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侦察兵-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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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刚才在本宅主人书房里衣衫不整的家庭教师刚好端着个茶盘走了进來，茶盘上放着一把茶壶和几个茶碗，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高全作自我介绍，家庭教师抬头看了高全一眼，立刻就把眼皮垂了下去。

大堂里基本上洠�人注意她，大家都在听高全和陆游谈话呢，就算有人感觉进來人了，也是瞟了一眼就把注意力转到中间正在谈话的两个人身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还是主人家情妇的这种身份，哪儿值得在场的这些国军精英军官们注意呢，基本上洠�人注意，并不是一个注意的人洠в校�堂屋里这么多人当中就有一个人看出这女人的异状了，是谁，洪莹莹。

或许出自大家都是女人，也可能是洪莹莹对这个女人的家庭教师身份有点好奇，当然，也有可能是出于女人对于同性的一种本能的对比心理，反正是在那女人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洪莹莹就注意上她了，家庭教师抬眼看高全那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兴奋，和紧张，对，就是这种眼神，虽然看高全那一眼时间很短，甚至就连被看者高全本人都洠ё⒁猓�但这个眼神却洠�逃过洪莹莹的眼睛。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是绝对不应该有这种眼神的，更可况这个眼神是出现在高全报出新佑卫门这个名字的时候，这女人有问睿�，绝对有问睿�。

洪莹莹是个什么性子，除了在面对高全的时候表现得像个温柔淑女，面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一副女中的豪杰的姿态，现在亲眼发现有人似乎对高全有威胁，洪处长岂能容许此人继续留下來，施展她可能存在的阴谋。

高全在那儿和陆游谈着话，彪子、柳七等人在旁边相陪，那女人提起茶壶给高全和陆游各倒了一杯茶之后，转身就往外走，似乎走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高全一眼。

高全当然不会去注意这样一个女人，他和陆游谈话看似随便，其实是通过这位岳阳名流了解城里的情况呢，说着说着，那女人倒了茶转身走了，高全随手就把茶杯端了起來。

第十九章厢房审案

“别喝这茶。”高全刚要把茶杯往嘴边凑，一个低低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朵里，是洪莹莹，关键时刻，洪处长也顾不得避嫌了，往前紧凑两步，嘴巴凑近高全小声说了这么三个字，聚音成线、传音入密，这样的高深功夫洪莹莹洠аЧ�，不过，控制一下音量，近距离的说话声音只让高全一个人听见，洪处长还是能做到的。

高全端着茶杯只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挨都洠Оぷ啪头帕讼氯ィ�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和陆游说着话，而旁边的陆游却是毫不犹豫的一口把他那杯茶喝下去半杯，也不知道是他手里有独门解药呢，还是这位根本就不知道茶有问睿�。

见高全洠Ш饶潜�茶，洪莹莹也就放了心，凭着高全的机警，有这一件事就足够他提高警惕了，洪处长不动神色的起身打个招呼往外就走，女人嘛，哪个还洠в械闾厥馇榭觯�堂屋中的人，不管是柳七彪子，还是谈兴正高的这家主人陆游，全都洠У被厥拢�高全大致知道洪莹莹要去干什么，就像洪莹莹对高全的无条件信任一样，高全同样对洪莹莹的办事手段充满了信心，所以，高军长也像洠�事人一样，继续在这儿喝茶聊天，來陆家本來就是休息來了，有机会放松就放松好了。

出了堂屋门，洪莹莹伸手叫过來门口的一名战士，“堂屋里出來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去那边屋子里了。”那位身穿伪军装的战士手往左边厢房一指。

洪莹莹点了一下头，“你们几个跟我來。”一挥手，迈步向着那女人去的房间就过去了，堂屋门口的几名战士相互一递眼色，分出四个人从后头快步跟上了洪处长。

厢房门是关着的，洪莹莹推了一下还洠�推开，后面那四个战士就到了跟前了，洪莹莹往后撤了两步一摆手，“把门撞开。”

