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侦察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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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队一路上碰到多支日军巡逻队，能避就避开，实在避不开的，就直接出手消灭，只要是不开枪，鬼子们临死的惨叫声，根本就传不了多远。小分队沿着日军阵地外围不停地向前搜索，也不停地更换着军装。身上的衣服由于近距离肉搏，上面沾染了太多鬼子们的血迹，离得近了，很容易被鬼子认出来的。而被杀死的鬼子巡逻队士兵，总是有人身上的衣服相对干净一点的，虽然稍微有点短，也要比穿着一身血衣舒服得多。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高全打算再往前搜索一段，就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毕竟已经奔忙了一夜了，战士们的体力也都有点下降了，他打算上午就藏起来休息，等到下午，再转转看看，还能有什么收获不能，还是这样的话，下次天黑之前就该回去了。

“停！”高全手一举，战士们立刻全都保持原地不动的姿态，静静地看着高全。高全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夜空中似乎有隐隐的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

“那边。”凭着侦察兵的敏锐，高全很快判断出声音的来源。战士们跟着高全，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是日军第五师团的驻地附近，身上穿的又是日军的军装，越是大摇大摆，就越是安全。小分队的队员们，把三八式步枪往肩膀上一扛，排成整齐的队伍跟着高全往前走。这回高全是走到了最前面，金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再往后就是福田毅和蔡峰。小蔡始终不放心福田，竟管这个家伙在前面的战斗中曾经亲手干掉过两名日本兵，想要通过警卫连长的考核，他还任重道远的很呢。

向右走出两百多米就是一条公路，从远处射来两道明亮的汽车灯光，有鬼子车队？高全带着他的小分队顺着路边，迎着鬼子的汽车往前走。

鬼子的汽车已经看见这支巡逻队了，“滴滴。”鸣两下喇叭，表示打过招呼，然后就想加着油门开过去。

“停车！”处在最前面的高全突然伸出手去拦车。

“吱！”鬼子司机来了个紧急刹车，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什么情况？”这里靠近第五师团驻地，而他们正是往这边来的，这个小队不可能是要搭车，那么他们拦路的最大可能还是前面的路况有问题了，鬼子司机对路面状况最操心了，如果路坏了的话，从公路上下去，那路可就难走多了。

“检查！”高全一脸严肃，戴着白手套的手往空中一举，表示自己态度的坚决。

这回鬼子司机也看见了，这支小队的带队长官竟然是位少佐，虽然汽车兵自我感觉良好，却也不敢在堂堂的少佐阁下面前拿架子。司机赶紧打开车门，一步跨下汽车，先给高全敬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的问道：“请问少佐阁下，您是要检查什么呢？我两辆汽车上带的都是军服和皮靴，并没有安全问题。”

“有没有安全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高全对这个不识时务的鬼子司机有点不耐烦，不过他的这种严厉的语气，到正好和日军中森严的等级观念相吻合，一个小小的上等兵，就敢质问少佐阁下，还想让少佐给你什么好脸色呢？

“现在是战争时期，所有接近师团附近的人员车辆，都要受到严格的检查。这是大佐阁下发布的命令，请你配合。”少佐还是很有耐心的对这个上等兵作了解释，少佐手下的士兵也分做两队，分别靠近了两辆装甲运输车。

少佐绕过上等兵向他的汽车走了过去，上等兵赶紧在后面跟着，车上另外的那个副驾驶也跳下了汽车。少佐往驾驶室里看了几眼，走到车后面，“打开车厢！”

对这个做事认真的少佐，上等兵不敢一丝马虎，马上走到跟前，掏出钥匙打开后车厢。少佐拿着手电往车厢里照照，“这是什么？”少佐的手电照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箱子问道。

