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试炼-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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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赶紧滚回来。不然的话，我就去许愿神灵驾前告你一状，把你永远冰封在静止的时间之内。

　　　　不作死的话，就赶紧——”

　　　　蛤蟆的话语未了，西方天空的尽头便忽然亮起一道晨曦。

　　　　程子铭心里哈哈一乐，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可真是奇景。

　　　　西方的天空越来越亮，忽然间，一个火球猛然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它如同流星一般飞速从天空中划过，瞬息间便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

　　　　立刻，天又亮了，太阳稳稳地挂在天空的正中，似乎更加卖力地向沙漠中投放着无尽的光和热。

　　　　程子铭抖了抖地图，视线从天空拉回到地面，只见流沙蛤蟆满意地裂了裂嘴，得意地说道：“我们这里的太阳，从来就是这么贱。一向不好好上班，专门爱找麻烦。几位道友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这厮了吧，你们没发现么，这死太阳从来不好好走时，每天的日出和日落都特别任性。要不骂骂它，就别指望它会好好干活。不像蛤蟆我，从来都老老实实，说让干嘛就干嘛，不偷懒。”

　　　　“嗯。”程子铭随口应付着流沙蛤蟆，却在心里暗想：看来魔女还很喜欢用冰封时间这招来惩罚手下，太阳和蛤蟆都很害怕这个酷刑。

　　　　不过也难怪，程子铭自己也有过同样的亲身经历，对这个酷刑的痛苦深有体会。被封印在静止的时间里，连神魂和思维都被冻住，那种感觉实在太过恐怖。

　　　　程子铭再次感到庆幸，还好经受住了诱惑，没有选择留在这个世界里，不然时不时遭受这种刑罚简直比失去自由更可怕。

　　　　接下来一盏茶的时间里，太阳当空照，蛤蟆飞速跑，很快便带着程子铭四人来到了沙漠的边缘。

　　　　沙漠的边缘是一座大山，山不高，黑色的山石连绵到远方。蛤蟆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说道：“我的活动范围在沙漠内，永远也出不去，你们若要去山的那边，就只好自己走路了。”

　　　　祈飞云扫了一眼地图，忽然说道：“附近有城？”

　　　　流沙蛤蟆说：“不错，就在那边。”

　　　　于此同时，沙地上的千百双手齐齐指向了山的右边。

　　　　程子铭低头看了一眼地图，只见地图上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城池的标志，边上标注着一行小字：螃蟹之城。

　　　　这座城池不在箭头指向的路径上，但是得知附近有城，总是件令人放心的事情。有城，便意味着有食物和淡水。这座城市，是一个补给的好去处。

　　　　“螃蟹之城是附近唯一的城池，也是沙漠地带数一数二的城市。因为城市靠海，盛产螃蟹，因此得名。你们若要过去，沿着山的走势直到海边，再沿着海岸走上三个时辰便到了。”流沙蛤蟆咧着嘴，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要寻找石蟹的蟹膏，是要到螃蟹城里去吗？那里的海鲜市场是全沙漠最大的，里面的海产品应有尽有，什么都可以买得到。”

　　　　程子铭摇摇头，说道：“我们不去螃蟹之城，这座城市，不是地图上箭头指向的位置。至于我们要去哪里，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跟着箭头走就行了。”

　　　　流沙蛤蟆咧了咧大嘴，说道：“充满未知的旅行，那得多苦闷啊。无论如何，你们什么时候觉得无聊了，还可以回沙漠来找我。只要把这个埋在沙子里，我就会出现。”

　　　　说完流沙蛤蟆呸的一声吐了个东西出来，犹如一道流星直奔程子铭而来。

　　　　程子铭抬手接住，拿起一看，原来是一只金色的小蛤蟆。他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你儿子？”

　　　　流沙蛤蟆一瞪眼：“徒子徒孙，可别小瞧了它。我们蛤蟆一族，大肚能装天下万物。还能滋养宝贝，可比一般的储物空间强多了。”

　　　　程子铭挥挥手里的蛤蟆，说道：“那便多谢了！”

　　　　……

　　　　一个时辰以后，众人翻越了黑色的山脉，来到了一处白色的海滩边上。

　　　　海滩和黑色的山脉相隔不远，其上布满了白色的礁石，礁石表面坑坑洼洼沾满了贝壳，像一根根竹子一样竖立在海水之中。

　　　　在海水和海岸交接的地方，竖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挂着干枯的海藻，在海风的吹动下轻轻飘荡。

