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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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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严看出眼前这名来自凉王麾下的说客并非普通寒士,更非武人,冠带端正服饰穿戴皆有章法,就连衣衫上的雕文都有所追溯,这已经不是小门小户所能给予的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份对等的士人,甚至出身或许还要超过中山甄氏。
因此,甄严撤下了周围扣剑的护卫,拱手说道:“失礼了,在下甄严。”
说着,他指着左右正转身走出堂中的护卫笑道:“想来阁下也知道,凉王威风的名讳令人在千里之外丧胆,在下也不可免俗。”
“裴文秀,河东闻喜人。”裴徽毫不在意地报出家门,只是轻轻点头说道:“凉王曾与许多士人为敌,但并非全部。”
甄严正襟危坐,轻轻颔首,随后抬头问道:“河东裴氏,嗯,文秀,您是河东裴二公子是吗?果然不是凉州士人,凉州的士人本就不多,我曾听说许多年前凉州曾有一名叫做阎忠的名士,曾任冀州信都令,后来触怒凉王,满门上下千余人葬身阎氏邬中,执刑的将军姓马,对吗?”
“说起这件事,在下亦有所耳闻,那名将军姓马却并非凉王的族人,至于阎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要烧人祖宅掘人坟墓,那便怪不得他人了。”裴徽对当年的事情略知一二,对错已很难分清,他也不打算与甄严细说什么由来,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说道:“看样子您对凉国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后面您打算怎么做呢?”
“就像在下先前说的那样,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同分工,于我,便是维系宗族,甄氏。”甄严伸手置于胸口眯眼笑着,转而睁大眼睛看着裴徽笑道:“姑且以为您说得后面是冀州的战事吧,打仗靠的是那些将军,或是诸侯,凉王、公孙将军?那并不是在下的问题,尽管在下还是不太明白凉王殿下为何要派您来此,还是请阁下说明来意吧。”
甄严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每个人在这个天下之中生存,都有自己的位置。但裴徽并不认可这种说法,这不单单是因为甄严那份隐藏在礼貌背后的疏离,还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位置,但每个人都在同时担任多个位置。“却不知阁下以为,您的位置是什么呢?”
“甄氏,甄氏家主,坦白讲我并不在乎冀州的战事,那是你们的战争,不是我的。”尽管所有人都认为在冀州将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不亚于黄巾时期的大乱,但甄严对此却保持着非常的乐观,无所谓地耸肩笑道:“同为士人,文秀兄应当明白,无论最后是哪个诸侯征服这块土地,笑到最后的……都会是我们。”
士人最了解士人,这就像武人最了解武人一般。裴徽对甄严脸上的笑容十分感同身受,这是世家大族的优势。就像裴茂起先不愿将家族全部压在马越的身后一般,最先亮出底牌的那个人未免太过实诚,实诚得近乎蠢。任何一块土地上行走的道理都一样,即便时代在变化,局势在变化,但行事的法则永远不会变化。
诸侯是一整块土地的代言人,就像马越、公孙瓒、曹操、刘备、孙坚这些名字一样,但他们不是土地的统治者,士族才是。无论最后是谁得到冀州的土地,他们想要实际统治中山国这片土地,那便要通过甄氏。对待士族只有两种方法,要么诸侯放下自己的骄傲与他们合作,要么就只能以强硬的武力手段抄家灭族。
但是通常,没有人会选择第二种手段。
因为士族感同身受,就像如今的凉国,新的士族取代了旧的士族,就是程银、成宜、马玩那样的‘小诸侯’,站在曾经士族的地位代马越控制着分裂成小块小块的土地。这也是中原士人不愿接纳凉国的原因。
就像刘备,尽管初入南阳时一无所有,但凭着礼贤下士的名声与作为,很快得到了荆州士人的拥护,至少他们知道即便荆州换了刘备这个实际统治者,他们的利益仍旧不会有丝毫减少,甚至还会获得比刘表时代更加丰厚的利益……比方说那时候他们极少拥有的武备,军事力量。
以至于刘备如今快要尽数取得荆州全境。
这是他们厌恶马越孙坚这样强藩大诸侯的原因,也是他们更喜欢一无所有的小诸侯的原因。
马越的部下们像是一群掠夺者,强大的武力使他们并不懂得尊重他人,尤其是尊重士人。他们夺取那些本属于士族的土地,分封给那些一穷二白的武将,以此来获得他们原本廉价的忠诚。在甄严看来,那些依靠着忠诚一次次地攻城略地,正是马越践踏着士族鲜血的见证。
“姑且不说战局,光和年间阁下曾将三位姊妹与韩馥,及其左右手联姻,依次来巩固你们的关系,从而使甄氏在冀州的地位更加稳定。”裴徽脸上带着笑意,缓慢而有力背诵着劈柴院对中山甄氏的卷宗,“本初年间,袁绍有意夺取韩馥手中的冀州,您转而向袁氏联姻,以小妹与袁氏二公子订下婚约……虽然此举导致您的小妹至今还嫁不出去,但不可否认,甄兄是个眼光出众的人。难道您以为我凉国兵马介入后,其他诸侯对冀州这块土地还有觊觎吗?”
