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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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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一怔,有点恼羞成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就你这态度,我能收你么?”

“哦。”霍去病如梦初醒,连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梁啸斜睨了他一眼。“你小子也别给我装。我知道,我说你,你肯定不服。这样吧,我把你引荐给我师傅。他要是肯收你,那我没话说。如果他也不肯收你,那你也别怨我。怎么样?”

霍去病有些犹豫。他想拜的是梁啸,而不是桓远。毕竟桓远虽然有射声士之名,但他的名头却不如梁啸,也没看过他展示什么射艺。

见霍去病犹豫,梁啸笑了。“小子,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抓住。那我就管不着了。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师傅的射艺不必说,他教授弟子的能力肯定比我高明百倍。再说了。你向我学,不怕我藏私?”

霍去病恍然,连连点头,躬身一拜。“多谢君侯指点,我这就去求桓君。”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梁啸笑笑,正准备离开,身后门响,张次公的声音传了进来。梁啸不假思索,顺势倒在栏杆上。跑到院门口的霍去病回头看见,冲着梁啸挤了挤眼睛,刮刮鼻子,咧嘴而笑。

梁啸视若无睹,心中却在暗笑。小子,等你入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大师兄收拾小师弟,那还不是名正言顺么?

“拜师?”桓远很意外,盯着霍去病看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霍去病有些慌了。莫非是有梁啸这个弟子在前,桓远眼界高了,不愿意再收资质一般的人为弟子?他再自信,终究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和同龄人比,他也许自信满满,可是珠玉在前。他还是有些内怯。

“这个……再说吧。”桓远含糊其辞的说道:“拜师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你最好先问问你的母亲,然后再作决定,可好?”

霍去病无法拒绝。只得嚅嚅而退。他立刻去后院找卫少儿,而桓远也立刻派人去找梁啸。遇到这种事,他本能的会和梁啸联系起来。

通过希娅,桓远找到了梁啸,开门见山的问道:“霍去病为什么会想拜我为师?”

梁啸笑了。“他本来是想拜我为师的,可是我觉得。由你来教也许更合适。这小子的资质不错,不在我之下,只有你这样的明师才能因材施教。”

桓远笑了一声。他也觉得霍去病不错,只是不知道梁啸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傅,你觉得他和我有什么不同?”梁啸站直了身子。在桓远面前,他可不敢四仰八叉的装醉。

桓远想了想。“你胸有成府,心思周密,就算是逆境也能自保。他聪明外露,我行我素,能做大事,不过……恐怕不得善终。”

梁啸点了点头,暗自赞叹桓远眼光毒辣,有如神判。他准确的预见了霍去病的未来。不过,他之所以这么认为,可能是有殷鉴在前。性格决定命运,霍去病的性格和桓远景仰的项羽有相似之处,都是聪明绝顶、石破天惊的奇才,又都有严重的性格缺陷。

“是不是更像霸王?”

桓远想了想,笑而不语。

“师傅,你用点心,去去他的戾气。”梁啸顿了顿,又道:“你虽然不能统百万兵征战天下,但是教出的弟子名扬天下,也可以聊慰平生。一个算运气,两个,还有谁敢说你是运气?”

桓远笑了,伸手拍拍梁啸的肩膀,轻叹一声。“伯鸣,其实,有你这个弟子,我已经很满足了,岂敢期望其它。二十年前,名与利,皆我所欲。如今,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听你的,你觉得我应该收他,我收他便是。希望他能和你一样,沉下心来,明悟射道精髓。如此,我也算是有功于人,有名于世。”

“多谢师傅。”梁啸躬身一拜。他想了想,又道:“师傅,霍去病经常出入宫里,多少有些目中无人,你要多花点心思调教他。”

桓远点点头,心领神会。

霍去病找到了卫少儿,央求卫少儿出面,帮他拜师桓远。卫少儿被他缠得没法,也觉得能和梁啸做师兄弟对霍去病将来大有益处,便托梁郁向梁媌求情,请梁媌帮着说合。

梁媌一头雾水,不过情面难却,答应向桓远提一提。

三天之后,霍去病再一次站在桓远面前,卫少儿同行,还带来了一份丰厚的拜师礼。

桓远端坐在堂上,拦住了正准备行礼的霍去病。“你随我来。”

