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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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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丰饶的河谷是他最重要的牧场,如今却被汉人施诡计夺了去。如果不能及时夺回来,他势必渐渐衰弱,实力大减,最后任人宰割。

他集结了四万大军,却迟迟没有出击。虽然经过半个多月的反复侦察,他已经肯定梁啸的总兵力不会过一万人,却还是有些不安。他反复回忆梁啸以往的战绩,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虽然他想不到真正的危险在哪儿。

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得到一只千里眼。据说汉军将领都有这种神器,能让他看到很远的地方。他多方搜求,但一无所获。此刻,他只能用肉眼观察山谷中的情况,总觉得像隔了一重浓厚,看得不够清楚。

他是乌孙昆莫,不可能抵近观察,这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只能由斥候完成。而听斥候报告终究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况来得真切。面对梁啸这个对手,猎骄靡希望看得越真切越好,他想现更多的细节来验证自己的判断,但结果总是差那么一点。

他几乎逼疯了斥候,也几乎逼疯了自己。

猎骄靡极力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正在奔驰的一群人。这些人不多,也就是百十人左右,正在一条浅浅的河流旁练习骑射。猎骄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隔着这么远,他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骑兵的战术很稚嫩,和他预计中的精锐有相当远的距离。

有马蹄声响起,一个斥候跑了回来。“昆莫,那是一群孩子。”

“孩子?”猎骄靡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增加新的疑惑。“什么样的孩子?”

“塞人,全是塞人少年,大的十岁左右,小的只有五六岁,刚刚会骑马。”

猎骄靡心头一紧。塞人是伊犁河谷的主要成份,这么多塞人少年在这里习射,恐怕不是为了集结起来与梁啸作战,更可能是为了梁啸而战斗。否则他们不肯如此大摇大摆在的梁啸军营附近训练。

猎骄靡当然不会担心百十个孩子,但是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塞人少年集结起来训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塞人已经整体性的投降梁啸,他们不再支持依附乌孙,转而依附了更强大的汉人。换句话说,梁啸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如果不及时反击,将他驱逐出去,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恐怕这片河谷就彻底是梁啸的了。

猎骄靡越焦躁,恨不得立刻起攻击,却又一次犹豫了。

“看到大宛人、大夏人和月氏人的军营了吗?”

“看到了。”斥候咽了口唾沫。“不过他们的游骑很多,看得很紧,无法接近。”

“你把他们大营的位置画给我看。”

斥候应了,在猎骄靡面前画了一个草原。猎骄靡盯着草图看了又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具体哪儿不对劲。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远处,突然间恍然大悟。

大夏人的军营和梁啸的中军大营靠得非常近,与大宛人、月氏人的军营相比,大夏人的军营看起来不小,但位置明显居中,甚至比梁啸的中军大营还要居中,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梁啸不是这只四国联军的指挥者,大夏人才是。

大夏人为什么会这样重要的地位?

伊犁河北,离中军大营大约六十里的地方,险峻的峡谷之中,有一处地势稍缓的山坡。

梁啸和多罗斯驻马山坡之上,举着千里眼,看着大夏重甲骑一次次的列阵冲锋。有时候是列成一字横阵,有时候又排成矢形冲锋阵型,有时候是顺坡而下,有时候又逆势而上。

“差不多了,可以一战。”梁啸放下千里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真的?”多罗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些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终于结束了,再练下去,我怕这些骑士都练傻了。你没看到吗,一个个像死了父母似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梁啸白了多罗斯一眼。“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要的是这个结果?”

“没错,既然要把他们当作杀器来用,就必须先把他们锤炼成真正的杀器,等到上阵,不管面前是一百人还是一万人,他们都可以无动于衷,人少了不窃喜,人多也不害怕,听到鼓声就前进,听到金锣就后退,唯命是从,无所畏惧,才是真正的杀器。”

多罗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他可不是新兵,他已经统领重甲骑数年,论作战经验,不比梁啸少。在他看来,梁啸太紧张了,根本没必要。只要大宛人、月氏人能够缠住乌孙人,不让他们逃脱,大夏甲骑一出,胜负立判。

多罗斯嘴上不说,心里做好了准备,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一个骑士策马冲上了山坡,来到梁啸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他说的是汉话,多罗斯勉强能听懂几个词,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骑士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梁啸笑笑。“斥候现了猎骄靡。”

“猎骄靡?”多罗斯的眼睛立刻圆了。“有多少人,要不要立刻回去?”