裴徽这话说得狂妄,但实际上的确如此,六万兵力并非是凉国所能动员的最大的兵力,但六万凉国众所代表的武力已经不是其他诸侯所能阻挡的。
冀州这块土地基本上在曹操以朝廷的名义向马越求援时便已经定下了结局。
裴徽对甄氏的联姻手段如数家珍甄严并不觉得奇怪,这些事情只要有心去查都是能查到的。但甄严却对这件事有很多想法,凉国下这么大的功夫,正说明了看重甄氏,对方越势在必得,便可以给甄严越大的迂回手段。
甄严点头,将裴徽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应下,答道:“难道阁下以为凉国出兵,大局便已经定下了吗?据我所知,凉国只有六万兵马,公孙将军在长城以南便有六万兵马,长城以北又有六万,更何况幽州的刘使君同样也有十余万胡骑,朝廷的兵马暂且不提,这两家可都要在冀州展开厮杀,凉王的人……有些少了吧?”
“不错,这也正是凉王派遣我来见阁下的原因,中山国全境易旗,让凉国军队通行,甄氏负责凉国六万军队全部的粮草供应,至于公孙将军的六万军队,将会呆在他们应当驻守的地方,与他们的敌人相互厮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作为交换……”裴徽笑了一下,摊手说道:“凉国士卒不会破坏中山国的一草一木,甄氏在中山国的地位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同时,作为凉王的盟友,甄氏或许能得到更多。或许凉王在阁下的印象中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说实话,马君皓或许有一万个缺点,但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对于朋友他从未有过亏待。”
一边是冀州如今的掌舵人公孙瓒,一面是西北有称霸之志的马越,这倒选题摆在甄严面前时好像并不太难选择。
“仅仅这些,恐怕并不能让在下将甄氏全部放在凉王的身后。”甄严面部表情地说道:“信任与背叛,恐怕任何一个都从来不是容易的选择,何况凉王要我同时做两件事。”
信任马越,背叛公孙瓒。
裴徽没有再多说什么,无论甄严在说什么,他都只认一点,他看出甄严已经动心了。在他启程之前马越给出的条件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马越要求甄氏做的没有这么多,只有中山国易旗这一个条件,至于什么供应凉国全部粮草的鬼话,仅仅是裴徽刚才的一时心血来潮。
沿途他见到甄氏筑在无极城中的粮仓,坊间传言甄氏富可敌国,因此……在裴徽看来这些只是加入凉国的附赠品,谁会在乎这些粮食呢,对甄氏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却省了冗长的粮道给凉国带来的各种问题。身为裴氏庶子,自他加入马越麾下时便深知自己的目的,他要在马越身边取得更重要的地位,嫡子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与家族的一切,庶子却只能张开两手去奋斗自己的天地不是吗?
甄严说得对,这天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但这并不妨碍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那些范围之内的野心不是吗?
