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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不咳嗽-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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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一下的话,鲑鱼级长近十丈,排水量七千多料,还有整套横帆帆具,卖四千贯一点不为过吧?我觉得五千贯都值,因为高科技在什么时候都是要有高利润的。
那这些南宋海商舍得花三四倍的高价去购买载重量同样的海船吗?答案是南宋海商一点都不傻,他们不光要买,还要抢着买。因为这次洪涛让罗有德传话了,今年的远航船队不带任何南宋商船,不是逼着大家买船,而是南宋海船航速太慢、适航性太差,跟不上护航舰队的速度,是个拖累!
这个道理要是和别的海商讲,他们肯定会嗤之以鼻,但上次和洪涛一起出航过的海商都点头称是,就是慢、还危险!尤其是横渡印度洋的时候,如果不是赶上好天气,大家还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虽然挣钱要紧,但是当大家兜里有钱了之后,就该琢磨如何安稳的挣钱了。搏命只是为了获得启动资金,谁没事天天搏命、次次搏命去啊,那不是商人,那是疯子!
船只价格贵,不要紧,不管多贵,只要能挣回来,就是好东西。不管多便宜,买了就没用,也是浪费!商人们是最会算这个帐的了,船只贵但性能好,更主要的是买了船你就获得了远航暴利的门票,不买船人家根本不带你玩。说白了吧,人家买的不全是船,而是买对洪涛的这份信心。
罗有德也没客气,他按照大宋商人的惯例,把这两艘船进行了扑买,还全是暗标出价,每个海商只能出一次,而且只有海峡公司的董事才有出价权利,别人想买还没这个权利呢。这叫啥?这叫特权消费,就和去高级会所一样,人家不卖门票,也不设最低消费,人家要会员卡。你说我兜里有的是钱,对不起,还是不让你进。想进不?赶紧去买会员卡,白交一年会费,然后你才有进去继续消费的资格。
最终这两艘鲑鱼级商船都以近五千贯的价格成交,乐得罗有德嘴都合不上了,也就是洪涛坚持不肯进入珠江口,如果洪涛在场的话,他甚至想怂恿洪涛把明年的六艘船提前卖出去。空手套白狼,拿着别人的预订款白用一年,这是啥滋味?
不过洪涛还是很仁义的,没买到船、也没和买到船的纲首搭上伙的海商,只要是海峡公司的董事,就可以带着一位新海商加入这次远航贸易船队。他们的货物可以装到金河号上去,目前这个大家伙就停在珠江口外,一艘船的载货量就顶五六艘鲑鱼级的,其它的护航舰船也可以少部分装载一些货物。总之,对海峡公司有贡献的海商,组织上是不会忘记你们滴!一起发财大大滴!
“吴兄,敢问这是哪个作的海船,上面的作旗好奇怪,居然是一枚铜钱,这倒是符合身份,不过也有点太招摇了吧!”罗有德和海峡公司的海商们在码头上这通折腾,不可能谁也看不见。这两艘怪船就已经很扎眼了,又搞了这么一出热闹的拍卖会,想不引人注目都不成,很快就有其他海商开始互相打听了。
海商这个群体并不是太紧密的组织,宋朝是个非常非常宽松的社会,民间会弄出无数个行会,几个人斗个蛐蛐都会弄出个促织会啥的。洪涛在广州城和临安城里就见过无数个行会,多得他都数不过来。如果你看到有个招牌上写着碾玉作、金银打作、漆作、钉铰作、油作、木作之类的,那这家店就是入了行会的,宋朝人把行会就叫作。其实招牌上没有行会标记的买卖家很少,基本全都会加入某个行会。罗有德曾经和他介绍过,临安城里有行会六百多个,细分出来的行业有四百一十四行,每个行业都有不止一个行会组织。还有一种前面带着义字招牌的行会组织,它不叫作,因为它是公益性质的,不赚钱,有点像后世的义工之类的组织。
这些行会组织并不像后世的工会那样是听政府的,政府不管它们,它们对政府也没义务。它们会发布自己的行业标准,利用这些标准向消费者展示他们的高标准严要求,也算是一种竞争手段。谁的行业标准既能让顾客满意,又能让加入的商户满意,谁的行会会员就多,同时在本行业内的话语权也就多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行会的约束,市场上才能减少各种恶性竞争、制假卖假、不讲信誉的行为。因为还没等你骗人呢,行会就先把你除名了,没有了行会的集体行为,你在严酷的市场竞争中根本生存不下去,消费者也不会买你帐。