一名身材稍显高大的战士后退几步，向前一个加速猛跑，到了门跟前猛地一抬脚，“咣。”一脚下去，木头门应声而开，后面那三个战士举枪就冲进了屋里，洪莹莹随后也进了厢房。

房间中有沙发有桌椅，就是一个人洠в校�不过厢房可不是就这一间，房间里面还有门户，显然里头还通着另有房间，“谁，是谁在外面。”里面传出女声的质问，估计就是那个叫王翠花的家庭教师吧，这回洪莹莹洠в性偃谜绞棵峭�前冲，她自己一个箭步冲到了最前面，一进门，就看见房中一个女人手里正捧着本书，而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个男人，看那男人的样子顶多也不会超过十岁，还完全是个孩子，陆游介绍王翠花的时候，说她是家庭教师，现在人家可不是在履行一个家庭教师的职责嘛，老师手捧书本，学生手里拿着支铅笔，师生二人吃惊地望着贸然闯进來的洪莹莹。

看到这番情景，洪莹莹稍稍呆了一下，随即迅速恢复了清明，“你是陆游家的孩子吗。”为了不惊到这孩子，洪莹莹说话时尽量把语气放得和缓了。

“是，陆游是我爸爸，你就是家里來的客人吗。”小男孩不知道在哪儿听说家里來了客人，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嗯，我是你们家的客人，有事來拜访你爸爸，你先去别的房间，我找你这位老师有点事情。”有些事情要避着孩子，洪莹莹一点也不想伤害了这个看上去聪明可爱的小少年。

“别走，文龙别走。”王翠花可能是知道进來的这女人要对她不利，一看洪莹莹想支走孩子，赶紧出口相拦，那个叫文龙的孩子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在哪儿犹豫呢，听见王翠花喊他留下來，孩子立刻靠近了他的家庭教师，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洪莹莹。

“把他带走。”洪莹莹可洠ЧΨ蛟谡舛�跟一个孩子讲道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孩子解释，好在跟着來的还有几名战士呢，洪处长一句话，后头立马窜上來一名战士，弯腰抱起孩子就走。

“啊，啊，放开我，你放开我。”孩子挣扎着，反抗着，可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挣脱开一名精锐士兵的搂抱呢，孩子喊了两声就听不见声了，应该是被那战士捂着嘴给抱到别处去了吧。

“哼哼，说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孩子一出去，洪莹莹松了口气，找张沙发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门口还有两个把门的战士，也不怕这女人跑了。

“我，我是陆先生请的家庭教师，我叫王翠花。”王翠花看了洪莹莹一眼，可能是洪处长脸上画的那块黑痣太吓人了吧，王翠花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垂下去了。

“家庭教师，哼，家庭教师就能和家里的主人滚到一张床上。”看见王翠花躲闪的眼神，洪莹莹生气了，说出的话也变得锐利起來。

“陆先生中年丧妻一直洠в行�弦，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了，陆先生人很好，和他在一起我愿意。”王翠花把头一扬，一副为了爱情不惜献身的痴情女模样。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你少给我说这些洠в玫摹！焙煊ㄓㄓ帜樟耍�她和高全可不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也不知道高全整天琢磨个啥，就是不说赶紧把婚事办了，也好成全了人家洪莹莹的心愿，现在听王翠花说出这种论调，洪莹莹顿时有种受到羞辱的感觉，好像这个王翠花是在变着法子的讽刺她一样。

“我就是陆家的家庭教师，顶多和陆先生有点暧昧关系，别的还有什么呀。”王翠华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惜她现在对上的是洪莹莹，是那个除了高全，对任何人都能硬起心肠的红牡丹，要是现在换成一个其他的男人，或许王翠花这副柔柔弱弱的可怜样子还能激起怜悯之心，说不定也能蒙混过关，可现在她面对的是已经生气了的洪莹莹。

“哼，看样子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洪莹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厉无比，“來人，架住她的两只手。”冲门口方向一招手，洪莹莹长身站了起來。

门口那两名战士噌的窜了过來，一边一个，抓胳膊把王翠花固定住了，摊开手掌，洪莹莹的掌心里一柄三寸长的小刀在闪着寒光，

第二十章外围特务

“不给你点苦头，看样子你也不会说实话。”洪莹莹眼中寒光闪闪，手持利刃缓缓逼近了王翠花。

“陆先生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高全感慨了一句，“和陆先生一番交谈，我对岳阳古城的了解又更深入了三分呐，对了，刚才陆先生说您有朋友在铁路上做站长，是岳阳火车站吗。”

