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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统江山-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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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点了点头。

徐凤仪充满感伤道:“四十年前,你姥爷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将我们一帮孤儿寡母扔在金陵城,不闻不问。如果不是你姥姥挑起了这个家的重担,就不会有以后徐家的发扬光大,我们兄妹四个,数我最任性最不懂事,从没有给徐家帮过任何忙,却带给徐家这么大的麻烦,想起来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不孝。”

胡小天笑道:“娘,那就振作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将姥姥接过来,好好伺候她,孝顺她,让她安享晚年。”

徐凤仪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想,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一定会有机会!”胡小天信誓旦旦道。

此时门外传来梁大壮的声音:“夫人!老爷回来了!”

母子二人闻言大喜,慌忙迎出门外。却见胡不为身穿灰色棉袍在梁大壮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虽然胡不为心中幻想着儿子可以回来相聚,却知道儿子人在宫中,身不由己,看到心中愿望成真,也是激动非常,用力点了点头道:“天儿回来了!”

胡小天冲上去磕头,胡不为抚须哈哈大笑,他是由衷的高兴,这两天在户部整理账目的时候,也听说了儿子在皇宫中大显神威,为皇上解除病痛的事情。

父子之间的感情表露并不需要哭泣和泪水,一个眼神,几声大笑彼此已经心领神会,胡不为将儿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梁大壮慌忙跪了下去:“大壮给少爷磕头!”

胡小天今天兜里没了银子,还是胡不为替他给了红包,今年的红包自然和往年无法相比,但是无论多少,也都是一番心意。徐凤仪前往厨房做饭,梁大壮打来热水,胡不为先洗了把脸,接过胡小天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道:“这两天户部召我过去清理账目,忙得昏天黑地,今日上午方才有些空闲,这不,徐大人让我们回家看看,晚上还要回去呢。”

“徐大人?”胡小天念叨了一句,低声道:“莫不是那个徐正英?”

胡不为淡然一笑:“正是!”过时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胡不为贵为户部尚书,徐正英只是他手下的户部侍郎,现如今胡不为已成戴罪之身,而徐正英却幸免于这场风波仍然官居原职,胡不为反倒在徐正英的手下听命了。

第二百零六章【难得团圆】(下)

胡小天心中暗骂,想起胡家落难的时候,徐正英还想出卖自己,这笔帐早晚都要找他偿还。

胡不为微笑道:“我在户部听说了你给皇上治病的事情,只是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胡小天道:“确有其事,不过应该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乃是皇上洪福齐天罢了。”发现梁大壮仍然在一旁候着,轻声道:“大壮,你去厨房帮我娘做事。”

梁大壮明白是胡小天让他回避,应了一声,起身去了。

胡小天道:“爹,大壮是不是经常来?”

胡不为道:“隔几天就会来一次,也算他还有些良心。”说话的时候,右眼向胡小天眨了眨,分明在暗示这其中并不寻常。

胡小天心领神会,胡家正处在非常时期,即便是梁大壮也不能轻信,老爹多一份警惕也是应该的,父子两人之间的秘密是不可让外人知道的,否则万一被人出卖,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胡小天道:“皇上刚刚派我去紫兰宫伺候安平公主,过了十五应该会出个远门。”

胡不为眉头一皱:“去哪里?”

胡小天道:“据说要让我当遣婚使,护送安平公主前往大雍完婚。”他虽然从多方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正式的任命仍然没有下来,所以至今无法确定。

胡不为道:“此去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你凡事务必要小心了。”心中虽然充满不舍,但是并没有在儿子的面前表露出来。

胡小天看了看周围,用手指在茶盏中蘸了蘸,在桌上写道:“逃走之机!”

胡不为伸出手掌将桌上的字迹抹去,然后用力摇了摇头,也学着儿子的样子蘸湿手指在桌上写道:“一举一动,尽在他人掌握之中。”抹去之后,又写道:“逃,必死无疑。留下,方有生机。”胡不为为官多年,见惯风浪,对于形势的把握远超常人。

胡小天道:“听说雍都是个不错的地方。”

胡不为淡然道:“外面再好,哪能比得上故乡,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终老于此。”他又在桌上写道:“你走,不用管我们。”

胡小天摇了摇头,试图劝服父亲跟他一起逃走,写道:“我已计划周详,万无一失。”

胡不为笑道:“咱们一家人能够在新年相聚,已经是上天赐给我最大的礼物。”继续写道:“我和你娘自有办法保全性命,你走!”