罗有德最开始售卖鲸油时,之所以不敢在广州城里大肆低价贩卖,就因为他是个外来户,初来乍到的还没有加入任何一家行会。如果他的行为太过嚣张,就会引起同行业行会的共同抵制,这些行会不光会影响消费者的选择,还能从你的供货商、销售商那里下手,让你成为孤家寡人,任何一个做买卖的人都不可能独立生存。所以尽管罗有德不担心货源,照样不敢过份刺激那些行会组织。
第九十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哦,是高兄,难怪高兄不知道,他们原本是一群小商户,去年跟着这个海峡公司据说是去了一趟大食国,回来就个个都暴富了起来,这不今年又要去了。”这位被称作吴兄的海商就是广州本地一家最大的海商行会、入云作的作头,也就是行会会长。
他几天前就听到风声了,说是今天要在码头这里卖新船,本来也想过来看看,如果船只质量不错,掏钱买过来正好用上。可惜来了之后才知道,人家卖船还要先入会。其实就算不要求入会他也不会买,倒不是这两艘船不入他的法眼,而是他手下的船工们都玩不转这种船,光是看着三根桅杆上那些蜘蛛网似的索具,就已经晕了。
海峡公司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了,都在一个城市里混,谁家发了财、谁家倒了霉想不清楚都难。虽然不是一个行会的人,但平时去酒楼、茶楼里喝酒、喝茶的时候碰面也会聊一聊买卖经。这个公司是个啥玩意他至今也没搞明白,反正就知道是和行会差不多的这么一个组织。公司的作头是谁,他也没听说过。洪涛?是谁啊?不过他对海峡公司能够远赴大食国的事情是非常感兴趣。谁不知道跑得越远获利越大的道理啊,可惜的是远航太危险了,就算找到熟知那边航线的船工,没有搏命的本事,一般也没人敢去。野人族、食人番和大风暴不是闹着玩的,每个海商心里都有一本帐,哪种风险自己有本钱冒、哪种风险自己没本事冒。
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海峡公司居然就安安稳稳的跑回来了,还带着一群原本都排不上号的小海商着着实实的赚了一笔。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啊,那些货物的数量和品种放在他这个身家百万贯的大海商头子眼里,也馋得直吸溜口水。可他又放不下身段去和那些小海商一样巴结海峡公司的作头,问题是想巴结都找不到正主儿,那个洪涛洪作主据说不是大宋人,平时也不在广州,有什么事情都要去找琼州罗家的庶子罗有德商量。甚至连罗有德你都见不到,常在广州城里出现的只有他的管家罗大财。
罗家是个外来户,原本在广州就不受待见,只是由于他家也是官宦出身。这才没太被排挤,老老实实的经营一些竞争不太激烈、利润不太丰厚的海货买卖。罗家商会在广州年头也不少了,也算是个小有名号的商会吧,手下聚集着那么几个同样来自琼州的小商户,自己玩自己的。挺踏实。不过在吴作头眼里,他们根本就没资格和自己谈论买卖,现在让自己低三下四的去上门请教,那是肯定不成的。
“吴兄,我可不是不知道这个海峡公司,泉州城里不少蒲家人都和他们有仇。据说这位作头是吃海上饭的,下手还非常狠毒,前年一下子就把蒲家整支船队给灭了。那些蒲家人不用我说,吴兄也知道他们的底细吧,哪个是好相与的?可这个事情就怪了。蒲家人只折腾了不到半年,自打今年夏天开始,就很少见到他们的海船来泉州。小弟我是专门做珠宝生意的,他们不来,这个宝石来路就断了一大半。这不我听说广州有人手里有不少存货,就想过来看看行情,没想到还真遇上这个海峡公司了,吴兄知道我进港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姓高的这位合算不是广州本地的海商,或者说他根本不是海商,而是海商的下家儿。但他对海峡公司知道的比这位吴作头还清楚。而消息来源正是泉州的蒲家人,也就是那些阿拉伯商人。
“嘶……蒲家!我想起来了!让高兄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今年夏天广州这边蒲家人的船只也明显少了许多。我还以为他们留恋此地繁华,不想回家继续贩货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如此说来,这个海峡公司难道把去大食的航线给……高兄可是看到了海峡公司的护航船队?”吴作头是个老海商了,只听了只言片语,就大概判断出来一个概况,然后直吸凉气。因为他清楚,独霸一条航线是个什么样的利润。大得算不过来啊!同时他也更清楚,独霸一条航线需要什么样的能力,就算蒲家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敢说独霸这个词儿,但是现在这个海峡公司居然就这么干出来了。
