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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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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加强戒备,预防万一。猎骄靡心中暗自决定,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先生请,先生请。酒席已经备好,请先生小饮几杯,去去寒气。”

“好啊,好啊。”东方朔满意的搓搓手,食指大动。

进了城,来到王宫,阿瑞堪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站在台阶上迎接。猎骄靡将天狼的级交给她,特意看了她一眼。“天狼的级,小心收着。”

阿瑞堪一怔,泪水盈眶。她抱着木匣,心中酸楚,却不敢放声大哭。东方朔看在眼中,笑笑。“阏氏怎么了?听说天狼原本是匈奴人,莫非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阿瑞堪连忙掩饰道:“只是他盗走了地弓,如今虽然被冠军侯杀了,地弓却回不来了。先生,能不能请你和冠军侯商量一下,将地弓还给我们?”

“可以啊。”东方朔一口答应。“不过,你们留着天弓和地弓有什么用,有人能拉得开吗?”

猎骄靡和阿瑞堪顿时语塞。

“如果有人拉得开,那留着也许有点用。西域诸国都崇尚勇士,一个能开地弓的天狼都能征服南山,如果你们有人能开天弓,说不定也能一统西域。可若是没有这样的勇士,留着天弓、地弓就是给自己惹祸。你们没听说过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猎骄靡脸色尴尬,和阿瑞堪交换了一个眼神,唯唯诺诺,却不接东方朔的话头。只是热情地邀请东方朔入席。东方朔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要的是不停的敲打猎骄靡,却没指望凭一两句话就让猎骄靡低头。如果这么简单的话,他早就把猎骄靡搞定了。

三人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刚才的尴尬就化为无形。猎骄靡原本是想和东方朔好好聊聊,梁啸平定了南山,将来怎么对付他,这件事迟早要谈的。可是他被东方朔那几句话说得心神大乱,底气全无,想和东方朔谈谈条件的心也就淡了。他心情郁闷,又一次中途离席,检查防务去了。

阿瑞堪也没什么心情,勉强陪着东方朔喝了几杯酒,命侍女们好好招呼东方朔,就想起身告退。

东方朔摆摆手,示意阿瑞堪留步。阿瑞堪眉头微皱。她刚刚接到了乌单的级,的确没什么心情和东方朔调情。不管怎么说,东方朔和梁啸都是一伙的,和其他人相比,他还是梁啸的门客,更加亲近。

“天狼就是乌单吧?”东方朔开门见山。

“你说什么?”阿瑞堪脸色大变。

“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也知道,梁啸知道,猎骄靡也知道。天狼就是乌单,地弓不是他盗走的,而是你们给的。天狼能控制南山,少不了你们乌孙人的帮助。”

阿瑞堪站在那里,藏在袖子里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刺进掌心,钻心的疼。她却不敢大意,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瞒过汉人。

“我知道乌单是你的弟弟,你现在如果没心情理我,我也能接受。你可以先去哭一会儿,冷静下来再说,反正我要这儿住两天。”

“你究竟想说什么?”阿瑞堪声音颤,眼神中露出几分凶狠。

“杀乌单,是迫不得已。不杀他,南山不平。梁君侯已经将他的身体妥善安葬,并给他立了碑。级传视诸国,最后一站是乌孙,也是方便将他的级留给你。你好好安葬他。虽然他最后败了,这份毅力和勇气却值得敬佩。”

东方朔举起酒杯,既像是敬阿瑞堪,又像是敬乌单。“敬勇士。”

阿瑞堪忍了半天的泪水“哗”的一下涌了出来。她重新坐了下来,抱着乌单的级,泣不成声。

东方朔默默地看着,一声不吭。直到阿瑞堪哭声渐止,他才说道:“你恨梁啸吗?”

阿瑞堪摇摇头。“不恨。虽然我父亲和两个弟弟都死在他手上,浑邪部也毁在他手上,但是我不恨他。他在战场上取胜,而且胜得光明正大,是个真正的勇士。我的父亲和弟弟能死在他手上,不会被人耻笑。”

她抬起头,泪水涟涟,却又坚定无比。“我只遗憾自己不通武艺,否则,我会亲自向他挑战,为父亲和弟弟报仇。”

“我想他会欣然接受。”东方朔再次举起酒杯。“敬勇士。”

“敬勇士。”阿瑞堪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不怕挑战,但是我们并不好战,我们更愿意结交朋友。”东方朔站了起来,走到阿瑞堪身后,双手轻轻按在阿瑞堪的肩上。“我们同样崇尚勇士,但崇尚勇士的原因却不同。你们的勇士喜欢掠夺弱者,我们的勇士则保护弱者。”

阿瑞堪低下头。“你是想让我劝猎骄靡向大汉称臣纳贡吗?”