上等兵往前走了两步，伸头往车厢里一看，脸上堆出满脸的笑容，“这就是军服，喔——！”上等兵的嘴里忽然发出了一个怪音，一个带血的刀尖从他的胸前漏了出来，旋即消失了。

金虎伸手把鬼子司机的尸体推到一边，另外一名副驾驶也在同一时间被放倒在地。高全跳上汽车，摸了摸方向盘，这辆装甲汽车还是八成新的，鬼子保养的果然不错。

队伍里会开车的只有高全一个，心里正遗憾没把柳七带来的时候，福田毅却自告奋勇的表示他能充当另一辆车上的驾驶员，想不到这个日奸还是个多面手呢。

“全体上车，回营！”高全大喊一声，两辆装甲汽车顺着公路驶向了临沂方向。

第三十二章二攻临沂

“军团长，这个高全也太不像话了！昨天我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城里弄了半扇猪，本来准备今天给弟兄们改善改善伙食的。今天早上一起来，肉不见了！我一猜就是独立旅的那帮贼兵干的，派人过去一看，嘿！他们的大锅里正炖着猪肉呢！我亲自去问他们，你猜猜那个姓钱的团长怎么说？他竟然说是他们独立旅昨天在城里买的！”

“就是，军团长。我们旅里大前天也少了十几个弟兄，本来还以为是当了逃兵呢，哪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在独立旅见到这些人了。像这样公然拐骗友军的行为，军团长，你可不能不管呐！”

一大早，几个师旅长围着庞炳勋不依不饶的吵翻了天，昨天半夜才睡的庞军团长顿时头大无比，自己费尽心机把高全招来，怎么收了个闯祸的篓子？

“好了各位！我现在就到独立旅去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那种情况。”

“我们跟你一起去。”

“军团长，大家都是三军团的，你可要一视同仁呀！”

一视同仁？我怎么一视同仁？庞炳勋暗自苦笑不已。这高全表面上对他尊重，背地里却一直我行我素，人家的兵多势力壮，他真不好随便处置，没办法，过去苦口婆心的多说几句吧！高全也是个机灵人，只要说上几句软和话，想必这些师旅长们也不会不依不饶了。

“报告！”

庞炳勋领着一帮师旅长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传令兵就跑了进来，“报告军团长，独立旅高旅长亲自率部侦查敌营，今天早上开着两辆日本人的装甲车回来了！”

装甲车？在场的师旅长们倒吸一口凉气，乖乖，那玩意儿也能弄来！庞炳勋转头看了他的师旅长们一眼，心说，这回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出奇之人必干出奇之事！老话早就说死了的，不管人家高全的部队平常再出格，只要是在打日本人的时候，能出成绩，就算是闹到武汉去，也不会有人真的追究他的责任！

第三军团的所有旅以上军官都围到了独立旅旅部的院子里，高全正在组织卸车呢。

一看见庞炳勋领着一帮师旅长们进来了，高全赶紧一溜儿小跑的迎了上去，“啪”的一个立正敬礼，“独立旅欢迎军团长及各位长官前来视察！”这话说得，多漂亮，多给这些长官们留脸面！

“好，好！”庞炳勋看着那两辆装甲运输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谏之呀，好样的！听说你亲自去侦查敌营，还弄回两辆鬼子的装甲车，我们就过来开开眼。”

这还真是装甲车，驾驶室的上面还装了一挺固定机枪，再加上车厢都是薄钢板铸成的，还真有一点装甲战车的意思。

“这些箱子里都是什么？”庞炳勋指着那些正在搬运箱子的士兵问道。

“那都是一些日军的军装，”高全对这个问题并不想多说，“军团长既然来了，这两辆车高全就送给军团长一辆。金虎。”高全一招手，金虎小跑着过来，交给高全一把钥匙，高全直接将钥匙递给了庞炳勋，“军团长，各位长官，有哪位会开车的，上去兜一圈。”

这惊喜太大了！庞炳勋当时就忘了他是来训斥高全的话题了，至于那两个受了损失的师旅长，看庞炳勋和其他人这个高兴的劲头，也不好意思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扫大家的兴了。于是，这件小小的风波，就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下过去了。庞炳勋怎么说也是个军团长，手下兵力强盛的时候也有过一两万人，找个会开车的司机，还不跟玩儿似的。跟过来的警卫中就有一个小子以前开过车，由他担任司机，庞炳勋带头，一帮子将军们挨着个儿的上到那辆日制的装甲运输车上试车去了。

第三军团这边喜气洋洋的在试新车，坂垣中将可没闲着。昨天晚上损失了巡逻队若干，运输车两辆，这些对于中将来说都是小事儿，这位第五师团的师团长关心的是，张自忠领着他的第五十九军已经转战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是不是一个击破当面之地，占领临沂、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