　　　　程子铭低头看了一眼地图，说道：“就是这里了。这处海滩，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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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61　石碑文字

　　　　海浪拍打着礁石，白色的浪花在礁石之间来回激荡，发出阵阵的“哗哗”声。海风带着一股咸腥味，将大海远处的潮湿空气吹上陆地。不远的黑色山脉上，一道宽大的瀑布自悬崖上垂下，犹如一条亮银色的绸带，闪着七彩的太阳光芒。

　　　　海滩边，强劲的海风“呼呼”吹着，掀起了众人法衣的衣襟，带动着石碑上的干枯海藻不停地上下翻飞。

　　　　程子铭走到高大石碑之下，一把将其上的海藻扯了下来。

　　　　石碑质地坚硬，表明呈现出一种灰白的水渍，应该是被海水浸泡的结果。碑上刻着一首诗：

　　　　苍山化无岭，

　　　　瀑布枯为竭。

　　　　海水翻且覆，

　　　　天地合于野。

　　　　这首诗字迹凌厉，每个字笔画的转折之处都透着一股强劲的力度，而收尾之处，又带着一种尖锐的锋利之感。

　　　　程子铭没有研究过剑法，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出，这首诗乃是被一位剑修用灵剑刻在石碑之上的。灵剑力度控制的非常巧妙，每一个字的深度都均匀一致，并且恰到好处地深深刻入石碑，没有穿透碑壁。

　　　　奇怪的是，在石碑正文的下方，还刻着一首小诗：

　　　　待到彼时，

　　　　礁石花开。

　　　　石花遍野，

　　　　蟹膏自来。

　　　　这首小诗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一位女子。而且离奇的是，小诗的字迹并非平行地刻在石碑上，而是斜着刻在了正文的下方，像是随手写上去的笔记一般。

　　　　而且小诗写得很随意，笔画有的深入石壁，有的则只在石碑表面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程子铭用手摸了半天小诗上的字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将这首小诗刻在石碑上的，并非是灵剑，也不是刀、斧等锐利的法器，而是一只纤弱的手指。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位痴情的女子，深情地凝视着石碑上的诗文，用葱段一般的玉手在石碑表面抚摸良久，最终随手在诗文下方刻下了四行小诗。

　　　　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程子铭略一思量，明白过来：从内容和意境上来看，这两首诗都不是情诗，那么诗的作者应该也不是情侣关系。

　　　　可是，不是情侣的话，又为何在这石碑上共同留下诗句呢？

　　　　程子铭摸着下巴，思虑良久，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却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他暗暗想到：这些疑问，也只有等到见到魔女的时候，才能得到解答了。他一直有种感觉，魔女从始至终都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早晚，这个家伙会忍不住再次显出身形来的。而程子铭所要做的，只要耐心等待就是了。

　　　　想明白了这些，程子铭长吁一口气，走到石碑旁边的海滩上，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舟来，放在手心上仔细研究起来。

　　　　他自带的储物空间依旧被封印着，无法打开。这只小玉舟乃是流沙蛤蟆的大嘴里喷出来的。他从没见过如此精妙的法器，一时还不会使用。

　　　　祈飞云看了看程子铭，忽然道：“怎么？程道友可是从石碑上得到了什么线索，要用这小舟穿越大海么？”

　　　　程子铭明显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祈道友误会了，我取出这小舟来，主要是想找个地方歇脚。我的储物空间还是打不开，海滩上湿漉漉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如果能搞定这只玉舟的话，至少可以有个休息的地方。”

　　　　“哦？我们要在此休息多久？”祈飞云眉头一挑，说道：“如果要出海的话，不如先去附近的城里落脚，采购好物品在上路不迟。”

　　　　“出海？”程子铭一愣，抬头看住祈飞云，问道：“为什么要出海？此处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这是地图上说的。我们已经到了收取蟹膏的地点，不需要出海了。”

　　　　“不出海，难道就在此处干等？”祈飞云眉头皱了起来。

　　　　温珊瑚看看祈飞云，又看看程子铭，眼中同样显出了困惑的神情，她问道：“程大哥，地图会不会有错？这处海滩如此荒凉，连只海鸟都没有，礁石里也没有鱼虾，根本就没有螃蟹的影子？怎么会有蟹膏？”