“然也!他们就停在珠江口外,一共五艘!”那位来自泉州的珠宝商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一句话他偏不说完,非得留着个扣子等着别人来解。其实他的心情没有吴作头这么焦虑,他不用下海,只要有商人能把宝石贩回来,他才不管对方姓什么呢。换个供货商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儿,说不定品质和价格上还有便宜可占。
“只有五艘……算上这两艘也只有七艘船,并不多啊?”吴作头倒不是没见过金河湾的船只,它们也不是第一次来珠江口了,只是之前并没太重视。据他的记忆,那些船个头一般般,除了帆多一些之外,并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吴兄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小弟正好有车船在此,不如一同前往?”高老板还不打算解开这个扣,非要给吴作头一个惊讶。
“……高兄,为兄我家里还有些事情,不如先回航如何?”有了车船,不多时就来到了珠江口,当吴作头一眼看到了金河号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抿着嘴表情严肃。车船远远的围着金河号转了半圈,和他们一起转圈的还有不少当地的船只,大家可能都没见过如此大的巨舟,尤其是三根高耸入云的桅杆,就好像已经插进了天空。
“吴兄,这艘大船可有万料?”高老板估计和这位吴作头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明明看到对方脸色不好看,依旧在一边唠唠叨叨不肯消停。
“万料不止,为兄我十六岁上船,至今已五十有四,从未见过如此大船,这个海峡公司恐怕来者不善啊!”吴作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金河号,眼睛里闪现出来的光芒非常复杂,看不懂他是个什么心情。
和吴作头同样心情的人恐怕还不少,参加了上次远航和后来申请加入海峡公司的海商在广州海商中算起来,连个零头都不够。虽然他们上次大赚了一笔,但比起那些靠大海发家的百年大家族来讲,还是不值一提。码头上的拍卖会搞得挺热闹,除了有少部分见风使舵的小海商凑上去指望能搭个顺风船之外,大部分有行会的海商都是冷眼旁观,还有一部分行会则是咬牙切齿了,比如蒲家。
按照大宋的通商法,这些人拿海峡公司的船队没有丝毫办法。大宋商人还需要去市舶司领牌照才能出海进行外贸买卖,但是对外国海商,大宋朝廷给予的优惠制度非常宽松,只要商船来了,按照规定纳税,不问来源和出处,一概准许!不光如此,朝廷每年还专门派出官员,去有贸易往来的国家港口招商引资,宣传大宋各个港口的优惠制度,号召各国海商多去大宋港口贸易。
在这一点上洪涛知道得非常清楚,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个专家,文南。他就是南宋外交部的人员,而且他的工作也正是去各国招商引资,有点像后世国家组织的贸易代表团。所以洪涛不怕南宋朝廷会为难自己,这是他们自己制定的制度,就算看出来什么不对了,想改也要很久,这个年代的交通就制约了政策的制定速度。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研究过好久了,他不认为这些海商有对付自己的能力,至少暂时没有。以后呢?应该也没有,因为加入海峡公司的海商会越来越多,档次也会越来越高,不再是底层海商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出海做买卖,有一些中等规模的海商也改换了门庭,退出原来的行会组织,加入到了海峡公司里来。还是那句话,在商业层面上,洪涛谁也不怕,利益这个玩意总是商人最先追求的,谁手里有利益,他们就会跟着谁走。
当然了,最终总会碰到和自己竞争的对手,那些大海商和蒲家就是潜在的敌人,这一点洪涛也看得很清楚。海峡公司的闯入,破坏了南宋海港城市的固有商业格局,原本由某些人控制的利益现在有化为乌有的危险。商人除了敢于追求利益这一点之外,他们还敢于破坏规则,谁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谁就是他们的死敌,必须除掉才能后快。而且商人们一旦动了狠心,比任何一个阶级都狠,无所不用其极。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数他们都会使出来,别和他们聊什么道理、底限,根本没有。