胡小天道:“爹,以后每年我都会陪着你们一起过年。”坚毅的目光告诉老爹,他若不走,自己绝不独自离开。

胡不为唇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意味深长道:“留在这里,只要家人在一起,日子总会好起来,人得学会向前看。”他从桌上拿起一枚大康通宝,放在摊平的掌心上,伸到儿子的面前,然后牢牢握紧在掌心之中。

胡小天心中一动,老爹的这一举动分明在告诉自己,大康的财富仍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胡不为拉过儿子的手掌,将那枚铜钱放在他的掌心,低声道:“爹囊中羞涩,只能给你这些了。”

胡小天捏住那枚铜钱,望着父亲的双目,心中似有所悟。他蘸湿手指写道:“权德安、文承焕、皇上。”

胡不为伸出手去,将正中的文承焕擦去,轻声道:“大过年的,墙头上的荒草居然忘记清理了。”

胡小天明白老爹的意思,他显然是在说大康太师文承焕只是一颗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胡小天又写道:“皇上似乎害怕姬飞花。”

胡不为点了点头,抹干水渍,在上面写道:“夹缝求生,务必小心。”

胡小天写道:“李云聪、太上皇、洪北漠。”

胡不为看到这三个名字的时候,目光陡然一亮,抬起头盯住儿子的眼睛。

胡小天指了指太上皇的名字,然后在下方写了个疯字。

胡不为皱了皱眉头,然后用力摇了摇头,显然否认胡小天所说的这种可能。以他对龙宣恩的了解,此人的内心极其强大,神经坚韧如扎根深山的老竹,没那么容易被命运击垮,李云聪其人胡不为虽然知道,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此人只是一个藏书阁的管事太监,一直都没有太过注意,至于洪北漠,身为天机局曾经的首席智者,其人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在新皇登基之前已经逃离康都,但是此人对龙宣恩无比忠心,儿子将此三人写在一起,分明是在暗示自己,老皇帝仍然在图谋复辟。

胡小天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道:“孩儿心中真是迷惘啊。”

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感到迷惘,知子莫若父,胡不为当然知道儿子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后宫之中三股势力,这三股势力都想要利用自己的儿子。

胡小天放下茶盏,在桌上写下了,李、姬、权三个字,显然是想老爹帮助自己做出决断。

胡不为久久凝望着这上面的三个字,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你长大了。”

胡小天笑了起来,老爹也不知道应该选择何方阵营,也许一切还得靠自己。

此时梁大壮端着托盘进来,笑道:“老爷,少爷,菜来了!”

胡不为笑着站起身来:“好,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好好吃顿饭!”

炮竹声中辞旧岁,在胡不为的有生之年中,这个新年最为难忘,胡小天本想多陪他们一会儿,老爹老娘却催促他早点回宫,以免招惹麻烦。

胡小天倒不怕什么麻烦,以他如今在宫中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皇上御赐的蟠龙金牌,即便是在外面留宿不归,也不至于遭到责罚。可爹娘为儿女考虑得总是多一些,宁愿控制住心中的思念,也要为儿子多着想一些。

胡小天走出水井儿胡同,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一片喧嚣热闹的景象。胡小天的心情却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原本计划要安排父母一起逃离康都,却想不到老爹在这件事上表现出如此的坚持,他并不想走。从刚才和老爹的交流中知道,老爷子应该仍然掌握着大康的秘密财富,身为大康前户部尚书,掌管大康财政十余年,老爹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物。他握住大康通宝的刹那已经将这一信息充分传达给了自己,胡小天甚至怀疑,老爹的忍辱负重或许是为了将来某日的东山再起。

