从地里爬起来,把我给活剥了。”说完,他像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挥了挥手,道:“这事儿你谁也别告诉,我们约定的是年十五就出发,行程顺利的话,一个月能往返,一个月后如果我还没回家,你就在村东头的石台上,给大伯哭几声,也算有人送终了。”

靠!

我又想骂娘,又想哭,这不存心让人难受嘛。

跟大伯出了书房,我发现小黄狗还在祠堂跪着,嘴里念念有词,很是专心,我想过去吓唬吓唬他,便猫着手脚走到他身后,侧耳一听,却发现这小子全是在骂我,咒我生儿子没屁眼,我顿时就怒了,从背后就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踹到祖师爷神像前趴着。

“哎哎!祖师爷看着呢,大家都成年人了,别意气用事!”黄狗一见是我,连忙往后缩。

“呸,去你妈的成年人,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小黄狗苦着脸,道:“祖宗,论起损人,我哪儿比的上您呐,我也就随口抱怨几句,你这一脚狠的,肋骨都断了。”我心情不好,没好气的回道:“上次不还吹自己能活死人、肉白骨吗?断了自己接上。”

小黄狗悻悻的揉了揉自己的背,随后贼眉鼠眼的往祠堂外张望了几眼,见没人,便又主动凑上来,道:“兄弟,心情不好啊,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我道:“打听那么清楚干嘛?跟你没关系。”

小黄狗道:“虽然你这人欠揍,但咱们也算兄弟一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你要真有什么事,哥哥我也不能不管,你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

我看了小黄狗一眼,最后冷笑一下,道:“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热心啊?”

小黄狗瑟缩了一下,又看了看我身后,随后嘴唇一抿,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到祖师爷后面,沉着脸道:“姓孙的,师父对你怎么样?”

我见小黄狗有些不对劲,神色有些阴沉,跟大伯如出一辙,我心道不愧是师徒,生气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

这个问题,如果他是嬉皮笑脸的问,估计我也会随口扯一句,嬉皮笑脸的顶回去,但小黄狗很严肃,于是我也正经的问道:“不薄。”

小黄狗点了点头,蹲下身,道:“师父出事,你管不管?”我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师父跟你说了什么?咱们一起想办法,我不管你对师父怎么样,但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可以看着他死,我不行。”小黄狗说完,身体一侧,大有我今天不说去,就会拧断我胳膊的气势,眼神十分凶狠。

我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蛋,连一个外人都能这么上心,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一咬牙,我冲小黄狗招了招手,说了大伯的顾虑,然后问小黄狗怎么办。

小黄狗眉头一皱,道:“这是你们的家事,师父不希望你参与,更不想我这个外人知道。但咱们也不能不管,我看不如偷偷跟上去,什么手札都不计较,只要保住师父平平安安就行。”

我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便和小黄狗商议,到时候偷偷跟上大伯他们。

第七章跟踪

正月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年十三,这期间一直忙着走亲戚,便没再去大伯的住处,当天晚上,我准备休息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我一看号码,是个陌生来电,而且地理位置显示,就是我们这个市里的。

我这手机刚换不久,除了生意上进货的伙伴和亲近的家人,知道的还真不多,当我接通电话时,里面传来小黄狗的声音:“喂,是我。师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你也准备准备。”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到:“准备什么?”

小黄狗骂了声,道:“你个怂货,咱们去山西,不是说中国移动都到不了吗?帐篷、吃的,你不带啊?你喝风去?”我这才会晤过来,于是跟小黄狗商议好会合地点,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我们的县城里,置办基本的行头。

十五那天,我告诉父母说要回城去开店,辞别了他们,便在县城里的汽车站与小黄狗汇合,从我们这儿到山西,必须要去市里坐火车或者是飞机,我们花了三百块钱包了一辆面包,关上窗户躲在车里,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旅客,不多时,我看到大伯走进了汽车站,身后还跟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大汉。

那大汉背上背了一个黑色的装备包,走向了其中一辆面包车,戌时,大伯和那大汉都上了面包,我立刻对司机道:“跟上他们。”

那司机闻言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和小黄狗几眼,质疑道:“年轻人,你们这是要……?”听语气,估计以为我和小黄狗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刚想解释一下,小黄狗凶巴巴的一皱眉,道:“师傅,问这么多干嘛,我们不会少你钱。”

那司机吃了个憋,便规规矩矩的开起车来,我不由对小黄狗刮目相看,这小子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怎么一出村,整个人都变了?

