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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暴走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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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庄牧语气疑惑,可神色分明无波。

  守门者望而细量,竟观想到末日洪灾之象,于那画面之中又仰得云端有双明眸,正漠然视疮痍。

  它忽然明白了许多。伸出血淋淋的手臂,朝向庄牧恭道:“请!”

  嗡嗡嗡。

  崖下出现漩涡。

  那漩涡是混沌无序的:时而快时而缓,时而动时而停,时而逆时而顺,喷薄缕缕毫光,好似云烟飘渺。

  庄牧道:“你莫不是要我跳下去?”

  看守者愣怔,忙道:“怎敢,怎敢。”

  于是运使伟力,遥遥一点,自虚空开辟步步阶梯来,平崖相对,合有九九八十一天梯,递次接引渡渊涡。

  庄牧蹙眉,“举世舍神圣外,无人合乎这礼节,能担此九九庄重。”

  于是阶梯削砍,变作七十二。

  庄牧又道:“这是八九常数,古今多少先知与首领,都当得起的礼节。你要我走这遭,是要折了他们的寿么!”

  看守者惊嚷:“不敢,不敢。”

  于是阶梯归于混沌,不消半刻,重铸为八十阶。

  庄牧点头,“合该如此。”

  便引阿福共走下去,脚落虚空阶梯竟生浑厚妙音。恢弘奏歌从中而出,深渊史诗当其长吟,透发股意志。

  浩然天地间,渊涡为之溃散而不断重组。

  “是谁……”远古的回响重现尘世,在发问着,“是谁动用了这近似神圣的仪式!”

  气息苍莽古老。

  话说到了后头,低沉声势贯彻霄汉,居然令天地色变!云卷涡轮惊呼出道道闪雷,有如在生畏!

  庄牧失笑,“这久未见了,怎一个个的排场这大。到底是我老了,还是你们太狂了?!”

  “什么!”对面斥喝。

  怒意促使天边霍闪一白光,将深渊都照亮了片刻。是那雷出作烁,绘容天地以苍白!

  庄牧则无惧,说道:“要我再重复一遍么?一个一个这么跳,难道忘记当初腿是怎么被打断的了?!!”

  “放肆!”

  一大手从渊底伸上,一双漆黑的渊眸更在往这边看,要见到底是何猖狂人,胆敢在此作祟!

  可很快。

  手停住。

  只因他见到了那人是谁!

  明明在笑,外表火热得好似天上太阳,让人不禁想要接近;心底实则冰冷一片,猜不透触不及的莫测。

  “就好似从前。”他心想着,又潜形归渊。

  而庄牧见攻势戛然而止,笑说道:“怎么,你方才不是说我‘放肆’么?现在突然的住手,是觉得我……言之有理?!”

  渊底大魔道:“放肆、桀骜、恣意,只是对您的赞美,并非是对您言辞的不满。”

  “哦?”庄牧来了兴致。这些年,难道一个个的都把技能点在嘴炮上面?

  便道:“那你此来?……”

  “瞻仰。”对面道。

  当真是个好理由,然而庄牧未轻饶,道:“下看上,说是瞻仰的确不错。可你伸了手,这又是为何。莫非是要以下克上?”

  对面回应:“是奢求此次归往,带我同去。”

  果然嘴炮能力大增。

  庄牧又道:“那你可知挡路之罪?”

  对面道:“我知。”

  于是渊底传来闷哼。

  阿福运使独特视角看得清楚,是那千足之魔主动撕裂了自己的一根触脚,面相残忍而痛苦,扭曲得不成模样。

  狰狞恶极!

  庄牧却轻笑,“神圣将你们足给削砍,于是你们进化出触手,应早令他心生有不满。今此告诫,只为警示‘慎言主张’,希望不要再犯下次。——你,明白了么?”


第一百零六章 天性凉薄

  “明白。”千足渊魔他如是应着。

  正似从前。

  纵然心火难平,亦要强颜作欢笑,唯唯诺诺地目送庄牧抬步跃进涡流,身形如流光点点消散在其中。

  ……

  深渊。

  没有人知道深渊有多大,有多广,有多深。

  包涵森罗万象,藏匿种种神秘。那些永夜而后失却的,新纪开辟无声息的,都能在这里边找到踪迹。

  可今天出现奇观,层层位面都跃升异象。

  天上有太阳,那太阳是金色的;尚有明月,那明月是银白的。日月同辉,群星相随,跨越四方宇,贯彻古今宙,洒满渊暗到处光芒。

  知者惧,愚者畏。

  谣言四起:“神圣将至,深渊不存!”

