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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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宇一身黑色长款羽绒服，还是体育生那边统一发的，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穿起来像个大猩猩似的。付小方一直在嘱咐林西小心，他越站越近，付小方忍不住皱了眉：“你老靠着我干嘛？”
　　林明宇嘿嘿一笑：“一会儿你踩我肩膀出去。”
　　付小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我自己爬吧，林西九十斤出头，踩踩还行，我这吨位，怕你踩成压缩饼干。”
　　“……”
　　C大离放烟火的世纪公园并不远，走路过去不过十几分钟。因为环着生态湖，是本城的一处比较偏远的景点。
　　因为近，很多学生想去看烟火，为避免踩踏事件，所以学校提前关闭了大门。但是这并不妨碍年轻飞扬的大学生们，像林西他们一样翻墙出来的、提前很早就出来的，世纪公园此时已经挤满了人。
　　林西他们到的时候，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跨年了，大家都挤在公园的空旷草坪上，寻找着最佳的观赏点。
　　林西和江续一进公园，没多久就和林明宇他们走散了。
　　人太多了，根本找不着，林西给付小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
　　对此，江续倒是很淡定：“这么吵，她应该是没听见。”
　　林西挂断了电话，撇了撇嘴：“说好了四个人，最后又只有我们俩了。”说着就嘟囔了起来：“怎么这么巧呢？”
　　“他们太笨了。”江续回答地理直气壮。
　　此刻，和林西一样郁闷的，还有被迫和林明宇一起逛公园、等烟火的付小方。提前了十几分钟来，本来觉得时间刚好，但是面对林明宇，也没什么话说，倒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
　　为了缓解没有话好聊的尴尬，付小方给自己买了根冰糖葫芦，林明宇还抢着付了个钱。
　　两人慢慢往前走着，前面全是人，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看清烟火。
　　林明宇跟在付小方身后，“你以后送人东西，还是要认真点。”
　　付小方啃着冰糖葫芦，说话含含糊糊：“什么东西？”
　　“不过你的心意我还是收下了。”林明宇很大方地说：“我想过了，我允许你喜欢我！”
　　付小方刚好用力地咬碎了结成一块的糖：“你说什么？！”
　　她猛一回头，手上的竹签一下子就戳中了林明宇的鼻孔。鼻血猝不及防地就下来了，滴到了冰糖葫芦上，付小方懊恼不已。
　　“靠，好恶心，不能吃了！”
　　林明宇捂着疼得钻心的鼻子，暴怒不已：“妈的，老子鼻子流血了，你只关心吃的！”
　　“……”
　　*******
　　林西试了几次，都没能挤进人群里。
　　来看跨年烟火的人实在太多了，有成双成对的，有一寝室一起来的，也有大老远开车过来的。
　　草坪三面都是树，只有一处连着湖边不远，烟火的点就在湖边，大家都朝着那个方向站着。
　　2006年12月31日23点59分50秒开始，草坪上的所有人，都跟着大屏幕上不断变动的数字一起倒数。
　　林西也被那激动的情绪带动。
　　“10、9、8、7、6、5、4、3、2、1……”
　　“嘭——嘭——嘭——”
　　一束束美轮美奂的烟火，仿佛从水中窜入空中的七彩精灵，在暗蓝色的天幕上纵情绽放，舞蹈。
　　眼前的人群跟着烟火的光亮忽明忽暗，每一束烟火的绽放都让人惊艳，不断的升腾、消失，每一个交替时间点都是那么完美，让眼睛应接不暇，只是不断地惊叹。
　　好像沉寂多年的血液好像都跟着一起沸腾了。　
　　“好美啊……”她忍不住感慨道。
　　身后的人不断往前挤，为了防止被人挤倒，江续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圈住了林西的脖子，头搁在她头顶，以身体护住了她。
　　冷不丁被他这么贴上来，林西整个背都僵住了。原本一心看烟火的，这会儿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林西动了动，结果被江续圈得更紧：“别动”，江续说：“我是怕你摔倒。”
　　林西联想到新闻里看到的踩踏事故，便不敢动了。
　　她干干地说了一句：“挺好看的哈？”
　　“还有惊喜。”江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什……什么惊喜？”
　　林西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脑中突然出现了此生看过的浪漫小说电影电视剧情节，突然脑洞大开：“不会烟火结束，最后还有字什么的吧？”
