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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不咳嗽-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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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前方七海里左右发现了一支船队,四艘纵帆船,船型没见过,航向250。”很快,卡尔就把瞭望手的旗语翻译成了有用的信息。
“算他们走运,我带着孩子不想打仗,左舵15,避开他们。把翼帆和极顶帆挂起来,半个多月都是顶风,该全速一次了。”海面上雨蒙蒙的,天上也没有太阳,能见度不太高,洪涛目前还看不见那支船队的样子。即使看见了,他也不想主动挑衅,洪鲵还小,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开炮的声音太响,容易震倒小孩子的耳朵,躲在船舱里也一样。
过了休达港,直布罗陀海峡就像从食道进入了胃,突然宽阔起来。这个年代的海上航行还没有后世那么繁忙,挂满了帆的金河号和马六甲号借着侧风,稍稍向海峡北侧靠了靠,航速逐渐提了起来,在浓浓的雨雾中就像两只行走于海面的怪兽,悄无声息的向东划去。此时即使有路过的船只,只要不是在太近的距离里也看不清这两艘船的全貌,说不定会认为是看花了眼,或者是碰到了海上的神迹。
如果说宋朝是东亚、南亚地区的商业中心,那意大利半岛绝对是地中海的商业中心,尤其是意大利北部的一些港口。这一点卡尔曾经和洪涛说过无数次,但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还是有区别的,感觉不一样。金河号和马六甲号顺着直布罗陀海峡钻进了地中海之后,沿着北非海岸直线向东,他想先见识见识地中海上的阿拉伯船只大概是个什么水平,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再掉头北上,去见识见识此时的南欧航海技术。
和凄风惨雨的直布罗陀海峡海域相比,越往东航行,天气就越好,到了撒丁尼亚(后世的撒丁岛)南部海域时,天空中一丝云彩也看不见了,大太阳照耀着世间万物。不过地中海的太阳是出了名的温和,它不像赤道无风带的太阳那么强烈,但又比传统大陆上的热情,以至于一直缩在船舱里的休班水手们都透过厚厚的船板感觉到了不同,在获得允许之后,分批从甲板下面钻出来,脱得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洪氏短裤,打算晒一晒快要长毛的身体。
“爸爸,快看、快看!和我们一样大的帆船,它的帆为什么是尖尖的!”江竹意和洪鲵也被允许从舰长室里钻了出来晒太阳,对于船上水手的装束,她们早就习惯了,不习惯也得习惯,总不能因为船上来了两个女人,就让二百多号人全都长了毛吧。洪鲵显然更喜欢明媚的天气,她踩着一个木箱子,趴在艉楼的船舷上,勉强露出整个脑袋,左边看完右边看,忙得不亦乐乎。此时海面上确实也有东西可看了,时不时就会路过几艘船,海运非常繁忙。
“老卡,那是内夫船吧?它有400吨?”别说洪鲵目不暇接,就连洪涛都有点忙不过来了。他和卡尔一直站在指挥位上,举着望远镜仔细分辨视野范围之内的每艘船,旁边还坐着两位船上的绘图员,用鲸皮纸把见到的船型都大概描绘出来一个外形特征,用来补全舰队的船型手册。这东西是瞭望手的武器,有了这些手册,他们就能在几十公里之外准确的认出对方是什么来头。
“这次你猜错了,它是热那亚船,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船只,而且是皇室的船,挂着黑鹰旗!我表哥的船!”到了地中海,洪涛就成了半个棒槌,这里的船型有些看着很相近,从远处看很难认出来。但卡尔却能根据桅杆前后高度不同、船体的长短、船桨的多少和悬挂旗帜的不同来准确区别它们,毕竟他曾经也算是半个海军嘛。
“你想过去和他们聊聊?”看到卡尔期盼的眼神,洪涛不得不违背了自己的习惯,他很不愿意在海上靠近任何一艘还不知底细的船。
