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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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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官们苦练的时候,梁啸也没有闲着。他让荼牛儿、庞硕等人跟着郎官一起练习,实际验证桓远传授的丛林战要诀。他每天都要询问他们的训练成果,商讨得失。如果不是怕赵广生疑,他会亲自参加这些练习。

当然了,背地里,他下的功夫也不少。

梁啸放下千里眼,琢磨着进番禺之前找赵广再比一次。他知道,赵广也一直在郎官们的训练,应该也想再验证一下郎官们的水平。如何能验证郎官们的进步,又不至于让赵广生疑,这个度要掌握好。

梁啸正在思考的时候,赵广带着几个亲卫从岭下走了上来。梁啸有些意外。赵广主动来找他的情况并不多。他将千里眼交给希娅,自己迎了上去,拱手笑道:“赵将军,你怎么也有这雅兴?”

赵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看了一眼远处林中的郎官们。“还在训练?”

“那可不,他们害得我输了十金,我岂能饶了他们。”梁啸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样,哪天再比一次,好让我把本赚回来。”

“那可不太容易。”赵广和梁啸相处了十几天,也熟了,当下也开起了玩笑。他扯开衣襟,敞开怀,露出疤痕纵横的胸膛。“这么远,你能看得清么?”

梁啸转身从希娅手中拉过千里眼,递给赵广。他知道赵广早就注意他这个千里眼,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赵广接过来千里眼,套在眼睛上看了片刻,不禁“咦”了一声。“这是个宝物啊。”

“当然是宝物。”梁啸嘿嘿一笑,将千里眼取了回来。赵广的眼睛似乎粘在了千里眼上,半天没能挪开。梁啸装作没看见,千里眼不能轻易送出去,先让赵广眼红一阵,吊起他的胃口,然后才好做交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朝廷又派来了一个使者,就是上次来过来的严安。我们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派了两个使者,所以来问一问。”

梁啸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也没什么,听说你们吕丞相文采风流,可能是天子怕我应付不来,所以才派严安赶来接替吧。这样也好,他们书生和书生谈,我们武人和武人谈。”

赵广笑了两声,眼神中的疑惑却并未消减。梁啸刚才的神情全落在他的眼里,他知道梁啸没有说实话。

那么,严安为什么去而复返,梁啸为什么又要掩饰?

第491章训练

梁啸打断了赵广的思绪,笑嘻嘻的说道:“什么时候再比一场,让我把钱再赢回来?”

赵广看看梁啸,更加狐疑,却不好多问。他看看远处正训练得热火朝天的郎官,犹豫不决。梁啸笑出声来。“怕了?”

“怕?”赵广被梁啸激怒了。他不屑一顾,撇撇嘴。“没错,你们的进步的确很快,可是要想取胜,还差得太远。既然你不怕输,那我们就再比一场。”

“好,你安排个时间。”梁啸搓了搓手,看起来有几分兴奋。“赵将军,看他们打得热闹,我都有些有手痒了。要不,我们也下场比比?”

“我们?哈!”赵广惊讶出声,连连摇头。“这可使不得。我让手下的儿郎和你们比武,已经冒了险。如果再伤了你,那可不得了。不行,不行。”

“伤了我?”梁啸放声大笑。“赵将军,你们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不到位啊。我这冠军侯是怎么挣来的,你真的清楚么?”

赵广歪歪嘴角,不以为然的笑笑。“我们没什么情报收集,可冠军侯名震天下,我们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出使西域,又讨伐匈奴,的确战功赫赫。不过,这里是南越,与草原不同,你的骑射功夫再好,也发挥不出来。再说了,这里山高水深,万一你从山上摔下来,或者跌进了河里,那我可承担不起。”

见赵广坚持不肯,梁啸也不勉强。他是想和赵广亲自较量一下,不过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他有的是时间,没必要急于一时。他和赵广聊了一下,安排了郎官们再次比试的时间,就和赵广一起下了岭,去见严安。

“汉朝文武之间差别很大么?”赵广看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梁啸转头看看他,摇摇头。“还好吧。人与人之间,多少会有一些冲突。像你我这样一见如故的毕竟有限。文臣和武将之间虽然互有看不顺眼的时候,却没那么严重。我汉朝文武兼备的人太多了。像当今天子就是最杰出的典型。他不仅精于骑射,而且能诗能赋,文采风流。堪称楷模。论起见识,更是天下罕见。”

“当真?”

