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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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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时正在驶入港内的“新望”号,这艘悬挂上统监府商船旗的商船,即是免检的军需船,搭乘关艇的关员只需看到船名即知道无需对其进行检查。而这是一艘不过八百余吨的洋船,这会挤满了人,无一例外都是极为年青,他们穿着的典型的“事务装”——那是统监府行政官员的标准服装,在洋式立领军装的基础上加以改良的便装。

尽管在私下里这些在朝鲜受“崇明复汉”思想影响的青年官员更习惯于身穿汉服,但在工作中却还是穿上这种更简洁的“事务装”,此时这些站立于船甲板上的青年人,绝大多数都是从朝鲜八道地方事务厅派来的经过一段时间培训的,最为优秀事务官员,不过因为数量的关系,其中亦有不少人刚刚从汉城的行政学校毕业。

“这里就是东北吗?”

船舷边的徐坤,神情复杂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市镇,作为东亚同文学院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原本他的人生计划应该是当一名医生,甚至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名军医,至少在这场光复中国的战争中,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和他身边的那些同学——只接受一年医科培训的同学们,并没有如愿成为军医,而是被作任命为卫生官员,前往东北各地民政厅,协助建立卫生医疗体系。实际上,按最初的计划,他们应该是在朝鲜八道建立现代的卫生医疗体系,而现在东北地区的几近光复,令统监府推迟了原定于朝鲜推行的卫生医疗体系建设,以将有限的财力和人力应用于朝鲜。

“这里就是东北,人口不到700万,其中满蒙汉在旗者不下七十万,这些人是铁杆的反华,也就是说,每十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心存反意……”

说话是孙田玉刚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少尉警官,在提到那些“在旗”时,言语中更尽是轻蔑之状,没有人会怀疑在他到任之后,定会给辖区内的“在旗”一些颜色,但对于警察的权威同样亦深有感触的徐坤等人又岂会反驳,更何况徐坤知道自己未来的工作同样需要警察的配合,卫生督查权亦在警察部,而他这个卫生专员推行各种卫生条令,都需要卫生警察的配合。

“关键是禁烟!”

禁烟!

孙田玉的话让徐坤的心头微微一沉,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现在派往东北地区的民政机关根据占领地本地实情,展开了各具特色的工作。各级民政厅以及官员主要施政内容包括对强取豪夺危害地方的奸商施以处分;对贫民及饥饿群体的救助,同时严控物价,稳定市场经济。对城市农村居民户口人口调查;招抚逃跑的地方官员或新选吏员参与当地行政,以建立稳建的统治。

而在另一方面,亦根据于朝鲜或计划于朝鲜推行的法令,制定了城门出入取缔规则、道路取缔规则、船舶进出取缔规则、市场取缔规则,同时亦引入了于汉城等地推行的城市清洁法、家畜饲养场清洁法、传染病预防规则、税务征收规则、兵器取缔规则等法规,在军事宪兵队的监督下实行,借助战时的权威,这一切都能够顺利实施。

而司法警察则依照刑事诉讼法的法规开展公务;为救护地方饥民,向百姓施与缴获的米、盐等物;收购富人的储粮再施与百姓,在卫生方面为地方百姓施疗种痘。同时计划对占领地耕地租税征收状况进行调查,以便于东北推行新税制。

而在诸多施政之中,即便是公认阻力最大的“地税改革”亦大不过禁烟。

“确实如此!”

一旁站着的安靖之,这位在汉城行政学校毕业时,以“地税”为毕业论文的“地税”行家,谈起地税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计划于东北地区推行的新政中,阻力最大者无个地税改革,然基虽有阻力,但东北地价较廉、且户均土地较多,即便是按府中计划的以地价2%加上0。5%的村税,征以地税,以现今地价每亩所征之税不过25至50枚铜元而已,虽税较之过去稍重,但满清所收的又岂只是田税,诸项苛捐,加之旗地亦加收旗捐、地租,算起来每亩所获之半皆入官旗,地税改革后,咱们所征的至多只有一成五,相比之下,百姓的负担可谓是大大的减轻。”

