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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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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沩正对面,放着一个最新的牌位,其上“华焰”两个大字还是鲜艳的红色。

苏沩看着牌位,一动也不动。

我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正要转移视线,忽然听到苏沩说:“行了,憋那么久,不累吗?”

放着香鼎的桌下突然传出两声喷嚏,然后木月隐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掀开桌布钻了出来。

“坐吧。”苏沩也不问什么其他,随手牵过一个团蒲,放在身旁。

木月隐又笑了一下,乖乖盘腿坐了上去。看着面前的牌位,眼睛微微有些发直,可是苏沩没有看他,所以也没看到他的表情。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牌位,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我突然很好奇,“华焰”到底是谁??苏沩今天的表现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而木月隐居然也一反常态深沉起来了?他不是一向脑袋少根弦的吗?

啊,难道华焰……是这两人的老婆不成?

恩……不对,那他俩就该是情敌,情敌有这么铁的吗?莫非是他俩的娘?他俩的女儿?他俩的宠物……

我还在胡思乱想,木月隐就开口,轻轻的问:“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圣女的牌位都供在天测殿?”

隔了很久,苏沩才说:“因为最初的圣女是当时天师的妻子,以后数代,圣女委身天师的,也很多。”

木月隐“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两人这么坐着,“华焰”两个字映在四只眼睛里,迷离而深刻。

过了好&书&网久,木月隐站起来理理衣衫说:“饿了,吃东西去了。”

苏沩没说话。

木月隐提步走去,出了门回头一看,一袭青衫的人背挺的很直,静静坐在那里,宽大的衣摆和袖袍连连卷卷的撒在地上,泛着无声却温柔的波浪。

木月隐忍不住,终于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

苏沩没有动,木月隐垂下眼来,快步离去。木月隐奔出很远,终于停了下来,垂着眼睛,深深长呼吸着,忽而自嘲道:“天下人都知道苏沩是个情种,难道你不知吗?”

而屋子里的苏沩,过了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那个牌位道:“华焰,你若能恨,那就恨吧……”

尽管很拖沓,但是数天后,货物终于清理好了,木月隐明日告辞。

晚上,木月隐又来找苏沩喝酒,两人依旧谈笑生风,未已,木月隐提出下棋,输了的人答应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然后两人摆开棋盘杀了出来。苏沩吃尽了西南和西北角,中央腹地也稳操胜券,木月隐只能在东北角苦苦挣扎,又过了几子,中央局面出现空隙,木月隐当下抢断,谁料正中苏沩下怀,几个起落,把木月隐正中的兵力吃干抹净了。

木月隐一摔棋子道:“不下了!”

苏沩斜着眼睛笑道:“怎么了?”

木月隐气鼓鼓的说:“以往下棋,你就算不是故意输给我也好歹是个平手,怎么今天就这么不饶人?”

苏沩笑:“哦,你也知道以前是我让你啊。”

木月隐“哼”了一声,表情还是气气的。

苏沩道:“刚才那个约是怎么说的来着?”

木月隐没好气的说:“好,你说吧!”

苏沩笑,洒脱而优雅:“什么都可以?”

“什么。”木月隐开始警惕起来,隐隐觉得自己着道了。

“哦,这样啊。”苏沩细长的眼睛扫来扫去的,活像一只大狐狸。

“恩……你……你想干什么。”

可怜的小月隐,俺同情你……

“收你儿子为徒。”苏沩淡淡说道。

木月隐一呆,表情僵持着看着苏沩,后者好笑地看着他的反映,嘴角钩起一个模糊而高深的弧度。

“嗷呜~~~~~”木月隐突然一声嚎叫,扑了过来,“苏沩你太够爷们了!”

苏沩伸手推开他,道:“别黏糊我,你肚子里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

木月隐嬉笑着又坐了回去,伸手厚颜道:“拿来。”

“什么?”

“师门信物!”有人理直气壮。

“哼,我还没喝到敬茶呢,倒先要我掏腰包?”

“莨菪山到此路途遥远,我家木晓又不喜出远门,没见过面的师父当然要要些凭证啦!”