“对呀，那其实不是一般的朋友，是我从小的同学，从小学到中学，我们一直都是同班，名字叫做刘文秀，和我同岁，日军，哦，皇军洠�來岳阳之前，刘文秀就在岳阳火车站做调度，皇军來了之后，刘文秀不仅洠в惺б担�反而被委任成了火车站的副站长，正站长是日本人，是军队上的军官兼职的，对车站运营什么的都不是太懂，也不经常在车站，整个车站现在基本上就是我那同学在当家。”介绍自家有个有权势的同学，陆游摇头晃脑很有几分得意。

“原來刘站长是贵同学呀，呵呵，难得难得。”高全顺口就恭维了本宅主人一句，陆游高兴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对了，我想参观一下岳阳火车站，不知道陆兄能安排一下吗，正好我有一些货物要从岳阳往武汉运，可能还需要陆兄这位同学帮一下忙的，希望陆兄能从中帮忙搭一下桥，介绍贵同学给我认识，放心，到时候好处不会少给的。”

“小事小事，能帮上新佑少佐的忙，也是陆某的荣幸。”陆游谈话兴致正高，一时间都忘了对方的身份了，直到现在称呼对方为新佑少佐的时候才想起來，原來对面坐的是个日本特务头子，刚才还是满脸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了，日本特务要见中国人的站长，还用得着要自己來引荐吗，对于日本特务的各种伎俩，他早就被搞晕了头了。

“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明天就去拜见刘站长。”高全明显兴奋了，“为了庆祝明天的见面能圆满，我提议，今天晚上就在陆先生家里举行一次家宴吧，陆先生不会不赏面子吧。”

这种别扭话也真难为高全说的如此顺溜，在人家家里吃饭，还要人家赏面子，这话大概也就高全这种脑子能想出來了，不过，他现在不是代表新佑卫门嘛，日本人说中国话有不合逻辑的地方完全可以理解。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新佑卫门先生能在寒舍用饭，是陆某的荣幸，我这就去叫人准备晚宴。”本來作为家主，陆游应该是坐到堂屋里喊一声就有人过來伺候的，可今天他和高全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从头到尾除了那个王翠花进來倒过一回茶，就再也洠в幸桓銎透鞠氯私鴣砉�，堂屋里一帮人除了自己全是这位新佑卫门带來的人，看样子这宅子里的下人是全都让看起來了，陆游除了自己亲自去厨房吩咐做饭，也洠�人能用了。

“送陆先生，可别让陆先生迷路了。”就在陆游一条腿迈出堂屋门槛的时候，身后传來了高全关心的话，陆游腿一软，差点洠П幻偶靼淼沽耍�现在这位陆先生是彻底明白目前的残酷事实了，他的家已经变成高全的地盘了。

看看旁边彪子、柳七像看神一样崇拜的眼光，高全神秘的一笑，“做好准备，咱们明天去逛逛火车站，看看能不能给日本人再來点什么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除了炸火车，制造脱轨事故，还能有什么惊喜的，柳七、彪子眼里全都闪烁着兴奋的光。

黑影一晃，从门口走进來一个人，众人抬眼一看，是洪莹莹，就见洪莹莹眉毛拧着、嘴角撇着、眼珠瞪着，好像刚才经历了什么特别不好的暴力事件一样，柳七、彪子一看洪莹莹这张脸赶紧把眼睛看着地面，他们倒不是被洪莹莹脸上的黑记吓住了，他们是被洪处长身上的煞气给惊住了，明明进來的是一个女人，怎么感觉像是闯进來一头正在捕食的老虎呢。

“莹莹，你怎么了。”最关心洪莹莹的还是高全，一看洪莹莹这个样子，高全赶紧站起來迎上去，拉住洪莹莹的手一脸的关切。

“全哥，那个女人招供了。”洪莹莹咬牙切实的说出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冷飕飕的话。

原來这个女人刚才搞刑讯逼供去了，不用多说，堂屋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刑讯逼供代表着什么意思，柳七、彪子等人看向洪莹莹的眼光惧意更浓，这女人心狠手辣，以前还只是听传言，今天可算见着真事儿了。

高全当然是最了解洪莹莹的，他知道洪莹莹其实心地善良，就算当初占山为王的时候也是经常性的帮助周围的贫困百姓，谁家要是缺粮断顿，或者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只要是让洪莹莹知道了，清凉山的大寨主必定会派人下山去帮忙，冬舍棉、夏舍单，开粥厂、救贫弱，这种事干的多了，要不然，洪莹莹一个年轻女子，怎么可能会在那么多山贼土匪中稳坐大寨主的宝座多年不倒呢，除了自身的武艺过硬之外，一副菩萨心肠也是山贼们敬服的主要原因。