  还是大先知发出昭告,烙印滚烫黑焰于天际,传令寰宇万魔速至渊城,地位超然如失乐园方面亦要派遣人手,不得贻误!

  如是。

  万魔入渊城,甫通城阙便远见中央街道立块碑,碑上无名未无字,流露着可怕气机,有知者当即色变。

  “那块碑怎么又显了!”

  “那不是……!”

  奥术的光闪动,伴着天地为之窒息的一暗,一具消瘦身影出现在碑前,似人形,浑身焚燃黑焰火,鬓发尽点着!

  “那是人类?还运使奥术这种力量!”有魔想要动手。

  旁人立时制止,“那是大先知!”

  狂魔一惊,连问道:“大先知怎这模样,便是那些半遗族也还保留有我们深渊生物的特征。”

  别人解释:“这就是你典籍看得少了。大先知曾千面万足,后窥探云端,观摩到些许不可言,这才舍了身,变作人形!”

  “什么!”那凶魔难相信,“千面万足何威风,这人形作态,有什么好看的!”

  “嘘。”别人劝道:“慎言。你要知道这世间原本是没有人的,而且‘人’最开始也不是这模样。论及干系,就像我们这边的深渊蛆虫……”

  凶魔震骇,“进化?!你说‘窥探云端’,难道这是大先知从‘那位’上面观摩到的路?!”

  “不止。”别人说,“你什么时候认为‘奥术’是种神圣的力量了?相反,奥术的终极,那种颠覆万有的力量,才是我们真正追求的随心所欲!”

  年轻的魔心神震动!

  人群也是各种骚乱,而碑前的大先知掐了掐时间,待觉时候已到,便变换根法杖持在手,杵地顿了顿,出声道:

  “各位,肃静。”

  平地刮起大风。

  席卷全城,来得快,去得快。

  待大风肃止,在场之人皆不能再言,是被施加了沉默,唯独面容写满敬畏。

  这便是大先知么,果然可怕,实力就如传闻那般深不可测!

  大先知扫了大致,见有能耐抵御他力量之人此刻也作禁喧,是要真心实意要听他讲,就点点头,说道:

  “我曾神游异位面,寻找有‘禁忌’资质,并担得起大任之人。”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经历多年,却终于是将其找到。”

  哗!

  那些有见识的人霍然吱声,打破这片沉默。

  他们知道“禁忌”是个甚么概念,正因为知晓,所以动容!

  大先知又道:“之后虽因跨越太远,从而失了联系。但那个人记得,我也相信着,并派出专人去等待他。”

  “救世主?”一浑身喷涌磅礴伟力之魔说道,一副标准的深渊恶魔模样,霎时有无数魔注意到他,并识认出其身份。

  ——当代深渊副主!

  众惊,没想到他也出席了,并隐没在人群暗中观察。

  大先知注视向他,只是道:“他应的确是以‘救世主’的身份来至,”又看向人群,“鉴于现在各族未齐至,一个沙漏时后再议。”

  话音落。

  他遥指天际,天边立时有道金光飞来,置于日月下边,同样为群星拱卫。眼尖的见得,那就是一沙漏。

  满载着时砂,流动得极慢。

  先知又朝人群打了个眼色,便一个闪烁去无踪,其余巨擘见状亦是各使滔天威能,往先知方向追去。

  来到碑后那重重殿堂内,规模最为浩大的那一座。

  大先知果然就在这里边,并于那九十九道阶梯之上的王座旁边高站着。

  余人见状,准备循旧往惯例,找寻自己的位置,却发现从前座位已不在,好似已遭强拆,便望向大先知。

  大先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这方殿堂也没有座位供与众歇脚。”

  众人心中明白,可也不明白。有人道:“你不是只想扶持个傀儡么?”

