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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招摇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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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说得对，但想去流波山学艺精进，岂是易事？不过，这几年被选去流波山的慧根子弟真还没有回来的，一定学的仙术，修得仙体了。我的奢望不高，在流波山做一个煮茶扫院的杂役也就足以，总比生在这乱世要强之百倍。”胖子瓮声瓮气地说。
“这就是你我兄弟的不同之处，无雄心壮志何以成仙？”精瘦男子瞥了胖子一眼，一脸的不屑。
胖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精瘦男子说他鼠目寸光，鼻子哼了一声，瞪了精瘦男子一眼，闪到一旁，不再搭理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也不再理会胖子，凭借体力挤进人群去了。
第17章 君尊圣贤
《异方志》记载，“我为修道成仙，东君、西尊、北圣、南贤，学其一皆可畅行天下。”
“东君”所在地在流波山，流波山有天君青远、地君折丹、人君钟尧三大君上。
“西尊”所在地在天下闻名的昆仑山，悟缘尚尊道行享誉华夏央国，悟我尚尊一剑足以抵万军，据说还有位凌远尚尊同样道行不凡，只是昆仑山的弟子师承凌远尚尊的，《异方志》上没有任何记载，究其原因，《异方志》同样没有一字一句交代。
“北圣”所在地少咸山，要论弟子门人，少咸山不如流波山和昆仑山众多，但德容圣真的仙道并不逊于流波山和昆仑山的仙师，他的师弟德厚圣真也是年轻有为，德裕圣真更是仙法了得。只不过，少咸山处在西北荒凉之地，弟子门人也就自然少了些，名气逊色于“东君”“西尊”也在情理之中。
“南贤”所在地是蜀山，师姐紫衣贤者虽为掌门，却隐匿蜀山某处闭门修道多年，她的师妹青衣贤者凭借清风仙剑广纳弟子，女辈弟子远超其他三大仙山。
萧疏后来才知道，距离招摇山最近的是昆仑山，可秦池却把推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流波山来了。
秦池在谈到这四大修仙之地时，曾是一脸的向往之情，他的大半生忙于事务，修得仙术上不了台面。
等有机会了，他会遍游仙山，学不到仙术，也要修得一分仙气。可没想到，秦池这些梦想最终随着魂魄散去。
流波山能来到庐墨都招收弟子的确一大幸事，对萧疏来说更是意外之喜。人族的功法当然没有仙术用得随心所欲。
萧疏不知道如流波山学艺需要什么条件，一般人都能进入当然就不是流波山了，他想找个空荡进去看看，身体刚往前进，就被一个人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分开人群出来的竟是那个精瘦的男子，他一脸沮丧地嘟囔着，“这哪是招收弟子？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抢劫嘛，这是什么世道，仙人也见财如命了。”
那人摇着头走开了。
又有人不断离去，人影稀少了，萧疏轻易地走到了大柳树下面。
青青柳条随风飘荡，淡淡地树影下摆着一个老旧的书案，书案前摆放着不大的木牌。木牌上工笔正楷写着“学艺流波山，接仙缘，修仙身，寿山福海，万世流芳”的字样。
已有四个年轻的后生毕恭毕敬地站在书案前，等待流波山仙探的垂青。
萧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开口，说：“各位仙尊，你们看我是否有仙缘，登临流波山学艺修仙呢？”
“拿来。”一身青衣，宽带束腰的仙探朝萧疏伸出手。
“什么？”萧疏不明所以。
“缘石呀。”青衣仙探瞥了一眼书案左方。
萧疏这才注意到，在书案的左方放着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奇异的玉石，其中有个玉石很是眼熟，很像他购买衣服时，给店主的那块。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四个年轻的后生。
其中一个小眼眯缝，满脸红光，有几分花锦成衣铺店主的相貌，想是店主的儿子。
