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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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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皇贵妃真是宽慈为怀啊。”诚妃掩住口鼻,生生一笑。“臣妾记得,皇上曾多次提及先皇后柔惠有妇德。若是皇上听见了皇贵妃今日的言谈,必然要赞誉您效仿先皇后慈惠,实在难得呢!”

诚妃的话在睿澄听来,完全可以归纳为八个字:西子捧心,东施效颦。

无非就是揶揄自己不过是皇贵妃的身份,继位宫而已。心里堵得慌,面上却又不能发作。睿澄只觉得脊梁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顺着身子溜滑的往下淌,很是难受。脸上的笑意更是浓稠,绵音之包涵了惋惜之情:“先皇后慈惠,若能秉承先皇后的遗志,和睦六宫,也总归是好事。”

“可不就是呢!”诚妃笑意盎然,缓缓坐下。“各位妹妹也都坐呀,咱们就向往常对着皇后娘娘那样,也好好陪着皇贵妃叙叙话。眼瞅着皇上就要出宫去热河了不是,咱们也得早早适应闲暇无趣的时光。总归在皇贵妃这里能寻点寄托。”

李贵人笑意渐渐淡了些,却依然保持着得体与恳切:“诚妃娘娘说的极是,后宫的姐妹们能日日相聚在景仁宫也是咱们的福气。可六宫之事细琐累心,只怕皇贵妃娘娘要颇费心力呢!咱们怎么好再多做叨扰,令娘娘烦扰?”

睿澄含着笑,轻轻示意近身的宫婢紫敏呈上糕点:“先皇后身子骨素来孱弱,打从先后诞育皇子公主,就更是不济了。这些年来,本宫跟在先皇后身侧,边学边做,从府里的事儿到宫里的事儿,倒也做的得心应手。

何况,在座的各位姐姐妹妹们,如能上下一心无分彼此,六宫和睦到底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如贵人,你说是不是?”

睿澄话头直接冲着如玥去了,难免在场的妃嫔们心里狐疑。很自然的联想到日前诚妃宫掌事姑姑娉儿的死因。

稍微伶俐些的妃嫔紧着打量诚妃的神色,多少想从她那里得到些认同。

只是诚妃沉稳,笑容依旧,并没有半点不悦或者怨怼。

于是乎,众人心里也犯了嘀咕。莫不是此事当真与如贵人有关。否则皇上怎么会下了旨意,草草了结了此事。这样的不了了之,很明显意在维护旁人……

“皇贵妃娘娘说的正是。”如玥心坦然,遂不慌不忙的施礼。复又开口道:“臣妾虽然入宫较晚,也这近一年的光景,也跟在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以及诸位姐姐身侧学了不少东西。既然是得多了,学得也多了,自然懂得言行得体,不扭拗宫的规矩。又怎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言罢,如玥甜美一笑,沁人心脾。

“那就好。若是人人都如妹妹你这般聪慧,一点即透本宫就省心了。自然,本宫省心也不是最要紧的事儿。后宫和睦,能为皇上绵延后嗣。也减轻皇上的忧虑,这才是顶要紧的事儿。”贵妃的眸光依然温润,内心里腾升起的厌恶却是铺天盖地而来,袭卷了自己整颗心。

必然要在钮钴禄如玥羽翼丰满之前将她除去。睿澄在心里暗暗发愿。

如玥总觉得,自己若是很厌恶一个人,那对方也一样会如此。以至于她每每到皇贵妃心里有多少厌弃,就知晓对方一样有多嫌恶自己。

“臣妾等谨记皇贵妃娘娘的教诲,必定克尽己责,为和睦后宫绵延子嗣计。”妃嫔们再次行了大礼。睿澄脸上的笑意也随之舒展开来,就连鬓边一左一右垂着的珍珠流苏也染上了美人脸上喜悦的光华。

“臣妾请安来迟,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春贵人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哦?春贵人来了。”睿澄不动声色的笑着,可心里却觉得这个春贵人与往常多有不同。细之下,眉目间添了好些掩盖不住的得意。

有什么事儿会忽然让一个并不得宠的妃嫔这般得意呢?