霍去病不解其意,看了卫少儿一眼。卫少儿推了推他。“去吧,桓君既让你去,必有好处。”霍去病应了,跟着桓远来到内室。桓远在室中站定。练过左右双射,他已经能够正常站立,只是行走还有些困难。

“把门关上。”

霍去病关上门,目光灼灼的看着桓远,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桓远脱下外衣,露出结实匀称的肌肉。他虽然不像力士一般肌肉虬结,却充满了爆发力。就像当初向梁啸演示开弓式一样,他向霍去病展示了开弓式,反复三次。

“看明白了吗?”

从桓远让他关门的那一刻起,霍去病就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桓远的一举一动。桓远演示的时候,他更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过一点细节。

“师傅,看明白了。”霍去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梁啸练成无敌箭术的秘技。

“那好,百日之内,手不准摸弓,每日照此练习至少一个时辰,多多益善。”桓远穿上衣服。“百日后,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行走坐卧,身不离弓,我就收你为徒。否则,你另请高明。”

“师傅……”

“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师傅。”桓远笑道:“欲入我门,必过此关。梁啸当年如此,你也必须如此。否则,纵使我传你射艺,你也无法修成正果,白白浪费时间。”

再次被拒,霍去病不免有些沮丧。桓远传了他这样的秘技,却不肯收他为徒?他原本以为自己这就算入了门呢。没想到还要试练这一关。不过,听说梁啸也是如此,他也只得从命。

沮丧之外,他的斗志更盛。择徒如此慎重的师傅,必是真正的高手。要拜师学艺,当然要拜这样的师傅。

他双手抱拳,一揖到底,露出少有的沉稳。“喏。”然后转身出门,拉着卫少儿,告辞而去。

梁啸亲自送他出门。霍去病盯着梁啸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梁君侯,我一定会成为我的同门,我一定会超过你。”

梁啸咧嘴一笑。“小子,你练的是口技么?能不能超过我,要靠真本事,卖嘴有什么用?如果比嘴的话,我承认,你现在已经超过我了。”

霍去病脸一红,仰起头,像骄傲的小公鸡似的走了。

天子沿着承明殿的走廊,慢慢地散着步。

韩嫣紧随其后,亦步亦趋,神情亲密中带着几分窃喜。

“严助、朱买臣自杀前,可有什么怨言?”天子停住脚步,看向掖庭方向,神情有些落寞。

“没有。”韩嫣笑道:“他们罪有应得,陛下能给他们留下最后一丝颜面,也是对他们多年侍奉的恩典。如果还有怨言,他们读的那些书岂不是全喂了狗?陛下,他们死了,丞相府就没什么把柄了,接下来该处理江都王的案子了。”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臣觉得,江都王败坏人伦,不严惩不足以警戒诸王。可是,若由陛下出面,恐怕又不太合适。一来有违亲亲之意,二来也对烈王的声誉有碍。”

天子沉默了良久。“那该怎么处理?”

“让张汤去处理吧。”韩嫣说道:“张汤当年侍奉周阳侯得体,如今又深得武安侯信任。让他去处理引事,太后必然不会以为陛下有意为难江都王。届时,陛下再酌情宽宥,进退裕如。又可因功行赏,将张汤从丞相府调出,一举两得。”

天子转身看看韩嫣,笑了一声:“你确定张汤能处理得当?”

韩嫣用力地点点头。“陛下,张汤是武安侯的心腹,如果处置不当,那也是丞相的责任,有何不好?”

天子笑了。“如此甚好,就让张汤去江都吧。”

第447章射以观德

“梁啸在家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筹备迎娶淮南翁主呗。”韩嫣撇了撇嘴,语气中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天子回头看看他,嘴角微挑,带了几分讥诮。他知道韩嫣与梁啸谈不来,不过韩嫣不像严助那么张扬,以为读过几部书,做了天子近臣就能目空一切。也许是因为长年在宫中的缘故,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张扬,什么时候必须收敛。

所以,他可以不把江都烈王刘非放在眼里,却不会主动去惹梁啸。即使对梁啸有意见,也会藏在心里,只在他面前展露那么一点,而且恰到好处,让人心生怜惜,却不至于产生恶感。

“严助、朱买臣死了,枚皋又出使羌中未归,宫里有些冷清啊。”天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近事情又多,想出宫一趟都抽不出时间,着实有些苦闷。”

韩嫣眼珠一转,随即明白了天子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愿意梁啸因此入宫侍卫。“长安城最近来了很多游历的士子,不少人上书求进,陛下何不从中挑选一些才德可观的人入宫,襄赞机务?”

