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农夫-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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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吧。”沛沛突然显得有些局促，答非所问道。她举起了酒杯，眯着眼微微一笑：“干杯！”

“就只是干杯？不说点什么么？”甘谷雨忽觉这气氛莫名地有些诡异，端起酒杯与她微微一碰，“我记得你吃这奶酪焗牛排的时候，一般喝的都是柠檬汁吧？”

沛沛嘿嘿一笑：“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嘛！”然后，她便将那整整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你这是？”甘谷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皱眉道，“学什么不好，偏学臭婆娘喝酒？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了今晚要告诉我答案的。”

“知道啦，不会赖账的。”沛沛白了他一眼，突然再次笑道，“不过鉴于你的迟到，我有附加条件作为惩罚哦！”

甘谷雨摊了摊手：“我认罚。”

沛沛眼睛一亮：“那好，今晚你全都得听我的！现在，先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第七百一十二章激荡的水花

说实话，沛沛人长得倾国倾城，不过厨艺只是达到了家常的平均水平而已，比之甘谷雨还略有不如，更别说与孟贺肖潇，或是尹依沫这样的酒店顶梁柱相提并论了。

不过既然是佳人亲自下厨，甘谷雨又岂有嫌弃之理？不仅不能嫌弃，还必须把盘子都舔干净好吧？

“……你，没吃饱吗？我还以为就我们俩，这些菜应该足够了来着。”于是，已经喝得面若红霞的沛沛，果断误会了甘谷雨的倾力配合。

甘谷雨急忙使劲摇头，然后打了个饱嗝：“我吃饱了！好吃！”

“那就好。”沛沛嫣然一笑，微红的酒晕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诱人。

甘谷雨急忙道：“这下总可以告诉哥了吧，你今晚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葫芦？”沛沛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甘谷雨一拍脑门儿：“呃，那是口误。我是说，你现在总该揭开谜底了吧？”

“噢……”沛沛舔了舔嘴唇，“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奔波，先去泡个澡解解乏吧。”

“啥？我家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甘谷雨先是一惊，随即笑道。

沛沛立马鼓起了腮帮子嚷道：“什么意思！我以前就不贤惠了吗？”

甘谷雨直接认怂，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总得让哥搞清楚你这是怎么了吧？”

“哼！”沛沛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道，“叫你去你就去，说好了今晚你得听我的，别想赖账！”

“是是是，遵命我的公主殿下。”甘谷雨苦笑着起身，吻了一下沛沛的额头，“我来把碗筷收拾了，然后就去。”

“这些事就交给我了，你先进去，快进去！”不料沛沛却是不由分说，直接一路把甘谷雨推进了浴室。

“这丫头。是趁我热菜的时候准备的洗澡水？”看着热气氤氲的满满一浴池水，上面居然还撒了一些女人味十足的玫瑰花瓣，甘谷雨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摊了摊手，这便径自开始宽衣。

对于水系法师来说，洗澡本是一件十分简单迅速的事。不过既然可以泡澡解乏，甘谷雨也不会辜负美人恩重。

身为高阶魔导师，又有治愈术与水疗术傍身的他，身体不至于会出现劳损的情况。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是很难得到舒缓。甘谷雨躺在浴池中，不禁舒服地叹了口气，就此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吱嘎一声轻轻打开。甘谷雨心头不禁微微疑惑，自己又用不着浴巾啥的，干净衣物随身仓库里也有，这丫头是有什么事么？

可等了一会儿，他也没听见沛沛说话。甘谷雨心头一奇，正准备睁开眼抬头瞧去，不料只听一阵水响，怀中便多出了一团********。

“丫头你？”甘谷雨不由得微微一惊。其实以他和沛沛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在他看来也是迟早的事。不过今晚这展开，却还是有些令他猝不及防。

“我……来给你擦擦身子。”沛沛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甘谷雨看着这张涨红的俏脸，不由得苦笑道：“谢谢，不过你这又是唱得哪出啊？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闭，闭嘴！说好了，今晚你要听我的。”沛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已是细不可闻。不过一双依旧颤抖着的凝脂玉手，却是动了起来。