“您明白吧,方才我一不小心将凉王对冀州的战略部署都说了出来,所以您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应下承诺并下令整个中山国易旗,凉王不会亏待阁下。或者……”裴徽说着伸出反握的两个拳头,做出被缚的模样脸上仍旧带着标志性的笑容,“现在将我扣下杀死,或者放我回去,无论我回去或回不去……凉国铁骑将会将整个中山国夷为平地,连一头牲口都不会留下。”
“顺便告诉您,我来之前在赵国,公孙越将军以三部近两万人马伏击马岱将军五千人之阵,杀溃一部,吓退两部。公孙将军的兵马对凉州人而言不堪一击……甄兄,是时候说出你的答复了。”
跟随在马越身旁,他早就明白,富贵险中求的意义。
第十六章 强攻邯郸
赵国,邯郸。
这是公孙瓒在邺城以北剩下的唯一一座能够驻扎四万兵马的大型城池,且不说从战国沿用至今的天下坚城,单单是可阅数万兵马的武灵丛台便标志着这座城池的重要性。
这也是公孙瓒与攻势如火的凉国军队的边境线。
在这里驻军的将领是公孙越,公孙瓒最亲信的从弟,战前于冀州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也只有这样的地位,这样的亲信,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立足于两军之间担当公孙瓒的最后一道防线,令其有足够的精力应付南面与曹操的对决。
只是,公孙越将军暂时还不知道,邯郸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孤立无援的孤。
通向邺城的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首,骏马与车驾倒在一旁,货物倾洒一地,有产自河东的盐袋,也有来自并州的匈奴礼器。从他们的服饰打扮上看,这是一支由关西经并州至冀州的商贾,他们的目的地可能是邺城,也可能由冀州再度启程前往徐州。但无论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现在看来都永远无法到达了。
因为他们是一支运气不太好的普通商贾。
“清理尸首,把地面打扫干净,除去他们来过的踪迹。”全身未着甲胄的中年男子抬腿迈过尸首,摘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忧郁而俊俏的脸庞,杨丰从一具尸首上拔出自己的汉剑收回鞘中,剑身上铭刻的‘中兴’二字在现在看来尤为讽刺。皇室的中兴剑用来刺杀路过的无辜百姓,杨丰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烦恼,对劈柴院的部下喝道:“动作快一点!”
四散的弩矢被一一收纳在劈柴院剑手随身携带的袋子中,尸体被统一装在车驾中推入三里之外林中事先挖好的一丈深坑,在那里已经埋葬了数不清的过路人。尸首很快被清理一空,渗入地下的暗红色血迹被一层厚实的新土覆盖,一路上的踪迹亦被清理干净……除了劈柴院的剑手们,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将与泥土长眠,慢慢腐烂。
战争与平民无关,这一直是马越所信奉的信条,但有些时候他人并不这样理解。
当战争进行之中,随着争斗升级,情报与信息就变得尤为重要。有些时候如果一条情报传至敌军的耳朵里、眼睛里,便意味着己方军士数以千计的惨死,任何将军都会极力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头上。为此,他们不惜错杀一千,只要能杀死对的那一个。
就像现在,杨丰在后来慢慢由领兵作战撤下,而转移到主持劈柴院的外务之中。比起领兵作战,执剑刺杀杨丰才是行家里手。
万里凉国,若说谁是刺客这个行当的高手,鬼丰称亚,谁敢称冠?
更何况,前些年凉州平定的战事中,杨阿若手下的游侠剑手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军士并不比河首平汉王宋建苦心经营的回马帐勇士论起身手差上半分。更何况,杨丰也是劈柴院刺客刀手的大教头。
他的武艺或许在战场拼杀列不得上佳,与人拼斗,刺杀游袭,却是再好不过了。
“将军,又来了一伙人!”凉地剑手飞马而还,身姿矫健,片刻下马疾呼道:“离此地尚十里!”
杨丰环视左右的道路间已无异状,修长的手指扣上剑柄,传令道:“统统隐蔽,尊我号令!”
凭有杨阿若在此,邯郸便是一座孤城了!
……
马越已领兵北上中山国,赵国兵事尽数交于关羽全权负责。以关羽之雄才,得马岱徐晃相佐,马越对公孙越可放下千百个心。
幽州下将,翻得起什么风浪?
关羽将万众于邯郸西面邯山下向城中守将叫战不休,以求野战。马岱与徐晃则已督帅强骑分散于城外各地,防备着公孙越的进攻……经由杨丰之手,赵国与邺城的通讯已然完全截断,无论赵国发生什么事情,但凡向南传递的资讯,最终都会回到关羽手中,杨丰麾下是一支由劈柴院悉心**的游侠剑手,专事刺杀之职,配备凉国手弩,精通喂毒、乔装、陷阱等术业,让这些人深入敌军腹地刺杀要员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封锁区区四百里之地。
凉国兵马,好似大漠中的狼群一般,忽而扑向赵国各处城池,忽而聚拢在邯郸城下,又忽而散开教人摸不清踪影。
一时间整个赵国风声鹤唳,三座小城与邯郸一座大城尽管间隔不远,甚至合兵一处只需三五个时辰,却硬生生地被无处不在的凉国军士割裂,各地县城不敢出兵而援,纷纷据守城池闭门不出,将广袤的田地与乡里留给凉国军士。
这种现状自然是关羽喜闻乐见的,快要到收割麦草的时候了,到时候冀州人种的粮食便被城池拱手相让,何乐不为?