　　　　程子铭拿过地图，递给祈飞云道：“你们看，自从我们到了此处，箭头就变成了红色原点，再也不动了。这说明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况且，那石碑上的诗句说得很清楚：待到彼时，礁石花开。石花遍野，蟹膏自来。只要到了时候，自然就会有蟹膏出现了。”

　　　　“石碑上的诗句恐怕不可信。”祈飞云皱着眉头道：“这两首诗所说的事情太过夸张了，反正我是不信。”

　　　　温珊瑚看向程子铭，问：“小妹有些似懂非懂，请问程大哥对这两首诗句，可有何见解？”

　　　　程子铭略一沉吟，道：“两首诗一前一后，应该说的是同一件事。苍山化无岭，瀑布枯为竭。海水翻且覆，天地合于野。这首诗描绘了一个场景，那就是，苍山化为平地，瀑布水流枯竭，海水倾覆，天地合并在一起。

　　　　当着一切发生了以后，才是小诗中所说的，待到彼时，礁石花开。石花遍野，蟹膏自来。

　　　　也就是说，当苍山变为平地，瀑布的水枯竭，海水倾覆，天地合并在一起之后，礁石将会开花。当所有礁石都开满花朵的时候，就到了获取蟹膏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带着蟹膏的石蟹，自然便会出现。

　　　　所以我们现在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要在这里等就是了。”

　　　　“等？”祈飞云忽然乐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等到什么时候？程道友莫非真的要等到苍山变平，瀑布水枯，海水倾覆，天地合并的时候？程道友莫非真的相信，这遍布海滩的礁石会开花不成？依在下来看，这石碑上的诗文太过夸张，根本就不可信。地图——”

　　　　说话间，程子铭手中忽然亮起一道明亮的灵光，他手心上的玉舟忽然变大，迅速长成了小船大小，平稳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太好了。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程子铭翻身上了玉舟，脸上的神情异常兴奋。

　　　　祈飞云脸色一黑，感情他刚才说了半天，程子铭压根就没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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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62　等

　　　　程子铭坐在玉舟之上，东摸摸西看看，好像是一个刚刚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小孩子，好奇而兴奋。

　　　　玉舟和普通的小渔船大小相似，船的正中带有乌篷，可以遮风避雨，船头和船尾微微上扬，有种迎风破浪的曲线之美。玉舟上没有帆也不带桨。只是乌篷之内设有一方桌，方桌上有一圈九个凹槽，每一个凹槽大概都有拳头大小。

　　　　程子铭略一推算，便知道这肯定是玉舟的动力系统，这九个凹槽，肯定就是放灵石的位置了。不过此玉舟品质非凡，又是从流沙蛤蟆嘴里吐出来的，一般的灵石肯定是带不动了。很可能需要灵珠，至少也是极品灵石之类的动力，才能让此玉舟飞翔起来了。

　　　　这也太浪费了。程子铭心中暗暗想到。

　　　　好在他只是要个歇脚的地方，并不真要玉舟行驶起来。不动的话，玉舟倒也不消耗灵石。

　　　　祈飞云一直冷眼看着程子铭捣鼓玉舟，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长叹一声道：“程道友，说正经的，你难道真的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等到天荒地老，等到山脉倒掉，变成平地？”

　　　　“稍等。”程子铭又钻到乌篷下看了看，这才从玉舟上露出头来，说道：“祈道友，不要心急，这个试炼任务，心急不得。”

　　　　说完，他同样长叹一声道：“没办法啊，我们现在，也只能在这里等下去了。地图的标注，石碑上的诗文，都说得很清楚了。按照魔女的提示，这里就是取蟹膏的地方。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就一定能取到蟹膏。”

　　　　“可是……”祈飞云双臂抱胸，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你就这么相信魔女？她给出的地图就不会有假？她立在此地的石碑就不会是要故意引我们上当？她自己也承认了，魔灯是魔族圣物，魔族那帮异类，性格都古怪得很，行事也往往叫人摸不着头脑。要我说，魔女的话，最不可信。”

　　　　温珊瑚迟疑着看看祈飞云，问道：“祈大哥，依你看，如果不在此地干等，要去哪里寻找蟹膏？”