天子轻哼了一声:“那些文士,纵然学富五车,也不过是高谈阔论,不切实务,能襄赞什么?”

感觉到天子的不快,韩嫣并不紧张。他笑道:“陛下,也不是所有的文士都不切实务,只是没机会展示罢了。如今长安城里最热门的话题是奇技淫巧,他们自然谈天说地,不着边际。如果由陛下出题,问以当世时务,岂能找不到有见识的人才?梁啸是江都国人,都能经略边务,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反倒不能?”

天子沉吟片刻,觉得韩嫣说得有理,脸色稍霁。

“再者。匈奴犯边,他们有切身之痛。陛下若发兵征讨,靖边定乱,他们必然全力以赴。不会有居功自满,置身事外。”

天子眉头一颤,脸色有些不快。韩嫣这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梁啸宁愿种菜,也不愿意出征,虽说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压制。但梁啸的反击让他很不舒服,总有种被辜负的失落感。

“有道理,你去找王恢来,确定几个最要紧的边务,作为题目,策问天下。”

“唯!”韩嫣笑嘻嘻的去了,安排人去传王恢来见。

天子站在廊下,想了很久,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禁皱了皱眉。“霍去病呢?”

郭舍人从角落里站了起来。“陛下。霍去病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听说,他在习射?”

“习射?习射为什么就不进宫,宫里没有习射的地方么?”

“呃……”郭舍人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天子见了,更加不快,让郭舍人去将霍去病找来。郭舍人去了,半天也没回来,直到天子等得不耐,郭舍人才拽着霍去病入殿。见霍去病一脸的不乐意,天子哭笑不得。故意虎着脸道:“你在忙什么,为何数日不见踪影?”

“我……我在闭关。”

“闭关?”天子哑然失笑。“怎么,你想做高手么?”

霍去病想了想,把想拜梁啸为师。却被梁啸拒绝,转而推荐给桓远,而桓远也要考察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天子听了,也是好奇不已。他让霍去病演示了一番,愣是没看出什么奥妙来。

“你确定这是桓远所传的开弓式?”天子问道:“我看和常人所用的不太一样啊。”

霍去病说道:“我原本也有些怀疑,不过梁家部曲训练。都是用这种开弓式。”

天子思索片刻。“那他们练得如何?”

“每个人的天资不同,用功程度不一,效果也大相径庭。有进步明显的,也有不明显的。”

天子觉得有些怪异。“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梁啸差不多?”

“有么?”霍去病也非常诧异。他自己可没感觉到这一点。

天子怒了。“梁啸在搞什么鬼?传他入宫,朕要当面问个明白。”

见天子发怒,韩嫣正中下怀,立刻主动请缨,去梁家传诏。

梁啸正在家忙活。婚期将近,诸多事宜都要他确认。老娘梁媌说,他如今已经不普通人,娶的更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大意不得。若是出了差错,不仅会被淮南王看不起,也会被其他贵人笑话。

梁啸觉得压力山大。他对这些礼仪制度很生疏,真正的贵族结婚是什么样子,他也没见过,他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他经常跑过去问刘陵,遗憾的是刘陵虽然是个真正的贵族,但是对这些礼仪也是一知半解。

大姑娘上花轿,她也是头一回啊。

这时候天子召他入宫,梁啸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不过,他也清楚,天子也是个明白人,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他立刻收拾了一下,换上正式的衣服,骑上马,直奔未央宫。

他家离未央宫北门很近,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可是进了未央宫门还有好几里才到承明殿,不骑马不行。

天子一肚子的怒气,就等着梁啸来,可是一看到梁啸乘马而来,提着衣摆,一路小跑地入殿,跑得额头汗津津的,他又笑了。

“这么匆忙,也不怕御史弹劾你宫中失礼?”

