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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神相[娱乐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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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氏慌了,浑泪扑簌簌往下掉。
    不一会儿吴绾绾带着村里的人回来了,除了有吴大兴之外还有几个拿棍子拿锄头镰刀的壮劳力。
    “大哥,俺是绢儿啊,你不认得俺了。”老吴氏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亲大哥,“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大哥啊,俺没病,俺真的没病啊。”
    “绢儿……”吴大兴为难的喊了一声,然后就看向李秀清。
    “她已经染上鼠疫了,为了避免传染要把她和健康的人隔离开。”李秀清又看向老刘头刘铁娃他们,“他们也需要隔离观察。”
    鼠疫具有极强的传染病,有一人得了整个村子都跑不了,官府治鼠疫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烧,甭管谁染上了谁没染上,只要是一个村的都要围拢到一块烧光。
    而对于村民来说,更是闻鼠疫色变。
    什么隔离不隔离,吴大兴根本没听懂,他的态度很明确,他要赶老刘头一家走,哪怕吴绢是他亲妹子他也不留情面。
    “你们走吧。”吴大兴咬着牙道。
    “大哥,俺是绢儿啊,俺没得病你让俺们进村吧,你把俺们赶走就是让俺们去死啊。”老吴氏痛哭流涕。
    “走!”吴大兴咬牙。
    “不能赶走他们,吴大兴,你要把他们隔离、就是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圈起来,这里交给你,我要去一下他们的村子。”李秀清淡声道。
    吴大兴急忙道:“巫师大人您不能去。”
    “老板,我不让你去。”如烟急忙拦在李秀清跟前。
    “我是巫,和你们不一样,鼠疫侵害不了我。要消灭鼠疫要先消灭源头,我要去找源头。”
    老吴氏一听吴大兴喊李秀清巫师她愣了一会儿,随即跪地哀求,“求巫师大人救救俺吧,救救俺吧,俺不想死。”
    到了此时此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是老吴氏的救命稻草,因此她也不管真假,她也没有理智和时间去考虑真假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巫不是万能的。”身体之病该去找医。然而已经得了鼠疫的人生存几率渺茫。
    话落李秀清就走了,她已经从老吴氏的记忆中知道了刘家村在哪里。
    这次她走了阴路。
    人间有人间道,阴间有阴间道,巫走阴间道需要大量的灵力,能不走她就不会走,这次她想尽快找到传染源。
    来到刘家村她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这座村落上空有鬼气。
    这次瘟疫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鬼驱疫。
    她将自己浑身的气收敛成普通人一样进入了村子,就见老鼠到处窜,不避人,反而是人怕鼠,因为老鼠长的跟兔子一样大,眼睛红红的,牙齿阴森,浑身腐臭味。
    食了腐尸了。
    整个村子寂静无声,有个已经得病的男人正在嘲她不怀好意的笑,有死人躺在墙根下,她不经意的一瞥却蓦地发现了异常,用桃木剑拨开其中一具详细的一检查她就发现这人的心不见了……
    什么东西偷了死尸的心?还是活着的时候已经被偷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破空声,李秀清转身就看到一块石头朝她砸来,她面不改色的一挥手石头就偏离了方向。
    一击不中,那个朝李秀清坏笑的男人就撒腿跑了。
    李秀清淡淡冷笑,抬手就用灵线追上他,捆了他扔在脚下。
    “村里人呢,就剩你一个了吗?”
    男人嘿嘿笑,“色眯眯”的看着李秀清。
    原来是个傻子吗?
    李秀清放了他,然后去各家查看,却猛然发现这些等死的病人都没了心。
    男人一直偷偷摸摸跟着李秀清,怕李秀清看到他,一会儿捡一片树叶子挡住自己的脸,一会儿躲到只有小孩手腕粗的树后面。
    好了,这下她真的可以确定这人是傻子了。
    很快李秀清就走遍了整个村子,然后她就发现,整个村子只剩下眼前这一个男人了。
    “他们都被掏了心,你怎么好好的?”
    男人歪着头打量李秀清,然后嘿嘿笑,蹦蹦跳跳的跑了。
    李秀清:“……”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第105章 红莲少年