　　　　祈飞云毫不犹豫地道：“先到螃蟹城里打探消息，那里人口聚集，又是临海城市，听说还有沙漠地带最大的海鲜集市，或许那里的渔民，知道石蟹的捕捞地点。等我们知道了石蟹的位置，就可以准备出海了。到时候，程道友这玉舟，刚好可以用得上。”

　　　　“这……”温珊瑚眼眸转动，眼神满是犹疑之色，显然，她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温珍珠拉住温珊瑚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我们一行人不是说好以程大哥为首么。既然一路都听他的，这次也听他的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唉。”温珊瑚叹息一声，抱歉地看了祈飞云一眼，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姐妹依旧听从程大哥的安排。”

　　　　祈飞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一行四人，便在海滩上落脚了。几人平时在海边吹着海风聊天，夜晚就睡在玉舟之中。渴了饿了，便分吃一个从流沙蛤蟆那里得来的灵果，日子虽然无聊，但是也很悠闲。

　　　　三个月一晃便过去了。诗句中所说的天地异象，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祈飞云渐渐等得不耐烦了，他每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手握灵剑一路走到礁石的最后方，最靠近大海的位置，迎着海浪屹立在礁石之上，用灵剑劈碎一波波拍向他的巨浪。他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内心的烦闷和不安。

　　　　可是陷入无尽等待中的焦虑，又岂是练剑可以轻易化解的？

　　　　终于有一天，祈飞云再也忍不住了，他平心静气地对程子铭说道：“程道友，这次一定是你错了。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我每日都在礁石上画下一道竖杠，如今已经刻了将近两百的竖道，别说螃蟹了，连只海鸟都没见到过。这片海滩，根本就是一片死域，没有任何生灵。你被魔女骗了。”

　　　　程子铭依旧信心满满，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安慰祈飞云道：“再等等吧。再等等就好了。”

　　　　祈飞云目光平静，摇头道：“我听从你的安排，是因为觉得你气运当头，运气特别好。可是现在看来，道友的好运气，似乎是用光了。现在我更相信我的直觉，魔女根本就是在玩弄我们。她给我们指引的方向，有真有假，或者说半真半假。地图所指的目的地，的确和寻找蟹膏有关。但是地图把我们引到此处海滩，是为了让我们找到螃蟹城，然后出海寻找石蟹。决不是在这里死等。而那处石碑，更是魔女用来迷惑我们的，完全不可信。”

　　　　“你忘了么？许愿神灵的那番话。”程子铭忽然道：“把承诺当做是世间的真实，就好像花园里有鲜花，梨花桌上有书，地板上放着油灯，屏风上有纯白的骆驼，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一样。如果你相信我，就请把我所说的，当做这世间的真实。

　　　　自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任。可是，如果不相信我的承诺，你又如何判断这世间的真实？永远无法知道，花园里是否真的有鲜花？梨花桌上是否真的有书本？地板上的油灯中灯芯是否在慢慢燃烧？屏风上绣着的，可是象征着吉祥的纯白色骆驼？

　　　　这是在许愿神灵的寝宫里，那小女孩所说的一段话。她所说的，就是许愿神灵的提示。在这个灯中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魔女所说的，就是真实的。只要是魔女的承诺，就一定会兑现。就如同我们在许愿神灵寝宫里看到的那样：花园里有鲜花，梨花木桌上有书本，地板上有油灯，屏风上绣着骆驼。当时，时间也是在静静地流淌。

　　　　魔女的话，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就是这个世界的最不容置疑地绝对存在。

　　　　她可以令星辰熄灭，可以让世界无声，能够冻结住整个宇宙，能够让万物陷入静止的沉寂，甚至能够止住时间的流逝。

　　　　在灯中世界中，还有什么是她无法做到的？

　　　　我相信：以魔女的力量，绝对可以让苍山化为平地，令瀑布水流枯竭，让海水倾覆，让天地合在一起，这可比令时间停止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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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63　兵分两路，螃蟹之城

　　　　到达礁石沙滩的第四个月，祈飞云还是离开了。他带走了魔女留下的地图，并且说服了温珊瑚，和他一同前往螃蟹之城。

　　　　临走前，他对程子铭说：“道友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们不能将宝押到一处，否则会吃亏。”

