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之锦绣宅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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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们马上过去就是了。”这么多忙碌的人，墨轩深怕清宁一个不小心伤着自己，伸手将激动的清宁拉入怀中。
水烟站在那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极度狂涨，墨轩哥哥心中就只有姐姐，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刺痛了水烟的眼，仰起头，水烟做了几个深呼吸，将那打转的液体憋回眼眶。
再次看向墨轩与清宁时，脸上已经化作了笑意。终于墨轩带着清宁穿过人群来到水烟身边，水烟高兴的拉起清宁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姐姐，你也是来看瓷器出炉的吗？”
清宁点点头，伸手抚上妹妹的脸，宠溺的笑道：“看你这激动的样子。”
“呵呵……”水烟一瘪嘴，不满道：“姐姐不也很好奇这场景吗？还说我呢？对了，墨轩哥哥，为什么还不见瓷窖开门啊？”好奇的目光对上墨轩，她是实在不懂，为何还不开窖呢？今天天气可不好，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下雨了可怎么办呀？
墨轩抬头看向天空，之间天色沉闷，云层开始变厚，乌云越积越多，观察了片刻，墨轩收回目光，笑道：“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还不是时候？”这是清宁问出口的，难道开窖还有时辰的？
墨轩笑的神秘，抬手指了指天空，“你们看，这场雨什么时候下？”
水烟摇摇头，嘟着嘴抱怨道：“这雨什么时候下，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清宁思虑了片刻，若有所悟，忽的睁大一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这一窖瓷器烧制的是雨过天青？”
墨轩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不错，就是烧制雨过天青……”
不等墨轩说完，清宁急急的问道：“可是雨过天青不是对天气有着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苛刻的要求吗？这是秋天，不是春天，那来的天青色？”
墨轩耸耸肩，耐心的解释道：“你看着天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两姐妹一听，齐齐的抬头看向天空，天沉沉的，快要下雨了，这天……忽然，水烟眼睛一亮，激动道：“墨轩哥哥是说，这秋天的雨可以替代春天的雨？”
墨轩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笑道：“聪明，墨彦正是这么想的……”脸上笑色瞬间收敛，换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怅，墨轩微不可闻的一叹气，“不知道这种替代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唉！”
“雨过天青”可遇不可求，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大家心中还是抱有希望，而清宁与水烟则是因为头一次看瓷器出炉，好奇心占多数，自然也就不会去关注成品到底如何，她们注重的是这么过程。

“墨彦？”墨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工人立马变得更加谨慎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开窖这一刻万万不可出错误，二少爷的脾气他们都清楚，在这一环上出错误，后果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墨轩拉着清宁来到屋檐下，水烟一跺脚，闷声的跟着来到屋檐下，三人刚刚走到屋檐下，煞时间天空开始飘雨。
雨纷纷扬扬的飘洒，墨彦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面色凝重的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雨，不够，这雨点不够，慢慢的雨点开始变大，墨彦眉头紧皱，不够，这雨量不够，又过了片刻，雨变的越来越大。
工人们个个翘首以待，等着墨彦的一声令下。
这下终于够了，墨彦一挥手，随着一声“开窖”，熊熊的烈火瞬间熄灭，窖炉门缓缓的被铁索拉起。
终于，门被拉到最边上，工人们紧紧的盯着瓷窖之内，眼睛都不敢眨，深怕会因为这一个动作而分散高度集中的精神。
慢慢的，瓷窖之内的温度下降到人体可以接受，随着墨彦的又一声命令，工人们立马井井有序的进入瓷窖，墨彦屏住呼吸，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在这一刻，他的心思全部倾注在这出炉的瓷器上，这一刻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一刻，他必须要全程看着，不可以出一点错误。
不一会儿，第一批进去的工人们个个手中捧着一只瓷瓶从窖炉中走了出来，在墨彦的注视下，将瓷器小心的摆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空地上，紧接着第二批工人又钻进瓷窖里。
清宁更是眼都不眨一下，盯着这一幕。