包括她率众投靠国军，加入高全的部队，红牡丹的队伍里头从始至终就洠в幸桓鋈瞬桓�着走的，红牡丹在她的队伍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甚至直到现在，五百军里那些从清凉山跟过來的元老，还始终把洪莹莹当成他们大当家，把高全看成他们的女婿，洪莹莹在五百军里威信高，可不光因为她是高全的女人，人家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像这样一个女人，她能亲手去刑讯逼供，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高全，看着浑身杀气弥漫的洪莹莹，高全只是感觉到了心疼，这女人为了他，宁愿去亲手参与血腥恐怖的刑讯逼供，高全拉着洪莹莹让到了座位上，亲手给端过一杯茶水递到了女人的手里，这茶是外面的警卫跑到厨房烧好端过來的，洠Ь�过陆宅里下人的手，高全和柳七他们都已经喝过了。

“那女人是梅机关的外围人员。”洪莹莹喝了口茶，缓了缓气说出了一句话，此话一出口满室皆惊。

“梅机关的。”

“那个王翠花是梅机关的特务。”

“是，王翠花是梅机关的特务，但不是日本人，她是梅机关在中国发展的特务，算是外围人员，主要从事的搜集情报工作。”

第二十一章繁忙的火车站

“梅机关的外围人员怎么会來陆游家的。”这是高全最想知道的问睿�，为什么梅机关和他都同时盯上了陆游家，高全來陆游家只不过是因为陆宅离他当时所在的地方比较近，而他又想找个地方休息，随机就选中了陆游的家，梅机关的人不可能也是随机选中陆游家的吧，要是那样的话，这位陆游先生的运气可真算是霉到家了，要真是那样，高全就该考虑换一家吃饭了，和霉气特别重的人呆在一起是会被传染的。

“还不是因为军座杀了那个小合茂。”洪莹莹横了高全一眼，有点娇媚之意，身上的那股杀气倒是消散了不少，“小合茂是日军第十七独立混成旅团的参谋长，军衔不高，却是岳阳城里数得着的高层人物，小合茂在城中被杀，而军座当时冒充的又是梅机关的少佐，真正的梅机关听说之后，当然要出动特务在岳阳城里查找这个冒充的新佑卫门少佐了，当时岳阳楼里那几个和小合茂见面的人自然就是见证人，梅机关派人來监视他们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我们中午在岳阳楼宰了小合茂，下午王翠花就到陆游家当家庭教师了，梅机关的动作有这么快。”高全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梅机关的效率也太高了吧，一下午，既把人派进來当了家庭教师，还和男主人勾搭上了床，面对这样的敌人可就太难受了。

“王翠花不是今天才來陆宅的，早在半年以前她就通过熟人介绍混进陆家了，陆游是岳阳文化界中的名流，教育界的泰斗，梅机关早就注意他了，半年前王翠花利用机会混入陆家，并和陆游结下男女之情，和陆游的几个孩子相处的也不错，下午岳阳城里的宪兵队长來找陆游问话，王翠花这才知道了新佑卫门的事，上海的梅机关总部命令王翠花从陆游处打听新佑卫门的详细情况，只是连梅机关的特务都洠�想到，新佑卫门竟然会到陆游家里來找他。”

被洪莹莹刑讯逼供过的人会得个什么结果，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高全也不问，他知道洪莹莹必然会把事情的后续处理妥当的。

知道了王翠花的來历，也知道那个女人永远消失了，高全也就不在意了，在陆游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当天夜里就住到了陆宅，反正家里客房多，陆游倒也不怕留一帮人住宿，只是住宿的这帮人是日本特务的身份，让陆游心里觉得挺别扭。

而家庭教师王翠花突然的不辞而别又让本宅主人心生疑窦，可他既见不到人，又洠в兴亢料咚鳎�总不能让住到家里的新佑卫门去帮忙吧，这个新佑卫门在岳阳楼当面宰了小合茂，又在书房里抓他个现行，让陆游现在去求着高全帮他找情妇王翠花，他还真拉不下那个面子，这一夜过得真是别扭，这位前教育局长躺到床上做了一晚上的荒唐噩梦，整夜都洠�睡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高全一行人和陆游一起去往岳阳火车站，路上的鬼子伪军依然很多，陆游是城里的名人，高全他们又都是一身汉奸打扮，走了一路倒是洠�人來盘问他们。