“不,猎骄靡的生死,我并不关心。他是乌孙的昆莫,他有权自己做出选择。我关心的是你。你失去了父亲和两个弟弟,又失去了母族部落,我不希望你再失去丈夫,甚至还会失去孩子。覆巢之下,可没有几颗蛋能够幸存。”

阿瑞堪沉默不语。这样的事草原上天天都在生。一个部落战败,男女老少都会成为奴隶,被杀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浑邪部的现状就是例子。如果乌孙亡国,她这个阏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和普通的女奴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就说这些。”东方朔拍拍阿瑞堪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如果觉得猎骄靡比你的父王更厉害,比天狼更厉害,那你就支持他,全力一战。如果觉得他没有这本事,你也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前途。我会在这儿呆两天,尽可能的说服猎骄靡。两天之后,我会离开。”

阿瑞堪点了点头。“好,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夜晚,寢宫。

数十根巨大的牛油烛照得宫殿内纤毫毕现,浓烈的腥味薰得阿瑞堪直皱眉,可是猎骄靡却还是不肯撤下一枝。他站在巨大的牛皮地图前,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

阿瑞堪坐在厚厚的皮褥子上,衣襟半掩。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奴跪在她身边,为她捏肩捶背。她看着猎骄靡,眼神失落,还有几分鄙视。

自从东方朔来了之后,猎骄靡就心神不定,连床事都半途而废,爬起来看赤谷城的防务图,似乎汉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赤谷城外。

他已经被汉军吓坏了胆。阿瑞堪心中悲哀。他不仅不能和父王相比,不能和弟弟乌单相比,就是连弟弟狐鹿姑都比他强上三分。狐鹿姑毕竟有勇气和梁啸对阵,可是猎骄靡一听到梁啸的名字就阵脚大乱。

阿瑞堪想了起来,到目前为止,猎骄靡还没有和汉军正面交锋一次。

这样的人,能战胜梁啸吗?阿瑞堪觉得简直是个笑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猎骄靡转过身来,盘腿坐在阿瑞堪面前。他低着头,盯着阿瑞堪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不配做乌孙之王?”

阿瑞堪抬起眼皮,迎着猎骄靡的目光。“你觉得呢?”

猎骄靡无声地笑了,让女奴拿来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阿瑞堪。“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不如你的父王,不如乌单,可是你别忘了,你的父王死了,乌单也死了,可是我还活着。”

“那不过因为梁啸还没有来,等他来了,你一样会死。”

“谁都会死,可是我至少不会像你的父王和弟弟那样死。”猎骄靡抬手,示意阿瑞堪少安毋躁。“你别先急着反驳,我这么说,并不是看不起你的父王和乌单,而是我比他们更清楚汉人的狡诈。我想了很久,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阿瑞堪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人们都说,你父王率领四千精骑追杀梁啸,最后却梁啸十余人斩下了头颅。可是有几个人去当年的战场看过?你去过吗,没有,我去过。”

“你去过?”

“是的,我去过。”猎骄靡无声地笑了起来。“你父亲虽然有四千骑,可是最后接战时,他身边只有几十人,比梁啸多不了多少,而且还被梁啸诱上了山。和汉人上山步战,你父王如果不是被气昏了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即使如此,他还是差点杀死梁啸。”

阿瑞堪端着酒杯,却一口也没有喝。她还是第一次听猎骄靡讲这些事。

“再说乌单。”猎骄靡灌了一大口酒。“他为什么不在若羌等着梁啸,却不远千里的赶去和梁啸交战?两军作战,却要逞匹夫之勇,与梁啸阵前决斗。他以为他是谁?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带上那么多人,等上那么久,他应该在梁啸刚来的时候,就去与梁啸决斗。”