　　比如“　I　LOVE　YOU”什么的，言情小说里这种情节很多啊。
　　江续动了动下巴，用他低沉的声音回答：“是有字。”
　　林西双手攥紧，心跳砰砰砰开始加速。
　　活了三十年，这是她最接近那些女主角的一次。
　　她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天幕。
　　整整五分钟，最后四束烟火升空。
　　嘭嘭嘭嘭……
　　烟火在空中不断爆开，五彩斑斓的烟火最后组成了四个字。
　　“2——0——0——7——”
　　在巨大的欢呼声中，江续冷静地分析着：“今年烟火成本不低，算是特殊订做了，惊喜吧？”
　　林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段子。
春节，林西无聊地躺在床上。
刷微博看到一个热门，复制过来发给大过年还在外面出差的江续。
林西：【（？？ˇ？ˇ？？）哼！都怪你　（‘？？）　也不哄哄人家（〃′o‘）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ゞ咩QAQ　捶你胸口　你好讨厌！（=？ω？）？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大坏蛋，打洗你（つд？）】
许久，江续不回。
林西不爽地又发了一条：你为什么不回我？
江续的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过来了，他说：把你发的短信，用说的来一次。
林西：……


　　第四十四章

　　烟火结束；　大家缓缓跟着大流离开。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们都摩肩接踵。很多人被挤得走不动，索性跳上花坛；　或者爬上老树的枝桠，场面有些混乱。
　　江续见这情形；　护着她走了一条人比较少的小道。脱离人群，林西用力地呼吸了几口空气，才缓过劲儿来。
　　江续走了两步，看见小道旁边有个长椅，直接将林西按到长椅上。
　　“现在人太多；　我们一会儿再出去。”江续说。
　　林西回想起刚才人挤人的场面；　还有些心有余悸：“好。”
　　江续低头看了林西一眼；　眼神温柔：“我去买几瓶水。”
　　林西点了点头：“嗯。”
　　江续刚走出没两步；　林西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准备给付小方打电话。手机贴着耳朵，视线自然地抬起，不远处走来两个年轻的女孩，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孩一直盯着林西，林西有些诧异。
　　那两个女孩越走越近，林西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着，终于认出了来人。
　　原来是单晓。
　　林西心里几乎是本能地咯噔一跳，大约是上一世听过不少她对江续那种痴缠的心思，竟然隐隐有种对不住她的奇怪感觉。
　　不过她转念再一想，这一世她根本没和她接触，也没有什么友情包袱，又坦然了起来。
　　江续已经走出去很远，林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林西扬了扬下巴，挺起了背脊，打自己的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江续拎着一个装了好几瓶水的袋子回来。他递了一瓶水给林西：“没有热的，将就。”
　　林西点头，接了过来。
　　“林明宇给我打电话了，公园出口见。”
　　“好。”
　　林西手冻得有些僵，使不上劲儿，抱着水瓶拧了半天没拧开。江续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接了过去，很轻松地就给拧开了，然后自然地递回给林西。
　　林西一脸尴尬，心想平时都是她力大无穷，各种给人拧瓶盖，怎么和江续在一起，就连瓶盖都开不了了？
　　“走了。”江续转身走了。
　　“好的好的。”林西赶紧跟上。
　　在公园出口处，两人废了一些功夫才找到林明宇和付小方，他用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卤蛋头以后，整个人都变得难找了许多。
　　林明宇鼻孔里堵着一小团纸巾，黑着脸站在那，对谁都目光炯炯，吓到了不少路人。付小方和他站得有些距离，两人互不相看，都是那种仇人的表情。
　　江续把买的矿泉水分给他们。他们一人拿了一瓶。
　　“你鼻子怎么了？”林西问。
　　“流鼻血了。林明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好气地说：“回不了学校了，就在校外住吧。”
　　付小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今天这么多人，哪有地方还能给我们住的。”