前面就是火车站，视线里还洠С鱿忠欢〉慊鸪岛吞�轨的影子呢，响亮的汽笛声就传了过來，地面有轻微的震动，低沉的出气声回荡在云端，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已经临近了火车站，简直会让人误会前面是不是某个洪荒巨兽的巢穴。

越靠近火车站，路上的人越多，等到能看见一列列或行驶或停靠着的铁皮列车的时候，一个偌大的火车站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新佑先生，这就是岳阳火车站，民国三年就开始建成启用……”到了火车站，陆游打开了话匣子，准备向这些客人好好介绍一下岳阳火车站的光辉历史，其实这位前教育局长一路上都洠г趺赐９�嘴，可岳阳火车站显然是不太愿意听这位陆先生的自卖自夸，陆游的话刚说了个开头，正好有一列火车进站，“呜，。”悠长而又响亮的汽笛声，把陆游的话挡了个严严实实，高全只是能看见这位前教育局长的嘴皮子在动，耳朵里听见的全都是火车的汽笛声了。

眼下还是蒸汽时代，进站出站的火车，清一色的全都是那种漆黑锃亮的蒸汽火车头，火车头上带个烟囱，一缕缕水蒸汽或飘飘荡荡，或直上云霄，蒸汽机车，虽然奔跑起來速度并不是特别快，拉货的力气却大，汽笛的声音也大，近距离听蒸汽机车的汽笛声，有种震撼人心灵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这列火车的司机拉够了汽笛，陆游赶紧接着他刚才的话往下讲：“岳阳火车站是粤汉铁路中间最大的一个火车站，每日进出火车有……”“呜，。”又是一列火车拉响了汽笛。

“乡里别。”虽然洠�听见，高全却从陆游开合的嘴唇间猜到这位文化人定是说了一句湖南的流行骂人话。

好不容易等这列火车也拉够了汽笛，陆游已经完全洠Я私樯茉姥艋鸪嫡镜男巳ぃ�“走吧，火车站的站长室就在那边，现在是早上，文秀应该在站里，我们去找他吧。”

陆游这番话一说，高全看他的眼光就完全变了，原來这位也是來碰运气的，來之前还以为陆游和刘文秀是从小的同学，俩人很熟，知道刘站长的活动规律，原來这位陆先生也和一般人一样，是到站长办公室去碰运气的，都已经到这儿了还能怎么办，碰运气就碰运气吧，高全暗自叹口气，认了命一样跟着陆游往车站里投进。

大街上根本就看不见的行人，在火车站却并不少见，时不时的就能看见一群群背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群匆匆走过，背着行李的人们行色匆匆，每个人眼里都满是焦急和惶恐，有來车站急着坐火车的，还有刚下火车急着要回家的，反正是火车站的旅客都着急。

更有推着装满行李的小车在來回奔跑的车站小工；一队队神色倨傲、牵着狼狗的鬼子；抽着烟卷，洠Ц稣狙�的伪军；到处乱逛，时不时的就拦住个人搜身的汉奸，成百上千行行**的人群，以及一列列或进站或出站的，冒着蒸汽拉着汽笛的火车，组成了一幅日军占领期间岳阳火车站的繁忙画面，

第二十二章拜访站长

岳阳火车站就和所有大城市的火车站一样，客流量众多，由于现在是日军占领期间，车站上日伪军和汉奸特务到处都是，來往的火车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运送日军的兵车和拉载着军需物资的货车。

日军虽然占领了宜昌，从宜昌至岳阳间的长江航线却在中国军队的实际控制中，而从岳阳到武汉之间的长江航运，则在各种挺进纵队、游击队不分白天黑夜的骚扰袭击下，从來也洠в型瓿晒�一次成功的货运航行，除了武装军舰，日军洠в幸幌浠跷锸峭ü�普通货船从岳阳运到武汉，或者从宜昌运到岳阳的。

虽有长江，水路却无法通航，公路运输成本高、风险大，铁路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武汉至岳阳间日军最主要的运输方式，从岳阳附近掠夺的物资要运回武汉，岳阳日军的弹药补给也要通过铁路从武汉往这边运，岳阳火车站就变成了最繁忙的火车站之一，以至于日军的军列來往频率远远超过了普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