  大先知言:“不错,然而你认为可能吗?拥有这种资质的人,他的性情必然也是凉薄。”

  有人将反驳——

  殿堂骤然一暗。

  众魔忙看去,是谁遮挡了门口光,却见有一黑衣黑眸之人正步入这殿堂,笑意是这般浅浅,好似天上阳光明媚。

  徐徐地来至,天上日月为之倾洒光辉,镀得他庄严神圣。

  “你——”大先知眸瞳圆睁。

  庄牧则笑道:“我发是漆黑的,眸是渊暗的。乌袍加身,是天上授权;匹练悬肩,是挚友相赠。——怎么,我不正是你预言到的人么?”

  “你——”大先知脸色变得更差了。

  其他人不懂先知何以作色这般,懂的人更是当场同样沉默,不敢言真相,故而无知者无知,怒喝着出手。

  庄牧不躲不闪。

  先知为其罩上护盾,护盾坚硬,哪怕传世品质的利器击打在魔法护盾上,也只是像石块掷水般,击出一阵涟漪。

  别人疑惑,看向先知,不知先知为何要这般。

  先知未理会这些目光,只是慎重地望着庄牧,使伟力将出手者镇压回原地,口中说道。

  “你为什么又想起回来呢?若为权,那天上神圣不才是你的目标;若为利,事上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众惊。

  这种评价,这种暗示,哪怕无知者已或多或少地明白了来者何人,心有万分余悸!

  庄牧则道:“我逛逛我自己的后花园都不许了?”

  先知道:“你不是那种恋家的人。”

  庄牧道:“你非我,又怎知我所想呢?”

  先知道:“你非我,又怎知我不知你想呢?”

  庄牧诧异,又笑,“有趣。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而来?”

  先知一字一顿道:“愉,悦。”

  庄牧闻言,好似有了片刻的愣怔,旋即,轻笑。——有如春风沐过,盛世花开。


第一百零七章 朝圣

  塔尼多。

  情景几经翻转,不知为何又来到了这里。魅魔抬眼望向姜世,姜世则低首看着于他怀中的佳人。

  眸发浅笑,旧梦温存。

  “你爱过我吗?”情圣姜尼玛,他如是地问道。

  魅魔心头轻颤。询问得此般巧妙,是其人收到了什么风声吗?

  看着这双有如苍天清澈的瞳仁,她提早备好的万般言辞骤然变得难以脱口,仿佛有根刺卡在了喉咙。

  渐渐有泪流。

  使她笑着,齿嚼苦涩地应:“爱过。”

  ——并一如既往的心动。

  姜世未闻心声,他摇摇头,面容似悲如诉切,喃喃低语:

  “怪我入戏太深,明知几斤几两,偏爱沦陷这场游戏。”

  “如今看着你走,又无力拉回,莫非这便是人恒常言之命么?”

  魅魔·梅迪亚娜很想说不是,也很想就此与其远走高飞。可生来娇贵,深受举族恩宠的她没有资格掌握自己的命。

  而且她也知道,眼前之人至今见习未转正职都是为了她,也是在等她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她若不离不弃,他会转职为术士,带着她真正看遍天涯光景。

  她若铁心诀别,他会含笑就正职,从此是路人,再见不相见。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盖因这是契约所定——舍术士外,当就任正职则自动解除主仆关系。

  她虽依然能在他身边,可却没有了规则保护,是真正的以负面势力身份行走人间,会引起群攻。

  若只是麻烦她自己还好,她不怕也不惧,但苦了姜世是她万分不愿见得的。

  ——这一切的一切,的的确确就是人恒常言之……命!

  只得离了姜世怀抱,远远强笑着说:“是啊,是命呢。奴家真是讨厌这个字呢。就像……就像爱你那样浓烈。”

  姜世未言。

  他只是将纸契约掏出,那契约上是他的名与魅魔的名。双手执拿在半空,轻轻撕裂,断口立时喷涌黑焰将契约蚕食。

  被姜世抛弃地面,不消半会就作了灰灰成空。

  魅魔随之变化!

  没有了约束,解除了禁锢,舍弃了伪装,表露了真我,她通体流转可怖气机,脸颊泪痕都遭烧干。

  蛰伏在教堂的人儿更是脸色剧变,整个塔尼多拉响最高警报!