梁啸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陛下有诏,臣也顾不得了。”

“在家忙什么?”

梁啸愕然。你心急火燎的派人召我入宫,就问这事?我在家忙什么,你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你没派人关心我在干什么。

“筹办婚事。”梁啸心里骂娘,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两天被礼仪的事折腾得够呛。臣读书少,真不知道这封君结婚应该是什么流程。这不,正在和淮南王府商量呢。”

“现在后悔了吧?当初如果和董公多读些事,何至于如此。”天子尽情嘲讽。“所以说,不读书,不学无术,还是不行的。沐猴而冠,不足与言。”

梁啸脸颊抽了两下,无言以对。天子的情绪不太对。他这是拿我师承项羽开玩笑,还是因为我对董仲舒不敬?梁啸想了想,故意叹了一口气。

“这个……臣其实也知道一些儒家之礼,可是……臣学不起。”

“学不起?”天子愣住了。不会就不会,说什么学不起?

“是的。”梁啸摊摊手。“臣听说,陛下当初迎娶陈皇后,聘礼仅黄金就用了两万斤?”

天子点点头。

“陛下是天子,臣只是一个封君,一个天,一个地,不可相提并论。可淮南翁主是王女,和陈皇后的出身相似,臣该怎么办,应该出多少聘礼?两千金,五千金,还是一万金?不瞒陛下说,臣把所有的家底都掏空,只有两千五百金。这聘礼一送,臣连办酒的钱都没有了。”

看着梁啸掰着手指头算账,天子既有些惊讶,又觉得有趣。他是结过婚,可是这些事不用他操心,该怎么办,要花多少钱,都有专门的人去安排。他只要听从指挥就行了。他当时才十来岁,懂什么啊。

看着梁啸为结婚的事发愁,他感觉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这才是结婚啊,自己那个纯属仪式,像个傀儡似的被人调来调去,不仅不知其所以然,连其然都不知。现在让他说各种礼仪,他一样抓瞎。

天子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忘了正题。站在天子身后的韩嫣却有些着急。他等着看天子责备梁啸祸害霍去病的事呢,哪有兴趣听梁啸诉苦。你一个庶民,能娶翁主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还好意思在这里哭穷?你想干什么,难道要借钱不成?

“陛下……”韩嫣扯了扯天子的手肘,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霍去病。

天子这才想起来召梁啸入宫的用意,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了梁啸。“这个……你结婚的事,等会儿再说。霍去病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桓远的弟子?”

“霍去病?”梁啸瞅了一眼撅着嘴,低着头的霍去病,连忙解释道:“陛下误会了。他还不是我师傅的弟子。”他又仔细眨了霍去病两眼,笑道:“我估计他最后也成不了。”

“为什么?”霍去病抬起头,焦急地叫道。

“因为以你目前的进度,百日之内,你根本不可能达到我师傅的要求。”梁啸抬起手,示意霍去病不要急着反驳,脸色微沉。“你这两天摸弓了吧?”

“呃……”霍去病哑口无言,神情窘迫。

“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进步?”

霍去病翻了翻眼睛,求助的看向天子。天子奇道:“他不是习射么,为什么不能摸弓?”

梁啸冷冷地看了霍去病一眼,看得霍去病一哆嗦,却又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他和天子一样,对百日内不能摸弓的要求非常不解,要不然也不会偷偷的破戒。现在有机会听梁啸解释,他岂肯错过。

梁啸收回目光,躬身一拜。“陛下,初习射,习的是心意,通的是筋骨,在内不在外。如果拘泥于力,计较中与远,则心神外驰,不免南辕北辙。况且他筋骨未成,妄求引强及远,是舍本求本,不仅很难在射艺上有所成就,而且很容易落下射病,无异于以栋梁作柴薪,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资质。”

天子若有所悟。“这似乎和内圣外王的道理有些相似啊。”

第448章打秋风

梁啸愣了半晌,才有些惴惴地说道:“陛下,内圣外王……也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天子沉浸在自己的领悟中,一时入迷,没有注意到梁啸的神情。韩嫣却一直盯着梁啸,见梁啸窘迫,立刻笑眯眯的补了一刀。“看来你这悟性也不够啊,谁说你能举一反三来着?”