“哼,我早就说过,反正你们莨菪山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是我在养活,干脆都搬来天山,就你不肯。”

“我家福威镖局几代的家产都在莨菪山,连祖坟也都在山下,叫我如何放地下?”越来越理直气壮了……

“这个时候就成孝子了?当年不知道谁把你爹气到卧病的。”

“呀,你跑什么话题!信物!信物!……恩,我一直觉得你卧房那把潭渊古剑不错……”

“就它了!”苏沩随手拿起我,毫不犹豫塞给木月隐。

木月隐一愣,马上塞回来:“你就拿个破砚台消遣我!哪有这么对你的爱徒的!”

“这可是‘奉天神石’刻的砚台,普天之下就这么一件,要多珍贵有多珍贵,区区潭渊古剑,算个什么……”

“嗷呜~~苏沩你太不厚道了……”

……

……木月隐耍了半天赖皮,最后终于又被苏沩轰了出去。

木月隐捧着我,慢慢回到了住处,门内,一个严肃的老者掌灯坐在屋内。

老者背挺的很直,穿着管家服饰,五十上下的样子。

“任叔,我说过,不用等我回来的。”木月隐笑了笑说。

“虽然少主子和天师交情颇深,可是天师毕竟是天师。”

木月隐歪着头笑了:“任叔老糊涂了,这里毕竟是天山,有什么的?”

那个任叔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我,道:“这个是……”

木月隐叹了声,道:“苏沩给的,信物……”

任叔的眼光有点怀疑,有什么好怀疑的!洒家可是万年的意识体,不比那些黄金白银来的差吧!!

“呵呵,”木月隐笑了,“看不出来吧,这可是灵家的‘奉天神石’刻出来的……”老管家神色大变,而木月隐接着烛光抚着我笑着,笑着笑着,那绝美的笑容莫名悲伤起来……

回程的路漫漫,木月隐并不着急赶路,一路走走停停。

终于,莨菪山。

人手货物安顿下来后,木月隐坐在书房,旁边站着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的管家。

木月隐捧着我,鸽子灰的眼里神色复杂。

老管家叫任柳,从小看着木月隐长大,所以尽管当家的换人了却依然叫木月隐“少主子”。

任柳在一旁站着,轻轻叹了口气。

木月隐说:“去叫小少爷来吧。”

任柳忍不住说道:“这东西可是祸不是福,不说灵家,要是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奉天神石’在莨菪山,都是我们的浩劫啊。”

木月隐微笑,笑容带着苦涩:“是啊,苏沩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少主子……”

“我原是想为木晓求个护身符,伴君如伴虎,此刻我与苏沩兄弟相称,他日也许我就身首异处了,若真有那日,我只盼苏沩能念在师徒的名义上饶木晓一命……呵呵,”木月隐笑,“却没想到是这样……看来以后,更是和天主教脱不了关系了,不然一个‘奉天神石’就够要我们整个莨菪山上人的性命了……行了,叫木晓来吧。”

“是。”任管家退了出去,木月隐依然抚着我,鸽子灰的目光成了悠远,我想我果然还不到人的境界,因为我真的分辨不出来他的眼里流淌的是什么。

他低低叹息,好听的声音喃喃道:“苏沩啊……我们怎么成了这样……”

“阿月,你回来了?”清脆的声音传来,门口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木月隐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又变成灿烂而妩媚的笑颜,他起身伸手想去抱来人,欢呼道:“阿晓,出门这么久可想死我了?你想我了没有!”

来人一把推开张牙舞爪的某人,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大声说:“爹爹!娘又出走了你知不知道!”

我从对苏沩和木月隐之前复杂关系的猜测中回过神来,向那个小人儿伸去感知的触角。

以后很长的时间,我都在想,也许,我穿越漫长的时间,从远古的洪荒到时间的夹层,就是为在这个点上碰到他。碰到那个最干净的鸽子灰,纯粹,完整。然后以前所有时间的厚度都飞逝而去,三维四维都变的稀薄,我遇见他,在无数界里面,我在量子化的人群中,终于等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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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右边;第82章阅读说明~~~~

终极物理;看不懂没关系;作者胡思乱想的。但是关系到后面的情节开展,至少了解一下以下几点

1。世界是的多维重叠的(穿越的不二理论)

2。世界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会发生坍塌,最后缩成一个点(回到初始状态)

