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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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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了一下,然后讪笑着打招呼:“鹿先生,你回来啦……”
鹿禹稱点点头,偏头看她,一直看到她眼睛里,心里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到了某个临界值的时候,突然倾身把陆之暮压在了沙发上。
陆之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给推倒了,手里的笔掉落,她的手被鹿禹稱捉住,按在头顶上方。鹿禹稱的腿避开她伤着的脚,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的她。
陆之暮屏住呼吸,心猛然狂跳,一动不敢动。
鹿禹稱眼里的温度越来越炽烈,他缓缓地向她压近,整张脸埋进了她散落的发里和脖颈里,像只大型犬一般拱了拱,高挺的鼻尖剐蹭着她的皮肤,混合着温热的气息,几乎令她战栗。
鹿禹稱埋首在她脖颈间,声音离她极近却又让她觉得极远,他微微吐着气息,含混地问了一句:“陆之暮,你先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陆之暮双手被他压着高过头顶,缩着脖子躲了躲,有些受不住他气息的侵扰,反应不过来他问的是她哪句话。话音出来,才发现这声音腻得仿佛不像自己的。
鹿禹稱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更加低沉暗哑:“把你给我……那句。”
一句话,让陆之暮耳根如同被火灼过,自那里犹如被丢入一粒火星的火。药桶,一瞬间滚烫蔓延至全身,而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正文 23。入V一更
荷尔蒙; 即激素,对机体及其活动有着重要的调节作用。其中有一种叫做性激素; 它主宰着人们的性。欲和性喜好; 让男人被女人吸引; 女人为男人沉沦。当然,这样的激素也可以作用在少数同性身上。
一直以来,这些结论像是普通的数字一样出现在鹿禹稱的脑海,再由他转述出来开导别人。他觉得很无聊; 甚至无解; 人作为高等智慧生物,却因为激素分泌而被另一个人的种种所操纵。多可笑。
鹿禹稱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激素会作用在自己身上。当陆之暮在沈杰的小屋快摔倒时,他竟感到紧张;自己会因为她碰触而欣喜激动;看到她在石凳上毫不犹豫地剪断那根对普通人而言意义重大的红绳时,他竟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
究竟是怎么开始的他不知道,有生以来第一次; 鹿禹稱拥有了一种他自己完全不可控; 又根本陌生的情绪。
鹿禹稱不得不承认; 一开始; 他确实慌乱了; 甚至是逃避的,可他发现心跳是避无可避的; 对她的紧张也是随时而至的; 会想要主动为她做一些绅士的事; 也甚至想过做一些不够绅士的事……
所以他表现得随性所至; 反复无常。
直到余响的点醒。鹿禹稱突然恍悟; 原来他也陷入了被荷尔蒙操纵着倾心另一个人的怪圈了。原来这种滋味……凡是凡胎肉体,即使天才都无可抵挡。
鹿禹稱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越发僵硬的陆之暮。突然唇角一弯,莞尔一笑。
他向来不是会为无聊的事多耗费心神的人,之前让他困苦迷茫的是那种不可控的情绪和未知的感受,一旦确定了这是一种名为兴趣和喜欢的情绪,他反而觉得一切都变得轻松容易,甚至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有趣的事。
鹿禹稱再度靠近了一分,声音低沉如暮鼓,突然缓缓开口:“陆之暮,我们试试吧。”
底下的陆之暮动弹不得,闻言欲哭无泪:“鹿先生……我知道我有义务,试是可以试,可是我现在脚伤着,应该……不太方便吧……”
鹿禹稱好看的脸一瞬间石化,然后片片崩裂。这个女人,他跟她说正经事,而她在想些什么呢!