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减租,与其它府中的官员一样,安靖之并没有一味减轻农村的负担,毕竟对于府中而言,至少在未来的两三年内,地税将是府中统治东北最重的收入来源,没有充足的资金府中各项工作自然会被拖累,而作为事务官则需要千方百计的保证税收的稳定。

至于农民的负担——暂时府中并没有去真正的加以考虑,作为奉天省税务专员他,实际上早已经制定的相应的计划,地税改革后,相比满清的苛捐杂税减少了约半成,而在另一方面,原本交予步兵衙门的旗捐以及旗营的地租,将一率改为官府地租,其租额相当于产出四成五左右,如此官府可以获得相当于土地产出六成左右的地税。

当然,现在这一切并未推行,但名义上的“减税”自然可以减轻推行税改的压力,但在另一方面,这禁烟却没有那么容易,毕竟东北有着广泛的吸烟的基础。

“许多东北苦力、佃农皆有习惯在劳累一天后,躺在床上吸上两口大烟,数十万烟客,每年烟利千百万元,夺人财富如杀人父母,若是如朝鲜一般令行禁止,彻底禁烟,恐怕……”

安靖之的神色中带着些无奈,朝鲜与中国不同,那里没有吸食大烟的传统和习惯,而中国……烟毒早已泛滥,冒然禁断只会徒生变乱的。

至于以现在统监府于东北地区尚未稳定的统治基础来说,冒然禁烟大烟绝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正因如此……

“安专员,那府中现在是什么态度?”

作为城市卫生专员的徐坤只是10级官员,而作为奉天税务专员的安靖之却是7级官员,在级别上远高出徐坤,其自然能够获得更多的消息。

“暂时没有任何态度!”

安靖之耸了下肩膀,作为税务官员他曾向府中提出过推行专卖的建议,不过暂时府中似乎无意推行这一工作,似乎对于府中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稳固于东北的统治。

“想来到最后应该会是专卖吧!”

孙田玉叹了口气,烟毒与朝鲜曾造成数百名警察被处以刑罚,其中甚至有十数人被处以极刑,而未来在东北,他们没准还需要为“专卖”保驾护航,这或许就是政治吧!

世间诸事总是如此的荒谬,总是会因时因地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在孙田玉感叹着世事难料的时候,船已经缓缓靠上了码头。

在热闹的码头可以看到苦力们正在从货船上卸下各种军需物资,军警则于码头处维持着秩序,除此之外,似乎这码头和过去并没有多少区别,若是非要说区别的话,恐怕就是那一面飘扬着的赤旗了。

在商船靠港的同时,船上的这些年青的事务官们,都能感觉到那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几乎扑面而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心底暗自为自己鼓着劲,他们并不是军人,但现在每一个都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甚至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远比战场更为残酷、险恶,他们的工作将直接关系到整个东北的未来。

“好了,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铁岭的卫生专员了!”

深吸一口气,在提着行李箱踏上舷梯的瞬间,徐坤在心里默默的轻语一声,随后便随着众人一同踏上了营口港,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的,尽管他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的使命是将统监府的政策于这片陌生的土地加以推行……

骑着低矮的蒙古马,腰间的牛皮枪套里别着汉城制造局制的六枪转轮枪,若是搁过去,一准会被人以为是胡子或是官兵,可现在当西式打扮的徐坤刚一出现在镇上饭馆的时候,不过才把马勒停,下马的功夫那店里的伙计便连忙迎过来,跪了下去。

“奴才见过大人!”

满洲式的称谓让徐坤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满来,见识极广掌柜瞧见了连忙迎过去对着伙计的屁股便是脚。

“你这孩子,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咱们汉人不当满洲人的奴才,也不当自己的奴才,大人,让您见笑了!”

不得不说,这掌柜的话瞬间便让徐坤对其生出好感来,虽说在朝鲜的时候,他习惯的称谓是职务,而在东北却普遍称之为大人,就像百姓称呼那些警察一样,也是用“大人”,从营口到铁岭的这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喜欢上了这种称呼,虽说人人平等,但千百年来的官本位思想多少总影响着他,更何况对于曾经以读书人自居的徐坤来说,未偿又不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而在满足之余,他又却显得有些好奇,好奇对方为何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哦?掌柜的,你怎么看出我是个事务官?”