怎么说呢，这动作真是说有多笨拙就有多笨拙，却是让甘谷雨频生触电之感，缓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我说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甘谷雨神情古怪地问道，“是不是臭婆娘那个家伙？她这是想捉弄你吧！”

没错，沛沛这丫头纯洁如白纸，哪会想到这些个手段？肯定是那个污妖女莉娜怂恿出来的好事！看来回头哥得好好收拾收拾她重振夫纲了！

不过沛沛却只是摇了摇头，又问道：“不喜欢吗？”

“呃，说不喜欢是假的，不过……”甘谷雨怜爱地捧起了沛沛的俏脸，柔声说道，“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只是——”

“你喜欢就好。”沛沛突然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娴熟大胆了起来，“我最近瞧见你的时候，你都是眉头不展。一定很辛苦吧？臭婆娘和依沫姐姐都去了前线，你也一直脚不沾地，就我无事可做……”

“又说傻话。”甘谷雨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沙棘墙隔离带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反倒是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前线的战报已经送回来了，我们凭借着你发明的，附着在沙棘上的禁魔法阵，可是把那么强大的敌人都击退了。你还要这般妄自菲薄么？”

“这样啊……那就好。”沛沛轻轻一笑，紧接着又小声道，“别一直盯着人家看啊，转过去，我给你捏捏肩。”

不过这回，甘谷雨却没有再顺从地照做，而是一把将沛沛搂进了怀里：“今天怕是把你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吧。这段时间我都没能好好陪陪你，又岂能还让你做到如此份上？”

“只要能帮到你，哪怕只是一点，也好。”沛沛的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诶嘿嘿，我应该是第一个帮你洗澡的女孩子咯？”

甘谷雨差点没被洗澡水呛住，哭笑不得道：“这也是什么值得记录和夸耀的事么？”

“怎么，不行吗？”沛沛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给自己鼓了多少劲，才走进来的。”

“是是，美人恩重，小的感激涕零。”甘谷雨真心诚意地点头道。

沛沛吐了吐舌头：“这还差不多。”

看着她这幅模样，甘谷雨心都快化了，就这么搂着她，再次躺了下来。两人在氤氲的水雾中，再次沉默了下来，安静地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那个……”过了一会儿，沛沛突然开口道。

“什么？”甘谷雨看向她。

沛沛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声音却依旧细若蚊蝇：“我，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既然，我讨走了你的一个第一次，便也还你一个我的第一次吧……”

甘谷雨一时间竟是没能回过神来：“……什么？！”

水花激荡。沛沛猛地抬头看向甘谷雨，那双藏尽天下美景的眸子中，却是透露出无尽的爱意。

第七百一十三章沛沛的学习资料

睁开眼，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甘谷雨正想伸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上似乎还压着什么重物。他低头一瞧，只见沛沛正如猫咪一样蜷在自己怀里，安详地熟睡着。

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甘谷雨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本想着沛沛初经人事，自己应该点到即止才对，不料这丫头却表现出了异常的积极性，与平日里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且，这妮子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似乎懂的却不少，明显是早有准备。很难想象，沛沛这样的女孩子，会专门去学习那方面知识。

而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经验为零的沛沛，和同样经验几乎为零的甘谷雨，完全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感受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肌肉，甘谷雨抹了一把脸，暗自给自己施放了一个水疗术，又将手轻轻搭在了沛沛的小腹上，也为她施放了一个。

或许是感觉到了舒适，睡梦中的沛沛软糯地轻哼了一声，嘴角也扬起了微微笑意。

唔，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吧，哥先去做早——午饭好了，得给她弄点好吃的补一补才行……咦，这是什么？

正准备悄悄缩回手臂起床的甘谷雨，却是不经意间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张揉得有些皱巴巴的兽皮纸。

“奇怪，哥的家里居然会有兽皮纸这么落后的东西么……”甘谷雨有些疑惑地展开了兽皮纸，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禁喊了出来，“我去！”

然后，他急忙又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猫咪。确信她仍在沉睡之后，甘谷雨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神情诡异地打量起了这张兽皮纸上的内容。