“我骗你有什么意思?”梁啸笑出声来。“你不信的话,去问问严安。”

赵广没说话。梁啸知道,他肯定会让其他人转着弯的去问严安,以验证他的判断。两国较量。君主的能力是一个必须考虑的因素。赵广虽然是武人,却时刻在刺探着汉朝的情况,他透露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赵广不可能不查证。

而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两人下了岭,来到船上,梁啸看到了严安。

严安又黑又瘦,却非常精神,眼神中隐藏着几分说不出的亢奋。看到梁啸时,严安挤出几分笑容,抢先上前行礼。恭敬而不失亲热。“君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梁啸拱手还礼,话中有话。“是啊,我也没想到。”说着,他伸手示意,将严安请到自己的舱中。严安跟了进来。梁啸自顾自地在主席上坐下,一手端起案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手指指对面的席位。“别客气了,坐吧。”

严安入座。又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摆,直到梁啸喝完水,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

梁啸面色平静,既看不出什么兴奋。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严安。严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几次想笑一笑,缓和一下气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很意外。他和梁啸有过几次接触,上一次在豫章时。梁啸对他很热情,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可是今天,他感觉到了,如坐针毡。

梁啸收回眼神,淡淡地问道:“陛下有什么安排?我是跟你一起去番禺,还是回豫章?”

“呃……”严安如释重负,连忙说道:“如果君侯愿意屈就,当然是我去番禺。豫章的事,有大行令王恢主持就够了。”

“陛下安排你来,想必是否定了大行令的建议。”梁啸又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呷着。“那现在又是什么计划,不知道能否向我通报一二?”

“这是当然。”严安强笑道,把天子决定强取南越的计划说了一遍。就像说服王恢一样,他特地强调了天子的执政信任危机。

梁啸沉默了很久。他明白严安的意思,也知道这基本上是事实。如今的天子还没有自信到无敌的地步,他需要更多的胜利来证明自己。

梁啸有些后悔。历史上的汉武帝虽然也急功好利,却不至于这么冲动。看来匈奴之战让他对汉军的实力有过高的估计。在他看来,南越也和匈奴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他不知道,之所以对匈奴作战能够这么顺利,是因为长达数十年的准备,还有他这个穿越者的金手指在起作用。

对南越,他们不存在这样明显的优势。

“我和赵广有个约斗,你如果有兴趣,可以看一看。”梁啸让人去把秦歌等人叫来。“我已经输了十金,你能不能帮我赢回来?”

严安露出几分尴尬。梁啸这句话说得看似莫名其妙,其实却是在提醒他一个事实。面对南越将士,汉军不像他们估计的那样有优势。秦歌等人也罢,梁家部曲也罢,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他们都输给了南越人,那王恢率领的汉军将士又有什么优势可言?

“这种小规模的约斗,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梁啸瞥了严安一眼,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喝着水,不时的看一眼窗外。远处,南越人的船上,赵广和南越正使并肩而立,不知道在说什么时候,但是从他们不时看过来的神情来看,应该和严安的到来有关。

相比于汉朝君臣的轻敌,南越君臣至少大臣防范心理很重。

不过,从窦婴等人的反应来看,这场战事大概无可避免了。天子需要这场胜利来证明自己,严安、王恢需要这场胜利加官进爵,窦婴则需要这场战争体现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同时给窦去非一个征战的机会。所有人都想打。仅凭他一个人是拦不住的。

有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只有他自己是成年人,其他人都是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包括窦婴这样的老臣在内,考虑事情都有冲动的嫌疑。

过了一会儿,秦歌等人来了。他们是从训练中被叫来的,身上还穿着南越式的竹甲、木甲,敞着怀。露出汗气蒸腾的胸膛,几步之外,身上的汗味就薰得严安直皱眉。

看到去而复返的严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梁啸,又看看严安,被舱里的气氛搞得局促不安。

梁啸说道:“我已经和赵广约好,再比一次。你们有多少把握?”