变相承认的同时,徐坤却极为好奇对方凭什么认定自己是个“大人”,而非普通人。

“大人,瞧您,您这身上穿着官服,腰里别着洋枪,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官服……掌柜的话让徐坤连忙朝身上灰色的“事务装”看了一眼,这衣服无非就是仿西式军装制的服装罢了,当初府中之所以选择这种服装,只是因被服厂一直为军队提供军衣,面对府中的需求,无非就是把军服变了个颜色,相比于西装和马褂,这种军装式样的服装无疑更容易让人接受。

“官衣?这怎么成了官衣了?”

徐坤的诧异换来的却是掌柜讨好式的笑容。

“瞧大人您说的,现如今,咱东北的大人可不都穿的和您一样嘛,城里头的警察穿的是黑色的,那些当兵的也是一样都是穿着黑色的官服,不过他们的带着领牌儿,至于铁岭的民政长官,身上穿的和你那是一个样的,下来的时候,那腰里头也是挎着枪……”

掌柜的话语让徐坤的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掌柜,听着这掌柜的说着什么“一朝有一朝的规矩”时,心下一动瞧着这掌柜反问道。

“掌柜的,您看的倒挺细,那以掌柜的您看,现如今这地方上的民政厅比之过去的官府如何?”

面对这个问题,掌柜的倒是没犹豫,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嘿,说实话,这民政厅虽说比过去的官府好,且不说免了百姓今年的夏税,就是这做生意的捐税也比过去明白,可……”

先是夸了两句,掌柜的却又犹豫起来,到最后看着眼前这位大人,或试名询的问了一声。

“这,这大人们以后就会在东北呆下去吗?”

(手指的伤势稍微好转,明后天努力恢复正常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无语,弱弱的求一下定阅和,无论您看的是不是正版!)

第204章掣肘之人(求月票)

第204章

顺着屋檐滴下的咝咝作响的雨滴声于书房外回响着,书房内静悄悄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今天天津下了一场小雨;在回到家中时,李经述的头发已沾上不少雨滴,浓密的黑发被雨打湿;冰凉的雨滴从他的发尾滑落;经由他的颈后;坠落至衣领间,而他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和端着茶杯喝着茶的兄长,张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此时的他,心底甚至有些失望——在他回到家后,父亲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再无关切之言了,尽管兄长依然关爱如往,但毕竟……

没有书面上的信,甚至没有让回到天津的经述带过多的言语,不过只是一句“中堂大人一切安好否?”,这句话瞧着简单,可在这句话的背后又透着什么意思?

基于对唐子然的了解,李鸿章深知,他是在和自己打哑迷,这个安好否问的是他现在是否如愿以偿,嗯,差不多吧!若是唐子然在他面前,李鸿章或许会半嘲半讽的说“承你的情,一切尚且安好”,承情?开什么玩笑,他唐子然可是把大家伙的脑袋都推到了刑场,若不是朝廷没有依持,不定这会大家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好了,现在唐子然把经述放回来,那就是告诉自己一个事实——大人您如愿以偿了,该保着小的那点儿小小的要求了。可问题是……他要什么!

这才是李鸿章现在最头痛的,一方面,他需要保住唐浩然,以其为器,把朝廷的脸面撕下来,在将来亦需借其为用,提醒朝廷还有一“二百五”在一旁盯着,从而令其不敢轻举妄动。而在另一方面,李鸿章却又不愿其做大,毕竟,现如今,有能力挑战北洋的,也就只有唐浩然的朝鲜军。

朝鲜军绝不入关内一兵一卒?

所谓的承诺不过只是个笑话,将来朝鲜军改个名头,还是朝鲜军吗?玩弄了几十年文字的李鸿章又岂不知那文字游戏如何玩弄,最关键的还是实力,现如今大清国没人能在陆上制得住他唐浩然,纵是淮军……当年剿灭太平军和捻军的时候,淮军全部都是进口的洋枪,其他部队都是鸟枪,太强,所以显得淮军很厉害,是谓无敌也。

可这种所谓的无敌,现在却全被唐浩然的朝鲜军给撕了下来,实际上,在“收复”琉球的过程中,日军不过一个联队的驻军,就曾给淮军以深刻的教训,十营淮军竟然被其追着打,若非袁世凯的一标台湾新军救援急时,这大清国的面子,怕真丢到外国去了。

可不待李鸿章反思十二营淮军于琉球面对西洋军制的日军时低劣的表现,这边唐浩然却动起了手来,在琉球的时候,十二营淮军面对的不过只是临时编成的一个缺枪少炮的联队,尚被其用刺刀冲锋追着打,而现在需要面对的却是唐浩然的十万虎狼之师。

十万虎狼之师!

