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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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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杨无奈,也只得跟在我后面走了过去。

 我在上云面前站定,问道:“你就是暗门门主?”

上云嘴角微微一弯,勾出一个妖冶的笑来,嘴唇微动,我耳里便传来个几不可闻的细微的声音:“你装地还真像。”随即就听见上云大笑着高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你最好承认,我可以先留你的命在;如果不是,你最好也承认,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我一本正经地说,边说,边又听见他细若游丝的声音:“夫人近日可好?我可是常常挂念你呢。”

 我心下一跳,眼角扫了眼一旁的检杨,看他并无异状,心下嘀咕: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语?

 面前的人依旧带着摸棱两可的笑容答道:“难道这两天给我的痛快还不够多吗?”

 一旁有人呵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趁旁人呼呵的时候我飞快地低声问道:“你伤重吗?”

 上云大笑道:“区区个女子,是哪个护法或者是天师的小妾吗?”黑白分明的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形,对我呓语道:“你看呢,夫人?”

 反正后面人看不见,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眼睛依然在笑。

 检杨斥道:“满口胡言乱语。”转而对我说,“小姐无须置疑,此人的确是暗门门主,有门主令牌为证。”的

 我点点头,对上云道:“也罢,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反正你日子不多了,还是早点做好觉悟吧。”

 上云听着,自然明白我的话似乎另有所指,腹语道:“怎么样都行,你先离开这里,别冒险了。”面上笑而不语。

 我转而对检杨说:“请个医师过来给他包扎一下,你要请功最好是献上一头猛虎,而不是一只病猫。”

 检杨赶忙称是。

 我转身离去,耳边又响起上云的声音:“看见你平安,我很高兴……”的

 我转头,深深看他一眼,他妖冶含笑的眼依然看着我。转身离去。

第二天,黎明之前。随我同来的三十来个暗门高手突然暴起发难,冲进酒窖劫人。检杨自睡梦中惊醒,赶忙加派人手想把人再劫下来,一边急忙向我所住的屋子冲过来。

 还没等过东厢,就在大堂看到了我。大急:“圣……小姐!!”

小铛手持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对冲过来的检杨冷然道:“叫你所有人马都留在原地不动,放我们一帮兄弟走,不然……”手上匕首一紧。

 “住手!”检杨呵道,“尔等好大的胆子!”

 小铛面色更冷:“再敢走近试试,是我的刀快还是她的脖子硬!”

 我面上挂泪,凄然道:“旗主,这帮歹人在我回天山路上劫持我,说要以我换他们门主,对不起……”

 检杨大急道:“小姐这是何话!是我等失职,未能察觉小姐命悬人手……”

 小铛不耐烦道:“罗嗦什么!开门!放人!”

 检杨迟疑。

我暗叫不好,赶忙说:“你等贼人,我天主教大军不日就要南下,你以为你们这么苟延残喘有用吗!等易扬领军而来,我叫你们死无全尸……”

 小铛更是一沉,呵道:“还不放行!”

 检杨再无犹豫,赶忙吩咐手下人让道放行。

 ……的

 ……

广子林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他看我走过来,一收折扇,抱拳道:“恭喜夫人马到成功。”说着对旁的人做了个眼色,数十个人架着被我从地窖中救出来的两个人离开了。

广子林还在说什么,我斜着眼看被人架着走的上云,只是一个侧面,可他面上震惊的表情却是那么显露无疑。到此时才知道,未免太迟,谋反的广子林最大的盟友,其实就是我……

 我轻轻咬着唇,心里暗暗猜测着上云此时的心情,气愤吗?失望吗?伤心吗?悲哀吗?还是……后悔吗?