　　“老子早就定好了！”林明宇看着林西，凶巴巴地回答了付小方。
　　林西欣慰林明宇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林明宇，你今天终于进化好了。”
　　林明宇：“滚蛋！”
　　林明宇本来想订棋牌房，结果被人抢光了。现在定的标间还算宽敞，带一张折叠方桌，林明宇提议打“双升。”
　　房间的条件不算太好，桌子都有些掉漆，好在有空调，一开倒是很暖和。
　　组队的时候，林明宇和付小方不肯在一队，林明宇又不肯让林西和付小方一队，说是怕她们耍赖。最后分配，林明宇和林西一队，江续和付小方一队。
　　四方桌，四人各占一方，林西坐在江续对面。林西双手放在桌上，抬头就能和江续四目相对。
　　江续坐在那没动，总是若有似无地看林西，搞得林西都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了。
　　其实林明宇和林西还算是有默契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奈何江续太强大了，全程算牌，几乎分厘不差，即便带着付小方这个拖后腿的，依旧把林氏兄妹赢得不要不要的。
　　一局结束，林氏兄妹又输了，林明宇牌一丢，大嚎一声：“江续！你太阴了！”
　　江续微笑：“承让了。”
　　付小方也跟着谦虚：“你们也太客气了，一直让着我们。”
　　林明宇瞪了付小方一眼，猛地一啐，一激动，把堵鼻孔的纸团给喷了出来，那个纸团好死不死，正好砸在了付小方脸上，纸团的头头上带着点红色的血印，真是恶心不死人。
　　付小方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林！明！宇！”
　　林西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
　　游戏结束，赢的人自然是要惩罚输的人。
　　如此好机会来了，付小方自然不会错过，自告奋勇打林明宇，硬生生用两根手指把林明宇那么粗皮老肉的手腕子都打红了。
　　付小方暴力地打了林明宇，林西自然就是给江续的了。她不情不愿地撸起袖子，将手腕递了过去。
　　“轻点啊……”林西看着林明宇的手腕，有些发憷。
　　江续握着林西的手腕，用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表情温柔，笑得春风和煦。
　　江续刚和她告白了，她还没答复呢。
　　谁会真枪实弹打自己喜欢的姑娘？除非是完全不想和人家好了吧？
　　林西这么想着，就放心地把手腕交给了江续。
　　江续看了她一眼，两个手指“啪啪啪”就是三下。
　　林西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她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靠！这江续，根本就是不想好了啊！
　　林西紧咬着牙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续，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江续始终淡定如常，单手洗着牌，手指翻得很快。
　　他说：“我做什么，都是玩真的。”
　　林西：“……”
　　林氏兄妹挨了打，看着赢牌的两个得意洋洋的人，立刻组起了复仇者联盟。
　　立誓今晚不睡也要报仇，立刻又气势汹汹投入战场。
　　这一晚，时间过得格外轻松，就是输得无比惨烈……
　　第二天一早，顶着输红了的双眼回学校。
　　林西一句话都没和江续说。
　　一晚上他就没在客气的，不知道打了她多少下。挨打事小，侮辱事大。
　　一晚上竟然一把没赢。
　　林明宇真的是一头猪！
　　林明宇和付小方熬了一晚上，早已困得眼都睁不开，一回学校就回寝室去睡觉了。
　　林西欲壑难平，决定先去食堂吃个早饭，再回寝室睡觉。
　　她去食堂，江续居然很自然就跟了过来。
　　这人，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怎么这么能装呢？
　　****
　　本来两个人一起进来的，后来买早饭的人太多，不过一个晃眼，江续那家伙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林西四周找了找，没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更生气了。
　　元旦的早上，来吃早饭的，都是赶着出去逛街的同学，带走的占多数，堂食的位置倒是不少。林西气呼呼地买了粥和包子，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吃早饭，喝粥的时候姿态相当粗鲁，喝得呼呼直响。
　　输了一晚上，手腕都被打疼了。林西放下碗，拿起包子，手还有点抖，她刚准备啃包子，对面的位置就被人坐下了。
　　林西以为是江续来了，眉头皱起，刚准备说话，一抬头，居然是薛笙逸。
　　林西立即收起了不耐烦的表情。