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小黄狗睁开眼,道:“刚才跟着师父那人,你认不认识?”我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印象中好像没这么个人,便摇了摇头。

小黄狗露出沉思的神色,低声道:“看来也是姓陈的人。”我和小黄狗本来就没什么话说,接下来便各自闭目休息,我一边想着大伯的事,一边给自己的药铺打电话,我铺子里一共有两个店员,都是读卫校出来的小护士,两个女孩子都才20岁,我不在就容易出纰漏。

一般人都喜欢护士小妹妹,但我宁愿这两个小妹妹早点卷铺盖回家,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绝对无法了解,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葩存在。

“喂,小梦啊,我可能一个多月不会回来,你和小刘一起把店看好。”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小梦用特有的娃娃音夸张的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出车祸了吗?要不要紧?腿断了没有?我和刘姐过来看你……需要什么礼物……”

我觉得有些头大,连忙道:“停,请你不要自动脑补。我很好,我只是需要处理一点家事……”我话没说完,她又惊呼了一声:“家事?老板……你、你家里怎么了?是父母住院了吗?什么病?我能帮上忙吗?”

小黄狗终于憋不住,吭哧笑了出来,我有种想骂老天爷的冲动,别的药店,招的护士妹妹又漂亮又温柔,为什么我的店里,会招来这种奇葩……

忍着想砸桌子的冲动,我对她说:“让小刘接电话,你该干嘛干嘛去。”

“哦。”她声音低落下去,显得很不满意,片刻后,从电话里传来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喂。”

“小刘,我可能要出门一个月,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如果要进什么货你做主吧。”

“好。”小刘淡淡应了一声,啪的把电话挂了。

我咽了咽口水,其实……我还没说完。

小黄狗用很鄙夷的神情看了我半晌,摇了摇头,闭着眼睛睡觉去了,我们的车开了四个小时才到达市立,跟着大伯的路线,他们选择的是火车,大概要去的地方比较偏远,所以没有直达的飞机。

我和小黄狗两人,在火车站躲躲闪闪,片刻后,那个姓陈的背了一个装备包和大伯两人接头,三人买好火车票便去候车室里等车,我掏出一幅墨镜,将自己武装的爹妈都不认识后,拿了小黄狗的身份证,去买队买票。

目的地是山西,车只有一趟,是晚上七点钟出发,我买完票,为了不被发现,便拉着小黄狗就近开了家旅馆,吃饱喝足后,等到晚上六点半,才上了火车。

最后我发现,大伯他们的车位,与我们只隔了一个对铺,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和大伯在车里相遇了。

他正在刷牙,一见我,顿时咽下了一口白泡沫,呛的他直流眼泪,我连忙去拍他的背,安抚道:“大伯,别激动,祖国很大,缘分很小,转角遇见爱是很有可能的。”

大伯顺过气,直接用牙刷敲我头上,骂道:“爱个屁!谁让你来的!不对……”他想了想,道:“你这少根筋的脑袋,也想不到会跟上来,说,谁教你的?”

我有些郁闷了,虽然这主意真不是我想出来的,但少根筋这种事,至于直接说出来吗?这多伤自尊啊。

我撇了撇嘴,领着大伯到我们铺,指着下铺还在打呼噜的小黄狗,道:“他,他教唆的,我是被煽动的。”大伯气的吹胡子瞪眼,朝着小黄狗一脚就踹了过去,直接将人踹醒了,小黄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见我大伯,吓得合不拢嘴,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我叫:“姓孙的,你又出卖我!”

其实我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但我大伯凶狠归凶狠,也不会真把这个嫡传弟子给怎么着,嫁祸这种事情,不必有愧疚感,我立刻反驳道:“什么出卖,说的多难听,好像我跟你是一伙的。”

“呸。”大伯在我头上狠敲了一下,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少给我唱双簧,火车到站后,全部给我滚回去。”我心道,来都来了,哪能这么容易被你打发出去,于是掏出火车票,指着上面的票价,道:“大伯,这一趟三百多块呢,来都来了,你就让我们跟着呗,不然多浪费啊,现在都提倡节俭,你侄子我挣钱太难了,三百块不是个小数目,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

“呸。”大伯又揍了我一拳,道:“一个月三百,你喝风长大的?少跟我油嘴滑舌,下了车就走人,否则我让你看看大伯是不是吃素的。”

古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陪了个笑脸,道:“是、是,大伯您是吃荤的,别气坏了身体,我听你的,下了车就走。”小黄狗眼一瞪,似乎想争取一下,我直接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别多话,片刻后,大伯回了自己的车厢,小黄狗直接爬起来,揪着我的衣领就要来揍我,嘴里骂道:“姓孙的,你个白眼狼,师父越不想我们去,就说明那地方越危险,你不去,我去!”