暮色四合; 月亮爬上了树梢挂着,照见了满树的乌鸦。
    短短几天之内刘家村已经是一座死村了; 在阡陌土巷子里大摇大摆走动的是兔子一样大的疫鼠。
    曹筠头戴乌纱,穿着县令官服用帕子捂着口鼻; 亲眼看着护卫把一只从村子里跑出来的疫鼠射死之后就道:“烧吧。”
    随着他话音一落; 已经准备好的衙差就把火箭射了出去。
    村子里的屋顶大多是用茅草盖的,因此落火即着。
    很快,火龙就把整个村落吞没了。
    曹筠带来的除了有火箭手之外还有持刀的护卫,这些人的作用是,如果有村民跑出来就把他们就地格杀,然后烧毁。
    可是一个人也没有跑出来。
    曹筠的神色凝重起来; 只有一种可能会导致这种现象; 村子里的人为了活命在他得到消息到来之前已经跑了。
    这是最坏的现象。
    跑出去的村民很有可能已经把瘟疫带去了别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的官途算是完了。
    他原本以为天降甘霖解决了大旱他逃过了一劫; 却不想大旱之后又让他倒霉的遇上了瘟疫。
    瘟疫比大旱更可怕更棘手。
    他要写谢罪折子了; 把吞云县发生瘟疫的事情报上去,然后提醒上官封锁吞云县; 减少瘟疫扩散的范围。
    幸好; 他没有把妻儿带来,他死后尚有儿孙祭祀。
    既然已经心存了死志; 曹筠就把捂着口鼻的手放下了。
    “大人您快看!”护卫忽然惊呼。
    曹筠猛的抬头就见一朵红莲从大火中飘了出来,慢慢的红莲绽放; 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少年。
    “是巫吗?”曹筠怔然。
    他从京师而来,在京师见过不少出入国师府的巫师,但在他的印象中巫师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 他们败坏朝纲,作威作福,是邪恶的。
    绝对不是眼前这红莲少年模样。
    “拦住他。”曹筠下意识的道。
    可是真能拦住他吗?
    果不其然,当护卫一拥而上之时,那红莲少年消失了,护卫们只捉住了一个染病的男人。
    却还是个傻子。
    这傻子……烧了吧。
    曹筠闭了闭眼,只以为方才所见是一时警幻。
    ——
    行路,披星戴月,李秀清追寻鬼气而来,偶见不远处有灯光,唇角微勾就走了过去。
    近前一看,这是一座红花蔓出墙头来的大院,像极了世家在外的避暑别墅。
    从善如流,李秀清抖了一下手中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就隐去了,变成了一把孩童可以拿在手里玩耍的普通木剑。
    抬手轻叩门环,三声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了一张圆润可爱的小脸。
    李秀清微笑道:“夜间赶路路过此地,可否借宿一夜?”
    这是个打扮成丫鬟的女孩子,闻言就笑嘻嘻的道:“公子请进来吧。”
    方方正正的大门又被轻轻关上了,李秀清没有回头看,径直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了是谁在弹琴,琴声叮咚如幽泉,想来定然是位绝色佳人?”李秀清故作轻佻的道。
    丫鬟嘻嘻笑道:“是我家姑娘在弹琴,公子请随我来吧。”
    李秀清道:“在这荒山野岭的别墅之中只有你们主仆二人吗?”
    “是呀。”
    李秀清轻笑,“你们主仆就不怕吗?”
    “怕呀,可也没有办法,我们小姐是京师骆氏嫡女,被继母所害只能栖身在此处。”
    “绿桐,你在和谁说话?”琴声停了,一道清灵的女声从上而下传来。
    李秀清抬头看去就见烟雾缭绕中浮现了一座假山水榭,有泉水沿着青苔水道哗哗流出,有白纱随风舞动,恍若仙境。
    “在下李秀清,冒昧拜见姑娘。”
    “绿桐,请客人上来。”
    “是。”
    李秀清拾级而上,入了水榭就见到了一位眉目含悲,愁肠百结的娇美女子。
    她穿着一袭水绿薄纱,薄纱包裹着她姣好孱弱的玉/体,她就那么半躺在贵妃榻上,一双眼睛欲说还休,她如此装扮与姿态明明有凭君采撷之意,却又像是违背自心被强迫的。
    李秀清开了天眼在她身上略过,从她身上没看到恶业就对此女多了两分怜惜。
    “敢问姑娘芳名?”李秀清背手在后,手里拎着木剑佯装轻浮浪子。
    “……骆氏萱娘。”骆萱娘偷瞥一眼李秀清顿时红了双颊。
    李秀清已经适应了吴莲花的身体,脸上的巫文已经被她隐去了,她此时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圆领青衫,腰间系着一条乌带,脚上是一双粉底皂靴,俨然是一位耕读传家的俊俏公子模样,由不得骆萱娘不红了粉脸。
    然而在李秀清眼中,这座华丽的大屋不过是一座坟墓,眼前娇美的女子不过是一具不腐的艳尸。