为何龙烨霖会留下老皇帝的性命,为何父亲对保全性命会有如此的把握,这一个个问题萦绕在胡小天的心头,让他感到迷雾重重。

新年的傍晚,龙烨霖独自坐在御书房内,经历了昨晚和今晨的热闹和喧嚣之后,他更需要冷静,新的一年并没有带给这位大康新君任何的希望,他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内外交困,举步维艰。

门外响起小太监尹筝的通报声,却是左丞相周睿渊前来拜年。

得到龙烨霖应允之后,周睿渊来到御书房内,尹筝从外面将房门带上。周睿渊缓步来到龙烨霖的面前道:“陛下新春大吉,国运兴隆,微臣来迟,还望陛下恕罪。”他屈膝想要跪下,却被龙烨霖拦住,微笑道:“都说过了,你我单独相处之时不必拘泥于礼节,你是朕的师尊,朕应当先行前往你那里给你拜年才对。只是朕大病初愈,他们都不让朕出门。”

周睿渊道:“皇恩浩荡,臣诚惶诚恐。”

龙烨霖邀请周睿渊在书桌前坐下,望着这间御书房道:“周先生还记得十年前的大年初一,父皇将我们兄弟召到这里来,让你给我们讲学的事情吗?”

周睿渊微笑点头:“陛下真是念旧啊,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您还能够记得。”

龙烨霖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朕永远都不会忘。”他抿了抿嘴唇道:“这段时间,先生为大康操碎了心,朕心中感激不尽。”

周睿渊道:“臣甘愿为大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臣之余生回报陛下知遇之恩。”

龙烨霖道:“朕登基已有半年,这半年之中,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过去先生曾经教我,说做皇帝乃是天下最辛苦的差事,朕现在总算是深有体会了。”他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周睿渊道:“陛下心系万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实乃大康百姓之福。”

龙烨霖望着周睿渊,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

周睿渊道:“陛下因何叹息?”

龙烨霖道:“过去朕是先生的学生的时候,先生看到朕有什么不足之处总会毫不留情地指出,即便是先生责怪我,朕心中也明白先生的好处,感觉先生跟朕心心相印,可是现在朕却觉得先生离我越来越远,莫非是朕做错了什么?”

周睿渊道:“陛下并没有做错,只是陛下乃一国之君,君臣有别,臣自然不能像过去那般对待陛下。”

龙烨霖道:“周先生,这里只有你跟我,你别把朕当成皇上,还是像过去那样,朕是您的学生,你是朕的老师,朕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只管向我明言。”

周睿渊道:“微臣不敢。”

第二百零七章【大康首贪】(上)

龙烨霖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忽然抓起桌上的砚台重重扔在了地上,怒吼道:“有何不敢?你究竟有何不敢?朕只想听你说几句真心话?难道这也不可以?为何朕现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上雷霆震怒,周睿渊的表情却一如古井不波,他缓缓跪了下去,捡起被龙烨霖摔烂了一个角的砚台,低声道:“大康西北七州连年欠收,已有五月未曾下过雨雪,若然情况继续下去,今春必然旱情严重。东南琅琊郡遭到台风袭击,海水倒灌入城,城内房屋倒塌,人畜死伤无数。承春民乱,近千余名百姓冲入州府和当地官兵发生冲突……”

“够了!”龙烨霖大吼道,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提起这些事,即便是知道又能怎样,大康目前的财政根本无法同时解决好这么多的事情,龙烨霖宁愿选择逃避。

周睿渊道:“臣几乎每时每刻都要面对这些事,陛下无一日安寝,臣何尝不是一样。蒙陛下器重,对臣委以重任,臣身居高位,必然要以天下百姓疾苦为先,并非是臣离陛下越来越远,而是臣之精力无法兼顾。”周睿渊心中暗叹,自从担任大康左丞以来,龙烨霖几乎将大康帝国所有的政务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本以为大康可以因为皇位的更迭,而发生一些新鲜的气象,却想不到大康又如一个沉疴难返的病人,一如往日,气息奄奄。龙烨霖任用的这帮臣子,不是忙着溜须拍马,就是忙着排除异己,真正将精力放在国家经营上的少之又少,仅凭一人之力想要扭转整个大康朝堂的陋习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龙烨霖道:“朕知道你辛苦,可是你知不知道朕也不好受,大康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朕的缘故吗?”龙烨霖指着缥缈山的方向:“朕从他的手上接过这个烂摊子,四十一年,整整四十一年,祖宗的基业就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被他挥霍殆尽,留给朕的只是一个空壳,国库空虚,人心背离,让朕怎么办?你让朕怎么办?”发泄一通之后,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颓然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道:“你先起来坐下再说。”