陆之暮更加委屈:谁来告诉她究竟为什么,之前费尽心思就差没脱光勾引的大佬,对着衣衫不整白衣飘飘(虽然有些脏)的她都说提不起兴趣,此刻却非要拉着瘸腿打着石膏的她说试试?这个玄幻的世界啊!而且她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这令她更加心情复杂了……
鹿禹稱黑着脸,忍了一瞬,松开陆之暮,猛地坐直了身体。
徒留终于重获自由的陆之暮在那里战战兢兢,狼狈地大喘气。
隔了片刻,陆之暮缓缓撑着坐直,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衬衣,拖着瘸腿小小幅度地往外侧挪了挪。
鹿禹稱的脸又黑了几分。
陆之暮更想哭了,她的衣服都在鹿禹稱的公寓,在这里没得换,身上的衬衣是早上巴巴地跟鹿禹稱求来的,现在她在想是不是她穿着他的衬衣所以诱他犯罪了?有的男人不是有那种情结嘛……
鹿禹稱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黑着脸瞪她:“我没有!”
陆之暮委屈巴巴:“哦……”
鹿禹稱扶了扶额,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表现,太凶了,她好像被吓到了。嗯……绅士一点。毕竟自己在追求人家,等等,追求……到底该怎么追求一个人?
想了想,他再次微微偏过头来,语气放得轻柔了些:“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试试。”
陆之暮对着他一会儿酷暑一会儿寒冬的情绪感到绝望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们……这不是在一起么……”吃一起住一起,等她脚好了也可以睡一起,还要怎么在一起?是真的想哭了。
……鹿禹稱想要立刻反驳,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说得……好像也没有毛病。但,好像跟他想的又不一样。
高傲如鹿禹稱,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一个女人。他不是没有过那种欲望,青春期时对此好奇过,在释放的过程中获得了短暂的愉悦,像是做了个实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便兴趣缺缺起来。但那和对着陆之暮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少了一份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想到了余响的话,缓缓地对陆之暮说:“我想,我对你的感觉,大概是喜欢。”
刚准备挪动一下的陆之暮闻言腿一软,差点从沙发上滑着滚下去。
她抓着沙发稳住,一脸惊恐地看着鹿禹稱,一时竟没能想通:卧槽,这是个什么套路。
鹿禹稱看着她的反应,皱了皱眉,尔后问也不问她,平静地下结论:“据我推论,你应该也喜欢我。”
陆之暮扯着沙发,声音都在颤抖:“喜欢……啊……”天,内心抓狂,鹿禹稱今天出去是见了什么疯子自己也给搞疯了啊……
鹿禹稱满意地点点头:“所以我们在一起,互相喜欢那样的。”
折腾这么久,陆之暮总算明白了,鹿禹稱这意思……是让他们跟寻常小情侣似的谈个情说个爱?后知后觉的她想象了一下,发现画面太美,完全想象不出。
陆之暮心虚地瞥了鹿禹稱两眼,发现他正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似乎在认真地等着答案。
她两手一拍,笑得格外欢腾,给他理思路:“鹿先生,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一起吃,一起住,有机会一起……睡,都一样的哈哈哈……”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在鹿禹稱降到冰点的寒眸中。
智商摆在那里,他微一思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拒绝了我?”
这话绕到陆之暮耳朵里用了好久。她拒绝了鹿禹稱?陆之暮眨巴了下眼睛,猛然反应过来,卧槽她可不是拒绝了鹿禹稱么!
赶忙追着对方的目光去看他的反应,鹿禹稱坐在她身侧,宛若雕塑,隔了片刻,他的面上再无任何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啊!陆之暮想哭……她愣着看着鹿禹稱起身,从刚刚回来一脸兴奋和热情到现在一脸漠然满身寒冰……她罪过大发了,不会就这么把万能沙发给作没了吧?
想到居所可能不保,陆之暮当即壮着胆子对着鹿禹稱的背影吼了一声:“你知道谈恋爱是怎么回事吗?!”
走到一半的鹿禹稱停下脚步,他缓缓会过了头,居然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之暮一愣,瘪了瘪嘴,在他的注视下秒怂:“我也……不知道啊……”
——
鹿禹稱罕见的失眠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鹿禹稱第三次失眠了!
余响看着他好看的眼睛下面青色的痕迹,内心同情而窃喜。
哎是谁说的,一定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信息和无用的事情影响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尤其是他的睡眠。哎哟喂那他彻夜未眠想的是荣格还是弗洛伊德?