第八十六章　瓷器出炉
瓷窖中的瓷器一批接着一批被工人们从瓷窖中搬出，约莫过了半晌，终于，窖中的瓷器全都聚集在那块空地上，雨，霎时间变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两眼发直的盯着那批瓷器，而墨彦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双目睁得大大的，深怕错过每一个变化。
清宁与水烟更是伸长了脖子等待着那惊变的一刻，慢慢的，在众人注视下，雨中的瓷器慢慢有了变化，原本光滑如丝的瓶身开始裂开一条条细细的裂缝，伴随着这一条条裂缝，众人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目不眨睛的盯着那一条条裂缝，期待更惊奇的一刻发生。
忽然之间，场地上的所有瓷器瓶身都开始出现裂痕，而墨彦的一颗心更是随着这些裂痕一上一下，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让人揣摩不透此时他是什么心情，“砰”一条裂痕使得一只瓷器裂成了两半，有了第一只，第二至第三只也接连出现，霎时间场地上传来的都是瓷器的碎裂声。
墨彦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不，怎么会这样？这么会一只半成品都没有？不会，这不是事实，墨彦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跌跌撞撞的冲入雨中，那原本林立着众多瓷器的场地霎时间是一地碎瓷，墨彦失魂落魄的走到碎瓷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瓷，仰天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失败了！呵呵……心中笑的苦涩，失败，本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对这一窖瓷器，他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失望，“雨过天青”，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烧制出“雨过天青”呢？
清宁透过屋檐底下的雨帘，看着墨彦站在雨中倍受打击的样子，下意识的想去安慰几下，脚步刚迈出，却被墨轩给拉了回来。
清宁回过头，不解的对上墨轩深邃的眸子，男子面色凝重，无言的朝她摇摇头，清宁忽然之间回过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上闪过不自然，清宁收回步子，退到墨轩身边，目光却是依旧盯着雨中的墨彦，墨彦背手站在碎瓷前，仰头朝天，雨水滴打在他的脸上，在顺着双颊滑落，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泪，清宁定睛看着那滑落的水滴，心跟着那低落的水滴一抽一抽的，好难受。
水烟斜眼将清宁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个计策浮上心头，伴随冷笑，水烟的目光又从清宁身上转移到墨彦身上，眼中冷笑飞速一闪而过。
众人心情凝重的看着墨彦，众人们猜不透他们的二少爷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这些工人们看着这一地碎瓷，心中也是极度的失落，大家忙活了那么久，这瓷器一接触到雨，说碎就碎，满目望去，没有一只幸免的，心中难免失望之极。他们这些下人都是失望之极，更别说这批瓷器从作胚到入窖，二少爷可是付出了好多的心血，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地碎瓷，他收到的打击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等雨停了，把这里收拾干净！”墨彦无力的丢下一句话，再次看了一眼满地碎瓷，闭上眼静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现场，那身影在雨中有些摇摇欲坠，清宁的目光紧跟着雨中的那个身影，生拍他一不小心就会倒下。
墨轩将清宁的反应看在眼里，伸手将女子圈在怀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清宁抬头迎向墨轩的眸子，眼中的忧虑掩饰不住，墨彦这副颓丧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冷冷的不苟言笑，时而被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毫无生气的墨彦。
工人们面面相觑，二少爷的表情超乎他们的意料却也在意料之中，再怎么失望，二少爷只会闷在心中，绝对不会失态的发泄出来，而然真是这么平淡的表现更是让他们感到忧心。
清宁皱着眉头，看到墨彦身子摇摇摆摆的走出自己的视线，心中一阵难受，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难受。