秦歌略作思索。“如果拼勇斗狠,不计代价,我们有五六成的机会取胜。可若是从学习他们的战术出发。可能只有三四成。”

梁啸把目光转向严安。“严君,你有兴趣参战吗?”

“我?”严安很意外。

“是啊,我让他们熟悉南越人的战法,为将来交战做准备。严君如果想立功封侯,多少也应该了解一下。”梁啸慢吞吞地说道:“你也知道,没有军功,是封不了侯的。”

“我……”严安既有些心动,又有几分不安,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确想立功封侯,正如梁啸所说。如果没有军功,他是很难封侯的。可是当着这么多郎官的面,他又不能显得那么急不可耐。

梁啸将严安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冷笑。立功有那么容易么?也许让你尝点苦头。你就知道盛夏作战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出奇制胜就可以概括的了。

“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决定是不是参战,先试着和他们一起演练演练,如何?”

严安听了,连连点头。他如果再不答应,秦歌等人怕是要恼了。

听梁啸说严安有立功封侯的想法。秦歌等人更加惊讶。他们也想通过作战立功封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是一场灾难。特别是秦歌,梁啸的建议是他送给王恢的。如今看来,天子否决了这个建议,决定立刻发动征服南越之战。

眼前的严安很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刹那间,秦歌有了主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啸一眼,点了点头。梁啸笑了,歪歪嘴,垂下眼皮。

秦歌引着严安出了舱,笑容满面,礼节备至。他不是梁啸,没资格对严安无礼。

“严大夫,你看是像我们一样穿呢,还是穿得规整一些?”秦歌热情的说道:“我们都是粗人,穿得简单一点没关系,大夫是读书人,恐怕不能太随意。”

严安看看秦歌等人身上的竹甲、木甲,也觉得不太合适。考虑到自己就算参战,也不可能亲临一线,基本的甲胄服饰还是需要的,便听从秦歌的建议,穿上了正式的甲胄。

金属制的甲胄不仅重,而且边缘容易割伤皮肤,所以要穿金属制的甲胄,就必须在里面衬上厚厚的战袍。时值六月初,骄阳似火,这战袍、战甲一上身,还没动,严安就觉得自己泡在了热水里,浑身是汗,热得透不过来气来。

他有些后悔,却不好意思脱掉。让他和秦歌一样,穿上南越将士的服饰,他丢不起那个人。万一传到天子耳中,也是一个污点。

他只好咬牙硬撑,尽可能的保持风度,不抬手去抹脸上的汗珠。

秦歌等人看在眼中,笑在心里,故意赞了几句,又说服严安,让保护他前来的郎官们全部穿上甲胄,一起参加训练。严安不好推辞,一一应了。郎官们却变了脸色,在心里将严安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这样的天气还要训练?老子站在这儿都热得发晕,还怎么跑?

秦歌等人带着恶作剧的得意,不由分说,让郎官们全部换装,然后带着他们上了阵,来到岭下,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山岭说道:“先练练脚程,熟悉一下山路吧。”

说完,他们撒开脚步,三五成群,裹挟着严安,向山岭奔去。

虽然是被郎官们拖着走,可是严安还是叫苦不迭。林间山路崎岖不平,不时有树枝从脸上扫过,秦歌等人奔得急,也顾不得那么多,没走百十步远,严安脸上就被划了几道血痕,痛得钻心。汗水沁入伤口,更是激得他的脸皮一阵阵抽搐,又疼又痒。