“你知道吗,他们都死得其所,因为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落入了梁啸的圈套。”猎骄靡一拍大腿,笑出声来。“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等梁啸来攻城。阿留苏攻过赤谷城,现在我想看看梁啸有什么办法拿下我的赤谷城。他想把我诱出去?嘿嘿,想都别想。东方朔想诈我,没门。”

第599章喜相逢

扜泥城外,若羌水旁,一千五百精骑整装待。

若羌新王黄若容光焕,谈笑风生,汉话虽然说得生硬,却字字清楚。“将军,冬天到了,你可千万要注意。这人要穷急了,什么都敢干。虽说将军无敌,却也要防着小人偷袭。西边诸国遭此打击,心里难免会有怨气,将军可不能大意啊。”

梁啸笑道:“要不这样,我在扜泥住到明年开春再走?”

黄若脸色一僵,随即又笑道:“那好啊,有将军坐镇于此,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蟊贼敢打我的主意?”

“好啦,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也想在扜泥多住一段时间,帮你镇镇场子。不过西边诸国刚刚受到重创,我必须趁此机会控制住他们,一旦给他们时间恢复元气,就更难办了。”

“将军所言甚是。”黄若松了一口气,连连附和,却不敢再挽留。虽说在梁啸的帮助下,他得到了若羌部落的人口、牛羊,又从楼兰王手里抢来了扜泥城,一跃成为南山诸国的实力大国,但梁啸身边有一千五百余精骑,人吃马嚼,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他的若羌国纠合几个部落,总人口不过万余,全部兵力也只有一千。要供养梁啸和这一千五百骑,着实有些勉为其难。三五天还行,时间长了,他也承受不起。

“不过,我这个大肚客虽然走了,你的任务却不轻。一是诸国入贡的使臣和质子,你要好生接待,千万不要怠慢了,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他们。二是来往的商人,你既不能亏待他们,也不能坐视他们欺行霸市,欺压本地百姓。明年开春之后还有玉料商人来往此地,你更要留心些。趁着今年冬天有空,多做些准备。”

黄若一一答应。梁啸从楼兰王那里抢来扜泥城给他,就是要他担作南山商路的中段据点,这些都是他理应完成的任务。要不然的话,梁啸要他干什么。

两人说了半晌,已经离城十余里。梁啸拦住了他。“行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回城去吧。新得的城,好生看护着,千万不要大意。”

“将军放心。”黄若从亲卫手中接过马缰。“将军,上马吧。”

梁啸眉毛一扬,微微一笑,翻身上马,轻踢明珠,向前轻驰而去,骑士们依次跟上。黄若站在路边,拱手肃立。这些骑士不仅是梁啸的杀手锏,更是他的护身符。当鹰部落的旧部经过他的面前,向他欠身施礼时,他笑容满面,暗自得意不已。

鹰部落虽然只提供了七十名骑士,但是这些骑士深受梁啸信任,已经全部换上了汉军装备,而且取了汉名。这是梁啸对鹰部落的宠爱,也是对他黄若的器重。

离开扜泥,梁啸一路西行,先后经过小宛、且末、精绝等小国,一一抚慰。

这些小国与其说是国,其实就是一个个部落,人口多的不过三四千人,少的只有千余,能够上阵战斗和壮丁不过数百,面对梁啸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除了俯称臣之外,没有其他选择。对他们来说,天狼也好,梁啸也罢,都比他们强大,都只能小心侍候,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与梁啸接触之后,这些小国都安心了不少。与天狼比起来,梁啸这个传说中来自汉地中原的魔鬼其实很和善,为了避免让这些小国负担太重,他甚至不愿意多呆一天。兵是要征的,但象征意义更大,多的三五十人,少的只有十几人,绝对让他们承受得起。

如果梁啸真能兑现承诺,保证南山和平,为他们主持纠纷,他们愿意付出这些代价。

腊月末,梁啸来到了于阗。

于阗在沙漠边缘,气候并不算非常寒冷,傍临雪山,有两条河贯穿境内,算得上是好地方,实力也比其他诸国强一些,三千多户,两万多人,原本有兵两千多,但是杀破狼谷一战,于阗损失骑兵一千三百多人,精锐尽毁,连保护自己的安全都成了问题。对梁啸的到来,于阗王的心情也就更加复杂。