秉持着看破不说破,让鹿大天才能烦恼多久烦恼多久,能忧愁几时就忧愁几时的伟大想法,余响一个上午没事找事非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儿是案子,一会儿又找他讨论前两天那个土豪的女总裁的身材,隔会儿又说自己最近那些女伴有多么多么难缠,哎女人真是麻烦之类。鹿禹稱不总理他,但每逢被惹怒必定一个纸巾盒伺候。
余响接得格外乐呵,瞅着机会就往他休息室钻。怎么说呢,风水轮流转,看着鹿禹稱难受他就别提多开心了。
余响第N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摞卷宗,他“哗”地往鹿禹稱面前的桌上一堆,胳膊撑在上头笑着看戏:“市局那个唐大队长送来的,有个案子希望我们出马。”
鹿禹稱像是被人打断重要思路一样皱了皱眉:“他刚还完尾款,哪来的钱找我们做案子?”
余响嘴角抽了抽,早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说话,说:“那我去回掉。”
“等等,”鹿禹稱看着他准备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告诉他们我们接了。”
余响脚下一顿,手差点一个没撑稳,滑跌下去。
难以置信地回头问:“接了?”
鹿禹稱一脸平静的点头,连带着眼下的青色痕迹莫名让人觉得慵懒:“接了。而且尽快做。”
天,余响几乎当场绝倒,他真的没想到莫名其妙进入恋爱境地的鹿禹稱也会变化这么大,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哗哗拔毛了。那他可要小心了,天才都不能幸免呢。
他一脸凝重地瞅着鹿禹稱,蓦地问道:“你不会把人家陆小姐给睡了吧?”
回答他的是径直飞来的纸巾盒,余响稳稳接住,顿时觉得手疼。他这次下手可真重啊……
这头鹿禹稱撑着下巴默默想了一下,唐崇,他是陆之暮的旧友是吧?
正文 24。入V二更
刑警的工作也不全是跟命案有关; 比如这次唐崇找鹿禹稱; 为的就是B市近期极其骇人听闻的连环传销诈骗案; 据统计; 受害者已逾十万,甚至波及出好几个省的范围。
唐崇他们紧锣密鼓的蹲点设防,终于在前两天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也是疑似头目创始人的刘卫明,可是却在审讯量刑中出了分歧。
刘卫明坚称自己也是受害者,甚至信誓旦旦拿出受骗的转账记录和聊天信息作为证据。警方一时无法判断他究竟是真的下线而已; 还是为了开脱罪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假证。
这对于结果而言极其重要; 如果证明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意味着唐崇他们刑警队近期的蹲点一下子变得毫无所获,犯罪头目再次成为不可追踪的迷雾; 民众的骚动会更甚,而且量刑上的重量也是完全不能比的。
鹿禹稱撑着下巴听着刑警队的同志跟他转述着全部情况; 若有所思。
他来之前就已看过警方提供的刘卫明的全部资料。如果未经调查取证,大多数普通人可能会认定了刘卫明是有罪的。借用某刑警队新来的小同志的话:一看就长了张犯罪分子的脸。
有的人就是这样; 外表凶神恶煞; 眼神里藏事; 精明会算计,让人由不得就会往他身上怀疑。而有人面如天使笑意善良,一朝爆出罪行; 让人唏嘘不已; 难以置信。
所以中国自古有两句话; 一句是相由心生,另一句,是人不可貌相。看似矛盾,实则各有各的深意。
鹿禹稱向来不直接下定论,即使再有把握的推论,那也是推论而已,只有找到关键而直接的证据,才能盖定有罪论。
这一点,唐崇同他的观念是不谋而合的。
鹿禹稱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反复看卷宗的唐崇,出声说:“我现在就见他,你们安排一下。”
身侧的小警察眉头一皱,似乎不满鹿禹稱的语气里的傲意,唐崇抬起眸,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答应:“好。”
传销实质上是一种一传一,一传多的群体性催眠性质的,因为他们会用言语和泡沫数据以及造假,来使受骗者对于他们构造的虚假繁华深信不疑,自己深陷其中不说,还会用这种虚假繁华去引诱更多的人,大多是自己的家人朋友,于是雪球越滚越大,直到有一天,那个虚拟的内核再支持不住,一瞬崩塌,压垮无数。