几百步的距离,让严安吃尽了苦头,也让随他而来的郎官们叫苦连天。他们不知道严安来南越的目的,也没有随严安出征立功的心理准备,突然就被拉到了丛林中演习,自然是怨声载道。

可是,他们又不能怪秦歌。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严安,严安都参与演习了,他们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低着头,按着头盔,在树林间勉力奔跑。汗水一层一层的涌出,战袍已经湿透,全部沾在身上,拉扯着他们的腿,让他们迈不开步子。勉强跑到岭上,有人已经听到了战靴里的水声,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不顾地解开衣甲,用手猛扇。

严安也累成了一条狗。郎官们虽然热,毕竟是武人,身体素质要好得多。他却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别说穿着全身甲胄了,就算是让他空手跑,他都会觉得吃力。到了岭上,秦歌等人一松手,他就一个趔趄,很直接地趴在地上。

秦歌连忙赶了过来,扶起他。“大夫,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严安脸色煞白,汗流浃背。他看着那些扯掉衣甲的郎官,忽然很羡慕他们。他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不顾形象,先凉快一下再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不能这么做,只能咬牙忍着。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两腿发软,只能靠在秦歌身上。

“我……我要休息一下。”严安后悔莫及,挣扎着走到一棵大树边,倚着树坐了下来。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水边的船,一想到梁啸此刻正坐在船舱里,喝着茶水,看着风景,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以他的聪明,他岂能不明白梁啸这个提议的用意所在。只是事到如今,如何说辞,才能让天子打消已经做出的决定?

严安进退两难。

第492章解铃

严安心生悔意,秦歌却意犹未尽。他知道梁啸为什么要让严安参加演习,不让严安知道盛夏出兵有多荒谬,他怎么可能打消主意,改弦更张。

“严大夫,休息得如何?”秦歌抬起手中的剑,指着数里外的另一座山岭。“终点在那里,我们要抓紧时间出发。天黑之后,树林里蚊虫特别多,有可能惹上疟疾。哦,俗称打摆子,可就麻烦了。”

“还要走?”严安顿时觉得后脊柱有些发凉,身上的汗也成了冷汗。

“这才走了多远?”秦歌笑道,露出些许不以为然。十来天之前,他们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也有过样的畏惧。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距离。实际上,对于征战来说,几里地也的确算不了什么。如果连这都克服不了,还谈什么作战。

秦歌催促道:“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然后不等严安答应,示意两个郎官架起严安就跑。

严安有苦说不出,只得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跟着秦歌等人奔跑。

保护严安而来的郎官们见状,也不得不爬起来,跟在后面。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秦歌轻轻一指,直线距离不过数里,严安当时热得发晕,也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等他进了山林,七弯八绕,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那座山领却依然在远处时,他才着急起来。

“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秦歌应着,气喘如牛。即使他们已经训练了十几天,穿得也很清凉,可是依然觉得很吃力。每当这时候,他就对梁啸敬佩不已。都是第一次来南越,为什么梁啸能想到这些,而他们就是想不到?更可气的是,严安不是第一次来。不久前,他已经来过来南越一趟,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他当然想不到,严安之所以没概念。一是因为他走的是相对平坦的大道,从没钻过山林;二来当时是冬天,气温还不是很高。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严安是个策士,他习惯了制订方案,动的是嘴而不是腿。若不是一时糊涂。立功心切,被梁啸骗了来,他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体验这样的生活。

现在他已经后悔了。

事实上,严安没能坚持到最后,刚刚走到那座岭下的时候,严安就中暑昏厥了。

秦歌不敢怠慢,立刻取消了演习,二话不说,把严安扒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把严安送回船上。叫来医匠救治。他亲自赶去给梁啸报信。

梁啸倚在窗边,看着风景,听完汇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严安中暑晕过去,还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严安的身体比他的估计要虚得多。

“碍事么?”