睿澄的目光不自觉的滑落至春贵人的腹部,心里骤然一惊。莫不是……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道喜,贺娘娘继位宫,册封为皇贵妃之喜。”春贵人又是一拜。诚妃似乎也出了什么端倪,刻意问道:“贺喜倒是不错,可人人都是挟了好礼前来,怎么春贵人非但迟来,竟还是空着手呢?平日里对皇贵妃娘娘妹妹可是尊重的很,今日怎能这般不懂事呢?倒叫人奇怪。”

春贵人径自往前走了几步,正停在如玥身侧。

不知道是不是如玥多了心,这个春贵人好似故意贴近了自己一样。

“诚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并非对皇贵妃娘娘不敬才迟来。而是有事情耽搁了。臣妾也并非空手前来,这礼麻,就在臣妾腹。”春贵人最后这句话,简直是对着如玥的耳朵徒然提高了音量。边说着,双手还轻轻来回在腹部抚摸。

如玥只觉得耳膜都要被她刺穿了,紧着离春贵人远了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倒是听不懂了。”诚妃岂会听不懂,不过是让春贵人得意之色更甚一些才好。

“诚妃娘娘不懂倒没什么要紧。”春贵人正了脸色,对皇贵妃再拜:“臣妾贺喜皇贵妃娘娘,后宫又要为皇家添皇嗣了。今晨御医以为臣妾请过脉,臣妾腹的皇嗣足有两月了。”

尽管睿澄早已猜出春贵人要说什么,可此时,这话从春贵人口说出,还是那么刺耳。脸上的笑容微有些僵硬,睿澄的声音却更加绵软了些:“果真如此,那本宫与皇上当真是该好好欢喜欢喜了。”

春贵人仰起头,得意而笑。却是不慌不忙的走近了如玥身侧:“妹妹躲什么,这样绝好的福气,旁人祈盼着呢!先让你沾沾,也是在你我姐妹情重呢!”

如玥露出一个无比羡慕的微笑,欢喜道:“姐姐真是爱护妹妹,可这福气,后宫里的姐妹八成都盼着,如玥可不敢独沾呢!还是请姐姐也和旁人挨近些,才不枉费了您的好意!”

“你……”如玥的声音很大,近旁的人都听得清晰,春贵人气的干瞪着眼,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第九十五章:如此冷待

从景仁宫到永和宫,一路上春贵人乘着肩舆,被众人如拱月一般簇拥而归。

方才还是花团锦簇,莺声燕语的景仁宫一下子就冷寂了下来。睿澄默默的着一行人欢欢喜喜的离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旦子,你说在后宫里,究竟是恩宠比较重要,亦或者是权势?”睿澄只觉得自己好似悬挂在枝头上一片孤零零的黄叶。似高高在上,可大风一起随时都有飘零掉落的悲怆命运。

不知怎么了,她自己竟是恨不起来。

满心也为有凄楚之感,好似命注定的失落,用权势终究还是填不满。

“主子,您别多想了。春贵人才有孕,是男是女尚且不知。何况后宫里的皇嗣,多历磨难,能不能平安降生也未可知,您又何必一早为此事烦心?”小旦子添上了贵妃素来喜欢的兰贵人,宽慰道:“您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吧!”

兰贵人茶香清冽,兰气天成,高高在上之感。睿澄素来喜欢这个味道,此时竟也喝不出滋味儿来了。

“罢了,本宫并不是介怀她得了龙裔。而是……”而是无法言说心里的悲苦。当真就以为她对皇上没有半分情谊么?其实自然不是,天底下,又有哪个妻子是不爱自己夫君的?

怎么会愿意独守着空房空床,承受着夫君与旁人亲昵的刺痛呢?

“主子,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权势才是长久不变的‘恩宠’。”小旦子何尝不明白皇贵妃的心思。在他眼,女人都是贪婪的,有了恩宠便觊觎权利,有了权利,又不愿没了恩宠。

这样来来回回的争夺,终究不过折磨自己罢了。

“怎么唤了我主子,平日里不是娘娘么?”睿澄才回过味儿来,顺口问了这么一句。

小旦子方才还是一脸忧郁的神色,一转眼却是喜上眉梢:“主子您如今贵为皇贵妃,成为皇后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后宫里的小主、娘娘可以多不胜数,可主子唯有您一人。”

“猴精!”睿澄欣然笑道:“方才各宫送了好些贺礼来,你清点入库,再挑两样着顺眼的去。就当是本宫赏你的。”

“奴才谢主子赏赐。”小旦子心里瞧得上的,必然不是区区的物件儿。皇上身边如今有常永贵,倒不是极为羡慕的差事。

然而内务府的鄂顺,当的可是肥差。若是能取而代之,也不枉费自己在贵妃身边筹谋这许久了。

即便是当奴才,也要当得脸的。

比起皇贵妃来来回回的在权势与恩宠之间徘徊挣扎,小旦子的心思就单纯的多了。

他的眼里,永远只有权势这两个字。

什么效忠,什么恩宠,不过是得脸的手段罢了!