“别激动。”我撇了撇嘴,拽下他的胳膊,道:“腿长在我们身上,大伯想拦也栏不住,我这么说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是现在跟大伯横,难道你想在火车上挨揍?”

小黄狗愣了一下,打量我半晌,道:“你个软脚虾。”

我道:“不是软脚虾,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黄狗又道:“抗日年代,你肯定是个汉奸。”

我跟他又一搭没一搭的磨嘴皮子,在铁轨的哐当声中,逐渐远离巴蜀,向着山西而去。

火车行驶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达了山西阳城县,从县城的高地往远处往,就可以看到一条苍劲的老龙绵延伸展而去,那便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蟒山。

下了火车,大伯没动,双手环胸,朝卖票的地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和小黄狗去买回程票,我俩都没动,片刻后,小黄狗先开口,道:“师父,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

姓陈的不答腔,他一路就像鬼魂一样,你跟他说话,他回一句话要说半天,比如你跟他问好,他会说:“你~~~好~~~~~~~”

我好个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八章横里村

一般我不主动跟鬼魂陈搭腔,如果不是他非得让我大伯还人情债,我们也不用折腾出这么多事。

大伯看了姓陈的一眼,脸色沉下了,对小黄狗喝道:“小崽子少根经,你也跟着搀和什么,带他回去。”小黄狗吃了个憋,抿着唇,恶狠狠瞪了鬼魂陈一眼。

我看气氛有些僵,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小黄狗已经做了那只出头鸟,那我接下来应该是安全的,于是我对大伯说:“大伯,我从小就把您当亲爹一样,如果这次不跟着你去,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大伯叹了口气,不吭声,没有退步的意思,但我看出他已经有些心软了,于是我趁热打铁,道:“大伯,我们就是想送您一程,中途如果真有什么变故,你说什么我们都听。”

大伯估计也很心酸,放松了底线,默认我们跟随,但要求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让我们跑路的时候,必须乖乖跑路。

我道:“放心,我一定听你的。”大伯瞪了我一眼,道:“没说你,你的胆子跟耗子一样,一有危险跑的比谁都快,我说的是小天。”

小黄狗,本名叫赵天,他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绝对遵命。

事情算是敲定下来,由于时间已经是下午,我们决定在当地的县城休整一晚,第二天启程,由桑林乡入山。

当晚,我们一行五人围坐在旅馆里,由大伯给我们介绍大致路线。

我们所去的目的地,事实上是处于蟒山山脉的深处,整条山脉由于地势原因被分为三断,上断入河南省境内,中段为蟒山主峰所在,成为著名的旅游胜地,而下段由于地质发展变化,山势逐渐变矮,与周围的高山盆地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处地形复杂的蟒林,亘古无人踏足,即便到了今日,也是一片未开发的地带,据传说,里面甚至还有野人出没,上个世纪,也曾经有科考队员进入过,但进去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

大伯说道这儿,顿了顿,道:“凡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必然有很多山精鬼物,你爷爷留下来的口述路线,本来就模糊不清,再加上着四十年的草木兴衰,估计里面的路径也是大变样了,咱们进去寻路,恐怕要费一翻功夫,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指挥。”

我和小黄狗立刻点头,鬼魂陈面无表情,慢悠悠的说了个好字,那大汉一直没有专心听,凶神恶煞,反而频频注意外面的动静,看样子到更像一个保镖,难不成是姓陈的请的保镖?那可够有钱的?

我下意识的去观察姓陈的穿着,发现也是平平无奇,身上衣服的款式,很像一些年轻的旅游爱好者,只是颜色较为深沉,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全是灰黑色,让人联想到黑白老照片。

我们一直商量到凌晨,大伯画出了一条大致的走势图,路线不太稳定,紧接着第二天,我们坐汽车到达了桑林乡,在当地补充了一些吃食,便搭船沿莽河一路往下,到了一个名叫横里村的地方。

那是个十分小的村落,位于蟒山下半段,离那片蟒林最近的一处活人聚集地,我们到达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山里一入夜就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村里大多是留守老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我们去的时候,在当地的一护王姓人家里借住,家里一共爷孙三人,一个孙女一个孙子。

山里人很好客,老人家弄了些悬挂的腊肉招待我们,我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模样,觉得这么平白吃人家腊肉,挺不好意思的,便从背包里找出了几包饼干递给他的小孙女。

老人家特别高兴,便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我说要进蟒林,那老人家顿时就惊了,道:“去蟒沟里?那可不行,那地方不能去。”