    “方才听你的小婢说你是京师骆氏的嫡女,何故在此落脚?”
    “公子请坐。”绿桐送上茶来,邀请李秀清坐到圆鼓凳子上。
    在李秀清眼里那凳子不过是棺材盖,那茶碗是头盖骨,至于茶水倒真的是山溪水。
    “谢谢。”李秀清以手握拳放在鼻下唇边轻咳了一声,然后淡然的坐到了棺材盖上。
    “继母不容,只好在此栖身罢了。”骆萱娘眼眶一红就落下了两行清泪。
    绿桐也陪着落泪,“公子不知,此处是有主的,我家姑娘时常被欺辱,夜夜垂泪,如今又要被逼着做此营生……”
    话说到这里绿桐哽咽难言,骆萱娘就道:“公子吃杯茶就赶紧走吧,他若回来见到公子,公子就走不了了。”
    李秀清玩味的看着骆萱娘,“是谁要回来,姑娘的夫君吗?”
    “那丑货蠹贼哪里配得上我家姑娘!”绿桐恨恨不平的插话。
    “公子就别问了。”骆萱娘一边拭泪一边道:“妾观公子是正人君子,上来水榭至今虽一直看着妾眼中却没有丝毫亵渎玩弄之意,倒有怜惜之情,妾不忍公子横死在此,诚心劝公子早早离去。绿桐,送客吧。”
    “可是姑娘……”
    “送公子出去。”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踹开了。
    “我回来了,人呢,死哪里去了。”
    骆萱娘急忙从榻上下来,绣鞋也来不及穿就道:“绿桐,我去应付他,你送公子从后门离开。”
    “是。公子,请快快随我来。”
    “好。”
    说着话,马熊就闯了上来,“我闻到人味儿了,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骆萱娘一挥袖子,白纱飘起就遮去了另外一个出口,她随即含笑扑到了马熊的怀里,“夫君您辛苦了。”
    马熊冷哼一声一巴掌扇开了骆萱娘,“贱人,你是不是又把送到嘴边的人肉赶走了?”
    骆萱娘扑倒在地捂着脸哭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来,夫君不要冤枉妾。”
    “哼!”马熊不信骆萱娘的话,这里闻闻那里嗅嗅,骆萱娘生怕他发现急中生智打翻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香粉。
    刹那,一室茉莉花香。
    “你这贱人!”马熊拽着骆萱娘的头发把她提起来,“这是第几回你把到我嘴里的肥肉赶走了,嗯?!”
    “妾没有,真的没有人来。”骆萱娘疼的眼中含泪。
    “当我是蠢货吗?!你既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黄娘娘,黄娘娘早就看中你的美色了,要不是我一直舍不得你,你以为你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不要,夫君不要把妾送给黄娘娘,妾听话,妾一直乖乖的听夫君的话啊。”骆萱娘哭的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马熊最吃她这模样,心里不免发痒,一手就抓捏住了那两团酥软,“好好伺候我,伺候的我舒爽了今夜的事就算了。”
    “是。”骆萱娘落泪,脸上还要绽出温顺娇美的笑来。
    “呵。”
    “谁?!”马熊猛的推开了骆萱娘。
    白纱飘起,李秀清走了进来。
    马熊一闻就大笑道:“原来你没走,正好正好,今夜可以饱腹一顿了。”
    “公子怎么又回来了。”骆萱娘一下瘫软在地。
    “实在不放心你就没有走。”
    “姑娘。”绿桐急忙跑进来扶起骆萱娘,“姑娘放心,公子不是一般人,是捉鬼伏妖的巫师。”
    骆萱娘反而吓白了脸。
    “别怕。”李秀清温声道。
    马熊猛的化作恶鬼扑了上来,李秀清没有回头,淡淡抬手,灵线射出就捆住了他。
    马熊化出了原形,是一具漆黑带病的骷髅,两个眼窝里燃着阴阴红光,头顶长了一对乌黑发亮的角。
    这就是疫鬼了。
    “大人饶命。”
    “刘家村瘟疫是你弄的吧。”李秀清凌空画符打到了疫鬼的骨头里。
    如此,疫鬼就不能说假话了。
    “是、是我。”
    “村民的心是谁挖走的?”
    “是黄娘娘。”
    “黄娘娘是谁?她挖心做什么?去哪里找她?”
    “黄娘娘就是黄娘娘,是我的主人,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每次找她只要供奉上一颗温热的心脏,烧掉一根黄毛,黄娘娘就会来找我。”
    “她挖心做什么?”李秀清再次问。
    “吃,吃了能修炼。”
    “既然要挖村民的心,又为何要弄瘟疫?”
    “黄娘娘要、要恐惧之心。”
    李秀清沉思,片刻后道:“我要你把黄娘娘骗来,你可做得到?”
    疫鬼连忙摇头,“黄娘娘不要恐惧之心了,黄娘娘走了,没有留下黄毛。”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晚上好~