经过一番仔细考虑之后，中将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千年难逢的好机会！从他掌握的资料来开，临沂这个中国军队的第三军团，早在前期的临沂外围攻防战期间就已经丧失了作战能力，现在只不过是在强自坚持，想要凭借前几天的那场胜利，吓住自己！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就叫打肿脸充胖子！第五师团是鼎鼎大名的钢军，曾经有过一路击溃中国军三十几个师的光辉历史，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杂牌部队阻挡在临沂呢？传出去的话，坂垣中将及第五师团的脸面放到哪儿去？

心里下定决心之后，坂垣师团长立刻指挥着他的第五师团卷土杀了回来！

沂河之畔，再次响起了枪炮声，这片古老的大地，这条悠久的河，时隔一周之后，再次被残暴的日本侵略者燃起了滔天的战火。

第三军团虽然已是损兵折将、战力大减，然而剩下来的这些兵，却都是最能打仗，也是意志最坚毅的士兵！前期和鬼子第五师团的血腥搏杀中，这些士兵已经有了充足的战斗经验，现在虽然比当初的人数少了许多，第五师团想要一口气吃下他，却也绝不简单。

如果是第五师团刚刚进入临沂战场的时候，以第三军团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挡住板垣征四郎以联队级兵力发起的头一次攻击，但是现在的坂垣师团也早就不是几天前的坂垣师团了。在第一次临沂战役中，坂垣师团被第三军团和五十九军联手重创，受了那么重的损失，这短短几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缓过来这口气，而庞炳勋军团剩下来的又都是经历过那次大战战火洗礼之兵，再加上高全这支强援的加入，虽说仍旧不是坂垣师团的对手，扛上个两三天，坚持上他半个礼拜，还是没有问题的。

坂垣中将为了一雪前耻，第二次进攻临沂，一上来就把现价段手下一半以上的兵力投入了进攻，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第三十三章联队指挥部

老鬼子板垣征四郎带领着他的第五师团二次攻打临沂，一上来就摆出了决战的架势，飞机轰炸之后就是重炮打击，接着以大队为单位，气势汹汹的向临沂我军防区扑来。

第三军团五个团现在已经都只剩花架子了，士兵们虽然有决心凭借工事抗住小鬼子，无奈人数和日军相比实在相差太悬殊了，在拼命抵抗了一天之后，为了不被日军全歼在火线上，庞军团长下令部队交替掩护，退向临沂城东的桃园黄山一带抵抗。同时，庞炳勋赶紧给战区，给军委会发电报，请求立刻派援兵。委座得知临沂前线危机之后，心急如焚，越过第五战区，亲自给张自忠打电话，要求第五十九军即刻增援临沂前线。

高全的独立旅在这次战斗之初被赋予了重任，三军团所有高层军官一致要求独立旅肩负起更加重要的“责任”。高全知道这些人是对自己部队前几天的所作所为在报复呢，虽明知如此，他却是义不容辞！不是为自己部队前几天的表现道歉，这就是他一向以来对鬼子的态度，能机动灵活的打击敌人更好，真到了需要硬碰硬，一决雌雄的时候，他也从来就不怯战！

工事做得再好，也挡不住鬼子的飞机重炮的狂轰乱炸，部队里面没经过大仗的士兵占了绝大多数。虽然再来这儿的一路上，高全都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想让他的部队尽快适应战争的气氛，但是像这样血火满天飞的情景，这些前山大王们毕竟还是没见过的，大家不怕归不怕，该死人的时候，还是要死的。等到鬼子步兵开始冲锋的时候，独立旅已经又死了上百人了！

高全的部队虽然番号变成了旅，人数却是一点也没增加，从第三军团里拐来的那几个人，说是拐带友军，还不如说是恶作剧呢，那几个人在这样的大战里，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鬼子一上来，独立旅的战士们就开始反击，为了怕士兵们不懂配合胡乱打枪，高全给大家制定了射击批次，就好像欧洲人早期作战时候放的排枪一样，把各个阵地的士兵分成三到五个批次，第一批次上去打上个五发子弹，接着换上第二批，然后是第三批，就这样，一批接着一批，士兵们轮回往复，虽然第一线上的射击人数不够密集，胜在这些人的枪法都还不错，最起码，他们要比从没摸过枪的新兵要强得多吧？