……所以说，沛沛的启蒙老师，就是这张咸荒大陆第八套男女交互式广为传播体操，青春的活力咯？

正当他准备对这份学习资料再仔细鉴赏一番的时候，一只小爪子从他身旁嗖地伸了出来，一把从猝不及防的甘谷雨手中将兽皮纸夺了过去，然后再次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呃，你醒了啊。”甘谷雨哑然失笑道。

隆起的被窝抖了抖，没有说话。

“哼哼，事到如今，还想负隅顽抗么？”甘谷雨玩味地笑了一声，同样钻进了被窝里，再次把这只浑身烧得滚烫的小猫咪抱进了怀里，“老实交代，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从哪搞来的？那份学习资料。”

“你管我！”沛沛死命挣扎着，“死甘谷雨臭甘谷雨！偷看别人的东西，下流！讨厌！”

“嘁，哥这是关心你好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了……喂，你别乱动啊！”甘谷雨一脸的尴尬，这丫头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吗？！

可是此时的沛沛只顾着小粉拳乱轰娇躯乱扭，哪会听从他的警告？

被撩得不能自已的甘谷雨索性心一横，可恶不管了，反正有水疗术傍身，先让这丫头安静下来再说！

于是，又是一番不可描述的擦枪走火之后，小猫咪乖乖地趴在了甘谷雨的怀里，小指头在他胸口缓缓地划着小圈圈。

“所以说，就因为老乔治预言了一句，你会是最后给我生孩子的那一个，你就偏不信邪地跑来谋划了昨晚上那一出？”

甘谷雨眼角止不住地抽搐，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扭曲，扬了扬手中的兽皮纸：“那么，这份资料也是他给你的？”

“嗯。”小猫咪小心翼翼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死老头，荼毒祖国的花朵！”甘谷雨不禁咒骂道，“我家丫头还是个孩子啊！”

“……话说，对祖国的花朵下手的人，不是你这家伙吗？”沛沛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道，“也是你告诉我的，说那个老流氓似乎挺精通预言术什么的……”

甘谷雨闻言一滞，干笑道：“但他也不是什么都能预测准好吧！”

“是吗？”沛沛扑闪了两下大眼睛。

“当然了！不然他早就飞升神界了。”甘谷雨撇了撇嘴说道。然而实际上，他心中已经有些相信老乔治的话了。

从沛沛每个月熬红糖姜水喝的时间段来看，这丫头的周期一向既标准又规律。所以算起来，这几天的话，她应该是再安全不过了。像艾瑾儿那种一发入魂的情况，毕竟不是什么大概率事件。

想到这里，甘谷雨有些心虚地瞥了沛沛一眼：“我说，在这种事上争个先后，没啥意思的吧？虽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不过怎么想，哥也不会只偏爱年长的孩子啊？”

俗话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就算真有所偏爱，年幼一些的孩子不是更吃香一些？

“怎么就没意思了？”沛沛瞪了他一眼，腮帮子鼓起老高，“明明是我最先认识你的，凭什么要是最后？”

甘谷雨顿时不知这槽应该从何吐起。

“算了，随你喜欢。不过差不多也该起床了。”

他轻咳了两声，扶着沛沛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告诫道：“有些知识，只知道埋头看教材闭门造车的话，是领会不到其中精髓的，必须要多多实践才行。所以你这学习资料哥就没收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来问我就行。毕竟哥不仅是你的老公，还是你的导师嘛，你说是吧科代表童鞋？”

“……其实你是想自己收藏吧？”见甘谷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收起了那卷兽皮纸，一脸不满的沛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意图。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甘谷雨顺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翻身下床，“起床起床，再赖一会儿太阳都又要下山了！”

“呜，还把我当小孩子。”沛沛抱着头埋怨了一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这睡了一整天，还不都怪你这个坏家伙！”

“是是是，都怪我没能抵制不良诱惑，沉迷于封建帝制的腐败淫逸当中了。”甘谷雨撇了撇嘴，“想吃点什么？今天轮到我做饭了。”