当然景仁宫的妃嫔,也不是谁都去沾春贵人的喜气儿了。

如玥没有随众人去凑热闹,而是带着沛双与芩儿默默往永寿宫走,比之皇贵妃的失落。如玥心里更添了几分嫉妒,**裸的嫉妒。

并不是嫉妒春贵人凭借子嗣而得宠,而是嫉妒她的福气当真很好。皇上去她那里的次数并不多,却在同一批入宫的妃嫔之,最先成孕。能为自己喜欢的人,诞育子嗣,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呢!

可为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着皇上的好,满心都是沉甸甸的情意。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如玥仰起头,头顶碧澄无云的晴朗天空,好似真就是四四方方的,想再远些,却是那么那么的不容易。

“小主,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您实在不必如此介怀。”芩儿的声音将如玥的思绪带了回来。

如玥含着泪意,娓娓开口:“丝桐合为琴,有太古声。古声澹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小主,这《废琴》那是当初白居易寄寓政治上的不得意而创作的怨诗,实在不吉利,您……”芩儿听着难受,又不知如何才能疏导如玥心的郁结。

索性闭上眼睛,如玥用心感受周遭的一切,不去多想,就变得什么都很简单,连刺眼的阳光,此刻也只是温暖和煦而已。“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既然入了宫,那么自己心再多的苦闷也不该显露出来。

既然入了宫,即便无心争宠也不得不顺应形势。何况我本就是一心向着皇上来的。我本就是要成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嫔。

我唯一控制不了的,是我心里的痛。怎么会这么痛?”

如玥在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坚强一些。无论怎样都不能轻易言败。可理性纠缠着心的苦闷,反而更令她难受。

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就是抑制不了心痛。

“寄寓失意的诗,在最失意的时候朗诵,不是很好么?”如玥淡然的笑着,身上越暖反而心里越寒。

“小主到底年轻,很多事力不从心也是有的。”芩儿温柔的声音,如同一缕暖阳,融融的耀在如玥心,令她舒服了些。

“但愿吧,我也希望自己真的能硬朗起来。”如玥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紫禁城的春天来了,春贵人的春天也来了。真希望咱们永寿宫的春天也早点来。到处是花香,真醉人呢!”

“小姐,您。春天这不是来了么?”沛双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听起来甜丝丝的。

如玥顺着声音睁开眼睛,竟发觉皇上的龙辇在前方不远处。“小姐,您啊,皇上的龙辇是朝着咱们永寿宫来的。您,准没错!春天这不就来了么?”沛双喜悦的不行,也感染了如玥。

“快走,不便让皇上久等。”如玥的心情方才还是阴云密布的,此时好似云雾都消散了一般,阳光就这样透了进来,晴朗了天空。

或许真的如同沛双的话那样,永寿宫的春天竟也来了。

皇上前脚才踏进永寿宫,如玥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见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加上如玥有些急促的呼吸,都不难出她方才是那样心急着回来。

在意就好。皇帝心里涌起一丝暖里,掏出缥色的龙腾江山的帕子,细细拭去如玥额上的汗水。这才伸手扶了她起来:“是朕不好,没有先知会你一声。必然是见朕的车辇,你才走得这样急吧?”

字里行间,往日的浓情似乎未有改变。

如玥忽然觉得,皇上的怜惜一直没有改变过!庸人自扰,一切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或许在皇上心里,根本从未与她生过嫌隙。

果真如此,真好!

“皇上,臣妾……”如玥的话还未说出口,眼圈竟已红了。“臣妾辜负了皇上一番厚爱,惹得皇上心烦,还请皇上处置。”

“这是什么话,这些日子朕有些忙乱,才顾不到你这里。莫不是玥儿你多心了吧?”皇帝与如玥齐肩走进内殿,见身后没有旁人跟着,这才柔和一笑。

“臣妾不敢!”皇上的这一句“玥儿”让如玥甜到了心底。

正预备说什么,却是皇帝率先开了口:“其实这些日子不来,也是朕刻意之举。”皇帝抚摸了如玥柔滑如荑的手指,郑重的开口:“娉儿的死,朕知晓必然与你无关。之所以疏远冷淡你,也是希望护住你。朕想起自你入宫以来,三灾八难的。可见朕对你的恩宠过盛,只能为你招致灾祸。才不得已先冷待你些时候,希望你不再是众矢之的。”

一席话说的如玥泪珠子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皇帝的心一软,情不自禁的将如玥揽进怀里。“是朕不好了,虽为你想着,却没有事先告诉你。否则,也不会令你这样伤心。快别哭了!”