周睿渊再度站起身来,将破了一个角的砚台放在书案之上。

龙烨霖叹了口气道:“朕总算明白,当初你阻止朕采用姬飞花提议的原因了。”

周睿渊没说话,目光低垂,表情显得极其凝重。

龙烨霖道:“朕被他利用了,朕想要的只是皇位,可是他想要得却是我们龙氏的江山。”

周睿渊仍然没有说话,一直以来龙烨霖展露出的都是他对姬飞花的宠爱和信任,甚至因此而传出了无数的风言风语,龙烨霖对外从来都是对姬飞花表现的极其维护,即便是在自己的面前也从未说过姬飞花的一句坏话,周睿渊不知这位天子为何突然在自己面前这么说,他在姬飞花的问题上必须要慎之又慎。

龙烨霖道:“朕仍然记得先生当年跟我说过的话,你让朕再忍耐一年,除非逼不得已,不可采用这等激进的方法。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为父皇要杀我,至今朕方才知道,他并未对朕下过格杀令,真正下令的另有其人。”

周睿渊默然无语。

龙烨霖道:“朕若是听你的话,留下老三的性命,也许西川暂时不会反。朕若是听你的话,晚一年登基,先稳定大康的内部,也许不会失了民心,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龙烨霖缓缓摇了摇头道:“只可惜朕被那阉贼蒙蔽,以为朕登上这个位子就可以让天地改换颜色,让江山旧貌换新颜,重振大康之声威,重现祖宗之辉煌,现在看来朕错了,完全错了!”

周睿渊道:“陛下心中究竟怎么想?”

龙烨霖咬牙切齿道:“朕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那个阉贼!”

周睿渊听得心惊胆战,他站起身来,先是拉开房门向外面看了看,然后又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确信的确无人在外,方才关好门窗重新回到龙烨霖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陛下,大康的江山再也禁不起风雨了。”

龙烨霖不解地望着周睿渊,目光中充满了狐疑:“爱卿这是何意?”

周睿渊叹了口气道:“臣虽然不懂得治病,可是却明白,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首先要做的是保命,而不是治病,唯有扶植根本恢复元气,才可以慢慢治疗他的病症,如果妄下猛药,只怕适得其反。”

龙烨霖低声道:“奸贼不除,国无宁日。”

周睿渊道:“臣在燮州乡下有一栋祖屋,从建成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年了,堂屋的房梁廊柱因为经年日久已经开始腐朽,臣想修建祖屋,将之交给一位工匠,那工匠并没有急于换去腐朽的廊柱房梁,而是在房内架设木柱进行支撑,等到堂屋稳固之后,方才逐一更替腐朽的廊柱,陛下知道是何道理?”

龙烨霖道:“若是急于更换腐朽廊柱恐怕会有房屋倾塌之忧。”

周睿渊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其实这些腐朽的廊柱之中,程度也有轻有重,即便是最腐朽的那一根,在房屋之中也能够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其实臣就算不维修这间房屋,仍然可以支撑一些时候,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龙烨霖缓缓点了点头,他明白周睿渊接连举了两个例子真正的用意何在,低声道:“你劝我留下胡不为史不吹这帮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周睿渊道:“陛下千万不要忘记,国之根本不在于江山,不在于臣子,而在百姓,治国如行船,百姓乃是载舟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大康这艘船已经老旧,可是水流若是平缓温顺,一样可以成功靠岸,无论这艘船如何的坚固雄伟,可是巨浪滔天,依然有覆舟之忧,所以陛下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要将百姓放在第一位。”

龙烨霖道:“国泰方能民安,如今国库空虚,连年欠收,朕如何才能收复大康的民心?”