 我抬眼看着广子林:“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广子林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道:“自然是关押起来,送给天主教了。”

 我轻叹一声,道:“他落地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的

 广子林听着不语,看我的目光更是多了一分考究。

 广子林正要说话,旁边的来了一人对广子林道:“广爷,方坛主有事求见。”

广子林笑道:“这小妮子倒是性急的很,也好,叫她去大帐等我,把上云和齐埔也押过去。”转而对错愕的我说:“夫人不妨也一起来吧。”的

 我摇头道:“不了,我不想在这里耽搁,小铛和先生还在车内等我呢。”

 广子林道:“反正还要准备些时间,夫人不妨来看看也好。”也不等我又要拒绝,他转身就走,无奈,我只得跟他去了大帐

大帐内,方凝还没来,上云和齐埔在大帐正中,脖子上被人架着刀。上云手脚均上着铁拷,随意悠闲地坐在地毯上,仿佛他还是一个王者,而不是阶下囚。

 广子林走过上云身边,在帐门正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随手一指左下手的一个团蒲对我笑道:“夫人请坐。”

我慢慢走过去,路过上云身边时,垂下眼睨着他,他似有似无地看着广子林,一张美丽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没有温度,没有表情,也没有看我。

 我默默走过去,默默坐了下了,默默垂着眼,什么也没说。

场面一时寂静,广子林先打破沉默,笑道:“此番又劳烦夫人相助了。这段时间多劳夫人出谋划策,鼎力相帮,不然我焉能有今日?如今贼首落马,夫人功不可没,在下可不知到底要如何酬谢夫人才好。”

 几句话,分明不是说给我听的。我眼垂地更低了,绞着手指不说话。

 “只可惜夫人一心归隐,无意世俗……夫人今日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但凡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全当我答谢夫人一片厚爱。”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要挖苦上云,实在不需拿我说道。

 “广子林,”我依旧低头不语,却听上云戏噱的声音响起,“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居然勾结我的夫人造我的反?”

广子林长笑道:“上云,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一派之主吗?你不过只是个毛头小儿,凭什么号令我等大志男儿?如今我弃暗投明,也算众望所归。”

 上云不屑道:“众望所归?广子林你未免太会夸下海口。”

广子林一笑,话里带了抑不住的兴奋说:“你的夫人怀着你的骨肉反你,看到这个事实你还不肯承认吗?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众叛亲离!。”

 我皱了眉头,广子林就这么喜欢变着法子折磨别人吗?他想看到什么,上云愤怒,失望,咆哮吗?

 正说着,有人进了来。的

 上云回头去看,有一瞬间的失神。

 广子林很是高兴,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笑道:“方坛主来地正好,我们正谈到你呢。”

 方凝不语,水灵灵的眼睛扫视了帐内众人,最后落到从开始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齐埔身上。齐埔看着方凝,目光立刻冷了两分。

广子林高兴地说:“你看,方坛主,按当初我们说好的,我把齐埔绑了给你,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了,由你处置。”边说边斜眼看着上云的表情。

 方凝福了福身子,道:“如此,多谢广爷了。”

 上云冷眼看着,目光如冰。广子林心情很是舒畅,点头微笑。

却见方凝走上两步,正站在齐埔面前,一挥手,两旁架刀的人把刀拿了开去。齐埔没有动,毫不回避地看着方凝的眼睛,我顺着棋谱的目光看去,却见方凝的眼里平静地没有一丝风浪,静谧地有几分怪异。

 不对!

只是电光之间,方凝祖传的宝剑“锈壳”就插进了齐埔的心脏,齐埔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丝,他看着方凝冷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与她右手持剑杀齐埔的同时,趁广子林还在错愕当中,就见方凝一直拢在衣袖当中的左手翻了上来,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就这么架在广子林吼间。

 “你……!”广子林竖眉。

 方凝嘴角微微弯了一弯,右手慢慢抽出“锈壳”来,齐谱随之倒地,嘴角的那丝冷笑凝结在他的脸上,仿佛她杀他,是他早就知道的。

 “放开门主。”方凝冷声说。

 广子林脸色发青:“方凝你敢!”

方凝冷笑一下,左手依然拿着匕首,右手“锈壳”剑峰一转,两人本来距离就近,方凝心下半分犹豫也没有,出手快如闪电,加上广子林受颈间匕首所限,这一剑快狠准,直接从广子林腹部穿出。

 广子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怒吼道:“你敢杀我!”