3。灵动是个反向能量存在,所以会吸取往界人的能量以完成转化。

4。灵动是个独立的,有自己思维的意识体。

5。灵动很早就认识苏沩和其他人了。

关于情节:

很多亲都说不喜欢这个灵动视角;可是这篇文文的题目叫;不管是人缚了石;还是石缚了人;灵动在里面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关于上一代的事情;前文伏笔太多;有一些作者都忘了(汗^);所以有必要交代清楚;关于苏沩和易扬两代天师之间离奇的经历与恩怨;相信也是一大看点。

石头的篇章不会很长;也不会很短;在这一篇里;众多前文有提及的人物;也会略为点明一下身世;比如已经出现的上云;和后文会出现的千湄等人……

关于新人物:

木月隐;前文没有出现过;因为清清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多眼睛锃亮的大大已经指出;他是易扬的父亲;所以;某君说过;〃易扬马上就要出来了〃肯定是不会错的。

在石头篇结束过后;故事还是会回归女主视角;女主的乱世之旅被灵动开启了个新局面……

to be continued……

第78章

78

穿越万年时间的洪荒,空间的硝烟,我遇见你,在量子化的人海中……

那个时候,易扬还不叫易扬,他最初的名字,叫木晓……

木晓一把推开木月隐,大声道:“爹爹!娘又出走了你知不知道!”

木月隐雾瘴的桃花眼水光闪闪:“阿晓,你生气了吗?”

木晓皱着的眉头松开,平平的说:“没有,我是来告诉爹爹,娘又出走了!”

“还说没有,”木月隐几乎就要冲过去搂着木晓大哭起来,“每次你一生气就不叫我阿月,叫我爹爹……人家说过,人家还很年轻,不想一直被叫爹爹……”木月隐越说越可怜,配上他无双的相貌,我估计是个人都要化了,可是……

“阿……阿月……”木晓勉强的说,满脸挂黑线。

“阿晓,”木月隐泫然欲泣的脸忽然又灿烂起来,倾刻,仿佛万物生华,绝色天地,“你看,我出门这么久,一直可想着你呐,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木月隐开始喋喋不休,木晓则一脸淡定沉默,我……挂满黑线,真是秀逗的父子关系啊……

最后,木月隐终于献宝似的把我捧出来:“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哦,这是你的师门信物,从今以后你就拜在天主教天师苏沩的门下,厉害吧?”

木月隐把我捧到木晓面前,笑咪咪的看着他。

木晓依然很淡定,平平看着木月隐倾倒天下的笑脸,“娘出走了,你没听到吗?”

“诺,喜欢吗?”木月隐把我往前凑近了些,我几乎就要贴在木晓脸上了。

木晓长着和木月隐一样鸽子灰的眼睛,不同与木月隐惹尽红尘的妩媚,木晓的眼睛非常的清澈,空灵而淡泊。那种温柔的灰,落在我的知觉里,成了,万万年等待的终点。

木晓眉头一动,一把夺多我,往地上重重一扔,道:“爹!娘出走了,你到底关不关心!”

我重重被摔在地上,只想破口大骂:它奶奶的,想我千古风流一块灵石,不论是往界人还是其它,谁不都是把我像祖宗一样供起来!现在倒好,成了砚台还不算,还被人如此蹂躏!下一步,我是不是就该沦落到当垫脚石了,沦落风尘鸟~~

木月隐吃了一惊,急忙捡我起来,仔细查看。

木晓大声说:“娘气不过你又去天山!所以才出走的!爹你应该去把娘找回来……”

“住口!”木月隐回过身,脸上一丝笑容也不剩下。“你可知这是多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扔在地上!”

木晓被这么声色具厉的木月隐吓了一跳,却依然倔强地抿着嘴直视着他。

木月隐声音随即柔和了下来,他对木晓说:“蕊兮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耍点小脾气,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用衣袖把我擦干净,郑重的放在木晓手中,道:“从现在起,你要牢牢记住,你是苏沩的弟子。”木月隐从怀里掏出一本翻了边的小册子,和我一起放在木晓手里,“这是你们玄古派内功入门心法,我知道你素不喜习武,以往那些刀枪棍棒你不爱学就算了,但这个一定要认真练,知道吗?”

