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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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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既身为农商部长,自然要维持工商利益,虽站于大帅对面,亦有何防?”

如果唐浩然听到徐这位农商部部长会这么说,恐怕只会恼的把他从一脚踢出总督府,虽是如此,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早就变得亦常难看,在回到办公室后那尽量压抑怒气立即爆发出来。

“砰!”

在茶杯摔于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时,唐浩然怒气冲冲的质问一声。

“好嘛,这真是一个个的公而无私嘛,什么工商企业的利益,什么政府既然放开小民,却又为何统制企业,当初在朝鲜实施经济统制时,为什么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稻草都统制起来!”

利益!

归根到底还是利益,统监府于朝鲜的利益在于工商实业,推行经济统制不仅能压缩原料成本,亦能扩大市场,同时还能打压朝鲜商人,对于这些持有公司股票或参股国商商号的官员而言,他们一尝到其间好处,自然会对对其利益无损反能带来诸多利益的经济统制加以支持。

至于现在嘛,虽说东北初掌,这利益链却立即隐现其形来,而这垦殖不过只是第一步。

“大帅息怒,大家不过只是一时分歧罢了,”

瞧着大人脸上的怒色,原本还想和稀泥解决此事的宋玉新,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浩然打断了。

“分歧?我看他们的眼睛都掉进了钱眼里头,今天若是在垦殖的事情上让他们如了意,明天,只怕这经济统制,他们也会指手划脚……”

一声感叹,唐浩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不能说,至少不能说透,就像今天,他可以去说农商部维持的是“公司企业的利益”,至多只是指责其忽视了政府以及小民的利益,而未指责他们在维持“自身的利益”,因为许多官员就是垦殖公司的股东。

直到此时,唐浩然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利益即得阶层”,才体会到改革的阻力,在这个时代为了悍卫那未吃进嘴里的“肥肉”,习惯于唯唯诺诺的官员们都能当面顶撞自己,以种种借口支持全面放垦,更何况是这些在自己的要求下,已经习惯于争辩的官员。

若是其它问题面对众多的阻力,为了维持府中的团结,或许唐浩然会让步,但现在的这个问题,却不是唐浩然会让步的,究其根本则在于让步极有可能动摇“根本”。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天若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明天,他们就会为了维持所谓的百姓利益,质疑经济统制,相比于由政府一家独大主持外贸,估计那些公司更乐意自主出口,还有定价权,只要贸易权在我,政府就可以根据需求制定诸如大豆之类的农产品价格……”

经济统制最有力的武器恐怕就是工农业“剪刀差”,而那种人为制定的不对称“剪刀差”,正是建立于政府主导贸易的基础上,正如同今年对朝鲜大米的定价,即比去年降低了10%,而这一降价却能够令朝鲜米粮贸易公司获数百万的利润,这一利润足够建设数座大型工厂。

现在朝鲜推行的统制经济下的“工农业剪刀差”正在一步步的加大,在工农业产品交换时;工业品价格高于实际价值,农产品定价低于价值,而这种人为的价格差,完全建立在对经济统制的基础上,通过这种榨取今年仅朝鲜既可获得多达一千五百余万的税外收入,而根据统制委员会的计划,在未来三年内,这一数字将会再增加一倍。这笔钱看似不多,但却足以支持一个地区的工业化。

而这正是推行经济统制的目的——通过对市场的垄断,对国民的加以榨取,以获取推行经济建设所需资金,进而加快国家工业发展。实际上,这正是二战时期日德先后实施经济统制的根本原因。甚至亦是战后日本崛起的制度保障之一,同样也是所谓的“汉江奇迹”初起之时的制度保障。当然在为了区别战前的“统制经济”或者说有别于北方大国,西方经济学家将其称之的“指导资本主义经济模式”,可实际上还是“统制经济”,还是那种半计划经济。

而正因为中国是弱国,是后进国,所以唐浩然才会选择这种“大统制、小市场”的以“资源统制为基础的,且不排斥市场竞争机制的”经济统制。可其尽管不排斥市场竞争,不排斥私人资本,但却对私人资本进行限制,甚至限制其利润,更限定其投资范围,这自然会激起私人资本的抵制。