　　薛笙逸买了一碗热汤面，看上去完全像一个正常人。
　　如果不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林西也难以相信，他居然有那么重的病。
　　“你昨天出去玩了吗？”薛笙逸微笑，还是一贯痞气不羁的样子：“听说昨天有跨年烟火。”
　　“嗯。”林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想到他的昨夜和自己的昨夜，林西无限感慨：“你昨天休息得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薛笙逸安慰林西：“其实也就是病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林西捏了捏手上的包子：“什么时候的事？”
　　薛笙逸的筷子挑了挑面条，抬头看她：“你问我的病？”他顿了顿：“一年多了。”
　　说起患病的经历，薛笙逸的口气很是寻常，仿佛在讲述和他完全不相干的故事：“有一阵子，右腿总是疼，疼得钻心，不能睡觉，以为是运动过量，跑得太厉害了，损伤了。”他眨了眨眼，视线落在面前的面碗里：“后来检查出来是骨癌，治疗了一阵，过程很痛苦，不过医生说我的情况控制得很好，我以为控制好了就可以继续跑步。”
　　林西紧抿着嘴唇，静静看着薛笙逸。
　　她听见他略微绝望的声音说着：“结果又复发了，还是右腿，医生说癌细胞再扩散下去要截肢。”他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林西：“如果没有了腿，我就永远不能跑了吧？”
　　林西手上一攥，手指不小心戳破了装包子的塑料袋。
　　“不会的，还可以跑的，肯定会控制住的。”林西说。
　　“上一次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薛笙逸苦笑抿唇，随后转了话题：“不说这些了。我马上要去住院了，临走前请你吃顿饭吧。”
　　“我请你！”林西立刻激动地接了话茬：“该我请你的！”
　　薛笙逸看林西那一脸复杂的表情，淡淡笑了笑。
　　“好。”
　　淡淡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弥漫。
　　林西啃了两口包子，看着薛笙逸不健康的脸色，却仍旧倔强的眼神，心中一抽。
　　“嘭、”她突然一捶桌子：“能不能晚几天去住院，再坚持几天好不好？”
　　“嗯？”
　　“马拉松！”林西说：“你生日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我陪你跑，噢不，我替你跑，好不好？”
　　薛笙逸没想到林西会突然这么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你替我？四分马拉松都有十公里。”
　　“我跑得动。”林西越想越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她一脸激动：“你不是说过吗？我身体很健康！十公里，没问题的！”
　　薛笙逸定定看着林西，眼眸中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替不了我。”薛笙逸叹息，表情十分遗憾：“我是很希望有人陪我再去跑一次，可是我跑不动了。”
　　“可以的，相信我。”林西说：“背我也把你背到终点，我陪你……”
　　“咚、”一杯热腾腾的豆浆，突然被人重重放置在林西面前的桌上。
　　林西和薛笙逸一起循声抬起头。
　　“江续？”
　　江续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二人：“陪谁？”
　　他顿了顿声，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下去，我想听听这次你又要做什么蠢事？”
作者有话要说：　　林西：我再也不想和林明宇一队了。
林明宇：老子再也不和江续个老狐狸打牌了！妈的，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江续蜜汁微笑：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林明宇：切，有什么用，还不是单身几十年。
江续：我觉得还可以再打三百回合。
林西、林明宇：……


　　第四十五章

　　林西的余光瞟了一眼面前的豆浆；　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江续，觉得有些尴尬。她坐定没动，也没有说话。
　　江续始终表情坦然，自然地坐在林西身边；　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宣誓主权。
　　看着眼前这一幕，薛笙逸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他挑了一筷子面条，状似不经意地淡淡一笑：“你谈恋爱了？”