在这方面洪涛更不怕了,只要南宋朝廷不插手,他能把东南沿海的贸易港口全都捋一遍,谁不服就让谁人亡家破,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有时候比战争还残酷。在这场战争中,自己处于绝对主动的地位上,有了保安公司的舰队和沿途的补给点,连南宋朝廷都敢硬撼,这些海商就算都联合在一起,照样不是对手,分分钟灭了他们。
第九十一章带头犯规
不过目前洪涛还不想挑起太激烈的冲突,因为这次远航不光是要去做生意,他只是捎带手领着这群海商跑一趟,等到了卡巴兰港之后,就要带着舰队继续向西,去探索非洲东海岸了,这是他必须做的,最终的目的地就是好望角。只要在好望角占住了一个合适的补给点,那去往欧洲的大门就被自己控制了,下一次远航可以用好望角当始发站,沿着非洲西海岸一口气跑进地中海去。
“先生,是不是明年我就能回家了?”卡尔是洪涛第一个告诉真相的人,他跟着自己的时间最长,也最能理解自己的很多想法。洪涛不忍心把他一直扣在身边,而且当初就说好了,过五年就送他回去,他这几年里确实也尽心尽力帮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
“如果这次顺利的话,后年春天,你就能回到神圣罗马帝国了,如果它还在的话。”洪涛就压根不会说好听的,前面半截话很鼓舞人,最后一句,又让卡尔眼中多了几分忧虑。
“放心吧,只要你的家族还在,你就有能力让他们再重新辉煌起来,凭你自己就可以。我们俩是朋友,我不会看着朋友倒霉的,不过到时候你得给我介绍几个大公家的女儿,嘿嘿嘿……”洪涛也不知道卡尔那个神圣罗马帝国目前是个什么状况,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卡尔还真认真了。现在洪涛已经不是当年需要努力向别人证明自己的那个疍家小子了,他在金河湾就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只要他在,大家都不担心日后的生活。只要他一出海,金河湾里就会蒙上一层阴霾,所有人都担心他一去不返,那样大家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他这个爱说笑、爱逗着玩的性格很麻烦,经常是他随意一句玩笑话,就让别人愁苦很久,他不当真。别人真信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表兄或者教皇不欢迎咱们的舰队,先生不会也把那里城市和港口变成火海吧?”卡尔担心的并不是国家还在不在,而是洪涛的行事风格。每次远航,他不毁掉几座城市、不杀得遍地尸体。基本就算没完成任务。杀别人卡尔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但是一想到洪涛去自己国家发飙,他心里就不太好受。阻拦吧,卡尔感觉没这个可能性,也没理由去阻拦。不阻拦吧。他又真狠不下心来,那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你表哥的人、不烧你表哥的城市。对了,不包括教皇的人,反正你表哥也和他们不对付。老卡啊,在我眼里,你不光是我朋友,你还是我的伙伴,你是个金河湾人。不是神圣罗马帝国子民。所有符合金河湾利益的事情,我都得干,因为我是金河湾的董事长,我身后还有几千人张着嘴等着吃饭呢。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管你是选择返回你的国家,还是继续当一个金河湾人,我都只能这么回答你。”洪涛知道自己早晚会面临这个问题,金河湾里民族构成太复杂,以后还会更复杂,如果每个人都要照顾到心理感受问题。那自己就啥事也别干了。
“我明白……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想想……”卡尔估计早就知道洪涛会这么说,但是真的听见之后,依旧有点茫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慢慢想,我不急,鉴于咱们两个的友情,我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选择留在你的国家,以后过得不舒服,还可以带着家人一起来找我。或者给我捎个信儿,我会把你接回来,继续当舰长。哥们,这是我能答应你的最大限度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那样有可能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事情。我要考虑所有人的权利,比如老麦和老文,如果有一天他们也提出不让我去惩罚侵占了金河湾利益的阿拉伯人和南宋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洪涛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把话说死了,还拿麦提尼和文南打了一个比方。