“让马六甲号过去!我舰长室的箱子里有黑鹰旗,是米娅帮我绣的……”卡尔知道洪涛的原则,他也不敢奢求让金河号亲自靠过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让马六甲号挂上黑鹰旗过去联络。
“还是让人把旗子送过来吧,黄崖的拉丁语我能听懂、你能听懂,你表哥的人不一定能听懂。”洪涛今天格外好说话,居然打算以身试险了。其实他体内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比任何一个人都多,平时只是玩命压制着,说不定啥时候就冒出一点点,卡尔回家的兴奋劲儿恰好激发了洪涛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
“白痴!一群白痴!看到黑鹰旗还跑!这个船长应该绞死!降帆、降帆,这样过去会撞碎它的……”自打金河号升起了黑鹰旗,卡尔就不由自主的担负起了金河号舰长的职务,根本忘了洪涛还站在旁边。一连串命令从他嘴里喊出来,搞得二副和水手长、操帆长都不知道该不该执行。洪涛干脆后退了几步,把洪鲵抱起来站在一边看热闹,同时也是给水手们一个暗示,现在舰长换人了。
那艘热那亚双桅纵帆船本来正在向北非方向行驶,突然看到两艘巨大的帆船挂着黑鹰旗出现在右舷,立马吓得连船桨都用上了,拼了命的往南边跑。与金河号的摸样和大小相比,那面黑光灿灿的黑鹰旗显然说服力不太足,谁突然看见一艘从来没见过、看着就不是善茬的大船冲过来,不跑才怪。从这点上讲,洪涛觉得这艘热那亚纵帆船的船长很合格,至少没糊涂到去迷信一面破旗子。
第二百零五章纵帆船
“卡舰长啊,我能问问你媳妇绣金线旗的金线是哪儿来的吗?不会是从妇女联合会里占用的公司财产吧?”别人都在关心这场追逐战的结果,洪涛却在抬头琢磨桅杆顶上的那面黑鹰旗。米娅的刺绣手艺不错,这面旗子个头也够大,那只黑色双头鹰浑身都金光闪闪的,很气派,金线肯定没少用。
“是米娅用我给她的首饰换的!”卡尔在这种问题上不敢胡说八道,在金河湾体系里,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私产,如何分清公私是个很麻烦的问题。所以洪涛对占用公私财物一直都是高压政策,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手软。
“哦!你哪儿来的金首饰?我不记得舰队里发过这种战利品啊!公司也没发过吧?不会是收受了海商的贿赂了吧?”洪涛是属王八的,让他咬上很难撒嘴。
“……是、是泊蛟给我的……”卡尔本来还想给泊蛟隐瞒一下,仗义仗义,但是看到洪涛开始咧嘴笑,马上就把泊蛟给出卖了。他深知骗洪涛是个什么后果,越是被亲近的人骗,洪涛下手就越狠,千万不能指望这个男人有怜悯心。
“哎呀!你们俩啥时候有这么大交情了,他咋不送我点金子呢?这笔账先记下,处理完眼前的船再说。还有不到一公里了,卡舰长,我看你咋处理它,它跑得挺欢实啊!”泊蛟这个挡箭牌很好用,洪涛没法再追下去了,目前金河湾的体系只限于金河湾一地,泊蛟、麦提尼都属于有领地的人,他们不用完全遵守金河湾的制度,这是董事会批准的。洪涛也一直在为金河湾的发展模式发愁,这种完全平均分配的制度不能永远用下去,慢慢的人们就会失去工作的热情。讲人性,是洪涛的基本原则,如果强行抹除人类对财富的欲望,这就不符合他的理念。
“……还是你来指挥吧,你才是舰队司令……”卡尔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让洪涛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这些命令该由谁发出,刚才他越俎代庖了。
“命令……马六甲号左舷迎敌!开右舷炮门,准备战斗!”洪涛咧嘴笑了笑,抱着洪鲵重新站回了自己的指挥位置,发出了新的命令。
金河号和马六甲号的船速要比那艘热那亚纵帆船快很多,即使不用极顶帆和翼帆,照样随时超船。在洪涛的指挥下,两艘船一左一右把那艘船夹在了中间,并且不断向内挤压,让它无法转向。同时金河号和马六甲号的左右舷舰炮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发射,只要这艘船敢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威胁到了两艘战舰,那它很可能在瞬间就被打成碎片。