店主垂涎他包裹中的玉石可能就是为了他的儿子能进入流波山修仙。
“这玉石有什么用？”萧疏问青衣仙探。
“玉石是最能沾得人气的灵物，如玉石与主人待的几日，我们就能从玉石上探寻出，你是否与仙有缘，是否能修得仙体，而且，这些玉石也是你以后修得仙术必不可少的灵材。当然，这些与你合体的玉石愈多，你修炼仙术的进程愈快了。”仙探解释道。
人族修炼功法需有慧根，修道成仙则是看的仙缘，无缘之人，即使再勤奋，到头来，也不见得修得半分仙术，更谈不上修得仙体了。
只是，修炼需有与之合体的玉石的灵材的说法，萧疏还是第一次听到。
好在，他手里唯一不缺少的就是玉石，看那个店主的儿子凭借一枚玉石就希望了，他入流波山学艺的希望更大一些。
萧疏打开包裹，把所有的玉石放到书案上，等待仙探探究这些玉石与他的仙缘。
“我的奶奶。”店主的儿子显然被各色的奇异的玉石惊呆了，发出啧啧的惊叹。不止他，在场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用问，这些玉石价值应该非同一般，萧疏从这些人的表情中对玉石价值了解一二了。但价值不等同于仙缘，他关心的是这些玉石与他是否合体，毕竟他与这些玉石在一起也只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青衣仙探盯着玉石愣了一会儿，才逐一拿起玉石仔细摸索起来，或微攥，或捻搓，或揉捏，他眼睛微闭，或眉头紧锁，或面露喜色。
良久，仙探把最后一块玉石放下，眼睛猛地睁开，现出凌厉之色盯着萧疏，“这些玉石都是你的？”
“不，是别人给我的。”萧疏没有撒谎，他看得是仙缘，诓骗达不到目的，“这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是每块玉石只属于一个人，最终属于谁，就可能与谁有缘。”青衣仙探收起凌厉之色，一脸的温和，“伸出你的手，我看看哪些玉石可做你的修仙灵材。”
萧疏伸出左手，平放到书案上。
仙探重新双眼微闭，伸出右手，小指和无名指指弯曲，食指与中指探向萧疏左手的脉搏处。
“啊。”就听一声尖叫，青衣仙探骤然抽回了右手，好像被利器扎到一样。他双眼圆睁，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
“怎么啦？”一旁一直神情坦然的佩剑仙探被青衣仙探突来的异常行为惊到了，站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佩剑。
“不，不……”青衣佩剑右臂挡在眼前，身体抖成一团，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到底怎么啦？快说！”佩剑仙探一手抓住了青衣仙探的右手，厉声喝道。
“我……他……”青衣仙探反而更加语无伦次了，而且整张脸骨骼错位，扭曲变形，变得异常狰狞吓人。
那个四个被选中的子弟和萧疏都被青衣仙探的异常的行为吓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蹊跷的一切。
佩剑仙探松开握剑的右手，中指与食指并伸，点中了青衣仙探的眉心和太阳穴，随后右掌拍打青衣仙探的前胸后背，发出啪啪的声响，可见力道不小。
第18章 走影堂
青衣仙探轻哼了一声，瘫软在靠背椅上，脸恢复了原状，只是脸色还很苍白，双目紧闭，昏睡过去了。
佩剑仙探轻轻出了一口气，脸转向萧疏他们时，现出了笑容，可笑容并不自然，“我的师弟从小有疯疾，修炼仙术后，才保住这条命，只是仙术火候还不到，才偶尔复发。想必惊到各位了，请不必在意，我们接着进行吧。”
随后，他摆了摆手。有两个一直站立两旁的年轻的流波山门人，把青衣仙探连同靠背椅挪到一边。
佩剑仙探扫了一眼萧疏的玉石说：“你的玉石色值都算上乘，虽本来不属于你，但现在在你身上，说明跟你有缘，至于哪些更适合你修炼仙术，还是等三君看后定夺吧。”
他把所有的玉石都收起来，对萧疏他们接着说：“这次，三君派我们下山要收五名仙资过人的弟子，你们也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希望你们到流波山后，好好修炼，尽快进入上乘弟子行列。”
“我真的不选中了？”店主儿子的胖脸乐开了花，“我得去告诉我爹，让他给我多准备些衣物钱财。”他说着，就想往家跑。
“站住！”佩剑仙探喝了一声，说，“你修得仙术，还需那些俗家之物？”
“我总得向我爹告诉一声吧，好让他放心。”店主的儿子满脸堆笑地说。
其他三个人也跟着附和，都准备回家去，见见家人。
萧疏没有家人，毫无牵挂，一声未出。