就这样，高全带着他的独立旅在苦苦支撑，整个第三军团都在苦撑，直到他的一个团的阵地被鬼子占领，全团只剩十几个人撤下来之后，庞炳勋看到阵地已被突破，无奈之下，才下令部队往下撤。

第三军团剩下的全都是耐战的老兵，高全又知道庞炳勋这一战不会轻易放弃临沂，当然也就不会主动留下来断后。一接到撤退命令之后，立刻把他那三个团的部队分成三批，交叉掩护的撤向桃园。独立旅的部队和他们的旅长一样，凭空都升了一级，三个营长集体升为团长。虽然手下的人数没变，可现在也全都是堂堂的国军上校团长了。高全这是要先把部队的架子搭起来，为以后部队扩充打基础。

庞炳勋的师旅长们在他们军团长的严令下，也都分批次的撤到了临沂城东，就地依据工事和鬼子硬抗。

板垣征四郎发了狠心，这次一定要把庞军团消灭在临沂城下，为他的一战临沂失败报仇雪恨！第五师团几个联队轮番的往阵地上送，战火把天都映红了。

独立旅仗着一直以来他们旅长对搜集重武器的狂热爱好，拥有的大口径迫击炮和重机枪比第三军团整个一个军团都多，凭着这些重武器，高全率领他手下的弟兄和鬼子在临沂城下展开了一场血战。

鬼子们疯了，任凭我军轻重机枪疯狂的扫射，倒下一批又一批，死尸都堆成垛了，仍旧嗷嗷叫着往前猛冲。高全仔细观察着鬼子的冲锋队形，遍地的鬼子就像撒了的黄豆一样，好像到处都是。鬼子冲锋队形好像扇面，成线成面，后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握着扇子把一样。举着望远镜，望向扇子把的方向，那里被一片小树林挡住了。

“把福田毅给我找来！”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找这个对鬼子最了解的家伙看看比较好。高全虽然对那片小树林比较怀疑，可还是想要得到福田毅的证实，这机会应该会只有一次，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金虎答应一声就跑下去了，几分钟之后，福田毅戴着个钢盔就上来了，当初的投降活命可不就是因为不想死吗？如果不是高全的严令，福田毅这辈子都不想再到这种充满了死亡危险的战场上来。

“你看看日军的前线指挥官在哪个位置？”高全把望远镜递给旁边的福田毅。

福田毅心里暗松一口气，只要不是这位将军大人输急了眼，想要把他祭了旗就行。福田毅被金虎一叫，当时可真吓了一跳，他是知道现在中国军队的危机的，当然更加知道中国古代军队中有祭旗这一说，这位将军大人年纪轻轻，可不要有什么封建残余旧思想，一时气不顺，就把俺祭了旗啊！直到听到高全这样一说，这颗心才算放到肚子里。

只要不是当场宰了他，说啥都成。福田毅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日军的进攻阵型，他原来所在的第十师团和眼前的第五师团都是日军中的精锐师团，在排兵布阵上虽然有所差异，但大致的方向还是一致的。福田毅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两分钟之后，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将军大人，日军的前线指挥官肯定在那个方向，那片树林里。据我判断，那里应该是一个联队的指挥部。”

“联队指挥部？”高全语气中带出了一丝兴奋，“鬼子联队长在不在指挥部里？”说完这句话之后，高全又有点后悔了，福田毅又不是鬼子联队部里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位大佐联队长在不在指挥部里？如果因为这句话，就伤害到福田那颗脆弱的心，让他从此担上什么心理负担，岂不是很没来由？谁想福田接下来的话立刻证明高全的担心纯属多余。

“鬼子大佐肯定在联队指挥部里！部队正在战斗，他不可能擅离职守！在战斗的时候，不管是旅团还是师团，都不会随便抽调一个前线指挥官去汇报工作的，而现在鬼子攻势占优，身为联队长更加不会到第一线督战，大佐肯定在那片树林子里！”福田毅现在说起鬼子来，比正宗中国士兵还顺溜。