周睿渊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百姓饿着肚子自然会心生怨气,臣这段时间一直在审核大康这些年来的收入账目,臣怀疑我所掌握的账目并非大康的真实情况。”

龙烨霖脸色骤然一变:“什么意思?”

周睿渊道:“大康数百年基业,国库不至于空虚若此。”他并没有将话挑明,相信皇上应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龙烨霖盯住周睿渊的双目,目光中流露出几分错愕,其中又夹杂着几分欣喜,在他篡位之前,一心想成为大康的帝王,可是真正登上皇位之后,方才发现大康的国库空虚已经超乎他的想像。老头子在四十一年的在位生涯中将国库中的钱粮挥霍一空,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千疮万孔的烂摊子。一个人无论拥有怎样的雄心,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低头,面临无钱可用的困境,龙烨霖也一筹莫展。他的治国理念,更多的时候是存在于理想之中,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马上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如此之大。

龙烨霖压低声音道:“你是在怀疑胡不为拿出的只是一本假账?”

周睿渊道:“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即便他担任这么多年的户部尚书,掌管大康钱粮,也不敢做出此等瞒天过海的事情,太上皇也不会糊涂到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察觉。”

龙烨霖双目之中流露出凛冽寒光,咬牙切齿道:“若是他当真敢这么做,朕必将他抄家灭族方解心头之恨。”

周睿渊道:“陛下,胡不为就算再精明也不可能做得毫无痕迹,臣这段时间以来,清理了太上皇在位之时的所有账目,胡不为担任户部尚书的这些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龙烨霖道:“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周睿渊刚才的那番话让龙烨霖感到一阵欣喜,在龙烨霖的内心深处,反倒希望胡不为在任的时候做过手脚,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如果真有一个秘密金库,那么就能够缓解自己眼前面临的窘境。

周睿渊道:“胡不为的前任户部尚书楚源海因为贪污被查,此案曾经轰动一时。”

龙烨霖点了点头道:“不错,朕也记得这件事,邱源海贪赃枉法,利用职权亏空国库,当时我父皇下令彻查此事,从他家中搜出数目惊人的财产,统计之后,竟然等于大康两年的国库收入。”

周睿渊抚须道:“臣记得,单单是在楚源海家的地窖中搜出的赤金就有十八万两,现银三百万两,更不用说其他奇珍异宝。”

龙烨霖道:“此人乃是大康立国以来的第一贪臣。”

周睿渊道:“太上皇雷霆震怒,楚源海满门抄斩,所有查抄的财产全都收归国库。”

龙烨霖有些奇怪,不知周睿渊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当年轰动大康的贪腐案已经过去了十九年,这十九年中父皇早已将昔日查抄的财富挥霍一空,再提起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周睿渊道:“微臣翻看这件陈年旧案之时有一个发现。”

第二百零七章【大康首贪】(下)

“什么发现?”

“当年承办这件案子的官员全都已经不在人世。”

龙烨霖皱了皱眉头:“楚源海贪腐案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九年,当年承办那件案子的官员即便是活着,也是行将就木之人了,离开人世也不意外。”

周睿渊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主持办案的大理寺卿肖国让,也不限于他的副手,甚至包括当年参与查抄的捕快士卒,无一例外,全都不在人世!”

龙烨霖此时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愕然道:“怎么可能?”如果说承办的官员自然死亡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的年龄摆在那里,可那些捕快士兵,当年大都是一些青壮年,到现在也就是四五十岁,怎么会全都死去?此事必有蹊跷。

周睿渊道:“我找人查过,当年承办案子的这些人在十年之内全部死去,有作奸犯科被杀,有突发疾病而亡,还有种种意外身亡,这其中少有善终。”

龙烨霖道:“怎会如此?”

周睿渊道:“也许楚源海贪污的财富远远不止这些,也许他贪污的背后另有隐情。”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人应该全都是被某个神秘的力量灭口。

龙烨霖在书桌上拍了一掌道:“此事我父皇必然一清二楚。”

周睿渊道:“陛下,这件事并不简单。倘若当年楚源海一案另有玄机,那么查抄只是表面功夫,背后隐藏的真正秘密又是什么?”

龙烨霖低声道:“如果父皇在这件事上有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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