“我们还要急着回流波山向三君复命，等不得多少时辰，你要是还需回家道别，那只有放弃仙缘了。”佩剑仙探神情肃然，不想留半分人情。
“这，我……”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很是为难。
“这样婆婆妈妈，怎能修得仙术，成就仙体？”佩剑仙探沉着脸训斥道，随后又变成一副温和的表情，接着说，“等你们修道成仙，回家再见父母，光宗耀祖，岂不是更加荣光？”
……
“仙师说的有理，男儿志在四方嘛，修仙为先，为先……”店主的儿子呲呲牙，挤出一丝令人不爽的笑容。
“你们呢？”佩剑仙探看着萧疏他们。
萧疏虽对仙探这种丝毫不近人情的行为有些反感，但修炼仙术是紧要的，再则他无需顾及家庭，所以点点头，说：“什么时候走，我随时跟着。”
他一脸的肃穆，没有半分的笑容。
“我们一样，随时出发。”其他三个人跟着附和，可左顾右盼的神情，分明并不情愿。
“走吧。”佩剑仙探把所有的玉石包好，拎在手里，挥了挥手，向前走去。
其余流波山的门人架着青衣仙探跟上，破旧的书案丢在一旁。
萧疏看了看佩剑仙探手里的包裹，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其他四个子弟也跟了上去，边走边回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你们要是离不开家，大可以不去。”萧疏走在前面冷冷地说。
“你能去，为什么劝我们不去？想一个人求得仙缘容易吧？”与萧疏并肩而行的店主的儿子说。
“我嘛，没有家，当然不用恋家。”萧疏随口说出。
说完后，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是啊，他的确没有家，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任何亲属。
如果以前的龙谷村算是他的家，秦池、玄天和鼎力算是他的家人，玄天和鼎力对他那样恶毒，这样的亲人从未给他一丝一毫的眷恋，就是这些恶毒的亲人也已经与他阴阳两隔了。
“真的吗？”店主的儿子转脸对萧疏说，“那，那对不住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萧疏侧脸看了看店主的儿子，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如此的善良，心中的反感荡然无存，回之一笑，说：“没什么，我那样说，本来也不完全是善意。”
“我那么说，也是为了多个朋友，而不是敌人，我爸爸说，出门在外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店主的儿子咧嘴笑了笑，模样很可爱。
“你倒是很直爽，我喜欢。”萧疏笑着伸出右拳。
店主儿子看着萧疏白皙而结实的右拳，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萧疏。
“兄弟了。”萧疏晃了晃拳头。
店主儿子这才明白过来，伸出左拳，憨笑了一声，说：“兄弟了。”两个拳头轻轻触碰在一起。
“我，萧疏，人家说我十五岁了。”萧疏说。
“我叫方愚勤，十七岁。”店主的儿子挠挠头，似乎长萧疏几岁作为兄长有些不好意思。
“方哥。”萧疏第一次与人这样热情地说话，方哥出口，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萧弟。”方愚勤嗫嚅了一会儿，才叫出口，随着又憨笑起来。
“方哥，你的家也算得上殷实，怎么想起出外修仙呢？”萧疏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境？猜的吧？”
“嗯，猜的。”萧疏笑了笑，没说出实情，他不想让方愚勤为难。
“我的家庭在庐墨都还算可以吧，我爹很会算计，人们都暗地里叫他铁算盘，萧弟，你别笑话我爹，他也是为了让我们过好日子。”
萧疏摇摇头，说：“怎么会？”
方愚勤接着说：“我爹，我娘，我妹和我，本来一家人过得很快活，可就在十年前的一天，我妹被劫掠走了。
“我娘一病不起，去世了，爸也变得一蹶不振。我一点本领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劫走。
“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学得仙术，找回我妹妹，消灭那些坏家伙。”