而传销有一点很难真正定义为诈骗的是,很多时候处在高层的人在催眠别人时,很容易地造成了自我催眠,他也相信了自己这造假的虚假繁荣,看起来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很难定性。
鹿禹稱坐在审讯室那张椅子上,翘了个随意的二郎腿,姿态慵懒地双手交叠,习惯性地用食指剐蹭着下巴。片刻后,那个穿着橘黄色囚服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鹿禹稱看着他慢慢坐下,男人小心翼翼地瞥着自己,鹿禹稱挑了挑眉,突然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笑容。
男人坐下来,瑟缩了一下肩膀:“警察同志……”
鹿禹稱笑意不变,摇头:“我不是警察。”
男人愣了一下,他自己乐得补充:“我是催眠师,某种程度上,跟你的工作性质很像。”
男人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他的右手被拷在面前的椅子上,大概是为了防止袭警,跟着肢体动作起来会发出叮铃桄榔的声响。
“刘卫明,是吧?”鹿禹稱随意地问了他一句。
男人点头,语气有些急促:“警……同志,我真的也是受害者,我根本不懂计算机,怎么可能制造这样的虚拟货币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接触自由币的?”自由币就是这次诈骗案中用以内部流通的同人民币置换的非法虚拟货币。
“大概两年前。”男人答。
鹿禹稱点头:“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触的?”
刘卫明因为激动双手下意识的往上抬了一下,很快又被手铐牵制住了,他默默收回了手,语气难掩激动:“两年前,我在我们村碰见一个大学生,他告诉我这个币可以兑人民币,可以发财。”
鹿禹稱没有打断他,目光闲闲的,却全程时刻关注着男人每个转瞬即逝的眼神和反应。
“我一开始不信,看不见摸不着,咋就能兑人民币呢。后来发现我们村好几个人都搞了,然后真的捞了好大一笔,听说邻村也有好多,我实在眼红,就也下手了。第一次真的赚翻倍。”
男人说话的间当,眼神会不自觉瞟向鹿禹稱,仿佛时刻都在确认他的反应。
鹿禹稱一直淡淡的,脸上甚至带着笑意,看不出信与不信。
他听完刘卫明的话,放下手,然后放下翘着的一条腿,改另一条以更加流气嚣张的姿态搭在这条腿上:“继续。”
男人张着嘴,似乎难以置信鹿禹稱的态度。他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同志,你不能不相信我,我自己也被骗了二十万,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鹿禹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却突然话锋一转:“你自己的下线有多少人?”
刘卫明一瞬间瞳孔放大,跟着他有些激动地挣扎起来:“我都说了我也是受害者,你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呢!我不要跟你谈!”
外面的刑警马上进来,有些蛮横地制止住他的挣扎。
鹿禹稱依旧看着这一切,眼神微眯。等男人冷静下来,他突然身体前倾,手肘撑在面前的审讯桌上,目光一瞬变得锐利起来:“两年前,你失业以后,一直都在自己居所附近里以维修电脑为生,对吧?”
男人一愣,铁青着脸,别开头不再讲话。
鹿禹稱毫不在意,目光死死盯着他:“再早前,你是某计算机零配件生产厂的工人。定时的培训让你对计算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弥补自己当初没上大学的遗憾,你开始发狠自学,直到你第一次成功在工厂计算机上实验出了信息盗取的技术,但你也因此不幸丢了饭碗。”
鹿禹稱看着男人脸颊侧的肌肉一跳一跳,嘴角几乎冷酷地扯起:“两年前,有个去乡下探亲的大学生把电脑送你这里维修,你成功破解了他的密码,然后发现了他系统里自己写的一个虚拟货币的程序和交易网站。这发现令你兴奋,因为你突然找到了一条可以让自己摆脱当时那种窘迫肮脏生活的路。”
“我说的,没错吧?”
男人的头猛地转过来,目光猛地变得骇然起来:“你凭什么胡说?!这种毫无依据的事!”