“命令马六甲号不许率先开炮,把所有火炮角度调到负四度!”其实这种夹击方式很愚蠢,如果金河号和马六甲号真开炮了,那艘热那亚纵帆船肯定是满身大窟窿,但金河号和马六甲号也会被对方的炮弹误伤。洪涛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并不想真的开炮,不管怎么说这艘船都是卡尔表哥的,还不是他表哥国家的,而是他表哥自己家族的。这点欧洲和大宋完全不同,他们从很久以前,就把国家和私人财产分得很清楚,哪怕是皇帝,也不能说国家的钱就是自己家的钱,那样就别混了,早晚被推翻。
“谁是船长!我是弗雷德里希。卡尔。霍亨施泰芬……降帆!停止划桨!”洪涛怎么想的,卡尔琢磨不透,他生怕洪涛真下令开炮。但那艘热那亚纵帆船还在试图逃跑,实在没辙了,他只好拿起传声筒,站在艉楼上冲着百十米外的那艘船连比划带喊。
“丫头,听得懂你卡叔叔在喊什么吗?”洪涛抱着洪鲵让她完完整整的看清楚这次海上接触,这就是一次实战演习,也是用行动向她说明,以后在海上遇到类似情况该怎么处理。
“卡叔叔在让那艘船停船,我的拉丁文可好呢!塞妈妈教我的!”洪鲵算是第一批从小就接受双语教育的孩子,汉语、拉丁语是金河湾幼儿园的两种必修课。而且这些孩子还有外教,就是那些从阿拉伯人手中买过来的舞女。像洪鲵这样的就更方便了,塞尼娅的拉丁文造诣比卡尔还高,尤其是古拉丁文。修女嘛,这时候的圣经都是用古拉丁文写的,没学问的人根本看不懂,这也是教会巩固阶级的一种方式。
“来,我抱着你帮卡叔叔一把,他的拉丁文发音没有你好,你帮他喊喊。”卡尔急了一脑门子汗,洪涛却在哄女儿玩,真把洪鲵抱到了船舷边上,让她也和卡尔一起喊。这倒不是洪涛二百五,不怕伤着自己闺女,而是瞭望手已经看清楚了,这是一艘纯纯粹粹的商船,上面并没有远程武器,水手数量也不是很多。
“哎、哎、哎!看见没?我闺女喊得就比你管用,他们降帆了!”也算是卡尔倒霉,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啥效果没有,但洪鲵刚喊了几句,那艘热那亚纵帆船就真的降帆、收桨准备投降了。具体是不是洪鲵起作用了,很难说,在百米开外的海面上,小丫头的嗓子再好使,估计也传不过去。对方要不就是看到真跑不掉了,要不就是看到或者听到卡尔的摸样或者喊声才停船的,和洪鲵没半毛钱关系。但洪涛能矫情啊,没有的也得说成有,这样才能让丫头高兴,至于说卡尔高兴不高兴,爱高兴不高兴,他又不是孩子,没必要哄着。
“他们是卡尔叔叔的亲戚吗?”看着卡尔坐着小艇冲那艘船划了过去,洪鲵觉得有点奇怪,按照她理解的规则,在大海上不该是打沉之后再接触嘛。
“嗯,你卡尔叔叔十年都没见到家乡人了,我要是把你扔在这里,十年之后再来接你,你乐意吗?”洪涛想告诉女儿卡尔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虽然洪鲵可能理解不了,但必须告诉她。
“那我和江姐姐玩,还得给我留一艘大船!”可惜洪鲵的回答不是洪涛想要的。
“你就不想爸爸妈妈?”江竹意对洪鲵这个回答也挺意外。
“平时不想,想的时候就开大船回去看看……”洪鲵再次说出一个让洪涛和江竹意都很意外的答案。
“你家丫头和你不太亲啊……”江竹意悄悄凑到洪涛耳边,很客气的评价了一下洪鲵的表现。
“……说不定我家小子比她还豁的出去……”洪涛知道江竹意要说啥,可惜没招儿,他养出来的孩子就是这个德性,上辈子的洪杉他们如此,这辈子更进一步,连女孩子都有一颗飞翔的心。
卡尔的小艇靠上那艘纵帆船之后,他就顺着船舷上的绳网爬了上去,就站在船舷边上和两个胡子更浓郁的男人在说着什么,很快从船舱里又钻出一个矮个子男人,和卡尔抱在一起,还在互相亲吻脸颊。洪涛觉得卡尔好像是找到亲人了,也就不再去关心他的安危,而是开始从望远镜里仔细观察这艘******纵帆船的建造特点,试图多了解一些南欧和阿/拉/伯人的造船水平。
这艘纵帆船长度大概在30米左右,和蛟鲨级相仿,长宽比差不多在三比一左右,一前一后两根桅杆,前桅杆略高,四面带前缘大三角帆是主帆,船尾还有一面小三角帆。和蛟鲨级相比,这种******纵帆船的船头翘起来的更高,上面还有艏楼,船尾也向上翘起,艉楼更高。这也是它为什么尺寸和蛟鲨级差不多,但只能立两根桅杆的原因,船头和船尾的空间都被艏楼和艉楼占了。
从整体外形上看,热那亚纵帆船像个月牙,桅杆也比较低,船体下部不是U字形也不是V字形,更不是平底,从它翘起的船尾看,应该更像一个半圆,而且没有外龙骨、稳向板、减摇鳍这类的装置。这种船型更适合近海航行,遇到高海况之后稳定性很差。不用等别人打,洋流和风浪就能让整艘船时刻面临侧倾的危险。