方愚勤说着，紧攥双拳，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你知道你妹妹被什么人劫走的吗？”萧疏眉头一蹙，随后又舒展开了，就是亲眼看着龙谷村的人一个个倒下的，他也是无能为力，在强者面前，弱者有的也就是愤怒了。
“那天被掠走的不止我妹妹，据说是魔尊麾下的走影堂做的。”方愚勤咬牙切齿地说。
“就没人管吗？”萧疏听秦池说过魔尊。
魔尊统领魔域，颞颥人国，窥视仙山，麾下的走影堂、清风门、九阴派在人国臭名昭著，而走影堂更为恶毒，魔尊未动，他们成了急先锋，劫掠人族，暗算仙道门人的事也做过不少。
第19章 四大尊者
“我们人族本就功力有限……”方愚勤说着，停了一下，看了前面的人一眼，低声接着说，“轩辕国的战尊是我们人族战力最强的，他手下的凌天军各个骁勇善战，他的四大尊者更是威震华夏央国。
“但自从战尊因反叛被赐死，凌天军被剿灭后，天圣虽还在统领天下，可各个方国纷争不断，更是削弱了人族的力量。
“魔尊麾下的各个势力纷纷趁机劫掠人族，占据山林，异兽攻击人族的事也时常出现，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很多人化作白骨……”
战尊！凌天军！
多么熟悉的词语。这些，鼎力那晚奋力拼杀时，不止一次声震山岳地喊过。难道……
“你知道，战尊的四大尊者有谁吗？”萧疏截住了方愚勤的话。
萧疏的声音大了些，前面一直走着的佩剑仙探忽然停下了，回头看了萧疏和方愚勤一眼，说：“脚步快些，我们急着赶路。”说着，又向前走去。
萧疏和方愚勤立刻止住了话，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了没一会儿，方愚勤还是忍不住了，偷偷拽了萧疏一下，用更低的声音说：“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战尊的事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他现在是叛贼，据说十五年前，凌天军并未被完全剿灭，四大尊者之首的凌空战将狄龙在保护战尊家眷撤退时，战死了。
“排名第二的凌天战将鼎力，圣手药王玄天和乾坤卦师秦池逃脱，逃走时，抢走了战尊的尸体。
“每年天圣都要更换一下海捕文书，还在追杀凌天军余孽。不过，十五年过去了，那些人音信皆无，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萧疏听到这里，不由得脸色一变，脚步顿了一下。
方愚勤看到了，低声问：“萧弟怎么啦？”
“没事。”萧疏随口应了句，加快脚步跟上去，走着，可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了。
原来，秦池、玄天和鼎力都是战尊的手下，可方愚勤却不知，这些凌天军的余孽已经在前几天被绞杀在招摇山的龙谷村里，而他萧疏就和这些余孽生活了十五年。
凌天军十五年前被绞杀，自己现在十五岁，又和秦池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么我是谁？凌天军余孽吗？萧疏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但现在，他不得不想了，稀里糊涂地活着，总不是那么回事。
他想找机会，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只是那些知情人都死了，他一时想不出头绪去查。
春天的阳光带着几分亮丽，覆盖着遍野吐翠的大地，脚下的土是软的，天上飘的云是白的，呼吸的每一分空气都带着丝丝清香，沁心入脾，眼前的景象爽心悦目。
萧疏做了个深深的呼吸，让心中的浊气排除一空。真相要慢慢查，不能急于一时。
远处时断时续、黑幽幽高耸入云的是一山脉。盖余国就是不缺山岳，大大小小多得数不胜数。
方愚勤说眼前的山叫大言山，算不得大山，山口居多，山的那一边就是东海。
流波山在东海之上，世人皆知，一些胆大学习仙术的人族冒险驾船，或只身或结伙去寻流波山。到头来，音信皆无的居多，个别回来的，也是断臂残腿，变得呆傻了。
流波山在人族眼里是个渺不可及神秘恐怖的地带，捷径走不得，所以人们才选择了通过流波山每年一度的招收弟子的途径去流波山学艺。
很多家庭不惜倾家荡产购买奇异的玉石，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接的仙缘，去流波山学得仙术，修得仙体。
听了方愚勤的话，萧疏急于登临流波山的心情忽然变得暗淡了，像面前的大言山一样黑压压的。