墨彦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淅淅沥沥缠绵不断的小雨，心中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成，半晌后，墨彦对着门外喊道：“去，拿酒来。”
小丫鬟一听不敢多说什么，立马躬身退了下去去取酒。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户上，听得清宁一阵心烦，清宁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向天空，刚刚雨滴还不是很大，这转眼之间怎么就变得这么大了呢？眼前忽然浮现墨彦那失魂落魄的身影，清宁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的感觉，那个颓丧的身影挥之不去，清宁使劲摇了摇头，头脑中的那个身影还是那么清晰，那脸上痛苦的表情刺痛了清宁的心。
心中放心不下，清宁急急的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只见墨轩站在门前，一只手维持着敲门的动作，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雨伞，伞上的雨水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晕开一片。
“你怎么来了？”对墨轩的到来猝不及防，清宁收回手，让出半个身子，示意墨轩进来。
墨轩将伞靠在屋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走了进来，“下这么大的雨，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怎么？你要出门？”墨轩伸手擦掉脸上的雨水。
“我……”清宁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要是告诉他她想去看看墨彦，这么大的雨，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同意让自己去的，“我想看看雨景呢。”清宁不自然的笑了笑，敷衍道。
“真的？”墨轩皱起眉头，显然不相信清宁的言辞。
清宁转过身，硬着头皮道：“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这么大的雨，想想她也不会去哪，墨轩自嘲的笑了笑，不欲再纠结这个话题，墨轩转身关上屋门，关切道：“下雨了，天气会跟着转凉，这段时间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万不可任性知道吗？”
心中是感动的，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一向很关心疼爱自己，可是每次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关切的字句，心还是止不住的感动，清宁朝墨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顺势靠入墨轩怀中，甜蜜的笑着点点头：“嗯，我会的。”
墨轩推开怀中的女子，清宁不解的看着他，只见墨轩一皱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身上湿的，不能让你着凉。”
清宁一听，原本的疑惑之色转而不见，清宁掩嘴笑了起来，嗔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自从她回来，他知道她身患心疾后，这男人就处处小心，俨然把自己当做病宝宝对待，而她为了不拂他的意，也悉数听着，偶尔无聊时，才跟他对着干，为此，她没少受这男人的斥责，而这些斥责听在她的耳里却显得异常的甜蜜。





第八十七章　打击
不知怎么回事，雨中那个伤心失落的影子总是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心中着实放心不下，清宁眉头微皱，边打量墨轩的神色，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道：“你有没有去看看墨彦？”
墨轩低头看向清宁，长叹了一口气，在桌边坐下，苦恼的摇摇头：“墨彦这个时候谁都不想见，我去看他，被挡在了门外，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清宁一听，焦急表现在了脸上，却也无话可说，想去看墨彦的心更加坚定了，不管他肯不肯见自己，自己都应该去看看他，以他那么冷淡的性子，自己一个人呆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越想越担忧，清宁以累了，想休息为由，打发了墨轩。
墨轩临走之前又细细交代了一番，清宁满口答应，这小女人破天荒的没有感到不耐烦，墨轩捧住清宁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清宁红着脸任由男人吻自己，半晌后，墨轩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屋门，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哀怨的看向清宁：“这么大的雨，你舍得让我走？也不怕我淋雨着凉了。”那口气可真真是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听得清宁有种捂住耳朵的冲动。

“秀儿！”水烟唤来秀儿，美眸中算计的神色闪过，这一次机会，她可要好好把握，若是把握的好的话，姐姐和墨轩哥哥之间就永远没有可能了，而且，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笨，这一次她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
秀儿应声走了进来，俯身，战战兢兢道：“小姐，您有何吩咐。”
水烟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窗子边上，伸手推开窗子，外面的雨扑打在脸上，只觉得凉快之际，伸手接住从屋檐滴落的雨滴，水烟漫不经心道：“你去依然小筑外面守着，一旦姐姐离开怡然小筑立刻来通知我。”
秀儿一脸雾水，虽然不解小姐为何要派自己去监视怡然小筑，但是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目的，而自己只是一个丫头，也不好多问，当下应声准备退下，不料又被水烟叫住了，声音冷冷的：“等下，你给我仔细盯着，若是疏忽了，后果你自己知道。”
冷冷的话语听的秀儿一阵哆嗦，“是，小姐，奴婢一定好生看着。”秀儿战战兢兢的退出屋子，外面雨哗啦啦的下着，看着那漫天的雨，秀儿皱起眉头，这么大的雨，清宁小姐怎么会出门嘛，也不知道小姐神神秘秘的搞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小姐心中肯定又在筹划着什么，“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秀儿拿起手边的雨伞撑开走入雨中，主子们的事，何时轮到她一个小丫头来过问了。