唐浩然过去有没有这么多兵,李鸿章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他手中肯定有这些兵,甚至可能远多于此——仅被其俘虏过去的淮军、奉军、毅军等兵勇就不下五六万之多,收降从来都是扩充实力最快捷的法子。当年他李鸿章能收降发匪、捻匪,今天他唐浩然自然能收降淮军。

这新军……非练不可啊!

不练新军,淮军则不足为凭,那边他已经授意袁世凯于台湾练一镇新军,甚至将琉球的十二营近七千淮军悉数调于其麾下,供其加以操训充实台湾新军。可问题是在新军练成之前,谁人能挡得住他唐浩然的十万精锐?

朝廷自然希望李鸿章去挡,就是各地总督恐怕亦希望如此,可对李鸿章来说,当下最紧要的就是保持实力,从而保住这“天下第一督”之位,若是说过去,这“天下第一督”靠的是名,那么现在就需要靠“实”了,唯有实力才能让这北洋衙门于他日立于不倒之地。

亦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容唐浩然坐大,如若唐浩然坐大,那么到时候,对北洋绝不是件好事?养狗是好,但不能伤着主人,长时间的思索后,李鸿章抬眼看着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的李经述,注意到其脸色中的异样,心知儿子性格柔弱的他便轻声询问道。

“经述,以你看来,唐子然所要为何?”

所要为何?

被父亲这般一问,李经述不禁一愣,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以,以孩儿看来,唐子然所谋者,绝非关内,”

至少现在还不是,在心底补充一句,李经述的话语稍顿了顿,看着父亲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的说道。

“以孩儿之见,其所谋者,定是东三省!”

东三省,尽管现在东北盛京、吉林、黑龙江三地尚未建省,但却早有“东三省”之说,现在这“东三省”这一用语则更加普遍,如七年前曹廷杰所著《东三省舆地图说》即将关东三地称为“东三省”,这会李经述自然而然的用上了“东三省”。

“东三省!”

李经述的话让李鸿章与李经方皆是一愣,李经方更是惊喊道。

“这……他就不知道那东三省是朝廷的龙兴之地吗?想要东三省,他疯了是不是!”

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所在的东北地区是满洲人的发祥地。大清国入主中原后,即以东三省为特区,其行政体制与内地行省制度迥异。为了防止汉人染指其“龙兴之地”,清廷更是于东北实行封禁政策,禁止汉人出关移民垦殖,以关外为皇家禁地,自成体系。

直到了清末,随着清政府封禁政策的松弛,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朝廷的势微,流民陆续出关垦殖,加之俄人染指之忧,这才迫使朝廷于关外驰禁,准流民于东三省屯垦。虽是如此,这东三省于朝廷而言总归是龙兴之地,他唐子然想要东三省,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就是那些旗老旗少们又焉会坐视龙兴之地为“逆贼”袭占。

相比于李经方的惊讶,李鸿章却显得很是平静,他只是静静的反问一声。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猜出来的?”

这才是李鸿章最关心的事情,于朝廷而言“东三省”或许是龙兴之地,但那总归只是“关外”,若是唐子然势大难挡,这朝廷不见得不会考虑让“东三省”与其,尤其是现在,现在草木皆兵的朝廷对地方疆吏全无信任可言,如若唐子然兵逼京城,届时朝廷自然会考虑割地议和,对此深知这朝廷实质的李鸿章又焉能不知?

可问题在于——他唐子然得到了“东三省”会对北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不会因而坐大?