“爸爸,他们的船没有船舵!”洪鲵不愧是洪涛的女儿,从小就玩帆船模型、学习帆船知识,让她对帆船的了解趋近于本能,很快就发现了对方船只的独特之处。
“嗯,他们的船尾太高了,没法安装尾舵,不过他们有两只尾桨,大概就是靠这一对儿尾桨来调整方向的。”洪涛比洪鲵看得仔细,女儿是拿帆船当玩意看待,他却是一板一眼的在评估双方的造船技术。
除了尾舵这个明显特征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差别不管懂不懂造船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就是船板。这艘******纵帆船的船壳就像是鱼鳞一样,一片木头搭在另一片木头上。洪涛在后世曾经听说过这种造船技术,它是由维京人发明的,属于比较早期的拼接法,多用于欧洲北部海域,最典型的就是维京人的船只,都是采用这种拼接法,没想到在地中海也能看到。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北欧和南欧的文化、技术正在交融,交融的原因除了海上贸易之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推力,就是战争!
第二百零六章基督世界的盟友
十字军东征劳民伤财、对交战双方都造成了极大伤害是没错的。但凡事就有两面性,战争在摧毁一切的同时,也会刺激科技进步,这是历史证明过的,人类社会里几乎每次科技、文化大幅度发展,好像都离不开战争这个催化剂。从这一点上来讲,人类的欲望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同时也是最大的动力,到底那个是主要的,很难界定。
比如说造船术,原本在欧洲是三个流派,一派就是北欧人,也就是维京人的造船术。他们的船只又细又长,两头高高翘起,挂一面大方帆,帆桨混合使用,一般都是用鱼鳞状的搭接技术制造。一派就是南欧地中海流域造船术,这种船比较短粗,适合在地中海这种内陆海里航行,不太追求适航性,更喜欢增加载重量和高大的艏艉楼。最后一派就是阿拉伯人,地中海的多一半都被阿拉伯人占领了,他们的船体和北欧人有点像,也是又长又细,帆桨混用,只是帆型都是三角帆。
但是通过十字军东征,北欧的船也跑过来帮助十字军运送军队,阿拉伯人见到了方帆在顺风时的动力,北欧人也看见了三角帆这种对风向更适应的帆型,南欧人是左边看完北欧维京船、右边再看阿拉伯排浆船。谁都不傻,都知道取长补短,于是大家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各种技术都往自己的船上加,地中海成了一个大熔炉,把好几种文化、技术放到一起熔炼,最终炼出来的东西,就是合金,是一种融合了各方优点的技术。
比如说这艘热那亚纵帆船,它的船体建造技术显然来自北欧,而帆型则学了阿拉伯人,还保留着高高的艏艉楼,应该就是第一批熔炼出来的技术。洪涛觉得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要是让他们再炼上百十年,那自己的船恐怕就无法完全碾压他们了,就算有火炮,但在数量上肯定是被压倒的哪一方,一旦打起来,还真说不清最终谁能胜利。相比造船技术来讲,火炮技术要简单的多,只要你用过,就大概能想象出来是个什么玩意。要是再被人家缴获了一门,经过国家级别大投入的试验,一两年是太快了,几年、十几年之后总会弄出来的。
“我表哥还是帝国皇帝!我们能堂堂正正的进入巴勒莫港,一切敢对我们无礼的人都是帝国敌人!”卡尔并没在那艘船上多唠嗑,很快就坐着小艇跑了回来,脚还没踩在甲板上,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生怕有人听不见他是皇室!要说人这个玩意吧,完全消灭阶级根本不靠谱,追求荣誉也是欲望里的一部分,但凡获得了就不想撒手。在金河湾当了近十年普通人,依旧没有磨灭卡尔心中那份追求,一旦阳光和水份充足,它立马就会发芽。
“尊敬的皇帝表弟骑士,先去换上你的骑士礼服,剩下的问题交给您忠实的舰长就可以了,是我跟着它还是它跟着我?”洪涛很鄙视卡尔这幅德性,准确的说是羡慕嫉妒恨,恨自己为啥不是皇室!