 第106章 取心

    疫鬼在红莲火中烧成了灰烬; 骆萱娘绿桐主仆看着李秀清面露恐惧。

    李秀清拍拍棺材盖; “我能否一用?”

    “那是我家姑娘的……”

    骆萱娘一把捂住绿桐的嘴; 颤着音点头,“大人随意取用便是。”

    李秀清点点头; “多谢。”

    随即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刻刀开始做活计。

    一时水榭中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野鸡咕咕声。

    “萱娘; 你是怎么死的?”李秀清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柔。

    骆萱娘抱着绿桐坐在地上怔怔看着李秀清; 李秀清朝她一笑,“我知道你没害过人; 所以不会捉你; 放宽心,长夜漫漫; 不如我们闲话家常可好?”

    在李秀清带着灵气的声音安抚下,骆萱娘渐渐放下了心防,幽幽一叹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妾本京师骆氏女,是在随父去上任知府的途中病亡的,为了不耽误公职; 妾父就把妾埋在了这里; 妾死之时才知妾这一身的病是人为所致,妾有一妹,乃是继母所生; 只小了妾一岁,妾自小身上就定下了一门亲事,未婚夫乃是靖王世子; 继母一直觊觎妾的亲事所以才治死了妾,妾死,妾之妹便可顶替妾嫁入靖王府,妾已死了三年有余,想来此时妾之妹已经是靖王世子妃了。

    妾从无害人之心,活着时对继母恭敬,对妹妹爱护有加,妾如何都不甘心就此魂飞魄散,可也不知如何报仇,妾离不开埋骨地,如此磋磨三年,报仇之心也淡了,只是仍然心存不甘,有时又想这也许就是妾的命吧,命该如此,怨天尤人只是自苦罢了。”

    这是个善良顺从的女孩,打从心里不知反抗,一腔怨恨困于尸身,这才导致她三年尸身不腐。

    “那绿桐你呢,你又是如何死的?”一边削伞骨李秀清一边问。

    “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姑娘病死了,奴婢还活着做什么,于是就碰死在了姑娘的棺材上,老爷垂怜,给了奴婢一口薄皮棺材葬在了姑娘旁边。”

    骆萱娘紧紧握着绿桐的手,感激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可否借姑娘石榴裙一用?”李秀清看着骆萱娘的艳尸,清楚的看到她身上所穿水绿薄纱是幻化的,裹着尸身的是一件石榴裙。

    绿桐禁不住眉眼倒竖要为自家姑娘张目,骆萱娘急忙按住绿桐对李秀清柔弱顺从的点头。

    “大人自取便是。”

    李秀清笑了笑,果真从尸体上剥下了石榴裙,当下就撕裂开来。

    绿桐恨的咬牙切齿,骆萱娘拍着她的手背叹息道:“我已是死人一个,做鬼之后又委身马熊,还有什么清白可言,何必在乎一件石榴裙,何况棺材上不还盖着一层黄土吗,只要不暴尸荒野也就罢了。”

    “姑娘。”绿桐落泪,心疼的抱紧骆萱娘。

    彼时鸡叫三声,一线天光洒下荒野,假山水榭消失了,绿桐抱着骆萱娘惶惶不安的看着李秀清。

    李秀清打了个响指,做好的红伞就飘在了半空中,“你们主仆可愿跟我走,若是愿意就躲到伞中来。”

    骆萱娘主仆都呆住了。

    “进来吧,等时机成熟我就带你们去京师可好,总要真相大白于天下你一腔的怨气才能散了,你才能安心的去投胎,萱娘,我说的可对?”