在朝鲜没人反对经济统制,是因为统制的是朝鲜人,反对的也是地位低下无人在意的朝鲜人,可在东北呢?现在跃跃欲试的私人资本正准备输入东北,他们又将如何看待经济统制呢?。

这一次在试图阻止私人资本涌入农业垦殖时,面对私人资本的反弹,唐浩然所看到的却是其未来可能挑战经济统制的可能——利益,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悍卫自己的利益,除非……

“他们会一步步的来,先是官荒垦殖,然后会是大豆出口的贸易权,接下来还会涉及到大豆定价权,到时候经济统制的根基就会被一点点的动摇,而等到完全动摇的时候,所谓的经济统制,在世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到那时,甚至整个总督府都不得不让步于庞大的既得利益阶层,收起经济统制这个短期内极为有效的工具,否则内部的分歧甚至有可能演变成内部的危机,而这正是唐浩然竭尽全力想要加以避免的,可如何能够避免这一危机,又能尽可能的减轻人们的不满呢?

“大帅,这……”

大人的担心,让原本有意从中游说大人做出让步的宋玉新,心底忍不住一惊,原本在他看来,不过只是大家伙的眼前之利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这差不多也等同于论功行赏,有时候主政者,该闭只眼的时候,就要闭只眼,可现在被大人这么一说,他整个人不禁惊呆了,若当真如此,那……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过去这统制经济是否会动摇,他不在乎,那是因为不知道,不了解,可现在他却清楚的知道,单就是对朝鲜的“统制”每年所得资金就够修近千公里铁路,够建十几座大型工厂,而以府中的日裔职员的说法,日本明治维新数十年,造船业投资不过18万元,而机械制造业投资不过200余万元,而之所以投资如此之少,完全因为其资金无法筹措,政府如此,企业亦是如此。

而相比之下,经济统制下的朝鲜却全无资金问题,即便是按照大帅的意思留于朝鲜,用于朝鲜建设的不能超过30%,同样也数倍于日本,如此一番比例,经济统制一年之功竟不逊于日本二十余年开化之功,如何不让人心惊。

可在另一方面,宋玉新又岂不知,这经济统制统制来的财力是把生意人挣的一部分钱拿到了官府的手中,自然没人乐意看到官府把碗里的银子往官府里挖,不用问,他们自然会心生抵制之情,过去还能接触是那是因为大家伙和官府一起从朝鲜人碗里挖银行子,可现在却不一样,现在却是在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银子,虽说那银子还没进他们的口袋。

想到大家伙的抵触,宋玉新的心底不禁升出一阵忧虑,看大帅面上的怒容,想着大家伙对垦殖一事的上心之状,就在忧心此事事如何解决时,他的眼前却突然一亮,便轻声说道。

“大帅,其实,与其现在同他们争这事,倒不如先把此事放下!”

有些事情,不见得非要急着眼下解决,可以暂时放一放,缓一缓,再说这件事,原本就不见得是什么紧要之事。

“放下?杰启,你的意思是?”

唐浩然诧异的看了眼宋玉新。

“大帅,现在这督府刚建,万事俱是开头,焉能耽误?这事我看还是先放一下,先把大事办了的要紧,至于这垦殖嘛……”

话声稍顿,见大帅一副沉思状,宋玉新便继续说道。

“可以待到土地调查完成后再行定策,否则还家当多少都不知道,如何垦?如何放?至于眼下,可以先由农垦团加以垦殖,嗯,至于关内流民安置,这实属正常安置,谈不上放垦,即便是让他们种,种的也是农垦团垦出来的熟地,是要往官府交租子的,若是农商部那边有说词,就放给他们几万亩熟地,只要他们交租子又有何妨?至于大帅您这边……恐怕还是要多同关内的督抚们打打交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毕竟您也这是这天下九督之一嘛!”