  眼见这幕,姜世说:“怪我过于渺小,不能与你安心。”

  梅迪亚娜却咧笑着展露迷人酒窝,双眼迷离,有无尽的深情,道:“这句话应由奴家来说才对。”

  姜世好似要辩解,忙走步前,可魅魔脚下已升起了传送的光,阵纹冉覆,便要离去。

  于是姜世一改轻佻,细声吐字:“那我等你。”

  于是,魅魔笑靥如花,就像盼得了奢求。

  ……

  渊城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扎堆密集,还是主持者临时开辟了千万个折叠空间,容纳魔与其中,使不拥挤。

  并依据种族划分了观席位置。

  即使是异位面入侵者与黑地狱盟友都没有资格朝前觐见,只得随深渊百族共在后头远远观望。

  他们耐心等待。

  沙漏时砂终究会尽泄在底。

  终于在沙漏倒数时刻,有感知敏锐者发现天地异变。轰隆隆,轰隆隆,是自天外的沉闷剧传来。

  “陨石?”

  抬头望,群星依在只是黯淡,可那日那月却竞相齐坠,径往这边落,越来越大,愈演愈恢弘,位面都要凿穿般!

  “不好!”

  人群散乱无序,都在逃都在跑,甚者要撕裂空间脱离,却发现空间紊乱尽是乱流,若执意入内定先遭横祸!

  “这是神圣的诡计吗!”

  便是那些抱持高上心理,想要蔑看神话存在的异位面来客此刻也作态惊恐,再不敢小觑半点,甚至连收起的余地都没有,自信都被击了个粉碎!

  面对天上这两攻势,他们的确是……无可奈何!

  这时——

  “肃静。”大先知出现在碑前,湛蓝奥辉淡淡,融入脚下土地,立时有高台升起,使他站位极高,能一览众象。

  众不听。

  大先知继言:“我说——肃,静。”

  轰隆!

  天上群星炸开,万千碎片化作火雨袭向大地,众远望,望得先知背衬这场火雨,负着齐坠日月,只觉必是他在搞鬼!

  愤怒。

  他们心生激烈!

  大先知却平坦相峙万千魔,口中说道:“你们真的很令那位失望,这种小场面统统一副失措模样,成何体统!”

  别人将欲反驳。

  可狂风起,呼啸没全城,又是那独‘裁制霸的沉默术,使现场噤声不能言。

  且这次那些领袖人物没有归来,是真正属于他的一人堂!

  先知说道:“今我下令,深渊方面不能熟背那本书籍者,禁止出城!现在则跟我一齐念,那本书上记载,那位出现之先兆!”

  沉默术解除。

  先知带头而启,道:“世界伊始,至暗统御万有。”

  下方重复着应和:“世界伊始,至暗统御万有。”

  可观芸芸众象,他们脸色惶恐,是被强制操纵了言行,此刻念文背传绝非他们本心意愿!

  先知点点头,准备讲诵下一句,可有声音自天际传来,就如一滴天水,滴在了众生心池,徐徐荡漾开涟漪,是道:“不必。”

  轰隆隆!轰隆隆!

  那日炸裂,那月崩溃。千千万万不止,要以亿记的恒沙数量的碎片在肆虐这天地,一片的末日场景。

  空间都为之震荡,纸张薄弱,撕裂无尽口子,最终全然剖开,便是藏匿在虚空,有意避开观察的岁月长河都难再躲!

  “是那位在出手吗?!”有人惊。

  “不,你看!”有人大喝。

  只见那万千的碎片变得有序与柔和起来,倏地立在远方殿堂后。没起丝毫波澜,未摇半点地震,重重引落,层层而盖,到了最后居然形成座高塔!

  地面世界都为之惊动。

  只因那高塔连外面云霄都贯穿,是真正做到了贯穿位面,不见顶端!

  先知脸色变化,可很快耳边传来低语,令他更是忙与众道:“与我共走后山去,他将至。”

  便整整装,先行而往,徒步前进。

  众魔面面相觑,还是选择了跟随,最终汇成洪流,一齐在往那方向赶。


第一百零八章 钦定

  经过重重殿堂,浩浩殿宇,他们来到渊城后山处,得见有高塔占据这方,仿若亘古而存,上通九天下彻渊暗。

  敞开着门,可门庭空旷。

  先知行迈此地,神色无惘,透发无穷之信念,慷慨地颤声:

  “走罢。见他,仰他,不叫失望与他!”