木晓看着木月隐郑重其事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阿月,发生什么事了?”

木月隐笑了一下,摸了摸木晓的头,道:“没什么,我给你请了个了不起的师父呢……”

木晓似懂非懂的看着木月隐绝代的容颜。

木月隐站直身子,拍了一下木晓,道:“好了,自己去玩吧,我新带回来了一对母女,你去安排一下住宿吧。”

“好。”木晓点点头,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道:“那,娘……”

“放心,”木月隐微笑,“过两日,蕊兮若还没回来我就去找她。”

木晓这才放心,微微笑了一下,揣着我走了。

木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木月隐脸上个笑容也随着一起消失了。

一旁的老管家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几乎像个雕像一样的人终于说话了:“虽然少主子不喜欢少夫人,却很喜欢小少爷。”

木月隐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淡笑着说:“蕊兮很好啊,除了有点小脾气,其他都很好。”

任柳微微摇头,道:“少主子……蕊兮只是老夫人给您安排的通房丫头,论相貌,论才情,的确都配不上少主子,少主子不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可少主子也要体谅老夫人,老夫人也是担心在那件事之后,少主子会有什么奇怪偏好……”

木月隐在被提及“那件事”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任叔,不用说了……蕊兮生下木晓,我就正了她的名分……虽然不至于爱她,至少这几年我也待她不薄。她这些小性子,不就是被我惯出来的吗?”

任叔停了一下,忽然道:“老夫冒昧,自初次同房后,少主子就再没叫少夫人伺候过,只是最近一年,天下都盛传天主教天师情种圣女之后,少主子才会间或去少夫人房里。少主子和天师交情甚厚,也难怪少夫人会有微词。”

木月隐听着,过会儿突然失声笑道:“任叔怎么今儿个话突然这么多?苏沩是要带我亲厚些,也不过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他灭族为红颜,天下皆知啊。”

任柳摇摇头道:“我看不然,苏沩灭销金一族,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木月隐依然带着有点苍白的笑容道:“他当上天师时日也不短了,如果是因为当年的旧怨他早就下手了……如果说是不为华焰,那也只能是为了权,赏罚堂的闶一航和天宝殿的雾鲭这对情侣一直和他对着干,好巧不巧,都在与销金家对站的时候死了,到底是死在姓销金的手上,还是姓苏的手上,谁又知道呢……苏沩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从来都不是,也许,九天之大,也容不下他的羽翼吧……倒是华焰,可以成为他所牵挂的人,是种不幸,也是种天大的幸福吧。”

任柳看着木月隐一半明媚,一半阴暗的容颜,眼里泛起点点怜惜,他低声说:“少主子,老奴知道,有些话不该是我这个当下人可以说的,但老奴自幼看着少主子长大,就当倚老卖老一回吧:在老夫看来,那苏沩待少主子,可不是一般的亲厚,少主子原就无须请什么信物,不用少主子多言,苏沩也定会厚待小少爷的……”

木月隐摇摇头,道:“任叔你不了解苏沩,等他露出敌视之心时,我等哪里还有反抗他的余地?华焰死了,闶一航和雾鲭也死了,听说握兵的护法也年事已高,痼疾缠身,苏沩权势淘天,颦笑杀人,在苏沩那里绝对不是戏言。他现在待我不错,也是念在我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万一哪天,我触到他的底线,苏沩难道会放过我吗?”

任柳不说话了,他看着静坐的木月隐,眼里的心疼那么明显。

木月隐停了一会儿,最后说:“任叔大可不用担心那‘奉天神石’会带来什么麻烦,这一路上跟来的天主教暗卫不下百人,苏沩早就安排好了,终于名正言顺的把天主教暗卫放进锒铛山了:保护弟子……对了,任叔,去点了下库房吧,苏沩这次给的粮草财物似乎很多。”

任柳应了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木月隐坐在那里,慢慢伏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苏沩啊,我们怎么成了这样……”

两个互相算计的人并不稀罕,两个互相算计却表面相亲相爱的人也不稀罕,稀罕的是如木月隐和苏沩这两个互相算计却面上亲厚,可是内心却不想如此相互算计的人,真是诡异的关系……

却说这厢,我被木晓捧着走出来,木晓还是觉得很奇怪,嘟囔着:“阿月今天真反常……”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看到你这个神经质的爹爹在人前人后不同的嘴脸~

他仔细看了看我,更是奇怪:“师门信物……有给砚台的吗?……”

恩,那是因为苏沩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给你个砚台,可以拿来磨墨,可以拿来压纸,还可以拿去当砖头防身。

他捧着我穿过中庭,中庭的镖师车夫脚汉正在卸货,有人看到木晓叫了一声,木晓走过去,对叫他的汉子微笑道:“七当家,什么事?”