“回去干什么?”梁啸啼笑皆非。“你觉得甲骑赶了六十里路之后,还能接战?”

多罗斯大失所望。“哦,那岂不是便宜了阿奢那和煎靡。”

“不会,猎骄靡只是来看我们的虚实,他的主力还藏在山谷里。”

“那不是更好嘛,抓住猎骄靡,就不用打了。”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梁啸笑笑,没有再解释。他现在相信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莫苏耶耶很精明,多罗斯却是一个心思很粗疏的人,他只适合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将领,不适合动脑子。

且不说猎骄靡会不会给他狙击的机会,就算有,暗杀猎骄靡一个人有什么用,乌孙人很快就能选一个他的儿子继位,说不定反而因此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他要的是在堂堂正正的击败猎骄靡,重创乌孙主力,同时折服月氏人、大夏人之心,让他们看看在他的指挥下,他们可以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你就在这片山谷里训练,直到我把猎骄靡引到这儿来。”梁啸拨转马头,轻驰而去。

“那你什么时候把他引来?”

“不知道。你耐心的等,也许明天,也许明年。”

多罗斯愣了片刻,摘下华丽的头盔,茫然的抓了抓头。“明年?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赤谷城,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几个舞女和着乐声飞快的旋转,裙裾飞起,露出丝绸制成的裤腿。

东方朔坐在他那张特制的大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和着节拍,拍打着扶手,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眉飞色舞,轻松愉悦,颇有乐不思归的意思。

阿瑞堪带着两个侍女出现在门口。东方朔看到她,立刻招手道:“快来,快来,你看她们跳得多好看。这才是龟兹的舞蹈啊,我在龟兹时常看的。”

“想回龟兹了?”阿瑞堪款步而来。

“回龟兹?”东方朔一怔。“为什么?”

“既然不想回龟兹,为什么点名要看龟兹的舞蹈。”

东方朔忍俊不禁。“这一点关系也没有。龟兹有好的舞蹈,有美酒,却没有如此美丽的雪山,如此美丽的人。舞女和美酒可以招之即来,雪山却不能听我指挥,你这个阏氏也不可能随我去龟兹,我就只好把龟兹的舞女和美酒带来了。”

阿瑞堪白了东方朔一眼,在东方朔身边坐下。“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战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猎骄靡哪里是梁啸的对手,我等着听他的死讯就行了。”东方朔呷了一口酒,又笑道:“不过,看这样子,我今年未必能如愿了。”

阿瑞堪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我是说,猎骄靡被吓破了胆,也许不会出兵与梁啸交手。”

“不可能,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怎么可能半途而返。再过几个月,大雪封山,一等又是一年,昆莫岂能让梁啸安心占据河谷,从容经营。”

“是的,连你都知道的道理,猎骄靡不可能不知道。”东方朔翘起了腿,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拍打着大腿。“可是这一战关系重大,他又被梁啸吓破了胆,要他下决心与梁啸决战,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也许就是想拖一拖,等下了雪,名正言顺的撤兵回来,又可以再拖半年。”

阿瑞堪看着东方朔,几次欲言又止。猎骄靡已经走了大半个月,每天都会派人送消息回来,却一直没有与梁啸接战的意思。她也有些怀疑猎骄靡是胆怯,却不愿意相信。在她看来,猎骄靡可能会很谨慎,却不会胆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鹰神喂大的英雄。

可是,东方朔的话让她非常不安。她盯着东方朔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真假来。

东方朔瞟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仿佛已经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

阿瑞堪心虚地避开了东方朔的眼神,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再过一个多月,山里又要下雪了。如果猎骄靡半个月内还不动攻击,他也许就真的只能像东方朔说的那样,撤回山中,再熬半年。虽然被夺走了河谷牧场,赤谷城倒还不至于一下子就陷入绝境,再拖个一年半载的问题不大。

可是如此一来,猎骄靡明年还有出师的勇气吗?