轰隆隆，海浪拍打石岸的声响时不时地传来，他们离流波山又进了一步。
他们走的山口并不宽广，两边怪石嶙峋，有的在悬崖峭壁上探伸出来，好像随时就会掉落下来，夺取山口经过的行人的生命。
好在灿烂的阳光已在西方，山口的景象都是视线所及的。
佩剑仙探一直往前走，从不回头说一句话。青衣仙探似乎还没完全恢复，一个人能步行了，但总是脚底下失去准头，跌跌撞撞的，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
每次回头后，他走得更快了，脚下更像拌蒜似的。
萧疏觉得好笑，修得仙术的人如果都是这副样子，这仙术不修也罢。
水天一色，碧波涌动，一望天际的大海也许可以容纳一切，更藏纳起一切的神秘。
我跌入这大海，可能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萧疏望着茫茫大海，忽然地想。
一片阴影在不远处的海面慢慢划过。
一定是有块阴云遮住了太阳，才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片暗影。萧疏想着，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
蓝蓝的天空中，有丝丝缕缕的白云悠然飘过，不紧不慢。
没有阴云，那海面的阴影怎么来的？萧疏疑惑地再次向海面望去。
那片阴影还在，不过是移动了一段距离，庞大而且黝黑，确实不是阴影。在那巨大的影子里，萧疏还看到了两个发光的东西，有碗口大小，发出幽蓝的光。两道幽蓝的光好像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看清那是什么时，那片巨大的影子忽的一下消失了，好像瞬间沉入了海底，更好像未曾出现过一样。
因为那么大的东西动起来，会在海面形成巨大的水花，可萧疏没看到海面有任何波动。
萧疏看了看周围的人，人们都四下看着，神情也无异样，看来，那片影子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没有风，还是有层层如雪的海浪冲上来，击打岸边，点点水滴溅落到他们的鞋子上。初次看到海，萧疏对它有着令人恐惧的神秘感，就像对他的身世未知一样。
“我们怎么去流波山呀？”有人沉不住气了，望着深不可测的大海着急地问。
“急什么？我们招你们来，自然有法渡你们去流波山。”佩剑仙探说着，拔出佩剑在面前的空中画了一个弧。
随着他的佩剑放下，就在距离他们十多步的海面上海波涌动，从海面慢慢升起一个东西。那东西越来越大，竟是一条有船篷覆盖的船，船身通体黝黑，像只奇异的海怪。
难道刚才看到的海上的影子就是这条船？萧疏想，可从大小来看，这条船要远远小于那个阴影。
第20章 海上棺材（上）
佩剑仙探挥动佩剑，那条船轻飘飘地划了过来，停到了他们脚下。
“上船。”佩剑仙探吩咐道。
方愚勤修仙心切，第一个蹦上船，怎知他上得急，船身摇晃起来，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脚跟着晃动的船身左移右挪，眼看就要掉入海水里了。
萧疏脚尖点击石岸，腾身跃起，飘然落到了方愚勤的左侧，恰巧让船身形成了平衡，他右手轻探扶住了方愚勤。方愚勤这才稳住身体，免于落海。
“萧弟，得亏你了，要不然，我就掉进海里喂鱼，见不到尊君了。”方愚勤惊魂稍定，一脸感激地说。
“你我还需如此客气？”萧疏笑了笑说。
其他人相继跟着上了船，有了方愚勤的前车之鉴，都小心了许多。
“你练过人族功法？”佩剑仙探走到萧疏身边后，忽然地问道。
“啊……”佩剑仙探问得很突兀，萧疏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扫过佩剑仙探。
仙探目光里一道古怪之光稍瞬即逝，但还是被萧疏捕捉到了，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目光，但却让他有股心血涌动的感觉。
“人族功法？我不知道什么是人族功法，当然没练过。”萧疏说得很坚定，因为这是他的实话，鼎力他们应该会人族功法，但从来没有教过他，留给他的《问天功法》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哦，是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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