至于什么朝廷的“龙兴之地”则全不在其考虑之中。

“这……这是孩儿的猜测。”

这当然是李经述的猜测之言,实际上,唐浩然并未曾对其直接表示过要东三省。

“不过从孩儿与其谈话时,其话中透出的意思来看,其既便是罢兵,亦需要获得一定的回报,再结合其于奉天仿效地方事务厅,设立民政厅,委派民政官员,将大量官员调往奉天、吉林等地,孩儿以为,其所谋定是东三省!”

李经述的分析倒还算有理有据,略点下头,知其所说是事实的李鸿章沉思片刻后,看着李经述反问道。

“经述,你以为这东北三省是否应该交予唐浩然?”

“断不能交予其!”

李经述口中的拒绝,全出乎李鸿章以及李经方两的意料,在他们看来,其定会赞同将三省交予唐子然,怎么可能会拒绝?

“父亲,唐子然者,于朝鲜,尚能受制于外藩之地,可若是到了东北,虽看似关外,却实为中国之地,再经十数年建设,试问他日天下谁人能敌其势?”

若是有外人在,恐怕定会有人嗤之以鼻的加以反驳,这世间岂有涨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之说,可问题就是这里没有外人,李鸿章比谁都清楚,现在北洋之困在什么地方,至于李经方出使日本的经历,却使得他深知方今之世何业最为重。

如此之下,李经述的话却只引得两人一阵赞同,可不是嘛,在朝鲜,唐浩然办起事来,尚还受制于外藩不能尽展拳脚,可若是到了东北,那局面定会大不同,他自可放开拳脚施以建设,十数年后北洋最大的威胁,恐怕就是以东北三省为根基的唐浩然。

“可如若不给他东北,其又岂会轻易罢兵?”

反问一声,李经方的眉头猛然紧皱,这恰恰现在的无解之处,给其东北三省,无疑将令其如虎添翼,而不给……人家已经打了下来,想让其撤退,又岂是那么容易?

“若是给他其它地方呢?”

李经述试探着问了一声,可他的这个建议却只让李经方无奈的摇头叹道。

“现在这局势,八督之中,又岂有一人愿意唐子然染指其地,若是说酬其功,恐怕也就只有慷朝廷之慨了,毕竟这东三省是朝廷地方。”

给不是,不给亦不行,眉头紧锁着,看着没有主意的两个儿子,李鸿章的面上显出一丝愁容,然后语气低沉的言道:

“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恐怕还不是唐子然,而是……”

话声稍顿,无奈的苦笑一声。

“有些人哪,没准现在已经动起唐子然的心思了!”

苦笑中李鸿章走到了窗边,瞧着窗外的雨,那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浓了,这大清国的总督并非只有他一个,“天下八督”现如今瞧着是齐心协力,可那是同朝廷争权,可实际上八人却是心思各异,就是那位在广东的兄长……人心从来都是如此。

官场沉浮数十年的李鸿章又岂不知,在地方总督中未曾没有试图挑战自己的人?这“天下第一督”不过只是一个名罢了,就是这个虚名,过去都有人眼热,更何况是现如今?

“父亲,您说是张香涛?”

虽说平素显得极为温顺,可李经述毕竟出身于李府,见惯了官场之事的他听父亲这般一说,立即联系到唐浩然与张之洞的故交。

默默的点点头,李鸿章长叹一声。

“这八督之中,野心最盛者,当数张香涛,而张香涛所督之湖广既有人丁之旺,又有鱼米之利,且又得唐浩然遗制之禁烟以及“船、煤、丝、棉”四策,虽禁烟不过为其化为敛财之策,可每年却可令湖广平空入银数百万两,至于船、煤、丝、棉,有所成亦有所亏,但依能充裕府库,论各省之财力当数湖广为首!”

提及湖广的财力时,李鸿章满面尽是忧色,这恰恰正是北洋的不足,他办了几十年洋务,可那些洋务却分散于全国,至于这直隶之洋务,除去一个煤矿和制造局还算凑和,其它远不能同湖北相形,而更为重要的是直隶在财力上远无法同湖广相比。

“加之其正操办之汉阳铁厂、枪炮厂以及船厂等洋务工厂,内有千万财力相凭,又有洋务工厂为助,张香涛如何不野心尽显?而唐子然终究还是出于湖广啊……”

这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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