“对!我要去换衣服,你给我做的新衣服!我要风风光光的站在皇帝陛下面前,我……我妻子改嫁了……她嫁给了德意志人!她背叛了我!”卡尔已经听不出来洪涛话里的调侃味道了,他正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连舱门都找不到。在后甲板上转了两圈,突然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啊,哭的嗷嗷响。
“得,看到没有,皇帝的表弟也没什么好的,该干嘛干嘛去,别看热闹啦!你们俩把他拖我舱室里去,好歹是个舰长,就不能回屋再哭,真丢人!”这是回家综合症,就像在战俘营里待时间长了,猛的一回家,轻则哭笑失控,重则精神失常。这个病可不是洪涛自己想出来的,欧洲人在二战之后专门研究过,美国人在越战之后也专门提过这种病。
“老卡啊,别忘了,你是个骑士,是基督的战士!你去东征是宣扬基督的仁爱、是去解救被迫害的教友兄弟,这是你对基督的爱!你不打算背叛教会吧?”洪涛独自一个人进了舰长室,对还在椅子上哭泣的卡尔开导起来。他开导人的方式真的很独特,一上来说的东西和卡尔失去了妻儿没半点关系。
“我还是基督徒,我每天都祈祷!”卡尔也听迷糊了,跟着洪涛的思路一路小跑,然后就暂时忘了哭泣。
“那你就不是因为战败被俘而失去妻子的,你是因为热爱基督,通过圣战达到对自己的救赎。恭喜你,你成功了,而且还很成功。你看,你在遥远的东方加入了正义的群体,死在你手上的异教徒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然后基督就救赎了你,给了你一个漂亮的米娅和新的孩子,用我们的话讲,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你带着基督最好的盟友回来了,应该是你的重大收获,而不是损失。整个基督世界都会为你欢呼的,你的名字将写进史诗,与帝国皇帝一样被万人敬仰,这是你家族的荣誉,你们整个霍亨斯泰芬家族的荣誉!你表哥会把你当英雄一样接待的,而不是一个从远方逃回来、失去了家庭、财产的落魄骑士。”只要对方跟着自己思路走,那洪涛就有一大堆说辞等着呢,总有一款适合您。一时半会您还觉得很有道理,至于说晚上睡觉时候琢磨过味儿来了,那是后话,至少眼前问题解决了。
“你是基督的盟友?你不是说你讨厌……天上那个他吗?”卡尔对洪涛的话不太相信,一个啥神也不信、整天骂老天爷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基督世界的盟友了?
“我是你朋友,你是忠于基督的子民,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那我不就是基督的盟友了嘛!信不信教和合作不合作没有丝毫关系,我可以不信基督教,但我可以尊重一切基督徒,你说是吧?”洪涛用转换法给卡尔解释了自己这个基督世界盟友身份的来历,听着就那么让人心里暖和。
“我不会失去名誉?可是我的家和封地都没有了,他们以为我死了,连我表哥都是这样认为的。”卡尔这是有点关心则乱,大部分人赶上自己有事儿都会这样,平时说别人的时候潇洒的很,比如目前洪涛的状态。
“当然不会,你的名誉就是我和金河湾的名誉,必须不能有损!船舱里那些精美的丝绸衣服、银器、香水就是你的荣誉,是你从遥远东方国度带回来的,它们比你失去的财产值钱的多,有功夫哭泣,不如先想一想该把它们换多少钱合适。这方面的价格我不太懂,还得听听你的意见。”忽悠人也不能光说虚的,必要的时候配上实际利益效果更佳,最简单的实际利益就一个字儿,钱!
“对……我还有米娅和孩子!还有盟友!还有一船舱的货物……可是我也不太清楚它们的价格……”卡尔的眼泪早就干了,现在眼睛里全是红光。
“你表哥那艘船是货船吧?不管它上面拉的是什么,总该有商人,神圣罗马帝国的商人,找他们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实在不成就去问你表哥,他手下肯定有懂行的人,我们又不着急卖,可以等!”洪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正发愁怎么把这些试验品弄到卡尔表哥的宫廷里去呢,这下省事儿了,都不用自己和卡尔张罗,那艘船上的商人就会代劳的。怎么说他们也是皇商啊,具体这边怎么称呼无所谓,大概就是这意思。
把灰心丧气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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