“好大的雨呀，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清宁无精打采的趴在窗台上，无力的抱怨道。
本来墨轩一走，清宁就想去看墨彦，孰料刚推开门，碧儿板着脸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淡淡的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呀？”
看到碧儿板着脸，清宁暗叫不妙，这么大的雨，这丫头肯定不让自己出去，清宁讪讪一笑，正想着怎么来应付这丫头，只听碧儿刻意佯装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小姐是不是想去看二少爷？”
被戳中心事，清宁缩缩头，咽了一口水，挺起胸膛，“谁说的，我正开么准备看雨景呢。”说完，又心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胡乱的喝了一口。
茶杯刚到嘴边，却被碧儿劈手夺下，“砰”的一声，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清宁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碧儿，心下暗道：这丫头吃炸药了吗？火气怎么这么大？
“小姐，喝凉茶不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碧儿板着的脸没有丝毫缓和。
清宁吐吐舌，捉住碧儿的手，讨好了，“好碧儿，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丫头板着一张脸，她还真的有些怕怕。
碧儿抽出被清宁握在手中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清宁，语气硬硬的，“奴婢哪里敢说小姐的不是啊，只是小姐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碧儿气不过……”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出去就是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清宁顿感头疼，这丫头最近越来越强势了，奈何自己偏偏被吃的死死的。
许是看到清宁认错的态度有些敷衍，碧儿换了一杯热茶塞到清宁手中，“小姐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小姐您改过。”
看来自己在这丫头心中一点信誉都没了，清宁底气不足的喝了几口茶水，茶水的温度刚好入口，清宁抬眼看向碧儿，故作可怜的求道：“哎呀，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你也看到了，墨彦那颓丧的样子，失败的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墨轩刚刚去看他，可是他却避而不见，以他那冷淡的性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好了好了……”碧儿忍不住打断清宁的絮絮叨叨，“我知道小姐一旦下定主意，碧儿怎么说也是劝不住的，但是，这么大的雨，小姐想都别想，您要去，等雨停了再说。”碧儿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清宁苦着一张脸瞥了几眼外面的雨，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万一一连几天都不停呢？清宁抬起头，央求的小脸看着碧儿，却被碧儿狠狠的给瞪了回去。
清宁吐吐舌，走到窗子便趴下，双手托着腮，暗暗祈祷这雨早点停，“什么时候才会停啊？”等了好半晌，这雨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眼见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清宁忍不住再次埋怨道。
碧儿正在屋中收拾东西，看到清宁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顿觉好笑，不由得调侃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关心二少爷呢？”
清宁回过头，没好气的白了碧儿一眼，斥道：“胡说什么呢？”碧儿见自家小姐脸上表情不悦，却没有被窥破心事的不自然，不由得朝清宁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快点停啊快点停……”趴在窗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祷告着，清宁实在等的心急，不由的小声斥道：“什么鬼天气，下了一天了还不见停！”
听到清宁的抱怨，碧儿无奈的摇摇头，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进里间。