沛沛闻言，撑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就那个吧，清汤葱花面，再加一个煎蛋！”

甘谷雨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似是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的黄昏。

第七百一十四章饥荒之下

广阔的东南平原上，秋风轻声呜咽着，一片萧索。

再次茂密生长起来的沙棘，如连绵的城墙般屹立在这片平原上，却是显得十分突兀。

而就在沙棘墙根下，一满脸疲惫的妇人正佝偻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呼喊着：“阿诚？阿诚！这混小子又不知跑哪去了，看我不把他抓回来，好好收拾一顿……阿诚！听到了赶紧答应一声，你这是要急死妈啊……”

她正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惊得她冷不丁地叫出了声：“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妈，嘘——是我。”一个压低了的童声从妇人脚下传来。

妇人一愣，低头一瞧，立刻把趴在沙棘丛中的小男孩给拖了出来，脱掉裤子就是啪啪啪一通揍：“叫你不要靠近这片林子，你不听，你不听！要是被墙那边的猴子捉去煮了，你要妈杂活？你说啊！”

“妈，我饿……”小男孩咬着牙没有哭，只是可怜兮兮地说道。妇人闻言心口一抽，高高抬起的手无力地落下，一脸悲色，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天了。整整两天他们这群人已经粒米未进，只在野外采了一些露水果腹。不仅如此，他们还得为那些大人们带回足够的野菜野果才行，不然他们就会被彻底抛弃——任由他们在外自生自灭，极大可能被那堵墙另一头的土著抓去煮成肉汤。

嘛，军队里的大人们都是这么说的。那些土著，可是极喜食人肉，凶悍之极呢！

妇人觉着事到如今，她自己再怎样都无所谓，可阿诚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就要死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上了吗？

每每念及于此，妇人心中都不由得冒起一股子寒意。

小男子默默地提起了裤子，扯了扯正在出神的母亲的衣袖，小声道：“妈，你快看这个。”

妇人一愣：“什么？”

小男孩走出去没多远，便在沙棘墙根处蹲下身，轻轻刨开了一层枯叶。一片金黄随即便出现在了妇人的眼中。

“沙，沙棘果？这么多！”妇人瞳孔微缩，差点没压住自己的声音。

那一次大战之后，非漠一方灰溜溜地撤回到了隔离区内，沙棘墙在一夜之间再次恢复如初，令非漠迁徙军的士气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而更令他们沮丧的是，新生的沙棘枝条上，那种酸甜可口的金黄色小浆果，也变少了许多，而且大都长在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处。

虽然大人们曾明令禁止过他们靠近沙棘墙，但在这种果子的诱惑下，许多人都曾偷偷来采摘过。

当然，也有人被一种绿色的藤蔓缠住，拖拽到了沙棘墙的另一头，从此了无音讯。据非漠上层的说法，他们自然是被抓去煮成肉汤吃掉了。不过即便如此，饥肠辘辘的非漠人依旧时常铤而走险。

可惜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法再在这片荆棘中寻觅到多少食物了。

所以今天，当这么多沙棘果出现在妇人面前时，她也不由得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小男孩捧起一把沙棘果，递到自己母亲面前：“妈你快吃吧！这果子不经放，摘下来很快就会坏的。我已经吃饱啦，这些是我给你，还有明叔，小芬，黎婶他们留的。”

“……你从哪采来的这么多果子？”妇人再也忍不住，抓了两把沙棘果直往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急问道。

小男孩憨憨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墙根说道：“从那里钻进去。”

妇人抬头一瞧，发现那是沙棘枝条交错间形成的一个小洞，也只有阿诚这样的孩子才能钻进去。

“妈我跟你说，这片林子深处的话，这种果子就会很多哦！而且越是深处，果子越大越甜。”小男孩兴高采烈地说道。

妇人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随即却是又黯淡了下来，摇头苦笑道：“可惜，若是只有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进去采摘的话，一天也摘不了多少。难道我们还要靠你们这些混小子，冒着生命危险来养活？”

“可是妈，这么长的树墙，总会有大人也能钻进去的洞的吧？”