当地人管那地方叫蟒沟,据说里面有一块盆地,两岸夹杂着悬崖,看起来就像一条深沟。

这时,那个姓陈的突然主动开口,慢悠悠的问:“为什么。”

老头大概被鬼魂陈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看了姓陈的半晌,似乎确认他是人不是鬼以后,才答道:“别说你们,就是我们村里的人也不敢进去,那里面吓人的东西太多了,狗熊、野猪、据说以前还有野人出没,还有啊……你们进了沟里,据说里面还住了一个女鬼,整夜的哭啊哭啊,活人一进沟里,魂就被钩了,再也出不来了。”

我心里暗笑,要说野猪什么的我到信,不过女鬼……我还真想见见,她是长了两个脑袋还是三条胳膊。我刚想让老人家不要宣传封建迷信,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焦急道:“王家爷,有没看见妞妞,妞妞不是跟你们虎子玩去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老头放下话头,立刻去问在啃饼干的孙子:“妞妞呢?”

那娃子虎头虎脑,嘴上全是饼干屑,手往左一直,道:“妞妞跟一个大姐姐走了。”

老头子吓住了,这地方全是留守老人,半把个月也难见一个年轻人,大姐姐?哪里来的大姐姐?老头一把夺过虎子的饼干,声音就有些严厉了:“是哪个大姐姐,妞妞怎么跟她走了?”

虎子道:“太阳落山的时候,有个白衣服的姐姐,妞妞跟她走了,我叫妞妞,她不回来。”

门口那个妇女,一看虎子手指的方向,顿时一拍大腿,眼泪刷刷掉下来了,我惊了一下,直接站了起来,心道孩子丢了急归急,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跟死了人一样?

却听那妇女哭号道:“完了,那是蟒沟的方向啊。”

我脑海里嗡了一下,白衣女人、蟒沟,难道是……

我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却见鬼魂陈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找人。”

此刻是晚上八点,山里已经完全黑了,从村子里望出去,四野漆黑一片,黑暗里时不时传出一些不知名的兽音,我们一行五人,外加王老头和那个妇女,全部都往蟒沟的方向去找人。

山里人很穷,好不容易找出一支手电筒,还是没电的。幸好我们为了露营需要,因此装备里都带了风灯,七人分成四组,各拧着一盏风灯。

走到妞妞白天玩耍的地方时,我才发现那是一片土丘,土丘上长满了一种名为‘水菜’的野生植物,王老头介绍说,这种植物生长在二月份,可以凉拌,有下火的功效,一到这个时节,村里的孩童都是一边放牛一边挖水菜。

果然,我们很快在土丘一带发现了野菜挖掘的痕迹,上面还放置了一把带泥土的镰刀,那妇女一看,立刻把镰刀捏在手里,声音嘶哑道:“是我们家的。”

进蟒沟的前段路,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由于不知道妞妞究竟去了哪个地方,我们四组人便分开,分别挑了一个方位,我和王老头一组,进了东边的林子里。

这是蟒林的边缘,村里人时常会在周边砍柴,因此还能看出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我和王老头提溜着风灯,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前行,一路呼喊着妞妞的名字,大约十分钟后,王老头停下了脚步,脸色更难看了,他看着前方漆黑的山林,苍老的声音叹道:“再往前,可从来没去过了。”

我知道他们很忌讳蟒林,一时拿不定王老头的意思,心想,他难道不敢走了?想放弃?谁知我刚想完,王老头便道:“年轻人,你到我身后来,要真遇到什么危险,你先跑。”

我一愣,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说让一个老人家冒险,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将风灯举高,辨别了一下前路,发现这附近的古木已经越见高大,而且树根虬结,露出了很多空洞,此刻又是夜晚,盘结的树根上长满青苔,湿滑无比,我都觉得难以下脚,更别说这个老人家了。

第九章在这里

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王老头今年已经七十有八了,带着他,一不能给我壮胆,二又容易出事故,我想了想,便让他先回去,我继续往前找。

王老头起初不愿意,说我们这么热心的帮忙找人,已经万分感激了,哪能让我们冒险,我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最后虎着脸道:“再这么耽搁下去,妞妞可就不好找了。”他一听,这才作罢。

我从小虽然在农村长大,但我爸后来很快搬进了县城,大伯家又阔绰,历来灯火通明,啥时候一个人钻过这么黑漆漆的老林子?

我一开始是被王老头刺激到,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大义凛然,现在王老头人一走,我在林子里摸爬打滚十多分钟后,我心里就感觉没底了,因为不知何时,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原本我们分成四组,但离的不是很远,互相之间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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