  于是他抬手,举杖半空施令上天,立时有无匹光华莅临覆门前,白茫茫一片,继而收敛聚拢,变幻色彩。

  形成道湛蓝漩涡。

  无休止地转动,无休止地喷薄伟力,弥散着强大牵引力,魂魄都要为之摄入般,众魔无不心神恍惚!

  先知步前而近,漩涡倏地一闪光芒,将他淹没,使他留具残影于光中消散,整个人不知所踪。

  满山的魔照做,动身接近这代门而开的漩涡,漩涡也是不留情地烁动光辉,一一将之传送。

  但依旧有人不敢试险,而且数量极多。

  待到终末,再无人踏前入内,即要离场时。

  远方漩涡引力豁然变大,波及整座渊城,甚至整个位面,整片无底深渊!

  近在咫尺,尚在渊城范围的众人还好;那些未赴的,心存蔑视的则被伟力拉扯,被迫穿越位面隔阂,野蛮地引渡至了塔门前,随之强硬传送!

  哪怕于地面世界,尚在埃维希尔地域的也难此劫,统统不明所以地被吸来,半死不活地送了塔内。

  仅存余力得望,人山人海的前边远处筑着方高台,线条分明,刀刻斧凿般,真正的方方正正。

  可细量浑然天成,仿若是应承天命,拔地而出。

  连地板都是新砌,白玉作料,无暇抖落尘埃。

  先知便站在高台下,靠近高台的位置,身后则是那些自他归返后便不知所踪的首领们。此刻成排地站立,阵型罗列得有序。

  见应再无人员补充入场,先知动了。

  他仰着高台,犹在目睹齐天的日月,瞻仰着那天上神圣,口中满是敬与畏地说道:“请您解教迷津!”

  诸族首领共唤同声:“请您解教迷津!”

  万魔为之感染,亦是发出呐喊:“请您解教迷津!”“请您解教迷津!”“请您解教迷津!”

  声浪层层,撼动高塔!

  平地忽地有雪花卷起,无妄大风吹彻心窝。众看,先知望,天空有缕不世之光将惨白撕裂,剖显出黑夜。

  黑夜之中,有双眼眸在俯瞰尘世,左是烈日,右是皎月。

  “这,便是万魔之主么!”

  位面入侵者情绪崩溃,他只是远远看着望着,心中居然万分无力,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一种差距。

  来自生命层次的差距。

  间隔了两三个迁跃,是他终生不可及的至伟存在!

  那些新魔们更是惊惶。而未放朝圣于心上,不敬不以为然者则尽数面无血色,认为自己之前是多么可笑。

  ——以往不尊不敬只因不信其在。

  ——不以为然只当其可超越。

  而今他们明白了,这世间的的确确是有惊才绝艳者。即使他们百般进步,也抹不平这时间的差距!

  终究只是平凡的一员。

  先知得见天上这幕,窥其眼帘微垂,似在垂听蝼蚁言,便作态战战兢兢,于风霜中启齿先行道:

  “原罪繁衍欲望,欲望归作胎衣,胎衣孕育憎恶,憎恶滋生原罪。”

  “您是这一切的源,又是这一切的终。我们苦难践行渊面,却得不见您的一隅风采。还请恩泽广众,使聆听您教诲!”

  风止,霜停。

  天上的眸有了反应。

  它淡淡地扫来,思绪无波,不喜不哀不乐不愁,旋即完全闭合上眼帘,形遁这片永夜。

  半晌。

  台上现了一人,面相模糊,身着黑衣裳,露着如渊漆黑的双眸。迈步慢慢走向前沿,与台下先知相峙。

  却忽地带笑,吐谈道:“就你话多。——不干。”

  天地霎时传荡他言,声势滚滚,彻响塔巅与底,连连重复着他的话语:“不干……”“不干……”“不干……”

  万魔立惊。

  那便是万魔之主么!

  眸无凶狂,神亦无定性。

  形似赤子之无染,实为久经之无磨,比渊暗不分敌我的魔还要凶戾;比那命运还要无常,动辄万有涂炭!

  先知则望着上方的人儿,佯作焦急相,忙忙追问道:“为何呢,是我做得有甚么不对么?还请明鉴!”

  庄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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