小男孩却是有些激动地说道：“再说，若是让明叔他们一起来，想办法把这些小洞稍微扩大的话，说不定大家都能进去摘果子吃呢！要是大家一起的话，遇到那种绿色藤蔓的时候，想要逃跑也能更容易一些吧？”

“这……”妇人脸上写满了犹豫，不过在又看了一眼那些沙棘果后，最终还是说道，“回去我找大明他们说说看吧。若是我们也能钻进去的话，也就不用你们这些孩子冒险了。”

“不能让孩子冒险，你们自己就可以冒险吗？”一个淡然的声音陡然出现，接过了话头问道。

妇人闻言一愣，抬头循声望去，紧接着急忙便摁着小男孩一同跪了下来：“碧落大人！”

“本尊三令五申，不许你们靠近沙棘墙采集沙棘果。你们……”碧落瞥了这对母子一眼，缓缓说道，“好大的胆子。”

妇人闻言心神巨颤，急忙以头抢地，哀嚎道：“求碧落大人开恩！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阿诚他年幼无知，求您只责罚民妇就好，饶过阿诚这一次……”

面色冷峻的碧落不怒自威，但看着面前这对母子，心中却是暗叹不已，极为纠结。让自己的子民落到如此地步，实际上她也极为自责。

本尊把他们带出来，日子却是越过越窘迫，如今更是几乎处在生死边缘……真是枉为贤者啊！

心念百转之下，她淡然拂袖，将额头都磕出了血迹的妇人凌空扶起，随即便飘然远去了：“速速离去，下不为例！”

“事到如今，本尊倒是觉得，可以对他们采摘沙棘果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光有节奏地敲打着石桌，缓缓道。

碧落闻言一怔：“怎么？”

光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些浪费粮食的普通人，能够采到食物回来自然最好，若是被对面的人抓了去，也透露不了什么机密信息，还减轻了我们的粮草压力。”

“你是说，要放弃他们？”碧落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收起你无谓的仁慈，碧落。”光起身直视着她说道，“如今，我们必须为大局考虑。些许底层子民而已，应当有随时牺牲掉的觉悟。”

碧落沉默了良久，说道：“……你已经牺牲了很多人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光耸了耸肩，“搞清楚接下来他们一天到底能有多少收获，以此来制定任务指标，可不能让他们吃得比贵族还好，那才是真的会出乱子……”

第七百一十五章非漠的内部矛盾

沙棘墙绵延百里，又是由植物枝条密集交错而成，自然不可能一点空隙都没有。

只不过，大多数空隙只能容小孩子钻进去罢了，而且在钻入沙棘林中后，也很难再寻到通往更深处的途径。

但俗话说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心求生的非漠人面前，就连阻挡了非漠大军一个月之久的沙棘墙，也在悄然间被开发出了不少“采集点”。

而此时，茂密的沙棘墙中某处。

“把那上面那两根枝条绑到一起去，还有你身后那三根，这样就可以站人了！”

“下面那根最粗的，稍微用树皮裹一下，不然想要爬上去可没地方借力。”

“加油，争取今天之内把这几根枝条砍掉，明天就可以在这处采集点开始采摘果子了！”

一位中年男子环顾四周，小声地安排着。在他身旁，一位妇人正在为他包扎被沙棘棘刺划得鲜血淋漓的手臂。

而在他们的周围，一群衣衫褴褛之人正在悄然忙碌着。茂密的沙棘林中，已经被他们开辟出了一片足以容纳数人对沙棘果进行采集的空间。

“大明，你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应该没问题了。”妇人，也就是阿诚妈轻声劝道。

唤作大明的男子摇了摇头：“还是一起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大家在一起的话多少能有个照应。”

“可是为了这处采集点，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如今还受了伤，留了这么多血。”妇人皱眉说道。

“哈，明哥，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旁边正在忙碌着的另一个男子也笑着附和道，“要是那古怪的藤蔓再次出现，我可不想在逃跑时还要照顾你这个伤号。”

大明呵呵一笑：“这点小伤，用不着你闲操心！”

“依我看呐，还是让大明护送阿诚妈先回去休息吧。”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