“你是天使!”卡尔给出一个评价。
“……谢谢夸奖!”洪涛还是第一次听人赞美自己是天使,料想卡尔不敢拿自己玩笑,虽然觉得天使听起来有点中性,但还是笑纳了。
“不过是黑色的……”没想到卡尔还真敢补上一句。
“黑的也是天使,我更愿意当五彩的。回去吧,你船上新水手不少,正好在航程里多练练他们,不管我是什么颜色的,总要先抵达目的地才成,否则你连家都看不见,这些烦恼也就谈不上了,是吧?”可惜卡尔这种讽刺对洪涛的脸皮厚度来说,就如清风拂面,任何力度都没有。
“先生,咱们后面有船,自打出了珠江口它们就一直远远的跟着。”把卡尔送下了自己的旗舰,洪涛刚打算去找那些海商聊聊天,翁丫又钻了出来,低声汇报着她的发现。
“……丫丫,你说他们要是都淹死了,这笔账会记到我脑袋上吗?”洪涛拿过翁丫的新式望远镜,拉开两节,调整了一下焦距,就看清楚了一海里之外那几艘海船。它们都是广船,一共五艘,看样子是想搭顺风船,跟着舰队一起下南洋。可惜那些船上的纲首们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跟着洪涛的舰队航行,如果船上没有金河湾的领航员,简直比在夜里沿着海岸线航行还危险,基本就等于自杀了。
“凭什么要怪姑丈?姑丈又没让他们跟着,是他们自己乐意的,淹死活该!”翁丫别看是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但已经和洪涛一样冷血了,除了金河湾的人,她认为世界上任何人的死活和她都没关系,全死光了才好。
“丫丫啊,不能这么想,做人有时候是有责任的,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比如说吧,如果你是个水手,船沉了,会有人怪你吗?”洪涛拍了拍翁丫的脑袋,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这套教育体系的缺点,但无力改变。纯从利益出发、全部用逻辑思维考虑事情,必然的结果就是感情色彩少,说白了就是冷血。他只能是发现一点儿,就去弥补弥补,其实这种补丁效果也不大。
“不会……”翁丫不太明白自己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你当了舰长,这艘船出了任何一点儿毛病,我都得怪你,是不是这个道理?”洪涛还试图去影响翁丫的思想。
“我是舰长,当然要为战舰负责,可我不是他们的舰长,他们也不听我的,他们也没给海峡公司交税款!”翁丫说的也很有道理,她的想法更直接、更简单、更朴素。
“也是……让广州号转回去告诉他们一声,我们中途不停靠,这条航线他们的船走不了,让他们还是别跟着了。”洪涛这是自作自受,自己让自己的理论给驳回来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法去教育翁丫,强行扳回翁丫的思想,只会让她脑子里更乱,还不如就按照一个逻辑思维下去呢。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几船上的人就这么白白淹死,洪涛还是想尽量努力努力。
愿望很美好,结果很残酷!后面跟着的五艘船接到到广州号派遣的船员通告之后,只有一艘转向西边,估计是继续去走振州港、大越那边的航线,其余四艘还是远远的跟在舰队后面。
“传令,全速!甩掉他们!”如果这是其它国家的船队,洪涛会一直保持最省力的经济航速,直到把他们带进大洋中间,才会甩开他们。可是对南宋海商洪涛就多了一份善意,提前甩开他们是救他们!
“姑丈,您不公平,刚才您和卡叔叔说对待任何人都要公平,这是规则,现在您就要破坏这个规矩了。”翁丫没有马上执行洪涛的命令,提出了她的异议。
“嗨!怂孩子,舰长室你也敢偷听!是不是觉得姑丈不敢惩罚你啊?别忘了,你还欠我五桶水呢?信不信我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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