(过去,铁板一块是因为利益共同,现在言语相争亦是因利而生,正如许多公司一般,创业最是团结时,现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如何平衡官员们的利益,这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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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立世之基(求月票)

正值伏暑,武昌城内有如火炉一般,天气闷燥非常,城内处处回响着阵阵蝉鸣,暴晒的街道上鲜少见到行人,纵是有人走过,亦是挤在路边的些许凉荫下匆匆走过。

而这伏暑的闷燥之中,武昌城中却是涌动着阵阵暗潮,与官场闯荡的他们又岂不知道这“天下九督”之局,对于他们而言又意味如何?于是便有些嗅觉敏感的补官们开始上窜下跳的活动起来,试图在这大变之局中谋个一官半职。

几乎是在朝廷下旨“议政”的那天起,这天下的补官们便都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晋身实职的良机。

可不是嘛!

过去这天下官吏尽出吏部,纵是地方督抚有意推荐,亦需待地方有空额,且吏部未曾差遣前推荐,若有任命纵是推荐亦只能挂补。如此一些这些云集督府所在的补官们,自然也就是一差难求了。

但今时却不同往日,往日国政为中枢所掌,现今这国政却尽为地方都督所把持。且不说其它,就是那位受命主持东北建省的“东三省总督”唐浩然唐大人,刚一上任,非但把三省将军尽数遣回京城,接着又便大刀阔斧的于东北推行“政改”,那地方官的任免,完全出自总督府,而非吏部。甚至其还于东北废除了国朝的品级——省无巡抚、府无知府、县无知县,有的只是各级民政长官,这地方总督跋扈如此也属罕见。

虽说其它八位总督自不像他这般跋扈,可大家伙又岂会眼瞧着他唐子然专权?从浙江巡抚袁世凯的委任中,消息灵通之人便能看到这地方上的总督,已经开始挑战起朝廷的委官之权了。

当时杭州还为“乱逆”所据,直隶的李鸿章却与两江的刘坤一、闽浙的卞宝第私下相授的,将浙江巡抚授予时任台湾巡抚袁世凯,再调袁世凯往浙江平剿逆匪,如此才有了三地共同平定逆乱的举动。

到最后朝宫廷非但未曾怪罪,甚至还下旨认可了这一委任。当今国朝各省,总督与巡抚关系基本平等,巡抚主持一省政务,总督所驻之省有时干脆不设巡抚,由总督兼任。可任谁都知道,这督抚关系绝不是“正职”与“副职”的关系,而旧时又其是非总督所驻之省的巡抚往往总督平起平座,把持省政于巡抚之后,虽是总督亦无可奈可,就像张制台诸事只能与湖南巡抚商量,而不能“委派”一般,若湖南巡抚反对,往往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现在却完全变了模样,凭着“议政”之名,总督有了把持地方之权,届时自然会借口整顿吏治,任用私人以求巩固地方,而这个“私人”,便是补官们的机会。

地方上的那些补官意识到天下的大变之后,纷纷奔走起来,或是拜访故友或是求见幕中要员,以求晋身官场或于这变中谋得一席之地。

而作湖广总督驻地的武昌城内自然也不例外,虽说补官频频拜见幕中要员,可总督衙门西北角的那座灰墙院门,却很少有人去敲。尽管许多人都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是张制台的亲信,可谁都知道,若是求到了他那没准就适得其反了。

这所灰墙房屋的主人便是张制台那位似友似幕的好友桑治平的住所,虽说身为二公子的老师,但在更多的时候他却又是张之洞的幕僚参与府中议事。尽管其身份清贵,可多年来却仍守着北地农人似的简朴生活,更是于院间种上些许青菜,自己更是于田间翻土施肥。若非张之洞给他派了两个仆役与他同住,以便随时照顾,恐怕很难让人相信,这位穿着粗布衣脚上粘着泥污的老者,会是张制台的亲幕。

平时,桑治平都是直接往衙门中,与张之洞和大家一起在署中会议厅或书房里议事,这次他却将张之洞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而来到这小院后,瞧着脚上带泥的桑治平,落座后,张之洞笑着问:

“仲子兄,你叫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你种出什么新鲜物,让我来品赏一番?”

桑治平也笑了,笑说道:

“要有什么新鲜物,怕也得先从总督衙门里出来,还轮得到我?”

桑治平说的是新鲜话,现如今这开国通商数十年,许多海外的新鲜外总会由洋商带入中国,就如上次总督赏下的那一筐菠萝般,相比之下,他这小院却是种不出什么新鲜物,不过只是些时令青菜罢了。

仆役献上茶后,桑治平便叫他们出了院,他要和总督商谈要事,自然不能有旁人。

“有一桩事,我事前没有和你商量,自作主张地办了,现在来向你请罪。”

“什么事?”