木晓的笑容非常清雅,与木月隐的勾人心魄不同,木晓的笑容不染尘埃,圣洁美丽。

那个汉子看来也很喜欢木晓,笑呵呵的拱了一下手,对木晓说:“少爷,大当家在路上收了对母女,怪可怜的,死了丈夫,小儿子刚生下来就被人拐带走了,母女两个差点饿死在路旁。大当家看她们也无处可去,就带回莨菪山了,就在那边那个马车上,少爷去安排一下住处吧。”

木晓依然微笑,道:“每次爹爹回来都要带些人回来,他哪次要是什么人也没带回来我倒要惊奇了。”

汉子呵呵一笑,道:“大当家人长的好看,心肠也很好,不然兄弟们也不会如此相随了。”

木晓笑道:“千万别让阿月听到你这么说,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背后夸他还不要跳到天上去了?”

汉子大笑,木晓微微拱手告辞,走向那个简陋的小马车。

车帘掀开,先看见的是一个大眼睛,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睁大眼睛打量着来人。

车内除了几个婆子,还有就是小女孩偎依的女人,女子还很年轻,可是一脸病容,细看之下,论容貌,也该算不错的。

木晓掀开车帘,几个婆子本在收拾马车内的什物,看到木晓便都停下手上的活计,一个二个都露出和善的笑容:“呀,小少爷来了啊……”

“好长时间不见,可真想的慌……”

“……每天有吃补烫吗?怎么看着瘦了些……”

“这路上有看到绣房的腰带不错,专门想着给小少爷捎了条回来呢。”

“……大当家一路都在念叨小少爷呢,小少爷有去看过大当家了吗……”

……

……

一群婆子七嘴八舌唠叨个不停,木晓都微笑着听着,间或点点头,或礼貌的回答,几个婆子更是高兴,拉着木晓说个不停,看起来着实喜欢木晓的紧。

终于,有个婆子想起来了,指着坐在角落里的那对母女说:“差点忘了,仂家娘子,和她女儿,也是个苦命的人,这回和大当家一起回来的。”

那女子福了福身子,老老实实的道了一声:“少爷。”

木晓笑着摆了摆手,道:“婶婶不用多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叫木晓,婶婶叫我阿晓也可以。”

一个婆子道:“少爷人可好哩,以后有什么麻烦,只要在莨菪山上,不用找大当家,找少爷就好。”

木晓笑道:“徐婆婆又乱讲,家里的事自然有任伯做主,我不过帮帮忙。”

木晓偏了下头,看着那个小女孩好奇的大眼睛,略展笑颜,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女孩眼睛都僵了,木晓性子很好,又柔声问了一遍。

女子微微推了一下小女孩,小女孩才愣头愣脑的回道:“叫……柔柔,少爷你……生的真好看……”

木晓微笑着点头:“柔柔,真是个好名字。”

我的知觉贴在木晓的笑容里,那个清雅的微笑,带着丝丝的暖意,像冬日早上稀薄的阳光,透明而清澈,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笑容,也许苏沩的笑容可以更优雅更高深,木月隐的笑容更妩媚更多情,而我却爱看木晓的笑容,简单而动人,我只是个石头,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亦不确定,是不是该把这个称之为“喜欢”。

木晓给这对母女安排了一个干净的住处,周围也都是些孤儿寡妇,那个女子果然也哭诉了自己的身世,和七当家说的差不多,女子闺名风夕,嫁与吴湖仂家,仂家素与毗邻的临源派有世仇,而两家一直鉴于天主教的双方牵制而不动,年前,天主教举全教之力围剿销金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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