“如玥并非伤心,而是感动。”如玥撒娇一般的一股脑将泪珠蹭在了皇上的肩头。“如玥不怕受委屈,更不怕遭人诬陷。怕只怕皇上疑心了如玥,再不愿与如玥说话了。这些日子,臣妾天天盼着皇上能来,可盼来盼去,也迟迟不到您的身影。

并非如玥埋怨皇上,怨怼您,而是气恼自己愚笨,非但不能为您分忧。反而知会给您添乱。如玥心愧疚……”

“傻丫头!朕怎么会不信你。”皇帝的手,轻轻在如玥背脊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朕有何尝不想你呢!眼着事情淡了,贵妃也成了皇贵妃,这谣言才松了劲儿,朕就急着来瞧你了。”

“皇上……”如玥止住了哭泣,将脸颊贴在了皇上的脸。“听您这样说,如玥便安心了。”言罢,如玥咯咯的缩了缩脖颈,笑个不停。“皇上您的龙袍湿了,面颊也湿了……”

皇帝着眼前的傻丫头,方才还哭的那样可怜,这会儿竟然有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紧、舒畅了。“你敢对朕史怀,朕怎么处置你。”

“皇上,您是天子,怎能和臣妾这等小女子计较。没的失了皇上的天子气度……”如玥笑着躲着,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满后宫里,也就唯有你,才敢这般与朕说话,当真是坏透了!”皇帝的口吻满是宠溺的意味,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

立在屋外的沛双与芩儿听着,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第九十六章:失踪

宫嫔们站在城楼上,目送皇上侍奉太上皇一并出宫。

长长的天子依仗,走了好些时候才总算走出了宫门。伴随着宫门阖上的沉闷声响,妃嫔不禁伤怀,或有人垂泪,或有人翘首眺望,总是心里放不下的。眼巴巴的着皇上的车辇终于消失在远处,心也随着去了。

“因着皇上要侍奉太上皇的关系,此次并未传召妃嫔同往热河避暑。妹妹们也不必过于难受,待到八月秋前,太上皇回宫主持大节,皇上也必然同返。”睿澄意在宽抚妃嫔们的心,又何尝不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若是能选,不理会后宫诸事也好,只要能跟随在皇上身侧。

何况,自己的绵恺也跟着太上皇一并去了热河。

春贵人不满的嘟囔道:“眼下才进五月,八月秋回銮怎么也有三个多月呢。这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终归不是那么好过的。”

芸答应轻蔑的剜了一眼,打趣儿道:“旁人也就罢了,怎么偏是春贵人你耐不住性子呢?即便皇上在京里,你不也是得安下心来耐住寂寞好好养胎么!难道你还想着侍寝不成?”

这样露骨的话,听得其余妃嫔面庞一阵燥热。沅琦也是红了脸,害羞不已:“芸姐姐,这大白天的,怎好说这些话叫人听去。”

芸答应微微一笑,似无心道:“呦,恩贵人可别怪我。我不过是嘴快罢了。”侧身故意躲让了春贵人,芸答应口味轻蔑:“是玩笑的话,却不见得就不是旁人真正的心思呢!”

方才还因着皇上出宫的关系伤怀,春贵人这会儿听着芸答应这样奚落于自己,满腔的怨怼油然而生:“莫说我没有存这样的心思,即便是当真有。只要皇上不介意,旁人心里不痛快不是也只能吃着干醋,瞪着眼没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芸答应没好气道:“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的龙裔么,就在这里耀武扬威!当皇上真怜惜你么?也未免太可笑了。”

“够了!”皇贵妃站在人前的位置佯装没有听见,本来妃嫔嘀咕几句也无妨。可这会儿身后芸答应与春贵人越说越离谱的话,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皇上才走,你们就要翻天了不成?都少说两句吧!也不自己是站在哪儿呢,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春贵人还想辩驳一句,听了皇贵妃这样重的话,只好将一肚子的怨气憋在了腹。倒是芸答应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皇贵妃娘娘说的正是呢,皇上才走,有人就想仗着自己的肚子挑刺儿,可不是要翻天了么?”