阿瑞堪表示怀疑。

也许,我应该刺激一下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鼓起勇气,与梁啸决一胜负?阿瑞堪犹豫不决,眼神游移。东方朔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脸上却不露丝毫破绽。

“说不定啊,猎骄靡现在还有一种想法,梁啸现在的兵都是借来的,不可能停留太久,冬天一到,自然各归本国。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大宛、大夏都和梁啸有姻亲,月氏人不例外,莫苏耶耶可曾经是阿留苏的夫人。梁啸娶了莫苏耶耶,左挟月氏,右挟大夏,背后还靠着大宛,他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阿瑞堪越不安,连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起身就走。

第619章开战

梁啸举起千里眼,对着远处的山峦看了又看。

斥候说,在那里发现了不少马蹄印和人的脚印,应该是有为数不少的人曾经藏匿在那里,从遗落的一些物品来看,不是普通的斥候,而是有身份的权贵人士,甚至有可能是猎骄靡本人。

梁啸对此将信将疑。他相信猎骄靡有可能亲临战场,抵近侦察,但这毕竟只是可能,谁也不能保证,斥候客观上可能出错,主观上也有可能添油加醋,把一分可能说成七成,五分说成十分。

毕竟都是人,总有出错的可能。

不过,是不是猎骄靡本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有大军在山谷里驻扎是事实,就算没有抵近侦察,猎骄靡也在附近,大战一触即发,他做好战斗的准备就行了。至于猎骄靡是不是亲自侦察,没什么区别。

他下令加强警戒和侦察,同时安排阿奢那和煎靡继续训练,只是降低了强度,不再练得那么狠。命令一下,除了知道这么做的目的的将领之外,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松了一口气。

梁啸练得太狠了,即使不说安逸惯了的大宛人,就连一直在战斗的月氏人都有些吃不消。月氏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战时为兵,平时为民,没有安生的时候,吃苦耐劳就成了他们的特征。可即使如此,梁啸密集的训练还是让他们苦不堪言。

当兵要训练,这是不用说的,可是梁啸的训练强度之高,即使是这些月氏人也没见过。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怨言。如果不是碍于梁啸的赫赫威名,阿奢那、煎靡又对他言计听从,说不定早有人闹事了。

经过几个多月的折磨,梁啸突然降低了训练强度,月氏人、大宛人顿时觉得轻松多了,就连训练的时候心情都不一样了,一个个愉快无比,欢声笑语不断。

对将士们的心态,梁啸很满意,阿奢那和煎靡也很满意。他们都看得出,经过梁啸的折磨,这些骑士的战斗技能和心理素质都有了明显的提高,从他们身上可以闻到铁血精锐的那么一点味道。

虽然梁啸部下的骑士对此不予评论,甚至不屑评论。

“君侯,猎骄靡会来交战吗?”阿奢那踢踢战马,靠得梁啸更近一些。

“不好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君侯难道一点想法也没有?”

“想法当然有,但是不能臆断。”梁啸挽住马缰。“依我看,战与不战,都有两可之间。战有战的理由,不战有不战的理由。可能他自己现在也拿不定主意。否则的话,他早就杀出来了,又何必猫在山谷里。”

阿奢那哈哈一笑。“其实依我看,战的理由有很多,不战的理由只有一个。”

“什么理由?”

“他怕了君侯。”阿奢那抚着颌下的胡须,扭头看向远处的天山。“若非君侯,别说八千骑,就算是两万骑,猎骄靡也不可能忍到现在。哪怕是我对乌孙的情况不太清楚,也清楚这片牧场对乌孙有多重要。如果是我月氏遇到这种情况,即使是拼全族之力,也要夺回去。”

梁啸笑笑,没有吭声。阿奢那说的只是一般情况,猎骄靡显然要比他冷静得多,也更能忍耐。这一战关乎乌孙存亡,猎骄靡岂能不谨慎,在牧场被夺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克制,这才是猎骄靡超出其他人的地方。

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因愠而致战,这是战争准则。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总是容易出问题,猎骄靡身兼主和将的身份,他如果不保持冷静,乌孙又怎么可能有机会雄霸西域,最近还要汉朝连用两个公主和亲以笼络。

征服乌孙,才能真正控制西域。堂堂正正的击败猎骄靡,才能真正征服乌孙。

“你呢,你希望他来还是不来?”