方凝“哼”了一声,抽出剑来,“锈壳”的剑身上挂满血痕,却还意犹未尽般闪着阴冷的光芒。方凝没有温度地对上云身边两个已经开始打颤架刀手说:“放开门主。”

 在方凝这等立威之下,两个刀手哪里还立地住,立刻丢了刀跪在地上,冷汗淋淋。

 上云看在眼里,笑地高深,他站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的

 我看着心里恐惧开始放大,方凝下一句话则打碎了我所有幻想,“门主,属下现在不便行礼,门主勿怪。”

 上云笑道:“方家妹子这回立了大功,反正要成总司了,以后见我也不用行礼了。”

 方凝听着,冷竣的悄脸上这才似乎有点点冰川消融的迹象。

 广子林脸色已经开始苍白,腹部汩汩地流着血,却依然努力使自己保持站立,他恨声道:“方凝你个反覆小人!”

 方凝听着,眉头一竖,对着广子林又刺了一剑,冷冰冰地说:“错了,我哪里反覆了?我根本从来也没有要效忠于你。”

 广子林闷哼一声,再也站不住了,捂着腹部半跪的地上。

我惊恐地从团蒲上站起来,心里大叫不好,方凝归顺果然有问题!可广子林拍着胸脯保证,我也就没有置疑那么多,却就是在这一环上出了岔子!

上云看着一脸扭曲的广子林,迈着悠闲的步子踱来踱去,连带的铁链响动声不绝。“广子林,这回你挑拨几个坛主互斗,杀了几个废物,手段确实不错。兵不血刃就让文晓生不战而遁也实在是厉害。”上云笑道,“要不是我事先安排下万全的打算,这回可真就栽在你这个‘万人枯’手里了。”

 广子林因为流血,原本就不红润的脸上更是惨白:“你明明在庄外,怎么可能授意方凝做这些……”

上云眼睛微微眯着,不紧不慢地说:“你忘了我中途回来过一次?大棘山脉三个坛主除平娇被废,其他两个都在雾鼎山庄。三个坛的大军,”上云摇摇自己细长的手指,“群龙无首。广子林你便派了自己亲信的几个令主拿了你的令牌过去控制局势。莫说在平娇一事上你对我深有不满,即便是一个普通心腹,我也断然不会一点提防也没有。方坛主识大体,愿意屈尊假从于你,要的酬劳也很合理,不过是要亲手血刃齐埔。反正你也要找盟友的,看在你为暗门奔波这么多年的份上,不如我顺水推舟,送你一个好了。”上云眼神流转,带上邪气的笑容,“唉……我本以为是我多心了,谁想到广子林你,果然做出让我痛心疾首的事情来。”

广子林的伤口血流不止,以至于说话都开始有些喘:“门主果然棋高一筹……可是现在宝瓶口已经落在冷萧受里,大棘山脉的三个坛也在我的人手里,北方天主教也竣邺山庄蠢蠢欲动……就算杀了我,暗门也完了。我的确是输了,可是你也赢不了!”

上云轻蔑地笑了:“广爷你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冷萧现在已经伏诛了,而大棘山脉现在有文晓生坐阵又怎么会成了在你手里?想用这个要挟我未免太天真了,你忘了吗?你左近的弯弓坛到底是听命于弯弓坛坛主的,下面人向你汇报情况时一不小心‘遗忘’了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广子林脸色全白了,眼神也开始发直。

上云瞟了他一眼,道:“广子林,你也是血雨腥风里面走过来的人,自然是不怕死的了。不过你现在伤如此之重,再不包扎就来不及了……方总司,”上云抬眼笑笑,道:“叫广爷的心腹过来帮广爷打理下伤口。”

 方凝没有动,手里的剑尖就对着广子林背心,道:“回门主,帐外所有叛党已经全部被杀,一个不留。”

 上云故做可惜装:“啊……这样啊。那好吧,”他踱到那两个不停打颤的刀手旁,对其中一个脑袋踢了一下,道:“去,把平娇带来。”

广子林已经快要倒下了,此时全凭一口气撑着,听到上云说到平娇,一张不似人的脸上,表情狰狞:“你干什么!要杀要剐冲我来,她干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干!”