质子和使臣东行之后,梁啸就放回了诸王,于阗王紧赶慢赶,一个月前回到国内。可他还是回来得迟了,得知于阗国精锐尽出,立刻抓住机会打劫了于阗。等于阗王带着人赶回来,城外已经是一片狼藉,损失一空。

于阗王后悔莫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收拾残局,又尽可能地收罗了一些粮草,迎接梁啸的到来。

于阗有两个城池,一个在白玉河东,就叫东城,另一个在白玉河和墨玉河之间,叫西城,是于阗国的都。于阗王赶到东城迎接梁啸,指着城上的血迹给梁啸看,后悔莫及。

梁啸抚着墙上的血迹,对于阗王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也仅限于此。那是于阗王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别人。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个麻烦。于阗损失惨重,他在于阗补充给养的计划落空了。

他有两个选择:继续西行,到莎车再补充。由于阗西行七百余里,就可以到达莎车。莎车之前就是月氏人控制的地盘,天狼控制南山的时候,驻守莎车的阿留苏部将铁华离就不肯向天狼低头。天狼曾经率军西征,但铁华离避而不战,实力保存得不错。如果他去莎车,补充给养肯定不成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选择:就在驻扎,寻找战机,夺回那些辎重给养。

后一个选择听起来很解气,但是可行性极低。那些部落洗劫了于阗之后,逃入深山,要想找到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拖的时间久了,耗尽了给养,却没找到敌人,那可就骑虎难下了。

就在梁啸进退两难的时候,东方朔赶到了于阗。这是梁啸离开西域之后,两人相隔四年,又一次重逢,自然格外亲热。

东方朔向梁啸通报了天山诸国的消息。得知梁啸大破天狼之后,猎骄靡采取了闭关守国的战略,看样子,是准备将赤谷城打造成铜城铁壁,坐等梁啸攻城。

梁啸听完就笑了。“这么说,乌孙暂时不会给我们找麻烦了?”

“他现在就怕你去找他麻烦,哪里还有胆找你的麻烦。”东方朔得意的哈哈大笑。

“曼倩三寸不烂之舌,抵得上十万雄兵。”

“如果真能抵得上十万雄兵,我就不跟他废话了,直接拿下赤谷城。”东方朔笑着摇摇头。“我是虚的,最后搞定他,还要你亲自出马。怎么样,可有什么方略,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提前准备。”

梁啸叹了一口气。“没方略。杀天狼的时候,唯恐杀伤不够,现在我却后悔杀得太多了。于阗无自保之力,被山贼洗劫了,现在连给养都交不出来。我如果想不出办法,马上就要断炊了。”

“这么严重?”

“的确很严重。南山诸国加起来,能用的兵不过五千,就算加上还有月氏人手中的莎车、疏勒,估计也不会过万。要想攻取赤谷城,只有靠神迹了。我想着,明天开春之后,我先去一趟大宛和月氏,看看能不能借到兵。”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还顾不上。当务之急是解决于阗的外患。若不能保证于阗太平,你凭什么在于阗立足?于阗不仅产玉,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必须控制在我们手中。这是个机会,你一定要抓住。”

“我是想抓住,可是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我到哪里去找那些山贼?”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东方朔眼珠滴溜溜乱转。“你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一天?”梁啸将信将疑。

“嘿嘿,你以为我在西域这些年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迟早要回来,多少也做了些准备。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天狼,猎骄靡蠢蠢欲动,我早就到于阗来了。”

见东方朔这么自信,梁啸松了一口气。

长安城,直城门。

蹄声得得,一匹快马沿着驰道从远处飞奔而来,老远就举起了手中的小旗,拼命摇晃。城门口的士卒见状,连忙搬开城门口的障碍物,又拉出一匹马。骑士夺到城门前,还没下马,就扔出了一块竹符,同时翻身下马,跳上准备好的马。

一个守门士卒递上水,问道:“哪儿来的消息?”

“西域。”骑士说道,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又将剩下的水全倒在脸上,抹了把脸,才大声笑道:“捷报,冠军侯又立功了。”

“是吗?”城门口当值的士卒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跟谁打的,杀了多少人?”

“这次又要益封了吧?”