“我?”阿奢那愣了一下,转转眼珠。“我希望他不来。”

梁啸无声而笑。“为什么,你不想早点回到监氏城吗?”

“如果多等一年半载,能让我带着一只真正的精锐骑兵回监氏城,我愿意等。”阿奢那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君侯,女王虽然软弱,却足够智慧,能将不同的人团结在一起。新王登基,能不能还有这样的气度,实在很难说。我虽然不敢奢望像昧蔡副王一样权倾天下,却也不想任人宰割。”

梁啸眨眨眼睛。“大禄身居高权,德高望重,谁敢宰割你。巴图继位,他还得倚重大禄才能稳住局面。当然了,我希望大禄一如既往的发挥作用。毕竟合作了这么久,我还欠大禄一份人情。”

阿奢那哈哈大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有了梁啸这句话,他在月氏的权势就有了保障,说不定还能进一步的扩张。当然了,即使没有梁啸的支持,只要有这五千精骑在手,也没人敢轻易动他。

说到底,还是实力最重要啊。

两人在只言片语间结成了同盟,阿奢那心情大好,聊得更开心了。月氏内部矛盾丛丛,不仅主战派和主和派互相对立,在如何瓜分利益上同样你争我夺。阿奢那身为大禄,对此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考虑到月氏可能爆发内战,他需要有属于自己的精锐力量,他也不会不辞劳苦,再次随梁啸远征。

梁啸也很高兴。他早就知道月氏内部有分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至于阿奢那要拉他做盟友。如此一来,除了巴图、莫苏耶耶之外,他在月氏又有了第三个利益伙伴。这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岂有不笑纳之理。

两人各取所需,正说得热闹,有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

“将军,乌孙人出谷了。”

梁啸微怔,转头看看阿奢那,阿奢那正好也看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梁啸说道:“天不遂人愿。”

阿奢那点点头。“天上云彩朵朵,不知道哪朵会下雨。这一次,我们等不到果子熟啦。”

梁啸大笑,拨转马头,发出准备迎战的命令。传令兵拍马狂奔,交命令传送到各部。阿奢那拨了拨腰间的战刀,挺直了腰杆。“君侯,我先去了。”

梁啸握紧拳头,轻击胸甲。“努力!”

“努力!”阿奢那一踢战马,轻声呼喝,带着卫士飞驰而去。

一时间,河谷间骏马奔驰,战鼓声和号角声此起彼伏,欢乐祥和的气氛一扫而空。正在训练的骑士们也有些紧张,纷纷策马归队列阵,人喊马嘶,混成一片。

塞巴斯等塞人少年也立刻集结,聚集在梁啸的身后。初临战阵,他们既兴奋又不安。

梁啸举起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缓缓撤回大营。塞人少年们见梁啸镇定自若,也渐渐去了不安之心,井然有序的撤回大营。

梁啸留在最后,举起手里的千里眼,打量着远处的乌孙人。

乌孙人像出闸的泥石流,缓缓流淌,出了峡谷之外,并不一泻千里,放马狂奔,而是慢慢展开。

梁啸歪了歪嘴,暗自皱眉。猎骄靡虽然出了谷,谨慎却不减反增,这是准备防守反击啊。这可不是他期望的状态。他不怕猎骄靡愤怒得不顾一切,也不怕猎骄靡谨慎得像只乌龟,但是他不想看到猎骄靡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不管多妙的计策,都需要对方的配合。如果对方不中计,什么计策都是空。如果猎骄靡不犯错,他就无机可乘,最后会变成一场硬碰硬的决战,即使取胜也是一场惨胜。

远处的号角声响起,两支骑兵从左右两侧驰出,向梁啸包抄过来。

猎骄靡勒着马缰,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身影,心跳不自觉地在加速。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和梁啸离得最近的一次。第一次交手,他一点胜算也没有。虽然身边有精骑四万,梁啸却不足一万,可他还是心里没底。