张之洞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请罪的话,还是第一次从桑治平嘴里道出来,过去最多是自责失策罢了。

“前阵子我私自要武备学堂派两个机敏的学生到浙江出了一趟差,前几天回来了。”

武备学堂,那是上次从朝鲜回来后,张之洞依照桑治平的建议成立的培养新军官佐的军校,而其教官亦聘请自朝鲜新军,虽说学校不过草创,可学生却已入学月余。

“到浙江去做什么?”

听着浙江两字,张之洞的眉头便是一皱。

浙江,那是李合肥插在江南的一根钉,当初他可是借着两江、闵浙两地急欲弹定杭州逆乱的心思,迫使闽浙那边同意台湾巡抚袁世凯调至浙江任上。李二掌着直隶,李大执掌两广,中间还有袁世凯这个出身北洋的巡抚把持着浙江,这李合肥……当真是在沿着中国划了一条线,连了一条串啊!

“到浙江去实地考察一下浙江新军的训练情况。”

桑治平不露声色的说了一句。

“我以为什么大事!”

听他这么一说张之洞顿时莞尔一笑,这倒是要紧,若是说唐子然教会了大家伙什么,恐怕就是这练新军了,就湖广现在也练起了自强军,办起了武备学堂,就连那武备学堂里的教官,也是出自唐子然的新军。

“这算什么,你不要神神秘秘的,事先告诉我也无妨。”

“我如先告诉你,你一定会说,那有什么可考察的,袁世凯那小子乳臭未干,他能有什么好招。”

“你料定我一定会这样说?”

“你一定会这样说!”

“真的是深知我心!”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对袁世凯和他的浙江新军这样感兴趣?”

笑完之后,张之洞郑重其事地问道。

“香涛兄,这个袁世凯颇有胆识、气魄和才干,他把台湾新军练得有声有色,平定浙江逆乱时,他的一镇新军从宁波上岸后,一路边战连捷,全无敌手,大有驻朝新军的势头,而且与驻朝新军相同,其台湾新军几个月前也就只有一协,这一镇新军也是琉球事后方才编练,由此可见其练兵之法绝不逊子然。这不他到了浙江任上,第一件事就是练新军,我本想亲自去看看,但我去反而不如武备学堂的年轻人方便,于是让他们去先瞧瞧。听了他们回来的禀报后,我有些想法,所以请你来这个偏地方好好谈谈。”

看窗外,已正夜色四合了。桑治平起身,将窗帘拉上,室内的西洋玻璃罩大煤油灯光,显得更加明亮而柔和。

搁过去,地方上的总督们虽说练兵,可谁都不急,那是因为兵练的再好,也是给朝廷练。但自唐浩然之后,纵是再无意练兵的总督,也深知这天下之势大变,这练兵与其说是练兵自强,倒不如说是为了保自己的身家性命,没有几镇新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别人做了嫁衣,这天底下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瞧着世道的变化那。

说到练兵,这天下资格最老的自然就是直隶总督李鸿章,练的最好的自然是唐浩然。而处于两人阴影下的袁世凯,自是名声不显,甚至不为人所注意。

可就是这个名声不显的袁世凯,却倍受李鸿章信任,在浙江逆乱平定后,李鸿章即令平乱的十六营淮军、鲁练留于浙江,由袁世凯编练为新军,而且又将从德国定购的最新式小口五响枪中的一万五千支划拨于其,供其练新军之用。

李合肥对袁世凯的重用,自然引起了桑治平的注意。

“香涛兄,武备学堂两个学生在杭州住了半个月,浙江那边对他们自然极为热情,听了他们回来后讲的所见所闻,我有一些想法。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袁世凯,绝不可小觑,李合肥令其操练新军,看样子是找对人了。”

“是吗?”

张之洞的嘴角边微露笑容,不以为意的说道。

“难不成他袁世凯比唐浩然还会练兵?”