    顿时骆萱娘颗颗珠泪滚落,喃喃望着李秀清,“大人知我……”

    绿桐见状哭着给李秀清磕头。

    李秀清叹息,用红伞收了这对主仆。

    ——

    一夜之间,刘家村闹鼠疫的事情就传遍了,县令曹筠当机立断封了吞云县城门,早起赶来县城卖菜卖鸡蛋等物的商贩们都被拒之门外,眼巴巴的瞅着铁钉大门,想要拿钱贿赂城门官都找不到人。

    门上却贴了一张告示,刘家村闹鼠疫,凡是收留刘家村人的,已经得病的,着令各村村长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四个字用的好,至少莲花村村长吴大兴就“大义灭亲”了,不是他心狠,而是鼠疫太可怕了,心软一次害死的可能就是整个村的人命。

    曹筠如此无情的做法定然会受到攻讦,但不得不说这是最有效制止瘟疫扩散的办法。

    他自己亦没有偷生,让护卫回县城发布了自己的政令封锁了城门之后,他就一直带着自己的近身护卫奔波在各个村落之间,一方面抓捕刘家村人以及和刘家村人近身接触过的人,一方面找各个村长谈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拿出铁血手腕,一旦发现得病的人就立即烧毁。

    至于衙差,在确切得知了闹鼠疫之后都做鸟兽散了。

    夏日炎炎,此时曹筠等人都在莲花村外的茶棚里歇脚,吴大兴让村里的壮劳力挑了两桶米饭送了过来,搭配着农妇们自家腌制的萝卜白菜等物也算美味。

    曹筠虽是世家公子,却也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护卫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他夹了一块腌萝卜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李秀清打着红伞走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茶棚被旁人占了。

    待看清曹筠身上穿的官服她就了然了,这些人应该就是昨夜放火烧刘家村的人。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护卫曹汉喝了一声。

    曹筠抬头见是一个俊美文弱的少年就放柔了声音,“这位小公子还是往别处去吧,本官以及护卫连夜捉拿身患鼠疫的人,我们自己身上怕也是不干净了。”

    “这是我的茶棚。卜相算命、捉鬼伏妖是我的本职,我是个巫师。”李秀清笑着道:“相遇便是有缘,我免费为你算一卦可好,我观你天庭丰阔,地阁宽隆必出身公侯贵宦之家,双眼深邃迥然有光,目若流星,是长寿福禄之相,今虽有灾,然必能逢凶化吉,此后前程锦绣。”

    “此话当真?”曹汉因李秀清说中了曹筠的出身而立即满心激动起来。

    曹筠看着李秀清却在想,我来吞云县任县令不是秘密,他能一口说出我的出身不奇怪,这人莫非是旁人刻意安排的?目的何在?

    转念又一想,我又非曹氏家主,乃是家中次子,来吞云县做县令也没带着什么非凡的秘密任务,根本没有让人如此费尽心机的价值,那么此人莫非真的是有本事的巫师?我是否该信他?

    刚逢大旱又遇瘟疫,我已经倒霉至此,即便遇上了骗子又何妨呢,不若信了他吧。

    遂起身对李秀清恭敬一揖,“小公子可敢进来和曹某共坐用食?”

    “有何不敢。”李秀清收起红伞放在桌边靠着坐到了曹筠对面。

    “巫师可知刘家村闹鼠疫之事?”忽的曹筠想起了在刘家村看到的红莲幻影,看着李秀清从容淡然模样心口漏跳了一拍。

    “知道,昨夜我去过刘家村,还发现了一件大人不知道的事情,有妖魔取了村民的恐惧之心拿去修炼,我要提醒大人一句,这妖魔怕不止要恐惧之心。”

    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曹筠试探着道:“不知巫师您有何独特的本事,若被大火围困之时您怎样脱困?”

    李秀清莞尔,“于红莲中走出便可。”

    曹筠猛的站了起来,目色灼灼,“昨夜在刘家村大火中走出的红莲少年可是您吗?”

    李秀清笑而不语,“我有几条预防鼠疫的建议告诉大人,大人愿意听吗?”

    曹筠恭敬一揖,“筠求之不得,洗耳恭听。”

    “好。第一灭鼠灭蚤,鼠疫的源头就是带病的老鼠和跳蚤,草木灰和石灰都有消毒的作用,大人可以号召各家各户往犄角旮旯里撒上草木灰或石灰。第二,隔离病患,对于已经患病的人是没办法医治的。第三,积极排查隐藏在健康人中的患病者,令健康人戴上口罩穿上隔离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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