鹿禹稱身体后撤,一瞬间有些玩世不恭,他点点头:“你很聪明。”
“不过,这就是我的结论。你为了策划这件事,还学了点蹩脚的催眠术吧?真的烂到家了。”鹿禹稱站起身,不给男人再说话的机会,“其余的话,你自己去跟警察解释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审讯室门口,又蓦地停了下来,一手扶着门,在走廊的幽暗对比下,犹如来自地狱的审判者:“对了,你说的那个大学生,他两年前因为作品被剽窃抄袭精神失常,重度抑郁,在某医院精神科治疗无果,跳楼身亡了。”
孰是孰非早已无法论断,鹿禹稱不关心对错结果,只是觉得,该让他知道的事那便让他知道,该怀着忏悔还是无畏的心情,那就是个人的债务薄了。
警察进来将刘卫明架走,朝着另一个方向去,鹿禹稱背对着走到尽头,看着一身警服的唐崇停下了脚步,几乎是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结果如何?”唐崇把卷宗交给身侧的小刑警,出声问,鹿禹稱的表情让他捉摸不清结果。
鹿禹稱双手插在口袋,眼神眯了眯:“完全的低端谎言和劣质手段。你们可以以最重的程度去量刑了。”
唐崇皱了皱眉:“这是是要有根据的。”
鹿禹稱扯着嘴角似笑非笑:“我先前说过,传销是一种类似催眠的洗脑性手段,特点之一就是会让人潜意识里深信不疑。里面那位显然不符合这一点,他一直用‘他告诉我’,‘我以为’‘我那时觉得’这类不确定甚至否定的词语来形容自由币,这不是一个幡然醒悟的人的态度,而是他从未走进过这个谎言。第二,他一直在跟我强调他的‘无罪’,哪个受害人,会一直从自己无罪的角度,去为自己辩解呢?”
唐崇张了张嘴,不置可否,他觉得这样的鉴定方法太过神奇,但也太过草率。
鹿禹稱看着他的表情冷笑:“审讯室应该有监控,里面也有你的人,想要证据自己去问。”
一句话让唐崇闭了嘴。他有些憋气,也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句句话针对人,句句堵死人。他当了这么些年刑警,虽然有家里的关系,但是自己也是雷厉风行,很久没吃过这样憋屈的亏。
唐崇黑着脸好半天不说话,过了会儿,小警察来喊他,说是那人招了。
他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面上平静无波的鹿禹稱一眼,没再说话,但心里不得不再次对这个传闻中的人刮目相看。
越过鹿禹稱,刚准备走去对面看管处,身后的鹿禹稱却突然开了口:“你跟陆之暮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唐崇猛地回过头来,眉头皱得很深,话音低沉:“你认识之暮?”
鹿禹稱也立刻拧起了眉:之暮?这叫的可真不一般。
着急忙慌赶来看戏的余响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几步走过了,大手一挥把文件夹隔在了两个快要剑拔弩张的男人之间,转头跟唐崇解释:“唐队,先前不是在我们治疗中心见过么?您忘性可真大。”
唐崇依旧拧着眉,那头的警察催促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鹿禹稱,没理会余响,转身离开。
这头的鹿禹稱为余响的坏事气得快炸毛。
余响挠挠头,快愁出病来:“不是,禹稱,你有没有想过陆小姐可能是不想要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的?尤其是她的朋友。”
他指的是唐崇。
鹿禹稱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余响把手里的文件拍到他手上,想起自己刚刚看到那一幕,气鹿禹稱自己的事不做,却让自己替他去学校跑断腿,忍不住的煽风点火磕碜他:“哎,你猜猜我刚刚在学校碰见谁了?”
鹿禹稱没兴趣听,冷冷地瞥他一眼。
余响就乐了,煞有介事地说:“陆小姐!我在你们办公室碰到陆小姐了。”
那头鹿禹稱的眸光果然如他所料亮了几分,满眼都是感兴趣的神色。
那头余响也不卖关系,一面幸灾乐祸瞟着鹿禹稱,一面说相声似的阴阳怪气:“我看见陆小姐和你们院那个新来的助教走在一起,挺亲密,关系很好的样子。啧啧,看着可真养眼啊。”
他如愿看着鹿禹稱一瞬间变了脸色,然后不再理他,气冲冲地往警局外走。
余响在后面跟得气定神闲: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他能把鹿禹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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