　　　　他说：“我们应当兵分两路，另一路由我带队，前往螃蟹之城打探线索。万一在城中发现了线索，也来得及赶回来再通知大家。”

　　　　对于祈飞云的决定，程子铭也不好过于阻拦。毕竟，祈飞云炼气巅峰的修为，乃是一行人中最高的。按照修仙者强者为尊的习惯，这队人的领头人，本应当是祈飞云才对。

　　　　不过程子铭认定的事情，他一定会坚持到底。他坚信这处荒芜的礁石海滩，才是获得蟹膏的唯一地点。他会一直在海滩坚守下去，直到礁石花开的那个时刻。

　　　　好在，他不是孤单一人，他还有温珍珠陪在身边。

　　　　温家姐妹花从来都是共同进退，从来没有分开过。而这一次的试炼，温家姐妹也无法判断程子铭和祁飞云到底谁对谁错，于是她们索性分开行动，这样任何一方取得成功，两姐妹中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赢。

　　　　程子铭很理解她们的选择，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用勇气和魄力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

　　　　可是，在质疑中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孤单中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在黑暗中忍受着寂寞等待黎明的到来，这是修行路上无法逃避的考验。

　　　　他相信，这种漫长而充满绝望的等待，也是试炼的一部分。是魔女这番考验的最关键的环节，也是最后一个关卡。修仙者有着远超常人的寿元，本应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执着。

　　　　祈飞云离开的第二天，海边下起了暴雨。程子铭和温珍珠躲在玉舟的乌篷内，被淋成了落汤鸡。

　　　　狂风夹杂着雨水，从乌篷的门柱间横吹过来，重重地打在木桌之上，发出很大的劈啪声。

　　　　温珍珠坐在木桌的一侧，抱住双肩，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高声道：“程大哥，这雨太大了，还不知道何时会停，要不然，我们试验一下玉舟的隔离阵法吧。”

　　　　暴雨如注，温珍珠的声音在雷雨声中时断时续。好在程子铭作为修仙者，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不至于听不清楚她的话音。

　　　　他坐在乌篷的另一边，擦了擦头上的雨水，大声道：“玉舟的等级太高，一般的灵石恐怕无用。而灵珠又太过珍贵，用来避雨太浪费了。咱们再忍一忍，说不定这雨很快便会过去。”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粗大的电柱犹如一把利剑从云端直接插入地面。闪电刚好劈到玉舟一侧的礁石杀，弹起了无数火花。

　　　　温珍珠吓得头一缩，又道：“程大哥，先放一枚灵珠做个试验吧。只是启动隔离阵法的话，或许不需要耗费太大灵力的。”

　　　　程子铭摇摇头，叹道：“我们有法衣，可以防雨保温，一般的雷电也伤不到我们。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灵珠为妙。我只是头发湿一点罢了，没什么大碍。如果珍珠妹妹觉得冷，就运功抵挡一下湿寒之气吧。”

　　　　说完，他忽然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枚绿莹莹的灵珠，递给温珍珠道：“木主生长，木灵力最适宜温养身体，不如用此珠恢复身体的灵力，用灵力抵抗暴雨，比用灵珠开启阵法可划算多了。”

　　　　温珍珠接过木灵珠，抱在怀里，长长叹息一声。

　　　　程子铭沉默了片刻，问道：“珍珠妹妹，留在这里干等，你有没有后悔？如果你和姐姐一样，选择同祈道友一同前往螃蟹之城，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免去这场暴雨之灾了。”

　　　　温珍珠忽然笑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说道：“程大哥，小妹虽然不知道你坚持的是否正确，可是小妹从来不后悔和你留下来。暴雨不算什么。小妹好歹也是修仙者，没那么娇生惯养。”

　　　　程子铭再度擦了擦发上的雨水，感叹道：“现在祈道友肯定是很爽了，算算日子，他应该也到了螃蟹之城。说不定，他现在和你姐姐正在餐馆里大吃大喝呢。”

　　　　于此同时，在螃蟹之城的海鲜大排档里……

　　　　“阿嚏！阿嚏！阿嚏！”祈飞云连打了三个喷嚏。

　　　　温珊瑚皱眉问道：“祈大哥，你怎么了？莫非是生病了？这可不是小事。我们修仙者几乎不会生病，一旦病起来，那一定是大问题。要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