时间转眼便到了六月。
“将军,都探明白了,高邑守军七百义勇千八百人,中丘守军六百义勇两千一百,元氏城守军千二百义勇三千余。”程武捧着一摞书简步入大帐放置在几案上,拱手对关羽说道:“邯郸城有守军两千,县中长吏亦张榜募兵,得乡勇四千余,这便是赵国境内公孙将军部下全部的兵力了。”
“各县长吏的情报,可有探明?”关羽放下书卷,拿起一册竹简揉了揉眉心看着读道:“赵国相李甘,颍川李氏旁支,有些意思。李氏子孙不都归附曹孟德了吗?怎么这一支族人跟了公孙伯圭?”
颍川李氏,东汉名士李膺的后人,李膺的儿子李瓒在临终时对子孙说过,虽然张邈与之交好、袁绍又是姻亲,但不让子孙与之亲附,认为天下英雄无人才能强过曹操,要后氏子孙多与曹氏亲近。正因如此,李膺的孙子李宣如今便在曹操麾下,于洛阳为官。
“将军您有所不知,这李甘并非李氏嫡系,是李膺父亲任赵国相时的族人,后来李膺得志,这一支却不知何故便落在赵国。”程武笑着说道:“他们不以颍川为祖望,反倒在赵国生根。”
关羽摆了摆手,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对程武说道:“不要管那些了,阿武代我传令吧,让马伯瞻与徐公明率领部下继续侵扰三城,使其守军困守城中,若其出城便就地击溃。邯郸城外由关某坐镇,不必让他们担心。再令关平、王双二人督万军帮助赵国境内百姓劳作农忙,不要惊扰百姓。传令下去我凉国兵将侵扰百姓者死罪。”
在关羽看来,无论其他诸侯谁想要冀州这块土地,凉国都第一个不答应。公孙瓒如今已经陷入被动,北面有凉国兵马虎视眈眈,南面朝廷汉军步步紧逼,只要长城以北的兵马一日过不了,那公孙瓒便要被困在邺城一日。因此对于袭击邺城,关羽一点儿都不着急。
现在是坐山观虎斗的大好时机,让公孙瓒与曹操的兵马死拼去吧,左右他需要担心的只是如何在赵国境内站稳脚跟。
强攻城池对凉国军而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在军粮供应不断的情况下,关羽不愿去强攻城池,他想要的是赵郡人心。想要夺取土地,不一定只有强攻一条手段,先让百姓接受扛着凉国军旗的兵马在四方游曳,不感到畏惧而感到安心,这条路便成功一半了。
依照关羽的想法,冀州这场仗没三年五载是分不出结果的。十年之前,天下的局势犹如云山雾罩,那时各路诸侯实力都还很弱,打仗拼的还仅仅是一腔血勇的生死蛮干。但是现在不同了,经历了那段混乱的诸侯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兵马、盟友。在这个阶段的天下纷争将更加扑朔离迷。
因此,关羽的盘算便是将冀州的赵国、中山国、常山、乐平四郡稳稳地攥在凉国手中,这四郡连成一片,相对于东边的土地又与并州接壤,至少支援起来也比较方便。只要牢牢抓住这四郡的土地不放,便可在今后的冀州争斗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传令兵马下山,继续叫阵!”关羽摆手,万众兵马轰然而起,排着整齐的序列奔下邯山直冲邯郸城下,擂鼓喧天中关羽披着凉国玄色将帅战袍傲然立在战车之上,前排由嗓门大的兵将组成的叫阵队向着城池高声叫骂。
这样的叫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开始邯郸守将李甘还曾出城领兵搦战三次,普通冀州城池守军与精锐的凉国覆甲作战,战局胜败几乎没有悬念的三战三北。后来李甘便不应战了,他看出凉国军不愿强攻城池,后来便任由凉国军士叫战不休。以至于如今尽管邯郸守军士气低落,却早已习惯了每日一过饭点儿便有凉国军在城下叫战,哪怕凉国军士逼近到城下三百步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同,叫阵的兵马逼近城下,隐藏在大队兵马中还有数不尽的云梯。
关羽就是要使敌军成为疲兵之后再强攻,军阵后方的碎石炮已经瞄准了城西接连的南北两面城墙,只等发号施令便截断守军来援的路线。
前方的士卒,逼近了。关羽猛地发令道:“架云梯,强攻西面城墙!”