梁啸呵呵笑道:“惭愧惭愧,我真没想到这一点。内圣外王的境界太高了,非我能想。我这等俗人,只关注柴米油盐。”

“柴米油盐?”天子鄙视的瞥了梁啸一眼。“你食邑三千八百户,还要像普通人家一样关注柴米油盐?”

“食邑三千八百户是不少,却也不能因此浪费啊。”梁啸理直气壮。“有钱就能任性?陛下只知道我有三千八百户的食邑,却不知道我也有钱紧的时候。比如眼前吧,所有人都觉得我迎娶淮南翁主是福气,却不知道我为此愁白了头。如果只是自己丢人,那便也罢了。可若是损了陛下的脸面,我如何当得?”

天子莫名其妙。“你丢不丢脸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你想啊。”梁啸成功的将话题拉了回来,继续掰着手指头算账。“就目前而言,臣是升迁最快的年轻将领之一。短短数年,不仅从一个庶民一步登天,做了官,封冠军侯,陛下还要为臣主婚。放眼天下,谁不知道臣受陛下之恩深重?”

“原来你也知道?”天子撇了撇嘴,心中得意,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臣正是因为知道,这才紧张。原本按臣的意思,能简则简,办几席酒,请几个故旧,悄没声的办了就行。可是别人会怎么看?如果臣结婚都要精打细算,不免落于寒酸,而那些躺在祖业上吃喝玩乐的纨绔却能任性挥霍。以后还有谁会把从军立功当作求进之道?”

天子愣住了,觉得梁啸说得有些道理。

韩嫣将天子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顿时急了,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卫青只有一千八百户的食邑,不是照样办得风风光光。谁让你心比天高,要娶淮南翁主?”

梁啸反问道:“那你认为,是为国立功的勇士迎娶宗室贵胄好,还是由那些纨绔迎娶天之娇女好?”

“当然……”韩嫣说了一半。忽然警觉,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看着梁啸,梁啸也看着他,两人像斗鸡似的互相瞪着,一时无语,可是眉毛舞动,眼神交锋,有电闪雷鸣。

天子却听得分明。他拍着手掌,长叹一声。韩嫣听了这一声叹,顿时心里一凉。后悔莫及。

不用天子说,他也知道梁啸又在不经意之间戳中天子的心病了。天子为什么会支持刘陵关于重亲影响生育的调研结果广为传播?一方面,重亲的确影响户口质量,另一方面,重亲是权贵之间互相联络的重要方式。如果对重亲危害的宣传深入人心,权贵之间有所顾忌,对朝廷瓦解他们的力量也是一个助力。

从朝廷的角度来说,当然不希望权贵之间互相结亲,联成一片。如果公主、翁主都像刘陵一样,嫁给梁啸这些庶民出生的新晋军功阶层。不仅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军队,为朝廷征战,而且可以借机消解错综复杂的权贵势力,对朝廷大大有利。

梁啸是他费尽心机树立起来的榜样。他还答应了梁啸做主婚人,如果梁啸的婚礼办得寒酸,他岂不是也跟着丢人?

“这钱不能省。”天子说道:“一万金的聘礼太多,也与礼数不合,你就按五千金来办吧。”

梁啸一口拒绝。“臣没这么多钱。”

天子瞪了梁啸一眼。“你少在我面前哭穷。我知道你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可是你请了那么多客人。能不收礼吗?几千金虽不是小数字,却也难不倒你。”

梁啸梗着脖子。“可是臣还得过日子啊,总不能把翁主娶回家之后,天天喝粥。”

天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先回去,等着收钱就是了。”他想了想,又一脸鄙视的说道:“亏你刚才还说要顾着朝廷的脸面,现在怎么就忘了。看你这市侩的嘴脸,是不是要我现在就把钱捧给你才放心?”

梁啸笑嘻嘻的连连拱手,口称不敢,心满意足的走了。这趟没白来,眼前这位可是喜欢排场的主,这一出手,少了不能少,也得有千金。赚住了,赚住了。

看着梁啸迈着轻快的步伐出殿,韩嫣目瞪口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占便宜,打秋风打到天子头上来了?亏得这货没读书啊,没读书已经这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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