对于张之洞来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把湖南巡抚吴大澂拉下马来,湖北这边他不担心,从谭继洵被罢官后,这巡抚一职便空了出来,朝廷那边若是有意插手湖北巡抚一职,推荐一个自己人便是了,可湖南却不同,那吴大澂可不是自己人,至少还不算自己人。

至于练兵,张之洞同样不担心,上次桑治平去朝鲜就把这个事儿给解决了——从朝鲜带回了五十名教官除去负责练兵之外,甚至还仿着唐子然建了武备学堂,以培养官佐。即便就是枪械,这汉阳枪炮厂至多再过两年即可投产,到时要兵有兵,要官有官,且械弹又能自造,如此一来这练兵的事儿,自然也无需再愁了。

“袁世凯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你为什么对他期许这样高?他替李合肥练新军将有可能成事,我们自强军今后就不能成事吗?”

大人的反问让桑治平笑了笑说道:

“我今天特意和你谈谈浙江的新军,正是为了让我们的自强军今后能成大事。”

收起笑容,桑治平面容肃穆地说:

“我在隐居古北口的时候,曾研究了一些历史上的军队。从历朝历代的兵制到战时的调遣,从史书上的重大战役到著名的军事将领,尤其是近世的八旗、绿营、湘军、淮军,我都曾对他们倾注过很大的兴趣。而这样地研究之后,我有一个认识:凡是能成大事能建奇功的军队,都是统帅个人的私家部队,而不是朝廷的官军。从古时的杨家将、岳家军到现在的湘军、淮军,都可证实我的这个看法。香涛兄,你想过没有,三十年前,建立功勋时的湘淮军,实际上就是曾家军、李家军,就是他唐子然的驻朝军,哦,现在叫东北军,不也是唐家军吗?”

初听起来这是十足的离经叛道,细想起来却又不无道理。张之洞不露声色地盯着这位一直在辅佐自己却不愿接受任何官职的老友,全神贯注地听他说下去。

“我隐隐地觉得,这袁世凯走的也是这条路子,这浙江新军表面上浙江新军,可实际上将来肯定会慢慢变成袁家军。”

张之洞心里微微怔了一下,连忙急问问:

“仲子,你有何证据吗?为何说这浙江军将会变成袁家军呢?”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这浙江军变成袁家军对湖广只会有利,这意味着又能断李鸿章一臂,其埋于江南的这着棋子,没准还能化为已用。

“眼下证据还不够,凭那两个学生半个月的观察,不足以构成凭据。不过,这个是次要的。他袁世凯今后能不能达到这一点,且摆在一边,我以为,他若是有心人,应该这样做,要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来做这件事。”

张之洞似乎听出点名堂来了,他沉住气,继续听了下去。

“在古北口的时候,庄子里的百姓平素务农,冬日里则赶山追兽做猎人。我有一个猎人朋友,他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打猎靠的是猎犬。猎犬的作用,平时追赶野兽,危急时则能救援主人,通常的猎人都买来狗崽来训。但他家里却是从自家母狗所生的狗崽中,挑选最好好的来训,故他家的猎犬比别人家的猎犬更忠心,更护主。以这个朋友话说,的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自家的亲,别人的疏。”

“自家的亲,别人的疏。”

喝了一口茶后,桑治平继续说道:

“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带兵上。带现有的兵,如同养半大的狗,带自己从无到有组建的兵,好比养自家生的狗,其间是大不相同的。但带兵与养狗又有大不相同之处。家生狗谁家都可以养,过去朝廷自然决不会允许。可现在却都打着朝廷的名义招兵买马,各省自行筹饷,岂不是天赐良机?袁世凯的聪明就在这里,利用这个机会,他自己在浙江练兵,甚至还把台湾新军都交了出去,又借着练新军的名义,对十几营淮军、练军加以整顿,现在这支军队实际上是他的家养犬了。他之所以把全副心思投进去,不是他特别地忠诚、特别地要报效朝廷,他是为他自己在做事。香帅,还记得那年广武军二百名军官随船到武昌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

提及旧事,张之洞的语间难免带着些恼意,

“为此还招来一道指摘的上谕。只是后来全力办洋务去了,顾不上办湖北新军,这批人也没好好用。”

何止是这批人,就是唐浩然……想这,他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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