屋子外面的小竹林中，一个人影打着伞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衣服被雨水打湿也不顾，两眼不住的朝小屋张望，一阵疾风吹过，雨水被风刮的失去原本的方向，伞经不住风力，被风从手中刮走，失去伞的庇护，滂沱大雨霎时间淋在她的身上，更有甚者，雨水在风力下，猛烈的打在她的脸上，女子忍不住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身上悉数被雨打湿，那样子活脱脱的一个落汤鸡，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秀儿慌忙的想找个地方避雨，可是这里都是竹子，连棵苍天大树都没有，哪里有避雨的地方，目光来到那小屋后面的树林丛上，那里大树苍天，是可以避雨，但是在那里却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呀！
秀儿狠狠的一跺脚，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狈相，一股委屈在心中滋长，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大的雨，清宁小姐怎么可能出门嘛，也不知道小姐到底要搞什么鬼，这么大的雨，居然派她来监视清宁小姐。清宁小姐的婢女碧儿就没像自己这么倒霉过，秀儿越想越委屈，顿时大声哭了起来。
或许是听到了清宁的祷告，临近傍晚时分，雨终于变得越来越小，又过了半晌，雨终于停止了。清宁乐的立马跳了起来，终于可以出去了，兴奋的人儿刚要去开门，却见碧儿一脸不悦的挡在自己的面前，兴奋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你该不会又不让我去了吧？”清宁嘟着嘴，不悦的说道。
碧儿没有说什么，转身拿来一把伞，“奴婢哪里敢不让您去呢，奴婢不放心你，要陪您去。”
“不要不要……”清宁立即挥挥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无视清宁的抗议，碧儿将伞搁在桌面上，“小姐要是不让碧儿跟着，那小姐也不要去了，雨刚停。地上肯定一片泥泞，万一出个事儿，碧儿担待不起。”
看到碧儿铁了心不让自己一个人去，清宁立刻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嘟囔道：“好吧，去就去吧。”



第八十八章　窥探
雨渐渐停息，主仆两人打着伞走出怡然小筑，秀儿抬袖挡在头顶上，小脸皱成一团，打量了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酸苦难忍，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什么鬼天气，这样的天气怎么会有人出来嘛，小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忽然秀儿无意间瞥到两个身影打着伞从小屋中走了出来，心中一喜，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再也不用守在这个鬼地方被风吹雨淋了，顾不得其他，秀儿兴冲冲的跑出小竹林。
“小姐！小姐！〃秀儿气喘吁吁的跑入枫院中，顾不得自己此时有多么的狼狈，一心只想交差。
听到外面传来秀儿的声音，水烟本能的皱起眉头，打开门一看，只见秀儿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前，全身被雨淋了透彻，“怎么好端端的弄成这副狼狈样？”水烟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嫌恶。
“小姐小姐……”秀儿手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气，“奴婢看到……看到……“
水烟的心随着秀儿的话提到了嗓子眼上，“看到什么？快说？”
又喘了几口气，秀儿这才将话说完整：“奴婢看到清宁小姐走出怡然小筑了……”
“真的？”水烟眼睛一亮，“可有看清她们朝哪个方向走去？”
秀儿一下子被问住了，小姐只让她监视清宁小姐，一旦有动静立刻来向她报告，可没说让她打探清宁小姐去哪里啊！在加上在那风雨交加的地方受了那么长时间，冷冷的雨打在身上，冰冷异常，要不是怕无功而返回来被小姐责骂，她早就中途跑回来了，还至于等到这个时候吗？等了那么长时间，还不是一看到清宁小姐出门，就兴冲冲的跑来报信了，哪顾虑到那么多啊！
“有没有看清她们朝哪个方向走去？”见秀儿皱着眉一副思索的样子，水烟忍不住再次出声问道。
秀儿哭丧着一张脸低垂着，诚实的摇摇头，声音很低，隐约可以听到颤音：“奴婢没有注意，一看到清宁小姐出门就赶回来报信了……“
“废物！”水烟一听怒不可遏，攒着拳头不知向何处发泄，最后狠狠一拂袖，厉声道：“真是个废物！”
秀儿低着头，心中委屈滋长，小姐根本就没有吩咐她注意清宁小姐的去向，怎么这会儿都怪到她的身上了呢？
“好了，去换身衣服吧，看你一身狼狈样！”嫌恶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秀儿，水烟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
秀儿一听，顿时如获大释，慌忙的退了下去。
一个轻转身，水烟走进屋中，在桌边坐下，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中满是诡异的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来有好戏看了，呵呵……想到这里，水烟掩嘴轻笑了起来。

当清宁赶到墨彦的住处时，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