　　林西面上一红，回头看了江续一眼，他竟然也正好在看着她，不由逃开了视线；　赶紧低下头：“还没……没有。”
　　江续见林西否认；　也没有生气。
　　他以闲适姿势坐在食堂的靠椅上；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点。
　　每一下都让林西心头一颤。
　　薛笙逸吃了几口面条；　便放下了筷子。
　　“饭我吃；　比赛就不参加了。”薛笙逸笑着说。
　　“可是……”
　　薛笙逸伸过手来，握住了林西的手：“谢谢，心意我领了。”
　　江续的眼睛往下乜了一眼，冷冷落在薛笙逸和林西握着的手上，眸光一沉。
　　“是男人，就比一场。”江续难得如此挑衅：“畏畏缩缩，在女人面前博同情？”
　　薛笙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面无表情盯着江续，缓缓放开了林西的手：“激将我？可惜了，我不会参加的。”
　　说完，一拍桌子就走了。
　　“薛笙逸……”
　　林西起身要追去，被江续一把拉住。
　　“你干吗这么说话？”林西眉头皱了皱：“他得了病，也不是自己不想跑的，他比谁都想参加比赛。”
　　江续淡淡瞥了一眼，轻动嘴唇：“他会去的。”
　　林西回过头看着江续，疑惑他的笃定：“为什么？”
　　“不为什么。”
　　江续微微抬头，眼中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坐下。”
　　“哎……”林西看了看薛笙逸走远的背影，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坐下了……
　　被江续监督着吃完了早饭，喝完了热豆浆，他又坚持要送林西回寝室。
　　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江续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完全听清。林西一直在想薛笙逸说“我跑不动了”那句话时，那种复杂的表情。
　　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事，就像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一样，是一种很痛的感觉吧？
　　林西扶着扶手一步步往上爬，一直低着头，也没看前面。
　　“林西。”头顶传来唤她名字的声音。
　　声音不大，刚好是林西可以听见的程度，十分温柔，也十分熟悉。
　　居然是这一世没什么交际的单晓。
　　林西刚爬到二、三楼中间，她站在三楼往下看，脸上带着笑容，眼睛微眯，看上去十分和善，叫林西名字的时候，熟稔得仿佛她们是关系亲近的朋友。
　　林西有些恍惚，觉得好像回到重生以前的时光。
　　林西的手扶着木扶手，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她，略微有些尴尬：“有事吗？”
　　单晓眼中透出些失落：“我知道你好像不喜欢我。”
　　“不是……”林西赶紧摆手：“没有的事……”
　　“先还有点不理解，现在懂了。哈哈，我的错。”单晓抿唇一笑：“我昨天在世纪公园，碰到你和江续了。”　
　　“那个……”
　　“你和小方那么好，我怕你会介意。我接受了，暗恋失败嘛，没什么。”她说得十分坦然，也毫不在意：“恭喜你们。”　
　　不等林西解释什么，单晓已经转身走了，迈着轻快的步子，马尾辫一走一甩。
　　林西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刚一回寝室，付小方立刻围上来，抱着林西的胳膊，义愤填膺地控诉着：“林西，你知道吗，林明宇他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怎么了？
　　“我在交友区发了个帖子，发了张自拍，他居然在我帖子里胡说八道的。”
　　林西脱了外套，换上了棉睡衣：“你怎么知道是林明宇？”
　　“头像分明就是他啊！”
　　“说不定有人冒充他呢？”
　　“……”付小方无语地看向林西：“他那种弱智，谁要冒充他啊！”
　　林西被付小方逗乐，往付小方电脑走过去，她正好打开着自己的帖子，林西滑了滑鼠标，一眼就看到了付小方发在帖子里的照片。
　　忍不住皱眉：“你这用什么东西P的？”
　　“光影魔术手。”
　　“……”林西看了一眼滤镜以后糊得只能看清俩眼珠的所谓“颓废非主流”照片，再看看照片上P上去的文字——“為ィ┽麽這個丗堺茹茈眩�雜”。
　　林西：“……”
　　再往下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林明宇的回复。
　　他和付小方实在没什么两样，光头皮衣，不知道从哪儿整了根金链挂脖子上，用电脑的前置摄像头拍了张零几年最流行的非主流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