第三十四章三发急速射

福田毅一口认定那片小树林就是鬼子联队部的所在地，这和高全心里的判断不谋而合。虽然这次情报得来的完全没有任何依据，高全还是准备开始他的斩首行动。如果福田毅的话算是证据的话，当然也能算是证据确凿。

派部队偷袭？在这种大部队作战的战场上，那种化妆偷袭方式还是不用的好。高全倒不害怕在战场上让日军认出来，首先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鬼子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什么辨认清楚冒充者的能力，被识破的可能无限接近为零。高全是害怕引起己方的误会，如果万一让派出去的小分队，没有倒在鬼子的飞机大炮下，却被自己人的枪弹射杀，岂不是冤枉的很？

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存在的，在这种双方都是杀红了眼的战场上，从己方阵地偷偷摸到敌人进攻队形里的这段路，实在是太凶险了，随时都可能被防守的第四十军发现，就算高全能仗着过人的本事独自逃回来，和他一起出去的战士们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我方战士打成马蜂窝的。

既然派小部队偷袭风险太大，而发动大规模反击的条件又不存在，那就只能在高全其他能力范围内想办法了。独立旅现在共有轻重迫击炮十门，步兵炮两门，野战炮两门。把这十四门炮都集中到一起，高全命令各门炮听命令集体打三发急速射，然后迅速转移！三发急速射，已经是独立旅炮手们的极限了，再多的话，速度会降下来不说，被鬼子炮兵发现，他的这点本钱就要全都蚀到这儿了！高全可不想这一战过后，他的独立旅从此就消失在中国军队的序列里，他还想着抗战胜利以后的事儿呢。

同样是举着巴掌，做着怪异的手势，这是一个侦察兵的绝技，能用手指计算坐标。“方向北偏东十五度三十五分零九秒，距离两千六百四十米，三发急速射，预备，放！”

“轰！轰！轰！”

一阵震耳的声响过后，有炮弹带着破空的哨音从空中飞过，高全根本顾不得观看战果，大声地给还在抻着脖子想看看这次炮击结果的炮兵们下命令：“马上转移！立刻！快！”说完之后，扭脸就走。这是军队，不是小孩子起床，还要几遍的催，发完命令之后，这些人自然知道执行，他还是自己先躲躲得好，可别让炮兵躲开了，自己这个旅长却在这儿光荣殉国了，那可真成了笑话了。

爬到战壕里用望远镜看着那片刚才还是树林的地方，高全乐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刚才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小树林，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火场，炮弹的爆炸，让树林里的树消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已经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熊熊火焰舔食着天空，往上蹿起最少十几米高。鬼子们明显慌了神，正在进攻的鬼子阵型大乱，离树林近的鬼子们，一队队勇敢的冲进小树林里救火，看他们奋不顾身的尽头，估计他们家的老房子着了，也没这么急过。

鬼子们会不顾生死的抢救中国的一片树林？高全肯定不会相信，唯一可能的就是，那里真的是鬼子的联队部，或者是弹药库。

“轰隆隆！”高全脑子里刚转过弹药库这个念头，小树林里就放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鬼子们果然把弹药库设在了那片小树林里，高全的一顿炮弹引爆了弹药库！这下可好，不光是冲进树林里救火的鬼子们全都被他们自己的弹药爆炸吞没了，就算是离树林稍微近一点的鬼子，也有不少受到了波及，成群成片的鬼子都倒在了这次爆炸之下。

高全愣了半晌之后，转头怒瞪着福田毅，“福田毅！你不是说那片树林是联队部吗？怎么又变成弹药库了？”

福田看着爆炸的方向正在发呆呢，猛听高全点他的名字，一个激灵回过神，正好听见高全质问他，福田毅赶紧弯着腰解释：“将军大人，您听我说，按照日军的行军作战序列，进攻部队的联队部肯定就是在那片树林子里，这点我敢拿我祖母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错的！”福田毅心里暗自祷告：亲爱的老祖母啊，虽然您的名誉一向不怎么好，我借您来发这个誓，您还是千万不要怪罪呀！“至于这次大爆炸，说不定是鬼子们把弹药库和联队部放到一起了？”看高全丝毫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福田也没办法了，“将军阁下，请允许我带上几名反正士兵到战场上去探听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