上云恍若不闻:“广子林,我听闻你独创了许多折磨人的法子,很有意思。叫什么‘人彘’的,手脚都跺了,切了耳朵,削了鼻子,割了嘴唇人却还活着,放在药里泡着还能活上三五个月。还有一个叫‘自烹’,活活把人的手啊腿啊给烤熟了,还洒上调料,那人饿狠了,万一良心一黑,就吃自己了。还有什么‘虫窑’‘百鬼’……”

 广子林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云脸上笑容一收,阴森森地说:“干什么!广爷你不是一怒为红颜吗!那我就在你面前折磨她,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子都在平娇身上试一遍!”

广子林牙咬地直响,一丝血红从嘴角流了出来。他狂笑:“好好好!报应不爽!昔日我用此招逼人归顺,如今也应到我身上来了……好的很,好的很!”

 就在此时,广子林双掌拍地,猛地向后弹去。这一掌估计用尽广子林全身力气,速度之快,实在令人避无可避。

的确,没有避开,他就那么直直把自己插在方凝的“锈壳”上,那挂着自己血的剑尖从自己心口上伸出来,想毒蛇吐出的血信子。方凝一皱眉头,抽出剑来。

 “广爷————!!!”

一个碧色的人影冲了进来,平娇看都没有看屋内的人一眼,直接扑到广子林身边,嘴唇微颤,杏眼大睁,“怎么会成这样,怎么会成这样……”

广子林微微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望着上云,却再也没了不甘很愤怒,只是很卑微,很卑微地说:“门主……谋逆是我干的,与……平娇无关……求门主……看在平娇在暗门效力多年的份上……给她个痛快吧……我……我……我……”

 “别……别说了,别说了……”平娇眼泪四溢,死死抱着广子林。

广子林目光看着平娇,不再是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是看着,那眼神,我想我也看到过,就是分别时易扬看我的眼神:温柔地像要溢出水来。“……我知道……娇儿……你爱门主……他怎么对你,你都……”广子林嘴里流出的血更多了,沾染了娇娘的衣襟,“……娇儿……可是,认识你,我却一点都不曾后悔过……”

 声音很小,我模糊的只听见这么多,然后声音愈小,最终归于无声。

平娇抱着广子林的尸体,目光开始飘忽,她是否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孩子,口口声声说她是他未来的娘子。开始想起,两个家人在乱世中如何挣扎求存,想其他和她殊途同归的历程,想起,他在多少多少年间,为她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总是喜欢看着前面的,不肯看一眼站在她旁边的他。

 他也总是嬉皮笑脸,不肯认认真真对她说完几句实话。

 等到他也站在她前面了,她的心里却再也没有空的位置了。

 她还是那个妩媚烟行的她,他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他。

 她以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子林,”娇娘温柔而轻声地说,仿佛广子林只是睡着了,“是我错了,没有好好待你。其实……在你说‘嫁给我’的时候,我也是高兴的。”她轻叹一声,道:“我在茫茫人海中,找了一辈子,却一直没发现,其实你就在这里啊……”她微笑,轻轻理着广子林的头发,“不过,现在找到了,也不晚。”

 平娇扭头,平静地对方凝说:“麻烦借剑一用。”

 方凝抬眼看着上云。

 上云冷眼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平娇一笑,自己伸手去拿剑,方凝也没反抗,就这么任她拿了去。

利剑穿过血肉的声音,其实有时候也没有那么残忍。你听地那剑身与皮肉摩擦而发出的欢呼声,仿佛就是一双细致灵巧的手拨过古老却依然动听的琴铉……

与此同时,我终于不着痕迹地慢慢退到了帐门口,挑开帘子,正要闪身而去,却听地背后一人阴冷冷地说道:“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此番若不是夫人你运筹帷幄,落井下石,煽动来几个门派围攻又加上天主教援兵,不然我又怎么会有今天这副打扮?”的

 我心如落冰窟。

 让我后悔的不只是自己又落于人手,更让我备受折磨的是:上云也许不会对我怎么样,那么,小铛和先生呢……

 想一想,“人彘”“自烹”……

第76章 

 离铛视角:(当我偷懒好了,我对长篇累椟的对话描写已经腻烦了……)