出谷接战,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原本想再等一段时间,再看看梁啸的动静,再等等匈奴人的消息。可是匈奴人迟迟没有来,却等来了阿瑞堪的信。

阿瑞堪说,因为他的拖延,赤谷城里人心惶惶,不少人被梁啸吓破了胆,对他失去了信心。如果还找不到战机,不如撤回赤谷城,先稳住赤谷城的情况再说。

阿瑞堪说得很模糊,但是猎骄靡却听出了潜台词。如果再不接战,恐怕首先对他失去信心的就是阿瑞堪。浑邪部已经灭亡,阿瑞堪只有他可以依靠。如果对他也失去了信心,阿瑞堪极有可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东方朔身上。

一旦东方朔出谷,回到龟兹,乌孙势必腹背受敌。而阏氏投敌,对乌孙人的士气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为了稳住阿瑞堪,让她不至于绝望,猎骄靡只能出谷一战,在匈奴援兵还没有看到影子的情况下。

即使出了谷,猎骄靡也不敢大意,并没有下令全线出击,而是先占据谷口阵地,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然后才派出两千骑兵左右包抄,看远处的梁啸如何应对。

他如果逃,不败的威名就要打个折扣。

他如果战,那就只能以身边的百余骑接战,兵力对比将是十倍以上。一旦被缠住,乌孙人有足够的优势,甚至有临阵斩杀梁啸的可能。

胜利来得似乎太容易了些,容易得猎骄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盯着远处的梁啸,生怕自己一眨眼,梁啸就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两千骑兵渐渐加速,形成冲锋阵形,向梁啸两翼包抄过来。马蹄声渐渐汇成一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黄的牧草被马蹄踩碎,踢起,飞散,清流的河水被马蹄搅浑,哗哗作响。

梁啸驻马不动,只是举起手,轻轻地摇了摇。

远处,阿奢那举起了战刀,下达了战斗的命令,刚刚由训练状态切换到战斗模式的月氏骑兵在奔跑中列阵,一千骑兵加快速度,冲出战阵,迎向梁啸左侧的一千乌孙骑兵。

在更远处,煎靡也下达了战斗的命令,一千骑兵跳上战马,冲向梁啸右侧的乌孙人。煎靡本人却勒兵原处,远远的打量着战场形式。

四千骑兵迅速接近,而身在中心的梁啸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塑像,他身边的骑士也很放松,甚至都没有列阵的意思,依然信马由缰,浑若无事。

马蹄声更急,双方都加快了速度,准备迎接第一次冲撞。

乌孙骑兵拉开了手中的弓,搭上了箭,准备射击。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奔驰而来的月氏人,还有梁啸。按照目前的路线,与月氏人接触时,他们与梁啸的距离不足百步,完全有机会射到他。

就在乌孙人屏住呼吸,拉开弓,等着松弦的时候,月氏骑兵后发先至,抢先切入阵地,阻断了乌孙人的冲锋路线。就在乌孙人准备强行冲撞的时候,月氏人射出了一阵整齐的箭雨。

数百枝羽箭射向乌孙人的前锋,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顿时被射成了刺猬,纷纷扑倒在地,冲锋的阵势之为一滞,后面的骑兵来不及转向,只能眼睁睁地冲了过去,被同伴绊倒在地。

这个突发情况让乌孙人目瞪口呆。

虽然都是骑射,但是月氏人集中打击乌孙人前锋的战术无疑杀伤力更强。要造成这样的影响,月氏人不仅需要默契的配合,还要置其他乌孙人的攻击于不顾。前锋以外的乌孙人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他们将射出更多的箭矢,月氏人受到的损失将比乌孙人还要大。

乌孙人松开了弦,射出了手中的箭,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情景。月氏人中了不少箭,却没几个人落马。他们反而跑得更快,一边跑一边连续射击,射出一蓬蓬的箭雨。

他们像一柄弯刀,割过乌孙人的前锋,将一个个乌孙人射杀在阵前。

乌孙人就像一道撞在一块大坝上的激流,激起冲天的浪花和翻滚的白沫,却始终无法越过大坝,冲向近在咫尺的梁啸。

第620章撤退

战场上最怕遇到意外,特别是无法理解的意外。

意外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无法理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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