“医匠说了,不碍事。”秦歌笑着,有几分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对严安这样的策士,他本来就有本能的排斥。严安还想立功封侯,更让他反感。就你这体格也想立军功?“不过。几天缓不过劲来,总是有的。”

梁啸挑挑眉。“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秦歌哈哈一笑。“伯鸣,你放心吧,我会让他自己后悔的。”

“嗯。去吧。”梁啸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能挺住的,毕竟他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不完全是个书生。若能知行合一,将来必能有所就。”

秦歌眨了眨眼。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会稽郡,武林山下,汉军大营。

卫青翻身下马,带着卫陶匆匆走进中军大营。在御史大夫韩安国的中军大帐前,他停住了脚步,正身直立,大声报进。“车骑将军卫青,奉命前来拜见。”

片刻之后,韩安国推帐而出,挽着卫青的手,引他入帐。“仲卿,你来得好快。”

卫青憨厚的笑笑。“一接到韩公的命令,我就立刻赶来了。韩公,什么事这么急?”

韩安国松开卫青的手,走到案前,俯身拿起一封诏书,递到卫青手中。他拍拍卫青的手,叹了一口气。“仲卿,你好好看看,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见韩安国如此慎重,卫青不敢怠慢,连忙展开诏书。看了一半,卫青的脸色就变了。

这是天子要求他们进军南越的诏书,而不是他们希望的退兵诏书。

“攻击南越?”卫青抬起头,眼神不安。

“是的,攻击南越。”韩安国苦笑一声:“我刚接到诏书的时候,反应和你一样。我原本以为黄河决口,天子会取消这次战事,以救灾为重,没想到……”韩安国停住了,打量着卫青的脸色,摇了摇头。

卫青脸色发白,犹豫片刻,又问道:“窦去非知道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不过,魏其侯应该会通知他。”

“魏其侯为什么不阻止陛下?”卫青有些焦躁。“江东大水,军心不稳,如何能够进军。江南炎热,这样的天气,别说打仗,就算是正常行军都会有不少士卒承受不住。而且山中潮湿,蚊虫遍布,很容易引起疫病,后果不堪设想。”

“仲卿谋虑周密,果然与众不同。”

卫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就来过一次,我妻子就是闽越人,她的父亲还是闽越将军,对这里的气候再熟悉不过。我常听他们说起,自然知道得多一些。”

韩安国眼珠一转。“那你说,窦去非会知道吗?”

卫青想了想。“应该知道。他在会稽很多年了,就算没有统兵征战,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

“那就好。”韩安国松了一口气,立刻命人去请窦去非。传令兵还没离开,窦去非就闯了进来。他走得很急,圆圆的脸上全是汗。一进帐,看到卫青,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卫将军,你也在?”

卫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韩安国接过话头。“窦府君,你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唉……”窦去非长叹一声:“韩公,诏书你收到了吧?”

韩安国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着窦去非。窦去非没有发觉韩安国的异样,追问道:“韩公。你打算怎么办?真要继续进军吗?”

“我正打算请你来商量。窦府君,你在会稽做太守有几年了?”

“七年多,快八年了。”

“七八年,应该经过两次绩考了吧?结果如何?”

窦去非尴尬不已,摊摊手。“实在无颜。两次绩考都不理想,所以一直未能调离会稽。韩公,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打算进军吗?”

“府君在会稽七八年,对这里更熟悉,你觉得能进军吗?”

“当然不能了。”窦去非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季节?坐着不动都是一身汗,更何况是行军作战。这里近水还好一点,若是进了山,那才叫热死人呢。韩公,你是不知道啊……”

窦去非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口气抱怨了很久,直到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这才打住了话头。韩安国见了,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虽然贵为御史大夫,位高权重,可是天子给他配的这两个副将没有一个可以轻忽。卫青是天子近臣,窦去非是窦婴的侄子,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好在这件事,他们的意见一致。也免了他多费口舌。

不过,韩安国为官多年,也对天子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天子下这个诏书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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