 ※※※※※※※※※※※※※※※※※※※※※※※※※※※※※※※※

清水,干粮,草药,衣物……我清点了车内种种,却还不见清清来。“难道还依依惜别不成!”我心下不爽。那广子林老是半夜三更窜到清清房内,虽然我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举动,可是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广子林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而如今,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想一想,简直像场梦,噩梦与美梦。

 那时的画面……

 台阶缝隙里青苔淡淡的味道弥漫,内院天井的上方是被屋檐圈住的四方天际,我转身,偶尔我也会想,如果那时,我没有转身,也许……

穿玉兰色长纱的女子轻轻而笑,四周随她的笑容而卷起一个一个浅浅的漩涡,她纤长的婕妤下,一双清澈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倒映着我呆呆的痴像。一瞬间,玉兰花开,她美得好象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是那一瞬间的画面,无数次浮现在脑中,我回想的次数那么多,以至于有时候我都记不得其他清晰的轮廓,我只记得,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在我失望,期望,绝望的时候不曾消退半分。

 阎王劫负着手慢慢踱过来,到草药箱里一阵乱翻,好不容易归整好的东西又被他翻乱了,我没好气的说:“喂,你找什么!”

 他收了手,悻悻的说:“检查检查……”

 我翻个白眼:“检查好了?你看又被你翻乱了,闪一边去!”

阎王劫一呆,默默站到一边,我又开始收拾东西,忽然觉得旁边的阎王劫沉默的很不对劲,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阎王劫一脸迷蒙神色,我低声说:“至于嘛,这么小气……”

他显然听到了,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起些以前的事,我若不是惟独精通医术,其他一窍不通,那么也许华焰就不是今天这么个下场。”

“哦!华焰是不是清清她娘啊?”我还记得呢,很小的时候,在庄内,有位主夫人,是庄主的妻,我那时实在太小,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她似乎是个很病态的女子,她死的时候,庄主悲痛万分。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有点神秘的主夫人,就是天山上的华焰,清清的生身母亲。

我是庄内人带回来抚养的婴儿,华焰死的时候,我才两岁,什么也不知道,记忆就中只剩下那时竣邺山庄铺天盖地的白色绫缎,成了笼罩在山庄内不褪的悲哀。

阎王劫笑了:“是啊,可是清清也一点也不像她娘。她娘总是冒冒失失的,而且总是笑的很开心,到处闯祸却从不知道收敛……”阎王劫脸上的笑容是留在昨天了,不然又为何突然哀愁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清清一向沉稳,她娘当年要是有她一半镇定,也就不会……”说着又住了口,开始叹气。

 我吐了吐舌头,道:“你人还没老,就这么成天叹气,肯定断气断得早!气都提前被你叹完了。”

 阎王劫拂袖离去,不忘赠我一个白眼:“臭小子,损人不怕折寿!”

 我嬉笑道:“老爷子别走了,小子知错了!您回来继续当气包吧,小子什么也不多说了!”

阎王劫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踱回来,道:“等丫头的事一了,我才不在这里听你说疯话呢!”停了停,又开始叹道:“丫头命里带煞,受苦受难……唉!饶是她心无俗物,却身不由主,她要真的可以不问世事倒真是她的福气了,我看地出,你个毛头小子也是想真心对她好……她有人陪着,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笑,心里很是高兴:“您老这话是不是算把清清许给我了?”

 他也趔开嘴笑道:“你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吗……”他笑一笑,又垂下来,轻声道:“还有她的孩子……”

 我手上一顿,心里也难受起来。

清清恨极了上云,却有了他的孩子……每念及此,嗔,怒,妒,悔,恨……心里翻江倒海。是啊,她为什么不该恨呢,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因为圣女的身份而落得几近禁脔的下场。

 而对上云的仇恨却丝毫不影响她对肚子里孩子的维护。

 孩子,是她莫名其妙,却异乎寻常的执着。

我还记得初见清清,她说话,她笑,她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让人觉得在她周围密密的围着什么,她清清澈澈的让人一眼看到底,却又不知那一潭清水里到底是如何模样。或许说,她在刻意压制自己,不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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