“哈哈,你们别问了,我也只知道这些。”骑士接过验完的竹符。“你们等着看报纸吧。”说完,踢马冲进了城,沿着直城门大街向未央宫北宫奔去。

士卒们感慨不已,一边羡慕的叹息着,一边散去。一个年轻士卒咂着嘴。“唉,要不是我们家那笨女人拦着,我也跟着冠军侯去西域了,说不定也能捞个几百户的食邑,哪里还会在这里看城门啊。”

另一个中年士卒听了,啐了一口。“呸,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冠军侯招募勇士的时候你也去了,武艺太差,冠军侯不要你。现在装起高手了。”

年轻士卒急了。“谁说我武艺太差?是我家笨女人舍不得我离家太久,给我下药,害我拉了三天,我能有力气吗?你要不服,我们现在比试比试。”

“比就比,我还怕你了。”中年士卒撸起袖子,就准备应战。城门都尉走了出来,骂道:“都给我消停点,一帮废物。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冠军侯招募人的时候,你们一个也不没落,全都去了,也一个都没中,全落选了。你们啊,天生就是看城门的命,就不要吹牛逼了。老老实实的看门,冠军侯凯旋的时候说不定能落下个西域女人,让你们捡点便宜。”

士卒们哄堂大笑,路过的行人听了,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天子匆匆赶到承明殿,立足未稳,便急声道:“捷报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吾丘寿王连忙上前,双手将捷报递给天子。天子接过,看了一眼,是徐乐的笔迹。他笑了笑,拉开丝绳,展开帛书,一边走一边阅读起来。

主父偃匆匆赶来,一看天子的模样,和吾丘寿王交换了一眼神。吾丘寿王比了一个手势,会心而笑。主父偃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又是一个大捷,天子等了几个月的好消息终于来了。

紧接着,郎中令李广也赶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天子。天子读完奏疏,一眼看到李广,咧开嘴,放声大笑。“李将军,放心吧,天狼被梁啸一箭射杀,西域太平了。”

李广长出一口气,握起拳头,轻砸手心。“臣就知道,陛下一出手,肯定万无一失。不过梁啸搞什么鬼,等了这么久才干掉天狼?”

天子瞅了李广一眼,笑而不语。他将捷报交与吾丘寿王,让他读一遍。吾丘寿王接在手中,清了清嗓子,朗声诵读起来。主父偃等人听了,无一不面露喜色。李广更是眉飞色舞,几乎要拍手叫好。

他刚才还埋怨梁啸不抓紧时间,等了几个月才动手,现在听了徐乐描绘的整个战事筹备过程,他才知道梁啸这几个月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研制了弩车,如果不是准备了脂水,如果不是将那些羌人训练成真正的骑士,梁啸怎么可能取得如此大胜。

李广欢喜不禁,好容易等到吾丘寿王念完,他立刻抢上去。“恭贺陛下,南山一战而立,天狼授首,从此无人敢触我大汉虎须矣。”

天子大笑。

主父偃也上前说道:“恭贺陛下,南山平守,玉石商道复通,朝廷用玉之难可解,长安玉石市价也可以恢复了。这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如今祀与戎俱定,可喜可贺。”

天子笑得更加欢畅。他点了点头,得意洋洋的说道:“用人当用其长,梁啸嘛,就应该在战场上。在朝堂上处处别扭,到了战场上却如快刀斩麻。如今南山已定,诸国入贡,的确是件喜事。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冬季,乌孙的事只能待明年再说了。南山十国不如乌孙一国,只有征服了乌孙,葱岭以东才算太平。”

第600章诤友

徐乐送来的不仅仅是一份捷报,还有一卷厚厚的文章,里面既有西域南山诸国的地图,也有各部落的习俗异同,甚至还包括一些歌谣传说,应有尽有,比起枚皋出使羌中时带回来的资料还要丰富。

天子披卷揽阅,对南山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对照徐乐提供的地图重新推演这场战事,才意识到这次胜利梁啸有多么不易,而备战数月又是多么的无奈。他的实力太弱,根本支撑不起远征,只能以静制动,等待天狼自投罗网。

梁啸赖以取胜的其实并不是他训练出的那些精锐,这些精锐骑士当然立了功,但是真正被他们斩杀的羌人其实有限,几次战役加起来也不到一半,真正造成重大伤亡的是弩车和脂水。

所以,排在功劳簿前面的,除了主将梁啸和监军徐乐之外,就是制造弩车的邓国斌和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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