伴着碎石的叫尖啸之音,一架架云梯快速地搭在邯郸西面的城墙上!
第十七章 中山易旗
绵延不绝的兵马营地,在冀州平原上荡起滚滚黄土。
“裴文秀求见凉王殿下,请转告殿下,族弟不辱使命!”
裴徽仍旧是形影单只的一袭长衫立于营门之外,从无极回还的路上他收到飞马的骑卒传来的口信,凉王已亲督万骑覆甲于无极、曲阳、丸门三座城池之间的平原上扎营。是欢天喜地的开入中山接收城池易旗,还是刀枪齐出地杀入郡国,全凭裴徽待会的消息了。
云淡风轻的脸面下,是裴徽胸膛里一颗跳的热切的心脏。
投身马氏十余年,这一朝,终得出人头地!
没有人生来便是被使唤的,裴文秀过了今日,便再无需与走卒贩夫相提并论。
凉国军士调笑着对裴徽打了个招呼,转头快步跑回营中通报。把守营门的不过是个屯长,却也足以与裴徽兄弟相称。尽管裴徽是凉王的大舅哥,在凉国中却是个小人物眼中的大人物,大人物眼中的小人物。满腹经纶与等闲人比起来才华简直要漏出来,却始终得不到重用。
凉国之前的凉州,他便是在军府任参赞,不高不低的军中长吏。后来凉国立国之初便被马越打发到凉州书院去做教习,教习是做什么的?教军略自有关羽等人,裴徽比不上他们百战不北;教授治政亦有贾诩等人,裴徽也比不上他们出为太守入做幕僚的;裴徽能做什么,无非教军中大头老革短文识字罢了,尽是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从《急就篇》到《六韬》裴徽不知读了多少春夏!
教习一做便是五年,五年里几乎每个从陇都书院走出去的军吏都是他的学生。
建安五年马越终于又想起他,为他举了河东太守,一去河东又是五年。出任太守的原因也很简单,马越希望凉国有水军。建制水军需要水寨,凉国境内河流狭窄难以练兵,凉王便将目光瞄向了黄河上游。想在三辅与河东郡交界建水寨又怕被朝廷驱赶,于是便需要举一个河东太守。裴徽尽管是马越麾下官吏,但他的家族血统始终还是中原士人,何况老家也在河东,便传信曹操举了河东太守。
放眼二十年前,三互法存在时一个姓裴的想做河东太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今礼崩乐坏,三互法不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几近叛乱的河东郡。
曹操没别的要求,举了太守,要求只有一个,不得率兵进驻河东。
裴徽赴任时便已经叫人在凉州给自己做好了棺材抬着去上任。先太守王邑不愿丢下手中权力,命数千兵马阻断黄河渡口,不叫新太守赴任。任凭凉国兵将在河岸这头叫骂都不扯下兵将,几乎叫马越抓狂下令强攻河东,却被裴徽叫停。一艘走軻,两名老仆,装着棺材裴徽义无反顾地渡至对岸。
没人不怕一个不要命的人,尤其这个是凉国舅爷。
就任后,裴徽又使尽手段坏了王邑亲信卫固、范先的兵马大权,由闻喜裴氏借力,除掉了卫氏的卫固,将河东一郡大权在握。
这一次,马越挑选人士前往中山国,裴徽没有一点儿犹豫便站了出来。两千石太守不是他所想要的,尤其是朝廷管辖下的太守,他不想做。裴徽盯上的,是冀州牧这个位置,冀州牧!
他要证明,庶子不比嫡子差!
为此,哪怕拼上性命在所不惜。他很清楚马越是个知人善用的君主,更明白马越看重人情。若他想从凉国无数的文臣猛将中脱颖而出,必须寻找并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当表现的机会在手,他必须要比别人做得好!
远远地,马越披着虎皮领的黑色披风被十余个凉国兵将簇拥走来,裴徽面无表情地整了整冠带,抚平襦袍上的每一道皱痕,这才迎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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