“你说谁挑刺儿?我都已经忍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春贵人的火头噌的窜了出来,口里的话越发的不沉稳:“才入宫你就我不顺眼,这儿更是嫉妒我有龙裔在身,口不择言。皇上怎么会宠幸你这样的宫嫔,难怪陪伴圣驾这许久,还是个答应的位分。你也配!”

“我配不配,原也不是你说了才算吧?”芸答应心里憋着一股气,也不愿意再忍春贵人。“宫里怀过龙裔的妃嫔这样多,可从未有你如你这般显摆,当真生的下来再说吧!”

“你敢诅咒我的龙裔,皇贵妃娘娘,您听听啊,她这是要作死呢!臣妾,臣妾哪里容得旁人这样的咒骂,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春贵人边说着话,眼泪就掉下来,不管不顾的哭嚷开了。

“芸答应,这样重的话本宫不想再听你说第二次。”睿澄摆出皇贵妃的身份,威严的目光让芸答应的心一惊。“臣妾冒失了,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李贵人也从打着圆场。“皇上一走,后宫里就剩下咱们这些姊妹了,若是连咱们都不能团结一致,岂不是令皇上忧心么?两位妹妹都少说几句吧!”

睿澄的只觉得肺里塞满了怒气,简直要炸开了。却抵死忍住自己的怒意,说什么也不能当着一众宫嫔发作。幸而李贵人还算识趣儿,知道拦阻一下。不似一旁立着干热闹的人,竟存心想她出丑。

淳贵人眼尖,也瞧出了皇贵妃神色躁动,甜美柔和的笑着走上近前去:“春姐姐,您就别气了。为了肚子里的小阿哥,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啊。妹妹知晓,皇上走后姐姐心里都踏实,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要保重自己。指不定晚些时候,常公公替皇上传话回来,会问起您的近况呢。总不能让皇上忧心不是。”

如玥了皇贵妃,又了淳贵人,只笑不语。

这个董佳梓淳,到底不是吃素的。所有的心思都隐藏的那样深,来也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即便如今能听命于皇贵妃,有朝一日必然翻脸无情。或许真到那个时候,可以好好加以利用也未知可否。

“皇贵妃娘娘,春姐姐有着身孕不便久站。眼着日头渐烈,臣妾想先送姐姐回宫去。”淳贵人很会讨巧卖乖,适时的为皇贵妃找了台阶下,总好过众人一并僵持在这里笑话。

“还是淳贵人想得周到,快去吧!”皇贵妃春贵人哭得可怜,少不了在人前叮咛一句:“你也别哭了伤了龙裔,回头传御医去瞧瞧才安心。”

春贵人愤恨的瞪了芸答应一眼,这才向皇贵妃跪安。

闹剧收场,众人默默的凝视远方,早已不见皇上的龙辇了。这会儿,连车马声也都听不见了。

“咱们也各自回去吧!”皇贵妃叹了一口气:“皇上这一走,数月不见。妹妹也要好生调养着身子,待皇上回来,也好像春贵人一样早得子嗣。”

“谨遵娘娘教诲。”宫嫔们跟在皇贵妃身后下了城楼,远远瞧见两个人疯魔一般的朝着众人跑过来。

“那是谁?”诚妃诧异道:“怎么这样惊慌失措失了体统呢?也不怕冲撞了皇贵妃。”

睿澄示意小旦子前去几步,个究竟。感叹道:“八成又是哪个宫里出了什么乱子。后宫呐,竟没有一日安宁的时候。”

“启禀娘娘,来人是莹嫔娘娘宫里的小卓子和翠点。”小旦子躬身回道:“样子是承乾宫出了什么事儿。”

“承乾宫?”睿澄一听见这三个字,脑便闪过了莹嫔那张景致绝美的脸。心顿生不悦:“莹嫔不是在承乾宫禁足么,能出什么乱子。赶紧把人带上了问个清楚。”

翠点与小卓子见了皇贵妃,惶恐的跪地,连连告罪。

“先说清楚,承乾宫究竟出什么事儿了。”睿澄好容易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语调虽然急躁了些,但起码没有令人听着太不舒服。

小卓子哆嗦的回道:“莹嫔娘娘不见了。”

“什么?”睿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谁不见了?”

翠点哭着道:“早晨奴婢去唤门,娘娘房没有动静。原以为是娘娘昨晚没睡好,这会儿还未起身,奴婢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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